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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的半夜】
那天北風呼嘯,如九環大刀,飛雪片片狂舞,像是能割肉嗜血。
有一群青衣大漢出現在亂葬崗中,抬著一個姑娘便要活埋入土。
那姑娘不哭也不鬧,平靜的神情映襯著天地間的風雪,宛如洛神在世,遮雲閉月。
帶頭大漢嘆了口氣,說姑娘你還有什麼心事,一併說了,如果我王武能幫得上忙,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姑娘還是很平靜,淡淡笑道:「好,有一件事你一定辦得到。」
王武正色道:「姑娘請說!」
姑娘笑道:「請你先殺了我,再來埋我,殺我的時候務必出刀快一點,我聽人說出刀夠快,便能聽到自己血噴出來的聲音。」
「那聲音據說像天庭里的風,很好聽。」
王武怔了怔,最終猛一點頭,應下這姑娘的請求。
朔風如吼,百草枯折,王武握緊了刀,死死盯著姑娘羊脂玉般的脖頸。
王武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從這姑娘露面開始,王武就喜歡上了她,但這姑娘太瀟洒,太天馬行空,註定王武得不到她。
既然如此,能死在自己的刀下,也算是一種緣法。
王武默默對自己說著,手背上青筋暴起,下一刻便要拔刀!
「老大!」
恰此時,一個青衣小弟失了魂般大喊出聲,手裡鋤頭落地,整個人踉蹌後仰。
王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小弟,目光順著小弟的眼神望過去,頓時寒毛直豎,頭皮發麻。
小弟的鋤頭沒有落實在地,而是砸在了一個人的身上——亂葬崗的深坑之中,赫然躺著一個人!
那人面色蒼白,手也蒼白,血管碧綠如磷光,於此刻慢慢睜開了眼。
那人微微一笑,說深更半夜,擾人清夢,不太好吧?
王武跟手下面面相覷,不敢輕易搭話。
那人見狀又笑,掏出一壺碧綠色的酒傾瀉入喉,酒香四溢,仍舊是四下無語。
「二十五年陳的竹葉青,好酒!」
一片死寂之中,姑娘忽然笑著開口,聲音如出谷黃鶯,又多分清亮遼闊。
那人輕咦一聲,眼睛徹底睜開,有如天邊寂寥的寒星,一閃不閃望著姑娘。
「在下劉去疾,最近喜歡在亂葬崗里等死,交個朋友怎麼樣?」
姑娘嫣然一笑,點頭道:「我是陳小八,你好啊劉去疾。」
【前一天的黃昏】
陳小八抵達金陵的時候,夕陽殘照,風急天高。
陳小八是個鑄劍師,因為她的父親和爺爺都是鑄劍師,江南有名頭的刀劍都是他們家祖傳的手藝。
奈何到了陳小八,姑娘不喜歡鑄劍,偏喜歡詩詞歌賦,父親爺爺不讓她學,她便委身青樓,為了一曲長歌斷送清白名聲。
江湖兒女,匆匆過客,陳小八其實不太明白,當一個鑄劍師的生活與青樓歌女有什麼不同。
或許唯獨不同的,便是家族的名聲。
陳小八見過韓萬里兩次,第一次見他,他還是個求劍的少年,兩人約定終身,幾乎便可成行。
到最後,韓萬里還是拿著父親鑄成的寶劍,去了前線殺敵。
等到陳小八第二次見到韓萬里,已經是十年之後,在揚州的青樓之內。那時候的韓萬里,已經是南京兵部的侍郎,長髯當胸,談笑自若。
陳小八既然見到了韓萬里,便想問一個清楚,問問究竟有沒有曾經那一段愛,若是有,為何這麼多年不曾來往。
當年臨行訣別時灑下的淚水,是不是轉眼便能忘個乾淨,又或許有什麼其他難言之隱,總該有機會一一說明吧?
陳小八這樣想著,便一路追到了金陵,她抵達金陵的時候,才知道韓萬里又因為替朝廷主持和談,升任了兵部尚書。
姑娘剛剛到金陵,就被尚書府的人悄然接進城中。
陳小八隱約明白了什麼。
陳小八在金陵最大的客棧里喝著酒,自斟自飲,包括王武在內的一群好手肅立在側。
夜幕降臨的時候,韓萬里終於來了,他推門而入,見到陳小八的那一刻眼裡還能射出十年前的少年神采。
陳小八笑了,她看到韓萬里這一瞬的神采,就明白自己之前的一切有意義。
姑娘站起身來,說謝謝你讓我不枉此行,我已經看到我想看的,咱們江湖再見吧。
韓萬里微怔,不太懂這是什麼意思。陳小八告訴他,你派人在城外偷偷接我進城,是知道我一路走來,但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有你自己的生活。
「既然這麼多年過去,你的生活比我重要得多,那我自然沒有留下的理由。」
韓萬里還想拉住姑娘,說些從來沒有忘記的過去,說些再過時日便能守得雲開見月明,只要等下去,總會有結果。
陳小八奇怪的回過頭來,說我可以問一個問題么?
韓萬里說,當然。
陳小八道:「為什麼一定是我等?」
韓萬里良久無言,陳小八又笑了,她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她喜歡的東西,或許還會遇到更喜歡的人,她曾經等過,但很久之前便不再繼續等待了。
「韓尚書,就像你一樣,我們都在各自的路上向前走著,偶爾回眸,卻從未回頭。」
韓萬里看著姑娘走出門去,才突然開口:「那你為什麼還來找我?」
陳小八回眸一笑道:「我只是想問個明白,那一段往事究竟是否值得我回眸。」
韓萬里嘆了口氣,說你果然還跟十年前一樣,但你卻不清楚我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我。
陳小八還在笑,說我知道,你是兵部尚書,官居要職,有某些不願提及的往事,也有一些不能更改的舊事,你寧願讓它們消失。我此來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送一條命給你罷了。
「這麼些年,我時常回顧十年前的時光,關於那段時光的真假,我將在你眼裡得到一個答案。有了這個答案,性命又有什麼重要?」
韓萬里凝視著陳小八,陳小八的笑容乾淨,眼神澄澈,他揮了揮手,轉過身去。
王武一群人走出門外,帶著陳小八邁向城東的亂葬崗。
【第二天的凌晨】
「這位兄台,江湖恩怨江湖了,暫借貴地一用,如有冒犯,我們這就離開,你意下如何?」
在城東的亂葬崗里,王武硬著頭皮攔在劉去疾和陳小八之間。任誰都能看出來,這蒼白落拓的漢子絕非普通人,橫生枝節不如退避三舍。
劉去疾掃了王武一眼,又望著陳小八笑道:「我這地方不適合喝酒,咱們去金陵城,我請你。」
姑娘笑容一綻,便如盛開在風雪中的蓮花,搖曳生自,天地失色。
姑娘說,好啊,這就走?
劉去疾大笑三聲,說走,既然有酒有朋友,為什麼不能走!
王武深吸口氣,帶著兄弟們齊刷刷逼近一步,氣息鼓盪,風雪驟然散向四周。
劉去疾視而不見,仍舊帶著疏懶的笑,蒼白的手裡燃碧綠鬼火,掀起狂風如鬼哭,雪涌如神泣,王武胸口如遭雷擊,重重跌飛出去。
姑娘鼓掌,腮幫子已凍得通紅。
姑娘伸手道:「好武功,該來先干一碗酒!」
劉去疾大笑著說有道理,手一揮,竹葉青已到了姑娘手中。
王武在地上掙紮起身,揚聲大喊,說我們乃是南京兵部的人,你阻攔我們辦事,可曾知道後果?今日你把這姑娘交給我們,你有這等武功,保你榮華富貴。一旦被尚書大人看重,平步青雲也只在等閑!
劉去疾聞言駐足,回頭盯著王武,神情似笑非笑。
王武心底陡然生出一陣寒意,這人神鬼般的身手,又如何會怕尚書府的名頭?
果不其然,劉去疾仰天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哭,他說尚書大人,好一個南京兵部,平步青雲只在等閑的尚書大人!
聲震九霄,樹梢積雪簌簌而落。
姑娘烈酒入喉,又喝了一聲彩,腦海中閃過一首詞,脫口唱道:「我病君來高歌飲,笑富貴,千鈞如發!」
【很多年前的西窗月】
「硬語盤空誰來聽,記當時,只有西窗月。」
姑娘這句詞唱出來的時候,已經被劉去疾攬著掠出數十丈外,冷風如刀,卻割不到姑娘臉頰,盡被劉去疾一雙枯手擋住。
姑娘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飲酒?
劉去疾笑道,從哪裡來,便到哪裡去!
姑娘驚訝道:「你要去找韓萬里?你也認識韓萬里?」
劉去疾望著金陵城的方向,目光落在空中,低聲說,我認識,我當然認識。
那時候韓萬里還在軍中,與劉去疾是最好的兄弟,一群人高歌中流擊楫,北定中原,都是江湖豪傑。
可惜如今的韓萬里已經在主持和談,曾經的袍澤都已經死光,沒有死光的也被韓萬里暗殺到殆盡。
姑娘若有所思,原來韓萬里要殺自己,並不是因為兒女私情,而是因為自己知道,韓萬里曾經提劍北上。
「可是,他為什麼要消除自己曾經抗敵的痕迹呢?」
劉去疾沒有回答,這句話,他也曾問過韓萬里,就在不久之前的夜晚。
月光如霜,灑在尚書府後院的石桌之上。
韓萬里指點江山,說著朝中局勢,宰輔主和,將軍主戰,而陛下左右搖擺,一心求穩。這樣下去是無論如何定不了中原的,所以需要有一個人一統朝綱,才有機會一舉北伐。
劉去疾笑著說,你總不會認為,那人是你吧?
韓萬里正色點頭,說宰輔已經將他女兒嫁給了我,送我平步青雲兵部尚書,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我儘力去消滅我曾經抗敵的痕迹,也絕對抹不幹凈,我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就是為了給宰輔去看,我為了主和,為了得到他的提拔,我連袍澤都能殺!」
韓萬里盯著劉去疾,目光里似乎要放出火來,「他既然信了我,那我就快能頂他的位子了,屆時我一統朝綱,必能帶兵北伐!」
劉去疾靜靜看著韓萬里,那一夜,他本是去為袍澤報仇的,他該刺出一劍,殺了韓萬里。
但他沒有,他能分出韓萬里說的話是真是假,韓萬里說的沒有錯,朝廷沒有決斷,北伐便只能多死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
曾經戰死的兄弟,便再也無人能夠報仇。
如今有了韓萬里,還算有了一份希望,劉去疾又怎能殺了這一線生機?
所以劉去疾苦笑一聲,飲了韓萬里的酒。
韓萬里說,這酒里有毒,我知道你功力深厚,壓下毒去大概三個月後才會身死。這是給你的三個月,也是給我自己的三個月,三個月里我一定坐上宰輔,讓你死得瞑目。
「王師北定中原日,我會自殺謝罪。」
韓萬里沒有再看劉去疾,轉身望著月亮,劉去疾忽然笑了,指著月掛西窗道:「你看這風景,像不像當年在北邊,天地空曠,千山孤絕?」
韓萬里點點頭,說我記得,那時候你喝多了酒,還在唱歌,唱硬語盤空誰來聽,記當時,只有西窗月。
【正目斷關河路絕】
韓萬里最終什麼也沒有做成。
當劉去疾和陳小八回到金陵的時候,金陵城裡已經布滿官兵,封的都是兵部尚書府。
韓萬里還在喝酒,但與他對飲的不是劉去疾,而是高手在側的宰輔大人。
宰輔說,春秋時候有個人叫易牙,為了齊桓公的口腹之慾,連自己的兒子都能煮來給王上吃。管仲當時就告訴齊桓公,說這個人不能用,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韓萬里沒有回答,他正在努力剋制著自己,讓眼淚不會流下來。
宰輔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想得太簡單,本以為你從朝廷里待了十年,會老成謀國一點,沒想到還是這樣。你也不想想,陛下看似左右搖擺,但老夫的位置,什麼時候搖擺過?」
韓萬里渾身一震,手中的酒杯嗆然墜地。
宰輔站起身來,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你做的那些事情,從來都沒有意義,小風小雨,老夫都能替陛下遮擋。而真正在天下間呼風喚雨,你韓萬里還遠遠沒有這個資格。」
有狂風驟來,中庭里的參天大樹砰然倒地。
韓萬里憤然起身,曆數當年北伐的種種勝績,朝廷年年進貢,若是充當糧餉早能克定中原,為什麼不幹脆掀這一場風雨?
宰輔擺擺手,不願再跟韓萬里對話,陛下何許人物,會像他們一樣把腦袋別在腰帶上拚命嗎?
韓萬里閉上了眼,一掌擊碎石桌,正中央立著把劍,乃是十年前從陳小八父親手中取來的長劍。
風雪初停,不遠處有東方一點魚肚白。
【我最憐君中宵舞】
當劉去疾和陳小八趕到尚書府前的時候,尚書府已經在激戰中燃起大火,韓萬里站在中庭高樓之上,獨對京師里的十三高手。
鮮血剛剛流出,就已經快被風雪凍住,韓萬里居高臨下,還能看見劉去疾帶著姑娘而來。
韓萬里大聲笑著,身上又中幾處刀劍,他將長劍一擲而出,說劉去疾,我先走一步了!
劉去疾接住長劍,還能看到韓萬里在高樓上搖搖欲墜的身形。
那一刻,彷彿他又回到十年前袍澤並肩的時候,劉去疾咬著牙,說韓萬里你撐住,要殺你也得我來殺!
剎那間,有流星席地而起,倒卷上天,燃燎原大火。
高樓在劍氣刀光下坍塌,劉去疾攬過垂死的韓萬里,一把丟給了姑娘。
劉去疾說,你個王八蛋,北伐這麼簡單的事情,讓你搞這麼複雜!六出祁山,九伐中原,澄清玉宇的事情還少么,打他不就是了!
韓萬里慘慘笑著,說晚了,都已經晚了。
劉去疾呸了一聲,說有我在,什麼時候都不晚!
姑娘在燃火的風雪長街上抱著韓萬里,重重點頭,笑得很開心。
韓萬里說,你們兩個倒是般配,可惜他只有三個月的性命了……
姑娘還是笑著,渾不在意,看著劉去疾仗劍而前的身影,猶自高歌唱著,唱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一聲聲如裂帛穿雲,撕開風雪冰霜,劉去疾那柄劍,硬生生穿過十三高手,釘在了宰輔背心。
劉去疾落地,提劍轉身,正迎上初升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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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萬里臨死之前問了劉去疾一個問題,三個月,究竟能做什麼?
劉去疾笑著回答說,沒有人知道我只能活三個月,我一個個找上門去,誰不願去拚命,不願去為那些陣亡的兄弟討回公道,我便提劍上門找他。
這筆賬能算到什麼時候,便算到什麼時候。
韓萬里點了點頭,說那陳小八呢,你準備怎麼辦?
姑娘笑著說,我有我的打算,還用得著他怎麼辦?
韓萬里沉默片刻,氣息急促起來,他最後看著劉去疾,說你第一筆賬找誰算,我去給下面的弟兄通個信。
劉去疾又笑起來,擦了擦劍,說還能找誰,九重宮深,我去找天子玩玩。
韓萬里瞪大了眼,當場就沒上來氣,徹底倒斃過去。
劉去疾哈哈大笑,笑出兩道淚痕。
完。
賀新郎·同父見和再用韻答之——辛棄疾
老大那堪說。似而今、元龍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來高歌飲,驚散樓頭飛雪。笑富貴千鈞如發。硬語盤空誰來聽?記當時、只有西窗月。重進酒,換鳴瑟。
事無兩樣人心別。問渠儂:神州畢竟,幾番離合?汗血鹽車無人顧,千里空收駿骨。正目斷關河路絕。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寫給兒子劉雲帆
(作者: 劉年)1
突然想到了身後的事。 寫幾句話給兒子。 其實,火葬最乾淨。 只是我們這裡沒有。 不要開追悼會, 這裡,沒有一個人懂得我的一生。 不要請道士, 他們唱得實在不好聽。 放三天吧, 我等一個人,很遠。 三天過後沒有,就算了。 有的人,永遠都是錯過。 棺材裡,不用裝那麼多衣服。 土裡,應該感覺不到人間的炎涼了。2
忘記說碑的事了。 弄一個最簡單的和尚碑。 抬碑的人辛苦, 可以多給些工錢。 碑上,刻個墓志銘。 刻什麼呢,我想一想。 就刻個痛字吧, 這一生,我一直忍著沒有說出來。 鑿的時候, 叫石匠師傅輕一點。3
清明時候, 事情不多,就來坐一坐。 這裡的風不冷。 不用燒紙錢, 不用掛青, 我沒有能力保佑你, 一切靠自己。 說說家事, 說說那盆蘭花開了沒有, 說說最近看了什麼書, 交了女朋友沒有。 不要提往事, 我沒有忘記。 你看石碑上的那個字, 刻得那麼深。 不要提國事, 我早已料到。 你看看,石碑上的那個字,刻得那麼深。——————分割線——————
每每讀起,都覺得凄切傷感。
我是真真切切被這首詩打動了。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這首詩路中飄搖一年多,送到李商隱妻子手中時候,李商隱妻子已經去世。並未見到。
再讀一遍:
君問歸期未有期。。。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卧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一首讓人熟悉到視若無睹的詩歌。然而情感帶入一下,直讓人忍不住發抖。忘了哪首詩里的了,好像是北島的?
我徑直走向你,帶領所有他鄉之路。當火焰試穿大雪,日落封存帝國。大地之書翻到此刻。風雪·歸雲歌
「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變幻為蒼狗。」 少年提劍而歌,聲似流風淌雲,緩緩飄蕩於世間。 巍峨的群山環抱著高聳入霄的閣樓,山下碧流蜿蜒,飛禽起落。山腰白玉一般的階梯依次疊起,直連雲端。 一幅詩意畫卷鋪展開來,流光溢彩,奪目繽紛。 「你為何而來?」女子神情淡漠,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在下為尋劍道而來。」少年答道。 「劍法舉世皆聞」女子閉目沉聲,「道者知之幾人?」 「劍者,百兵之君。」少年信手摺梅,拈花一笑。 「據我所知,世間聞道者,不下五人。」 他隨手揮灑,花瓣隨風飄舞,飛向天際,一排南飛的大雁以「人」字之形掠過長空,不留點痕。 「長風萬里送秋雁 對此可以酣高樓」 「東海煙雨樓厲長風的「風吟劍」一招刺出,劍意蕭然肅殺,猶如湖畔翠柳無風而動好像西子發簪輕落,青絲翩然,又似血紅楓葉片片凋零,落葉歸根化作春泥護花。」 女子不置可否,依舊手持佛珠,嘴中呢喃。 少年來回踱步,以手拭劍,手中長鋒冰冷,無聲嗚咽。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北國飛雪山莊雪飛揚的「繞指劍」以指為劍,劍意蓮綻霜華,彷彿飛鴻踏雪流下寸許爪印似點點梅花,也同冰花盞盞開於高原凝而不發。」 話音剛落,少年揮劍斬風,一道無形劍氣漸行漸遠,數丈之外的白梅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 「你知道的很多。」女子再次開口,「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手指挑起,佛珠隨之輪轉一如「六道輪迴」不生不滅。 「這話我曾聽人說過。」 少年長劍平舉,遙遙送出。 此時天空雨落如泣,遠處傳來陣陣杜鵑悲啼。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我曾在風雪閣下「無聲亭」領教過徐霽雨的一式「夜雨驚雷」,劍鳴似雷霆萬鈞,震顫四海,劍光如電石金爍,閃耀六合。更莫說那傾盆暴雨的劍網,每一束雨滴,都是一抹劍意。」 女子手中的念珠轉的變快了。 驟雨初歇,日正當午。 少年復又舉劍過頭,陽光照在劍尖,反射於地上的積水。 霎時,紅橙黃綠青靛紫,七彩斑斕。 「長橋卧波,未云何龍,復道行空,不霽何虹。」 「當我身處風雪之巔「懷谷堂」,但覺烈日當空,晴空萬里,如虹的劍氣劃破蒼穹,那是林虹的「白虹貫日」劍,劍意如同春秋之時,專諸刺王僚,天現異象。 女子口中佛號不斷,梵唱聲聲,手中的念珠越發的急促。 少年長劍連舞,舞出劍花朵朵,腳步急轉,濺起水波漣漣。 「刷」的一聲,他倒持太阿,拂袖振衣。回首望來,眉目如畫。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 「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 「這些劍法,意境之高,劍法之強,已堪合道。」 少年清眸里,倒映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但要說到真正能夠於劍一道名動後世,流傳千古的,卻是一弱冠稚子…」 女子聽到這裡,雙眼猛的睜開,看著少年雙眸里那人,嘴裡呢喃戛然而止,手上念珠停下轉動。 「隨雲劍」夏雲歸,十七歲領悟劍道真諦,落花流水,聽雪輕雷,劍未出鞘,意滿春風。「一劍既出,上決浮雲,下絕地紀」! 「啪」的一聲,女子手中念珠爆開,飛向空中。 「餘生休盡,每憶及此…」女子淚珠悄然滾落面頰,視線模糊,恍若當年,樓外樓前,那一襲春衫。 「有淚如傾…」 少年的劍鋒指向女子鼻尖一寸。 「劍尖上,是一百零八顆榆木佛珠,羅漢疊起。 少年終究還是離去了,他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你叫什麼名字?」女子最後問她。 微風拂過,烏髮飄起,少年回頭,笑意不減。 「疾如風…」 「什麼?」女子追問。 「徐如林。」 隨著聲音消失,少年也不見了蹤影。 女子望著天空,腦海里是剪不斷的思緒。 月與星依舊, 故人不曾留。——正帆
【初綻】「師妹,你看這是什麼?」「這個東西好漂亮啊!」年輕的弟子在閣樓外側竊竊私語,合著月色朦朧,一枚花苞模樣的鐵器靜靜的躺在男孩手上,泛著淡藍的幽光。清風拂過少女臉頰,吹起青絲秀髮。「這個啊,叫「暴雨梨花」,是咱們唐門的絕殺暗器!」少年興奮異常,「師傅終於將他傳給我啦!」「真的?」少女仔仔細細的看著這枚暗器,若有所思,「咱們唐門有「觀音淚」、「閻王帖」、「菩提子」、「索命錐」、「龍鬚針」、「碎金鏢」,我都見過,唯獨第一次見到這個?它有多厲害呀?」「你看著!」少年急於表現,迫不及待的飛身下樓。女孩靜靜望著,臉上柔情閃過,雙目盯著草地上的少年,片刻不肯移開。「叮」的一聲輕響,少年以「流雲飛袖」的手法射出暗器,,頃刻之間,樹榦上布滿了片片金麟。少女望著暗器爆開的一剎,光華閃爍,真如梨花春雪,點亮夏夜…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她的肩頭,少年身法如風,已經回到原地。「好看么?」「真好看!」醉里不知天上月,滿船星夢壓清河。【追殺】「唐門逆徒唐楓晚勾結五毒邪教,殘害生靈,泄露本門暗器密法,觸犯門規,予以格殺…」少女冰冷的臉上覆蓋著漆黑的鬼面,門主的話音猶在耳畔,卻在她心裡如針刺火燒。「為什麼!」少女喃喃,「為什麼你要做出這種事!」翠竹山林,嘉陵怒江。兩旁的山野里黑影穿梭,利刃飛旋。「啊啊啊」一名黑衣人肩頭中了一顆「飛蝗石」,慘叫著跌落在地。「陣型收攏!」少女以傳音入密之法告知另外兩名黑衣人。「生擒!」她終究是沒法對他下殺手。簌簌之聲穿過,前方人影閃動,兩枚「天狼牙」射來,三人被迫閃躲。「啊啊啊」隨著又一聲慘叫,剛剛避開暗器的一名黑衣人突然腳踝流血,踉蹌跌落。「天羅絲!」少女大驚,「快後撤!中埋伏了!」一邊說著,一邊施展「化影步」,身形飄忽,掌心彈出利刃,空中一個跟頭,切斷了絲線。「師妹,好久不見。」熟悉的身影慢慢走出陰暗,他右手輕輕飛出一枚銀鏢,割斷了絲線。僅剩的那個黑衣人懸在空中,被絲線纏繞,動彈不得。少女落到地上,看著眼前的故人,無語凝噎。【除奸】「你為何要勾結…」少女焦急的話語剛要出口就被打斷。「你又變漂亮了。」唐楓晚一臉的玩世不恭,似是敘舊。「閉嘴,叛徒!」少女俏臉微怒,「乖乖隨我回去見門主!念在往日舊情,還可放你一條生路!」「我若是不聽,你會不會殺我?」唐楓晚淡淡的看著少女。少女沉默時許。「唐門寒鴉堂所屬,唐霜,奉命誅逆…」少女的艱難的說完這句錐心刺骨之言,若不是帶著面具,唐楓晚應該能看到她淚流成溪。少年臉上露出複雜的笑容…【謎團】「你真的要這麼做么?」老者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楓晚,你是我們唐門最傑出的弟子之一,你也得為唐門的未來著想啊!」少年緊緊的抱住面前躺在卧榻上的少女,默不作聲。「霜兒中了五毒教的「蝕心盅」,若是不能找到解藥,就得拿命才能解開。」「怎麼做!」少年抬起頭來,雙面滲血,他也顧不上禮數,以近乎質問的方式對著唐門門主說話。「除非有人死在她面前,否則無法解開。」門主理解他的心情,也不怪罪他。「沒這麼簡單對么?」唐楓晚也不看他,冷冷說道。「若是解法如此簡單,五毒教憑什麼能以毒稱雄?隨便找個死囚殺掉不就行了?」唐門門主突然一愣,閉目嘆氣,搖了搖頭。「果然騙不過你,這毒的解法在於攻心,人有七情六慾,喜怒哀樂,最能攻心的,莫過於感情,而最能刺激感情的,從來只有生死。」少年再次沉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門主說道,「此法終究只是下策,沒有萬全的把握能解毒,再說了…」老人的手搭在少年肩頭。「你真的確定她對你的感情,足以深到攻心么?」唐楓晚沉默了許久,終於開了口。「我不知道能不能解她的毒,我只知道,如果她死了,我也就死了。」唐門門主從來都沒有發現,這個少年的眼神如此堅定。「我想試一試。」【驛路梨花】殘破的面具,折斷的臂膀。「呵呵,霜兒,你的功夫果然又有精進。」唐楓晚捂著傷口,不斷的咳血。「你的功夫倒是退步不少」少女冷然,她也收了不輕的傷,但卻沒有一處傷到要害。「還記得當年的梨花么?」唐楓晚突然笑了,從背後掏出「暴雨梨花」。「門主所賜,今日正好一試!」少女說著,也從腰間摘下花苞。「哈哈哈。」唐楓晚看著少女手中暗器,眼神恍惚,彷彿看到了那一晚,那一束梨花綻落。「我們玩個遊戲好不好?」少年強撐力盡的軀體,把玩著手中兵刃。「你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沒想到還是死性不改。」少女銳喝。「是啊,我是個不成器的師兄,你以後可千萬別學我。」唐楓晚笑道,「你我數到三,咱們一決勝負,如何?」「一!」少女已經開始計時。「二!」少年眼神迷離,手指緊握。「三!」兩人聲震九霄,驚起鳥雀離巢。瞬間梨花再次綻放。可是,卻只有一朵………【忘了我】「唐霜不辱使命,唐楓晚已被弟子誅殺,屍體已經回收,向門主復命。」少女清冷的聲音在大堂飄蕩。「嗯,你做的很好,下去吧。」門主頭也不回。哐啷一聲,門關上了。「楓晚,她依舊沒有記起你,門主對不起你。」老人淚珠無聲滑落,滴在地上。「霜姐!聽說那個叛徒被你親手殺了!哎喲那可是大功一件啊!」「門主賞你什麼沒有?」周圍弟子好奇的追問,唐霜不斷敷衍。回到房間,她掏出了那枚花苞。那枚沒有發出的,唐楓晚的「暴雨梨花」「他為什麼不出手?」少女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暗器發出的一剎那,少年臉上那不易察覺的笑容。再回過神來,看著手中那枚被取出鋼針,空心的梨花。恍如當年。【附】聞武均州報已復西京陸遊 白髮將軍亦壯哉,西京昨夜捷書來。 胡兒敢作千年計,天意寧知一日回。 列聖仁恩深雨露,中興赦令疾風雷。 懸知寒食朝陵使,驛路梨花處處開。【故人曾許覓封侯】我將來要當將軍,戍邊衛國,馬革裹屍!年輕的陸小七如是說道。「就你那病秧子」「你能拿得動刀嗎?」「回去玩泥巴吧!」周圍嘲諷奚落之聲不絕於耳。「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只聽一個如清鶯鳴柳的聲音傳來,原來是唐家大小姐唐珞來了。她美艷絕倫,方圓十里的少年見了沒有不心動的。「喂!我替你趕跑了他們,你怎麼不謝我?」少女眉目動人。「哦,謝謝你」陸小七敷衍道。「你這獃子!就這麼謝我呀!」唐珞氣的笑了。 「那還能怎樣?」陸小七摸不著頭腦了。「這樣吧,你得告訴我,你將來當了將軍,想幹什麼?」唐珞盯著少年。「當然是出兵北伐,收復神州!」少年的瞳中的似是燃著熊熊火焰。「真是個獃子!」少女輕笑,「不過這志向好!我贈你一物,住你馬到功成!」說著從懷裡掏出半枚晶瑩透亮的碧玉。「不行不行!」陸小七忙推辭,「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收!」「你先別忙著拒絕。」少女正色道,「待你將來收復故土,我要你再來還我。」她轉身離去之前,回眸一笑「就當是我今天幫你的報答吧!」陸小七拿著碧綠的玉佩,不知所措,上面傳來少女的體溫,令人難以忘懷。【匹馬孤身戍梁州】「陸將軍!探子來報,韃子又發動進攻了!」「與我頂住,看好糧草,我馬上就來!」陸劍瓔年方近而立,時任樞密副使,位極人臣,他在朝中力主北伐,為主和派所排擠,被困於窮城,各路兵馬鄰將皆是見死不救,眼看糧草將盡,卻無法可為。他動員城中百姓自發守衛城池,與韃虜殊死一戰,可城中之人大多貪生怕死,即便是下了封城令,亦是有人不斷的偷逃出去。城內的有生力量越來越少。「將軍!又抓到三個逃跑的。」副將來報。「梟首示眾。」陸劍瓔頭也不抬。「將軍,再這樣下去,城池可就守不住了!」副將試探的問道,「敵軍送信過來,說只要獻城投降,秋毫無犯…」「混賬!」陸劍瓔大怒,「這等背祖忘宗之言也敢出口?再有下次,定斬不饒!」副將灰溜溜的出門前。陸劍瓔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玉佩,輕輕擦拭,眼中柔情閃過,一瞬即逝…【鬢先秋,淚空流】城門終究還是打開了。勸降的消息走漏,城裡部分百姓勾結副將,趁著夜色綁了陸劍瓔,打開了城門,放進了敵軍。「閣下如此執著,未免太過迂腐。」敵酋鬆開了陸劍瓔,恭敬的說道。「若是嫌官位不高,這都可以商量。」他面帶微笑。「此話當真?」陸劍瓔突然說道。「當真!」敵酋看見陸劍瓔鬆口,當下大喜,笑著說道。「那我要做你韃子的皇帝也行?」陸劍瓔冷然。敵酋先是一愣,隨後感覺呼吸困難,原來是陸劍瓔掐住了他的咽喉。不過片刻,敵酋氣絕,他的兒子大怒下令誅殺陸劍瓔。數十隻鐵矛刺進陸劍瓔身體,血流如注。「哈哈哈」他募得大笑。「孟夏正需雨,一洗北塵昏!」陸劍瓔死後,敵酋之子還不解氣,下令屠城,頓時哀嚎遍野,屍骨成山…【很久以前的約定】「美人!我來啦!」身型肥大得宰相鋪上了少女的玉體。唐家為了攀龍附鳳,將女兒嫁給了朝中權勢熏天的宰相。一場沒有感情的婚姻,一個看不見未來的生活。「不是這樣的。」沒到半夜三更,無人之時,唐珞總會默默哭泣,拿著手中的半枚玉佩,淚珠低落,閃著淡淡幽光。後來,她知道了他終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欣喜難掩,再後來又聽到他被困窮途,焦急萬分。「美人,你怎麼老是這麼不高興?」宰相調笑著懷中絕色。「聽說你一笑傾國,可自從納了你,我從沒見你笑過。」他痴痴地望著美人。「只要你肯笑上一會兒,你有要求,我都能滿足!」少女的眼睛漸漸睜大了…【瓔珞璧合】宰相一反常態,大力支持北伐,甚至不惜自掏腰包,犒勞軍士,陛下也很是欣喜。王師出征,名將如雲。不出三天,將丟失的城池收復回來。據說還從戰利品里搜出半枚晶瑩剔透的碧玉。宰相一瞧便知價值連城。「美人!美人!」宰相性質高昂的跑回府內。「看看我給你帶回了什麼?」房內,少女手持短匕,割破手腕,氣絕已久,另一隻手上,也握著半枚玉佩。宰相驚駭之下,將兩半玉佩合二為一。「瓔珞合璧」他回過頭去,彷彿看見少女臉上嘴角翹起,笑靨如花。當真傾國。【附】訴衷情 陸遊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此生休盡,心在天山,身老滄州。浪淘沙 李清照簾外五更風,吹夢無蹤。畫樓重上與誰同?記得玉釵斜撥火,寶篆成空。
回首紫金峰,雨潤煙濃。一江春浪醉醒中。留得羅襟前日淚,彈與征鴻。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
看吧,在那鍍金的天空中,
飄滿了死者彎曲的倒影。
冰川紀過去了,
為什麼到處都是冰凌?
好望角發現了,
為什麼死海里千帆相競?
我來到這個世界上,
只帶著紙、繩索和身影,
為了在審判前,
宣讀那些被判決的聲音。
告訴你吧,世界
我—不—相—信!
縱使你腳下有一千名挑戰者,
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我不相信天是藍的,
我不相信雷的回聲,
我不相信夢是假的,
我不相信死無報應。
如果海洋註定要決堤,
就讓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
如果陸地註定要上升,
就讓人類重新選擇生存的峰頂。
新的轉機和閃閃星斗,
正在綴滿沒有遮攔的天空。
那是五千年的象形文字,
那是未來人們凝視的眼睛。
——北島《回答》
雖千萬人吾往矣
桃李春風一杯酒 江湖夜雨十年燈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其實這首歌真正讓我驚心動魄的是,與另一個童鞋爭論這首詩的創作語境。
我一直認為,這應該是一個妹紙狠狠的抓了男生的衣領,看著他的眼睛。表示出「本姑娘看上你了,快跟我回家,聽完這首詩,知道本姑娘有多愛你了嗎?」
而他一直堅信,這是姑娘被質疑,用不敢相信的眼神念出的賭咒詩。感覺更像是「你怎麼能不相信我有多愛你,現在你相信我不會離開你了吧。」
其實按詞的分析,從上邪(天呀),才敢與君絕的語氣弱化 。他的分析應該更有道理。
但我絕不接受,這首本該威風堂堂,充滿主動的意象,一下子變成受了委屈後發出的聲音。
所以我還是堅信,上邪的語氣更像是「看我」。而才敢與君絕,是霸氣告白後,抑制不住的嬌羞。
所以解讀故詩的過程,本來就很驚心動魄嘛。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這是蘇軾的《江城子已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盡傾江海里,贈飲天下人。 後兩句是網友接的,感覺好棒
我爹的戰友陳叔叔是軍分區的總參謀長,當年第九兵團入朝參戰,冰天雪的蓋馬高原,十幾萬志願軍合圍了美軍最精銳的海軍陸戰隊第一師,美軍航空兵投擲的大量航空炸彈、凝固汽油彈,把深夜的天空都照成了白晝,冒著美軍鋼鐵彈幕所組成的火力屏障,志願軍象潮水一般,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衝鋒……在那場殘酷的戰役中我爹冒著零下四十幾度的低溫,把身受重傷的陳叔叔從死人堆里背了出來,到了救護所的時候,兩人的身體被身上的血水凍在了一起,護士用剪刀剪破了皮肉才分開。他們之間的友誼已不能用生死之交四個字來衡量,而且我父母的歷史問題也快要解決了,現在安排老戰友的兒子參軍,對一個分區參謀長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中國人養成走後門的習慣就是在部隊里最先開始的。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舉目見日,不見長安。《世說新語》中記載的故事,有關晉元帝與晉明帝。古往今來,千萬年間,家與國一直是不滅的信念。遠望帝都,得聞不可至,惆悵無可撫。
夜闌卧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石神繼續嘶吼著,草薙覺得他彷彿正嘔出靈魂
我大一的時候在圖書館看的這本書,對這個結局的描寫深深震撼了漢軍已略地 四面楚歌聲
大王意氣盡 賤妾何聊生 ……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所向披靡的西楚霸王,在窮途末路之際 心裡牽掛的 是他的駿馬和愛姬emmmm 有點可愛。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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