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5世紀的軸心時代,古埃及、兩河流域為什麼沒有產生偉大的思想家?


首先有一個問題:題主問的是兩河流域和埃及,不知道為什麼答案提了很多波斯的事情。波斯帝國統治了兩河流域不假,但兩河地區的文明仍然延續了很長一段,沒有變成波斯文明。居魯士和大流士在巴比倫都被成為巴比倫之王,就好像蒙古統治時期的漢人文化並沒有怎麼被同化一樣。波斯時期,阿卡德語仍然作為書面語言被使用,楔形文字泥板仍然大量書寫。從波斯時期到後來的希臘化時期(塞琉古帝國),很多經濟和學術文獻還是存在的。同時,阿拉米語的地位越來越高了。所謂帝國阿拉米語,是波斯帝國的官方語言和行政語言。而阿拉米語來自於西邊,發源於敘利亞一代,波斯帝國的官方語言也並不是波斯語(後者為印歐語)。

這個問題的確是個很大很好的問題。這方面學者的論述還是有一些的。幾乎每一本兩河流域文明的通史最後都會談一談。具體書單我過幾天在補充。

為什麼沒有產生大思想家?我的猜測,這方面肯定沒有定論

1. 為什麼孔子及其他諸子百家、釋迦摩尼、古典希臘的哲學家文學家歷史學家也包括瑣羅亞斯德後來能被稱為大思想家?我想,這其實是我們憑藉所謂「後見之明」進行的評論。因為這些文明或傳統,以不同的方式和地位,傳承到了今天。即便是瑣羅亞斯德的學說也沒有因為伊斯蘭教的勃興而完全丟失。在此之前,兩河流域的文明是很發達的;孔子之前的中國(商代乃至更早的時候),吠陀時期的印度,邁錫尼文明時期的希臘,Elam文明時期的伊朗,都是各有千秋的青銅時代(甚至更早的石器時代)文明,產生了各有特色互相影響的技術,貿易也挺發達——那段時間,各自都有一些重要的「傳統」和文化元素(邁錫尼和Elam存疑),但個人「大家」真的有嗎?即使有,我們也不知道,沒有傳下來。或許恰恰是傳下來的這些,才讓我們以為這是一種應然的狀態。其實可能並非如此呢。我們站在兩千多年後,評論那時候有一個「軸心時代」,然後把沒有產生我們知道並認可的大思想家的情況當成是例外——我無法反駁這種做法,但隱隱覺得有些問題。也許大家可以幫我想想。

2.所謂大家,我想最早可能是真實存在的個人,然後,其弟子或追隨者,將已有的智慧和思想傳統與他的個人事迹相結合,慢慢滾雪球一般,形成了一個流派。這種傾向在所謂軸心時期之前在各個地方存在過嗎?嚴格地說貌似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古代埃及的智慧文學和箴言,很多是與某個人相聯繫的。 比如這個:The Maxims of Ptahhotep

這早於所謂軸心時代近兩千年。

並不是說那段時間龍山文化的中國酋邦也好,「原始城邦國家」也罷,人們沒有智慧或名言警句,也不是說那時候的印度河流域城市沒有智慧,我們只能說因為文字資料的限制(要麼是還沒有文字,要麼是文字沒有被用在記錄思想上面而僅僅用在經濟文獻上,要麼是寫下來也丟失了),只有埃及和兩河流域最早的文字流傳下來了。這一點兩河流域和埃及有諸多領先之處我們不能否認。

我們看,以埃及為例,把智慧教導,與當時的名人聯繫起來——這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論語?孟子?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蘇格拉底?但是是早了一兩千年的孔子和蘇格拉底。

然而最終,恐怕不是沒有大家出現,而是這些大家離我們太遠(無論事迹真假),即便他們的傳說都沒留下來。試想,12年發現的公元前24世紀左右的石峁古城,在陝北。那城邦里有沒有可能出現過類似孔子的智慧人?有沒有可能出現過類似釋迦摩尼的達人?公元前21世紀的陶寺遺址呢?那麼大的城邦,有沒有可能出了一位不亞於人們傳說中舜的幾位賢臣的那種德高望重的智者?印度河流域是否出現過出色的思想家?有可能。但他們的思想終究沒有留下來,或者只是以傳說的模式,後人無從判斷,更無法斷代——沒有文字,丟了。

而兩河流域和埃及,有文字,但最終也丟了。能人曾經生活在那個文明裡,而後來文明變了樣,人還能留多久?

3. 兩河流域呢?蘇美爾和阿卡德語的箴言和其他智慧文學,直接和署名「作者」聯繫的好像不太多。兩河流域重視的是書吏傳統。書吏相當於中國的讀書人。他們謄抄泥板,幫助政府和個人書寫經濟文件和信件。有的書吏,傳寫的是經典文學作品,比如吉爾伽美什等,他們其實是在傳承文明的一些重要經典作品。但書吏的創造性似乎並不被強調。人們強調他們的技能和對古籍的尊重與保存。

即便如此,兩河流域有所謂的聖人傳統。ummanu,傳說是魚人混合的生物,教給人們智慧和道理。聖人中最重要的之一是Adapa,大家可以搜搜這篇故事,很有趣。就說他幾乎是神了,但智慧神Ea為了給人家保存智慧的火種,生生讓他沒能留在神界。希臘語的Oannes,指的也是他。

4. 希臘化時期,兩河流域、以色列、腓尼基、希臘等諸多受到希臘文化影響的地區,開始有個人學者整理古籍,來證明自己的文明也很發達。埃及除了馬內托,列出了埃及的王朝世系;兩河流域除了貝洛索斯,講述了兩河歷史。後者還是散佚了。當然,以色列出了Philo,腓尼基出了Sanchuniathon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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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忘記兩點:第一,埃及箴言最早形成的時期,距離耶穌(假如他真的存在,一般傾向認為耶穌是歷史人物)的時間跨度,比耶穌到今天還要久。

第二,當某個文明的文字消亡,信仰變化了,其內涵和重要的人物也難以流傳很久。很多19世紀的中國故事,如果沒有寫下來,誰還能記得?如果沒有家譜,我們多少人能知道六代以上的祖先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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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覺得真正的原因是後來兩河和埃及的文明滅亡了。如果沒有,那麼根據需要,造一個大家也造得出來——吉爾伽美什本身就是力量、智慧的代表,Adapa是智慧的化身。

但我其實沒有回答問題:因為,為什麼兩河流域文明滅亡了?為什麼埃及滅亡了?

這些問題恐怕沒有人能回答。我個人傾向於認為是一波接一波的文化打擊,讓兩河人喘不過氣來。希臘文明在侵入的時候已然很發達,不亞於近東,雖然之前受到很多後者的影響。在軍事佔領之上,同樣發達的希臘文化和希臘習俗傳播開來;

之後,羅馬入侵,兩河流域成了東西方爭奪的主戰場,越來越小的祭司和書吏圈子,難以為繼(失去了本土政府的資助),甚至於很多人死於戰爭,肉體上消失了。

不就基督教就起來了,無論如何,與傳統信仰本質上難以調和。別說兩河了,希臘羅馬不也得死掉?

然後伊斯蘭教的興起徹底宣判了死刑,比基督教更嚴格的一神教。

還有語言——一波波西部移民,讓東部的阿卡德語(就不提早已作古的蘇美爾語了)也成了書面語言。阿拉米語成了主流——而這種語言和楔形文字文明之間並沒有足夠深厚的聯繫。

到最後,沒有了書面語言,換了信仰體系,沒有了本土政權——這樣的文明有幾個能傳下去的呢?

除非是現代的民族主義運動能夠給他們一絲生機——且看當今的亞述人,以及曾經薩達姆自比尼布甲尼撒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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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自覺沒有能力回答。

總結:一、沒有思想家, 是真的呢,還是曾經有過,沒有傳下來?(沒有解決為什麼沒有傳下來,只能一下子推到文明整體的消亡)

二、沒有思想家是不是文明消亡的原因之一?這是一個巨大的問題。我們課上討論過很多,自然沒有定論。

三、有些西方學者提出,原因可能是兩河流域的信仰沒有解決很多根本問題——如救贖等問題——我覺得這是傳教士附體的馬後炮理論。

我們讀讀吉爾伽美什,讀讀adapa,讀讀babylonian theodicy,特別是第一個——關於生與死,關於人生的意義,關於性與文明,性與成熟,關於死後世界的想像,關於公平,關於神和正義——古代兩河流域人們進行過地思考不亞於任何人。我這個人傾向於高估古人的「能力」。我深信,沒有留下來文字資料的一些文化,也誕生過類似深邃的思考。

這些不足以維持一個文明嗎?

我還是很保守得覺得:是政治、軍事和經濟上的崩潰,伴隨著文化崩潰,才讓兩河流域文明消亡了。伴隨消亡的當然有這些知名的書吏和傳說中的智者。但我們很難說,擊敗他們希臘、基督教和伊斯蘭文明一定具備什麼他們不具有的特質。這種評論是沒意義的,因為我們永遠無法證明,無法重演歷史,只是在自說自話。

歷史的偶然太多了,如果巴比倫最後一個獨立國王,nabonidus,沒有搞月神崇拜,如果他沒有在祭司階層離心離德,或許波斯的征服就沒那麼容易,巴比倫不會夾道歡迎波斯王駕臨,或許後面一切歷史都會改寫。或許中國和一定程度上的印度就不是唯一傳承至今的文明了,也許基督教只是地方宗教,而伊斯蘭教也不成氣候乃至根本不會出現——但歷史無法假設,我們知道的,只是歷史留給我們隻言片語。


因為古埃及早在公元前2500年就產生了像Imhotep這樣的學者了。而且從古埃及的教諭文學和各種寓言故事來看,古埃及並不缺思想家。即便是到了公元前5世紀,埃及的神廟圖書館中也有大量的宗教哲學文獻,當時埃及的神廟圖書館裡,也有很多希臘人來學習,因為這一時期是希臘人開始大量接觸埃及文明的時期。只不過古埃及人不講個人英雄主義,也沒有後世學生為他們歌功頌德,所以顯得不那麼突出。他們也不會像希臘人那樣,喜歡署上自己的名字。很多古埃及的作品,都被當作是集體成果了。另外,提出「軸心時代」這個觀念的學者,大概對於古埃及和兩河流域的歷史不甚了解吧,而且軸心時代理論很顯然是反映了當時的社會觀念,現在已經過時了。


@梅華龍 講了很多,也提出了很多新問題,值得進一步思考和討論。我嘗試就古代兩河而言,直接回答一下問題。

一、「軸心時代」:思想家神話還是雅斯佩斯神話?

作為問題上半部分的關鍵,「軸心時代」(the Axial Age)這個概念有必要被釐清一下。

1949 年,德國哲學家雅斯佩斯(Karl Jaspers)的《歷史的起源與目標》(Vom Ursprung und Ziel der Geschichte)一書出版。在該書中,雅斯佩斯將公元前 1000 年代中期的 6 個世紀稱為「軸心時代」。他認為,在這一時期,希臘-羅馬、希伯來-猶大、印度和中華文明的宗教或思想都經歷了一次「超越」,這些哲學或神學上的突破構成了現代文明的基礎。1964 年,哈佛的社會學家帕森斯(Talcott Parsons)在給韋伯《宗教社會學》英譯本的引言里也提到了這個現象。他提出,希臘、以色列、印度和中國在公元前 1000 年代都經歷了一個哲學的突破。但是,帕森斯沒有引用雅斯佩斯的理論,也沒有試圖給這個時段冠上什麼名頭。可能對他來說,這就是個歷史常識。

總之,直到上世紀 70 年代,雅斯佩斯的「軸心時代」並沒有得到學術界的注意,帕森斯的寥寥數言更是被韋伯的讀者們給忽略了。1975 年後,史華慈和埃森施塔特(S. N. Eisenstadt)先後重提了這個概念。由於二人強大的號召力,漢學、古典學、亞述學、印度學和聖經研究的學者都加入了「軸心時代」的討論中,會議文集接連不斷出版,直到今天。但大家一直各說各話,並無共識可言。

在沒有居心的古代研究者看來,「軸心時代」這個說法顯得有些荒謬。雅斯佩斯的論文鬆散且沒有邊界,試圖在他挑選的幾個古代文明裡尋找世界級的相似性。如果和同時期他忽略掉的所有「死去的文明」結合起來看,這些遙遠的共性恰恰是偶然。而「死去的文明」的思想,並沒有突然消失,而是逐漸成為後世物質生活與精神觀念的一部分。「軸心時代」並不像它聽起來的那樣集中,它是從公元前 800 年至前 200 年、相當于靖康之難至今的一個漫長的時間段。雅斯佩斯所研究的對象——這一時期的思想家與宗教經典的字裡行間,則積累了歷史比這還漫長數千年的故事與神話。

二、古代兩河流域的「作者」身份

毫無疑問,成為一名現代人看來的思想家,首先需要成為傳世經典文獻的作者或主角。拋開「軸心時代」不談,古代兩河流域「作者」身份的複雜構成,可能是這裡「沒有產生偉大的思想家」的主要原因。

先舉一個例子。

柯西蘇特羅斯(Xisouthros,注1)正沉睡,克洛諾斯(Kronos,注2)來到他身前,對他說,戴西奧斯月的第十五日(注3),洪水將毀滅世人。克洛諾斯命令他,將所有泥板的開頭、中間與結尾,都埋藏在太陽之城西帕爾(Sippar)……然後,建一艘船,載上他的親朋……
(洪水結束後)……他們回到了巴比倫,從西帕爾重新挖出了之前所埋藏的。
——貝洛索斯《巴比倫尼亞志》(Berossos, Babyloniaca

注釋
1. 即蘇美爾語中的茲烏蘇德拉(Ziusudra)、巴比倫尼亞語中的烏特納皮施提(Utnapishtim)。
2. 即巴比倫尼亞的埃阿神(Ea)。
3. Daisios 月,塞琉古歷每年第8個月,即巴比倫尼亞歷 Ayyaru 月。相當於現在的 4 月與 5 月之間。

這段塞琉古王朝時期巴比倫人的歷史書寫反映出了希臘化時期兩河流域社會許多有趣的特點,這裡不展開討論。這段文字最值得關注的,是對於古代兩河流域居民來說,文獻本身所具有的永恆的特點,即便是生活在希臘人統治時期的貝洛索斯也是這樣認為。文本的權威來自於他的古老,通過故事與書寫的傳承,公元前 300 年塞琉古時期巴比倫城艾桑吉爾神廟(Esagila)的祭司與公元前 3000 年想要重建伊南娜神廟的恩美卡(Enmerkar)之間彷彿建立了聯繫。相對於古老且神聖的書寫技藝與文本傳承,原創性在古代兩河流域沒有那麼重要。

公元前 1000 年代伊始,古代兩河流域的學者們不像同時期的古希臘吟遊詩人那樣,將文學作品的「版權」歸諸神祇。他們一般只在執筆書寫之初例行公事,祈求馬爾杜克(Marduk)、納布(Nabu)以及其他神明的保佑和欣賞。尼尼微、巴比倫和西帕爾(Sippar)的學者們早已經認識到:即使是文學與宗教文獻,人,而非神祇,是創作的主體。但是,古代兩河流域的「作者身份」遠遠比作者本人更加複雜。古代兩河流域乃至古代近東經典(包括希伯來聖經)的創作,都並非出自一人之力,而是歷盡百代之功,是持續的、不斷增添的過程。這得到了文獻學與閃米特比較語言學的廣泛驗證。《吉爾伽美什》、《埃努瑪-埃利什》(Enuma Elish)等經典作品都歷經了千年以上的傳播和演變,不同年代、地區所出土版本的人物和情節時而截然不同。這一現象在公元前 1000 年代達到最高點。這時期文學作品與學者文獻前後大量出現的註疏(colophon)表明,文本的作者和文本處理者(抄錄者和收藏者)幾乎擁有同等重要的意義。

可以認為,古代兩河流域文獻的「作者」,不僅包括最初創作文本的個人,也包括文本與思想傳承過程中參與進來的學者群體。創作者、負責抄寫的書吏和文獻的所有者三者之間的關係是流動的,並沒有清晰的界限。他們都在文本的「演進」過程中扮演了作者的角色。古代兩河流域文明的傳世經典,只是無數代美索不達米亞思想家智慧結晶的一小部分。

在學習亞述學之初,這個問題也伴隨了我很久。希臘語課上讀到的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的作品,在古代近東為什麼找不到相似的學者和文獻?現在看來,這種想像很大程度上是現代人的一廂情願,跨文明的比較研究更需要慎之又慎。「上海」到「下海」之間的思想的閃光,很多可能早就融化在幼發拉底和底格里斯河水裡,滋養了後來的「外來文明」。


1,為什麼古典時代的埃及兩河文明看起來的確不是那麼出彩了?

2,埃及兩河是否真的缺少思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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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兩河文明優勢的喪失並非一朝一夕的,普通人所想的「輝煌埃及兩河被波斯征服,開始一落千丈」這種粗暴的因果,是不存在的。埃及與兩河被征服是埃及兩河衰落之果,而不是因

雖然所謂古典時代早期,埃及依然獨立了一陣子,兩河的新亞述巴比倫看起來都是不可一世的帝國,但是其文化優勢已經開始下降了。前有腓尼基人,後有阿拉米人,他們霸佔了大半個近東的商業,也取得了很高的文化地位。無論是新亞述巴比倫,還是埃及後來的幾個王朝,都通用阿拉米語。比起埃及意音文字和兩河楔形文字,很明顯是字母化的迦南敘利亞文字更加方便著書立說。

黎凡特文明夾在埃及、兩河二者之間的文明,極大地吸收了二者的文明成果,到了古典時代早期,黎凡特文明對埃及、兩河的優勢已經十分明顯。

這是古典時代的埃及、兩河沒有「重要思想家」這種重大文化成果的首要原因。

2,或許有人還是不解,即使衰落,也不會衰落到如此地步,一個思想家也沒有吧?

的確,這是令人很詫異的。

我也一直認為,古文明與新文明絕不應該是對立的關係,而是統一、繼承發展的。古文明沒有思想家,而新文明卻有一堆,這並不是一個很自然的現象。

那我們能否來開個腦洞:

或許所謂的希伯萊先知,原本並不是什麼希伯來人,而是美索不達米亞人或者埃及人?美索不達米亞人和埃及人如果說起了迦南語敘利亞語,他究竟算什麼民族?

或許什麼希臘哲學家,本身就「抄襲」了,或者說很多地方並非原創,而是「總結」?這誰也說不好,畢竟有那麼多的古代文獻已經散失了。何新之流的理論雖然是扯淡的,但某種程度上來說卻是值得思考的

看看《聖經》,就全明白了。

所謂亞伯拉罕,來自兩河流域的烏爾城,是怎麼回事?希伯來人並不是從兩河流域遷往迦南的,希伯萊人本來就屬於西北閃米特人,如果他們本來就在兩河流域,為什麼要遷往相對貧瘠的迦南?

有沒有一種可能,亞伯拉罕其實就是一個美索不達米亞人,一神教其實是源於美索不達米亞的,亞伯拉罕在黎凡特傳教的歷史,被希伯來人吸收成為了自己的歷史?

「摩西」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為啥希伯來語里沒這個詞呢?

大家是否知道「埃及的拿破崙」圖特摩斯三世?

沒錯,其實「摩西」就是「摩斯」,是古埃及語的「化身」的意思,常用做古埃及人名的後綴,「圖特摩斯」就是「圖特(古埃及智慧之神)的化身」

結合埃及人統治迦南(新王朝),迦南人統治埃及(喜克索斯王朝)的歷史,我們甚至可以大膽猜測,摩西,或許並不是希伯來人,而是一個埃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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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分為兩個方面:

1,古典時代的埃及文明與兩河文明的確已經有了自身的不足

2,對此,完全不必傷心,因為我們所看到的新文明,希伯來、希臘文明的哲學成就,肯定有一部分與埃及,兩河文明有著深刻聯繫,或直接,或間接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歷史黃沙中的真相,或許只有真主知道了,阿米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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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還要反對一下JF博士

瑣羅亞斯德不屬於環地中海文明圈範圍,而更像是環中亞系統的人(印度-伊朗雅利安文明)。他出生於阿爾雅地區,差不多是土庫曼的尼沙,阿富汗赫拉特,伊朗圖斯這個範圍內。母語是阿維斯塔語,也就是原始伊朗雅利安語,他出生的年代應該不會晚於800BC。也就是說瑣羅亞斯德比起各位猶太先知,他的屬性或許更接近於佛陀。所謂他出生於米底帝國,並受到米底帝國迫害,或許只是阿契美尼德帝國編的一套說辭,以達到自己「拜火教守護者」的高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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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haemenid波斯被希臘人黑出翔來了,你覺得作為西方哲學的老祖宗和本初記錄者他們會對波斯思想有啥承認?波斯古經都被牛逼閃閃海格立斯之子毀了,你說波斯人能留下些啥?


當時的埃及和兩河都處於衰退期,過不了多久就要被波斯給征服了

當然衰退期也是有可能能人輩出的,只不過相比中和希臘,埃及和兩河的能人的記載沒怎麼流傳至今


前525年,古埃及亡于波斯,後來淪為阿契美尼德王朝的一個行省,沒能存活到公元前5世紀。

前539年,兩河流域的新巴比倫王國亡于波斯,後來淪為阿契美尼德王朝國王直轄區,也沒能存活到公元前5世紀。


公元五世紀,多少希臘哲學家都是在埃及留學歸來的……


那個時期這倆文明都已經只剩末日餘輝了,難出什麼思想家。如果說更早的年代,思想家、作家這方面史料太少...


有啊,最偉大的就是發明和完善了宗教。

在蒙昧時代宗教規範了很多人們的行為,有助於進入文明。


思想,源於經驗,價值觀,觀念的衝突。

感受到這種衝突最強烈的地方,一般是兩種文明的交匯處(往往也是最有活力的地方)。其強度,伴隨著距離某種文明的中心的距離而增加。

PS:

偉大的思想家,某種程度上,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山」。


其實古代思想家很多時候是後人借他們的名字寫的。希臘人征服埃及黎凡特兩河後,把他們的哲學以一個希臘人的名字記載下來。或者後人借他們名義記載埃及黎凡特哲學。


不知道類似以西結這樣的猶太人是不是被接納在這個範圍內,如果包括的話

那怎麼沒有偉大的思想家了


可能是因為當時那裡的思想家的思想傳播的不廣泛


題主說到軸心時代這個概念,是因為看了凱倫·阿姆斯特朗的書嗎?

好巧啊,我最近也在看。

先佔個位,有時間一定好好整理回答這個問題:)


梁簌冥說過人類的問題不外乎三大類型,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自身。這恰好是西方,中國,印度三種文化研究的方向主題。猶太文明太小,而且演變出基督教成為了西方文明的主要成分。軸心時代的幾大文明已經把人類所有問題都涵蓋了,埃及,兩河文明再繁榮也超不出這幾個範圍,他們可以直接借用那些最優秀的成果。 而自身的思想或者慢慢消亡,或者直接融合在這些文明裡。就好比西亞地區就對印度佛教做出了很大貢獻。就好比美國發明了互聯網,別的國家難道還要重新發明一次嗎?直接利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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