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走向共和》那樣的爛片能夠紅呢?
在愛好者圈子,大家都該知道張建偉是有名的歷史發明家吧,《走向共和》充斥著編造的歷史和各類錯誤,為啥這樣的電視劇還能紅呢?
下面這篇文章我找不到原始出處了,是從水木社區貼過來的。---------------------------------評《走向共和》
姜 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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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共和》是一部耗資5000餘萬,以近代中國歷史為題材的一部電視劇。播出之前該劇
被譽為歷史正劇、「可以當作教科書」,播出之後因為涉及李鴻章、慈禧太后等近代史上的
敏感問題,而在網上網下引發了激烈的討論,收視率節節上升。但一般觀眾難以覺察的該劇
在史實上所犯的錯誤,以為史學界專家、歷史愛好者廣泛注意,下面這篇文章就是近代海軍
史專家姜鳴先生對該劇的一些批評,也代表了本站對該劇的看法。
我歷來把熒屏上越來越多的清宮戲看作是一種新興的商業題材樣式,猶如美國無窮無盡的西
部片、災難片、警匪片,當不得真。但清宮戲的編導們卻喜歡把自己的作品說成是嚴肅的歷
史正劇,以期對觀眾進行再教育,這就使得歷史學家大跌眼鏡。這幾天常常接到來電,詢問
我對《走向共和》的看法,吸引我也關注起這部被稱作「宏大敘事」和對李鴻章評價上取得
「艱難突破」的電視劇來。然而看了幾集後的感覺,卻是失望和遺憾。周圍稍有史學基礎的
朋友,都說不忍再看下去了。
不知道影視界對歷史劇的定義是什麼,想來除了由穿著古裝的歷史人物演繹劇情之外,
講述的故事總還要儘可能地符合歷史真實吧。可是,《走向共和》達不到這個要求。近代史
距離今天如此之近,史料和研究成果如此豐富,熟悉它研究它的人又如此之多,站在故宮的
院落里,常常感到我們同光緒、同慈禧幾乎是在同一片藍天下,呼吸同一團空氣,這就使得
創作的難度大為增加,來不得隨心所欲。可是,該片作者卻毫無顧忌地下手,例子不勝枚舉
。
本劇在講述歷史的過程時,沒有時間和空間概念,完全自由發揮。比如該劇前十集是講
1890到1894年間的事,但實際上翁同龢是1885年接任戶部尚書,他的前任閻敬銘升任大學士
,當時的人事變化與興建頤和園無關;醇親王大閱海軍在1886年,去世於1891年,但在劇中
,檢閱海軍似乎變成甲午戰爭前一年的事情;李光昭早在1874年在報效圓明園木材事件中,
因四川總督吳棠和直隸總督李鴻章揭露而被捕,與頤和園工程全無瓜葛;孫中山是在廣州起
義失敗後到日本斷髮易服的,本片把這個情節改到了廣東巡撫衙門前。幾乎在每一集里,都
可以舉出事例,這種輕率的做法,大大削弱了作品的可信度。
從內容上看,胡編亂造比比皆是。如將李鴻章在檢閱海軍時贈醇親王的詩改為醇親王
本人所作,又將原詩中「佽飛禁旅嚴千帳」改成「同攜禁旅嚴千帳」,憑空帶出後來太后的
指責:「你和誰『同攜禁旅』?和李鴻章?北洋水師什麼時候變成你們哥倆的啦?」以及醇
親王就此活活嚇死的情節;「定遠」艦僅有一發炮彈,表演實彈射擊時是由水兵在靶船上用
血肉之軀引爆炸藥的情節;孫中山拜會李鴻章,兩人共進晚餐,孫中山席間勸李鴻章「革命
」的情節,都是虛構的。對於重大事件隨意編造,顯然是非常不嚴肅的。作者對晚清歷史其
實是生疏的,在情節的把握分寸上也漏洞百出。李鴻章作為直隸總督,任所在保定和天津,
不奉朝命,不能隨意前往北京。從甲午戰爭爆發到奉命到京商談馬關議和之前,他從未如同
劇中那樣,在光緒帝面前與翁同龢爭論政事。李鴻章為北洋海軍建設一共五巡威海,每一次
都有史可查,從來沒有悄悄跑到旅順口、威海衛去私訪和殺人。至於太監小德子怨恨李鴻章
,居然在太后祝壽的宮殿里用鑿子破壞地面,好讓李鴻章跪拜時膝蓋疼痛,更是讓人匪夷所
思。本片作者說:「我們不能保證照史書上復原就是真實。比如李鴻章整頓北洋水師的戲,
史料里並沒有這樣的記載,但我們集中各方面的既有信息,從李鴻章的身份、地位、閱歷、
行為方式等分析,推測李鴻章會怎麼做,這樣的處理是符合歷史邏輯的。」我不知道,所謂
的歷史邏輯究竟是什麼?
劇中還有不少硬傷。比如黃海海戰之後,光緒帝為鄧世昌寫輓聯「此日漫揮天下淚,有
公足壯海軍威」,「足」字居然錯成「是」字;「經遠」管帶林永升被錯成「林文升」。犯
這種低級錯誤,明顯暴露齣劇組的文案工作十分粗糙。
《走向共和》前十幾集的焦點人物是李鴻章。作為研究了二十餘年李鴻章,尤其是研究
李鴻章與北洋海軍,李鴻章與中國近代化失敗經驗教訓的學者,我一直期待學術界能夠公正
客觀地評價李鴻章在中國歷史上的功過是非,也期待文藝界能夠重新塑造出貼近生活和歷史
真相的李鴻章的藝術形象。然而這次,用這樣一部與事實相去實在甚遠的作品,來擔當重新
評判李鴻章功過是非之責,顯然離題萬里。作者為翻案而翻案,為了突出李鴻章而設計的對
立面翁同龢,被簡單化臉譜化,成為偽君子真小人的反派人物,從創作的方法論上看,同以
前別人醜化李鴻章異曲同工,實在未見高明;而對於廣大不熟悉歷史的觀眾來說,則造成了
嚴重的誤導。在「廓清歷史真相」的旗幟下,灌輸錯誤的歷史知識,其負面影響,比那些公
開聲明是「戲說」的肥皂劇更甚。若以這樣的作品去糾正別人的錯誤,就使一場嚴肅的正劇
變為喜劇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還能討論李鴻章形象的重新塑造是否成功嗎?
作家們常愛爭論「歷史真實和藝術真實」,也就是創作者有多大的虛構空間。我以為,
對嚴肅的歷史題材來說,其虛構的空間很小,且只能限制在一些具體的情節上。我曾說過:
「我不敢寫歷史小說,因為我不會虛構。所謂虛構,其實是以作者的水平去揣想前人的智慧
謀略和行事處世。既然我所研究的歷史人物,都是他們所在時代的佼佼者和弄潮兒,我怎麼
可以依自己的一孔之見去妄想去編派他們的思想和行動呢?我的任務只是努力地深刻地發掘
並再現他們的思維邏輯和生活軌跡。」歷史學家和作家自然有區別,但當作家走進歷史題材
的創作領域,他應該尊重史實,不可以把歷史當作可以隨意打扮的大姑娘,這也正是創作的
難度所在。在我看來,歷史作品的力量在於真實,歷史題材文藝作品的魅力,在於它重現了
極為豐富和感人的歷史場景。處在歷史的重大轉折期,晚清到民國的發展脈絡是如此波瀾壯
闊,起伏跌宕,宮廷和官場鬥爭是如此激烈詭異,充滿複雜的故事情節和緊張的戲劇張力。
以此為題材,有極大的迴旋餘地,去使片子拍得好看。如果作家們沒有真正搞懂歷史就貿然
創作,還以「允許虛構」來辯解,其實只是證明自己的無能。
三國演義那種胡編亂造的歷史小說為什麼能紅呢?!你看西遊記把大唐西域記胡編亂造成什麼樣子了!
稀奇,到是看到強烈推薦《走向共和》這部電視局的,另外題主應該先看完這部劇,再來評判
走向共和還算爛片的話,真的不知道國產電視劇還有哪個可以算的上是好片了。只是覺得再看過十年後,提起袁世凱,眼前浮現的是孫淳大腹便便,能忍,但是眼神里透著狡詐的樣子;提起李鴻章都是王冰老師的那種無盡的落寞的身影;提到慈禧,便是呂中老師塑造的那個雖然包裹著政治家外殼的普通女人等等不計可數。還有最後孫中山先生的演講,如醍醐灌頂。實在列不出還有可與之媲美的近代電視劇。
呵呵
不問是不是,就問為什麼。。。
姜鳴用歷史學的眼光去評價一部文藝作品也是醉了……在文藝作品裡,走向共和絕壁是神作了。當然民國部分的編劇確實不好
小子,沒看過《唐伯虎點秋香》呀?」美女這個東西,跟鮮花一樣需要有綠葉來襯托才會顯出她的嬌媚. 「
因為那是03年,大家還不知道珍惜,總以為會有更好看更嚴謹更具有藝術情懷的電視劇呢
法國的大仲馬先生說,「歷史是什麼,歷史不過是用來掛小說的一顆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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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價一部影視作品,公認的評判角度有,思想立意、拍攝手法、鏡頭運用、演員演繹等等(當然,大的歷史方向不可篡改,比如說把希特勒說成和平使者,把侵華扯成日本為大東亞共榮做的貢獻)。在這個維度上,這部劇的確是一部佳作。
如果樓主是想看和歷史資料毫無出入的影視作品,應該去看紀錄片吧。
而且怎麼說呢,打個不太好的比分,樓主這種挑剔,就好像一個處女控,不在學校好好的追妹子,卻跑去妓院質問人家為何無貞操。
都是出來混的,不要這樣為難人家嘛。評價一部電視劇的好壞因該有這麼幾點1.情節是否合理,邏輯是否縝密2.演員的演技,場景的布置等硬體條件3.片子所宣傳的思想和精神4.與同時代其他類型作品的比較綜上∶你告訴我走向共和是爛片,是因為歷史情節有問題 ,那麼不讓我看走向共和,中國如今的電視劇你讓我看什麼,亮劍,全是假的,家庭劇,無甚內涵,甄嬛傳?哈哈哈,你更不會同意吧。覺著片子有問題,擺開了說就是了,一上來就全盤否定,不符合題主自稱的學者身份吧,這話得罪人了,匿了
私以為,歷史最重要的並不是具體的年份、人名和數字,而是那段歲月中所沉澱下來的精神,信念及教訓。
1.為不少人提供了另一種看待那段時期的角度2.演員挑得好,演得好3.情節設置真也好假也罷,至少別人拍得夠好看4.「禁片」光環5.這是電視劇,不是歷史書。什麼時候「符合史實」成了電視連續劇的評判標準了?就這樣題主還說自己是「宮崎駿愛好者」?6.與其問這種問題,題主不如回工位多寫兩行代碼。
用郭德綱的話來講,同行的襯托唄!
我只能呵呵了
膚淺,程序員真膚淺!
問題描述裡面受字數所限,只好放在回答里了:
再談《走向共和》創作之粗糙
姜 鳴--------------------------------------------------------------------------------歷史題材作品創作中,歷史真實和藝術虛構應如何把握,這是爭論已久的老問題了。歷史劇當然要允許虛構的成分,但這裡有個尺度問題。我想結合《走向共和》,提出以下看法,不知是否能找到共識。 一、涉及歷史上特定的稱謂、專用術語、典章制度的時候,不能虛構 月有陰晴圓缺,戲有真偽幻化,此事古難全。但歷史題材作品,即便虛構,也應當遵守所表現時代特定的稱謂、專用術語、典章制度和交往禮儀,在虛擬環境里營造出真實的氣氛,這是體現編劇學識功力的起碼要求,所以要創作某個時代的作品,就先要在這方面下功夫,起碼要先讀讀大事記。如果不遵守這一條,那李鴻章也可以穿著T恤衫玩電子遊戲機了。 在《走向共和》中,這方面的漏洞實在太多了。如劇中稱呼奕為「軍機魁閣」,就屬生造概念。實際上,清代稱首席軍機大臣為「揆首」。又如劇中人說:康有為「有皇上的奉衣帶詔」,也是虛構術語,康有為在海外宣傳保皇,使用的是假的「衣帶詔」,而不是假的「奉衣帶詔」。再如科舉,劇中人說:「我等……即將入京殿試,乃天子門生是也。」按照常識,這批考生都是舉人,進京參加會試,須考取貢士,再經複試、殿試,獲得進士功名。由於殿試由皇帝主持,進士可以誇耀為「天子門生」,但舉人是不可以的。 清代吸取前朝教訓,限制太監捲入政治運作,皇帝上諭,由軍機大臣傳旨,一般在每天早上見起時由皇帝授意,以「軍機大臣奉皇帝面諭,字寄某人如何」的方式傳遞。在清末,外地的還直接發電報,用不著由太監對著大臣喊叫「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云云,更不會派小德子出京去傳旨。這種太監傳旨的狀況,是明代以前才有的。 二、在編織歷史故事時,不要隨意濫用真實人物的名諱 用真人的名字去做全不相干的事,或給他安排張冠李戴的職務和經歷背景,這個手法,在當代題材文學作品中,作家一般是不幹的,比如人們不會編派許世友當清華大學教授,與宋子文一起官費留學西班牙之類。而在距離我們稍遠的近代史上,同樣也要謹慎,不能放手恣意而為。 李盛鐸和張謇都是晚清名人,一個是光緒己丑科(1889年)的榜眼,一個是光緒甲午科(1894年)的狀元,兩人不在一科及第,為什麼非要把他們倆拉在一起呢?而且還把張謇說成是癸巳科(1893年)狀元,而這一年根本沒舉行會試。 又如孫中山舉行第一次武裝起義時,參加者中出現了身穿水師軍官服裝的程璧光。此人原是廣東水師「廣丙」艦管帶,甲午戰爭中,就是他向日本海軍提督伊東佑亨遞交北洋海軍投降書的,後被遣返歸里。廣州起義失敗的劇情純系虛構,但是否有必要讓這樣一個人物來掩護撤退呢? 劇中瞿鴻是從江蘇布政使、學政任上,到保定參加慈禧的考試「國破山河在,今後怎麼辦」得最佳,入軍機的。實際上瞿鴻1899年3月6日以禮部右侍郎出學差,任江蘇學政。1900年10月31日任左都御史,次日改工部尚書,1901年5月26日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他的發跡與慈禧考試無關(根本無此考試)。瞿鴻的地位相當於國務院副總理,對這樣級別的政治人物,虛構履歷毫無必要,況且學政根本是不能兼布政使的。 三、對於眾所周知的歷史事件和歷史常識,不宜隨意虛構 作為歷史劇,在演繹重大歷史事件的時候,違背常識,隨意虛構史實或歷史場景,是不嚴肅的,有害的,甚至會誤人子弟。 劇中有五大臣1906年出洋考察時美國總統老羅斯福與他們的一通對話,居然說:「一百年前,首次制訂美利堅合眾國憲法……寫進了總統任期不能超過四年兩任等內容」。眾所周知,直到上世紀四十年代,小羅斯福還做到四屆總統,在其死後,美國人才通過憲法第二十二條修正案,限制總統任期。 劇中剛毅還說:「昨天太后召奴才進宮說閑話的時候,也說起禮儀之事。說是聖祖康熙爺,當年為了洋人不行我大清叩拜之禮,一怒之下,將洋人全部趕出我大清……」這是把乾隆年間的馬噶爾尼使團做由頭瞎說了。我不明白,如實說乾隆爺如何拒絕英國國王的通商請求,難道就會讓讀者不知所云? 劇中李鴻章在馬關遇刺受傷,在接著的談判中,伊藤博文說:「遼東半島貴國可以不割,但利益必須讓,澎湖列島割與不割可另案談判,這兩條都可從馬關之約中去除。」這是嚴重歪曲史實。劇中籤定《辛丑條約》時,李鴻章對奕說:「天下最難寫的是自己的名字,王爺,你還年輕,路還長著哪,我來吧。」這等於告訴觀眾,參加議和談判的中國首席全權代表奕其實沒有在條約上簽字,試問這樣的文本西方國家外交代表會承認嗎?至於說《辛丑條約》規定要殺174個中國大臣以謝罪,也是純屬虛構。對於中國近代史上這兩個最有影響的不平等條約,編導為了塑造李鴻章的人物形象,隨便篡改其內容(包括簽字人),這是不可以的。 四、歷史真實一定不如虛構來得生動嗎? 對於上述篡改,作者辯解說,藝術虛構是為了讓作品好看。假如歷史事實在演進時過於散漫,這也算是一種搪塞的理由,但對於有真實記載可做依據,本身也富有戲劇衝突的場景也去胡編亂造,就會使人匪夷所思了。事實上,歷史演變本身的生動之處,只要真能深入發掘,往往遠勝於常人想像;只是這種從歷史深處的發掘,比起天馬行空的虛構,要吃力得多,也需要更大的功力。 這裡試舉一例。戊戌變法是以發布翁同龢起草的「定國是詔」開始的。此後第四天,翁被開缺。這是一個大疑案,也是變法過程中的重要轉折點。劇中光緒問翁:「翁師傅是屬馬的吧,明天是翁師傅的七十大壽……」光緒送了一把太后賞賜,他本人又寫上「翁師傅」三字的摺扇給翁同。翁不解:「時值天涼,太后賜這個,不知何意呀?」事實上,翁同龢生於清道光十年(1830年),生肖屬虎,68歲。按陰陽曆換算,1898年的生日為6月15日,恐怕也無須叫做「時值天涼」。 其實翁同那幾天的活動,內容十分豐富,他在日記中都有清晰記載。他6月14日中午從城裡趕到頤和園參加軍機處值班,心情平靜,全然不知緊張的政治謀劃正在背著自己進行。次日早上,翁同龢起床後向空叩頭,紀念自己的生日,接著他去軍機處值房看折辦公。到了叫起的時候,太監通知說,翁某不要進去。看著其他軍機大臣進入皇帝處理政務的殿堂,翁同龢意識到肯定有重大事情發生了,他獨坐著,看著窗外的瀝瀝雨絲,把五匣文件整理好,交給蘇拉(服務人員)。同僚退出後,他讀到光緒皇帝的諭(據考證是光緒親筆,而不是軍機大臣代筆),命將其開缺。翁立即離開值房回休息處,然後請軍機章京代撰謝折(被皇帝開缺了還要感謝)。軍機大臣剛毅、錢應溥、廖壽恆前來看望,翁同龢穿上正式官服與大家告別。由於明天還要向皇帝磕頭,他在頤和園留宿一夜,晚上,與三位軍機大臣「痛談」。16日早上,李鴻章來看他,三位軍機大臣退值後也來談話,軍機章京都來告別。中午,光緒皇帝駕出,翁同龢急忙趕赴宮門,在道邊磕頭。「上回顧無言,臣亦黯然如夢」,從此,翁同龢離開了頤和園,離開了中國的政治舞台。也正是這天上午,光緒接見了康有為。這樣真實生動的場景,為什麼不能成為創作的基礎,非要統統摒棄,然後虛構出太監捏著嗓子,對著撅起屁股磕頭的滿殿文武喊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呢? 五、不能因為觀念和情感的需要,任意歪曲歷史 一部嚴肅的歷史劇在敘述重要事件時,不能借口文藝創作的權利,掩蓋、偽造或歪曲歷史真相,而使之順從於觀念或情感的需要。這也應成為共識。 《走向共和》是從講述慈禧太后修建頤和園展開劇情的,但講述的情節基本都是虛構。毫無疑問,頤和園工程是清末政治走向腐敗的一個標誌,同1874年恭親王率領王公和大臣們抵制圓明園工程上馬的精彩鬥爭不同,到1886年頤和園工程啟動時,整個官場的反對降到最低的程度,而阿諛奉迎卻大為上升。無論光緒、醇親王、李鴻章,還是翁同龢、張之洞,都沒有積極勸阻,還起勁參與籌集資金的活動。但編者顯然在這裡運用了雙重標準。 「海防捐」不是為頤和園籌資發明的,而是1884年因中法戰爭爆發,為籌集海防經費而設立的「開源」手段,這是得到清政府批准的合法行為。翁同龢主持的戶部,訂有專門規則,在全國廣為推行,直至甲午戰前。所籌款項,一部分被挪用於園工,但大多數還是用于海防,比如旅順口船塢,就使用了海防捐的資金,這個船塢,現在還在使用。迴避這些事實,把主要責任放到翁同龢個人頭上,並作為本劇主要賣點反覆渲染,這樣做妥當么? 但與此同時,編者故意迴避了更具有戲劇色彩的「海軍報效案」。1888年,醇親王通知李鴻章,復修頤和園經費不足,要他設法與各地督撫設法集款200萬兩存儲生息,以備工程使用。在李鴻章的發動下,各地督撫積極響應,超額認購,總數達到260萬兩,僅張之洞就報效了100萬兩(不是劇中所改的捐給北洋海軍100萬兩)。為了避人耳目,將此稱做「海軍經費」。在李鴻章向各地督撫的通信中,有許多有趣的言論,比如他對張之洞說:「此為功力,豈可測量?」但一涉及到編劇偏愛的主要角色,就寧願「割愛」,這又是為什麼呢? 我上面談的,其實只是對嚴肅的歷史劇提出一些希望。多少年來,歷史學界和相當一部分觀眾都希望能有好的文藝作品,來反映學術研究的最新成果,展示儘可能接近真實的燦爛歷史畫卷。我們等待得太久太久,以至有人以為,要真實嚴肅,故事就不會好看了,這實在是一個誤區。但我相信,這樣的好作品終究會問世的。影視劇很難百分百還原歷史
因此我們最好只能將影視劇當成影視劇但問題是:影視劇真的不只是影視劇所以還是嚴謹點的好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