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真理?如何理解真理?
真理是種極為寶貴和莊重的東西,我們從不把「太陽從東邊升起」當作真理,也不把我們在學校里學到的科學知識當成真理,也不把我們在生活或工作中領悟到的經驗規律當成真理。那些只是常識罷了,還遠遠稱不上真理。
真理同時也是很高端的,隨著教育的普及,質能守恆或者質能轉換公式變得越來越不是真理。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之後,就顯得沒那麼高端了。
真理也是隱秘的,而且不是人人都能發現。我們可能會說耶穌,穆罕默德,釋迦牟尼,馬克思,毛澤東等人發現了真理。而且,發現真理的人,會因此變得特殊,擁有說出真理的特權。鑒於大眾不知道真理,也無法辨別真理。如果此時有一部分人擁有說出真理的特權,那麼,仔細想想還覺得挺恐怖的呢。
當我們說某某人在追求真理時,我們的臉上總是浮現出對這人的尊敬甚至崇敬。彷彿這人正在排除萬難,進行一項眾人都心所嚮往卻又無能為力的工作。這些萬難包括但不限於謬誤的阻攔,偏見的誘惑,生命的代價。
這樣看來,真理確實非常高端,絕不僅僅是真句子而已。像1+1=2這種常識,絕無資格被稱之為真理。我們可以模糊地想像一個非常完美的盒子,裡面裝著無比燦爛、寶貴的真理。這個盒子隱藏在宇宙深處,只有那些兼具智慧、能力、勇敢等所有褒義詞特徵的人,才能找到它。
我對此深信不疑,因為我就是職業販賣真理的,四元錢一斤,每個人限購二百五十斤。
在購買完真理之後,大家還能選擇四種自己喜歡的外包裝來打包這些真理。但是,外包裝得另外加錢。
哪怕我們已有的整個信念體系都只是局部的真,這點從人類社會歷史的發展中能輕易看出來。五百年前的信念體系和我們如今在量子力學和相對論物理學體系下的信念體系已經差別很大了。我們相信後者更真,但也只是局部的真,因為我們相信未來的某個信念體系會比我們當下的更真,因為它更接近整體。
貫通論與符合論最大的差異在於,前者認為真理之所以為真,是因為它與信念系統中其他信念的關係。而符合論認為真理之所以為真,是因為這個世界上存在於與之對應的事實。而這也正是大多數普通人甚至學者都願意選擇符合論而不是貫通論的原因。認可貫通論的人大多都是唯心主義者,而在一個物理學如此發達的今天,做一個唯心主義者不是太好的選擇。用Paul Thagard的話來說,如果有一個獨立於表徵的世界,那表徵就應該去描述那個世界,而不是與其他表徵發生關係。第三種真理外包裝叫做實用論(Pragmatist theories)。這種理論與前面兩種真理理論合在一起被稱之為三大真理理論。簡單地說,在實用論的包裝下,真理就是我們探尋的盡頭,真理就是能令人滿意的信念,真理就是能產生實際效果的信念。那些擁護「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一口號的人,也許也會用戶實用論包裝下的真理。就我個人看來,這種實用論包裝下的真理很難說與符合論或貫通論有著並列的關係。它沒有否認符合論,也沒有否認貫通論。它只是說符合論的真理理論太明顯了,沒什麼意思。融貫論的真理理論倒是挺有意思的,但是也沒有強調真理的實用價值。實用論更多是對前面兩者的補充,很難說與前兩者構成競爭關係。第四種真理外包裝叫做收縮論(Deflationism)。在收縮論的包裝下,真理其實不怎麼值得強調。因為「真」本身不是一個特別重要的概念。當我們說「『雪是白的』是真的」時,我們可以直接說「雪是白的」,不需要再畫蛇添足般說它是真的。收縮論與前面三種理論的有很大的差異。前三種理論基本上都同意,真理是一個很重要的概念,我們要建立一個理論來闡釋一下這個很重要的概念。而收縮論則是以一種反理論的形象出現,它基本上就是再說,你們都錯了,真這個概念不是什麼重要的形而上學概念,大家洗洗睡吧,不要試著建立什麼真理理論了。「真」更多是一種修辭,一種強調。說某信念是真的,是強調這種信念值得相信,並沒有給這個信念增添什麼重要的內容。
這四種外包裝可以任各位消費者選擇,如果想要了解更多的真理外包裝,那還能依照關鍵詞自行去尋找。當然,大家也可以不要外包裝,那就不要加錢了。從隨大流的角度來看,符合論是最好的選擇。而想要標新立異,收縮論是很不錯的。當然,大家也可以把多個外包裝拼接起來,組合成一個花式真理外包裝,不過那樣得加很多錢。引用摘自尼采《偶像的黃昏》, 真實世界是如何成為寓言的
1. 真正的世界是智者、虔信者、有德者可以達到的,——他生活在其中,他就是它。
(理念的最古老形式,比較明白、易懂、有說服力。換一種說法:"我,柏拉圖,就是真理。")
期初,柏拉圖說真理是理念---唯智者能抵達。
在理念世界裡,花鳥魚蟲以完滿的形式存在。
可惜在理想國,凡人只能在洞穴中看著自己殘缺的影子,唯有智者能試圖往真理一瞥。
2. 真正的世界是現在不可達到的,但許諾給智者、虔信者、有德者("給悔過的罪人")。
(真理的進步:它變得更精巧、更難懂、更不可捉摸——它變成女人,它變成基督教式的……)
後來,基督教開始統治西方--牧師說,真理屬於虔誠者、悔過者、奉獻者。
想要真理么?來吧孩子,禱告,懺悔,禱告,懺悔,禱告,懺悔....
真理從此與理性割裂--真理成為女人,漂亮的讓我面紅的莎樂美~壞壞的讓我瘋狂的莎樂美~真理而無法理解的莎樂美~
咦,總覺得哪裡不對?
3. 真正的世界不可達到、不可證明、不可許諾,但被看作一個安慰、一個義務、一個命令。
(本質上仍是舊的太陽,但被霧和懷疑論籠罩著;理念變得崇高、蒼白、北方味兒、哥尼斯堡味兒。)
再後來,柯尼斯堡出了個康德。某個陽光充沛的午後,康德看到了一本叫《人類理解力》的書。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叫休謨的英國佬竟然撼動了整個人類經驗的有效性!也就是說,他讓整個經驗科學的根基都變成統計學了。
別說真理了,這下人類連知識都不可能擁有了。康德不禁憂心忡忡,為了給人類理性立法,他寫下了七七四十九個範疇,哦不,十二個範疇,並聲明:1. 這些是人類先天範疇,因此每個人在做判斷時都必須經過這些範疇的"過濾"2. 當感官接受的信息(perception)經過這些先天範疇聯結,便產生出判斷 (judgment), 即知識。3. 因此,經驗知識是可靠的,因為感覺信息和範疇本身是沒有錯誤的。為了給經驗知識正名,康德那日忙得忘了散步,據說那天整個柯尼斯堡人的鐘都調不準了。雖說經驗知識是被解救出來了,可問題來了:所謂真理,必然是獨立於人類而永恆為真的。但如果一切知識的合法性都來自於人,那麼人類如何才能得到『獨立於人』的最高真理呢?
換句話說,是否我們人類永遠只能看到『人類的世界』而非世界本身(物自體)?"真理不可知!""那我們還看你的書幹嘛?""因為認識到自己的局限性也是一種解放啊 !"(中場休息,此時哲學家們正商量要不要合夥把康德拖出去斬了)4. 真正的世界——不可達到嗎?反正未達到。未達到也就無從可知。無從可知的東西也就無法安慰、拯救、賦予人類規範:未知的東西怎麼能規範人類的現實世界呢?……
(拂曉。理性的第一個呵欠。實證主義的雞鳴。)
此時理性開始蘇醒,它發現『真實世界』這個概念已空--真理無從得知,真實世界無法抵達。
那真理還如何能指導人類道德?如何解放理性?真理跟人類有關么?5. 真正的世界"是一個不再有任何用處的理念,也不再使人承擔義務,——是一個已經變得無用、多餘的理念,所以是一個被駁到的理念,讓我們廢除它!
(天明;早餐和愉快心境的恢復;柏拉圖羞愧臉紅;一切自由靈魂起鬨。)
想到這裡,費希特大呼:讓我們拋棄這教條主義的鬼東西吧!去他的真理去他的物自體!
說完大家愉悅地吃起了早餐。
6. 我們業已廢除真正的世界:剩下的是什麼世界?也許是假象的世界?……但不!隨同真正的世界一起,我們也廢除了假象的世界!
(正午:陰影最短的時刻;最久遠的錯誤的終結,人類的頂峰;《查拉斯圖拉》的開頭詞。)
這時候尼采來到了早餐桌,一巴掌打在叔本華臉上:
"吃、吃、就知道吃,真實世界都沒有了你還吃!""我有意志啊,我有表象世界啊.""連真實世界都沒了,哪來的表象世界?"話音剛落,四下寂然。一名叫查拉圖斯特拉的人走進了房間。他只說了四個字:上帝已死。落幕。----------------------------------------如今,過了一百多年,這個叫查拉圖斯特拉的人已不知在何方。上帝死了,人依然活著。如果願意,你依然可以披甲上陣,尋找真理。最後你又去到哲學家中,發現這裡的人好像還活在自己世界裡:虔誠的虛無主義者和教條的相對主義也者互不干涉;有些人緊跟時代步伐,不斷汲取意識科學最前沿成果;也有人依然立志尋找絕對真理,彷彿一切回到那個上帝尚未誕生的黎明。真理存在么?我不知道。過了幾千年,我們唯一確定的就是,永遠尋找,永遠懷疑。真理能成為你永恆的家園,唯有當你將尋找它視為永恆的航行之時。@夷希微的答案不錯 但少了尼采之後對真理的解讀 我稍微補充一下
題主的問題是「什麼是真理?」,看似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句式,傳統觀念上講,這個問題的答案要先定義「真理」指的是什麼,然後任何完全符合「真理」的定義的東西,就是「真理」。
柏拉圖覺得,真理不變,世界恆變,所以真理不在我們生活的世界。
休謨覺得,這一切畢竟是從人類出發的,但人類任何的知識都是經驗得來的,而經驗的真理性不確定的,所以真理對人類不可知。
康德不喜歡這個,於是添加了「範疇」這個東西,認為真理還是可知的嘛
尼采笑了笑,說真理壓根就是意淫出來的東西,盲人摸象,一群心理變態的自大狂。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發現這個思路,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這個人叫海德格爾。
「什麼是真理」這句話,我們幾千年都沒有明白,或者說,幾千年以來,我們連自己的語言也沒有搞明白。
「Man acts as though he were the shaper and master of language, while in fact language remains the master of man.」
--Martin Heidegger
「什麼是真理」這句話,重點並不是「真理」,也不是「什麼」,而是中間那個詞:「是/is/being」
幾千年來,我們並沒有搞明白,什麼是「being」
"Most thought-provoking is that we are still not thinking."
那麼,什麼是「being」呢?什麼是「是」呢?如果我們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又難免會掉進傳統且被認為錯誤的思路里,因為我在問什麼是「是」的時候就使用了「是」的概念。
那麼這個問題就無解了?
不是的,但是我們必須找到其他思路,比如,從人類開始?
作為一個存在主義者,海德格爾和薩特等人一樣,都認為人類是被「拋棄」到這個世界上的,也就是說,每一個個體的存在本身才是最基礎的東西,自我不可能被transcend,任何嘗試拋棄「自我」這個概念的,都會只能得到empty-notingness,空無一物。
那麼既然你被拋棄到了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你是不得不去做的,而這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裡面,最基本的,叫做「sense-making」--這個片語很難翻譯,它不是「理解(understanding)」,而是優先於理解的東西,類似於「構建世界」。
打個比方,原始人類第一次看到打雷,第一反應是迷茫,但是很快,大家就會對這個東西有著各式各樣的解讀,比如這是天公發怒,這是神通降臨,這是正電荷和負電荷的連接產生的電流,等等。
這些解讀的本質,都是一樣的,叫做sense making,都是人類在他所處於的世界中,不得不做的事情。當然了,有人會說吃飯喝水呼吸似乎更根本。但這些本能,並不是人類出於主觀去做的,而是通過本能被動得做的,而sense making才是主觀上最基本的東西。
所有的sense making,構成了我們的生活世界。什麼是生活世界?很簡單,我看到一棵樹,這棵樹對於我來說,就是樹,而不是大量分子和原子的集合。對於極度投入的科學家而言,他們的生活世界中,一棵樹或許直覺上就是細胞,分子等的集合,對於神秘主義者來講,樹或許直覺上就是某種靈性的載體。
現在不難發現,人類對於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很多很多不一樣的理解,這戲不同的理解構建了不同的生活世界。
那麼什麼是真理?真理的本質就是遮掩!如果我是穆斯林,那麼這個世界就是安拉創造的,有天使惡魔和先知穆罕默德。但同時,我的生活世界就遮蓋了大爆炸和進化論。同理,我是一個科學家,那麼我的生活世界中,就沒有了神,沒有了「氣」,沒有了靈媒,一切不過是分子和原子的非註定性結合。
想像一個純黑的屋子,我打開了一束藍色的手電筒,屋子就是藍色的;我打開了一個橙色的手電筒,那麼它就是橙色的。那麼它到底是什麼顏色?只能看你的手電筒是什麼顏色。而這個手電筒,恰恰是我們理解這個屋子的必要條件。
不過,回到一開始的問題上,什麼是「being/是」?
「being/是」是我們自己創造的語言,同時也是構建了我們生活世界的東西,但是我們在使用它的同時也被它奴役著:句式語法是我們make sense of這個世界的必要條件,但在對這個世界sense making的同時,我們的思想恰恰被限制在句式語法的框架內。
真理就是遮掩,「是/being」本身限制了我們對這個世界的sense making。
直到意識到這一點,海德格爾認為,我們才第一次開始思考;在此之前,我們都是語言的奴隸。
結束。我告訴你們的事情,你們不必盲目相信。盲目的信仰已經造成許多問題。你們只要開放自己,像個科學家那樣。無論我告訴你們甚麼,你們都要把它看成是一個假設。但如果這個假設能被證實,你便要相信它。因為這是為了你的好處,為了你們國家的好處,也是為了全世界的好處。
真相是:你們不是這個身體,這個思維,這個自我或思想積集,你們都是純潔的靈。你們說「這雙手是我的」,「這個身體是我的」,這個「我」是誰?如果你們問醫生,誰使心臟跳動?他們會說:是自動神經系統。但這自動者是誰呢?
另一真理是這樣的:你們都看見這些美麗的花朵,各有不同的形態。我們所見的大自然是這樣美麗,這是一項神跡。但我們並不這樣看,我們視之為理所當然。是誰創造這些奇蹟的?我要告訴你們,有一個無所不在的上天浩愛的力量存在,是這個力量創造了你們。
在你們體內,這個力量的反映,便是你們的靈量(Kundalini 昆達里尼)。直到目前為止,你們有的是人類的知覺,但你們不知道絕對的真理。一個人是這樣的想法,另一個人是另一種的想法,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結果是各種爭論,各種糾紛,以至於戰爭,都一一出現。可是當靈量升起以後,便會推開那些想法,使你進入無思慮的知覺狀態。
當你超越了思維,便會感到無比的平安。你成為整出世界戲劇的靜觀者。那個時候,你會向周圍發放出平安。這樣,你便連接到這無所不在的力量。所有過去的經典,都描述過這個力量。古蘭經稱它為魯哈(Ruh),聖經說它是無所不在的上天的浩愛,又叫它做聖靈的涼風。在印度的經典,它被稱為無所不在的生命能量(Paramchatanya),帕坦伽利把它喻為不同季節的改變。——錫.瑪塔吉,台北公開講座
如果說這個世界沒有真理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就是無可知的世界,但諸多事實的證明,世界卻並非這樣,而是可以認識的。因此,這說明這個世界還是有真理存在的,至於什麼是真理,人們雖然沒有發現或者統一的認定,但不代表著不被發現和統一認定的那一天。
這就是真理!
為什麼要對"真理"這個詞賦予這麼高的評價!?我來挑戰一下大家對於真理的固定化成見吧。真理,是從蘇格拉底柏拉圖的理性發端,從笛卡爾的唯理主義以降而奠定其武林盟主地位的。真理這個概念完全就是唯理主義推崇理性至上憑藉著邏各斯本質主義的邏輯推理而瞎編出來的(就如通過號稱自己搜得了一把實際上完全不存在的絕世武器,而武林盟主的合法標誌就是有最好的武器這樣唬人),排斥感性,將理性主體的人放在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實際上人背後有一種更加恐怖的力量控制著人自己,這種力量是一種中心語詞、一個根本原則,就是所謂的邏各斯。人只有符合這種力量的規範,才是合理的,只要有一點不符合就意味著謬誤。可是,難道這個世界的真理是像無所不能的造物主一樣唯一擁有生殺大權的么?20世紀以來西方反理性主義反啟蒙運動的思潮正是由此產生的。在馬克斯韋伯和法蘭克福學派看來,正是這種本應該造福於人的理性逐漸變得貪婪霸道,開始轉變成了一種牢牢控制人的工具理性,人成了理性的奴僕。在馬克思看來,資本主義經濟時代的技術生產力就是真理,可是這種真理的極度發展導致了資產階級剝削無產階級,導致了勞動力轉化成商品,導致了人與人的關係變成了一種貨幣的交易關係。我們還天真的以為真理是永恆不變的么?那麼,再來讀讀福柯。福柯是個尼采式的向傳統武林叫囂的反叛者。哦我忘記了尼采,他才是反理性主義的始祖,節選《悲劇的誕生》一句如下:
人的價值就在於作為藝術品的價值,就在於他的審美價值,只有作為審美對象,生存和世界才是永遠有充分理由的。
這個宣稱上帝死了的大智若愚的瘋子拋棄了理性和道德,這正是形而上學傳統真理觀的兩大支柱。
一個世紀以後,他的信徒福柯更進一步,說真理根本就不存在。他認為現代社會之中的知識話語都是受外部的歷史、權力控制的。話語是受到社會程序制約的,尤其是真理和謬誤的對立。社會中對於真理的話語構成是受到權力、體制的約束的,真理並非是確定的本質主義的,真理純粹是一種話語的構成。真理是在體制中不斷被修改的,直到它能夠作為體制的支撐。這種「真理」是最為隱蔽的權力用來排斥權力所看不慣的少數派的重要原則。可以參看我的另一篇回答:如何理解福柯的「真理與權力是一致的」?什麼?你還相信真理存在?德里達站出來了。他是法蘭西武林的頂尖高手——解構主義幫主,不滿於西方几千年來貫穿至今的哲學思想,對那種傳統的不容置疑的真理信念發起挑戰,對自柏拉圖以來的西方形而上學傳統大加責難。德里達反對總體性連續性的本體論宏大敘事和唯理主義邏輯的霸權式文化控制,所有的思想都被「真理」控制而喪失了自己的存在合法性和生存空間是一種不公平的奴役。他的解構主義和形而上學是不共戴天的仇敵。強調真理、強調實證、強調邏輯推論的形而上學面對這個神秘高手陷入了無比的恐懼。解構運動大力宣揚主體消散、意義延異、能指自由。換言之,它強調語言和思想的自由嬉戲,確定性的東西是不存在的,被當做絕世武器的真理也當然只是處於無限變化之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詞語罷了。真理,卒。同意@谷強 的觀點,世界上唯一的真理就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真理。首先問一個問題:真理是結論還是屬性?
真理首先是一段話、一串符號。其次,真相即為真理。而真相是被揭示的這個世界的運轉邏輯。也即,真理是指文字的內含邏輯符合世界的運轉邏輯。換句話說,真理不是結論,而是一種屬性。符合標準的話語構成一整個真理結論集。而驗證標準的途徑,叫做「是」。
我們經常問「某某是什麼」,卻很少有人反問「是」本身是什麼。其實很簡單,「是」是等號,是左邊和右邊一樣。這裡的關鍵問題是,符號與什麼相等?或者說,文字的本質是什麼?
所謂文者,紋也。紋者,脈絡也。脈絡者,事物的結構特徵也。換句話說,文字是用特定線條結構代指特定存在,是線條結構與具體存在間的映射關係。所以在起源之初,這個世界的文字都是象形文字。後來的字母文字則轉了一道彎,先用讀音映射存在,然後再用符號映射讀音。於是,名詞、動詞還有形容詞等先後創造了出來。然後詞結成了句,句連成了章。再就產生了問題。
結詞成句的時候,由於人類意識的主觀能動性,「某某是某某」里的兩個空格可以被填進任何可能的文字。由此產生的命題,可能不符合複雜事物的面貌,甚至不符合事物的運轉邏輯。我們可以這樣理解:當文字被創造出來後,所有文字的所有排列組合構成全集,全集里的大多數符號串都是不通順的垃圾,剩下的符號串中大多數是不符合映射關係的謬誤,最後符號與存在相匹配的命題才是真理。所以真理沒有那麼高貴,1+1=2是真理,「太陽東升西落」在太陽系這個語境下也是真理。
可能會有人比較難以理解上述邏輯,「真理」好端端一個名詞怎麼就變成形容詞了呢?那麼我們可以仔細審視一下,當使用「真理」這個詞時,重點是落在「真」上還是落在「理」上?與「歪理」對照一下就明白,重點在「真」上。所以「真理」可以分解為「真的命題」,本質上是一個形容詞。如果還堅持偏見,那隻能說中毒太深,被「什麼是真理」這個句式帶到馬里亞納海溝去了。
「什麼是真理?」這個句式給人類設了一個巨大的邏輯陷阱,讓人以為真理是名詞,以為真理是「唯一」的。這種唯一體現在,真理不是一個集合,而是單一的命題。實際上,正確的打開方式應該是將原問題拆解為兩個問題:真理的標準是什麼?某命題是不是真理?請注意比對「什麼是」與「是不是」之間的區別。另外提醒一點,真理的不唯一性還表現在:如果符合事實,那麼「你被炒了」是真理,同時「you are fired」也是真理。
根據以上分析可知,常識也可以是真理,自己定的規則要認。反之,抽象的理論也可能是謬誤。如果在追求真理的過程中講究什麼高深、晦澀、罕見,那麼他不可能實現完備性。總之,每當人們總結出一個命題,我們都可以將其界定為道理。然後根據映射關係判斷真偽,真的認可為真理,假的歸類為謬誤。當然,符號所指代的對象既有範圍大小,也有層次深淺,因此真理之間也是有區別的。某些真理更為深刻和深邃。從這個角度來說,真理必然是實用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最後送大家一句話:真傳一句話,廢話萬卷書。是真是假,應當在一句話里體現出來。
--------------------------------分割----------------------------------------補充一些話。我們可以在很多地方可以看到,人們對真理有一種期待:真理是深刻的深邃的,是直指根本的,是不隨時間和空間的轉移而變化的。不能說這種期待有什麼問題,人類的抽象能力必然會指向這個領域。只是我們需要梳理下邏輯關係:人們追求的這些道理也是真理,但是真理不止這些道理。換句話說,人們追求的那個東西其實叫法則,是真理的一個子集,一個具有根本性價值的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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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切都是由祂創造,所以祂的屬性就決定了宇宙萬物的標準。上帝是公義的,那麼世界就是以公平正義為真理的標準,所有以公平正義為目標的事都是對的。上帝是聖潔的,那麼世界就是以聖潔為真理的標準,所有以聖潔為目標的事情就是對的。我不是在傳教,我是在講道理。假設上帝是邪惡、自私的上帝,那麼他創造的世界就是以自私自利作為真理的標準的,所有利己的事情都是對的,利他的事情就是罪大惡極。真理在這種世界裡就是叢林法則。
站在這個角度,我們要感謝,幸好上帝是一個好神,否則我們這些被造物要生活在一個多麼可怕的世界裡。那麼有人會說,難道這個世界不是自私自利者在控制嗎? 這個問題說中了一個事實,就是聖經里說:這個世界目前握在惡者手裡,就是撒但,但是神的國已經降臨,耶穌基督掌管世界的日子在將來會到來。
任何國家、組織雖然可以繼續用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來為自己的罪行找借口,也可以繼續以「物競天擇,強者生存」的口號來欺騙世界。但是錯就是錯,對就是對,錯的不可能變成對,錯的事情一定會付出代價。所以別看那些自私邪惡的人暫時囂張跋扈,清算的日子一切自有公道,這清算的就是上帝自己。佛教在這方面的理論非常多,因果報應關係已經講得非常清楚,所以中國人都懂。
一切事情都有一個標準,就是上帝本身就是標準,上帝本身就是真理。雖然聽起來有可能讓人難以接受,但是邏輯上來說的確是這樣。
有人跳出來說,沒有上帝。 那麼從邏輯上來說,假設沒有上帝,這個世界是隨機產生的,那麼就沒有公認的標準,結果就是——沒有真理。(大家愛幹嘛幹嘛去)那麼你又為啥要問真理呢?——可見真理存在,你才會去尋找祂。叔本華說:
「世界是我的表象」:這是一個真理,是對於任何一個生活著和認識著
的生物都有效的真理;不過只有人能夠將它納入反省的,抽象的意識罷了。 並且,要是人真的這樣做了,那麼,在他那兒就出現了哲學的思考。於是, 他就會清楚而確切地明白,他不認識什麼太陽,什麼地球,而永遠只是眼睛, 是眼睛看見太陽;永遠只是手,是手感觸著地球;就會明白圍繞著他的這世 界只是作為表象而存在著的,也就是說這世界的存在完全只是就它對一個其 他事物的,一個進行「表象者」,的關係來說的。這個進行「表象者」就是 人自己。如果有一真理可以先驗地說將出來,那就是這一真理了,因為這真 理就是一切可能的、可想得到的經驗所同具的那一形式的陳述。它比一切, 比時間、空間、因果性等更為普遍,因為所有這些都要以這一真理為前提。 我們既已把這些形式①都認作根據律的一些特殊構成形態②,如果其中每一形 式只是對一特殊類型的表象有效,那麼,與此相反,客體和主體的分立則是 所有那些類型的共同形式。客體主體分立是這樣一個形式:任何一個表象, 不論是哪一種,抽象的或直觀的,純粹的或經驗的,都只有在這一共同形式 下,根本才有可能,才可想像。因此,再沒有一個比這更確切,更不依賴其 他真理,更不需要一個證明的真理了;即是說:對於「認識」而存在著的一 切,也就是全世界,都只是同主體相關聯著的客體,直觀者的直觀;一句話, 都只是表象。當然,這裡所說的對於現在,也對於任何過去,任何將來,對 於最遠的和近的都有效;因為這裡所說的對於時間和空間本身就有效;而又 只有在時間、空間中,所有這些[過去、現在、未來、遠和近] 才能區別出來。 一切一切,凡已屬於和能屬於這世界的一切,都無可避免地帶有以主體為條 件[的性質] ,並且也僅僅只是為主體而存在。世界即是表象。
【《黑客帝國》似乎某種程度上詮釋了叔本華的話。】
但我覺得真理是一种放之四海,放之宇宙,放之宇宙之外的宇宙都適用的客觀規律。恰因為你無法論證它存在,也無法論證他不存在,於是真理永遠無法說出來。所以,叔本華憑什麼認為「世界是我的表象」就是真理呢?8年前我還寫過一個微博呢:關於真理,我理解的是它的絕對客觀性。有時候它甚至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概念。一旦開始言傳,它便近入主觀,於是成了主觀真理。主觀真理是這樣的一種東西,它在現有的理論中無比正確,甚至可以假設它無比接近客觀真理,更甚的是我們可以並且也往往這樣做了,便是認為它就是絕對真理。 但它不是真理。
所以我一直認為,佛祖拈花一笑,是有道理的。我看到和菜頭簽名是「我說的一切都是錯的」,便會心一笑。猩猩相惜。
你問的這個問題太好了,這是現代社會的基礎。1、首先,真理必須是唯一的,不能有不同的真理,若是有不同真理,那麼必都為假或者必一真一假。2、真理的根基,我們認為世界的一切正確認識都是建立在真理基礎之上,所以嚴密的邏輯和反覆的驗證時必須的。3、那麼什麼是一些正確認識的基礎呢,這就是個很深刻的問題了,直接下結論:良知。5、那麼多的理論都是假的,因為參見第一條
宇宙真理什麼的,透射著某組織的愚昧與狂妄。小吐槽一下,不要介意。真理,是溝通內在與外在的經實證的可靠的橋樑,它必須具備限定的條件和數學的公式,並且不存在無限正確的真理,那只是意識形態的工具,無論在科學界還是思想界。換句話說,認知的橋樑,它的局限性是其存在的必要條件。如果你沒有陷入太深的話,你會清楚,這是個有限元的世界,無限意義上的真理是不存在的,或者,是別有用心的,按照傳統意義上對真理的定義,它就是個偽命題。
沒有絕對的真理,只有不斷被修正的錯誤
不需要你去強行維護的就是真理,但凡我們看出有人提出一些什麼設想,又極力的去辯駁維護自己的設想。那肯定不是真理。真理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是無法被推翻的,暫時被一些人蒙蔽也只不過是那些人蒙蔽了而已。當到一定的時候,真理就會展示它顛破不滅的本質。
所以科學的研究只能說在接近真理(否定自己)的過程里。不代表相信科學就是懂得真理了。完全是兩回事。
其實聖經,佛經這些真理根本不需要人去強行維護。反而信眾越來越多,而且也不需要什麼酷刑去維護。但是可以看到,國家不算真理,國家是社會發展必然的產物,但是烏托邦是真理式的,當人人都達到一定的精神高度,願意共享,並理解學習愛是唯一真理,那麼國家就會不復存在,刑罰體系也就不用了。
人類還離真理有很長一段距離,目前人類整體的認知,單個的認知很低還是很需要國家的。大部分人是不懂愛,也不懂這個世界真正背後運行的規則,只看到表面的金錢流動,無形的真理在流動卻看不到。真理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含義,在我的定義中,真理分為兩類:正確的和有用的。
正確的理論需要滿足證實原則(verification principle),它又可以分為兩類。一個陳述如果是正確的,須滿足(1)它根據所用符號的定義為真;或(2)它能通過經驗的證實被判斷為真。
數學或邏輯學上的真理一般屬於(1),它根據定義為真,或者說在形式邏輯上完全自洽。搞數學的人常說的蓋宮殿的,就是這一類,不僅要自洽,還得美。哲學上的很多理論也是,看哲學書時被折磨得欲仙欲死拍桌暗罵「艹,理論狗!」的時候一般都是。這一類主要追求的是邏輯自洽。
其它自然科學理論主要屬於(2),要經得起實際經驗的檢驗,即俗話說的「眼見為實」。而我們經驗觀察的角度和側重點又是會發生變化的,所以相應的理論也會隨時間修正和調整。這一類的重點是經驗證實。
有用的理論主要發生在和人有關的學科。經濟學中經常有針鋒相對的理論,不可能都是對的吧?或者更可能都不對,但是有人能用它賺得盆滿缽滿就行。心理治療有那麼多流派,也不可能都是對的吧?有治療效果就行。
這只是一個粗暴的分類,實際情況經常會有衝突和重合,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相信真理的存在就是有神論。——木心不奢求每個人都真理在握,但希望每個人都信仰在心。——徐曉
《太極》
太極圖告訴我們:
一、
見仁見智永遠存在,
這是自然而然、勢所必然、理所當然。
二、
相對客觀有主觀,
相對唯心有唯物,
相對微觀有宏觀,
相對矛盾有統一,
高低、內外、正反、大小、長短、遠近、新舊等等。
三、
有所變有所不變,
有絕對的相對有絕對的絕對。
矛盾是絕對的相對,
統一是絕對的絕對。
變和不變、絕對和相對,
既矛盾又統一。
四、
相對有,相對的創造性;
絕對有,絕對的局限性。
相對有,相對不斷的創造;
絕對有,絕對不斷的局限。
相對有,相對的已知;
絕對有,絕對的未知。
相對有,相對問題會不斷化解;
絕對有,絕對問題會不斷產生。
五、
天下大勢: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合中有分、分中有合;
一而二、二而一。
六、
相對:
有相對的相對,有相對的絕對。
太極:
有相對的太極,有相對的無極。
自然宇宙:
矛盾統一、相對絕對、無極太極。
七、
身心:
矛盾統一身心無極太極:
吃喝拉撒、心跳呼吸、冷熱苦甜、悲恐怒喜、思想行為、生死病康、胖瘦美醜、男女老少、壽夭殘健、嘴巴開合、眼睛睜閉、新陳代謝、手心手背、前後內外、情緒起伏、得失成敗、坐立住行、吉凶禍福等。
《無極太極兩儀四象八卦易經》
一、無極太極能解釋宇宙自然
無極太極包含0123
0(易)為空間:其大無外,其小無內;
1(一)為時間:周而復始,無終無始;
2(異)為陰陽:相互消長,此起彼伏;
3(移)為動靜:陰陽動靜,緩速顯隱。
二、道是宇宙也是自然
道
宇宙一體合和無極太極:
易:空間——其大無外、其小無內;
一:時間——周而復始、無終無始;
異:陰陽——相互消長、此起彼伏;
移:動靜——善惡吉凶、緩速顯隱。
陰陽自然合和無極太極:
1.一化二——陰、陽,
2.二化三——陰、太中陰陽和合、陽;
3.陰化二——陰中陽、陰中陰,
4.陰化三——陰中陽、陰中陰陽和合、陰中陰;
5.陽化二——陽中陰、陽中陽,
6.陽化三——陽中陰、陽中陰陽和合、陽中陽;
7.和合為一。
人
身心一體合和無極太極:
陰中陰陽和合:合情合理;
太中陰陽和合:合理不變;
陽中陰陽和合:合法合理。
知行自然和合無極太極:
陰中陰陽和合:慈、靜、行、退、柔、舍、文、虛、曲等;
太中陰陽和合;
陽中陰陽和合:嚴、動、止、進、剛、取、武、實、直等。
萬事萬物合和無極太極:
公私、正邪、順逆、是非、明暗、親疏、信疑、利害、連斷等。
三、無極道太極
若有其他的一切世界,都必然符合無極太極;
無極和合道同通太極;
其大無外、其小無內,周而復始、無終無始。
四、道
易:道包含無極太極;
一:儒釋道及一切文化、思想和宗教,為人體悟道而解說道;
異:無極零,無無有;太極一,有無有;
移:無極通同道合和太極。
五、太極和合道通同無極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局內常迷局外清,只因心在此局中;
化去所有及身心,一無所有身山明;
太極有無無極無,易行無有有無通。
六、0123能解釋宇宙自然
0(易)為空間:其大無外,其小無內;
1(一)為時間:周而復始,無終無始;
2(異)為陰陽:類比物事,矛盾統一;
3(移)為動靜:吉凶善惡,緩速顯隱。
道包含0123,
自然宇宙就是道,道就是自然宇宙。
七、生生不息
相生是相生亦會相剋,
相剋是相剋亦會相生。
自然不會僵化,自有變化,
變化不會失序,自有規律。
無終無始,
生生不息。
答曰:
友人此問,意味著承認存在一種東西叫「真理」,那麼,什麼是真理?在不同時期,有過不同答案;在不同人的認識中,有著不同理解。
起初,真理是能為感官所把握的東西。
德謨克里特明白地說:真理就是現象,與顯示於感官的東西毫無區別,凡是對每一個人都顯現,並且每一個人都覺得存在的東西,就是真的。 德謨克里特認為,感官會對理性說這樣的話——「無聊的理性,你從我們這裡取得了論證以後,又想打擊我們,你的勝利就是你的失敗。」
但在質疑了理性的能力之後,他對感官在何種程度上能把握真理也產生了懷疑。在名叫《規範》的著作中,德謨克里特說,「有兩種認識:真實的認識和暗昧的認識。屬於後者的是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但是真實的認識與這完全不同。」他指出真實的認識優於暗昧的認識,接著又說:「當暗昧的認識在無限小的領域中再也看不到、再也聽不見、再也聞不出、再也嘗不到、再也摸不到,而研究又必須精確的時候,真實的認識就參加進來了,它有一種更精緻的工具。」
至於德謨克里特所謂的精緻的工具是什麼?不得而知。只知道它是在感官「退位」時開始發揮作用,以得到真實的知識。
在真理的獲得上,很多人無法否認感官認識的確切——我看到一盆花,甚至我能叫出它的名字,我聞到它的香味,觸摸到它,這一切都真真切切,無可懷疑。但你之所感就是真理嗎?如果有人與你看到的花的顏色、聞到的花的氣味、對花的觸感不盡相同,真理會站在誰的一邊呢?再或者,如果我請你用更為精確而全面的語言來講述「這是什麼?」,你會怎麼說?相信感官認識是真理來源的困難之處,就在於此。
後來,真理只能為掙脫了枷鎖走出洞穴的智者所擁有:
據說,那時有一群囚犯在一個洞穴中,他們手腳都被捆綁著,甚至無法轉身,只能背對著洞口。他們面前有一堵白牆,身後燃燒著一堆火。在白牆上,他們看到了自己以及身後到火堆之間事物的影子,由於他們看不到任何其他東西,這群囚犯認為白牆上的影子就是真實的東西。後來,其中一個人掙脫了枷鎖,並且摸索出了洞口。他第一次看到了真實的事物。他驚喜地返回洞穴,並試圖向其他人解釋:那些影子其實只是虛幻的事物,真實的事物在洞穴之外。但是對於那些囚犯來說,這個人似乎比他逃出去之前更加愚蠢,他們向他宣稱:除了牆上的影子之外,世界上沒有其他東西了。
柏拉圖認為,真理就是事物的本質。人只有擺脫感官的枷鎖,放棄由感官認識到的幻影,運用理性去把握它,也只有通過理性才能跨越本質與現象之間的深淵。
常言道:「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想必講過以上洞穴故事的柏拉圖會深表同感。凡人只能在洞穴中看著事物的影子,唯有智者能往真理一瞥。而且這一瞥,瞥向的是我們身處的現象世界之上的理念世界,唯有那個世界裡的一切才是真實的。你所看到的桌子是真實的嗎?不,它只是分有了理念世界裡「桌子」的真實性。
尼采說:「真實的世界;——智者、虔信者、有德者可以達到的;——他生活在其中,他就是它。」真理如此小眾,對真理的思索成了固定人群才會從事的。
緊接著,伊比鳩魯將對感官和理性的信任糅合到了一起,認為二者不矛盾。
人一方面運用理性求知,以擺脫無知與恐懼;另一方面藉助感官的證據去判定由理性推理獲得的意見是否正確。簡言之,真理最終憑理性獲取,而判定的標準只有感覺能掌握。
後來,真理是宗教才能提供的東西。
以猶士丁(公元100到165)為代表的哲人們認為,基督教是上帝的啟示,唯有基督教能認識真理,人們關於上帝的觀念和普遍的道德觀念都是與生俱來的。上帝以邏各斯創造聖子,聖子通過「道成肉身」而成耶穌。上帝又以智慧創造了世界。邏各斯普照世界,就連異教徒中的優秀分子諸如蘇格拉底也受到了上帝理智的啟示,但只有基督教徒才能完全把握真理。
尼采說:「真實的世界:——現在不可達到的,但許諾給智者、虔信者和有德者("給悔過的罪人")。」這意味著,認識真理的人群又重新被圈定,真理進一步變成了一種不可捉摸的東西。
再後來,誕生了「雙重真理說」——哲學與神學都可以對真理加以把握,而哲學在表達真理上略勝一籌。
經院哲學家阿威洛伊(阿威洛伊,1126到1198)提出,同一理論在哲學上可以解釋,在神學上可通過寓言進行表達。哲學可揭開寓言的面紗,且真理的科學公式只有在哲學中完成。
就這樣,真理在感官與理性、哲學和神學間遊走,哪裡都有它的身影,但似乎哪裡都不能完全呈現它的模樣。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很久很久。
終於,一位英國醫生在與一幫朋友進行了一夜唇槍舌戰而一無所獲後,提出了一個振聾發聵的問題:「難道我們不應該首先來確定一下我們是否有能力回答這些問題嗎?」
洛克的言下之意是,萬一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回答某些問題,我們的爭論就完全無意義。
站在整個哲學史長河中看,理性主義者笛卡爾和經驗主義者洛克幾乎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我們能夠知道什麼」,這是由早洛克一個半世紀的笛卡爾提出的。
如果不能回答「我們是否有能力回答這些問題」和「我們能夠知道什麼」,標榜追求真理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一場自娛。
於是,笛卡爾開始懷疑一切,洛克只相信經驗。二者都認為,真理就是清楚明白的知識。這樣的知識如何獲得呢?前者認為,是心靈的直觀。比如,一塊點著了的蠟,在火焰灼燒下,不斷發生著變化。起初,一個人認定這是蠟,是因為他知道人們將這樣的東西命名為蠟,但後來,這塊蠟逐漸熔化,原先的形狀已經走樣,但會影響它是蠟的事實嗎?不會。由此證明,把握事物本質的不是視覺、觸覺或其他感覺,而是一種不受表象迷惑的心靈直觀。而心靈直觀之所以值得信任,得益於一個無可否認的大前提,那就是笛卡爾著名的論斷——我思故我在。
笛卡爾懷疑一切,甚至他產生了同莊子一樣的茫然——無法確定自己身處現實還是夢境。他曾寫道:「同時,我必須記住我是個人,因此我有睡覺和在夢裡出現與瘋子們在醒著時所做一樣、有時甚至更加荒唐的事情的習慣。有多少次,我在夜裡夢見自己在這個地方身穿衣服,坐在爐火旁,然而實際上我是一絲不掛地躺在被窩裡!這一刻,我確實認為自己是在用醒著的眼睛看這張紙。我晃動的腦袋並沒有睡著,我有意地、自覺地伸出我的手,並且感覺到了它,而睡夢中出現的情形似乎沒有那麼清楚,那麼明白。但是,仔細想―想,我就想到自己時常在睡夢中被這樣的一些幻象欺騙,想到這裡,我就明顯覺得沒有什麼確定不移的跡象能夠使我們清清楚楚地區分開清醒和睡夢,這不禁使我大吃一驚,以至於我幾乎能夠相信此刻我就是在做夢。」這幾乎與莊子所謂「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的困惑如出一轍。
就在笛卡爾懷疑一切的時候,他有些無所適從,他甚至開始要求自己必須找到一個穩定的根基,以此確立整個真理的大廈。終於,他領悟到,我可以懷疑一切,但「當我在懷疑時,證明我存在」是無可懷疑的,也就是「我思故我在」。就這樣,笛卡爾以此為完全值得信賴的出發點,開始考察事物,尋求真理。理性(包括心靈直觀在內)成為他認識真理的工具。
不同於笛卡爾透過理性認識真理,洛克相信一切都從經驗而來。根本不存在什麼值得信賴的心靈直觀,人心就是一塊白板,是經驗了事物之後,白板上才添加了印記。經驗世界如果無物存在,心靈的白板依舊一片空白。他如此巧妙地駁斥那些認為存在「原初觀念」的人們——
「在我看來,說靈魂上印著一些靈魂並沒有知覺或理解的真理,幾近於自相矛盾。因為,所謂印著,若有所意義的話,無非是說使某些真理為人所知覺。因為,把任何東西印在心靈上卻不為心靈所知覺,在我看來幾乎是不可理解的。因此,如果兒童和白痴有靈魂、心靈,它們上面有著那些印象,那麼,他們不可避免地必定會知覺到它們,並且必然會認識和同意這些真理。既然他們沒有知覺到,那很顯然,並不存在這樣的印象。因為,如果它們不是自然地印在心靈上的觀念,它們怎可能是天賦的?如果它們是印在心靈上的觀念,它們怎麼可能不為人知呢?說一個觀念印在心靈上,同時又說心靈對它一無所知,未曾注意到它,這等於說這印象什麼也不是。」
什麼是真理,如何獲得真理的問題,走到這裡形成了一個再明顯不過的分岔。兩類哲學家各執一詞,都認為自己的說法有道理。但就在此時,殺出一個「哲學終結者」——休謨,他既不相信理性能帶領人認識真理,也不相信依靠經驗能讓人認識真理,他的意思是,都別吵了,與其追求真理還不如洗洗睡呢。
他徹底的懷疑論甚至延燒到讓前人奉為智慧之化身的形而上學和神聖的神學頭上,他如是說:「神學書或經院形而上學的書,我們就可以問,它裡面有任何關於量或數的抽象推理嗎?沒有。它裡面有任何關於事實和存在的經驗推理嗎?沒有,那就把它投入烈火中吧,因為它所包含的,沒有別的東西,只有詭辯和幻想。」
這位終結者給哲學帶來的衝擊不可謂不大,他用一把叉子,一面叉中了運用理性進行證明的推理,一面叉中了運用經驗所進行的事實的推理。這位神叉手是怎麼做到的呢?
首先,他認為,對於出於理性的推理,無非是源於這樣一條觀念——一切事情都有其原因,這被稱為普遍的因果關係原理。正是這一原理讓人們解釋過去預測未來,獲得真理。然而,人們所認為的因果關係歸根結底是源於經驗,而非理性。例如,手被火爐燙了,感到疼痛。前者被認為是因,後者被認為是果。但可以確信疼痛的結果來自火爐這個原因嗎?不能,因為結果並不在原因之中。如此分析,普遍因果關係並不值得信任。他進一步區分了兩種命題:
(1)我承認我過去的經驗里有某種因果關係;
(2)我預測未來也會有類似的因果關係。從(1)到(2)的過渡,在很多人看來是不言自明的,而休謨認為,這種通過理性論證因果必然性是不可能成功的。只能通過經驗觀察研究因果關係的本性。經驗探討的結果是,關於因果必然性的看法只是習慣使然的幻覺,人們只是錯誤的認為原因與結果之間有某種必然性原因結果之間除了接近和持續的關係外,還有一種新關係——恆常結合。這種關係是一種建立在經驗事例基礎上的歸納結論。讓我們毫不猶豫地進行因果推論的,就是這樣一種恆常結合關係,而這一推論完全建立在過去的經驗之上,其可信度有多大,值得懷疑。
休謨是一位給人以絕望的懷疑論者,羅素這樣形容:「休謨的懷疑主義結論……既難以反駁,同樣也難以接受。結果就成了給哲學家們下的一道戰表,依我看,至今還沒有夠得上對手的應戰。」
可惜,羅素錯了。
一位被譽為「蓄水池」的哲學家橫空出世了。他就是伊曼紐爾·康德。據說,康德之前的哲學都流向了康德,康德之後的哲學都自康德流出。這位「蓄水池」哲學家,在攻破休謨之叉的同時,還不忘紳士地致謝:
「我坦率地承認,正是大衛·休謨的提示在多年以前首先打破我的獨斷論的迷夢,並且給我在思辨哲學領域的研究指出了一個全新的方向。我根本不贊成他的結論,他之所以達成那樣的結論,純粹是因為他沒有從問題的全面著眼,而僅僅採取了問題的一個片面。如果我們從別人傳授給我們的一個基礎穩固但未經發揮的思想出發,那麼,我們通過堅持不懈的深思熟慮,就能夠希望比那位見解高明的人更進一步,當然也是多虧他的第一顆火星,我們才有這光明。」
康德是如何幫助人們重樹追求真理的信心的呢?說來話長,我們只能長話短說。
首先,他提供給我們一些關於真假的判斷方法:
1.凡是那樣一些主張,它們是我們必須藉以解釋我們的經驗的法則,都是真的——而且必然是真的。
2.凡是那樣一些主張,它們與我們必須藉以解釋我們的經驗的法則相矛盾,都是假的——而且必然是假的。
3.凡是那樣一些主張,它們不是我們必須藉以解釋我們的經驗的法則,則要麼是分析的、偶然是真的,要麼偶然是假的。
4.最後,凡是那樣一些主張,它們無法通過訴諸我們的經驗的法則加以確定,而且無論如何都對我們的經驗毫無影響,則不能成為知識的可能主題。
總之,康德認為我們確定為真的東西只有「我們必須藉以解釋我們的經驗的法則」。
就像下棋一樣,規則是由我們自己制定的,什麼時候走棋,如何走,這些都是遊戲規則。在遊戲內,無論你走得好還是不好,都必然受規則的規範,誰若懷疑規則的真實性,無疑是荒謬的。因此,真理不再是我們的觀念與實在之間的符合,而是我們自己藉以構成我們的實在的法則體系。
當我們談論真理時,我們談論什麼?我們談論的無非是我們根據法則來談論的經驗。就這樣,在康德手上,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獲得了調和,二者皆是追求真理不可或缺的部分。
至於談論經驗的法則是什麼,就要涉及到康德的範疇說了。簡單講,康德確定了十二個範疇,並聲明:
1. 這些是人類先天範疇,因此每個人在做判斷時都必須經過這些範疇的「過濾」;
2. 當感官接受的信息經過這些先天範疇聯結,便產生出判斷 ,即知識;
3. 因此,經驗知識是可靠的,因為感覺信息和範疇本身是沒有錯誤的。
根據康德的說法,無論人與人之間有多麼大的不同——不同膚色、種族、文化、國度、信仰,都不能有一套通用法則的存在,只有這一種構成經驗的方式,不用問你是誰,來自哪兒。也就是說,一個世界,一個真理。如此而已。
尼采說:「真實的世界:——不可達到、不可證明、不可許諾,但已經想好——它是一個安慰、一個義務、一個命令。
就在人們以為康德一勞永逸地解決了真理問題時,故事發生了大反轉,他的追隨者費希特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一個人選擇什麼樣的哲學,取決於他是什麼樣的人。」
這一表達與古希臘哲人普羅泰戈拉所說的「人是萬物的尺度」遙相呼應,將一個真理的定論打破,再次回到「諸多真理」的相對主義論域。
這突然而來的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呢?還要從康德所謂「法則」的確定性上談起。
的確,康德通過法則賦予了理性和經驗在認識真理問題上的價值,可問題來了:所謂真理,必然是獨立於人類而永恆為真的。但如果一切知識的合法性都來自於人,那麼人類如何才能得到獨立於人的純粹真理呢?
換句話說,是否我們人類永遠只能看到人類的世界而非世界本身(物自體)?
康德明確表示,是的,真理只有一個,但——
「真理不可知!」
「那我們還看你的書幹嘛?」
「因為認識到自己的局限性也是一種解放啊 !」
我個人認為,康德的最大貢獻就在於告訴人類在何處止步,而非鼓勵人盲目進步。
如前所述,康德確立的法則幾乎在獲得承認的同時就遭遇了質疑——是否真的存在這樣的法則?雖然一盤棋的規則是既定的,但具體到每一步棋怎麼走,還是人人各異。我們需要一個成功的論證來證明法則的存在,而不是由自己來制定某一法則並自稱其為真。不同的人完全有權利確立自己所鍾愛的法則和真理。真理,從來就不是一個。
尼采說:「真實的世界:——不可達到嗎?至少沒有達到。沒有達到,也就是未知的。因此,沒有安慰,沒有拯救,也沒有義務:某種未知的東西如何能讓我們承擔義務?」
就在真理走向相對主義的虛無境地時,人類中還有一類人,執著於探討真理,在他們眼裡,真理是一定的又是變動不居的。這類人,以黑格爾為代表。
在黑格爾看來,像康德一樣執著於一個確定的真理並不足取。因為世界本身是變化發展的,這一代人口中的真理並不適用於下一代人。但這不是拙劣的相對主義,相反,這才是真理的真義。真理不是主觀的,它存在於世界之中,我們要以整體的眼光看待真理。以整體眼光看待真理意味著,不存在某種真理「曾經是真的,但現在是假的」,而是表明我們始終一步步朝著一個更為完滿的真理概念前進,前進,前前進。
就在黑格爾舉著真理大旗在歷史長河中高歌猛進時,一個叫尼採的哲人狠狠地潑了盆冷水——「究竟什麼是人的真理?——不可駁倒的謬誤便是。」
簡言之,真理就是謬誤。
不同於黑格爾認為的代代相傳代代發展的真理觀,尼采認為,所謂真理只與具體時期的具體人有關,空談一個懸置在特定歷史外的所謂真理,簡直荒謬。他高喊:
「真實的」世界——一個不再有任何用處的觀念,甚至不再使人承擔義務,——一個變得毫無價值的多餘觀念——因此是一個被駁斥的觀念:讓我們廢除它!
多情的人啊,要擔心了,廢除了真理,不就只剩謬誤了嗎?那將是一個多麼恐怖的世界。然而,這在尼采看來純屬多慮——他說:「真實的世界:——我們已經廢除。剩下的是什麼世界?或許是那個虛假的世界?但是不!隨著真實的世界的廢除,虛假的世界也被廢除了。」
這是為什麼呢?還是讓古希臘的畢達哥拉斯學派來解釋吧。
該派認為事物有三種基本規定:
1.按照殊異;
2.按照對立;
3.按照關係。
簡單講,殊異是別於他物的是其所是;對立是一個事物與另一事物完全相反;關係是一物獨立於一物,卻又與該物發生關係。
在對立中,一個的發生意味著另一個的消滅,反之亦然;在關係中,二者同時生,同時滅。
如果按照對立來理解真理與謬誤,在真理被廢除後,就由謬誤一統天下了;如果按照關係來理解真理與謬誤,真理被廢除,與它相反相關的謬誤也一併遭到廢除。
尼採選擇了後者。
於是,沒有真理,沒有謬誤,整個世界安靜了。
……
後來的後來,再驚人的理論也都可以從上述歷程找到相應的足跡,因此,真理之路就敘述到此。
探尋真理彷彿是人戒不掉的癮,遇事愛問一句「真的嗎?」幾乎也是我改不了的「惡習」。約翰·杜威說過,真理的探索因困惑而生。相信自己的看法是真理的人,不大可能投入對問題的探索中,除非他們是好為人師賣弄學識。不過也有人是這樣,如蘇格拉底,為了提升人的靈魂,甘願把自己變成招人討厭的「瘟疫」,惹牛反感的「牛虻」,強留住那些不願和他說話的人,使他們從肉體上繼而從心智上來思考問題,逼近真理。
最後,表個態:關於真理,我欣賞蘇格拉底,相信康德。
真理在時間中是永不改變的,在空間中是包括一切存在的。二者同時具備才可。而錯誤的理論就是在時間中不斷改變的,或在空間中只包括部分存在的。二者只要符合一條即可。可見,真理很難找到,謬論卻滿街都是。賣貨的認為賣的越貴越正確,買貨的, 認為買的越便宜越正確。而經濟學真理卻認為:賣的也應買,買的也應賣,這樣買賣就會日日月月年年地進行下去。賣一次貴就不再有客人上門,買一次便宜再去買第二次時店家已關門,這種貴和便宜都不是真正的好。可惜現在幾乎所有的買家和賣家都沒認識到。所以,真理很難找到,往往只會被少部分人找到。
「當一個人把自己當成判定真理和知識的法官時,他將在上帝的嘲笑聲中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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