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北京勝過上海的人,你的理由和感受是怎樣的?

為了避免兩個城市的矛盾,沒有將兩個城市放在一個問題里比較,請談喜愛北京的地方,不要攻擊上海,謝謝!

喜歡上海勝過北京的人,請移步: 喜歡上海勝過北京的人,你的理由和感受是怎樣的?

這個問題希望回答者是這樣的:

  1. 在兩個城市都生活過,或者常來往於兩地,有真實感受。一手感受,聽說的和看其他資料的不算。

  2. 請說明自己的身份,如學生,白領,旅行者,務工人員等。

  3. 沒有很明顯的喜歡其中一個,但是對兩個城市的生活特點都有體會的也歡迎。

131213添加:以家鄉為理由作答者請遠慮。


謝邀!

學生,北京人,在上海上大學。所以兩個城市都生活過,一年往返6、7趟。嗯,前提陳述完畢,大概算是有資格回答這題了吧?

其實我反而覺得自己不太有資格回答這道題。因為要是避免地域歧視、地域攻擊,最好的方法就是客觀。但是我又怎麼可能客觀呢?我可以欣賞出彼此的優點,指出彼此的不足。但對於北京-上海這樣的關係,實在是不忍過細觀察。這種雙城記般的構造,越剖析,家就越遠。

-------------------客觀說一說-----------------

2013年一年內跑遍了北上廣深,的確乍看起來沒什麼區別。樓、車、人、地鐵。

更追求什麼,你便更喜歡什麼。有人喜歡北京,有人喜歡上海,這叫各取所需。

對我來說,北京不過是因為」呆慣了「,所以我選擇更喜歡北京而已。

北京有7-11,上海有全家,沒區別;北京有味多美,上海有85°C,都一樣;北京有萬事達中心,上海有梅賽德斯中心,演出也都差不多……基本需求都能被滿足,沒什麼不一樣。

房價、堵車、現在還有霧霾……連仇恨都拉得這麼一致。好吧,就算不一致,基本上也能找出個對應來,北京有沙塵暴,上海還有梅雨呢。

北京有小腸陳,上海有小楊生煎。北京有南鑼鼓巷,上海有田子坊。有人愛工體北,有人愛新天地,這蘿蔔青菜的事兒,各有所愛,就沒必要深究了。

要是北京拿香山和上海的佘山比高度,上海就可以拿出環球金融中心碾壓北京國貿三期。不服?再拿在建的上海中心的高度碾壓北京在建的中國尊。上海樂了,北京怒了,然後北京掏出世界文化遺產名錄說咱比比歷史古迹吧?咱們不比經濟,說政治吧?……我說停,啪啪啪,各打五十大板。為什麼?因為這不是比較,這叫耍流氓。然而在涉及北京和上海比較的討論中,出現最多的就是這樣的耍流氓。

所以與其簡單陳述感受,我倒更願意說更多的感悟。我以地鐵為例,講講所謂的看不慣與看得慣吧。

為什麼要以地鐵為例?因為北京上海的地鐵建設咬得很緊,按地鐵總里程來說基本上是把廣州深圳甩在很後面。總得來說,就是四通八達、全國領先,又旗鼓相當,還深入人民生活,好比較啊。

我搜地鐵總里程的資料的時候,看到了這麼個評論:」還沒有建的就不要吹了,以建好為準!說不定明年北京大地震,人都死絕了!不用建地鐵了!」這絕對不是個例,也絕對不限於上海,我相信北京也有素質渣的人說這種話。這叫低層次的看不慣

去年剛到上海的時候,我跟我新同學吐槽說上海換乘站怎麼那麼長啊,我拖著箱子走很遠很遠,累死我了。他一聽不高興了,說他去北京旅遊的時候,北京地鐵又舊又臟,還很擠,換乘最不科學了,要走很遠很遠,哪像上海地鐵,換乘幾步路就到了。我驚呆了,想著他說的是我剛坐的那個上海地鐵和我原來天天坐的北京地鐵嗎?!後來我才知道,我剛剛體驗的是宜山路、虹橋路、徐家匯那種最可怕的換乘站,但他經常去的站點都可以實現同台換乘或者上下層換乘的換乘站,自然會想得不一樣。他去北京的時候,北京只有1號線、2號線,八通線和13號線,而我來上海之前天天坐的是還挺新的京港地鐵運營的4號線。而且我還猜他是人品差到極點,體驗了一把早高峰的西二旗,又從西直門換了2號線。這樣的路線,別說擠流產了,擠懷孕不是沒可能。這樣說來,誰說的似乎就都是對的了。沒深入了解,卻有個大概印象,這叫盲目的看不慣。

還有一種叫做骨子裡的看不慣。換個說法就叫眼中帶刺兒,骨頭裡都能挑出雞蛋來。這樣的例子更多,而且往往我們都是出於禮貌將這種看不慣掩飾了起來不說而已,但不說不代表不存在。最怕的在於這是很自然而然產生的,下意識的。它是一種成見,一種先入為主,甚至是動物維護自己群體的本能。在這種本能的控制下,看不慣簡直成了最理所應當的事兒。誰讓人生如此艱難,而只有吐槽兩字最輕而易舉,槽點又唾手可得呢?

能對付看不慣的,唯有了解與包容。呆的久了,我發現真的沒有那麼遭。剛來時並不喜歡上海,想家時滿心想著北京是最好的,可是回去了,有了對比,卻突然看到了北京的不少負面,頓時有些不能接受。北京的十號線亂不亂?小廣告滿地扔。原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無動於衷,可現在再遇到帶紅袖章的老頭老太太來撿,我會走上去幫忙了。不為別的,這是我家。原來我都習以為常了,可我現在明白了這幫發小廣告的會讓我深愛的城市被外人如何評價,我怎麼可能不在乎。同樣的,我也就能理解為什麼上海地鐵中發生的那麼多事件,掌摑乘客、撒尿幼童讓上海人如此憤慨。總有些東西,走到哪裡都一樣,比如公德。地鐵就是這樣一個大運量的公共交通工具,海淀黃庄下車時人手一台iPhone,西客站上的時候兩個人拿五個蛇皮袋……你不能說前者代表了北京,也不能說後者代表了北京。放到上海,徐家匯和上海火車站不也是一個道理嗎?要是說兩地的文化,那真是深了去了。不作比較,也不過是因為他們各有各的淵源。正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一直覺得這是討論地域問題和風土人情時的至高真理,在這真理面前,多說無益,只需要閉嘴。

一線城市之所以叫做一線城市,絕非它的高樓萬丈,而是因為它的包羅萬象。大都市的本質不是紙醉金迷,而是形形色色。看遍了這形形色色,再來談偏好。唯有這時候,才能談所謂的看得慣與看不慣。

--------------主觀說一說----------------

北京坑爹的高考志願就不說了,總之落榜到上海的確出乎我意料。雖然不是我選的,但既來之則安之。再說細一點兒,家裡也不算老北京。爸爸就出生在上海,奶奶是離開上海下鄉的知青。所以我也算基本聽得懂上海話,基本吃得慣上海菜,多少能夠理解一些海派文化。

烤麩、生煎,現在竟也成了我的至愛。

但拋開美食之外,愛終究只能給一座城。不過對於另一座,我們畢竟還可以選擇發自內心地去欣賞。

這麼多年來,我已經全身全心、從頭到腳、從舌到胃愛上了那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有親有友的北京。但我也在爭取學會欣賞洋氣的、現代的、精明的、國際化的大上海。

我相信會欣賞的人,總是快樂的。


@國石 兄弟在評論中提到了,兩個姐妹問題回答的水平差距很大,有這樣的感覺其實很正常,因為喜愛的角度不甚一致。

那麼我就儘力理性的來分析一下,順便表達一下我對北京的熱愛

以下內容僅代表個人觀點,如果我不幸誤會愛北京或者愛上海的朋友的本意,請告知,我會添加修改

  1. 對兩座城市的定位問題

喜歡北京的人呢,說到底,是真真正正的把自己當作城市的一個分子

@淺眠姐提到的,北京對於喜愛北京的人來說不僅僅是一座簡單可以居住的城市,而是一個江湖,江湖這個概念太大,太繁雜,任何人都無法解釋清楚,但包容萬象盤綜複雜,卻又千絲萬縷與你相關不正是這個江湖的魅力嗎。這裡面有喜歡和你混的人,有你喜歡混的地方,能夠包容你各種混的方式,不論你什麼身份背景你都可以混;這個城市帶給你的不僅僅是現實物質利益奮鬥,還有城市中每一個人每一道景,但說到底還是每一個人。包容親密是這個城市的主流,而上海卻不是。

@孫尉翔兄弟在三水哥的答案里評論,這個問題的答案里充滿了浪漫,而另一個問題的答案充滿了務實;這不是南北方人的差距,而是在心中如何定位這個城市的問題----------------------另一個問題的答案總結起來,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城市相比北京適宜居住, 而這個問題呢,是北京的人覺得北京比上海適合生活

  • 喜歡上海的人更多是把上海當做一個簡簡單單居住的城市,這個城市能帶給我生存所需要的一切,並且能比北京更方便更快捷(其實也快捷不到哪去) ,我把一座城市當做我生存的工具,而我與這個城市的聯繫也到此終結了;

  • 而北京人喜歡北京的原因就像我剛剛提到的,把自己當做這個城市的一分子,自己雖然渺小,但卻與這個城市緊密相連,雖然他龐大,複雜、代表絕對的權利。這個城市不僅僅是我生存的場所,也是我能夠快樂生活的場所,這種榮耀感,幸福感,認同感是我在那邊的答案里沒有找出來的。

2.其實還有城市的性格問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也有自己喜歡的性格,而城市也有自己的性格;那麼我斗膽歸納一下

  • 喜歡上海是因為這個城市的性格里透著距離,一個適當的距離,每個人在這個距離里能夠很好地相互不打攪的各活各的。

  • 喜歡北京是因為這個城市的性格里埋著聯繫,一個熱情的聯繫,每個人在這個聯繫里都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溫馨快樂當然也包括了痛苦煩悶。

說到底這是人生的矛盾,每個人都不喜歡孤獨,但每個人也無法忍受緊逼,每個人在這個天平兩端放的砝碼都是不一樣重的,自然會產生不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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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和上海大約是我呆過的時間最長的兩個城市了,北京呆的時間約12年,上海呆的時間加起來約9年。至今為止,我依然一年中約有一半的時間在上海,約1/3弱的時間在北京。

我喜歡北京的原因,在於 人和文。人是北京人,文是文化。

誠然,相比其他城市而言,北京有許多缺點,在另外一個「為什麼喜歡上海超過北京」的問題中被多次提及,例如交通問題(論堵車國內大約也只有杭州可以相比了),例如生活便利問題,空氣質量問題等等。

這些都是現實。

但是有一個被多次提及的缺點,我卻有不同看法,那就是所謂的北京(北方人)動不動稱兄道弟的裹挾。事實上,這是我第一個想提的優點。

很多人厭惡在這樣裹挾下,和周圍的人進入一種虛偽的熟絡中,這一點我非常理解。但是我想說的是,你是有拒絕這種裹挾的權力的。以北京人的傲氣,不會二皮臉到非要裹挾你的地步,在恰當得,堅決得表示了距離感以後,你應該就可以輕鬆得從這種裹挾中脫身出來,如果一直陷入這種裹挾,厭惡而無法擺脫,那麼我覺得可能和自身的反應也是有很大幹系的。事實上,我一直努力維持比較小的社交圈,排斥過類似的「裹挾」很多很多次了,一直都很順利,一則沒有人非得拉著我怎麼怎麼著,二則也未見有人對我記恨在心。相反,正是這種「自來熟」,有助於迅速拉近相對陌生的人們之間的距離,如果你真正想到找氣味相投,交心的朋友,在北京要比在上海容易得多,這也是我為什麼喜歡北京的這種人文特點,而不喜歡上海的這種永遠保持距離感的人文特點。在上海,要交一個鐵哥們太難了!

雖然我並不喜歡有太多朋友,但是我希望這些朋友都是真的都是意氣相投,相互敞開內心的朋友,這一點,在北京做到要比上海做到容易得多。

進一步說,在北京,真正能找到不少沒有完全距離感的朋友,這不是說要天天兩人混在一起,膩在一起,而是說,真正兩個的內心是可以理解包容,不存芥蒂的,可以毫無顧忌,話說當面的,而不需要拐彎抹角,我覺得這樣的朋友相處,要輕鬆很多。

在北京,會有哥們離婚了直接打個電話通知我,說上三兩句就直接搬我家來住的

在北京,去哥們家聊晚了,會有人家媳婦直接來一句:你走不走啊,不走你們倆直接滾廳里睡去,毯子已經給你們扔沙發上了!

在上海,類似的事情,一般都能先鋪墊,客氣,抱歉N多個小時,累。。。

北京人的自來熟裹挾似乎讓很多人不適應不喜歡,但是你是有權拒人千里的。但是一旦真的相處深了,讓人自在,舒服,省心。

這是我喜歡北京的第一點

第二點,也是有關於人的。個人好酒,雖然現在由於年紀和身體原因已經盡量少喝了,但是回憶起來,北京真能找到很多好酒友,在回憶中留下了很多關於喝酒的或有趣,或溫馨的記憶。在上海,難。。。唯一找到過一個敞開無忌一起喝酒的上海人,是一個在日本長大的上海人。對於一個曾經的酒徒來說,這個優點不得不提

第三點:北京的包容能力要比上海強很多,特立獨行的人和事,看似怪異的文化與習慣,尤其是對待形形色色的夢想,五花八門的價值觀,北京的包容性心要強很多,在全國來看北京在這方面也是最出色的。

第四點:北京有豐富的文化多元和多樣性,下里巴人,陽春白雪都不乏其人。上海則一切向「商」,生活則趨向於統一的「品味」和「情調」。北京有萬聖書園,別的城市可誕生不了這樣的書店。

對我個人來說,重要的是,我擁有過很多難忘和美好的記憶,例如當年午後在白頤路晃蕩的日子,又例如拉著地鐵里賣唱的小伙去小飯館裡喝酒聊天到天明的日子,又例如北大東門雕刻時光的午後陽光,又例如當年西直門外小酒吧通宵吼唱羅大佑的歌聲。。。好多好多這樣的事,這樣的人,在上海是不可想像,不可遇求的。上海留給我的記憶,觸動到精神,靈魂以及情感深處的片段太少。

最最重要的是,北京記載了我的愛情,我的婚姻,我兒子的誕生,還有不少讓我念及就倍感親切和溫馨的朋友,我沒有理由不最喜歡北京。

哦對,要表明一下身份,我是一個半退休的IT人。


因為北京話。

因為北京是家。

因為北京有朋友。

因為北京不會迷路。

因為北京冬天有暖氣。

因為北京夏天有什剎海。

因為北京秋天有香山紅葉。

因為北京春天有玉淵潭公園。

因為北京有血性和青春的回憶。

因為北京有坐落於市井中的古剎。

因為北京有衚衕有大雜院有老街坊。

因為北京的古道熱腸和從不拐彎抹角。

因為北京人喜歡喝了酒山南海北地胡侃。

因為北京的吃喝玩樂喜怒哀樂都在記憶里。

因為北京的街道是用自行車和青春期丈量的。

因為北京的味覺讓你無論身處何方都難以割捨。

因為北京本就刻在靈魂里喜歡她根本不需要理由。

因為北京變得沒那麼快讓跟不上變化的老人別著急。

因為北京有王朔還有王小波他們也同樣愛著這個城市。

因為北京前天的暴雨里你可以感到這裡人心永遠是熱的。

因為北京有過敢於揮舞著書包去阻擋鋼鐵巨物的唐吉坷德。

因為北京有太多過去所以你可以相信這個城市永遠不會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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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時間:

我覺得很奇怪。既然這兩個問題都是「為什麼喜歡一個城市勝過另一個」,為什麼很多知友的答案是「另一個如何不好」?

我的理解是,既然來說「喜歡」,那麼就請說喜歡的地方就好。

如果你的愛人問你「你為什麼愛我?」,你會去說:

「因為與你相比,其他女生A-K:

A有口臭,

B上廁所不沖水,

C買票不排隊,

D嬌生慣養

E講究排場

F大大咧咧

G有拖沓症

H太愛八卦

I喜歡咬人脖子

J舌頭會分叉

K頭髮里有小動物

所以我愛你。」 這種答案嗎?

我們太容易把「喜歡」和「討厭」放在兩個極端的對立面來考慮問題了,思維的慣性完全使邏輯失效。

「因為討厭上海所以喜歡北京,因為討厭北京所以喜歡上海。」

難道不莫名其妙么?


你可以在世界上找到很多個像上海的城市,卻只會找到一個北京。


畢業後我先去了上海工作和生活,城市挺好的,繁華乾淨,上海菜也挺好吃,可是總覺得心安定不下來,休息的時候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外灘很浪漫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這種狀態持續了1年左右,我選擇了來北京。

現在在北京已經工作了2年多,喜歡北京。雖然人人都在說著關於北漂的種種,可我卻在北京找到了自由和安定的美妙結合。休息的時候,我喜歡沿著護城河騎車,獨自逛逛北京的衚衕,天壇,北海,孔廟,國子監。。。都是我百去不厭的地方。累了,隨便找個北京小吃店或者路邊的咖啡館,寫會兒日記,讀會兒文字。

房價很高,壓力很大,交通擁堵,可是如果一個城市能帶給你不驕不躁的心態,思考的空間,歷史沉澱後的寬容,都是一個值得駐足和喜歡的城市。


我是長在上海的北方人,更深一步定性,就是拿著上海戶口本並且從小受上海文化熏陶但可惜身份證不是310開頭的人。

大三下學期,在受郭德綱和國安的吸引下,義無反顧的放棄了上海的實習機會,來到好久不見的北京。

我以為北京都處都是國貿,但我錯了。

我剛到798的時候都被震驚了,北京整個基礎建設城市水平像上海的10年前。

但慢慢的,我喜歡和北京人聊天,因為我們有相同的腔調,有相同的幽默感,有相同的文化北京。

我喜歡這種直爽,喜歡北京女生,喜歡這城市的人文。

上海10年都沒給我的歸屬感。

北京只花了3個月。

人文的歸屬感,我覺得這就是我喜歡北京的地方。


上海有情調,北京美食多;

上海更精緻,北京接地氣;

上海摩登,北京江湖。

歸根到底還是這個城市跟你的氣場合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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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原來很多人不覺得覺得北京美食多啊。這個看個人口味啦,我是吃得很爽的。 :)

希望大家在自己的城市都能開心地胡吃海喝,哈哈


北京和上海更喜歡哪個,這是個永恆的話題。

我的母親是上海人,父親是北方人,我從小在陝西長大,來上海讀書工作,至今在上海已有20多年,中間間或去過幾次北京,有些不深不淺的感受。

到了這個年齡,已經無所謂更喜歡哪個城市了,只需要去感受各個城市的好和不好就行了。

上海是個極度商業化的城市,但商業化和向錢看是兩個概念,上海的商業發達,上海人也有足夠的商業意識,但未必有足夠的金錢意識或賺錢意識,這和浙江福建廣東等一些傳統經商地區人人經商做老闆形成鮮明的對比。上海只是個白領聚集的地方,有足夠的商業技能和經驗,卻缺乏創業開拓的精神,但這也是現實所限,上海的各項商務成本之高,讓你幾乎根本無法創業。

越是經濟發達的地區,人情味自然會淡薄,縱觀全球也是如此。上海人確實排外,但和80年代,90年代相比,現在已經好很多了,因為文化程度高的上海人越來越多,一般見識越少、閱歷越少、知識越少的人越容易排外。而上海人看不起外地人的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一般外地來的人都跟不上上海的節奏(包括思想節奏和做事節奏),而上海人一般都比較急躁,所以一旦你跟不上他的節奏,他就變得排斥你、無法真正接納你。南方城市一般都有當地的固有的文化,外來者必須要融入才行。這點確實不如北京海納百川,畢竟北京作為N朝古都,大家的容忍度和接受度都會比較高。

但上海人也是靠譜的,也許在某些重大事件上,上海人作為朋友不會給你捨命幫忙,但在一些日常小事上面,上海人都會盡心儘力去幫你辦好,而不會給你吹牛。在北京,也許你能找到為你兩肋插刀的朋友,但這樣的人在北方都能找到,這不應該算是北京的標本。只有真正融入上海,才能感受到上海人的真誠和靠譜,我想有用的途徑是在上海的國企、政府機關、事業單位工作,這樣才能接觸到真正的上海人和上海文化。在外企工作是沒用的。

對北京的感覺,我最初是失望的。比如,2000年左右第一次去北京,坐機場大巴到了某個地方,當時天近黃昏,在大街上呆了快一個小時愣是攔不到一輛計程車,旁邊一堆人也是,司機都在趕著要回家和換班,司機只要聽到你去的方向跟他的方向不一樣,他根本不接你,這在上海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在職業道德和職業素養上,北京明顯比上海差了很多。奧運後再去北京,感覺提升了很多。

當然後來再多去了幾次北京,感覺會一步步的好了很多,你會慢慢感受到北京的深厚的文化底蘊和隨和的市井氣,這在上海是感受不到的。上海雖然發達,但卻離你很遠,你這是這個城市的一個暫住者。一切的發達和與你無關,也許只與權貴派有關。而在北京確實能感到你就是這個城市的一部分。

上海也是一個人人對自我權利意識非常強烈的城市,也因此催生了上海政府相關部門的服務和各項舉措在全國處於領先水準,因為上海人會鬧騰,稍有不滿就會投訴或者吵架,主張自己的權利,而相對應的無論是政府部門還是企業管理層,向來秉承以和為貴的理念,不喜歡把事鬧大。這裡需要強調的是,上海是服務標準比較高,是各項服務規則和理念比較先進,而不是服務態度比較好,而廣州深圳為代表的真正的南方城市的服務態度才是真正的好。

北京相對應,可能大家比較隨意粗獷,不太講究細節,因而也造成了各項服務水準比較低。

在上海開車,大家車速都很高,你稍微慢了半拍或者出什麼小狀況,旁邊的車就會對你破口大罵。但在北京,就不會,大家都很隨便,我曾經在北京有過一個急轉彎,差點被後面的車撞上,但後面的車只是按了幾聲喇叭、然後停下來,待我轉好以後,自己默默走了。如果在上海,後面的車會搖下車窗罵你兩聲。

總之上海是一個更關注自身權利,節奏快,但心態也會更加急躁,同時自身固有文化比較強勢的城市。而北京則是一個相對緩和、不甚講究和隨意的城市,同時在文化積澱和人文背景更加深厚的城市。


因為只有北京有電影學院還有無可比擬的文化創作資源和環境


1、更喜歡北京的人情味。上海這點和日本很像,保持微妙的距離和刻意的禮儀。做足了表面功夫,其實這樣有這樣的優勢,就是不用拿時間出來,經營人情。相比較,北京孩子比較大氣直爽,如果你不那麼在乎表面功夫,足夠自信、豁達,更在乎和人打交道的樂趣,那麼北京更適合你。

2、更喜歡北京的大氣。上海樓房過於高聳和密集,這點讓人很壓抑。可能看起來更加現代化或者說經濟更繁榮,但是太過擁擠。北京相比來就寬敞很多,如果空氣再好一點,北京比上海能看到更寬廣的天空。

3、更喜歡北京的建築風格。上海建築很漂亮自不必說,但是由於歷史原因和後來發展方向,使得建築都過於西化。如果你喜歡小資情調上海很適合,但如果你喜歡古香古色到中國風,那麼北京顯然更好。這份歷史的沉穩和文化底蘊,也不是誰都能理解的。

4、喜歡北京的速度。其實現代化也好,什麼也好,真沒必要太快。北京從來沒有期待發展成經濟中心。適宜的步速,悠久的歷史文化,寬闊大氣的人文關懷,對於生活在城市裡的我們足以。甚至希望它更慢一點,留住老北京的愜意生活,留住那份悠閑自在。


因為不會說北京話不會被鄙視為「鄉下人」


近代中國雙城記中的知識分子 (by許紀霖)http://www.dfdaily.com/html/1170/2012/11/4/890074.shtml 寫得還是挺有道理的

 近代中國讀書人的活動空間,有一個不斷城市化的過程。隨著沿海通商口岸城市的崛起,大量的新式學堂在城市出現,無論要接受新式教育,還是謀求新的發展空間,士紳都不得不往城市遷移。知識精英的城居化成為一個不可扭轉的趨勢。傳統士紳之所以有力量,乃是紮根於土地,與鄉村「權力的文化網路」有著密切的血肉聯繫。晚清以後,精英大量城居化,移居城市以後的知識精英,逐漸與農村發生了文化、心理和實體上的疏離。那麼,這些城市化的近代知識分子,與城市社會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南北迥異的地方社會

  近代中國的城市化是不平衡的,地方差異、南北差異之大,形成了極大的落差。上海與北京是近代以來中國的兩個最大的都市,一南一北,互為「他者」,無論是城市形態、社會分層,還是城市景觀、文化風格,都呈現出鮮明的對比。同樣,從晚清到民國,兩個城市的知識分子的內部構成不同,因而與城市社會的關係也迥然有異。

  這兩個城市的比較,一個世紀以來永遠是人們樂此不疲的話題。姚公鶴在《上海閑話》中如此說:

  上海與北京,一為社會中心點,一為政治中心點,各有其挾持之具,恆處對峙地位。惟北京為吾國首都者五六百年,故根深蒂固,歷史上已取得政治資格……抑專制之世代,有政治而不認有社會,蓋視社會為政治卵翼品,不使政治中心點之外,複發現第二有勢力之地點,防其不利於政治也。惟上海之所以得成為社會之中心點,其始也,因天然之地理,為外人涎羨。其繼也,又因外人經營之有效,中經吾國太平戰事,而工商乃流寓,乃相率而集此。而其最大原因,足以確立社會中心點之基礎,與政治中心點之北京有並峙之資格者,則實以租界為國內政令不及之故。

  在不少幅員遼闊或者文化豐富的國家內部,往往有兩個中心:美國有紐約和洛杉磯,俄國有莫斯科和聖彼得堡,德國有柏林和法蘭克福,英國有倫敦和愛丁堡,澳大利亞有悉尼和墨爾本,日本有東京和京都。而在中國,北京是傳統的政治中心,上海則是晚清之後崛起的社會中心,分別成為近代中國南北政治與文化的象徵。作為一個有著七百多年歷史的帝都,除了明朝之初和國民黨南京政府兩段短暫時期,元朝至今的北京城,一直是在皇城根下。北京的政治,發達的不是地方政治,而是帝國政治、國家政治。天子腳下,地方即國家,國家即地方,地方被籠罩在國家權力的直接控制之下。作為一個政治首都,北京城到晚清之後,城市商業有很大的發展,卻缺乏近代的實業和金融業(近代北方的金融與實業中心在天津),只是一個消費性的傳統都市。因而無論是城市紳商、資產階級,還是職業群體和自由職業者,與上海相比都遠遠不夠發達。

  晚清之後的北京也形成了地方社會,由士紳與商人組成,並形成了地方精英管理公共事務的有限格局,但北京並沒有像上海那樣有強大的地方自治勢力。研究近代中國紳商階層的學者馬敏發現,清末民初的地方市民社會,有兩種不同的組織形態,一種是以地方自治公所為主軸,以商會為後盾,進而聯絡各新式社團、公司、商界,以上海為主要類型;另一種是以地方商會為中樞,依靠縱橫交錯的民間社團、公司、商界的網路而形成,蘇州、天津、廣州、漢口等城市皆屬後一類型。顯然,擁有地方的自治機構的上海是強勢的市民社會,而以商會為中樞的地方自我管理只是傳統意義上的「士紳為核心的管理型公共領域」,只是到了民國時期,商人代替了紳商成為城市管理的主角而已。北京顯然是第二種類型,而且因為其社團、商家和公司比天津、漢口等工商城市不發達,因而北京的地方社會要薄弱。在1920年代,有「北京商家泰斗」美譽之稱的孫學士,連任三界北京商會主席,是京城地方精英領袖,但他在全國並沒有知名度。誠如1920年代北京城市的研究者史大衛所指出的那樣:在北京,強有力的政權所控制的是一個虛弱而柔順的社會,「北京的地方精英在軍閥混戰的年代中扮演著政治調適者的角色,他們既沒有虛弱到需要習慣性地卑躬屈膝來滿足上層精英的要求,也沒能強大到將挑戰權威的舉措上升到要求獨立地方自治的程度」。

  而上海作為近代中國的社會中心,是一個具有全球化背景的近代大都市,不僅具有強大的資產階級,而且在城市的變遷之中發展出豐富發達的社會網路。更重要的是,從晚清開始,上海作為一個有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通商口岸,控制城市的政治權力一直處於競爭性的多元狀態。無論是英美、法國和日本的外來列強,還是清廷或後繼的各路北洋軍閥,誰都無法完全控制這個東方第一大都會。在權力競爭的空隙之中,反而為地方社會的崛起提供了歷史可能性,也留下了地方自治的發展空間。清末民初的中國,同時出現了兩種相反的趨勢,一個是近代國家權力向基層的滲透和擴張,另一個是地方紳權為核心的「封建」勢力的崛起。國家權力與地方權力之間既有互動,又有衝突,呈現出複雜的權力交錯面貌。

  以清末開始的地方自治為例,就具有雙重的性質,一方面國家權力以地方自治的名義向地方滲透,另一方面地方名流藉助地方自治試圖獲得相對於國家的地方公共事務的自主性。上海史研究者李天綱引用梁啟超的話指出,有兩種不同的地方自治,一種是政府助長者,另一種是自然發達者;近代中國的大部分城市屬於第一種,而上海屬於第二種。由於全國一半以上的貿易、關稅、工商業資本、金融存款、銀行總部和交通工具都集中在此,上海儼然成為「經濟中央」,非各種政治勢力能獨自駕馭,日益強大的社會生長出地方自治的要求。上海的地方自治,其慾望和力量並非來自自上而下的國家權力,而是從以強大的經濟力、文化力和關係網路為後盾的城市社會中生長出來,於是便具有持久的衝動和爆發力。

  從1900年到1937年時期的上海地方自治,經歷了兩上兩下的波折。第一波地方自治高潮從城廂內外總工程局(1905-1909)到自治公所(1909-1911)、市政廳(1911-1914),以李平書為首的上海地方士紳通過這些前後相繼的自治結構掌控了上海華界的地方公共事務,並且在辛亥革命年間的上海光復之中發揮了核心作用。1914到1923年間,因為地方自治受到袁世凱及其北洋政府的打壓相對衰落,其間的工巡捐局雖無自治機構之名,卻承擔了若干地方自治的功能。第二波地方自治的高潮始於1923年上海市公所的成立,與全國的聯省自治運動恰成呼應,一直到1927年國民黨統治上海結束。上海特別市建立之後,南京政府以「一黨治國」的理念加強對上海的直接控制和管理,自下而上的上海地方自治運動遂告挫折。然而,即便在1914-1923年和1927-1937年這兩個低潮時期,雖然不復有法定的地方自治機構,但下節將看到,上海各界的地方勢力依然在商人階級和知識階級領導之下,通過商會、教育會以及其他城市的「權力文化網路」,力圖表現出獨立於中央權力的城市意志,並且在北洋時期數度挑戰北京政府的中央權威。

一元化的上海與二元化的北京

  京滬兩地的知識分子與地方社會的關係究竟如何?他們是遊離於城市「權力的文化網路」之外,還是鑲嵌於其中?簡單地說,近代北京是一個知識分子與地方社會相互隔絕的二元化城市,而近代上海則是文化精英與地方社會密切互動的一元化都會。

  北京與上海,不僅在於一個為政治中心,另一個是社會中心,而且在近代歷史之中,同時又一個是學術中心,另一個是文化中心,這便形成了兩地知識分子與城市社會的不同距離。京城從歷史上來看一直是官僚士大夫的棲身之地,自1898年京師大學堂建立,近代中國最著名的國立大學以及教會大學雲集北京,形成了全國公認的學術中心。京城知識分子的主體是在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國立大學任教的學者專家。這些國家精英繼承了帝國士大夫的精神傳統,他們所關懷的除了專業趣味之外,便是國家與天下大事,而與地方事務基本無涉。董玥的研究發現,京城知識分子即使是觀察自己所生活的城市,通常也從國家視角出發,所欣賞的多與帝都有關的建築景觀、皇家園林,如故宮、天壇、頤和園等。

  京城的知識分子有強烈的抱團意識,但這些文人團體通常不是為國家法律所承認的正式職業社團,而是帶有傳統士大夫色彩的非正式交往社群,在「五四」時期有領導啟蒙運動的《新青年》群體,啟蒙陣營分裂之後,京城知識界分化成胡適、丁文江為首的《努力周報》群體、以周氏兄弟為領袖的《語絲》派和歐美海歸博士為主的《現代評論》派。到1930年代,《努力周報》群體擴大為《獨立評論》派,從《語絲》中分化出來的本土化京派文人組成奉周作人為精神領袖的《駱駝草》群體,而另一批留洋歸來的京派作家以林徽因的「太太客廳」為中心,形成了前有《學文》雜誌、後有《文學雜誌》的同人圈子。由於京城的報業和出版業遠遠比不上上海發達,故這些京城知識分子皆以非商業化的同人刊物為中心,京派文學的代表《文學雜誌》竟然還是由上海的商務印書館出版發行的。

  民國時期的北京知識分子與京城的地方社會基本絕緣,與當地的士紳、商人等地方社會網路幾乎沒有什麼交往。他們都是國家級學術精英,甚至在國際上著名,生活在國立大學的象牙塔中,自成一個文化王國。與京城知識分子關係最密切的,當屬天津《大公報》。《大公報》雖然發源於天津,卻是一張全國性大報,其關心的主要議題並非地方事務,乃是國家命運和世界風雲,於是與京城的知識分子一拍即合。《大公報》很有影響的副刊「星期論文」和「文藝副刊」的作者,大都來自於上述北京知識分子各大圈子。「星期論文」與胡適為首的北平自由派走得很近,而「文藝副刊」仰仗的則是出沒於「太太客廳」的京派作家。在1930年代的北平(北京),他們形成了哈貝馬斯所說的「輿論的公共領域」和「文學的公共領域」。但北京的公共領域與以《申報》為代表的上海公共領域不同,其背後缺乏資產階級為核心的市民社會支持,散發著純粹的知識分子氣息。這些以國立大學為背景、掌控了全國知識話語權和輿論主導權的大知識分子,因為與國家權力(南京政府)、國際資本(由庚子賠款為來源的中華教育文化基金會)和全國性大報(《大公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因而更具有古代士大夫的清議色彩,其與近代的城市社會是遊離的,與城市資產階級更是隔絕的。而在近代市民階層面前,他們依然保持著傳統士大夫的矜持、清高和傲慢。

對於京城知識分子與市民階層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董玥有如此精妙的分析:

  在北京,並不是很多人都能享有像知識分子那樣高的社會地位;他們佔據著社會等級中的高階,社交圈裡都是和他們認可、欣賞同樣的社會地位象徵的學者名流。這樣一種環境給他們以安全感,讓他們覺得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們不斷地批評政府,這說明他們相信自己的學術知識工作對於國家的重要性……如果在上海他們會有做「他者」的感覺,在北京他們則是主人,而北京的本地人才是他們眼中的「他者」。北京城中的「新知識分子」並不是像本雅明眼中的波德萊爾那樣的漫遊者或城市閑人。他們不是人群中的詩人,他們甚至根本就不在人群中。他們與本地人的接觸止步於拉著他們足不沾泥地穿街過巷的洋車夫之間往往不大順暢的溝通,他們很清楚這種隔閡的存在,但是從來沒有把它當成一個嚴重的問題。

  細讀北京的文化人有關北京城的文字,會發現他們的內心對這座文化古城充滿了故鄉般的柔情。他們中的一些人,比如胡適、徐志摩、聞一多、梁實秋等都於1920年代末在上海生活過,但他們不習慣上海的商業氣和美輪美奐,無法融入這座東方的巴黎,始終有疏離感,是城市的邊緣人和漫遊者,於是在1930年代初紛紛回到北平。只有在北平,在北大、清華、燕京、輔仁這些象牙塔中,才不再有在上海那樣的疏離感,感覺自己回到了精神的故鄉。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不會說一口京片子,但依然感覺自己是城市的主人,反而將真正的北京人視為「他者」。北京文化人與城市的聯繫是情感的、審美的、純精神性的,北京城之於他們是精神的鄉土,是地理化的家國。北京象徵著心靈之家和中華國家。但家國之中所缺少的,恰恰是上海獨有的城市認同。

  相比之下,對於上海文化精英來說,上海既不是家,也非國,她就是一座現代大都會,一座有著自身肌理、血脈和靈魂的城市。近代中國的學術中心在北京,但文化中心卻在上海。學術中心以大學、研究院和基金會為基礎,而文化中心多的是近代的報館、書局、商業雜誌、電影業和職業教育。北京知識分子的核心是學者專家、大學教授,而上海文化精英的主流是出版商、報業大王、記者、編輯、民間教育家以及自由撰稿人,他們由兩部分氣質截然相反的文化人所組成。一部分是布爾喬亞化的職業文化人,另一部分是波希米亞式的流浪文人。前者是出版商、報業老闆、媒體從業者、大學教師和職業教育家,更寬泛一點還可以包括律師、會計、醫生等專業人士。

  這些布爾喬亞化的職業文化人,在資本主義化的文化市場中討生活,他們本身不是資產階級,但與上海的商人階層關係密切,甚至自身亦紳亦商(如《申報》老闆史量才),他們的意識形態充滿了布爾喬亞式的對權利、秩序和世俗幸福的嚮往。另一部分波希米亞式的流浪文人,乃是指從五湖四海來到上海的流浪文化人,他們居無定所,生活在逼仄的亭子間里,以自己的才華與勤奮為上海灘各種各樣的報紙副刊、雜誌寫稿為生,或者在報館、書局和民間教育文化機構打零工,經常跳槽。這些來自異鄉的流浪文人大多不安分守己,想入非非,充滿著野心與夢想,仇恨異己化的城市資本主義生產體系與權力宰制關係。在政治傾向上往往表現出激進與左翼,崇拜魯迅的精神魅力,為左翼作家聯盟所吸引。這兩部分上海文化人,雖然涇渭分明,但兩者之間並不存在不可跨越的鴻溝,流浪文人一夜爆得大名,出人頭地,便步入職業文化人階層;而職業文化人一旦被解僱,便窮困潦倒,只能以爬格子、打零工為生。而所謂的布爾喬亞與波希米亞意識形態,也非完全隔絕,充滿反叛精神的左翼文化人在生活上可以被布爾喬亞所俘虜同化,嚮往資產階級的安逸、奢華,而上海的職業文化人也比有國立飯碗保障的北京知識分子要自由率性得多,常常表現出與政府疏離、反叛的一面。

  至於上海知識分子與城市的關係,無論是職業文化人還是流浪文人,由於都是在都市的資本主義市場關係之中生存和發展,與這個城市有著無法割捨的經濟、社會和文化血脈的關聯,都深刻地鑲嵌到城市社會之中,成為「權力的文化網路」中的一員。近代上海不愧為人們心目之中又愛又憎的魔都,她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魔力,無論這種魔力被稱為近代文明還是資本主義,總之像一口大熔爐,迅速將來自不同地域、文化背景和意識形態的新移民融入其間,讓他們對這座城市產生或深或淺的認同感。且不說職業文化人會自覺地參與地方公共事務,即使是那些波德萊爾式的城市漫遊者,雖然上海對他們而言是疏離的、異己的,甚至敵對的,但他們的生存方式決定了他們無法離開這所城市、遊離於城市資本主義生產秩序與生活秩序之外,因而所有對城市的批評和反叛,從另一方面來說更深刻地證明了他們不甘被城市邊緣化,內心渴望顛覆城市的現存秩序而成為城市的主人;或者只是話語上的顛覆,而在現實的生存策略上只是適應資本主義的生存規則,不斷掙扎著、努力向上流動。

  古老的北京是近代中國的政治中心兼學術中心,因而這座城市的真正主人都是非本土的、來自全國各地的官僚與知識分子精英,他們與城市的地方社會完全隔閡,沒有共同的利益和語言。雖然京城的知識分子在情感上視北京為精神的故鄉和國家的象徵,但北京對於他們而言只是國家的「首都」,而非一個「城市」,他們的自我認同與其說是北京人,不如說是首都人。由於北京的知識精英與城市社會的二元隔離,使得近代北京的地方精英只是一些知名度有限的地方紳商,而缺乏有文化號召力的知識分子加盟,因而無法像上海那樣展開有聲有色的地方自治運動,形成不了與現代都市規模相匹配的市民社會。相比較而言,鴉片戰爭之後才開埠的年輕城市上海,卻迅速成長為全國的社會中心與文化中心,作為市民社會的中堅力量資產階級與公共領域的核心階層知識分子得以形成戰略聯盟。社會力量與文化力量的相互融合所建構的「權力的文化網路」,為上海的文化精英提供了廣闊的城市舞台空間。

  近代中國一南一北雙城,為新崛起的知識分子展現了不同的文化與社會空間,歷史所留下的不同城市傳統至今成為京滬兩地文化人無法逾越的「圍城」。

延伸閱讀

  ●《上海閑話》

  姚公鶴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5月第一版

  ●《京派海派綜論》

  楊義著,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3年1月第一版

  ●《城市季風》(修訂本)

  楊東平著,新星出版社,2006年1月第一版


一個字,糙。就愛這糙勁兒。


沒有梅雨,這一條就夠了。


我姥姥今年80歲了,今年去了北京和上海玩。

我在北京,我表妹在上海。

在北京的時候,一上地鐵總有人主動讓座,甚至出現好幾個人同時站起來讓座的時候。不管哪條線,也不管什麼時候,老人從來沒站過。

在上海的時候,很少有人讓座,有時候即使站在地鐵上詢問誰能給讓個座也沒人搭腔,更沒人讓座。

不是說就一定得給老人讓座,只是覺得北京人更加友好些。


因為北京地鐵兩塊錢坐到你服為止。


我們之所以在帝都而不是魔都,

之所以留在天朝而不是歐美,

是因為一些同道朋友我們希望當面結交,

一些社會進步我們渴望親自推動,

一些歷史時刻我們必須親眼見證。


也許是因為在外地上學,看到有關北京的一切都覺得特別溫暖…

喜歡與不喜歡更多是一個習慣的問題。因為從小在這裡生活,飲食、氣候、交通、人文、環境於我都是熟悉而溫暖的。去過上海幾次,雖然也喜歡走在那裡的大街小巷,但卻不是可以長呆的地方。

北京對真正生活在那裡的人無可替代…


因為我在北京大街上喊一句「哲學已死」沒人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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