真實生活中,你了解過哪些出乎意料的人生? 為什麼這麼覺得?
畢業這些年,你曾經的大學同學有哪一位或哪幾位現在混跡的狀態大大出乎你的意料,你為什麼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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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村一位命運大起大落的老人,我對他當年發跡的概念源於他留守農村的妻子給兒子操辦的婚禮之排場。九十年代中,記憶中親友慶賀送的紅色幔帳(北方農村有婚禮時親友送紅色綢緞或者棉布的風俗,在婚禮當日懸掛在圍牆上,一般掛滿院子已很是風光)掛滿了整條街,村子歡慶如節日般。
這個人的經歷經過口口相傳幾乎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年輕時隨長輩在外打工,後流落至昆明,機緣巧合走私香煙起家,一發而不可收。他生活在村人的口舌和生活之外,而其髮妻,幼子和母親一直生活在村子裡。她的母親,滿頭白髮精神攫搠,時常聚集一幫閑人在她家打麻將,很是闊氣,對我們這些小朋友示好的時候總是用餘光和下巴。妻子卻暗淡不少,現在想來,也許是苦悶過,終至心平氣和。大家都習以為常這樣的安排,沒人覺得不妥。
世道輪迴,後來有幸見到了活人。高中暑假風聞他的生意兵敗如山倒,散了財運至於要落葉歸根。聽說他家裡有滿室的藏書,惶惶然上門求借。現在還記得當時進去看到偌大一間房子里滿滿當當全是書的震撼,且鋪著紅地毯。 其時的老人有大將解甲歸田的風範,氣勢壯闊,言談舉止都要教人家做人。而他髮妻則滿臉的欣欣然和誠惶誠恐。
傳言說他的生意被警方攪合黃了,他那從大學時期就被包養的情婦為他變賣財產,保他出來。他將剩餘的悉數贈與情婦,自己空手返鄉。
數年後我大學暑假回來,聽說他已經去世,飽嘗過人世間的普通煩惱。窮困潦倒,黝黑乾瘦,一個人在河灘上放鴨子,頂著親人發現他終是空手回來後漸冷的臉色,死於貧病。好在他時而會不無驕傲的跟人提起他那跟鞏俐一樣風情萬種的情人,引來一片嘖嘖艷羨。
這個人在村人的口中經歷了由峰頂到谷底的輿論轉折,終如草芥般不見。如今,沒有人會想起他了。曾經有次在318,遇到一個哥們,一路磕長頭從青海到印度,他準備花十年時間。他才24歲,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四年多了。他的哥哥騎著一輛三輪車跟著他,照顧他,車上是帳篷和炊具。在這一瞬間,我覺得生命不過如此。
大學裡倒數第一名Z比第一名A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Z男英語、專業、計算機樣樣稀鬆,浮誇,沉迷打遊戲,膩歪,顯擺,買了幾本輔導書一個字沒看光顧著拍照片上傳了,但是特別能吹牛,找工作的時候簡歷也有水分,無論如何,混進了行業全球前五的一家香港公司。 A勤奮踏實,謙虛低調。考研失敗…目前工作薪水很低,各種不如Z。感覺這就是命。
這算嗎?太可恥,必須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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