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見過什麼深夜食堂的故事?
想聽聽大家講的,真正的中國的深夜食堂的故事。
老家的廚房被柴火熏得黑黃,燈光也是昏黃的,那種老照片泛黃的黃。她坐在那守著鍋里的餃子,靜靜的望著院子對面的大屋,滿堂子孫在除夕夜熱鬧的吃著飯。
她又吃了兩口隔夜的剩飯,摸了摸我的頭:「等急了吧,第一個水餃給你吃。吃水餃是團圓,你長大以後也要學會燒水餃給家人吃。」
她掀起木製大鍋蓋,躲開撲面而來的水蒸氣,輕柔的撈起一個水餃咬了一小口,又鼓起嘴巴使勁的吹了吹,才把它放在了我的小碗里:「熟了,吃吧。」
我拿起筷子就想把那個月牙形的餃子往嘴裡塞,可是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還是過燙了。我急切的想用筷子把水餃插破了再吃,卻被奶奶一把攥住了手:「一口一口慢慢吃,不能弄碎了吃。吃水餃是求個團圓,弄破了就不吉利了。下水餃也不能下破,懂了么?」
我敷衍的點著頭,不斷的轉著手裡盛著餃子的碗,對著裡面的美味焦急的吹氣。
即使我再努力回憶,也記不得那個月牙兒餃子是什麼滋味了。
在我高一那年,奶奶突然中風了,半邊身子都沒有了感覺,癱瘓在床上需要人照顧。她掙扎了兩年也沒能再站起來,只是越來越虛弱了。當我那天晚上去探望她的時候,她已經瘦的皮包骨頭,甚至有點神志不清了。
睡覺前她突然對我說:「餓,想吃水餃。」
冰箱里沒有,我衝下樓,鎮上的小店和超市也已經關了門。我騎車穿行在大街小巷,終於找到了一個路邊的夜宵鋪子,小攤冒著熱氣,攤位頂上掛著黑黃的燈,比老照片的黃更深一些。
「大娘,給我一碗水餃,我要帶回去燒!」大娘一手拿起餃皮,正準備包餡兒,卻被我一把攥住了握著筷子的手。
「大娘你會包月牙形的么,捏緊一點,別下鍋就散了。錢我可以多給。」
我小心的撥弄著鍋里的餃子,又往沸騰的鍋里倒入最後一次涼水,長舒一口氣。一個也沒破。
我撈起一個水餃小心的咬了一口,確認熟了之後又趕緊吹了吹,放進了小碗里。
又把它在碗里使勁的吹了吹。
「奶奶,餃子好了,你吃一些再睡。」
她費力的含著那一個水餃,咀嚼了好久才咽了下去:「你夾碎一點喂我吧。」
我小心的用筷子把水餃夾成三段,小心的放進她嘴裡。她只是吃了一筷子就搖頭:「算了,算了。飽了,飽了。夠了。」
她慢慢的用還能動的那隻手拉住我拿筷子的手,注視著我,渾濁不堪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
我明確而驚恐的知曉正在發生什麼,這是迴光返照。
「我要去找你爺爺了,給我多燒點紙。你要好好吃飯,以後我不能再燒給你吃了。」
她望了我好久,直到碗都變涼了,才鬆開了拉著我的手:「我要睡了,你把那些餃子吃了,別浪費。」
我一個人癱倒在廚房,默默的吃完了那些餃子。
即使我再努力遺忘,也忘不掉那個月牙兒餃子是什麼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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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寫自己與奶奶,自己與狗,自己與貓的三件深夜食堂的事,現在想想,自己在三個事兒里居然分別是廚師,用餐的客人,請吃飯的人這三種不同身份,也是有趣。
奈何只寫完第一個事,眼淚就不爭氣的「大珠小珠落玉盤」了。這個故事我幾乎沒有改編,基本敘述了發生在那兩個晚上的事情。今天深圳暴雨,我躲在家裡晚飯吃的速凍水餃,這個故事我還沒寫完,胃就不斷的抽搐,把那些水餃都吐了出來。
今晚,我應該會夢見奶奶吧。
我來說一個故事:
那晚阿華上網回來,夜已經很深了。
那晚沒有星星,天空像黑色的潮水壓下來,他走在路上,覺得自己的肚皮也壓下來,有點餓。
阿華走到校門口,只有兩家排擋還點著燈,街道的喧囂已蕩然無存。
有人沉睡在寧靜的夜晚,有人拿起勺鏟,拂去夜的黑暗。
他叫了一大碗太和板面,油汪汪的瓷碗里,浮著一大碗驚喜。這驚喜,不用去到義大利的街頭,也無需遠渡東洋,生澀地坐在榻榻米上。
在中國,這是幾塊錢就能買到的驚喜,這驚喜是充滿滋味的。
寬嫩多汁的麵條交織在碗里,六十瓦的白熾燈打下來,泛著溫柔的光。十來只暗紅的尖椒,是被老油泡盡了風骨,它們羞澀地藏在碗里的各個角落。咬一口沒有辛辣,剩下的只有油的醇厚和椒的濃香。
還有被切成兩半的滷雞蛋,也悠閑地躺在碗沿上,蛋芯浸透了香油的味道,所以這些雞蛋與眾不同。更與眾不同的是綠色的荷傘,新鮮的生菜葉像寬傘一樣搭在麵條上,一口是新鮮,再一口就是季節的芬芳。
這是一首田園的讚歌,小麥、綠蔬、紅辣椒、雞蛋...,它們告訴你這裡是中國,我們生長在黃土地和黑土地,我們的食堂來自汗水滴落的地方。
但食堂不僅是食堂,排擋也不只是排擋,那就是說,食堂只是最初級的食堂。
阿華旁邊的是一個炒菜排擋,只有靠門口還圍坐著一桌人,這不是說這家店的生意不好,因為狼藉已經被老闆打掃乾淨了,一個個摺疊小木桌上,還隱隱反著油膩的光。
這家店的生意蠻好,所以才會開到這麼晚,好的店味道好價格也公道,頂好的店不一定這樣,但是頂好的店願意等待,等待夜行的客人。
這是頂好的店。
那一桌有三個人,胖子算一個,戴眼鏡的算一個,還有個年紀大點的算一個。
胖子沒有穿上衣,腆著大肚子在啃一塊牛排。胖子都不喜歡穿上衣,也許是在吃飯的時候會很熱吧。
這個胖子身上被曬得有點黑,特別是靠手臂的地方。阿華還看到,他的肚子上有一道疤痕,像一條黑色的蜈蚣趴在那裡。
胖子摸摸自己的疤痕說:「97年,在大市場跟人搶攤位,把人打壞了,那小子捅了我一刀」
戴眼鏡的那位搭話道:「得虧你肉厚,沒什麼大事吧」
胖子又灌了一杯啤酒,搖搖手說:「那時候我還很瘦,不過也沒大事,挨了刀子以後就想開了,慢慢吃成現在這樣」
他說完,桌子上的幾個人都笑了,麥芽和葷食的味道生出一種氛圍蔓延開來。
年紀大一些的那個,砸了砸嘴說:「我上次也碰到一個偷車賊,是個瘦小伙,沒動刀子,倒是用鋼管砸我」
說完,他伸手右手,虎口那裡溝壑縱橫,可以看到有一些淤黑,接著說:「我就用這手直接接住了」
戴眼鏡的那個拿起筷子,撿了幾個椒鹽花生米到嘴裡,問道:「後來呢?你把他拿住了嗎?」
年紀大的那個嘿嘿一笑,搖搖頭說:「我杵在那裡接住鋼管,站著不動用眼睛瞪他,他撒腿轉身就跑掉了」
胖子也插話說:「這賊沒踩好點,偷車偷到你的店裡去了,你一隻手估計都能把他扳折嘍」
說完這話,老闆扎著圍巾走過來,上了一大盤小龍蝦,又拾掇了一下堆得狼藉的桌面。
小龍蝦入油,軀殼深紅亮麗,尾仁鮮嫩肥美,這是新到的肥蝦。
胖子剝開一個蝦殼,蘸著香辣的紅油醬,囫圇丟到嘴裡,突然問戴眼鏡的那個:「老劉,閨女學費怎麼樣了,我下周市場結款,幫你個五千沒問題」
年紀大的那老哥聽到這裡,也笑呵呵地接道:「多虧了最近什麼共享自行車,我店裡生意比以前好不少,我這裡再拿個四五千塊錢」
油煙繚繞,霧裡霧外。那個叫老劉的摘下眼鏡,用手磨了磨額頭說:「勞煩你們操心,剛辦了助學貸款,都還好」
胖子又說:「你有什麼困難也別撐著,我們都直,說出來我們有錢就幫,沒錢你也別生氣」
「那是那是,怎麼會」,老劉又把眼睛戴上,笑笑說:「我也不繞彎子,學校給的幫助大,暫時不麻煩你們了」
一陣沉默,老大哥這時嘆口氣,舉起酒杯說:「來!喝完再訴苦」
啤酒杯碰撞在一起,香沫從杯沿溢出,醇黃的液體順著結實的喉結「咕嚕咕嚕」而下。
阿華突然想起一首詩,不過很不應景,因為這裡沒有詩也沒有夢,有得只是柴米油鹽和生活的重擔。
但這些比詩和夢想更加珍貴,它們不會破碎,也更有味道,它們是我們最寶貴的東西。
阿華吃完就起身走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再訴苦,還是繼續談論著那些有滋有味的故事。
小龍蝦也是要添油加醋才有滋有味,但要先剝去生硬的外殼,就像我們有些話也是要說,但首先要卸下身份的外套,碰巧,這兩件事都在這幾丈見方的地方。
夜深沉而又黑暗,但真實得令人想發笑,阿華走在路上,心滿意足地笑了。
這幾個人他也認識,水果攤的老闆,修車店的大師傅,育才書店的老劉。
誰不認識呢?他們生活在我們身邊的各個角落,我們也在他們的餘光里過活。
但帷幕落下,總會有另一種繁華。
這裡是淚水和汗水交融的地方,這裡是深夜食堂。
希望你願意喜歡。
2004年,寒假的前一天,有個演出,演完之後就11點多了,二線城市不比北上廣,一般館子晚上八點半就閉餐了,商場更是九點就關門,回家的電車已經沒有末班車了,我滿兜只有7塊錢,也打不起車~~
同樣囊中羞澀的姐們很講義氣,其實她家就在附近,但她不想給我自己扔大街上,說要不然去她們寢室對付一宿吧,放假了都沒人,宿管也不怎麼管,我就跟她走了,結果那天宿管還真就在,我姐們打馬虎眼沒打過去,我都進寢室了,宿管從樓下追上來了說不允許外校人留宿(她應該沒看出來我是男的,那會兒我頭髮比妹子都長,又特別削瘦,不說話的時候雌雄莫辨),我倆只好冒著刺骨的寒風繼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已經沒有時間概念了,我凍得哆嗦了一路,姐們也沒好到哪去,路邊也沒有什麼開門的商鋪,我提議去居民樓里避避風,雖然風是避了,但低溫還是避不了,在樓道里又不能跺腳影響別人休息,簡直是冷得五脊六獸,我說還是再出去走走吧,活動活動,別這麼干凍著,姐們也臨近崩潰。。。
又走了一段路,已經有「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感覺了,會不會就這麼走著走著就凍死啊。。。前方發現耀眼的燈光,難道是幻覺?。。。
走近了一看,不是幻覺,是一家避風塘,24小時營業的,簡直是救我倆於水深火熱之中,點了一杯可以續杯的飲料,5塊錢,我倆只買得起這個,店裡沒幾個客人,電視聲音也很小,燈光無比溫暖,這一刻何止是我的「深夜食堂」,簡直就是「深夜天堂」~~
在店裡睡到五六點,我坐首班車回家,姐們也步行回家,這噩夢一般的經歷就算是過去了,此後,跟姐們成了「過命交情」,我沒事時候在外邊只要經過避風塘(以及類似的店鋪)就會進去坐一會兒,點一杯飲料,呆個半小時,無關逼格高低,無關價格貴賤,我也從不在意這個,我只知道有一家這樣的店鋪曾經救過我的命,沒讓我在第二個本命年之前就凍死在大街上,這故事並不有趣,也不曲折精彩,但這是我的「深夜食堂」~~
不該和父親一起吃面
01
即使剛吃完一頓豐盛大餐,只要最後沒上一碗面,他總會覺得肚子里空落落的,就像什麼都沒吃一樣。
朋友戲謔地叫他面痴。每次聽了,他只是笑笑,心裡卻感到一絲委屈。哪有像自己這麼不專業的面痴啊,甭管什麼面,軟的硬的,酸的辣的,不挑不揀,見了就吃。
明明,他心底里最想吃到的,只是一碗蘭州牛肉麵啊。
有時連自己都感到奇怪。去過那麼多城市,儘管他知道,幾乎所有叫蘭州拉麵的麵館,從老闆到夥計,基本上都是青海人。端上桌的面,味道都是出奇地一致,一致地不合口味。
他仍然一家換著一家試吃,總希望有一家能讓他眼前一亮,每次都失望而歸,卻樂此不疲。
到了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他終於接受了現實,再也不執念於尋找一碗蘭州牛肉麵,只要是面就好。
02
每次吃完,放下筷子,他總會止不住想起小時候吃過的蘭州牛肉麵。
那家麵館在他長大的那座小城裡。那座城市實在太小了,繁華街道總共三條,當地人都懶得給它們起名,就叫做一馬路,二馬路,三馬路。
一馬路邊上,有一座小火車站,為這種城市帶來僅有的人流和活力。
麵館在二馬路上,雖然周邊同樣開著五六家麵館,唯獨這家生意出奇的好,好得敢通宵經營。
趕火車的人來這裡,吃碗面,留份念想。剛下火車的人,飢腸轆轆,吃到這口面,才確信自己回來了。
那幾年,他剛上高中。他不是個聰明人,全靠踏實刻苦。課業繁重,他每晚都要學到十一二點。
學習時,父親經常陪著,也不說話,只是在一旁看報紙,喝茶。數理化的東西,父親早就看不懂了,就給他改作文。
他的成績還不錯,比較平衡,語文相對更好。批作文時,老師總是用紅筆勾出精彩的句子。這些句子,多半都是父親修改過的。
學到深夜,困意上頭,召喚來飢餓。父親就會放下報紙,看他一眼,兩人也不說話,默契地同時起身,出門,跨過一座橋,去到河對岸的二馬路。
03
到了麵館,交錢買票,他拿著兩張票徑直走向窗口,父親去佔座。
撈麵師傅接過券,一寬一細,聽到吩咐,拉麵師傅伸手一拽,從塑料紙下抽出兩塊睡眼惺忪的麵糰,揉幾下,拉伸,扭成麻花狀,再拉再扭。
只聽案板上噼啪作響,轉眼間,拉麵師傅雙臂一甩,寬面入鍋,在翻滾的水面上兀自沉浮。
噼啪聲再響幾聲,細面也入了鍋。
撈麵師傅手持長筷,左右翻挑,防止兩種面混在一起,不到三分鐘,分別挑入碗中,大勺伸入湯鍋中攪動,撈起幾片蘿蔔,一翻手腕,倒進碗里。
再一翻手腕,一小勺煮得爛熟的牛肉粒進了碗。撒一撮蒜苗香菜,潑一勺油潑辣椒,面就到了窗口。
每次站在窗口,他都仔細觀察這套流程,看多少回都不覺得膩。有時心裡會想,要是自己能學會拉麵,該多好啊。最好是父親學會。
邊想邊端面上桌,父親早已剝好蒜,分他幾瓣。兩人頭對頭坐好,澆點醋,操起筷子,加入周圍吸溜響起的合唱中。當然,多數時候,只有他們二人合奏。
吃完面,父親看他一眼,一擺頭,一起離座,沉默著走一段路,過橋,回家去。
04
從三指寬的大寬,到頭髮絲粗細的毛細,蘭州牛肉麵的九種面型,那幾年被他翻來覆去全吃遍了,吃來吃去,他還是喜歡毛細,撈入碗中,如果三分鐘吃不完,勁道的麵條就會化為軟綿綿的一團,令人生厭。
他喜歡這種驕傲。在成為毛細前,它曾是一株麥子,被大雪埋過,被暴雨澆過,烈日暴晒,鐮刀割弋,脫粒磨粉,拼盡了漫長一生,只為這三分鐘的精彩,只為懂得吃面精髓的人。
他不忍辜負毛細的託付,吃面時神情專註,心無旁騖,經常能從面里吃出夏日的熱風,打穀場上的喧笑。
父親只吃大寬,從來不換。大寬入嘴不易,一根面要分好幾次咬斷,多嚼幾下才能下咽,父親的速度卻不比他慢,兩人經常幾乎同時放下筷子。
後來,父親的速度慢下來了,他覺察到了,也故意放慢速度暗自等等,依然保持和父親一起放下筷子。
後來,他考上了大學,去外地念書。晚上躺在床上,總會無端端想起筷頭挑起毛細時湧起的熱氣。
在他的記憶中,他和父親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大到國際政治,小到雞毛瑣事,無話不談。說到興起,還會互相拍拍肩膀,親密如兄弟。
在他的記憶中,去吃面的季節總是冬季,深夜氣溫冷得驚人,他們挺著脖子,渾身熱氣騰騰。
在他的記憶中,那座橋上經常空無一人,他們的談話聲和笑聲在寥廓的夜色里,傳出去很遠很遠。頭頂,星星又密又亮。
05
這些年,為了一碗和印象中分毫不差的牛肉麵,他去過蘭州駐京辦餐廳,去過蘭州號稱最正宗食客在門口排隊的麵館,去過真正蘭州人開在外地的連鎖「東方宮」,總覺得還缺點什麼。
就算回到小城,還去二馬路那家麵館,點同樣的毛細,同樣在三分鐘內吃完,再也吃不出麥子的一生,眼神里也不會再溢出當初的滿足。
一連串的失望積壓在心頭,偶然間,他會後悔,早知道就不該和父親一起吃面。
儘管念頭升起稍縱即逝,他還是感到恐懼,額頭落下滾燙的汗珠。
跟前女友在一起的時候,每晚回宿舍前都會去學校北門小木屋買豆漿當夜宵。
後來,她要去台灣交換,臨走前去買豆漿,老闆說,你們倆是我見過最久的,祝福你們。
之後我忙於考研,她在交換期間劈腿。
考研結束後我又去買豆漿,老闆說,半年沒見你們倆了,這次怎麼自己來了。
我遲疑了一下,說,她還沒回來。
從那之後,直到今天畢業離校,我都沒有再去買過豆漿。去年吧,跟男友在一起五年。晚上跟朋友出去吃燒烤,我胃不舒服沒有吃太多回來的路上,我們倆因為結婚的事情吵架走到樓下的時候,他直接把我拉進了旁邊的沙縣點了一碗混沌,怕我生氣不吃直接喂我吃完過程中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那時候已經晚上11點半老闆在收拾東西,笑著對我們說年輕真好聽完之後,我眼淚直涌戀愛很簡單,走向結婚太難了
謝邀。不知道為啥邀請我。我最近吃宵夜少了,昨天演出回成都比較晚,吃了頓燒烤。昨天的作息是這樣的:早上6點起床,布置工作9點驅車去外地1點到現場,跟甲方溝通同時給模特們訂飯(我沒吃,工作時總是吃不下)5點半前綵排5點半到9點一直工作凌晨1點到成都帶著一幫美女吃燒烤,我們深入討論了這個段子並得出還是大成都的烤玉米不那麼反人類的結論。這就是我,一個苦逼的中年老男人的深夜食堂。最後上一張花絮,我的胖手啊,每天都是這樣的生活,哪裡來的減肥的時間。針對評論區和私信區:1.模特業務這塊沒打算招人除非你有經紀人資格,願意自帶乾糧;2.我的主業是傳媒和公關,投的有模特公司和直播經紀公司股份由別人代持實際我是控股方,所以你查不到;3.直播這塊業務我目前是輕資產運營,不設固定直播間,因背靠新浪且其他媒體資源良好,捧網紅很輕鬆;4.你可以理解我是一個集團公司,但是以皮包公司的形態在運作,這個我是無所謂的,錢賺到就行;5.在成都業務量能進前10,大部分業務都外包所以連很多模特都以為我就是個小經紀人,這點參考上一條;6.模特活動只要有時間我都親自帶的,這塊扣完稅基本沒利潤,我樂意;7.這張照片是拍給女票看的,原來寫過,和其他模特吃飯要報備或隨時報告行蹤;8.不約。
謝邀。1.我們大學晚上11點熄燈鎖宿舍大門,某天熄燈夜聊,說著說著就開始聊自己家那邊的吃的,結果越說越餓,男生宿舍普遍沒有屯糧食的習慣,大半夜鎖門了也沒辦法出去買吃的,宿舍里還剩最後一包泡麵,泡好了6個人一起吃,誰也不捨得多吃一口,最後剩下湯又兌了點開水大伙兒一人一口喝掉了。2.還是大學時候的事兒,生日那天和前女友吵的不可開交,一個人垂頭喪氣的走回宿舍,開門開燈了才發現宿舍的5個兄弟買好了蛋糕等著我回來,那天的蛋糕我吃哭了。3.大學常和一幫新疆同學去北安橋附近的一家新疆餐廳吃飯,去的多了和老闆也就熟了,某天我們極力邀請老闆和我們喝一杯,聽老闆和我們扯他16歲到天津從賣烤肉一步一步到開飯館的故事,最後那頓飯只要了我們一半的錢。4.2012年的光棍節,我休假回到了烏魯木齊,那天雪很大,她職班,我在她樓下等她下班,我問他你想吃什麼,她說火鍋吧。我和她愛吃的東西一模一樣。雖然是高中同學但中學和大學時代根本沒有來往。我們9月確立關係,11月才見第一面。今年7月我們結婚一周年。文筆拙劣,湊合看吧。謝謝。
說到深夜食堂,我印象最深的是小時候街邊一家賣湯圓的夜宵攤子。
大概04-05年的冬天吧,當時讀小學,媽媽給報了個班,每天晚上都得去上課,九點多結束,媽媽也會準時在門口等我,接我回家。
在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有一個挺大的夜宵攤子,主營是湯圓和各種粥。周圍擺上的小桌子小椅子九點左右就已經坐滿了人,煮鍋旁則是一位阿婆在忙碌著。
當幾口大鍋里往外冒的熱氣氤氳開似乎也影響了攤子周圍的溫度,最直觀的感覺是當經過那個攤子時我被風吹得瑟瑟發抖的小身板暖和了許多。這導致了小時候的我認為那個夜宵攤子是除了被窩以外冬天最溫暖的地方。
當時我對夜宵並沒有什麼概念,而且從小被教育不能隨便吃路邊攤的東西,就只能路過的時候看幾眼攤子里的景象。
一段時間後,媽媽大概看出了我眼神里的喜歡,終於領我進去,要了兩碗湯圓。
小時候比較好動,加上興奮,我並沒有像其他食客那樣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等,而是跑到了煮湯圓的鍋旁邊看製作過程。
看著阿婆煮開摻上薑片的紅糖水,放進事先搓好的糯米湯圓,內心的期待值也一點一點往上升。
幾分鐘後出鍋,分裝到碗里後再灑一些花生碎末,紅糖湯圓的香氣也提高了一個層次。
口感自然是和賣相一樣好。從小喜歡吃甜食,然而一般只有冬至的時候才能吃到湯圓。面對闊別好久的湯圓我差點將媽媽的那份也吃完。
同樣大讚好吃的娘親之後很常常帶我去這家攤子。
從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每次補課最期待的就是下課後的湯圓。
至於現在常去的夜宵攤子應該和大多數人一樣,烤串、炒飯、烤冷麵之類的佔了大多數。而關於夜宵攤子最早也是最深刻的記憶,一直都是兒時街邊的湯圓。高考前的模擬考試教室搬空做考場,全校高三學生到食堂上晚自習,超難忘的一個深夜食堂 ♀?
趁著複習周不上課去找異地戀的男友,被班主任發現並且要我回校寫檢討和通知父母。哭著訂了最近的車票回學校。
他怕我出事一定要送我回來,兩個人匆匆忙忙收拾好行李沒來得及買吃的就去了車站。四個多小時的高鐵,下車後跑著趕上了末班的地鐵,為了省錢沒買高鐵上的飯,大概餓了一共七八個小時。走進我學校西門外的楊國福,時間剛好過了十二點。我們點到了新一天的前兩份麻辣燙,001號和002號。他的是原味,我的是中辣。然後我吃著吃著就哭了。我在複習周前拼了命的每天學到半夜,只想省下時間見他。我知道幾乎半數的人都在複習周拖著行李離開的學校,而其中絕大多數都比我幸運。我只是想跟他和普通的大學情侶一樣一起上下課一起自習。 只是想不要每次都是匆匆見面又匆匆分別。之前每次要分開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別難過,等到複習周,就有兩個星期可以一起度過了,這一度成為我難過時的精神支柱,我每天看著日曆翹首以盼,而這一切最終止於一句「立即回校,寫檢討」。那天我們才剛剛見面不久。我才知道原來兩周也是奢望。他送我回來,卻不能留下,第二天就要回去上課。我看著碗里浮著的辣油,淚水滴進碗里。你明天不要走好嗎,我知道我不該任性,可還是這樣說了。他說,你把這個吃了,我明天就不走了。這是我唯一一次哭著吃飯。唯一一次食不知味卻還是狼吞虎咽。一口吞下最後一個水晶包之後我抬頭看著他。「那我不走了。」
「真的嗎?」「真的,不騙你。」如果你在廣州深夜的楊國福店裡看見有人哭得像個傻逼,希望不要嚇到你。2012年,我考入電子科技大學,但是很快,無法適應成都的生活節奏以及連綿的陰雨拖垮了我的生活,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因為無法尋覓到未來的方向的我心情愈發失落。沙河校區鑫苑宿舍大門口有一家鐵板燒,老闆操著流利的川普喊著「燒烤,燒烤,鐵板燒」,有一段時間裡我都會在這裡解決一頓宵夜,點上幾串小菜讓後廚炒飯,再來一瓶雪花,慢悠悠地吃,慢悠悠地想,看著老闆家頑皮的小兒子和女兒瘋鬧,看著他們做作業,看電視,想著自己的生活。後來呢,就很少去了,也許是想開了,也許是不會再想了。大二下學期,我得了急病,結核性胸膜炎,回吉林老家治療加休養,用了一年的時間。在醫院我見了很多人,很多事。手術後的痛苦深深印刻在我的腦海里。2015年三月,我回到學校,繼續讀了半年書,期間趁勞動節去了一趟廣州,在螢火蟲面對面見到了咬人貓喵醬。暑假我前往北京暢遊公司實習(信軟要求大二結束的暑假要暑期實習)。當時我找不到短期的房子租住,收留我的是項目組的同事旭旭,他把單間的床留給我,自己在地上打地鋪,說起來,現在還很感激他。暢遊後門有一排餐館,因為公司規定晚上九點以後下班第二天可以十點打卡上班(星期一上午除外,要九點半),為了早上睡懶覺+蹭公司的空調,我們基本上要在公司呆到10點才回去。走回出租屋只需要10分鐘,一起下班的還有同項目組的璐璐和產品經理力總。我有吃宵夜的不好的習慣,有時候旭旭會請客,有時候他和女朋友打電話太晚我會自己去吃。點一碗雞蛋柿子刀削麵,幾個肉串,吃得心滿意足,彷彿什麼煩惱都沒有了。那個時候石景山的天非常藍,因為閱兵。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去年還看到朋友圈裡吐槽北京的霧霾。我呢,就這樣慢慢回想自己的生活,一個人慢慢想,慢慢看,終於有一天想明白了。我選擇了退學,媽媽和我商量,我重新高考,來到了曾經就讀過的高中。複習的日子,我不是很上心,因為學校附近的房子沒有網,我晚上會去一個奶茶店叫做「奶熊」蹭wifi,下番,更新遊戲。高考完了以後,我來到了延邊大學,漸漸沒有了深夜離開寢室出去吃東西的習慣。這麼多年想了這麼久,想通了很多事,所以看到深夜食堂這個詞就不免想起自己的生活,流水賬般地寫出了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經歷,現在想來也蠻有感觸的。此時此刻也是深夜,我卻沒有當年那樣迷茫的情緒。人生有了目標就有了前行的動力。外面還在打雷,我從小害怕閃電和雷聲,恐怕很久才會入睡,就這樣吧,挺好的。
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餐廳,等著送餐的師傅在後台等著,用著店裡的wifi看著低俗笑料的視頻,看著很開心。兩三個人,操著各自的方言,講述著工作上的不易。今天你的單被卡了,昨天他送餐到清晨。在大企業的連鎖店下也有著自己的深夜故事,這個只生產制式垃圾食品的餐廳也有著自己的江湖。
圖趁沒人偷拍的自己遇到的事很多,卻總也記不得。而下面這張圖,卻始終難以忘懷。這才是深夜食堂的故事。雖然我們不知道這個男人發生了什麼,但是卻知道,在他的身上,一定有著令人動容的故事。
(圖片來自網路,侵刪。)
三年前的女生節,十個男生在食堂給五十個女生包餃子吃。
剛進大學時去食堂吃飯,誰也不認識就孤獨的自己吃著難吃的飯。對面坐下一個學姐,怎麼知道是學姐呢,穿著打扮啊,明顯比高中剛畢業的妹紙時髦啊,嗯,挺好看的。笑眯眯的邊吃邊發信息(那時手機還不是智能的),一會不知怎麼的哭了起來,並且越哭越認真,吸著鼻子用袖子擦眼淚,我蒙逼了,是什麼人或者什麼事會讓這樣的女孩哭的如此這般,這就是大學生活嗎!!??也不好去問她安慰她,拿出半包紙巾從桌上推給她。看了這個提問突然想起她哭紅的眼和晶瑩的淚水,還有那句從喉嚨里發出的,謝謝你。
看到一些。
沒吃都一個人半夜去吃飯 見到其他的人都有人陪著 感覺我自己就是個故事
來自: 無論你在哪裡, 都有一間「深夜食堂」在等你...
"So Boring" /蘇伯榮,中國香港
來蘇伯榮吃飯,不僅為了食物,還為了故事。
營業時間:下午6:00-12:00
四年前某個普通的日子,幾個90後打完乒乓球回家經過麻油地,發現一個空置的鋪位。一幫「窮鬼」於是心血來潮,連同其他朋友集資把鋪子租了下來。
這就是「蘇伯榮」故事的開始。
蘇伯榮,粵語「so boring」,意思是「真無聊」。不僅聽上去很隨意,餐廳的經營也很隨意。創始成員們大多不諳廚藝,有人甚至連面都不會煮。大家互相調侃說,這家店不過是異想天開的產物。
更隨意的是餐廳的定價:「我們這裡食物錢客人定,想給多少錢放店門口的水桶就可以了誒。對呀,來這裡就是為了吹吹水(粵語「聊天」),交換故事嘛。」
店員們白天都有工作,「蘇伯榮」只能晚上開張。每到夜幕降臨,小小的店面就會擠滿人,大家坐在簡陋的桌椅邊聊得熱火朝天。
上班族們吐槽奇葩的老闆客戶,街坊鄰居聊著養娃的辛酸。店裡椅子不夠,食客們就會跟街坊和邊上的店鋪借用。晚上關門,食客們還會幫忙收椅子。彷彿「蘇伯榮」並不是一家餐館,而是親戚朋友的家,晚上路過討一口飯吃,再跟其他客人聊聊今日的見聞。
鄰海的香港總是濕漉漉的,惱人的黃昏嗆人且燥悶。然而生活固然困頓倥傯,記憶里的時光總想在某處停留。在這座現代化大都市奔行了太久,是時候停下來想想自己為什麼而活,再與同行的過客相互安慰……
「你餓嗎,要不我給你下碗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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