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是一條鹹魚。」為開頭,寫一個精彩的故事?


《鹹魚之歌》

1.

我是一條鹹魚,

活在鹹的海里。

海里沒啥玩的,

整天鑽來鑽去。

西家偷吃貝殼,

東家聽點秘密。

聽完趕緊逃跑,

被打也沒脾氣。

問我有啥夢想?

我也沒啥夢想。

鹹魚要啥夢想?

畢竟是條鹹魚。

鹹魚,鹹魚,

整天偷懶的鹹魚。

鹹魚,鹹魚,

無所事事的鹹魚。

2.

我是一條鹹魚,

活在甜的海里。

海里生活悠閑,

海里沒啥秘密。

平時睡睡懶覺,

偶爾起床遊戲,

那天游進迷路,

珊瑚瑪瑙堆砌。

珊瑚瑪瑙真好看,

一隻母魚游來哩!

鹹魚一見直了眼,

鹹魚心裡甜如蜜。

珊瑚美,不如她的魚鰭,

琥珀潤,不如她的魚體,

好個小母魚,

眼大身長又腰細!

鹹魚一見入了迷!

鹹魚,鹹魚,

墜入愛河的鹹魚,

鹹魚,鹹魚,

不會游泳的鹹魚。

3.

我是一條鹹魚,

活在酸的海里。

不是海水酸化,

鹹魚內心抽泣。

鹹魚一見母魚,

匆匆忙忙游去。

鹹魚百般殷勤,

母魚愛答不理。

鹹魚送禮討好,

母魚收下婉拒。

鹹魚不知所措,

那母魚說:「噓~~~~」

只見那珊瑚叢里是:

一隻公魚游來了,

尾鰭高貴又華麗。

母魚一見迎上去,

兩魚嬉戲多親密。

珊瑚叢後母魚喘,

珊瑚叢外鹹魚空嘆氣。

鹹魚鹹魚,

失戀的鹹魚。

鹹魚鹹魚,

一個魚的鹹魚。

4.

我是一條鹹魚,

活在苦的海里。

海水又咸又苦,

這句不是比喻。

公魚母魚走遠,

鹹魚偷偷跟去。

不是鹹魚是變態,

魚心悲傷太犀利。

公魚母魚多開心,

鹹魚肝膽如刀鋸。

什麼聲音?

噓~~~~~~

漁船撒網開過來,

公魚母魚成悲劇,

困在網中動不得,

此情魚生多唏噓!

鹹魚鹹魚,

面對選擇的鹹魚。

鹹魚鹹魚,

勇往直前的鹹魚。

6.

我是一條鹹魚,

漂在辣的海里。

辣椒花椒和大蒜,

這句也不是比喻。

鹹魚救下母魚,

鹹魚漸漸遠去。

鹹魚進入了火鍋,

公魚母魚做遊戲!

公魚母魚生小魚,

鹹魚鍋里打太極。

小魚長大釣母魚,

鹹魚香味早入皮!

鹹魚鹹魚,

美味的鹹魚~~~

鹹魚鹹魚,

好吃的鹹魚~~~

鹹魚鹹魚,

不夠鹹的鹹魚~~~~

鹹魚鹹魚,

有點辣的鹹魚~~~~~

鹹魚~~~

鹹魚~~~

我們吃完就會把你忘記!

完。

P.S.過生日,走入了火鍋店,鍋里居然有半條鹹魚在游泳,火越來越大,香味越來越重,鹹魚開始放聲歌唱,他唱了這首鹹魚這歌~~~~

鹹魚,鹹魚,我把這首鹹魚之歌記在這裡,

希望天下都能記住美味的鹹魚。


北冥有魚,其名為咸;化而為鳥,其名為喪。

01

水妖又來問問題了,粗略一算,她起碼跑了大半海域,才在一塊巨大的礁石後,尋到了隨浪漂流的大魚阿咸。

「阿咸哥哥,聽說外面的海,不是黑色的?」

「嗯。」

「那為什麼我們這片海是黑色的?」

「不知道。」

「無知!無趣!無用!」

大魚阿咸挺著白肚皮,懶洋洋地翻了半個白眼,然後艱難地一蹬礁石,轉過身子,望著水妖離開的背影繼續發獃。

而另一邊,一團黑漆漆的小姑娘赤腳奔跑在廣闊的海面上,不時謹慎地調整著步伐,避開腳下翻著肚皮的小魚,然後帶著眼淚抬高了腳。

「你怎好?」

阿咸抬起頭,睜著倆圓乎乎的眼睛使勁往水妖那邊張望,慢吞吞的關懷聲輕飄飄地穿過了整片海域。

漂在海面的小魚齊刷刷地換了方向,水妖頂著數百隻魚不甚有神的目光注視,翹起腳丫子取下了戳到自己的那枚海膽。

「魚類都被你帶得齊翻肚皮,宛若假死,海膽竟然也有樣學樣!」

水妖碎碎數落著,邊抬著只腳啪嗒啪嗒往回蹦噠。

大魚阿咸下意識想捂住耳朵,發現魚鰭太短頭太大,只好摳了摳掛了不少海藻的背,張了張嘴吹出個泡泡。

圓乎乎的泡泡宛若實體,溜溜從海面滾過,然後包裹住水妖受傷的腳丫,縮小著,變成一道透明的水膜。

水妖動了動腳,開心地抱住阿咸碩大的魚頭,將他兩旁鬍鬚小心翼翼系成蝴蝶結的形狀,帶著得逞的笑容樂呵呵地跑了。

大魚阿咸埋下頭,繼續了無生趣地翻著肚皮,又忍不住朝周圍的小魚望了望,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開了鬍鬚。

北冥整片海面,漂浮著無數魚蝦。這片陽光照不進的海域,連海水都是黑漆漆的。

或許是黑色使魚抑鬱,寒冷使魚無望,總之在大魚阿咸潛移默化的影響下,迅速風靡了一股挺屍風尚。

「不如挺屍!甩尾鰭不如挺屍!讓自己覺得舒服,是每條魚的天賦!」

「十幾條魚在翻肚皮,你以為他們死了;幾百條魚在翻肚皮,你以為他們瘋了;成千上萬的魚在翻肚皮,你心動了;所有魚都在翻肚皮,你想加入,對不起,你已經跟不上這股鹹鹹風潮了!」

02

翻肚皮使魚墮落,天長日久,這北冥寂靜得如同無一活物,氣氛懶惰,氛圍壓抑。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那時不時便去騷擾阿鹹的小水妖。

不知是哪邊的海水得了靈智,小水妖誕生得悄無聲息,卻在折騰了一番之後,驚醒了一眾假寐的魚。

小水妖渾身漆黑,唯有眼睛亮得出奇,乍一看便像是北冥流動的水。

那天海的邊際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大魚阿咸靠著石塊伸長脖子望了望,難得甩了幾下尾巴,便看到了捂著腦袋嗷嗷叫的水妖。

小水妖見到大魚阿鹹的第一眼,便無師自通,掉著眼淚聲音柔柔得喊了句疼。阿咸面色沉穩,先是像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照常翻起了肚皮,然後心裡百轉千回,抱怨著被打擾了沉思,暗念著姑娘就是麻煩。

然而最後還是在撒嬌下軟下了心腸,眼睛一閉吹出一個圓滾滾的泡泡,像一隻柔軟的大手,拂上了小水妖頭上那鼓起的包。

自此,小水妖和大魚阿咸結下了「以撒嬌為主,嘮嗑為輔,全面貫徹一動一靜有機結合為指導方針」的詭異情誼。那群靈智未全,卻沉迷挺屍的魚,看得久了倒也生出了一股詭異的萌感,小水妖甚至每隔上一陣,還會給挺著肚皮懶得動彈的魚們挨個翻身。

「小黃你最近又胖了,沒事多動動好不啦?我都快分不清你和大黃了!」

「多寶你眼睛位置又變啦?我翻了啊,你漂的時候注意著點,視野不行別撞著了。」

「呵呵,龜龜你咋也在這兒呢?你晾著肚皮可就翻不過來了知道不?」

水妖這樣說著,雙手卻十分實誠地將大龜翻得四腳朝天,蹦蹦跳跳地往邊際跑了。

北冥邊際是如海水一般濃重的黑,看不見的壁壘在四周高高聳立。小水妖將手貼近原先撞出一頭包的壁壘,風貼著她的掌心拂過,輕輕的柔柔的,像是大魚阿咸吹出的泡泡。

風停了,小水妖慢吞吞地收回手,抬著手仰躺在海面,反手撿出一條被自己壓在身下也懶得撲騰的小魚,回過神來再把水湊到鼻前嗅了嗅。

嚶,一點外面的氣息都沒撈著,倒是又糊了一手的魚腥味。

「阿咸哥哥!」

小水妖不開心便開始叫喚著阿咸尋樂子,可還沒等在不知漂在哪兒的阿咸回應,便有這樣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不記得我了?」

有身著紅色長袍的少年穿透壁壘,裹挾著滿身狂風,一雙眼睛冷冷淡淡地盯著轉過頭來的小水妖,聲音卻彷彿有些顫抖。

「不是……」

小水妖脆生生回應著,她看不懂他的眼神,也聽不懂他的問話。她只知道就算自己一頭扎進海里,仍是如芒在背,好似她的腦子裡,被塞進了一顆正欲蓬勃燃燒的火種。

「阿咸哥哥!阿咸哥哥你在哪裡呀?」

小水妖慌了神,哭喊著朝大魚的身邊奔去。

03

那人停在了北冥邊際,也不動彈,就像是一塊高高佇立的石雕。小水妖趴在阿咸大大的肚皮上,拽著那他長長的鬍鬚,時不時地便沖那紅紅的身影望上一眼。

每當水妖轉頭,她都能看到那人輕輕張嘴,輕飄飄地吐出幾個字來。聲音單薄,傳不過廣闊的海面,但水妖分明聽清了他說,「你不記得我了?」

「哎呦喂!」

小水妖的腦子裡反覆飄蕩著那句問話,不由手下一緊,生生掰開了阿咸腮後的一片魚鱗。

大魚阿咸十分難得的沒忍住疼,慘烈的叫聲傳遍了整片海域。所有翻著肚皮的小魚都艱難地偏了偏頭,用一雙雙閃著奇異光芒的魚目,向他們的朋友送去了難言的關懷。

小水妖后知後覺地鬆開手,撓了撓頭,巴巴地看著唯有根部還稍稍連著的薄薄鱗片。阿咸揮動著背鰭,微微顫抖。

疼痛,是想要觸摸,卻又偷偷縮回的手。

「阿咸哥哥,疼嗎?」

小水妖話音未落,眼淚便先啪嗒嗒地掉了下來,落在大魚的肚皮上,滲入鱗片的間隙里。

「不疼!」

大魚阿咸短促地呼了口氣,快速拔下被海水沖得晃晃悠悠的鱗片,又順手薅下一根海草,伸出只小短鰭高高舉著。

「喏,串根項鏈。」

小水妖一把摟住大魚,邊哭邊笑,壓得阿咸傷口生疼。平日里無所事事漂到哪兒就在哪兒翻著肚皮的大魚此時哪怕心裡疼得抽抽,也懶得再動彈半分。但被泡在眼淚里的他,還是費勁兒地動了動腦,眨眨眼睛放低了聲音慫慫地問道:「那鳥人來了之後你老是哭,是不是少女懷春撞死了心頭鹿?」

小水妖抹了把眼淚,穿起海草將鱗片掛在細細的脖頸上,「我覺得那個人不對勁,他身上的血腥味,覆蓋了整片海。」

大魚阿咸探了探氣息,「全是羽毛味,肯定是個鳥人。」

小水妖樂呵呵地笑了,直起身子,正視牢牢盯著她的人,攥緊了胸前薄薄的鱗片。

「我不記得你!不認識你!也不想看見你!」

她這樣說著,對方的長袍愈發紅了,彷彿瞬間在她腦子裡引燃了一場熊熊大火,連燒得她瀕臨窒息。

小水妖艱難的喘著氣,靠近大魚便放鬆下來,軟綿綿地說道:「我只記得阿咸哥哥。」

今天的阿咸,仍然在海面翻著肚皮,和平時挺屍樣子沒有任何區別。但若是北冥能照進光,透過黑黑的海水便能發現,他偷偷摸摸,紅了胖乎乎的魚頭。

04

小水妖在石塊上醒來的時候,阿咸不知漂在何處,紅色的長袍蓋著她身上,衣服的主人含笑望著她,剩下的裡衣都紅得刺眼。

「你記得我的。」

小水妖愣愣地伸出手,捧起身上的長袍向前遞去。聽到這樣的話,卻又猛得抱住了頭,艱難喘氣:「我不記得你!不記得!」

通紅的長袍落到海里,漂在海面像是一團聚而不散的血跡。小水妖聽見那人突然笑出了聲,長袍在笑聲中燃起了火,像是一團燃燒的風,將她包裹得牢牢的。

小水妖周身都著了火,抬起手,感受不到疼痛,火焰卻結結實實地肆意燃燒,甚至烤熟了四周挺屍的小魚。

嗯,烤魚的香氣飄蕩在整片海域。翻著肚皮的魚們在香味中咂了咂嘴,心中陡然生起一股凄凄的危機感。大夥揮動尾巴跑了幾下,心很累,不想逃了,於是又僵直了身子隨遇而安,全情投入全心放空。

「阿咸哥哥!」小水怪在火焰里,皮膚被燒得爬滿裂痕,不時往下掉落輕飄飄的碎屑。

「呔!你個鳥人,想幹什麼!」

阿咸龐大的身子還在老遠,中氣十足的吼聲便先傳了過來。鳥人宛若未聞,目光熱切地盯著燃燒著的水妖。

水妖黑漆漆的外表被燃成飛灰,火焰停息,風聲靜止,只有白嫩嫩的小姑娘站在原地,眉間一點圓圓的痣,紅得出奇。

「你記得我!」

「記得……」

大魚阿咸終於趕到,氣喘吁吁地停在一旁呆愣愣地望著白得如寒冬之雪的小水妖。

「阿咸哥哥……」

小水妖這樣叫著,沖他伸出了手,腳下卻不由自主地一步步朝著另外一側走去。

05

平日里連翻白眼的角度都控制得恰到好處,保證不多花費一分力氣的大魚阿咸,一頭扎進海水中,快速遊動著沖向小水妖。

他龐大的身軀下潛了幾分,前進,加速,跳躍,托舉起身不由己的水妖。

濺起的浪花砸進海面,阿咸寬廣的背上,小水妖緊緊抱著他的背鰭,乘風破浪。

北冥上空乍起狂風,籠罩著整片海域的濃重血腥氣彷彿都凝成了實體,在風中不停翻騰著。

阿咸張了張嘴,一個圓滾滾的泡泡完整覆蓋住小水妖,然後血霧便沖了過來,將大魚層層圍住,如火般濃濃燃燒。

大火照亮了透不進陽光的海域,小水妖抱著膝蓋蜷縮在縮小了半分的泡泡中,望著阿咸渾身的鱗片被灼燒著發出炸裂的聲響,然後片片掉入了深不見底的海。

「喏,做條裙子。」

小水妖滿臉淚痕,哽咽著說不出聲,但阿咸明白,甚至虛虛舉起了落在身側的鱗片,顫巍巍地向他的小姑娘遞去。

阿咸現在是一條只能翻著肚皮的魚了,他拚命吸著氣,維繫著那薄薄一層的泡泡。

狂風突然捲起血霧湧向了天際,阿咸艱難地抬起頭。對方化身巨大的鵬鳥,伸出利爪將小水妖攥在掌心,輕蔑地望向海面奄奄一息的大魚。

「不過是條鹹魚。」

06

「不過是條鹹魚。」

這句話在阿咸心裡橫衝直撞,他望著被帶至空中的小水妖,費力揮動著尾鰭,身子還未哦離開海面,卻又重重了摔了下來。

阿咸不甘的瞪圓了眼睛,視野里卻漸漸只剩下了模糊的影子,和不斷向上跳動的斑點。

那些平日只會翻著肚皮的小魚,相互簇擁著向著小水妖的方向跳躍。他們靈智未全,用最笨拙的姿勢,不斷下潛,躍起,他們在飛。

小水妖在高高的空中,伸出手,似乎只差一點距離,就能碰到跳得最高的那尾小魚,但她沒能碰到他們。

跳躍到空中的游魚,轉瞬變成了一片片下墜的羽毛,在風中打著轉,輕飄飄地落在漆黑的海面,覆蓋住渾身傷痕的大魚。

在輕柔的羽毛下方,阿咸似乎做了一個夢,又似乎沒有。

「鹹魚又有何不可?」

他突然好似又有了些力氣,帶著滿身的羽毛奮力一躍,笨重的身體在漫天羽毛飛舞中化作一隻鳥,身形龐大卻未見皮肉,只有森森白骨。

北冥有魚,其名為咸;化而為鳥,其名為喪。

鵬鳥揚起的風似乎停滯了幾分,阿咸幾不可見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只是一絲執念,卻一念萬年。」

07

「阿咸哥哥!」

儘管全然換了面貌,但小水妖還是毫不遲疑,堅定地,哽咽地,呼喊著那個名字。

阿咸望著他的小姑娘,唇紅齒白,長長的頭髮柔順得掛在肩頭。這幅哭得有如花貓的臉,逐漸和剛剛湧入他腦海的形象重合,又快速分離。

那是一個生長在偏遠漁村的姑娘,一復一日地撒網捕魚,又反覆將不足個頭的小魚放回大海。

那年嚴冬,海面封上了厚厚的冰層,打漁姑娘輕車熟路地砸開冰面,在冰冷的海水裡撈一尾充饑的魚。

水中的魚似乎太過肥大,打漁姑娘耗費渾身力氣只拽出半個胖乎乎的頭來。於是癱坐在冰面無力地揮了揮,示意胖魚離去。胖魚似乎點了點頭,搖擺著身子正欲離開,卻在不大的冰窟窿中越卡越緊。

打漁姑娘樂岔了氣,著實花了些力氣,才鑿開四周的冰面,放走了笨乎乎的胖魚。自此,姑娘在冰面行走,冰下總跟著一尾游魚,在陽光下透出龐大的身軀。

「胖魚,你別跟著我了,小心被人捉去宰了!」

胖魚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幾乎是迫迫不及待地修鍊著,終於在大海最北邊高高的山上,化成了碩大的鵬鳥,扇著翅膀回到了小小的漁村。

到處都沒有打漁姑娘的身影,在他不知道的某個時刻,海上連續掀起巨浪,將岸邊的漁村拍得粉碎。

大家說海神發怒,無父無母的打漁姑娘成了絕佳的祭品,如同被投入深海的一顆石子,下墜腐敗,迅速沒了蹤跡。

那天鵬鳥一怒,扶搖而上,掀起的巨浪吞沒了整個漁村。那邊海域成了被拋棄的一隅,照不進陽光一片漆黑。

鵬鳥哀嚎,俯衝而下,閉上了眼睛,溺死在無望的海水裡。羽毛落盡,變成一尾尾遊動的魚;皮肉衝天憑藉著一份執念化為巨鳥,在海域四周樹起屏障。

而那副巨大的枯骨,卻下落,漂當著,墜落在一副少女骸骨旁。

「她不記得你了!她不是那個打漁姑娘!」

阿咸定定地盯著小水妖,白骨森森,目光溫柔。

「她記得我!」

鵬鳥發出徹天的吼叫,隱隱間似發了狂。阿咸面色一凜,嘆了口氣。

「你還不明白嗎?你現在剩下的不是對姑娘愛念,而是萬年未曾消磨乾淨的,殺念。」

08

鵬鳥周身泛起了血色,如利箭脫弦,無序地射向四周。

阿咸活動翅膀,不閃不避,伸出僅剩骨頭的爪子,將掉落的小水妖輕輕勾起,護在心臟的位置。

堅硬的骨頭團成團,在最中央,小水妖抱離她最近的那根骨頭,從縫隙中向外張望。

「乖,閉眼。」

阿鹹的聲音輕柔柔的,小水妖聽著卻蓄滿了眼淚,強忍彷彿反覆確認一般:「我不認識他!我只記得阿咸哥哥!」

漫天的血箭停了,小水妖望著渾身血紅的鵬鳥,腦子裡的火苗跳動著,橫衝直撞聚到額前。眉間那圓圓的紅痣,凝成一滴血,滲入了阿喪白白的骨頭。

打漁姑娘枯骨中生出的血,在不見天日的海中生了靈智,滋養出一個小小的水妖。

鵬鳥望著那一滴血,泣淚悲鳴,向水妖衝去。阿咸被那一滴血燙得生疼,白骨生花,化成一尾笨拙的大魚。

09

大魚阿咸飄蕩在空中,迎著渾身血氣的鵬鳥,抬頭問著背上小小的水妖。

「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們這邊海是黑色的嗎?」

「我不想知道!不想……」

小水妖哭喊著,用盡最後的力氣試圖抱住即將與鵬鳥相撞的大魚。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大魚撞上鵬鳥,雙雙撞上遮蔽了陽光的巨大天幕。天際彷彿被砸出了窟窿,一縷陽光將大魚與鵬鳥照得通亮,然後漸漸變得透明,如同護著小水妖的透明泡泡,炸裂開來,再沒了蹤跡。

「阿咸哥哥!」

尖叫聲劃破天際,金色的太陽陡然撒下漫天光芒,驅散了北冥濃重的黑。

10

這一天,小水妖坐在高高石塊上晃著腳丫,熾熱的陽光灑過,波光粼粼的海面翻著浪花,浪花里隱約還有幾條翻著白肚皮的小魚。

她跳下石塊,蹦蹦跳跳得跑向曬著的肚皮的魚群,瞅准了當中身軀最為龐大,鬍鬚最長的那隻,費勁兒地拉著尾巴尖將他拽出了海面。

「是你帶他們聚眾躺屍的?」小水妖帶著笑意,聲音在海風中卻微微發起了抖。

那胖魚被拽到半空,懶洋洋地翻了一個白眼,憑空吐出個泡泡來,有氣無力地張了張嘴。

泡泡漂浮在天際,小水妖胸前掛著鱗片兀自發起了光。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條鹹魚。」

作者: 姚一十

首發於腦洞故事板公眾號10月25日

腦洞故事板

微信號:ndgs233

微博:@腦洞故事板


我是一條鹹魚。

這不是在比喻,我真的他媽的是條鹹魚。

我曾經不是條鹹魚的,我上輩子是個商界天才,在金融圈叱吒風雲,不知道吞併了多少公司,最後成為了首富。

可是等我死了到了地府,轉世投胎的時候,閻王大人告訴我,因為我上輩子實在太成功,下輩子就只能成為一條鹹魚,這叫互補定律。

我說,你說啥,再說一遍,鹹魚不是已經死了么,我怎麼轉世投胎成一條鹹魚?

閻王大人沒說話,只是高深莫測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急,眼見閻王大人有點走神,急忙掙脫抓住我的鬼差,朝上面寫著一個「人」字的投胎井跑去。

我縱身一躍,哈哈大笑,閻王,你想不到吧,我還有這招,我下輩子才不要成為一條鹹魚。

然後,就在我不停下墜的過程中,我卻聽到了閻王的聲音。

「我們早就採用了智能投胎,你無論跳到那個投胎井,在計算機識別之後,你還是只能投胎成為一條鹹魚。」

去他媽的。

於是,就這樣我成為了一條鹹魚,還帶著自己前世的記憶,被掛在漁民的風乾室里,思考著世界。

鹹魚的生活是極其枯燥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投胎到這麼一個死物上的。

每天我就看著太陽升起,落下,偶爾會看到漁民過來,綁上新的鹹魚。

孤獨寂寞難受想死。

但我死不了,我無數次想早死早投胎,回去錘爆閻王的狗頭,但是沒有辦法。

因為我早就死了,我是一條已經被風乾的鹹魚。

我開始思考在鹹魚的角度死亡是什麼。

就這樣,在每天的思考中,我消磨著自己的鹹魚時光。

突然,在某一個與平常沒什麼兩樣的傍晚,我的鹹魚生迎來了轉機。

那個傍晚,我像往常一樣,瞪著死魚眼,無聊地想死。

漁民走了過來,提著又一條抹上了鹽被開腸破肚的魚,掛了上來。

又一條嗎?我這樣想著。

然而,就在這時,我卻從那條死魚的身上,聽到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女聲。

「有人嗎?有人在嗎?」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又有一條死魚發出了聲音?我急忙回答道,有人,這裡有人!

女聲的主人聽見我的聲音,欣喜地說道:「謝天謝地,總算有人了。」

這時,我突然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你,是不是翠花?」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等一下,這個聲音……一狗!」

果然,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上輩子和我在商場搏殺,但每次都被我打敗的女強人翠花。

根據翠花的說法,她上輩子在我死後沒多久,也因為意外去世了。

到了地府,閻王說她上輩子成就很高,雖然沒有像我一樣成為首富,也是個二富,根據互補定律,這輩子她會投胎成為一條即將成為鹹魚的魚。

和我一樣,不甘成為一條即將成為鹹魚的魚的她,也掙開鬼差,投了投胎井。

然後,也和我一樣,她還是沒拜託自己的命運。

「哈哈哈,沒想到啊,當年叱吒風雲的一狗,現在居然淪落成了一條鹹魚。」

「你不也差不多嗎,都掛這裡的,還有啥好說的。」

「我可不一樣,我再來這裡之前,可是在海里自由自在地遊了好長一段時間,吃了不少小魚小蝦微生物呢!」

「行行行,你厲害好了吧!」

……

就這樣,自從翠花來了之後,我的生活突然就變得不一樣,每天都在和翠花的拌嘴中度過。

麻蛋不想更新了咋辦。。。


我是一條鹹魚,被掛在某個小城市,一座年齡超過四十歲樓房的三樓陽台上,被掛在這裡的兩個月,這家老奶奶養的貓一直想盡各種辦法想吃掉我。

說實話,我根本不擔心我被這隻臭貓吃掉,我掛的這麼高,它一隻貓再怎麼跳也跳不了這麼高。

我每天的樂趣就是看這隻蠢貓在陽台跳來跳去,然後享受著每天的陽光,這樣的日子真好。

不過有一次我竟然差點兒被這隻蠢貓吃掉,不過最後還是只能被我無情的嘲笑。

冬天的陽光特別好,這家的老奶奶搬搖椅到陽台曬太陽,中間電話鈴響了,老奶奶起身去接電話,這隻蠢貓竟然跳到椅子上,想要吃了我。

哼!一隻愚蠢的貓!我看著它跳起來後又摔下來,不禁哈哈大笑。我聽到老奶奶的走過來的腳步,心裡竊喜,這隻貓又要被教訓了,每次這隻蠢貓想要吃我都會被教訓。

這隻貓聽到老奶奶的腳步聲,它竟然跳的更用力了,它一口咬住了我的整個尾巴,也被高高的掛起來,我才不擔心被它吃掉呢。老奶奶馬上就會過來教訓你這隻蠢貓的!

老奶奶滿臉笑容的走過來,看到這隻貓咬著我的尾巴果然很緊張的把這隻蠢貓抱下來了,我得意洋洋的等著它被教訓,老奶奶卻把它抱在懷裡滿臉笑容的撫摸它,氣死我了!

我被在陽台掛了三個多月,周圍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的那天下午,我終於被老奶奶取下來和各種調料放在一切做成了鹹魚飯,我被擺在各種菜的中間,那隻蠢貓竟然還一直在圍著飯桌轉,中間被老奶奶趕走了無數次,晚上的煙花照亮了這座小城,老奶奶手裡拿著手機坐在飯桌前。

我被拿到廚房熱了一次又一次,老奶奶望著窗外的煙花漸漸的消失。

我看煙花已經看得疲倦的時候,電話鈴響了,老奶奶緊張的接起了電話,說著「沒事兒沒事兒工作要緊」,電話說了不到半分鐘,老奶奶起身把桌子上的飯菜放進冰箱,把屋子裡的燈全部關了,就去睡覺了。

過了兩天,我被從冰箱里拿出來熱了一下,那隻蠢貓一路盯著我,老奶奶看了一眼,轉身把我倒進這隻蠢貓的飯盆里。

這隻蠢貓興奮的吃著,我最終還是被這隻蠢貓吃了。


我是一條鹹魚,年少家徒四壁。

自視天命不凡,宅在家裡養汪。

中午外賣炒麵,水是一瓶怡寶。

不想面里有毒,胃裡翻江倒海。

蹲在廁所拉屎,不想家裡沒紙。

想來還有手指,擦拭點到為止。

傍晚身體好轉,登上拖鞋遛汪。

路上光怪陸離,男女勾著手指。

頻繁遭到暴擊,漸漸心灰意冷。

決定酒吧買醉,一掏腰包精光。

吶喊天命不公,眾人笑我瘋癲。

摟著身邊的汪,決定奮發圖強。

手機點開比乎,看看心靈雞湯。

不想全是黃文,還有美女自拍。

內心醍醐灌頂,開始整天瞎扯。

終於突破千贊,簡歷帶上面試。

老總頭像鈴鐺,狠心把我pass。

我問什麼原因,嫌我只是鹹魚。

我是一條鹹魚,謝謝題主邀請。


我是一條鹹魚。

也許你不會相信,我曾經也是一個人。

直到有一天,在一輛公車上,我突然失去了夢想.......

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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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成了一條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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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腦洞大的人都喜歡關注下面這個專欄哦(??ω??)?

我就快編不下去啦~~~ - 知乎專欄

小科幻,大世界——每周更新,一起來編故事吧o((*^▽^*))o


我是一條鹹魚。

準確來說,是我的身體裡面住著一條鹹魚。

是的,這條鹹魚就住在我內心的深處,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

它就躺在那,翻著肚皮,嘴巴一張一合,對我說著話。

它經常在說話,用很小的聲音,卻能直達我的心靈,穿透我的耳膜。

每當我想早起背單詞的時候,它說:背了也記不住,記住了也未必考,大家都還在睡呢,被窩多舒服啊~

每當我想去操場跑步的時候,它說:跑步多累啊,和舍友打遊戲才爽呢,反正也堅持不下來的,別白費力氣了。

每當我看到心儀姑娘欲上前搭訕的時候,它說:人家長得那麼好看,能瞧得上咱們?別去丟人了,回去和硬碟的姑娘約會吧。

它的話有魔力,總能操控我,達到它的目的。

無聊的時候,我就會在床上發獃,聽著它在我內心裡自言自語: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啦~

反正怎麼努力都沒用,不如不努力啦~

就這樣挺好的,人生就不用太拼搏啦~

...

「小夥子!請留步。」

一把蒼老而極具力量的聲音喊住了我。

我回頭看,發現一老者蹲坐在路邊,他的身前放著一個破碗。

「小夥子,你身上有一股濃烈的鹹魚味。」

老者緩緩轉過頭來,我這才發現他是個盲人。

「我...我剛才吃了鹹魚雞粒炒飯...」我摸摸頭。

老者聽後吸了吸鼻子,說:「嗯...的確有雞肉的香味,話說這好幾天沒吃肉了...但是!你心裏面住著一條鹹魚,我沒說錯吧?!」

我體內的鹹魚說:他說錯啦~

我說:「你...你說錯了。」

老者有點難以置信,頓了頓,嘆氣道:「小夥子,別騙自己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體內的鹹魚:別聽他瞎說啦~

我說:「那..那我該怎麼辦?」

「小夥子,你別看我是個乞丐,其實我真實的身份,是個漁人,一個專捕鹹魚的漁人。」

老者說這話時,昂首挺胸,露出自信的笑容。

「專捕鹹魚?」我難以掩飾我詫異的表情。

「我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體內也住著一條鹹魚。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卻為時已晚了。」老者又嘆了口氣,「後來遇到高人,把我體內的鹹魚抓了出來,要不然我可能活不到現在了。」

我瞪大了眼睛:「還...還有生命危險?」

老者起身,向我摸來,搭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鹹魚在你體內待久了,瘋狂吸取你的正能量,最後你會變得極度消極,從此一蹶不振,更嚴重者,會厭惡這個世界,從而選擇自殺。」

我體內的鹹魚有點激動:一派胡言!

「我,幫你把鹹魚抓出來。」老者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體內的鹹魚:別相信他說的話!他就想讓我們分開!

我張開我了的嘴巴。

「放心,很快的。」老者將他右手的衣袖捲起,「我知道它最喜歡藏在哪個地方。」

只見老者的右手漸漸縮小,向我的嘴巴靠近。

我體內的鹹魚怒吼道:不要讓他進來!他會害死我們的!

老者的右手伸進了我的嘴巴,我能感覺到他的右手在慢慢伸長,沿著我的喉嚨往裡去。

「找到了...」老者嘀咕著。

我體內的鹹魚竭嘶底里地哀求:求求你不要讓他抓走我!他真的會害死我們的!

「臭鹹魚,死到臨頭還在無用掙扎,嘿!」老者怒喝一聲,抓住了鹹魚。

鹹魚:啊!——

「好了...」老者自個兒點了點頭,準備把手從我口中抽出。

嘶...

嘶...

「咦...什麼聲音?」老者有點不解。

這聲音是從我身體內發出來的。

我看到,我體內的鹹魚被老者抓起來後,在它原先躺著的地方留下了一灘濃血。

而仔細看,在血的中央,還躺著一條魚。

那聲音正是從這條魚發出。

「難道...難道你體內...」老者的眉頭緊皺起來。

這時我聽到正被老者抓在手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鹹魚說道:這是一條食人魚。多年來我一直用身體壓著它,免得它出來禍害人間。對,我確實吸收了你體內所有的正能量,而這股正能量全用來壓制住這條食人魚...

「什...什麼...」

同樣和我聽到鹹魚臨死前一番話的老者,臉色露出了慌張,「怎麼..一個人...體內竟然住著兩條魚?!」

這時我感覺到血灘中的魚動了一下。

「啊!——」

老者把右手從我嘴巴里抽了出來,準確地說,是把他剩餘一半的右手抽了出來。

好餓...

好餓啊...

好餓啊!!!

是我體內的聲音,,是那條食人魚的聲音。

「好...好餓啊...」我看著正大聲呼喊的老者,嘴角留下了口水。


我是一條鹹魚,我在努力的翻身中,努力努力努力,啊啊啊啊,用盡了所有力氣,我終於成功了!

「別著急,再煎好這一面就可以吃了」,那個那鍋鏟的男人溫柔的說。


我是一條鹹魚,齁咸

我掛在這房樑上已不知多少年

每天在這個房樑上我看著王老摳的一家人

寒來暑往,柴米油鹽

打王老扣的爺爺王太摳在世

我就掛在房樑上

後來王老扣他爸比王真摳咽氣

我還掛在房樑上

我記得王真摳臨咽氣拉著兒子王老摳的衣袖

指著我聲嘶力竭的說:

這是~立~家~之~本!

什麼?我是一幅畫?

不!不!不!

我是傳家寶

開玩笑的啦

我其實是一盤菜

掛在房樑上的一盤菜

這盤菜已經被叨了幾十年

你問我為什麼這麼耐吃?幾十年吃不完?

好!馬上表演給你看

看見沒有,開飯了,大米乾飯

你問為什麼沒有菜?

我就是菜啊!掛在房樑上的鹹魚,齁咸

看見那個小胖子沒有?王老摳的兒子王小摳

吃一口米竟然抬頭看我兩眼!

啪……!挨打了吧!扇臉了吧!

敗家子!吃一口飯竟然看兩眼菜!

魚那麼咸,咋不齁死你啊!

王老摳怒罵道

你明白了吧

我就是一盤菜

我還是一條鹹魚,齁咸,齁咸……


我是一條鹹魚,頭是魚頭,尾是魚尾,每天生活在水裡,游的我都疲倦了,可是我不能停下,停下的話,我連鹹魚都不是了


我是一條鹹魚。

不是你家樓下公交車站每天早上八點半準時出現穿著廉價職業裝的那種鹹魚,也不是終日無所事事只知抽煙喝酒燙頭(劃掉)的那種鹹魚。

請尊重我的職業,人類飲食文明走過漫長的歲月才有了腌制這種長久保存食物的方法,麻煩不要把我用到一些奇怪的類比上面

我是一條有夢想的鹹魚,換句話說,我是一條有追求的鹹魚,當我被掛在屋檐下時,翻白的魚眼死死的盯著屋裡的餐桌,等到那一盆噴香的水煮魚被端上來時,我的魚生都變得齁甜齁甜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食材會對另一種食材產生這種微妙的情緒,但我知道自己戀愛了,我還知道自己配不上它,水煮魚是那麼的美味,雪白的魚肉在鮮紅的湯汁里翻滾,熱氣升騰著蒸發出了我體內最後一點鹽水。

最重要的是,它沒有放香菜,多麼有品味的姑娘啊!

而我只是一條鹹魚,哪怕在這種家道中落的清貧人家裡,也是只能拿去喂貓,或者作為應急食物。我恨吶,恨自己只是一條鹹魚,恨自己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果腹,恨廚師手藝不過關,恨自己身為一種食材居然不能發光,恨...

誒誒誒你幹嘛??放我下來!!!

老嫗顫顫巍巍的將我從房檐取下,撫摸著我的身體讓我感到一陣愉悅。

「包家十幾代才出了這麼一個好官,怎能讓你又被那些貪官欺凌,等著吧十三,娘來了!」

我感覺到自己的腹部被剖開了,隨即一道金光直衝霄漢,我隱約看到了「特級廚師」啊不是..我隱約看到了一把長劍,尚!方!寶!劍!

我就知道,我這條鹹魚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雖然做不成魚生但我的餘生註定不凡!我的靈魂已經和尚方寶劍水乳交融,我絕對不會被人吃掉了!

各位,我是一條咸(尚方)魚(寶劍),我只想說...世事難料


我是一條鹹魚,裹在屍首里。

旁邊有根魚腸劍,也沒有人來領。

專諸刺王僚,要離刺慶忌。

你們腦子都很好,只要不放我肚裡。

又想重演伎,幸沒來得及。

不然我的小肚皮,又成魚腸皮。

天上太陽西移,天氣涼風習習。

荒山野里孤零零,誰來帶我出去。

不由悔當年,做了貪吃魚。

見了餌就向上鑽,進了你兜里。

從此就被腌壇底,晾在春風裡。

忽然雷聲起,天上要下雨。

三五大漢來風裡,要埋了這屍體。

沒想見了魚腸劍,又想刺皇帝。

我心裡涼兮兮,憋住沒出氣。

三五大漢是傻逼,跟我沒關係。

我從海里到壇里,都是一條魚。

沒想又被抱懷裡,臉蛋貼肚皮。

魚生何其難?只是一條魚。

光著身子回海底,到底行不行?

——《魚生何其難》


01、

我是一條鹹魚。

可我不是一條普通的鹹魚。

我是一條有夢想的鹹魚。

人們常說,人如果沒有夢想那和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說實話,我覺得你這樣是在侮辱我。誰說鹹魚不能沒有夢想?

i have a dream

我的夢想是成為世界上最好吃的鹹魚。

02、

因為,我心中有偉大的夢想。

所以,在鹹魚山中,我被推選為了「鹹魚大王」。

資歷老的「鹹魚長老」告訴我。

在星辰大海外的九萬八千里,不與秦塞通人煙的地方有一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神仙。

這個老神仙啊,他會世間一切法門,萬物生長,情歸何處,長生不老,變幻萬千他都無一不通,無一不曉。

「那他知道怎麼成為一條最好吃的鹹魚么?他又不是一條鹹魚。」

「到了那兒就一切都明了了。」

「祖祖輩輩這麼多魚,有魚找到過這位老神仙么?」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長老嘆了口氣。

「多久?」

「一萬年」

「他去哪兒了?」

「天上」長老混濁的眼睛看向了虛無縹緲的魚頭山。

03、

長老說,只要心中走路,東南西北都通仙山。說這話的時候,我想問長老「虧心不虧?」

但面對一個白磷蒼蒼的老魚,我問不出口。

未完……


我是一條鹹魚。

很多人都瞧不起我,說我沒有夢想。 可我的夢想,就是當一條鹹魚。

在我還是條小魚,正在獨自吐泡泡玩的候,隔壁的二花遊了過來。二花是我的女神,她是我們那出了名的小美魚,有著大大的魚眼和整齊的鱗片,有傳聞說她的魚鰭都是做過手術的。
我從沒想過二花會主動找我說話,

「幹嘛呢,狗剩。」

她用魚鰭撥弄了一下我的鱗片,雖然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感受癢的神經,但是我還是覺得哪裡痒痒的。

我…我一人吐泡泡玩呢?

就這麼回答嗎,我想著,這可不行。

我靈機一動,反客為主的問道,

「沒啥呀,你幹嘛呢。」

「哎呀,這不我媽天天催著我相親,我來找你了嘛。」

我心裡一驚,還沒反應過來,二花就湊了過來,我都看得清她嘴上的唇色的色號了。 「其實我從小就喜歡你,自從咱們老師問咱們以後想幹什麼的時候,你第一個說,我想當個鹹魚,那時候你就在我心裡揮之不去了。」 我雖然記不得我說過這句話,但是此情此景不出手更待何時?

「對!我的夢想就是當一條鹹魚。」

我沉浸在二花的溫柔中,感受著她的尾鰭的抖動,就像風吹在我的身上,把我的身體和腌料融合為一體,慢慢的變干,變的美味……

屏幕一黑,燈光逐漸明亮了起來。
台下的掌聲連連不斷的響了起來,小明向台下鞠了一躬,
「這就是我們夢想牌鹹魚為什麼這麼好吃的原因。我們用科技手段將當鹹魚的夢想植入魚的基因之中,它們將生來就為鹹魚而生,它們就像活在粉紅色泡泡里的公主一樣享受著童話的快樂,而我們,享受著它們。」

掌聲變的更激烈了。


我是一條鹹魚

我要翻身!

使勁!

努力!

加油!

就差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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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好累啊

還是躺著吧( ̄▽ ̄)


我是一條鹹魚。

但我在被供奉在神廟中,享受了無數香火和膜拜後,我有了自己的靈魂。

我是一條普通的魚,像所有的魚一樣,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和小夥伴們在水溝中長大,又同很多小夥伴一樣,被漁夫所獲,被擺上案頭。

直到我遇到一條狐狸。

那狐狸已化成人形,穿著大襟寬袖的土布袍子。不知道他和擺攤的漁夫嘀咕了些什麼,幾個彈指的時間後,我被粗暴的從口中塞進了一個又粗又長的東西。那東西讓我難以呼吸,不久我便失去了意識。

上面的這些場景是我在被供奉後生出了靈魂後才回憶起來的,至於我是如何被送到了這裡,為什麼被做成鹹魚,又為什麼被供奉,我是一點都回憶不起來了。

直到有一次再次遇到了那狐狸,他發現了我已經有了成精的跡象,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自我介紹叫吳廣,是義軍的頭領。還拿出一小條絹帕給我看,上面寫著三個字:

陳勝王


我是一隻鹹魚

每天翻來覆去

思考人生定義。

阿婆說起我,

總是說

鹹魚咸,

鹹魚咸,

鹹魚翻身還是咸。

那我翻來覆去瞎想啥呢?

我在想,

鹹魚即使知道命運已定,

那我翻身的時候立起來不就好啦

看起來像是一隻與眾不同的鹹魚。

結果

別人看見我的時候總是忍不住驚嘆

你看那個鹹魚

好想一個人呀!


我是一條鹹魚,終日掛在海邊木屋的房梁。主人一定遺忘了我,離開也沒有把我帶上。風吹日晒日復一日的,但我有一個夢想。我的朋友一頭小豬,一隻小雞它們也有一個夢想。

一天,鴿子傳來了消息,找到我們的主人了,現在主人是17歲的高大少年,不但出師自立門戶,而且臘月就要娶親。我們高興的一夜不能入睡。

一日一日為我們出發籌備著。寒冬我會晒晒太陽,小豬成天鍛煉,小雞也捉了更多的蟲子。出發那天,小豬小雞背上了我,背上了辛苦種大的辣椒,茄子,生薑。走了七天六夜終於找到主人的宅子,宅子鑼鼓喧天,炮仗萬響。「主人啊。。。」我們對著紅綢黑褂的孤兒說。「終於找到你了,請,把我們做成上好的宴席,款待您的朋友和新娘」

主人熱淚盈眶。

「請一定要放香蔥啊。。」我幸福的說。


我是一條鹹魚,現在!

我是一條人魚,曾經!

曾經有個老漁翁在海邊捕撈到我,或許見我太年幼,他好心放了我,我許他三個願望,誰知他家中有個貪婪無度好吃懶做的老太婆,在我給予了金銀財寶無數後,又賜她美貌,賜她王后寶座,她仍不知足,我無奈之下把一切收回。

幾個月後,我長大成亭亭少女人魚,在一個陽光灑滿海面的午後,我遇到了一見鍾情的王子,並在海難中救了他,可惜我在海里,他在陸上,不同生活環境,讓我們不能在一起,除非我也有一雙腳,這樣就可以行走在陸地了。為了跟王子在一起,捨棄了人魚公主的身份,拿最珍貴的東西跟巫婆交換雙腳,但是如果王子不愛我,那我就會變成不會游泳的魚。後來,王子說他也愛我,但他卻娶了門當戶對的鄰國公主,而我莫名其妙成小三,這樣讓我真的很傷心啊,於是我縱身一躍跳到海里,淹死了,被衝到海岸晒成了鹹魚。

一個長得像貓又像外星人的小夥子,正好路過,把我撿起來掛到鹹魚網上賣,哦,不,是閑魚。

我,一條有故事的鹹魚,正在閑魚網上被賣身……


我是一條鹹魚。

有一隻貓向我走來,伸出爪子按住了我。

但沒想到她舔了一口,便說「沒有夢想的味道」,然後頭也不回失望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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