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書的結尾讓你印象深刻?


「他愛老大哥。」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邊城》

那隻祖傳的老鍾從容自在地打起來,彷彿積蓄了半天的時間,等夜深人靜,搬出來一一細數:『當、當、當、當、當、當』響了六下。六點鐘是五個鐘頭以前,那時候鴻漸在回家的路上走,蓄心要待柔嘉好,勸她別再為昨天的事弄得夫婦不歡;那時候,柔嘉在家裡等鴻漸回家來吃晚飯,希望他會跟姑母和好,到她廠里做事。這個時間落伍的計時機無意中包涵對人生的諷刺和感傷,深於一切語言、一切啼笑。——《圍城》

體面的,要強的,好夢想的,利己的,個人的,健壯的,偉大的,祥子,不知陪著人家送了多少回殯;不知道何時何地會埋起他自己來,埋起這墮落的,自私的,不幸的,社會病胎里的產兒,個人主義的末路鬼!——《駱駝祥子》

拉斯蒂涅一個人在公墓內向高處走了幾步,遠眺巴黎,只見巴黎婉蜒曲折的躺在塞納河兩岸,慢慢的亮起燈火。他的慾火炎炎的眼睛停在王杜姆廣場和安伐里特宮的彎窿之間。那便是他不勝嚮往的上流社會的區域。面對這個熱鬧的蜂房,他射了一眼,好象恨不得把其中的甘蜜一日吸盡。同時他氣概非凡的說了句:

『現在咱們倆來擠一拼吧!』

然後拉斯蒂涅為了向社會挑戰,到特-紐沁根太太家吃飯去了。——《高老頭》

開放的、悲劇的結局,比起閉合的、圓滿的結局,倒更能讓我印象深刻……


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大片犁過的田邊,一道兩層鐵絲網的圍欄阻擋我走進地里,我看到,這道圍欄和我頭頂上的三四棵樹,是幾英里內唯一頂著風的東西。那道圍欄邊,特別是下面的那一層鐵絲網邊,亂糟糟地堆著各種垃圾。

那就像你在海灘邊見到的那些廢棄物:在最終被這些樹和這兩層鐵絲網攔住之前,風一定帶它們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我也見到破碎的塑料紙和破袋子的碎片,高高地掛在樹枝上,被吹得噼啪作響。

那是唯一的一次,當我站在那裡,瞧著這些奇怪的垃圾,感受著風吹過空曠的田野,我面前開始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幻象,這是因為這裡畢竟是諾克福,而且僅僅幾周前我才失去了他。

我想著那些垃圾,那些在樹枝上噼啪作響的塑料紙,那一長溜被圍欄擋住的奇怪的東西,我微微閉上眼睛,想像這就是自我童年起所有丟失的東西,現在都被衝上來了,而我就站在它面前,只要我長久地等待,一個細小的身影就會穿過田野在地平線上出現,然後慢慢地變大,直到我看見那就是湯米,他會揮著手,也許還會呼喊。

這個幻象一直沒有超越那個樣子——我沒讓它超越——雖然淚水滾下了我的臉龐,我並沒有哭泣,也沒有失去控制。我只是等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回到車上,朝不管哪個我該去的方向疾駛而去。

我就不說是什麼書了,看到這個結尾若覺得有興趣可以自己去找。當初我看到這個結尾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書。


今天有慶,二喜耕了一畝,家珍,鳳霞耕了也有七、八分田,苦根還小都耕了半畝。你嘛,耕了多少我就不說了,說出來你會覺得我是要羞你。話還得說回來,你年紀大了,能耕這麼些田也是盡心儘力了。


《升起的太陽》,重塑我世界觀的一本書。

  我疲憊不堪。我爬上樓梯,來到自己的公寓,走了進去。由於女兒不在家,屋裡靜悄悄的。我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可樂,走進起居室。當我坐進椅子里時,感到後背又開始作痛。我又站了起來,打開電視機。我看不下去。我想起康納說過,在美國,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就像對待日本這件事一樣:假如你將國家賣給日本,那麼這個國家就歸他們所有,你喜歡也罷,不喜歡也罷。人們一旦擁有了某樣東西,他們就可隨便處置。事實就是如此。

  我走進自己的卧室,換了身衣服。我看見床頭柜上放著那天晚上這個案子發生前我在整理的女兒的生日照片。那些看上去並不像她本人的照片,它們已與現實不相符了。我聽著從起居室電視機里傳來的無力的哭聲。我以前一直以為日子基本上都還過得去,但現在有些事卻出了差錯。

  我走進女兒的房間,看著她的小床和縫有大象圖案的被子,我想起她睡著的模樣:仰躺著,雙臂擱在頭的兩側,那樣無憂無慮。我想起,她竟是那麼信任我,任我為她建造她現在的天地;我還想起她成長後將步入的世界。可當我開始替她鋪床的時候,我的內心感到一陣焦慮不安。

本書相當於美國版的阿Q正傳或者說魯迅文集,作者力圖喚醒沉睡中的美國人,正視日本即將成為世界第一大國的現實,奮發圖強,重新振興美國。情真意切,邏輯清晰,證據充足。無數次看得我熱淚盈眶,佩服美國人的危機意識,佩服作者的先知卓見,為書中的愛國主義共鳴。

本書的影響力之大,在90年代西方文學界恐怕無出右者,不僅加劇了美日民間矛盾,甚至上升到外交層面,導致日美政府相互攻擊。

然而。

歷史證明,美國人的這些危機意識,其實都是吃飽了撐得。

就和90年代末中國盛行一時的WTO亡國論一樣,實際的歷史跟當時那些愛國者說的正好相反,沒有加入WTO,就沒有GDP第二,沒有鋼鐵產量第一,沒有航母,沒有外匯儲備,沒有高鐵,沒有五毛小將們為之自豪的一切。

《升起的太陽》里罵里根的經濟政策,罵放棄實體工業轉而發展信息技術和金融,罵自由主義,罵消費主義,這些全都是美國在90年代東山再起的原因。而書中列舉的日本的各種優點,比如集體主義,重視工業,財閥體制,內斂的文化,最終都被證明是日本失落20年的元兇。尤其是這書里噴的最厲害的,讓日本人有錢買下美國的廣場協議,現在公認是日本經濟崩潰的直接原因。

本書給我的教訓是:

書寫得再好也只不過是紙和油墨。

沒有經過實踐檢驗的理論再完美也和狗屁無異

經濟學著作和哈利波特與火焰杯其實沒有本質區別。


《圍城》:

那隻祖傳的老鍾從容自在地打起來,彷彿積蓄了半天的時間,等夜深人靜,搬出來一一細數:「當、當、當、當、當、當」響了六下。六點鐘是五個鐘頭以前,那 時候鴻漸在回家的路上走,蓄心要待柔嘉好,勸她別再為昨天的事弄得夫婦不歡;那時候,柔嘉在家裡等鴻漸回來吃晚飯,希望他會跟姑母和好,到她廠里做事。這 個時間落伍的計時機無意中包涵對人生的諷刺和感傷,深於一切語言、一切啼笑。


宇宙以其不息的慾望將一個歌舞煉為永恆。這慾望有怎樣一個人間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計。 《我與地壇》



忽覺周圍有人,笹垣抬起頭來。雪穗就站在身旁,如雪般白皙的臉龐正俯向桐原。

「這人……是誰?」笹垣看著她的眼睛。

雪穗像人偶般面無表情。她冰冷地回答:「我不知道。僱傭臨時工都由店長全權負責。」

話音未落,一個年輕的女子便從旁出現。她臉色鐵青,用微弱的聲音說:「我是店長濱本。」

警察們開始採取行動。有人採取保護現場的措施,有人準備對店長展開偵訊,還有人搭著笹垣的肩,請他離開屍體。

笹垣腳步蹣跚地走出警察的圈子。只見雪穗正沿扶梯上樓,背影猶如白色的幽靈。

她一次都沒有回頭。


1.《蘇菲的世界》
此時,那對年輕的男女距離他們只有幾碼路了,蘇菲覺得自己這樣和一個年紀比她大很多的男人坐在草地上,真是有點囧。何況她需要有人證實艾伯特所說的話。
於是她站起來,走向他們。

2.李碧華《霸王別姬》

紅塵孽債皆自惹,何必留痕?互相拖欠,三生也還不完,回不去,也罷,不如了斷。死亡才是永恆的高潮,聽見小樓在哄他。

「師弟——小豆子——」

啊,是遙遠而童稚的喊嗓聲。某一天清晨在陶然亭,他生命中某一天,回蕩著:

「咿呀——啊——嗚——」

天真原始的好日子。

在中國北平……的好日子。

3.張愛玲《傾城之戀》

傳奇里傾國傾城的人大抵如此。

到處都是傳奇,可不見得有這麼圓滿的收場。胡琴咿咿呀呀的拉著,在萬盞燈的夜晚,拉過來又拉過去。說不盡的蒼涼的故事——不問也罷!

4.東野圭吾《嫌疑人X的獻身》

「他為了保護你們母女,做了極大的犧牲,那是你我這種普通人連想都想不到的壯烈犧牲。打從命案一發生,他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決定到時替你們頂罪,因為他的所有計劃都是以此為前提設計出來的,因此,這個前提絕對不能瓦解,然而,這個前提是在太殘酷,任誰都會退縮,石神自己也知道,為了讓自己在緊要關頭義無反顧,他事先斷送了自己的退路,那正是最驚人的障眼法。」

5.馬爾克斯《霍亂時期的愛情》

「您此話當真?」他問她道。

「從我出生起,」弗洛倫蒂諾·阿里薩說,「就沒說過一件不當真的事。」

船長看了看費爾明娜·達薩,在她睫毛上看到初霜的閃光,然後他又看了看弗洛倫蒂諾·阿里薩,看到的是他那不可戰勝的決心和勇敢無畏的愛,這份遲來的頓悟使他嚇了一跳,原來是生命,而非死亡,本是沒有止境的。

「見鬼,那您認為我們這樣來來回回究竟走到什麼時候呢?」他問。

在五十三年七個月零十一天以來的日日夜夜,弗洛倫蒂諾·阿里薩一直都準備好了答案。

「一生一世。」他說。

6.於疆《蘇北利亞》

八二年初我到了美國,那是一個人和事都比較簡單的地方,我身上沒有帶什麼錢,因為我實在沒有錢,機票都是借了十幾個人的錢買的。我在那個陌生的地方打拚,並不覺得苦,因為這世界上恐怕還找不到一個比我從前勞改過的地方更苦的了。

7.老舍《我這一輩子》

我等著餓死,死後必定沒有棺材,兒媳婦和孫子也得跟著餓死,那隻好就這樣吧,誰叫我是巡警呢!我的眼前時常發黑,我彷彿已摸到了死,哼!我還笑,笑我這一輩子的聰明本事,笑著出奇不公平的世界,希望等我笑到末一聲,這世界就換個樣吧!

8.《巴黎聖母院》

他的頸骨上沒有一點傷痕,可見他並不是絞死的,那個男子一定是自己走到那裡,而自己就死在那裡了,人們想著把他同他抱著的那具屍體分開,他就倒下去化成了灰塵。

9.《姐姐的守護者》

可能有一天早上當我醒來,她的臉不再是我看見的第一樣東西,或者一個懶散的八月天下午,我不太能會想起,雀斑是在她右肩的哪裡,或者有那麼一天,我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再也不當那是她的足音。

當我開始這樣感覺,我走進浴室,掀起我的衣服,撫摸我白色的疤,我記得一開始,我以為線似乎拼出她的名字,我想著她的腎臟在我的身體里運作,她的血液在我的血液里流淌,不管去哪裡,我都帶著她。

10.野夫《身邊的江湖》

正如英國詩人彭斯雲——我的所愛在高原,這裡沒有我的心。我的祖墳猶在,我的慈母未回,我今生今世就算是在長夜守望星星,我也要等到黎明。

我毅然走向機場的時候,加繆的聲音從天空隔著一個世紀傳來:流放者終將歸來……為的是重新經受考驗,並且得到他應該擁有的東西——他田畝里的微薄收入,對這塊土地的短暫愛情,從一個人誕生開始,他就必須留下時代和他青春的狂怒……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我們必將重造一個什麼也不驅逐的世界!

11.《孤城閉》

我默然垂首,捧著《雙喜圖》一步步走出這春意盎然的深院、芳菲正盛的桃源。有內侍趕來,關閉了我身後的門,將這一片繾綣紅塵鎖於我遺失的空間,而我也沒有回顧,只是繼續前行,漠然踏上目標未定的歸途。

漸行漸遠,適才少年的笑語已自耳畔隱去,而遠處有教坊樂聲隱約傳來,是三五位女子清按宮商,在唱一首凄婉的歌:

「相誤,桃源路,萬里蒼蒼煙水暮。留君不住君須去,秋月春風閑度。桃花零亂如紅雨,人面不知何處。」

12.史鐵生《我與地壇》

宇宙以其不息的慾望將一個歌舞煉為永恆。這慾望有怎樣一個人間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計。

13.嚴歌苓《陸犯焉識》

那個大草漠上來的鄧三鋼離開上海一個禮拜之後,我祖父陸焉識失蹤了。

他失蹤在一個柳枝泛青的早晨。

頭天晚上,他的小女兒丹珏和丈夫劉亮吵了一架。為什麼吵,誰也不清楚。一般來說,丹珏在做出一步退讓時總會抗爭一下,吵兩句,但劉亮明白她最終自會聽話。也許陸焉識是聽見了這段爭吵走開的,也許他早就蓄謀走開。清晨丹珏從房裡出來上馬桶間,發現父親的房門開著,就走進去。一封信留在桌上,是給我的。信非常簡單,告訴我他走了,要我轉告我父母和丹珏孃孃,他怕告辭太麻煩,所以沒有告辭。以後萬一在美國的丹瓊孃孃問到他,替他解釋一句。隨便怎樣解釋都行。我猜想是鄧指的小兒子給了他啟發,讓他意識到,草地大得隨處都是自由。

14.張愛玲《小團圓》

她從來不想要孩子,也許一部份原因也是覺得她如果有小孩,一定會對她壞,替她母親報仇。但是有一次夢見五彩片「寂寞的松林徑」*6 的背景,身入其中,還是她小時候看的,大概是名著改編,亨利方達與薛爾薇雪耐主演,內容早已不記得了,只知道沒什麼好,就是一隻主題歌《寂寞的松林徑》出名,調子倒還記得,非常動人。當時的彩色片還很壞,俗艷得像著色的風景明信片,青山上紅棕色的小木屋,映著碧藍的天,陽光下滿地樹影搖晃著,有好幾個小孩在松林中出沒,都是她的。之雍出現了,微笑著把她往木屋裡拉。非常可笑,她忽然羞澀起來,兩人的手臂拉成一條直線,就在這時候醒了。二十年前的影片,十年前的人。她醒來快樂了很久很久。

這樣的夢只做過一次,考試的夢倒是常做,總是噩夢。

大考的早晨,那慘淡的心情大概只有軍隊作戰前的黎明可以比擬,像「斯巴達克斯」里奴隸起義的叛軍在晨霧中遙望羅馬大軍擺陣,所有的戰爭片中最恐怖的一幕,因為完全是等待。

15.老舍《駱駝祥子》

可是,連作這點事,他也不算個好手。他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了,既沒從洋車上成家立業,什麼事都隨著他的希望變成了「那麼回事」。他那麼大的個子,偏爭著去打一面飛虎旗,或一對短窄的輓聯;那較重的紅傘與肅靜牌等等,他都不肯去動。和個老人,小孩,甚於至婦女,他也會去爭競。他不肯吃一點虧。

  打著那麼個小東西,他低著頭,彎著背,口中叼著個由路上拾來的煙捲頭兒,有氣無力的慢慢的蹭。大家立定,他也許還走;大家已走,他也許多站一會兒;他似乎聽不見那施號發令的鑼聲。他更永遠不看前後的距離停勻不停勻,左右的隊列整齊不整齊,他走他的,低著頭象作著個夢,又象思索著點高深的道理。那穿紅衣的鑼夫,與拿著綢旗的催押執事,幾乎把所有的村話都向他罵去:「孫子!我說你呢,駱駝!你他媽的看齊!」他似乎還沒有聽見。打鑼的過去給了他一鑼錘,他翻了翻眼,朦朧的向四外看一下。沒管打鑼的說了什麼,他留神的在地上找,看有沒有值得拾起來的煙頭兒。體面的,要強的,好夢想的,利己的,個人的,健壯的,偉大的,祥子,不知陪著人家送了多少回殯;不知道何時何地會埋起他自己來,埋起這墮落的,自私的,不幸的,社會病胎里的產兒,個人主義的末路鬼!

TBC


「吃屎。」————————來自某我最喜歡的短篇小說的結尾。


「我現在不能想他要離開我的事,我一定要再次讓他愛上我,我要回塔拉去,不管怎麼說,明天又是另外一天了。」


白馬帶著她一步步的回到中原。白馬已經老了,只能慢慢的走,但終是能回到中原的。江南有楊柳、桃花,有燕子、金魚……漢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儻瀟洒的少年……但這個美麗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國人那樣固執:「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歡。」

也是金庸,《白馬嘯西風》這篇奇就奇在你只看個結尾也是沒問題的。


我們奮力前行,小舟逆水而上,不斷地被浪潮推回過去。——《了不起的蓋茨比》


這天,由遠征軍第71軍後方部隊幫助鎮安街地方開辦的民眾小學開課了,因戰爭而跟著大人躲進深山的孩子們重回課堂,部隊派來了有文化的軍人教孩子們讀書。德宏州政協退休幹部、當年是10歲學童的張國龍記得,3個月來松山那邊的槍炮聲已經平息,龍陵方向的槍炮聲仍不時傳來,而遠征軍在鎮安街大壩修建的飛機場已經開始起降飛機,巨大的引擎轟鳴聲經常掩蓋住了老師講課的聲音。一位軍人老師手捧著油印的綿紙課本,努力提高嗓門為孩子們領讀課文:

「第一課:人,中國人,我是中國人,我們都是中國人。」

我讀到這時,眼淚早已止不住了,就滴到書上,那聲音就好像松山上的槍聲。

我哭榮3團過怒江時三千人雄赳赳,氣昂昂。可松山戰役結束時,就剩下了兩百人,還是頭、手、腳都有傷,過江時威武的軍容被白色的繃帶替代,團長趙發畢雖然久經沙場,但這麼多天看到一個個將士的犧牲,他哽咽著說不話來。

我哭有的團人不夠成了連,可有的團居然連一個連都組不成。309團是松山戰役後期調上來的,攻克橫股陣地後,熊綬春給團長陳永思打電話:你們團還有多少人? 陳永思的傷口還未痊癒,連半點客套都說不出來:20個人! 熊綬春聽了先是驚愕,然後大哭:天哪!怎麼只會剩下20個人?

那可是個2000多人的團啊。

我哭有許多人看不到勝利了,松山戰役勝利後,數榮2團第3營官兵,去時600多人,勝利時就剩下18個人,其中一個排長,一個班長,16個士兵,其餘600多人,營長、連長全部壯烈犧牲。

當參謀向副軍長李彌說我們勝利時,李彌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坐在指揮部外一塊大石頭上,一動也不動,只是眼淚一顆一顆落到地上。

但最讓我哭的是,他們的事迹因為許多原因,如今竟然鮮為人知,竟然許多人不知當年有一幫人為了保家衛國,到了他們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去的邊疆,並且許多人就沉睡在了那裡。

突然想到一首歌: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在肩刀在腰,熱血似狂潮,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在今朝。

快奮起莫作老病夫,快團結莫貽散沙嘲,快奮起莫作老病夫,快團結莫貽散沙嘲,

快團結,快團結,快團結,快團結,團結,團結,奮起,團結,奮起,團結,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在肩刀在腰,熱血似狂潮,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在今朝,

國亡家破禍在眉梢,挽沉淪全仗吾同胞,天仇怎不報,不殺敵人恨不消,

快團結,快團結,快團結,快團結,團結團結,奮起團結,奮起團結。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槍在肩刀在腰,熱血似狂潮,

旗正飄飄,馬正蕭蕭,好男兒,好男兒,好男兒報國在今朝。

說起來,第一次聽還是在我的團長我的團。


答案是四十二。


「我的天空里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是並不黑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白夜行》


「見鬼,那您認為我們這樣來來回回的究竟要走到什麼時候?」他問

在五十三年七個月零十一個月以來的日日夜夜,弗洛倫蒂洛·阿里薩一直都準備好了答案。

「一生一世。」他說。



待島村站穩了腳跟,抬頭望去,銀河好像嘩啦一聲,向他的心坎上傾瀉了下來。

——《雪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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