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斯大林格勒戰役中德軍第六集團軍成功突圍的話,高加索的A集團軍群會被殲滅嗎?


第6集團軍是怎麼被圍的,不把這個問題搞清楚,就說不清楚後面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在1942年6月藍色作戰開始的時候,6A與4PzA共同承擔向斯大林格勒方向突擊的任務,但由於兵力不足,B AG的北向側翼由羅馬尼亞和義大利部隊掩護,4 PzA在作戰中逐漸後置,是B AG唯一的機動兵團兼預備隊。

因此,蘇軍如果想殲滅B AG,就必須讓4 PzA喪失機動能力。而4 PzA協助6A投入攻城戰可以說是德軍在本戰役中最大也是最致命的失誤。但這一失誤無法避免:4 PzA不協助的話,6A自己根本無力奪取斯大林格勒;軸心盟國的軍隊不給力,承擔不起攻城任務;預備兵力告盡,後方也無力提供更多部隊。解決辦法只有兩個:要麼搶時間把4 PzA投入攻城戰,這是歷史做法;要麼放棄高加索方向,集中A AGs一起拿下斯大林格勒,雖然對德國的工業無直接幫助,但可以切斷蘇聯南方戰線的聯繫,為下一步進入伏爾加河工業地帶做準備。

所以很明顯,如果4 PzA仍能保持一定的戰力並作為機動發揮作用的話,6A是可以撤出來的,甚至都不會撤得很狼狽。既然6A決定撤離的話,A AGs肯定也不會猶豫,必然是大踏步後撤,而且是安全的有組織的後撤。

即使按照歷史做法,6A有至少2次明顯的撤離機會:第一次是11月30日卡拉奇被蘇軍佔領後,如果堅定決心後撤,是可以保留大部分整建制部隊以及各種裝備的;第二次是頓河AGs打開了蘇軍防禦,給6A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如果此時6A撤離,仍可以保留至少一半的部隊,但技術兵器可能就得損失。但無論是哪個情況,都不會危及難免的A AGs撤退,兩者的撤軍必然是同時進行的,而且由於蘇軍進攻主力在6A方面,A AGs撤退速度可以比6A更快。

退回到最開始,可以說A、 B AGs的分兵是斯大林格勒戰役失敗的根本原因。


拋磚引個玉。

首先明確一點,第六集團軍在原計劃是要掩護A集團軍群側翼的

11月份包圍圈形成的時候A集團軍群面臨個什麼情況呢

蘇軍已經開始抄A集團軍群的後路了。

而等到了十二月,情況就更糟糕

不僅A集群被蘇軍擠壓,B集群還有頓集群也開始面對蘇軍的壓迫,而離A集群最近的曼斯坦因,手上的單位是一大堆羅馬利亞單位和嚴重消耗亟待休整的德國單位。

更糟糕的是什麼呢?蘇軍在勒熱夫還發起了火星行動,莫德爾的第九集團軍岌岌可危,要走了幾乎所有的機動預備隊。

也就是說,此時高加索方向的德軍基本是沒指望要到支援的,事實上歷史上冬季風暴行動曼斯婷也就拿到了剛好休整完畢回歸東線的6裝。

地圖很清楚,此時被圍在斯大林格勒的六集牽制了整整7個蘇聯集團軍,就算第六集團軍突圍,撤出來也不過是徒手步兵,而這7個集團軍被不甘失敗的蘇軍投入到A集群方向的話,你自己想像一下克萊斯特還能不能撤出來。


在寫自己的看法之前。

先多吐槽一句。平時你乎一談到裝備就開始裝逼飛起,一到這種正兒八經的戰役上就個個都縮了

好了言歸正傳。

斯大林格勒時期我們先看看6集的解圍部隊,如果仔細看過實力的話,其實可以發現,比6集的殘餘還要弱得多。

那麼問題來了,這股部隊接應6集突圍,突出去之後會發生什麼呢?

後方的部隊大概會跟進吧,同一時期高加索方面的德軍也吃緊瀕臨全滅吧

緊接著所謂的大敗其實只是換了個方向變成了高加索大毀滅?

嘛,僅限腦洞而已,不過考慮到同時期德軍的預備部隊已經瀕臨沒有,而蘇軍那邊。。。

(對不起,預備隊多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啊.gif)


毫無疑問,第6集團軍司令的心情十分沉重,因為部隊都已經疲憊不堪,而馬匹被屠殺充饑之後機動性也就更形減低——尤其是在如此嚴寒的環境中——想要執行這樣困難和危險的任務,其成功的可能性當然不太高。
  不過最後還是燃料問題使第6集團軍決定反對突圍,並要求集團軍群不應堅持執行其命令。保盧斯報告他所有的燃料只能夠使其坦克(大約尚有100輛可以使用)最多行駛20英里的距離。這也就是說,除非能夠保證提供適當的燃料(和口糧),又或是第4裝甲集團軍能夠進到距離敵方包圍圈在20英里以內的地點,否則他就無法開始行動。現在這是誰都無法反駁的:代表第6集團軍主要攻擊力量的坦克,既然只有足夠行駛20英里的燃料,那當然不可能要求它越過約30英里的距離。相反,我們也不可能等待這個集團軍的燃料儲量達到其所要求的水準(4000噸)——根據我們的經驗,空運這樣大的數量絕對不可能,而且時間上的延遲也將坐失突圍的機會。
  我們只能依賴手中已有的東西來行動——當然,包括今後幾天內當這個集團軍仍在集結兵力時所繼續空運的燃料在內。此外,我們還可以希望在突圍的過程中,仍可以源源不斷地從空中補充燃料。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部隊實際保有的燃料總是超過書面報告中的數量。但即使不考慮這些方面,也還可以希望事態依照下述路線發展。當第6集團軍向西南發動攻擊之後,第4裝甲集團軍的處境就會變得較為輕鬆,敵人將不可能再從包圍圈中抽調兵力。所以在12月19日,第4裝甲集團軍並沒有確實的把握越過米希柯伐繼續前進;可是一旦由於第6集團軍的行動而使其所受的壓力減輕之後,則它毫無疑問可以繼續完成那12英里的額外距離。
  當然在我們的計算中不無冒險之處,但若不如此,則根本上就不可能設想把第6集團軍救出。不過為什麼這個燃料問題會如此的具有決定性,其主要的原因卻是因為希特勒在包圍圈中留有一個連絡官。經過連絡官的報告,希特勒知道保盧斯不僅認為燃料的情況使他不可能發動突圍作戰,甚至於連達到出發陣地都不可能。 
  我在電話上花了不少時間,嘗試使希特勒允許第6集團軍突圍並放棄斯大林格勒。但他卻回答我說:「我不知道你怎樣想的,保盧斯所有的油料最多只能行駛15英里到20英里,他自己說他現在不可能突圍。」 
  所以集團軍群只好向兩方面都表示屈服了:一方面是統帥部,它認為當第6集團軍向西南攻擊時,必須同時維持著在斯大林格勒其他各方面的位置;另一方面為第6集團軍軍部,它聲稱由於燃料短缺,無法執行集團軍群的命令。希特勒又可以利用該集團軍的意見來當作一個極有力的根據,來支持他自己的決定。假使希特勒當時沒有這樣一個借口,則現實的壓力也許就能迫使他最終放棄在突圍過程中仍應繼續堅守據點的念頭。若能如此,保盧斯將軍對於整個問題就會有另外一種看法,因為他不再需要違反希特勒的命令採取行動。
  我之所以要如此詳細地分析第6集團軍未能掌握最後的機會以救出自己的動機,其原因是我認為這與保盧斯的個性或以後的行為都是沒有任何關連的。我早已說過,保盧斯所舉出的理由沒有一個能說是不合理的。不過事實上,這卻是我們能夠救出該集團軍的最後機會。不管所冒的危險有多大,若不利用這個機會,即無異於放棄了一切得救的希望。利用這個機會也就等於孤注一擲。照集團軍群總部的判斷,現在只能採取這個辦法。
  在這種緊要關頭上,要批評保盧斯的態度,那是太容易了。誠然,這決不僅是「盲目服從」希特勒而已,因為保盧斯本人在內心裡也懷疑他應否發動這樣一個作戰——既直接違反了希特勒的明令,而又必然會把斯大林格勒讓與敵人。不過就這一點而言,值得注意的是因為集團軍群已經命令撤退,這個責任自然由後者擔負。
  不過除了這種良知上的衝突以外,假使這個集團軍司令服從集團軍群的命令,他也就要面臨一個巨大的賭博。突圍固然使該集團軍獲得一個得救的機會,但同時也可能全軍覆沒。假使第一次突圍的企圖就失敗了,假使第6集團軍陷在半途中,而第4裝甲集團軍又無力再繼續前進,又假使敵人能從側面或後方擊潰掩護突圍的兵力,則第6集團軍的命運也就從此不堪設想了。所以它面臨著的任務的確是艱巨和危險到了極點。好像是一個正方形,四面都同時作戰,當它向西南突圍時,前後左右都有被敵人擊破的可能。而且在執行這個任務時,其部隊在饑寒交迫之中早已精疲力竭,其機動性更是極有限度。不過,由於希望重獲自由和逃出死亡、被俘的命運,也許可以激發他們死中求活的精神,來完成這種表面上似乎是絕對不可能的任務。 
  保盧斯將軍終於讓這個最後機會溜走了,當他首先猶豫躊躇,而最終還是反對這次冒險時,他之所以如此,的確還是感覺到自己所背負著的責任。雖然集團軍群總部希望用自己的命令來解除他的責任,但他卻仍感到無法卸責——或者是對於希特勒,或者是對於其自己的良知。
  在集團軍群總部命令立即突圍後的這一個星期之內,第6集團軍的命運也就完全決定了。
  整整6天之中,集團軍群甘冒一切可以想像得到的危險,使門戶開放便於讓第6集團軍能夠重獲自由,並與第4裝甲集團軍會合。在這個階段中,集團軍群無時不在驚濤駭浪之中,敵人在義大利集團軍的地區中突破之後,就決定擴張其戰果,或是渡過頓涅茨河直趨羅斯托夫,切斷我方整個南翼的生命線,又或者是旋轉過來,竄入頓河集團軍群左翼何立德集團軍的後方。甚至在齊爾河下游的正面(羅馬尼亞第3集團軍)和何立德集團軍地區中的這一點單薄屏障兵力也都有完全崩潰的可能。
  儘管如此,集團軍群總部還是儘可能把第4裝甲集團軍留在頓河以東的突出位置上,以求使第6集團軍仍能獲得突出重圍的最後希望。直到集團軍群左翼的發展迫使我們不能不從頓河左岸抽調兵力趕往救援時,終於到了時限,到12月25日,第57裝甲軍已無法繼續留在米希柯伐河畔。
  現在就把這一個星期以來的大事,簡明的敘述如下:
  其起點是在集團軍群的左翼,或者說得更精確一點,就是在何立德集團軍的左側面。我們不清楚義大利集團軍的實際情況如何。似乎只有一個輕型師和一兩個步兵師曾經作過值得一提的抵抗。12月20日上午,在義大利集團軍右翼的一位德軍的軍長報告說,因為據報已有敵方的兩個裝甲軍深入了側面,所以他所指揮的兩個義大利師已經望風潰逃了。結果遂使何立德集團軍的側面完全暴露。
  當集團軍群總部獲得了何立德將軍的報告之後(他實際上已由B集團軍群指揮),就立即指示他用一切可能的手段來阻止義大利部隊的潰逃。在他指揮之下的集團軍,奉命守住齊爾河游的陣地,並且用梯次防禦以掩護其左側面。
  不過在這一天當中,該集團軍的單薄正面也已經有兩處被敵軍透入。羅馬尼亞第7師未奉命令擅自撤退,羅馬尼亞第1軍的軍部在恐怖之中放棄了其指揮所。
  到了12月20日黃昏時,何立德集團軍的縱深側面情況已經混亂不堪。誰都不知道義大利部隊是否仍在抵抗或在什麼地方抵抗。在何立德集團軍的後方,到處都報告已經發現了敵方的裝甲矛頭,甚至於深入到了卡門斯克-夏赫亭斯基(Kamensk-Shakhtinsky)的頓涅茨河重要渡口之上。
  在以後兩天內,何立德集團軍的處境變得更為緊急。不僅正面已經被透入,同時其側面和後方對於敵人的裝甲兵力也完全無力抵抗。敵人現在已經可以在原先由義大利集團軍防衛的地區中自由運動。要不了多久,在齊爾河下游的羅馬尼亞第3集團軍也註定會受到這種危險情況的影響。
  何立德集團軍所要作的第一件重要工作,即為大致在與羅馬尼亞第3集團軍平行的位置上建立一道新正面,以便能同時掩護後者的側面和莫羅索夫斯基與塔特辛斯卡亞兩個機場,它們也是對斯大林格勒空運補給的必要基地。同時也應儘可能保護頓涅茨河在弗爾赫斯塔德(Forchstadt)和卡門斯克-夏赫亭斯基的重要渡口能夠暢通無阻。
  非常明顯,這些臨時性的應急措施最多只能使集團軍群的左翼暫時穩定兩三天而已。早在12月20日,集團軍群即曾致電陸軍總部,明確指出假使敵軍在突破義大利集團軍的正面之後,決心作進一步擴張,則他會一口氣衝到羅斯托夫,然後企圖一網打盡頓河集團軍群和A集團軍群。這又恰好碰著了統帥部中的流行怪現象,那一天恰好希特勒正在與義大利的一個代表團進行談判——只有最高統帥部的代表參加——甚至陸軍總參謀長都無法把這個緊急報告送到希特勒手中。我們所得到的唯一答覆就是12月22日所收到的一件陸軍總部的命令,指定何立德集團軍應改守某一條防線,而事實上那卻早已失守了。同時在那一天,想靠這個集團軍的薄弱兵力,能否從正面撤出來建立一道新防線都有疑問。
  由於義大利部隊的崩潰,在我們的正面與B集團軍群之間已經被撕開了一個大裂口,本集團軍群很明顯已經不可能指望統帥部採取任何有效措施來穩定局勢。它甚至於連從A集團軍群方面迅速借調一個步兵師來保護羅斯托夫的請求,也都已經拒絕了。所以我們就只有抽調自己的資源——這個決定非常痛苦,因為事實上,就只有抽調我們的右翼兵力,換言之,即為現在正在頓河東岸苦戰的兵力。可是現在已無猶疑之餘地,因為在12月24日那一天,何立德集團軍的危機已經達到了最高潮。3個敵方的坦克和機械化軍,已經從意軍及羅馬尼亞第3師的正面缺口上沖入。其中兩個軍(第25坦克軍和第50機械化軍)早已接近在莫羅索夫斯基和塔特辛斯卡亞兩地的重要空運基地;其中第三個軍(第8坦克軍)則迂迴到了這個集團軍的後方,而我們的援兵卻還正在齊爾河的中游或上游地帶浴血苦戰。
  當集團軍群的左翼情況,尤其是其暴露中的西方側面,已經變得日益嚴重時,我們卻還在希望能夠救出第6集團軍,這一方面要靠希特勒肯放棄其堅守斯大林格勒的意圖,另一方面則有賴於該集團軍的願意冒險一試。
  第4裝甲集團軍此時正在盡其全力來完成向斯大林格勒的最後一躍,但同時也希望第6集團軍能夠發動向西南的突擊,使其任務可以比較易於完成。
  在12月19日抵達米希柯伐河以後,這個救援集團軍次日即陷入苦戰,敵人從斯大林格勒不斷抽調生力軍,一波又一波來攻,以阻止其繼續前進。儘管如此,第57裝甲軍還是在北岸佔據了一個立足點,經過一再擴張之後,終於將其構成一個橋頭陣地。敵人雖然大舉進攻,但結果只空受損失而並未能撼動我軍的地位。在遙遠的地平線上,該軍的先頭部隊早已能夠看見斯大林格勒周圍的炮火火光了!假使第6集團軍能夠在此時乘機發動攻擊,至少牽制著敵軍不讓他再抽調生力軍來擋住第4裝甲集團軍的進路,則成功似乎還是有望的。可是由於上面早已說過的理由,第6集團軍的攻擊卻始終不曾實現。
  到了12月23日的下午,集團軍群被迫不能不顧及其左翼的情況,而必須向該地區調動兵力。在齊爾河下游的羅馬尼亞第3集團軍,奉命抽出第48裝甲軍軍部和第11裝甲師來穩定集團軍群右翼的地位,為了補充這個損失,第4裝甲集團軍只好撥出一個裝甲師給羅馬尼亞第3集團軍,若是沒有這一個師的抵補,則齊爾河下游的正面也就不可能守住了。
  第二天的發展即足以證明這個措施是何等迫切。塔辛斯卡亞機場已經喪失了,從空中補給第6集團軍的工具也隨之而喪失了一個。直到12月28日才將其奪回。
  集團軍群總部已經知道第6集團軍決不會乘機突圍了,於是才作了這個痛心的決定,從第4裝甲集團軍中抽出一個完整的裝甲師來。甚至於到現在,也是因為第16摩托化師已經可以參加作戰,它才可以抽出。直到12月20日,陸軍總部才批准了我們的要求,允許從B集團軍群中抽調「維京師」(Viking Division)來代替在依里斯塔的這個師,但很不幸,換防需要10天才能完成。自從集團軍群第一次要求調用第16摩托化師的時候算起,中間整整耽擱了10天的時間!假使能夠一要求就獲得批准,則該師在12月23日就能立即用來參加齊爾河的戰鬥,於是第57裝甲軍就可以不必抽調那個裝甲師了。與已往相同,這都是希特勒猶豫不決的後果。
  雖然希特勒現在也允許把第7裝甲師撥給本集團軍群,可是對於已展開的救援作戰已經太遲了,來不及參加,同時因為第一個虎式(Tiger)坦克營就要到了,所以希特勒現在希望局勢可以好轉,但這種希望也同樣被證明是荒謬的。事實上,虎式坦克不但製造過程費盡周折,而且還從來沒有經過實戰考驗,所以最初的問題極多,使這種新式坦克一時還不能作出任何有價值的貢獻。希特勒對於新兵器的威力總是未免估計過高,這正是一個典型的例證。
  於是,在頓河以東的戰場上,主動權也開始轉移到對方的手中去了。
  12月27日,第57裝甲軍在米希柯伐地區中,遭到了強大的攻擊,敵人的兵力不斷增強,我軍終於被迫退回到阿克塞河。在以後幾天之內,俄軍的意圖很明顯就是從東西兩方包圍這個軍。
  在第4裝甲集團軍北面和東面的正面,發現了俄軍兩個集團軍的番號(第51和第2近衛兩個集團軍,共轄3個機械化軍、1個坦克軍、3個步兵軍和1個騎兵軍)。這些兵力中的大部分都是從斯大林格勒前線上抽調出來的,不過有一部分卻是越過伏爾加河前來增援的。
  在一兩天之內,敵人現在所集結的強大兵力也開始迫使第4裝甲集團軍一直撤到柯特尼可夫,這也正是它在12月12日開始向斯大林格勒進攻的起點。由於當第57裝甲軍在阿克塞河苦戰時,羅馬尼亞第4集團軍的部隊無力擔負對其側面的保護,所以這種撤退遂無可避免。負責掩護第57裝甲軍東西側面的羅馬尼亞第6和第7兩個軍已經喪失了鬥志——部分原因是由於指揮人員未能努力維持士氣。羅馬尼亞第4集團軍的司令面對著這種崩潰現象也感到毫無辦法。最後,我們只好將這些部隊從前線抽回,送回羅馬尼亞整補。
  從12月12日開始的救援第6集團軍的企圖已經失敗了,至少就目前而言如此。從最近的發展上判斷,是否尚有捲土重來的希望呢?今天事後看來,從B集團軍群地區中的情況變化上來看,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是否定的。不過當時沒有料到,在義大利集團軍慘敗之後,1月底以前,頓河的匈牙利集團軍地區中又遭到了一個更慘重的災難。
  儘管存在各種反對勢力,本集團軍群仍然不願意放棄援救第6集團軍的設想。所以在12月26日,它又把下述建議向陸軍總部提出:
  敵人正在威脅從集團軍群左翼向羅斯托夫突破,為了維持左翼的地位,我們要求陸軍總部至少在一段有限的時間之內,立即把一個集團軍規模的「戰鬥群」(Armeegruppe)投入戰鬥。它早已在米里羅夫(Millerovo)地區開始集結,恰好在B集團的右翼後方。此外,我們要求從A集團軍群的第17集團軍中調出一個步兵師,迅速佔領羅斯托夫地區,以便對它提供直接的保護。此外,那個已經暫時撥給本集團軍群的第7裝甲師,固然太遲了無法趕上頓河以東的戰鬥,可是對於集團軍群左翼的戰鬥卻可以有所貢獻。
  在集團軍群中央正面所預計的最壞情況即為撤到頓河、頓涅茨河一線。此外,齊爾河下游的情況在最近幾天里也略為緩解,因為敵人已經顯明將兵力集中在靠西的位置,以求攻佔我方在塔特辛斯卡亞和莫羅素夫斯基的機場。
  對於斯大林格勒是否還應再次試圖解圍,關鍵就要看我們能否在頓河東岸集結足夠的兵力,以使第4裝甲集團軍得以擊敗現在正在追擊它的敵軍。為了這個目的,頓河集團軍群遂又要求陸軍總部,立即從第1裝甲集團軍中抽出第3裝甲軍和1個步兵師來增援第4裝甲集團軍——早在12月18日,甚至於更早的時候,我們即已一再提出此項要求。這支兵力若與第16摩托化師(它也應儘速抵達)加在一起,照集團軍群總部的判斷,即足以使第4裝甲集團軍再度向斯大林格勒前進。此外,我們認為在6天之內,即可以把這些兵力調齊。在同一時間之內,應該可以空運進包圍圈燃料1000噸和糧食500噸,以滿足第6集團軍的緊急需要。此時,統帥部也已經同意提供更多的運輸機。塔特辛卡亞和莫羅索夫斯基的機場在一兩天之內,也都可以再度使用。同時,毋庸贅言,我們又一再要求應允許第6集團軍有行動自由。儘管後者可能仍認為在此時突圍是沒有希望的,但集團軍群總部卻堅持認為除此更無其他的辦法,因為根本不可能使被包圍的集團軍獲得持續不斷的補給。不過從總體情況和第6集團軍部隊的現狀來看,我們認為突圍的時間最遲應在新年前後,到那個時候第4裝甲集團軍可以再度向包圍圈進攻了——當然,其條件為增援能夠準時到達。但是即使這次突圍能夠成功,卻已經不再能希望第6集團軍在與第4裝甲集團軍會合時,仍然是一個完整的單位。儘管如此,卻仍可假定有相當數量的部隊可以有機會殺出重圍。
  問題就在於第1裝甲集團軍能否在這個時候抽出上述的兵力。希特勒與A集團軍群總部卻都認為是不可能的。這種拒絕的態度是否合理,應該留待旁人去判斷。
  無論如何,頓河集團軍群在12月27日,曾經把一個兵力對照表送給陸軍總部(並請希特勒注意),上面指出調3個師給我們的計劃是絕對可行的。依照表列的數字,在A集團軍群地區中德軍對敵軍的比例,毫無疑問要比頓河集團軍群地區中的比例較為有利。此外,後者的部隊在過去一個半月之內,一直都在苦戰之中,所以實力進一步消耗。頓河集團軍群現在必須在開闊地區中進行戰鬥,而自從高加索的攻勢頓挫了之後,A集團軍群所部就早已轉入守勢,他們現在所據守的陣地已經相當堅固。而且即使第1裝甲集團軍在減少了3個師的兵力之後,不再能抵擋敵軍的強大攻擊,但它仍然可用彈性戰術來遲滯敵人的前進,直到援救第6集團軍的作戰已見分曉為止。儘管我們的總部早已多次指出,即使我們能夠救出第6集團軍,高加索正面還是無法永遠堅守下去,不過希特勒在此時卻不肯承認這一點。我們所建議的「大解決」是從斯大林格勒救出第6集團軍,然後在頓河集團軍群和A集團軍群負責的整個地區中,改作機動式的作戰——這卻是希特勒所不能採納的。
  除了他不願意放棄任何東西的基本態度以外,希特勒之所以拒絕減弱A集團軍群,也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相信在他的手中,還有另外一套法寶,足以救出第6集團軍,儘管時間上卻還要延遲很久。
  依照我們在12月31日所接到的一件陸軍總部的訓令,希特勒已經決定從西線把一個齊裝滿員的黨衛軍裝甲軍調來東線,下轄「元首衛隊」、「骷髏」和「帝國」等裝甲步兵師。這個軍將在哈爾科夫附近集中,並從那裡向斯大林格勒發動一個救援的攻勢。不過依照有限的鐵路運力,這個軍似乎難以在2月中旬以前於哈爾科夫地區完成集結。第6集團軍在這段時間如何能夠活下去,這個訓令中卻不曾提及。即使當時還不能預料在匈牙利集團軍地區中,也會發生一個像在義大利集團軍地區一樣的大災難,但是從B集團軍群與頓河集團軍群之間地區中日趨嚴重的情況來看,的確需要這個黨衛軍裝甲軍。可是若認為這一個軍的力量,即可以發動一個攻勢直達斯大林格勒,則未免毫無根據。在12月里從柯特尼可夫到斯大林格勒,其間的距離不過80英里,當時第4裝甲集團軍若能有足夠的增援,則完全有可能到達。反之在2月間,從哈爾科夫前進,距離卻達350英里之多,根本只是幻想而已。假使希特勒真正相信這種進攻是可能的,則足以證明我們在上一章中對他的批評是正確的。
  當希特勒拒絕了頓河集團軍群在12月底所提出的一切迅速增援第4裝甲集團軍的要求之後,第6集團軍的命運也就終於確定了。我們雖然已經把所能動用的最後一個人和最後一顆炮彈都孤注一擲地用在援救第6集團軍的作戰中,但結果還是徒勞而已!直到最後一分鐘,我們都不曾放棄希望,而且不惜把整個集團軍群的命運來當作賭注,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從1月以後,在頓河集團軍群的地區中的作戰大致就可以分為兩個平行的部分:一、第6集團軍在斯大林格勒周圍的戰鬥,二、為了維持整個南翼的奮鬥,包括A、B和頓河3個集團軍群在內。後者為了作戰的連續性起見,將在下一章分別討論,前者則構成本章的最後一部分。在這裡可以看出第6集團軍的最後戰鬥與德軍整個南翼的保持之間的關係。
  第6集團軍的最後戰鬥
  第6集團軍的垂死掙扎是在新年前後才開始的,這個故事的苦痛程度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這些人員在無可奈何的環境中,均能視死如歸地恪盡職守,真是可歌可泣。 
  不過站在頓河集團軍群總司令的地位上,有一個問題卻是我所必須回答的。要求我們的軍人作這樣的犧牲是否合理或必要?其期限又應該有多長?換言之,第6集團軍的最後苦戰是否能達到任何有價值的目標?要想對於這個問題獲得一個適當的答案,就必須根據當時的情況,而不能以德國最後的失敗為判斷基礎。
  12月26日,第6集團軍司令把下述電報送達我們。我們馬上就將其轉呈陸軍總部,我們一向毫無掩飾地表達該集團軍的立場。(從這個時候起,包圍圈和外面的連絡就只能靠無線電和飛出來的人員。超短波的電動打字談話已經中斷了。)保盧斯上將的電報全文如下:
  戰鬥損失、寒冷和補給不足最近已經使各師的戰鬥力大受影響。我應該報告下述各點: 
  一、本集團軍在比較長的時間內,仍能繼續擊退小規模的攻擊和應付局部危機。前提條件是改善補給並盡量迅速空運補充人員。 
  二、假使敵人從霍斯(第4裝甲集團軍)方面或其他方面抽調相當大量的兵力,用來對於斯大林格勒要塞發動一個大規模的攻勢,則後者就不能再長期支持下去了。
  三、除非先打通一個走廊,使本集團軍獲得必要的人員和物資的補充,否則決不可能執行突圍作戰。 
  所以我要求,並請向最高當局轉達,除非全盤的情況迫使本集團軍有犧牲之必要,否則應立即加速援救行動。本集團軍自應竭力堅守,直到最後一分鐘為止。 
  我同時也必須報告在今天只空運進70噸物資。有些部隊已經開始要斷糧了。所以現在必須要採取緊急的措施。 
  這個報告的內容足以充分證明,保盧斯的參謀長何等荒謬,僅僅在一星期以前,他還說只要有適當的補給,則第6集團軍可以在斯大林格勒過復活節。
  這個文件也可以證明,當一星期以前,由於第4裝甲集團軍已經迫近該城,集團軍群遂命令該集團軍突圍時,那不僅是其可以獲救的第一次機會,而且也更是最末一次。
  可是在12月底和1月初的時候,除了局部的攻擊以外,第6集團軍的正面卻還是相當的平靜無事。其原因有二:一方面,敵人可能是希望累積其炮兵的彈藥,以便發動一個大規模攻勢;另一方面,他們正在調集一切的兵力,以求先殲滅第4裝甲集團軍並在頓河大河灣取勝。 
  1月8日,胡比將軍(Gen. Hube)在晉謁了希特勒之後返防時,順便到集團軍群總部中來與我晤談。希特勒曾命令胡比從斯大林格勒飛往羅曾(Lotzen),以便將第6集團軍的情況當面向他提出報告。胡比告訴我說,他曾經把包圍圈中的一切實際情形,毫無掩飾地告訴希特勒。(事實上,這與集團軍群總部的每日情況報告中所說明的內容並無太多的區別,可是希特勒在未獲更進一步的證據以前,卻不準備相信我們的報告。)
  雖然如此,值得注意的卻是胡比在羅曾短暫逗留之後,他受到了希特勒的影響,而開始具有信心了——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希特勒曾經向他宣稱,將傾全力使第6集團軍可以長期獲得補給,並且還又提到以後的救援計劃。在重建了信心之後,胡比回到了包圍圈中,但不久又奉希特勒之命,再度飛出以便在圈外指揮空運事宜。不過,甚至於他也無法改進空運的效率,因為並不是實際的組織上有什麼弱點,而是天氣不良和飛機的資源不適當。胡比有一句話最使我個人感到刺激,因為在第6集團軍正在流傳著一個謠言,說我曾經發出了這樣一個電報:「不要放手,我就會救你們出來——曼施坦因。」雖然我曾經不惜用一切手段,以將第6集團軍救出斯大林格勒,但是我卻從來沒有給部隊許諾的習慣,因為是否能兌現這種諾言,我並無絕對把握,而且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胡比將軍倒是一個無畏的硬漢,他居然敢向希特勒說,像第6集團軍被圍這類事情,對於他作為國家元首的威望而言是一個多麼巨大的損失。因此,他願意建議希特勒應該把他的指揮權交給一個軍人去執行——至少在東線上應該如此。由於事實上,胡比在前往羅曾時,曾經先與我們會晤,所以希特勒毫無疑問會假定胡比是受了我的鼓動才會放這個「大炮」的。事實上卻絕不是這樣。
  等到斯大林格勒陷落之後,我自己又曾向希特勒建議改組最高的軍事指揮組織。因為胡比早已對他提到過同類的意見,所以希特勒也就斷然拒絕考慮這類問題。否則希特勒也許能接受我的意見,尤其在當時,他對於第6集團軍的喪失多少還有一點責任感。
  1月9日,敵人向第6集團軍招降。在希特勒命令之下,這個要求被拒絕了。我對於希特勒在軍事領域中的一切決定和行動,很少有完全同意的,而對於他的這個決定卻完全贊同,因為不管從人道的觀點來看多麼殘酷,但在當時卻是一種必要的措施。
  我不擬在此討論那種純粹軍人精神的觀點,即任何軍隊只要尚存戰鬥力,則絕對不許投降。若是放棄這種精神,則軍人這一門職業也就消失了。除非世界進步到了無戰爭和軍人的境界,否則這種軍人榮譽的觀念就必須維持。即使投降可以避免一種顯然是毫無希望的戰鬥,但這一點本身仍不能當作投降的理由。假使所有的指揮官在他認為他的處境已經毫無希望時就馬上投降,那麼就不會有人贏得戰爭。甚至於在絕對無希望的環境中,也常常可能死里求活的。從保盧斯將軍的觀點來看,不管怎樣,基於軍人的責任他都應該拒絕投降。只有一個唯一的例外,那就是這個集團軍已經更無其他的用途,它的繼續抵抗根本已無目了。從這裡即可以說明希特勒的決定是合理的。不管第6集團軍的繼續抵抗就長期的觀點來說,如何沒有希望,但就全盤的戰略情況而言,它卻已經盡到了決定性的義務。它必須儘可能久地牽制儘可能多的圍攻兵力。
  12月初時,在該集團軍周圍的包圍圈上,大約發現了一共60個敵人大單位的番號(即為步兵師、裝甲和機械化旅等),當第4裝甲集團軍進攻時,毫無疑問,其中部分兵力必然暫時被調動,但卻又有新的部隊補充進來。到了1月19日,據報頓河集團軍群所面對著的259個敵方大單位中,有90個是用來包圍第6集團軍的。假使第6集團軍在1月9日就投降了,那麼這90個單位中的大部分就會像潮水一樣湧來,頓河集團軍群和整個南翼的處境將不堪設想。
  這個集團軍還能打下去,即使從其本身的觀點來看,那是毫無意義的。可是它的堅持能力對於整個南翼的情況,卻具有決定性。第6集團軍能夠多牽制敵軍一天,就是多為整個東線戰場做了一份貢獻。今天固然有人認為我們最後還是失敗了,若能早日結束這場戰爭,豈不是可以使我們免受許多苦痛。不過這都是事後聰明而已。在那個時候,就軍事立場而言,並無理由認為德國會失敗。一個軍事上的僵局也可以在政治方面引起同樣的作用,所以只要德軍的南翼能夠穩定住,則這種可能性是絕對存在的。而其先決條件,就是第6集團軍應該盡量牽制敵軍到最後一分鐘。這個殘酷的需要迫使最高統帥要求在斯大林格勒的英勇部隊必須作最後的犧牲。至於這位自立為王的統帥應該為該集團軍的覆亡負責,卻是另外一個問題。
  在1月9日第6集團軍拒絕投降之後,俄軍即開始從各方面進攻,首先是猛烈的炮兵準備射擊,繼之以大量的坦克支援。主要的壓力是指向馬立羅夫卡(Marinovka)附近的西端突出地上,敵人已在幾個點突入了。
  1月11日,情況變得更加危急,由於缺乏彈藥和燃料,該集團軍已經無法恢復其失地。由於卡爾波弗卡谷地(Karpovka Valley)——尤其是那裡的居民地——的喪失,更使西面守軍喪失了其禦寒場所。此外,天氣狀況也使空運的希望斷絕了。
  1月12日,第6集團軍有一個特別報告足以說明其窘境,集團軍群總部也立即將其轉達陸軍總部。報告內容如下:
  儘管部隊曾英勇抵抗,但是通過最近幾天來的激戰,敵人已經突入縱深,本部僅勉強堵塞了防線的裂口。已經沒有預備隊,而且也無法再編成。重兵器現在已經喪失了機動性。損失嚴重、補給不足、再加上嚴寒,已經嚴重削弱部隊的抵抗能力。假使敵人繼續用現有的兵力進攻,則要塞的正面最多只能支持幾天。以後的抵抗就只不過是局部的行動而已。 
  1月12日,天氣又使空運停止了,並且也阻止了空軍支援守軍的艱苦戰鬥。 
  那一天黃昏時,在空軍方面負責主持空運的皮克爾特將軍飛出了包圍圈。他對城中的情況描繪了一幅驚人的圖畫,並認為該集團軍的繼續抵抗能力只有2-4天的限度。由於部隊的英勇和自我犧牲,證明了這個估計是不正確的。照皮克爾特將軍的意見,即使空運的情況改進,從今往後也不會有什麼差別,因為陸軍的兵力已經不再能填補敵人所造成的缺口。
  皮克爾特也為我們帶來了保盧斯(他現在已經升了上將)的一份報告書,對於包圍圈中的戰術情況提供了下述報導:
  在西北方面,敵人已經在攻擊中使用了10個到12個師的兵力。第3和第29摩托化步兵師的一部分已經從北面受到了迂迴並被擊潰,結果使那一方面似乎已經沒有重建防線的可能性了。這兩個英勇的師一共擊毀了100輛坦克,但敵軍似乎仍有50輛完整無損。
  在包圍圈南面,儘管第29步兵師曾作英勇的抵抗,但經過了兩天的猛烈炮擊之後,敵人終於突破了。這一方面也是沒有更多的兵力來填塞缺口。俄軍在一個地區的攻擊中使用了100餘輛坦克,有40輛已經被擊毀。
  包圍困的東面目前仍在堅守中,不過敵人也正在施加重大的壓力。
  在東北方面,敵人也在幾個地點上透入頗深,第16裝甲師的戰鬥力已經用盡。
  保盧斯又說該集團軍將戰到最後一彈為止。胡比將軍現在正在向希特勒建議縮小防禦圈,事實上這種行動只會加速崩潰,因為所有的重兵器都早已不能移動了。(註:當時為了突圍的目的而需要累積兵力時,希特勒卻命令禁止這種行動。因為空運是永遠不會適當的,所以現在也就再無改進的希望。這個集團軍還能抵抗多久,就完全要看敵人攻勢的強度而定。)
  同一天,皮托尼克(Pitomnik)飛機場也陷失了,此後在斯大林格勒包圍圈中,即只有古門拉克(Gumrak)一個機場可用了。
  不過在夜間,保盧斯卻又報告說,假使能空運幾個全副武裝的營,則該城仍有繼續抵抗的希望。他早已一再要求空運進一些人員來補充他的損失,但是集團軍群總部卻無法答應他的要求,因為它自己也已經沒有必要的補充兵了。而且自從第4裝甲集團軍的救援作戰停頓之後,也就再沒有把增援兵力送入包圍圈的理由。有許多指揮官和參謀人員在假期屆滿之後,紛紛飛回包圍圈中,這已經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這些軍官——有許多都是系出名門的,例如俾斯麥和比羅的後人——他們自己都堅決要求返回部隊,這證明德國軍人的自我犧牲和袍澤友愛傳統經得起最嚴格的考驗。
  1月13日,保盧斯上將的副官貝爾上尉(Capt. Behr)——一個早已贏得武士級十字勳章的優秀青年軍官——飛出來見我們,並帶來了該集團軍的戰爭日記。他告訴我們部隊是如何英勇戰鬥,不分上下都能視死如歸。
  貝爾帶來了保盧斯和他的參謀長的來函,信中充分展現了德國軍人的傳統思想、勇氣和完整的人格。他們也十分了解集團軍群為了想救出第6集團軍,已經最大限度地投入了兵力。反過來說,他們對於空運補給的諾言未能兌現,卻不免感到怨恨。我所能說的就是李赫多芬上將和我本人都從來不曾作過如此的諾言。這個應向他們負責的人是戈林。
  1月16日,在這個集團軍的所有正面又再展開了激烈的戰鬥。任何飛機一度都已不能降落,因為敵人的地面火力和戰鬥機使它們受到了不可忍受的損失。所以現在主要依靠夜間飛行或是空投補給。而使用空投補給,必然會浪費相當部分的物資。
  同一天,希特勒改派米爾赫元帥負責主持空運。1月17日,該集團軍用無線電通知說,古門拉克機場又可以使用了,但空軍並不同意。不過集團軍群總部卻堅持應嘗試在那裡著陸。
  1月19日,我與米爾赫進行了第一次談話。因為一天前他的座車與一個火車頭相撞,他受了輕傷。我告訴他儘管第6集團軍的情況已經絕望了,但仍有必要立即徹底改善空運。不但因為我們應該維持在斯大林格勒包圍圈中的戰友的補給直到最後一小時,而且因為這個集團軍正在擔負著一個最重要的作戰任務,繼續牽制90個敵軍的大單位。由於本集團軍群正面的其餘部分和B集團軍群的暴露側面都岌岌可危,所以我們若能使第6集團軍多支持一天,都會極具價值。米爾赫允許立即動用在德國國內的一切可能動用的資源,包括運輸機和維護人員在內。後者目前尤為重要,因為莫羅索夫斯基和塔特辛斯卡亞兩個機場現在都已經失守,空軍必須以新齊爾卡斯克和羅斯托夫甚至更遠的機場為基地。
  從米爾赫所告訴我的話來判斷,若是他在幾個星期之前即奉命主持這個工作,則情況也許可以早就有了相當的改善,因為他可以動用國內的資源,這是李赫多芬所沒有的權力。換言之,戈林更應該負責,因為他並未使這些資源在適當的時機發揮作用。
  1月24日,陸軍總參謀長柴茲勒爾將軍,曾經把下述通報發給我們:
  本部曾經收到下述無線電報: 
  「要塞只能再守幾天了。由於沒有補給送達,部隊已經疲憊不堪,兵器也都不能移動。若喪失最後一個機場,補給即將完全斷絕。已經沒有據點可以繼續執行死守斯大林格勒的任務。俄軍早已能夠滲透許多地點,部分地區因人員全部陣亡而失守。不過軍官和士兵的英勇仍未稍減。為了作最後的一擊起見,應該命令各單位分組向西南突圍。部分人員或能突圍,並可在敵後造成混亂。若不採取行動,則無異於使所有的人員同歸於盡,或是被俘,或死於饑寒。我並建議空運撤出少數人員(軍官和士兵都在內),作為未來作戰中的專門人才使用。適當的命令也應立即頒發,因為機場設施不會維持太久。請列舉姓名,當然不包括我自己在內。 
  ——保盧斯。」 
  本部已給予下述答覆: 
  「來函敬悉。與我本人4天前所作的建議完全相同。在我再度呈明之後,元首已作下述指示: 
  一、關於突圍方面:元首保留最後決定權。必要時請再請求。 
  二、關於人員的空運撤出:元首在目前不擬考慮。請派齊茲維茲(Zitzewitz)來此間再作申述。我將帶他去見元首。
  ——柴茲勒爾。」
  關於保盧斯上將的要求把其集團軍中某些人員空運撤出包圍圈一事,我願意作下述評論。從純軍事利益的觀點來看,若能盡量救出重要的專門人才,自然是最理想的——不過應記著,其選擇是與階級無關的,若從人道的觀點來看,則更應該設法使每一個人都能出險。不過同時又有軍人道德的問題也應加以考慮:負傷的人員應優先飛出(事實上,我們在這一方面已經作了相當程度的努力。)但是專門人才的撤出卻毫無疑問將影響到傷員後送。此外,多數應該飛出的專家,又必然是軍官,由於訓練的困難,軍官當然比士兵的價值要高得多,後者很少有專家的資格。可是在第6集團軍這樣的情況中,德國的軍事傳統卻要求當生命受到威脅時,軍官應該讓士兵先獲得安全。因為這些原因,集團軍群並未要求希特勒接受保盧斯的建議。
  至於在最後關頭上,分成小組穿過敵人戰線的企圖,希特勒的「最後決定」始終未成事實。儘管如此,集團軍群卻仍曾設法幫助他們獲得生存,例如在敵後某些地點投擲食物,並派偵察機去搜尋他們。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達到集團軍群的正面,同時我們的飛行員也沒有任何發現。
  無論如何,保盧斯的電報卻指出直到最後一分鐘,那些第6集團軍中的人員只要尚有餘力,仍未喪失其戰鬥意志。的確,我們也知道有一些青年官兵曾準備突圍。這也是我們採取上述措施的理由,儘管結果是毫無所獲。
  1月22日,俄軍佔領了古門拉克機場,於是補給再也不能著陸。在報告了他已經無力填補缺口以及糧食、彈藥已經耗盡之後,保盧斯現在就開始希望希特勒准許他與敵人談判投降。關於這一點,我曾與希特勒在電話中作了長時間的辯論,我力勸他批准投降,因為該集團軍的抵抗已經日益微弱,對於整個集團軍群的情況已無作用,所以現在應該結束這場英勇的苦戰了。在這場苦戰中,第6集團軍為了牽制一個遠為強大的敵人,已經用盡了最後的氣力,對整個東線的戰鬥已經作出了決定性的貢獻。第6集團軍的苦難已經不再能夠牽制任何敵軍了。
  在長時間和激烈的辯論中,希特勒拒絕了保盧斯和我自己所作的要求,並命令該集團軍抵抗到底。他的理由還是說,能多抵抗一天,則在斯大林格勒的俄軍即不能轉用於其他地區。事實上,全盤的情況現在已經夠嚴重了,俄軍在頓河已經擊潰了匈牙利集團軍,B集團軍群在地圖上實際上已經不存在。從頓涅茨河的弗洛希羅夫弗格勒(Voroshilovgrad)起,到頓河的弗侖尼茲(Voronezh)為止,已經裂開了一個大缺口,大量敵軍可以從此湧入,幾乎如入無人之境。在這種環境中,頓河集團軍群和A集團軍群(現在正從高加索撤退)能否得救,似乎都已經大有疑問了。
  希特勒認為第6集團軍現在即使已經不再能形成一個完整的正面,但仍可以分為幾個小型包圍圈,再繼續抵抗相當長的時間。最後他又宣稱根本不能投降,因為俄國人從來不會遵守他們的諾言。 
  第二個預測就原則上來說是很正確的,儘管表面上並不如此,事實上,落在俄國人手中的戰俘總數為9萬人,存活至今的不過幾千人而已。而且此處應該強調說明,當時俄國人還有完整的鐵路線,直達斯大林格勒。若是他們有善意,就可以供養和撤出戰俘。固然寒冷和疲憊足以喪失很多的生命,但死亡率還是高出了應有的標準。 
  當希特勒拒絕了我的要求不準第6集團軍投降之後,我自然面臨著一個私人的問題,是否應該辭職表示我的不同意。我起了如此的念頭也並非第一次。在1942年聖誕節前後,我未能說服希特勒准許第6集團軍突圍的時候,這個問題尤其困擾著我的良心。在以後的幾個月當中,我又一再碰到這個問題。
  我想任何人都應能體諒我在當時的心情。如果一個人在執行任何緊急軍事行動時,都必須事先與自己的最高統帥做一番神經緊張的拉鋸戰,都會感到吃不消而想擺脫責任。當時我的作戰處長布西上校曾經向第6集團軍的工兵指揮官說過:「假使我不是為了部隊的緣故,一再懇求他(曼施坦因)留下來不走,否則他早已向希特勒提出辭職了。」布西是我的最親密同僚之一,他的話很能代表我在當時的態度和立場。
  但是對於一位高級指揮官在戰場上辭職的問題,我也有略加評論之必要。第一點,高級指揮官也象普通士兵一樣,並不能隨意捲起鋪蓋就回家。無法強迫希特勒接受辭呈,在這種情況下尤其如此。在戰場上的軍人,所處的地位並不象政治家那樣的自由,政治家可以合則留不合則去。軍人無論在何時何地,都必須服從命令作戰到底。
  常常有這樣的情形,高級指揮官發現若要執行某種命令,就會違背他的責任感。誠如賽德里茲(Seydlitz)在左恩多夫(Zorndorf)之戰中所說:「在會戰之後,國王可以隨他的意思來處分我的頭腦,可是在會戰之中,他卻應准許我用自己的頭腦。」任何將軍在戰敗之後,都不應宣稱他是違反自己的判斷被迫執行一種命令所以才會導致失敗——這種借口是不合理的。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唯一應該採取的路線就是不服從,因為他應向他自己的頭腦負責。成敗往往足以決定他的是非。
  這就是我在12月19日為什麼要違反希特勒的命令,下令第6集團軍應立即向西南突圍的理由。事實上,僅僅因為第6集團軍未能執行這個命令,所以才會無所成就。以後,我在必要時,也常常違反希特勒的命令行事。成功證明我是對的,連希特勒也得容忍這樣的不服從。(註:不過卻不可以越軌,因為那會使鄰近的集團軍群感到手足無措。)
  不過辭職的問題除了上述的理由以外,還更有另外一種考慮。這就是說高級指揮官對於其部下也應有一種責任感。在這個時候,我所要考慮的還不僅只是第6集團軍。我們整個的集團軍群,連同A集團軍群在內,都是在危難之中。我若在此時拋棄我的職責,就希特勒拒絕批准第6集團軍投降一事的人道動機而言,儘管是合理的,但卻會愧對那些在斯大林格勒包圍圈以外正在作生死搏鬥的其他英勇部隊。
  事實上,後來頓河集團軍群還是穩住了戰爭中最困難的局勢。照我自己看來,足以證明我當時沒有由於純粹的感情用事而辭職的決定是合理的。
  只要把頓河、A、B三個集團軍群在1943年1月間的情況發展作一個簡明的分析,就可以理解第6集團軍的艱苦抵抗究竟有多大的重要性。
  12月29日,陸軍總部終於拗不過頓河集團軍群的堅持,開始命令A集團軍群撤出高加索,最初從左翼開始——即第1裝甲集團軍——撤到庫馬(Kuma)河一線。(在沙爾斯克(Salsk)河東南面約155英里。)因為想要保住那些裝備,所以行動非常遲緩,暫時沒有任何的兵力可以抽動。到了1月9日,即第6集團軍拒絕投降之日,第1裝甲集團軍仍未能達到庫馬一線。
  第4裝甲集團軍的任務為掩護A集團軍群在頓河以南的後方,並同時使其通過羅斯托夫的交通線不至於被切斷。它在頓河南岸與極大優勢的敵軍(共3個集團軍)苦戰之後,已經被迫通過柯特尼可夫向西撤退。到了1月9日,它正在沙爾(Sal)河與馬立赫(Manych)河之間的庫比里(Kuberle)河沿岸進行艱苦的防禦戰,而我們可以看出來敵人有從兩面向其包圍的意圖。俄國的第3近衛坦克軍,本在頓河君士坦丁羅夫卡(Konstantinovka)的附近,現在正向東南旋轉,直趨第4裝甲集團軍後方的普羅里塔斯卡亞(Proletarskeya)。同時,從卡米克大草原方面前來的俄軍第28集團軍,也沿著馬立赫河企圖向南進行一個大迂迴。
  何立德集團軍在頓河大河灣中作了一番苦戰之後,被迫退到卡加尼克(Kagalnik)河的地區。甚至在這裡,敵人也早已突破了其陣地的南側面,1月7日,敵軍一支小部隊已經在新齊爾斯克(即集團軍群總部所在地)的東北面渡過了頓河。在這個集團軍的北翼上,第7裝甲師正在用局部突擊的戰術,嘗試遲滯敵軍向弗爾赫斯塔德的頓涅茨河渡口的前進。對於卡門斯克的渡口,只能用一些臨時單位和少數尚未脫離戰場的羅馬尼亞部隊加以掩護。
  從這一點向西北,即為義大利集團軍崩潰所留下來的巨大缺口。屬於B集團軍群的脆弱的費里特-皮柯戰鬥群(Fretter—Pico BattleGroup)則在米里羅夫附近戰鬥,一度幾乎完全被包圍。
  1月24日,第6集團軍最後在斯大林格勒及其周邊地區被分割,變成了3個孤立的小包圍圈,已經不再能牽制大部分的俄軍兵力。當時其餘正面的情況如下:
  A集團軍群的北翼仍在貝拉亞格里拉(Belaya Glina)的附近,甚至於更向南,在艾爾馬弗爾(Armavir)之東,換言之距離羅斯托夫100英里到125英里左右。把第1裝甲集團軍的主力從羅斯托夫抽回的計劃,現在終於獲得了陸軍總部的批准。
  在頓河集團軍群方面,第4裝甲集團軍正在羅斯托夫的東南作拚命的苦戰,以確保頓河渡口的暢通,使第1裝甲集團軍便於撤退,我希望該集團軍能夠部署在本集團軍群的左翼,扼守從弗洛希羅夫格勒以上的頓涅茨河防線。何立德集團軍正在防守頓涅茨河防線,從頓涅茨河與頓河的交點起到弗爾赫斯塔德為止。
  費里特皮可戰鬥群(下轄兩個殘破的師),正在卡門斯克兩側防守著頓涅茨河。
  由於義大利和匈牙利集團軍都已潰散之故(後者此時已在頓河被擊潰),所以自1月19日起,從頓涅茨河的弗洛希羅夫格勒起,到頓河的沃羅涅什為止,中間已經裂開了一個寬達200英里的缺口。自1月23日起,直到斯塔羅比爾克為止的正面就都改由頓河集團軍群指揮。在那個地區中實際上的余留下來的唯一兵力即為第19裝甲師的殘餘部隊。面對俄國的3個軍,在苦戰之後終於放棄了斯塔羅比爾斯克。
  當第6集團軍於2月1日停止抵抗時,敵人在弗洛希羅夫格勒地區中,正準備以3個坦克軍、1個機械化軍和1個步兵軍所組成的集團軍渡過頓涅茨河進犯。此外面對著該河一線,從里希強斯克(Lissichansk)到茲拉凡斯克(Zlaciansk)為止,另有一個集團軍(包括3-4個坦克軍和1個步兵軍)也似乎正要想進攻。
  假使不是第六集團軍的英勇抵抗,在斯大林格勒牽制了敵人巨大兵力達那樣長久的時間,則從1月9日到2月1日之間的情況發展及以後的演變,都將不堪設想。
  現在讓我們再回到這個集團軍方面,看看其最後的情形。
  1月24日,正面破裂,縮成了3個小包圍圈,一個在斯大林格勒的中央,其它兩個分別在南北外圍。
  1月31日,剛剛升任了元帥的集團軍司令和其集團軍部人員,都做了俘虜。2月1日,當第11軍的殘部也在城北投降之後,最後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第6集團軍的苦戰終於完畢!
  德國軍人在彈盡援絕,饑寒交迫之下才開始投降,而在被俘之後,由於虐待和饑寒,更是死亡枕籍。不過應該感謝空軍人員的自我犧牲,還是從包圍圈中撤出了3萬餘人的傷患。
  任何人若是要想追問斯大林格勒悲劇的責任,則希特勒親口所說的話應該可以算是一個答案。2月5日,我被召往統帥部,我曾經力勸希特勒本人到前線上去親自視察一次,或至少應派總參謀長或約德爾將軍前往,但任何的口舌卻都不能打動他。
  希特勒在這一次會晤中,大致是用下述語句當作開場白:「我對於斯大林格勒應獨自承擔責任!我也許可以責備戈林,怪他對於空軍的實力不應作不正確的估計,但是他已經被我指定為我的承繼者,所以我們不能把斯大林格勒的責任加在他的身上。」
  這一次希特勒居然肯勇於負責,而不去尋找一個贖罪的羔羊,這總要算是難能可貴的。但使我們感到遺憾的,卻是他並不承認這次失敗的主因為其領導的錯誤。
  這些軍人的英勇犧牲在德國軍事史上是永垂不朽的。其全部的番號名單如下:
  一、第4、第8、第11軍;第14裝甲軍;
  二、第44、第67、第79、第94、第113、第295、第297、第305、第371、第376、第384、第389步兵師;
  三、第100輕步兵師和第369克羅提亞團;
  四、第14、第16、第24裝甲師;
  五、第3、第29、第60摩托化師;
  六、還有許多集團軍直屬和集團軍群直屬部隊、高射炮部隊和空軍的地面部隊;
  七、最後還有羅馬尼亞第1騎兵師和第20步兵師。  


A集團軍群如果快速撤退,並不會妨礙第六集團軍的突圍。但是希特勒慣例是沖的快撤得慢,閃電戰本來是要求前進和後撤都要快,可是能做到這點的將軍不多,主要是因為喪失地盤會受到政治壓力,元首因為被容克貴族藐視又特別愛面子,撤退是很慢的。加上克萊斯特遠在南方,不太清楚後方形勢,撤退也不是很堅決,這就導致A集團軍群撤退過慢,最後不得不仰賴六集來牽制敵人。不過考慮A集團軍群的撤退路線,即使六集沒有牽制敵人自顧自跑了,A集團軍群還是可以抵達安全地區。


扯一波

假設6集突圍成功,那麼應該如何擺脫追兵並且成功撤退呢?光突圍是不夠的,必須要撤出來才算成功。

方法一,跑得比追兵快。但是此時的6集還能有多少機動力就成了問題。當時德國人補給匱乏燃料緊缺,很難比蘇軍跑得快。讓援兵帶上這麼多補給送進包圍圈,也不太現實

方法二,留下一部分部隊斷後,其他人趕快跑。但是留下多少人呢?這些人要在一個很大的範圍頂住蘇聯人的攻勢,數量絕對不能少。這樣算下來,沒多少人能真正撤退

方法三,玩滾筒,但是這樣打打走走,估計最終還是個死

這樣算下來,想要讓6集撤退出來,看起來只有方案一送補給稍微靠譜一點,但是需要提供巨量的援兵和補給。但是以當時德國的狀態,拿出這麼多的人力物力,A集的背後肯定就被抽空了,甚至A集自己都要抽出一部分來增援6集。此時蘇聯人如果腦子稍微靈活一點,圍攻6集的部隊拐個彎,A集肯定凶多吉少


6集突圍。兩種情況,1,潰軍,象廖耀湘兵團一樣給追上殲滅,曼帥再承不住,羅斯托夫旋即失守。2,建制尚存,與頓河集團軍群匯合後能穩住戰線。

按題目所說的6集倘成功突圍,那就是第2種情況了。

現實中,希特勒是在12月29日才批准A集團軍群從高加索撤退,此時離11月19日開展的天王星行動過了整整40天。這時已押上在死地的6集,指望他們能死磕幫助A集撤退。之後一個多月,A集走羅斯托夫和克里米亞半島,全身而退。最後德軍於2月20日放棄羅斯托夫。接下來蘇軍就要挨到一次沉重的反擊了。


第六集團就是突圍成功,也是避免不了第二次被圍殲,沒剩幾個人

 1943年1月,蘇聯紅軍發起了又一輪攻勢,代號為「木星行動」,試圖突破頓河地區的義大利軍防線,並攻取羅斯托夫。

如果這次行動成功,德軍南部集團軍的余部將被完全圍困在高加索地區。蘇軍雖然始終未能接近羅斯托夫,但是這次行動迫使德軍與斯大林格勒包圍圈內的德軍相隔250公里以上的距離。

事實上,第六集團軍已經完全失去了增援。
1月8日,蘇頓河方面軍司令員羅科索夫斯基中將向德第6集團軍司令保盧斯上將發出最後通牒,敦促其投降。保盧斯電告希特勒,要求准予他相機行事,但希特勒駁回了他的請求。10日,羅科索夫斯基的頓河方面軍向被圍的德第6集團軍發起了代號為「指環」的進攻,深陷重圍的德軍開始從斯大林格勒郊區向城區收縮防守。1月22日,蘇軍佔領了古門拉克機場

(Gumrak),第6集團軍的空運補給完全運輸和傷員撤退行動的徹底中斷了。德軍的食物和彈藥都極度匱乏。儘管如此,德軍仍然頑強抵抗,因為他們相信蘇聯人會處死投降的軍人。

在斯大林格勒城中再次爆發了激烈的巷戰。相反,蘇聯人也被包圍圈中的德軍龐大的數量感到驚訝,因此繼續鞏固包圍圈。保盧斯向希特勒報告說:「部隊已不能支持了,繼續抵抗已毫無意義,請准允我們投降。」他得到的答覆是:「投降是不可能的,第6 集團軍應在斯大林格勒盡到其英勇的責任,直到最後一人為止。」曼施泰因力勸希特勒批准第6集團軍殘部投降,他說:「是該結束這個英勇戰鬥的時候了,我的元首!我認為第6集團軍為了牽制俄軍已經盡了最後的努力,繼續抵抗已經沒有意義了。」

而希特勒向曼施泰因解釋說,不允許投降,「一來即使包圍圈中的德軍分成幾個較小的單位,也還可以抵抗相當長的時間;二來,俄國人根本不會遵守對第6集團軍投降後所許下的諾言。」
1月30日,希特勒授予保盧斯德國陸軍元帥節杖,以鼓勵其繼續抵抗下去。他對約德爾說:「在德國歷史上,還從來沒有元帥被生俘的。」希特勒也希望保盧斯能夠戰鬥到底或自殺殉國。

1月31日,保盧斯向總部發出最後一份電報:「第6集團軍忠於自己的誓言並認識到自己所負的極為重大的使命,為了元首和祖國,已堅守自己的崗位,打到最後一兵一卒,一槍一彈。」但是,當蘇軍攻入德軍設在百貨商場內的司令部時,保盧斯選擇了投降。

同日,蘇軍第64集團軍的第38摩步旅打到了保盧斯的司令部,「第六集團軍無線電台即將關閉!俄軍已經攻佔!打垮布爾什維克萬歲,天佑德意志!」1943年2月1日,被包圍的第六集團軍司令部發報員自己決定向柏林發出了最後一封感動德國人的著名電報,最後用國際電碼寫上「CL」,表示「本台停止發報」。蘇軍在地下室外叫第6集團軍司令部人員投降,第6集團軍參謀長施密特將軍接受了要求。施密特問保盧斯:「請問陸軍元帥,還有什麼話要說嗎?」保盧斯無話可說,只好投降。1943年2月2日,被圍困在斯大林格勒城北的第11軍殘部也宣布投降。至此,斯大林格勒會戰結束。

德第6集團軍司令保盧斯元帥,步兵第4軍軍長普費費爾中將、第51軍軍長庫爾茨巴赫中將、第295師師長科爾費斯少將等23位將官,2000名校級以下軍官和91000名極度飢餓勞累的德軍士兵被俘,約14萬人死亡,只有3萬餘傷患者事先陸續空運撤出。

讓蘇軍大為驚喜並同時讓德軍極為失望的是,戰俘中包括22名將軍。希特勒對這位新陸軍元帥極為失望,並公開說「保盧斯差一步就要跨入光榮的殿堂,但是他還是選擇了退卻。」而被俘的9萬多人也大部分死於蘇軍戰俘營,能活到戰後的,不過幾千人而已。

由於蘇聯與1946年發生嚴重自然災害,導致了大面積農業減產,致使戰俘食物不足,大量的日德戰俘被餓死,相傳當時的戰俘營中,戰俘和負責看管的紅軍戰士的每日僅配給3個土豆,目前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日德戰俘受到嚴重的虐待導致大面積死亡。但是,據統計降的91000名戰俘中,只有6000名得以生還,並回到了故土。

由於大多數士兵本身已經營養不良,缺乏醫治,加上紅軍將他們發配到蘇聯各地的戰俘營中進行強制勞動,使得大多數人死於過度勞累和營養不良。十幾位高級軍官被帶往莫斯科,用作蘇聯的政治宣傳工具。包括保盧斯在內的軍官們發表了反希特勒宣言,並向德軍部隊大肆宣傳。瓦爾特?馮?塞德利茨?庫爾茨巴赫將軍甚至提出從德軍戰俘中組建一支反希特勒軍隊,但是蘇聯沒有接受這個建議。

直到1955年,這些高級戰俘才被遣送回**盧斯元帥被蘇軍俘虜
儘管在戰役結束前數星期,德國的官方媒體已經停止報導相關的有利消息,但德國民眾還是直到1943年1月底,才了解到在斯大林格勒發生的悲劇。這並不是德軍遭受的第一次打擊,但是這次失敗無論在規模還是在戰略意義上,都是其它戰役不可比擬的。2月18日,德國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在柏林發表了著名的 Sportpalast 演說,鼓動德國國民接受總體戰的理念,即利用全國的一切資源和力量來戰鬥到底。

無論從什麼角度評論,斯大林格勒戰役都是二戰中甚至人類戰爭史上最為慘烈的戰役之一。整個戰役持續199天。由於戰役規模太大,傷亡者人數始終無法得到準確統計。在戰役最後階段,德軍仍然對蘇軍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同時,蘇軍也幾乎消滅了德軍的精銳之師第六軍團的全部和第四裝甲軍團部分。

許多學者估計軸心國軍隊在這場戰役中共傷亡60萬人,其中包括:30萬德國軍隊,15萬羅馬尼亞軍隊,7萬義大利軍隊,5萬匈牙利軍隊和5萬左右的蘇聯投降部隊。德軍傷亡人數中陣亡和俘獲的比例非常之高(96000人左右被俘)。斯大林格勒會戰後,德軍完全喪失了蘇德戰場的戰略主動權,正如德國陸軍總參謀長蔡茨勒將軍所說的:「我們在斯大林格勒損失25萬官兵,那就等於打斷了我們在整個東線的脊梁骨。」同時,蘇聯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蘇軍具體傷亡人數為:474871人死亡,974734人受傷.在德軍攻入城區的短短1星期內,超過4萬蘇聯市民被殺,而在整個戰役中犧牲的平民人數沒有準確的統計,但可以說遠遠超過這個數字。

為了紀念斯大林格勒戰役中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這座城市在1945年被命名為「英雄城」。60年代,蘇聯在城外的山丘馬馬耶夫崗,樹起了高達52米的 「俄羅斯母親紀念碑」。塑像中就包括當時戰鬥時被炸毀的廢墟。大穀物倉庫和巴甫洛夫大樓等見證了非常激烈的戰鬥的場所,至今仍接待後人的參觀。

僅存不足十萬人還能幹啥?跑都跑不動的殘兵。反而高加索的A集團軍可以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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