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生死」的優秀文藝作品有哪些?


《論語·先進第十一》: 季路問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敢問死。曰:「未知生,焉知死?」

《論語·述而》:子不語怪力亂神。


不知道提問者問的是描繪死亡意向,還是死後世界的作品。作為神怪小說迷,我讀過的直接描繪死亡世界的故事包括:

  • 但丁的《神曲》。
  • 日本《古事記》中伊邪那岐命和伊邪那美命的故事。
  • 《聊齋志異》中不少,但個人只推薦《小謝》,《公孫九娘》。
  • 如果把電影算進去,我相信《美夢成真》(What Dreams May Come)應該會進入我的列表。

其他還有很多,比如埃及神話中阿努比斯成神的歷史。但那很難說算文學作品,所以不再列出。

總體來說,我印象中認可的死後世界,多數是黑暗而溫馨的,甚至包括《古事記》。


「生死」對人類來說可算是一個既恐懼又嚮往的主題,談論生死的作品不計其數,是否「優秀」則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

在我成長的過程中,《相約星期二》這本書給我很深的觸動,它表達的生死觀值得一讀。

用作者(還是譯者)的話說:「這是一個距離死亡很近、同時又有著清醒意識的老人,對死亡的解讀」

推薦給題主,並附豆瓣鏈接:相約星期二 (豆瓣)


叔本華《論死亡》,有超過50頁的內容。在《叔本華美學隨筆》這本書的最後一篇。

論述的很深刻。不過我看了10頁就沒繼續看了;因為自己太年輕,不太適合看。


深海長眠。


有答主說了相約星期二,其實這個作者寫的《你在天堂遇見的5個人》也不錯,也是關於生死的。

還有一些我先佔個坑……


入殮師 (豆瓣)


原標題: 諾獎得主沃爾科特去世:我靜靜地沉思我還能活多久

文:程一身

當地時間2017年3月18日凌晨,199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德里克·沃爾科特在聖露西亞格羅斯島的家中因病逝世,享年87歲。在此,本刊特邀沃爾科特《白鷺》的譯者撰寫此文,紀念這位偉大詩人的離去。

翻譯《白鷺》時,它的作者還活著。他在一首詩中寫道:「我靜靜地沉思我還能活多久」,至今我仍震驚於這樣樸素真誠的句子。毫不掩飾地說,在翻譯過程中,我總擔心突然聽到他去世的消息。還好,詩稿譯完了,這個消息沒有出現;《白鷺》出版了,這個消息仍未出現。後來我忙於別的事情,漸漸淡化了這種擔心。昨天清晨,打開微信,一位詩友以特別提到我的方式發布了德里克·沃爾科特去世的消息。一切不確定的都確定了下來:「我還能活多久」?八年。

死亡,尤其是在自己心中提前到來的死亡,當然是沉重的。但正如沃爾科特喜歡的詩人狄蘭·托馬斯所寫的那樣:「而死亡也不得統治萬物」。這裡的「死亡」既可以指生命的終結,也可以指死亡心態或對死亡的預感。從後一點來說,對死亡的預感並不能壓倒對生活的熱愛。就此而言,晚年的沃爾科特顯然生活在兩種狀態里:沉重狀態和輕鬆狀態。沉重狀態,源於對死亡的預感和內心的苦惱,尤其是病痛期間;輕鬆狀態,擺脫死神與病痛的糾纏,體驗豐富多樣的生活。這兩種生活狀態的交織造就了沃爾科特晚期詩歌的兩種基本面貌:沉重與輕逸。

沃爾科特《白鷺》

眾所周知,沃爾科特的詩歌以力量著稱,這種力量指的是男性的甚至是野性的力量。他充沛的體力與精力似乎源於加勒比海的賜予,像他反覆寫到的拍岸浪花,是「碎浪與岩石之間的野蠻的交易」。沃爾科特的高超詩藝則保證了這種力量的充分傳達。在我的視野里,似乎很少有人談到沃爾科特詩歌輕逸的一面,我覺得這也是潛在於他作品中的一個維度,尤其是結合他晚年的作品討論,更能體現出作者對生命時刻面臨終結的沉重心態的克服與超越,形成一種與沉重對峙的柔韌力量,並賦予其作品幽默氣質與喜劇風格。這裡不妨把它稱為「喜感」。

《白鷺》中的「喜感」對應著沃爾科特晚年的歡樂時光和輕鬆時刻。風景可以給人帶來美感,但「喜感」只能產生於人與人之間。我覺得《白鷺》中的「喜感」主要源於三個方面:首先是作者和朋友之間的情誼。如《喜歌:雨季》是作者寫給兩個朋友斯特法諾斯和希瑟的祝婚詩,他們舉辦婚禮時適逢雨季。從表面上來看,雨似乎造成了困難或麻煩,但深入體會,你會發現作者把雨寫成了婚慶的見證者、參與者,甚至是強化者,顯然這是作者分享朋友婚禮喜悅的結果:

這對被隔開的戀人

接受雨的統治,他們的天氣是芳香的黑暗

來自客廳,廚房裡,閃電的餐具。但是哦

當瘋狂的暴風雨震響天空的天花板

她的身體靠得更近,像一條船駛

向你,她的港口,她的通道,她輕輕地搖晃,

她的肋骨輕觸你的肋骨

除了婚慶的特殊時刻,作者在日常生活中也能寫出充滿「喜感」的作品。在《友誼詩篇》中,他用漫畫的筆法描繪了朋友們的相貌,把馬泰奧的頭比成「高更的那個罐子」,保拉像「長笛一樣瘦」,羅伯塔長著「斧刃般的臉頰」,如此等等,在這些特色各異的相貌描繪中透露出某種「喜感」效果,這種「喜感」效果反過來又顯示了他們之間的深厚友誼。從這兩首詩來看,這種「喜感」是正面的,體現了作者對友誼的讚頌,詩風傾向於抒情。

另一種「喜感」是作者對陌生人的戲謔。如《金合歡樹》的第2首,作者在游泳,塗抹美黑露,這時藏在叢林里的小偷出場了:「比風還快,他們跳出叢林」,取走了錢包里的錢,「當你發現告知特種服務部隊/已經沒用,他們已到達馬薩德。」遊客游泳時,一夥當地人趁機清空了他們留在岸上的衣服里的錢包。做這種「生意」的人固然可氣,但在作者的敘述中,在游泳者赤身無法追趕的尷尬時刻,那些「比風還快」迅速跳出來,又迅速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的小偷不免呈現出某種「喜感」。

在《西西里組曲》第11首中,作者甚至寫到了葬禮中的喜感:「毛蟲們的送葬行列衣著太華麗,給如此莊重的場合增加了一些喜慶。」事實就是這樣,出現在葬禮上的陌生人不僅不能給當事人帶來情感的撫慰,反而會讓人感到多餘荒謬,他們大多把參加葬禮當成了一種普通的交際活動,可以藉此顯擺自己:「一個穿著雙排紐扣長禮服戴著小禮帽的過時的黑鳥/代表某個部,無疑很文化」。事實上,僅從「毛蟲們」與「黑鳥」的貶稱中也可看出作者的情感傾向。

還有一種「喜感」源於作者的自嘲。自嘲其實是作者清醒地意識到自身的局限或缺陷而進行的輕微否定,它包含著一種儘管未必成功但有意改善自己的嘗試。在《兩隻貓》的開頭,作者其實是借貓自嘲:「你的兩隻貓蹲著,有紋章的斯芬克斯,流露出那種/沙漠般的冷漠,那種『你以為你是誰啊』的平靜……」在這裡,人的榮耀遭到動物的漠視和蔑視。「你以為你是誰啊」無疑是作者的自我否定:諾貝爾文學獎章並不比貓身上的紋章更高貴。

無論是對陌生人的戲虐,還是作者的自嘲都很體現出不同程度的負面性。相應地,由此形成的富於「喜感」的詩都有一一定的諷刺性。這使沃爾科特的寫作顯得更真實,可以說是作者直面他人現實和自我現實的結果。同時,這種「喜感」與由風景帶來的美感,詩人對生活的愛感與罪感融為一體,互為張力,形成了《白鷺》悲欣交集的藝術效果,對稱於同樣悲欣交集的現實生活。

在我看來,《白鷺》是沃爾科特對自我的一次徹底回歸。從早年的宏大抱負起步,他逐漸進入宏大的歷史敘事,而《白鷺》則實現了從民族敘事到個體敘事的轉變,從歷史敘事到現實敘事的轉變,從異域敘事到本土敘事的轉變,這種個體敘事又在一定程度上融合了歷史感、民族性和全球性,堪稱沃爾科特晚年的精神自傳。毋庸置疑,沃爾科特晚年的主要現實是年老病痛、愛的受挫,以及親友的陸續辭世,因而其作品中迴響著動蕩激越的悲劇性情調基調。這裡討論他晚期詩歌中的「喜感」並非要顛覆這種基調,而是意在揭示這位大詩人潛在的另一面,以全面認識他的豐富性或複雜性,而不是把他簡化為一個單純的強力詩人。

(本文作者原名肖學周,詩人,詩評家,《白鷺》譯者。

(本文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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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這裡的文藝作品是廣義的文藝作品,那麼我推薦一款老遊戲《異域鎮魂曲》。

一個死不掉的主角,類似《低俗小說》的展開方式和人物塑造,一段在不死中尋找真正的死亡的故事。

死亡是生命中最好的發明。 ——喬布斯

以下簡介引自異域鎮魂曲_百度百科,

在《異域驚魂曲》中,玩家所扮演的不象其它RPG那樣,要麼是一個英俊小生,要麼是千嬌靚女,在這裡將作為一個遍體鱗傷的,在千百世中不斷輪迴,醜陋的無名氏而存在。在經歷了無數次的死而復生後無名氏失去了大部分記憶,遊戲開始時又一次復活,獨自一人從l停屍間冰冷的停屍台上醒來,為了找回自己失落的記憶,尋覓自己死而不朽的原因,無名氏開始了探索自我生命之旅。不朽,從另一個角度上意味著無名氏與同伴的不同之處是:不會真的死亡,不必死後就必須重新載入進度,當的生命降為0以後,會馬上從某個特定的地方復活,對無名氏來說,死亡只是一個簡單的儀式,有時它甚至可以幫完成一些看起來不可能的任務. 這個遊戲劇情特色還有就是遊戲中並沒有拯救世界或者與邪惡作戰等「宏大」的情節,有的是個人內心的掙扎,衝突,包括主角與各個夥伴對自己「本性」所作的鬥爭。而這種劇情不僅在遊戲中可算是絕無僅有,更是比一般的拯救世界的劇情更加感人,更能震撼人心。相信,當進入到這個遊戲中時,當為解開遊戲主角的不死之謎而前進時,會情不自禁的將自己融入到這個魔幻的世界中去,投入到這個貌似醜陋的角色當中去.


《摩訶婆羅多》之《博伽梵歌》。
「你說著理智的話,為不必憂傷者憂傷;
  無論死去或活著,智者都不為之憂傷。
  我、你和這些國王,過去無時不存在,
  我們大家死去後,仍將無時不存在。
  正如靈魂在這個身體里,經歷童年、青年和老年,
  進入另一個身體也這樣,智者們不會為此而困惑。
  與物質接觸,冷熱苦樂,來去無常,
  婆羅多子孫啊!但願你能忍受它們。
  智者對痛苦和快樂,一視同仁,通向永恆;
  人中雄牛啊!這些東西不會引起他們煩悶。
  沒有不存在的存在,也沒有存在的不存在,
  洞悉真諦的人們,早已察覺兩者的根底。
  你要知道這遍及一切的東西,不可毀滅;
  不可毀滅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毀滅。
  身體有限,靈魂無限,婆羅多子孫阿周那啊!
  靈魂永恆,不可毀滅,因此,你就戰鬥吧!
  倘若認為它是殺者,或認為它是被殺者,
  兩者的看法都不對,它既不殺,也不被殺。
  它從不生下,也不死去,
  也不過去存在,今後不存在,
  它不生,持久,永恆,原始,
  身體被殺時,它也不被殺。
  如果知道,它不滅,永恆,不生,不變,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殺什麼人或教人殺什麼?
  正如拋棄一些舊衣裳,
  換上另一些新衣裳,
  靈魂拋棄死亡的身體,
  進入另外新生的身體。
  刀劈不開它,火燒不著它,
  水澆不濕它,風吹不干它。
  劈它不開,燒它不著,澆它不濕,吹它不幹,
  永恆,穩固,不動,無處不在,永遠如此。
  它被說成是不可顯現,不可思議,不可變異;
  既然知道它是這樣,你就不必為它憂傷。
  即使你仍然認為它常生或者常死,
  你也不應該為它憂傷,大臂者!
  生者必定死去,死者必定再生,
  對不可避免的事,你不應該憂傷。
  萬物開始不顯現,中間階段顯現,
  到末了又不顯現,有誰為之憂傷?
  有人看它如同奇蹟,
  有人說它如同奇蹟,
  有人聽它如同奇蹟,
  而聽了也無人理解。
  居於一切身體內,靈魂永遠不可殺,
  因此,你不該為一切眾生憂傷。」


讀過最受到啟蒙的一本,豆瓣鏈接:前世今生:16堂生死啟蒙課 (豆瓣)

「人生是無盡的,我們不曾真的死去,也從未真的出生。我們只是度過不同的階段,沒有終點。人有許多階段,時間不是我們所看的時間,而是一節節待學的課。」


我與地壇 史鐵生 算嗎?

這樣想了好幾年,最後事情終於弄明白了:一個人,出生了,這就不再是一個可以辯論的問題,而只是上帝交給他的一個事實;上帝在交給我們這件事實的時候,已經順便保證了它的結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這樣想過之看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麼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準備考試的時候,忽然想起有一個長長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會不會覺得輕鬆一點?並且慶幸並且感激這樣的安排?

讀高中的時候學的課文,當時教我們這篇課文的老師一年後去世了。


索爾仁尼琴?癌症樓?


《活著》


《癌症樓》。講述關於生,關於死,關於愛,關於生活的全部意義。全書寫盡病痛折磨,死生別離,卻始終鏗鏘有力,讀來蕩氣迴腸。作者的文筆也很出色,比喻總是大氣磅礴,如雷貫耳。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與罰》。典型的生死哲學類小說。很不錯。


21 grams 21克 (豆瓣)


七磅,21克,這一類的作品還是相當多的~


《西藏生死之書》,在西方的影響力無比巨大,簡直顛覆了西方人對死亡的概念。


個人而言,《挪威的森林》引發了我最多與生死相關的思考,可能跟我在14,5歲的年紀看到這本書有關係。去年曾經為抑鬱症這個專題寫直子,重新看了許多書里許多細節,比多年前的認識又深了許多。

它本身並不是專門談生與死本身的作品。

但角色之間因彼此的生死產生影響,有如黑洞,在彼此的內心發芽生長,貫穿一生。

死並非生的對立面,死潛伏在我們的生之中。


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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