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朝的竹書紀年的內容真實嗎?如果真實豈不是顛覆歷史?

聽說裡面真實記載了堯舜禹夏商周。聽說裡面說堯舜禹並不是禪位,而是爭權奪勢,舜囚禁堯,禹逼迫舜之類的記載,並不是像正史那樣。還說周公輔佐周王,其實就是自己想把持天下,等等!


顧頡剛先生說「這部書的依據有三:一是傳說。西周以前的事,其實全部是傳說,因為沒有歷史的文字材料。這個部分,價值不太大。二是春秋時代的部分,因為有了《春秋》這部書,所以價值也不算大。三是戰國部分,由於是當時的紀年,所以價值之大,如同《春秋》一個樣。這部書,仍可以糾正司馬遷所著《史記》中關於戰國史事的錯誤。」

學歷史方法非常重要,這正是我乎比較欠缺的。

這是個很簡單的方法論問題。根據李開元的觀點,歷史可以分為第一歷史(史實)、第二歷史(史料)、第三歷史(史書)、第n歷史(演繹)四個部分,n值越大越脫離史實。《竹書紀年》自然也是史書,第三歷史是否等於第一歷史?當然不等於(3≠1),沒有哪部史書可以說完全還原歷史,更別說什麼能顛覆歷史。題主想說的,無非是說第三歷史的《紀年》是否能顛覆同為第三歷史的《史記》罷了(3≠3?)。

具體到古本《竹書紀年》的問題,這是一部西晉出土的戰國竹書,它確實有不少迥異《史記》的記載。然而,這些話也並不是沒人說過。

你以為堯舜篡位只有他說嗎?

《韓非子·說疑》:「舜逼堯,禹逼舜,湯放桀,武王伐紂;此四王者,人臣弒其君者也。」

你以為共伯和攝政只有他說嗎?

《呂氏春秋》:「共伯和修其行,好賢仁,而海內皆以來為稽矣。周厲之難,天子曠絕,而天下皆來謂矣。」

你以為二王並立只有他說嗎?

《左傳》:「攜王干命,諸侯替之,而建王嗣,用遷郟鄏。」

這些記載出自戰國文獻,遷公公明顯都有接觸過,但他沒有採信這些資料,而採信另一些資料。比如:

《墨子》:「古者舜耕歷山,陶河瀕,漁雷澤,堯得之服澤之陽,舉以為天子,與接天下之政,治天下之民。」

所以,你問《竹書》是否能顛覆《史記》,好比問《韓非子》是否能顛覆《墨子》。《韓非子》除了自己喊的幾句口號,又有什麼能夠證明他說的對呢?

以堯舜故事為例,我們接觸到的記載,最早也就到春秋末年而已。沒有當時的文字能夠佐證,那麼堯舜禹是否存在,本身都是存在疑問的。我們從史料中只能判斷,戰國人的觀念中堯舜禹存在。那麼對於存在感都很薄弱的人,還去討論所作事情的真實性,誰敢說自己是正確答案?大家口中的堯舜禹,無非是遵從本人學說的堯舜禹。

《竹書紀年》作為法家淵源地三晉史書,作者自然傾向於法家觀念。但這僅僅是一種觀念,不能說是還原了歷史。比如說伊尹篡位被殺,而甲骨文中伊尹所受商王祭祀規格頗高,說明《竹書》可能存在錯誤。而如果捨棄堯舜的名字,從民族學的案例去看,酋長之間的權力交接,篡位或推選其實都存在,那麼上古的某兩位酋長,這兩種情況又都可能的。陰謀論是爽,但證明不了有啥用?

這只是堯舜故事的例子,如果說信史的春秋戰國記載,其實《竹書》同樣沒顛覆什麼,只不過提供某個版本的記載而已,正確的考證方式同樣是結合其他記載以及邏輯推斷。所以,有人拿著《竹書》嚷嚷說顛覆了先秦史,或者拿著《山海經》說解密了上古史。這基本都是刷點擊的無腦民科,別當回事。

其實就一句話:

一切歷史都是思想史。

另外,不同意把兩種觀點簡單劃分為儒家和法家,戰國本身有諸子無百家的說法,所謂的百家不過是漢人的劃分法。對於這個問題,所謂的儒墨道法都有參與論辯,觀點各異,比如:

《孟子·萬章上》:「萬章曰:『堯以天下與舜,有諸?』孟子曰:『否!天子不能以天下與人』。」「然則舜有天下也,孰與之?」「天與之。」

《荀子·正論》:「世俗之為說者曰:『堯舜擅讓。』是不然」。「夫曰『堯舜擅讓』,是虛言也,是淺者之傳,陋者之說也。」

可見所謂的儒家大v,有可能也是反對禪讓存在的。新華社和人民日報都是趙家喉舌,難道掐起來的時候還少嗎?


目前來說 竹書紀年在戰國時代的記載可以說比《史記》還是靠譜一些,從王國維、錢穆、楊寬等大師均用《紀年》來證《史記》戰國史料之誤以後《紀年》基本成了研究戰國史必須查閱的史料,可以說《紀年》的價值和史料性不需要懷疑,但必須指出的一點是,關於上古堯、舜、禹之事與《紀年》的時代也想距甚遠,未必可以說絕對可信,但這種說法絕不會無端出現,我們可以從「三晉之學」的淵源中發現《紀年》如此記事的原因。

《史記》就曾對戰國之世的三晉游士有個評價:「三晉多權變之士」

錢穆也曾在其《秦漢史》中談到:「三晉之士多言功利法制」

可以說,在三晉的學風中,受儒家影響較小,其學術也會有著不同的「歷史觀」,因為戰國的游士談說學術往往求證之於古,既然學術不同,對歷史的認知與見解甚至可能是所見的流傳也有不同。

《韓非子》可以說是明顯受到了《竹書紀年》這種對於遠古的史觀影響的三晉之士「舜逼堯,禹逼舜,湯放桀,武王伐紂,此四王者,人臣弒其君著也」,可以說《韓非子》的記載可以與竹書紀年互證,也就是說三晉中本流傳著這樣一種與儒家史觀並不同的對於所謂「聖王」的記載,但因為沒有更多的史料,所以我們並不知道是因為這種學術的流傳使得史官選擇了這種說法還是因這種說法的流傳而導致了學術的殊途。

總之我們可以明確的是,這是三晉學術思想上與他國不同之處,其事的真實性我們並不能去詳細考證,但《竹書紀年》實錄三晉學說中的見聞談說是沒有錯的,其實樓主對於堯舜禹湯的記載來問《史記》和《竹書紀年》的可信度就像一些後世史書如《晉書》甚至如《宋史》引用春秋、戰國之世的故事、傳說與諸子,還有《紀年》、《史記》有矛盾,我們因之來問《晉書》、《宋史》的可信度一樣,所距時代太遙遠了,只能從當時學人的「官方說法」來記述,而這「官方」在戰國,是有多個的,所以有矛盾很正常,並不影響其書的史料性。


晉朝發掘的竹書紀年是真的,但很可惜,這份真的竹書紀年在戰亂中散佚,留下的殘卷就成了《古本竹書紀年》。

而被視為偽作的《今本竹書紀年》,也只是偽作,而不完全是假的。偽作是怎麼造的呢?可不是憑空瞎編。

舉個例子。

古代有不少散佚失傳的書籍,但這些失傳的書籍的一些片段會被其他流傳下來的書籍引用。而根據流傳下來的書籍中的引用內容進行復原的過程中往往會存在傳抄誤差和有意無意的擴寫和腦補,導致最後出來的偽書,你說是假的吧,這個輪廓是真實的,你說是真的吧,其中還真有一些被反覆考據出的站不住腳的內容。

但至於竹書紀年中對堯舜禹權力繼承以及伊尹篡位這些史料與其他史料的矛盾,究竟哪個為真,這個就不好說了。畢竟竹書紀年是春秋戰國時期晉國和魏國的官修史書,而且大家眾所周知。除了竹書紀年外,正統流傳的史書都是儒家流傳,而晉國則是儒家最不待見的霸道異端。意識形態不同,對歷史的解讀也就不同。所以儒家的史料中,堯舜禹就是禪讓;而竹書紀年裡就是黑暗的權謀較量,禪讓只是個虛套子。真要說那個記載的更真實,沒地兒說去,因為堯舜禹時代距離春秋戰國上千年,又極端缺乏史料傳承,不論儒家經典的禪讓說還是竹書紀年的陰謀論都無法簡單地解釋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有一點倒是有考古資料論證了,那就是西周的共和行政,的確是竹書紀年記載的共伯和當了代理天子,而不是儒家經典記載的周公和召公共同執政。從這一點來看,儒家由於意識形態的需要,可能存在美化古人的有意失誤。竹書紀年的內容可能更接近真實一些。


我認為不一定是真實的,甚至比傳統儒家史書真實性更低;簡單說兩句

事實上,史書怎麼記載和這個史書是哪個國家寫得有關係

史書往往反映的是這個國家本身的政治價值觀,比如《竹書紀年》是春秋時期晉國史官和戰國時期魏國史官所作的一部編年體通史,韓趙魏三家分晉;以篡位立國,其史書的風格當然偏向陰謀論

說到底,史書反應的只是著史的國家本身的政治環境和價值觀罷了

再進一步講,我認為《竹書紀年》關於堯舜禹的陰謀論不太可信

理由和上古政治環境與政治制度有關;堯舜禹時代的君主更接近於部落首領,其權威和富貴和後世的君主不可類比,是個苦差事,沒有後來世君主那麼大的榮耀

對於一個權威不那麼大的苦差事,選賢任能的禪讓制度非常合情合理;無論從人情還是社會現實上都說得通

就好像一個大公司面向社會招聘一名CEO,月薪五百,沒有年終獎,也不上五險一金,你覺得這種職位會有很多人爭搶嗎?

知乎上史學大牛甚多,我不敢多亂言,免得刺明人慧眼;但是這個思路應該是沒錯的


其實就是顛覆了儒家思想指導的歷史,孔老夫子能把詩經從三千刪改到三百,你就知道他老人家說的不過是他想要的的歷史,結合歷史更迭來看,沒哪個王朝是禪讓出來的,從最近的清朝到北洋,北洋到民國,民國到新中國,沒哪個不是互相爭鬥殺戮。所謂的禪讓就是想當然而已,哪怕是抗日戰爭,70年前這種歷史史實AVtv和教科書寫的都極有問題就別說孔老二寫的夏商了。

而且夏商王朝本來就是死無對證的東西,他隨便怎麼說都可以,儒家變成當時王朝意識形態的主流後基本上就壟斷了歷史解釋權,各王朝更為了更好的統治對異端學說更是封殺殆盡。在這種狀況下,就算有另外的思想流傳下來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竹簡哪怕是偽作,也具有思想價值和歷史參考價值。要說顛覆不如說是另外一種解釋。


真不真實要看考古發掘的結果。光是看古書上這些內容的話,只能說,晉人大概也用網易和微博吧。


金鴻:《竹書紀年》的洗白朮 (2016-01-22 21:47:11)

全文轉載,感謝原作者,侵刪

中國歷史上有一本非常與從不同的史書,名叫《竹書紀年》,這本書是西晉咸寧五年被一個盜墓人發現的,是春秋時期晉國的史官和戰國時期魏國的史官合作的一部編年體史書,記錄了從夏朝到魏襄王這段歷史時期的重要歷史事件。

這本書出土以後震撼了所有人,因為它記錄了夏朝到戰國時期的很多血腥政變和軍事衝突,許多地方與《史記》差別極大,價值取向也完全不同。比如,據《史記》記載,商朝的伊尹囚禁太甲3年以後見太甲改過自新了便將國家還給了他,《竹書紀年》卻說,伊尹放逐太甲以後自立為王,7年後太甲潛回殺掉了篡位的伊尹,並改立伊尹的兒子伊陟和伊奮繼承伊家。「堯幽囚,舜野死」,上古的禪讓都是假的。史學界也迷惑了,上古到底有沒有禪讓呢?這本書記載的內容到底是真是假呢?我對這件事也很感興趣,就從個人的角度談一點看法,還請大家批評指正。

「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這句話大家都知道,從某些方面來看這句話的確很有道理,但是不要忘了,歷史這個小姑娘雖然可以任人打扮,但你無論怎樣打扮她都是個小姑娘,就算你給她女扮男裝了,那也是個假小子,明白了這個道理再看歷史的時候就不會輕易被誤導了。

如何判斷《竹書紀年》裡面與《史記》等書相衝突的內容的真假呢?在沒有挖到足夠的史料作為證據以前直接從內容上推理是很難下結論的,所以,我們得換一個角度來看這個問題。從哪個角度呢?魏國,這本書出自魏國,魏國的出現三家分晉的結果,三家分晉又是春秋和戰國時期的分水冷,意義深遠。

司馬光在《資治通鑒》中這樣描述了三家分晉:「是故以周之地則不大於曹、滕,以周之民則不眾於邾、莒,然曆數百年,宗主天下,雖以晉、楚、齊、秦之強不敢加者,何哉?徒以名分尚存故也。至於季氏之於魯,田常之於齊,白公之於楚,智伯之於晉,其勢皆足以逐君而自為,然而卒不敢者,豈其力不足而心不忍哉,乃畏奸名犯分而天下共誅之也。今晉大夫暴蔑其君,剖分晉國,天子既不能討,又寵秩之,使列於諸侯,是區區之名分復不能守而並棄之也。先王之禮於斯盡矣!」

在三家分晉以前,懾於造反的名聲太壞、後果嚴重,實力再強的卿相都不敢篡奪諸侯之位,春秋五霸都是打著周天子的旗號干私活的,明面上絕對不敢亂來,現在周天子卻把韓、魏、趙三家封為諸候,此舉純屬是在鼓勵造反,之後天下就徹底亂套了。

魏斯被封為魏文侯以後魏氏家族的胃口更大了,魏斯的孫子魏罃又搞了個「五國相王」,與韓、趙、燕、中山等國家相互稱王,本來周室是希望用封侯的方式拉攏一下魏氏家族的,結果適得其反,人家徹底反了。但是,魏氏家族的所作所為畢竟不符合當時的主流價值觀,在那個年代,一個政權如果沒有合法性很容易被人找個理由滅掉的,魏氏家族應該如何為自己找到合法性呢?從當時諸子百家的學說里是找不到的,周朝立國以來的政治傳統也不支持,怎麼辦呢?《竹書紀年》一書出現了。這本書有三個明顯的特點:

第一,按這本書的說法,上古就沒有禪讓,只有血腥的政變,既然如此,三家分晉就是符合歷史潮流的了,魏罃自立為王也就完全正確了,魏氏家族身上的道德包袱就可以卸下來了。魏氏家族搞出這本書來本來是大逆不道的,卻沒被諸侯討伐,原因何在呢?當時各家諸侯都象魏氏一樣有爭奪天下的野心,既然魏氏願意出頭為大家造輿論洗白,各家諸侯當然是樂見其成的。

滅智氏起於魏氏,三家分晉起於魏氏,五國相王同樣起於魏氏,足見魏氏家族雖然出身比其他稱王的諸侯低,只是卿相,卻是非常積極上進的造反派。有人願意在前面開路,各家諸侯也就高高興興得跟在後面了,造反的輿論支持就是《竹書紀年》。《韓非子·說疑》中有一句話,「舜逼堯,禹逼舜,湯放桀,武王伐紂,此四王者,人臣弒其君者也。」韓非子是韓王的兒子,韓國也是滅智伯、分晉和五國相王三大事件的參與者,韓非子能說這些事做得不對嗎?跟《竹書紀年》的口徑一致才符合韓非子的身份。

第二,這本書的結構跟史記不一樣,是編年體,《史記》是記傳體,編書的人用心良苦。這兩種文體有什麼區別呢?記傳體每篇記錄一個人的平生,一個歷史人物的生平一目了然,編年體按年份分隔內容,看一個人物就象看草原上羊群里的一隻羊一樣,根本分不清它要去哪裡。如果用記傳體來寫一個歷史人物,這個人從少年立志到功成名就人品操守清清楚楚,是非功過明明白白,蓋棺定論非常容易,但用編年體就失去了焦點。

魏斯父子是造反的領頭羊,如果用記傳體寫世人一眼能看出他們爺三個是逆首,用編年體就不一樣了,當時「幽、厲失德,周道日衰,綱紀散壞,下陵上替,諸侯專征,大夫擅政,」按年份寫每年都有一堆諸侯大夫們胡來,魏氏家庭就不顯眼了。本來他們家是始作俑者,現在連影子都不好找了。

第三,還有重嚴重的事情,史官在《竹書紀年》一書中對滅智伯、三國分晉、五國相王這三件最能給魏氏定罪的事情上全都進行了隱形處理,滅智伯的晉陽之戰和五國相王事件書里沒有記錄,三家分晉也只記了一句話,「二十三年,王命晉卿魏氏、趙氏、韓氏為諸侯。」魏氏的造反行為不見了!

現在大家都看明白了吧,魏氏家族想盡了一切辦法來打扮了歷史這個小姑娘,為了給自己家族開脫罪名把上古的禪讓史都篡改了,小姑娘被他們打扮成了個假小子,可他們依然露了馬腳。既然血腥的政治鬥爭和軍事較量是合理的,一直都存在,你們把滅智氏、分晉和自立為王這三件大事情藏起來幹什麼?如果革命是合理的,這三件大事可是魏斯爺三個的蓋世功勛所在,應該濃墨重彩地大書特書才對!藏起來不是掩蓋領導人大功嗎,史官不想混了?史官當然不傻,不寫清楚的原因只有一個,魏氏家族做賊心虛,史家替他們打埋伏。

史官是一份非常難做的工作,不實事求是不行,實事求是得罪了當權者又容易丟命,比如春秋時期的齊國,太史記錄了「崔杼弒其君」一事,崔杼一怒之下就把太史殺了,崔杼又命太史的弟弟改寫,結果對方照寫不誤,崔杼又把太史的弟弟殺了,之後太史的二弟仍然照寫,在外地的南史氏聽說崔杼連殺兩位史官,趕緊往都城趕,準備照寫。崔杼一看再殺就徹底犯眾怒了,只好罷休。董狐秉筆直書的故事也是大家熟知的,司馬遷為了寫《史記》也忍受了宮刑,多麼不容易!

正是靠著這些負責任的史官的努力,中國的歷史才成了信史,考古的時候只要能發現地下的墓,一翻史書和地方志就能推測出是誰的墓,挖都不用挖,八九不離十,但寫《竹書紀年》的史官相當不負責任,居然把滅智伯、三國分晉、五國相王這三件天大的事情全部隱形處理了,如果唐朝的史官也這麼記錄歷史,我們就不知道玄武門之變了。

現在可以做結論了,《竹書紀年》一書是魏氏家族啟動的一個通過篡改歷史來為魏氏政權尋找合法性的輿論工程。明白了這一點就可以反推了,《竹書紀年》一書中與《史記》等書中內容相衝突的基本都是假的,特別是與造反有關的內容。

現在,《竹書紀年》裡面造假的內容也有找到證據的了,比如伊尹被太甲殺害的記載,通過對不同地區出土的商代甲骨文的破譯發現,伊尹在整個商朝都是師權的象徵,地位尊崇,伊尹放逐與迎回太甲的記載都有,伊尹的後人在整個商朝都有很高的地位與權力,甲骨文的記錄比《竹書記年》更早,而且是不同地方出土的古骨文,又跟《史記》等書的口徑相吻合,《竹書記年》上的記載可以確定是假的。商朝距離《竹書紀年》成書不過700年,是周朝的前一個朝代,中國的傳統是後一個朝代給前一個朝代修史,歷史資料是不缺的,《竹書紀年》都敢亂編,「堯幽囚、舜野死」的事情就更不靠譜了,這些內容迎合了魏氏自立為王的合法性,又與其他的史書相衝突,也可以確認是假的。

魏氏家族為了一家之私利不惜誣陷上古多位聖人,自毀中華歷史,其心歹毒,魏國的國運自然不可能好了。魏文侯一家子苦心經營使得魏國成為中原的強國,可惜,魏罃稱王以後便「東敗於齊,西喪秦地七百餘里,南辱於楚」,國力由盛轉衰。秦始皇開始統一天下之後,魏、趙、韓這三個開啟了戰國時代的國家也最先被秦國所滅。本來,秦國跟晉國的關係是非常好的,兩國經常通婚,「秦晉之好」就是描述的這個情形,但是,魏、趙、韓三家把晉國給分了,結果他們成了最先被秦國滅掉的諸侯國,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首先看看著名的史記

裡面有很多難以理解,相互矛盾

或者需要用崇高道德才能解釋的地方

你從人性最惡的角度出發梳理試試

你會發現你就有了史記版竹書紀年的內容

同一件事有不同的說法

比如我放下了橘子吃了蘋果

你可以說我喜歡吃蘋果對身體好

也可以說我放逐了橘子只能吃蘋果

都一樣的

竹書紀年和其他史書一樣

都是從一個角度對客觀事實作出解釋

就像我說的這說法不一樣而已

歷史人物表現出的行為不一定是他們心理想的

而是不得不這麼看

就像周公那個,你可以說他維護周王朝

也可以說他自重翻犯上

其實有時候看歷史人物

還真不能信史記或者別的史書

我 不認為竹書紀年寫的都是對的

因為史記有不能解釋的地方

竹書紀年也有

但我喜歡看


1.竹書紀年已經失傳。目前看到的古本紀年是從各種亂七八糟的書中輯錄的,不是原本。

2.竹書紀年的成書時間在戰國初期。那時候距離他所描寫的堯舜已經有幾千年的時間。並無任何證據顯示戰國時候有過去的歷史記錄流傳。我們現在看到的甲骨文,能識讀懂的甲骨文,比戰國時期還要多。戰國人是周朝,他們對自己周朝早期的歷史都搞不懂,更搞不懂商朝的事情,何況夏乎。

戰國時期對武王伐紂以前的記錄並不可信。

古代的文物解讀能力遠不如現代。以石鼓文為證。石鼓自唐初以來,歷朝歷代均列於太學,甚至金朝都在太學供學習。歷代太學生都觀摩過。可知道近代,才有比較靠譜的解讀。戰國時人認不得前朝餘孽的甲骨文有什麼奇怪。戰國是周朝,對周以來的文化歷史還有傳承,前朝餘孽的殷商所知很少。


如樓上所言。看竹書紀年,不如直接看甲骨文。


魏文帝不也是被漢獻帝禪讓的嗎 手動滑稽


哪有什麼禪讓制,這個看史記就能看出來


難道你還相信古人真的都特純真善良


把竹書紀年當成史料看,有許多可挖掘的地方。

至於堯舜禪讓,湯武征伐,用呂思勉先生的話來說,「實在是儒家的學說,並非實有其事。所以儒家是這樣說法,別一家卻並不是這樣說法。」這句話很精當。竹書是魏晉史官的作品,思路並非儒家。

史遷刪定史記,這一段取了孔子的思想,但他同時也表達了疑問:「孔子序列古之仁聖賢人,如吳太伯、伯夷之倫,詳矣;余以所聞,由、光義至高,其文辭不少概見,何哉。」

儒家有很多明知道卻不說出來的東西。(非只儒家如此,天下學問,都是如此。如同登山,入口有一萬條,頂點卻只一個。)

想知道真實的事件,就要沉下心去,以出土文物為本,與古書互參,--這才是學者要做的。


《竹書》:「殷王子亥賓於有易而淫焉,有易之君緜臣殺而放之。」

《山海經 大荒東經》:「有困(因)民國,勾姓而食。有人曰王亥,兩手操鳥,方食其頭。王亥託於有易、河伯僕牛。有易殺王亥,取僕牛。河念有易,有易潛出,為國於獸,方食之,名曰搖(因、嬴)民。帝舜生戲,戲生搖民。」

《易 大壯》六五爻:「喪羊於易,無悔。」

《易 旅》上九爻:「鳥焚其巢,旅人先笑後號咷。喪牛於易,凶。」

《楚辭 天問》:「該(亥)秉季德,厥父是臧,胡終弊於有扈,牧夫牛羊?干協時舞,何以懷之?平脅曼膚,何以肥之?有扈牧竪,云何而逢?繫牀先出,其命何從?桓秉季德,焉得夫朴牛?何往營班祿,不但還來?昬微遵跡,有狄不寜,何繁鳥萃棘,負子肆情?眩弟並淫,危害厥兄,何變化以作詐,而後嗣逢長?」

關於殷先公 王亥,四部典籍所記之事一也,可以相互印証。


怎麼想新石器晚期的大佬們爭地盤求上位都不可能用和平方式解決


可能是真的,可能是假的,並不重要。

從人性上說,厚黑學、醜陋的中國人,以及魯迅的文章,他們所說的,是真實的。

但從統治的層面上說,洗腦是必須的,需要這些虛構的、美麗的、崇高的東西,將人凝聚在一起,形成超越生物性的力量。否則,國家和民族何以存在?

人類能夠發展到今天,地球之所以可以養活60億人,與此莫大關係。


古代人催的牛逼就是真的咯?


應該不矛盾(○?ε?○)『』禪讓『』這個詞 是 堯舜禹時代後的君主改朝換代為了繼承正統才用上的吧…… 如果不按相關的歷史背景來討論,而是單獨用某一時期的事件來斷定所有或者以現代的眼光直接開上帝視角,總覺得是耍流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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