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登湖》的作者梭羅只能算是小隱隱於野嗎?

如何評價隱於野與隱於市兩種境界?

補:訪客一章節中有,「我本性非隱士,要有什麼事情讓我進一個酒吧,在那裡坐得最長久的人也未必坐得過我。」


真正的隱沒有市與野的區分,更沒有大與小的區分。

覺得隱就應要去山野的人,多半是逃避;覺得隱於市是大隱的人,多半是裝逼。

真正的隱士都達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對他們來說可能當下恰好生活在哪裡就隱在哪裡了,何來市與野的分別?

只有喜歡用外在行為評判一個人普通人才會執著於市和野。不執著於市和野是成為隱士的必要條件!

梭羅這哥們只是在體驗生活罷了,但是應該算比較成功的體驗了。


首先要糾正國人普遍對梭羅的幾個錯誤認識,諸如梭羅是隱士,甚至是憤世嫉俗,消極避世,《瓦爾登湖》主要是一本山水寫景,宣揚環保一類的書,或痛斥物慾社會崇尚回歸自然,不為錢而失掉自我的清高之作。 Walden was no hermit"s wilderness retreat. 固然《瓦》在宣揚環保等方面有其效用,但《瓦》可供挖掘的思想遠不止這些,可以說崇尚自然,修身養性,返璞歸真是梭羅一個大主題下的衍生話題。另外再先劈頭說一句,等到下面再詳談——梭羅不僅不是隱士,而且還算半個政治人物,其主張與行動十分鮮明且激烈。梭羅不僅不是憤世避世,而是對啟迪人類,使大眾的生活更有意義有著滿腔熱忱,著書立說傾注了畢生心血,對純樸的勞苦大眾充滿熱愛。不說著作等身也可以說是筆耕不輟,從哪個角度都談不上心灰不忿,只不過其社交頗有冷漠之氣,不願屈身於縟節,而非對人類的文明唾棄。

這個世界上,無論在梭羅有生之年還是當今商品社會發達之際,梭羅的讀者始終都是少數。但有一位塑造大師的大師——愛默生,其在中國的知名度與影響力卻還遠遜於受其啟蒙與教導甚深的梭羅。市面上你可以見到譯本繁多,封面典雅精美的《瓦爾登湖》,甚至《康馬河上一周》,《緬因森林》,《野果》,《日記選集》都有,但你能看到多少版愛默生的《隨筆二集》,《論自然》,《The Conduct of Life》和演講集呢?只有丁放鳴的選集譯本,還有蒲隆等少數幾個譯本吧?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中國讀者或出版商,將梭羅與陶淵明等相提並論,冠之以隱士的標籤,使很多自命清高,自詡孤獨的人用讀梭羅的方式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從而在讀者依舊較少的情況下,相對地更出名一大截!

人類的一切歷史都是經濟行為,如馬克思的理論等等。英語語言寫作的邏輯特點習慣於將主旨開門見山。所以大家若要更好地把握梭羅寫作在論點上的目的而不是情感上的目的,不妨好好讀讀《瓦》第一章,也是最大的一章——《經濟篇》。在此比較同意徐遲先生將其譯為經濟,對王義國譯本將其譯為「節儉」持保留態度,原因同上。

我個人說一句通俗的話,不全面,只希望能代表梭羅對人類的勸誡中的一部分意思:該幹啥就好好乾,專註地干,少整沒用的。梭羅在《經濟篇》舉了一大堆例子,論證」現在縫一針為了將來少縫一千針,所以現在縫一萬針為了將來少縫一千萬針「這種面對生活的錯誤做法。更概括的四個字是:不為物役,不做工具的工具。過度的商業則成為一種枷鎖。至於他過著簡樸的生活,並且獨自到瓦爾登湖畔生活兩年,按他自己的話說應將其看作是一種實踐,是對自己信念的一種測試,並且明確寫道不希望任何人模仿他的生活。諸葛老兒曾說過:「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淡泊」不是目的,明志以成志才是目的。

愛默生與梭羅都對孤獨大加推崇,事實上這是所有outstanding人士在邏輯上的必然。相信大家也都能理解這裡所談的孤獨與寂寞,獨自,孤僻等詞語的區別。」重要的不是與世隔絕,而是保持精神獨立。「愛默生在《美國學者》里高談擁抱孤獨,談到司湯達等靈光一閃,芸芸眾生瞬間消失,讓人為之神往。另有《論自助》等篇反覆強調這一點。愛默生在孤獨這一點上側重於給學者精神下一個定義,而梭羅對於孤獨則是側重於對追求的踐行,以及撇開無用的羈絆。可以說,梭羅內心的堅毅是極其驚人的,他可以毫不在乎世俗的禮節,世俗對於名利甚至知識,學歷的概念,換作一般人要麼根本無此想法,要麼則在社會人群的重壓之下放棄自己所謂的特立獨行。他內心只要想要,就會堅決的去做,斬釘截鐵地將理想置於一切之上。在梭羅身上似乎只有主動而沒有妥協,對因社交產生的無關妨礙極不耐煩。清教徒似的規範自己的生活,與其說是一種苦行不如說是一種基於自身的選擇,一種測試。愛子曰:"在人群中按社會習慣行事是容易的,獨處時按自己的意願行事也是容易的。真正的偉人就是能在兩種情況下都完美保持特立獨行的人。「所謂超驗主義,其實就是體現了梭羅與愛默生對知識/真理的追求,對自己的認識本身成了一種目的而非人生旅程的贈品,由大自然而內,再由內到文字之外,體現在文筆風格上就產生了一種要是沒有沉浸感就讓人感到晦澀的效果。大家作為一般讀者可不必對專業哲學上的名詞過於糾結。本人自創了一個詞,Emereauism,將愛子與梭子就某些方面合起來談。

自然之子梭羅的一生是追尋火絨草的一生。(生長在蒂羅爾山地的絕壁懸崖上,那是岩羚羊都不敢上去的地方。獵人被花的美麗和他的愛人所惑,前去採摘,常被發現死在山腳下)

他英年早逝後,愛默生寫下了 Thoreau , Ralph Waldo Emerson"s Eulogy。文中沉痛地寫道:「梭羅的靈魂應與那些最高尚的人為伴。在他那短短的一生中,竭盡了人世間太多的才能。無論什麼地方,只要有知識,有美德,有美存在,他就會找到他的家園。」如果你是學習英文多年的人,抑或是我們自己的漢語語文,都應該知道背誦經典是很重要的學習方法,我深以為然,但很難找到既經典又符合自己興趣的文章去背,就好像完全是自己說出來的話,在台上慷慨激昂地演講一樣,對我有這種效果的本長文應該算是其一,我個人是希望全文背下來的。《瓦》中的solitude片斷,螞蟻大戰的片斷,都可以拿來背,截取那一段的錄音來聽。」如果你想了解偉大作家的性格的話,那些最崇拜他們的讀者的性格就與之最為相似。「這篇Eulogy完美地結合了愛默生的文風與梭羅的生平,一下子領略兩位大師的風采。比較好的譯本推薦丁放鳴。張愛玲也翻譯過本文,但民國年代的口語和辭彙顯然不推薦。

再說點別的。
梭羅死後及至愛默生老年,詩人惠特曼去馬薩諸塞州康科德拜訪愛默生。他先去拜謁霍桑和梭羅的墳墓,也來到了瓦爾登湖林中小屋的地方。在那個時候,梭羅的小屋就已經是一堆表示紀念的石頭了,並且有一塊是惠特曼本人放上去的,以示憑弔。不過惠特曼本人此行目的是拜訪愛默生,他最崇敬之人,面見之時如粉絲見了偶象一般說不出話來,本以為又會再得教誨取得真經,但大部分時候愛默生與眾人交談的話題卻還是梭羅。

另外,徐遲先生的《瓦》譯本中的序,也是一般讀者初次認識梭羅之「孤獨而純凈,蓊鬱而芬芳」的較好材料。我所見過的雜誌上有關於梭羅文章的,在此列一個標題,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去看,或青年文摘上或讀者上,哪期就不具體給大家查了,有《知識分子的勇氣》,《1846年7月梭羅入獄事件》,《梭羅是怎樣成為釘子戶的》。

徐遲譯本一些譯法確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比如housewarming,但還是要尊重徐遲先生為梭羅的著作引入中國所作的貢獻。那些罵徐遲翻譯不好的人最初能知道有《瓦》這麼一本書還得首先感謝徐遲。我個人認為僅就行文風格上徐譯本還算比較接近梭羅」深沉而又敏感的抒情「的風格。

先佔個坑,等有時間繼續再寫。20160221

初改於2016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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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改了一些錯字,改寫添加了一些詞句。

準備在有一定空閑時間時候把梭羅入獄事件以及由此產生的非暴力不合作,及梭羅其他方面更深談一談。梭羅與愛默生的關係在另一個回答里談了,進一步修改也不在這裡了。20170301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小的時候玩捉迷藏要在田野里玩,大的時候玩捉迷藏要在超市裡玩。

梭羅在瓦爾德湖畔住了兩年,專門為這事寫了本書,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這也能叫「隱」?


謝邀。關於「小隱」和「大隱」的境界評價,同意洛瑞「隱無大小」的觀點。

在做進一步補充之前,請用允許我們先定義一下什麼是「隱」。

按百度百科的意見,大致有兩種說法:

1、崇尚自然無為的人生態度,選擇避世自修的生活方式;

2、「隱士」就是隱居不仕之士,強調不做仕途的知識分子;

因為梭羅所處的時代和國家,沒有我們古時候那種「學而優則仕」的風氣,大家更多是關心如何賺大錢(嗯,「萬惡」的資本主義啊),所以我們就取第一種解釋吧。

其實梭羅童鞋1937年從哈佛大學畢業,1941年以前在學校里教書,之後大約有幾年的時間,給《日晷》雜誌寫了一些文章,發表了不少觀點。可見在他去湖邊生活以前,還是比較入世的(嗯,積极參与社會交流)

1945年梭羅童鞋向好朋友借了一把斧子,蹬蹬跑去湖邊開荒隱居,貌似準備避世自修的樣子。但看過《瓦爾登湖》的童鞋大概記得,在湖邊生活期間,他因為反對奴隸制,拒交人頭稅,有一次進村裡的時候,被抓到牢里去了。還好他人緣不錯,朋友代交稅款將他保了出來。

之後梭羅童鞋表示很生氣,後來就寫了一篇政論叫《抵制國民政府》(又叫《論公民的不服從》,據說對後來的甘地和馬丁路德金有很大啟發)。

你看,即使在湖邊生活,我們的梭羅童鞋並不是一副避世自修、崇尚無為的態度,他還是很積極的主張自己的權利,和表達自己的意見的(比如寧願坐牢也拒絕繳稅)

所以說,梭羅好像並不是我們一般定義中的隱者。那他幹嘛跑到湖邊獨居呢?

其實他在《瓦爾登湖》一書的開篇就說了,他提倡的是一種簡樸和親近自然的生活,不過分追求金錢和慾望的無盡滿足,變成物質的奴隸,而應更多關注自己的內心。

為了向大家表示他的想法不是口頭說說就算了,可愛的梭羅童鞋就跑到湖邊,親身實踐了一番,證明給大家看,他的想法是可行的。

所以說,梭羅並不是小隱隱於野。他既非無為,也不避世。

嗯,大概醬紫。


梭羅根本不是隱士,反而是一個積极參与現實的政治人物。


隱士無非就是三觀和外界不再共振,具體形式多種多樣,哪有高下之分


十九世紀的博物學家對自然和與之相關的知識很是熱衷,那也就只有天蒙蒙亮拿著布袋去他家拿點玉米麵餅揣著,再到湖邊伸展肢體看堅冰枯草和鱘魚~


不算,他在書中不止一次對此強調,他還說過,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在酒吧坐上半天。貌似他和艾默生的老婆偷過情,這算小隱隱於野么?


心靜自然涼


任何一個讀過新視野大學英語4的人都知道,梭羅本來就是隱於市,而不是隱於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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