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覺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最近看到一個詞麻醉覺醒,手術過程中的這種覺醒是否能感覺到疼痛呢?

追加:全麻後麻醉覺醒是因為個人體質原因嘛,還是只是因為麻醉不當呢?

看到回答和評論區很多人經歷了類似,但並非麻醉覺醒的麻醉不當的手術,希望這些反饋能引起醫師們的注意。:D


謝邀。

你提到「麻醉覺醒」四個字時,我渾身打了個冷顫,這是一個要命的辭彙,在麻醉界,這個詞太恐怖了!

首先說一下定義:麻醉覺醒又稱「術中知曉」,必然在全麻的情況下才會發生,其他麻醉方式(半身麻醉、局部麻醉)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通俗地說,這是在全麻情況下才會發生的麻醉惡性事件。

簡單地說,當發生麻醉覺醒時,①患者所有的感覺神經全部正常運行:被劃刀的疼痛,被沖洗的冷熱,醫生的手在器官上的觸動等會被患者感知…患者的意識完全清醒,能聽到說話,能自己思考…②但是你的運動神經元處於完全麻痹狀態,無法呼吸,無法求救,無法動彈…結合①和②,就會發現這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幸好,麻醉覺醒在所有全麻里發生的概率很低很低,但一旦發生在你身上,那就是百分之百,很多發生過麻醉覺醒的患者,都留下了終生的心理陰影……

如何避免麻醉覺醒,我認為只有八個字:加深麻醉,注意監測。我想這也是所有同行的共識。


我是一名醫學院畢業的學生,在體檢時,通過腹部B超及核磁共振檢查,發現患有卵巢畸胎瘤。於是在老師的推薦下,選擇進行腹腔鏡下雙側卵巢畸胎

瘤剝離術。

雖然我對手術存在著一定的擔心,但是我知道本次麻醉會採用全身靜脈麻醉,在正常情況下,手術病人應該幾乎沒有任何的痛苦。更何況腹腔鏡本身屬於微創手術,我有什麼理由再擔心呢?於是即便躺在了手術台上,我的心情依舊非常放鬆,只希望全力配合醫生以及麻醉師,爭取能夠順利的完成手術。但是我卻不知道,一場巨大的災難即將到來!

首先,麻醉師要我在麻醉同意書上簽名,之後就用面罩開始給我吸入氣體,很快我就感覺全身酥麻,感覺到非常的睏倦。但是很快,我就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因為我發現誘導麻醉後,我僅僅感到的是頭暈和睏倦,但是我其他所有的感覺都非常清醒,其中包括:聽覺、光感、意識!我能清醒的聽到主刀大夫與助手之間在對話,我能清楚的記得其他手術醫生在討論究竟需要為我準備14號還是16號的導尿管?是否需要將我的體位變成「截石位」。……在如此清醒的狀態下進行手術,我意識到,這將是一場臨滅頂之災!

當時我驚恐萬分,我試著睜開眼睛,我試著叫喊,但是我不能。這種狀態類似於夢魘,但是與夢魘不同的是,你的意識更加清醒,只是你無法支配你的軀體。於是我拼盡全力的挪動我的四肢,突然發現,我的右腳竟然還能做中等幅度的運動,我驚喜萬分,我心想:我有救了!我要全力跟醫生特別是麻醉師溝通,我要讓他們知道:我還醒著,我

道這一切!

於是我拚命的擺動我的右腳,由於當時我的雙腿被抬高,為我的右腳運動提供了更多的空間。我左右晃動著我的右腳,心中努力的在呼喊:「麻醉師,請救救我,我還醒著,我不能接受接下來的手術,我需要更深的麻醉!!」我的晃動很快引起了主刀大夫的注意,我清晰的聽到了她的聲音:「啊?這個病人怎麼還在動啊?」我當時心裡一陣狂喜,謝謝老師,你的細心給了我一次避免災難的機會,我有救了!

但是我的希望在5秒之後就破滅了,我清楚的聽見我的頭部上方傳來了一個男醫生堅定而自信的聲音:「再加些肌松葯!」那一刻,我的希望徹底的破滅了,我知道真正的災難來臨了。他的話音剛落,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失去了光

感、聽覺和意識,我徹底昏睡了過去。

突然,一陣巨痛傳來,我驚醒了!我感覺到電刀在切割我的肚臍!很快,一根很粗的探頭沿著我的右下腹方向,貼著我的腹壁插入了我的腹腔!很快我的肚皮開始充漲,內臟揪扯牽拉感十分明顯。接下來是左下腹的切口和右下腹的切口,電刀緩慢的切割著我的皮膚,雖然只是不足一厘米的切口,但是那種疼痛與恐怖的觸感讓我感覺到絕望、恐懼!此時,我的聽覺、光感、意識思維全部被巨大的疼痛喚醒,我能感覺到手術台上方的光源,聽到他們交談的聲音和談話內容,我開始憤怒,絕望,恐懼,我怨恨麻醉師為什麼扼殺了我最後的求助,為什麼沒有在我還有意識和能通過肢體與外界溝通的時候,不把我催醒,也不和我對話,僅僅用肌松葯讓我失去了與外界溝通的一切能力和機會,而把痛感和如此清晰的恐怖記憶留給了我。麻醉師啊,你可曾想過,正是你的這一聲令下,把我從醫院的手術台推入了無間地獄啊!!

劇痛過程中,我驚恐萬分,痛苦難言,我試圖再次與外界溝通,但是我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了。於是我安慰自己,這一切很快會過去,別怕,一切都會好起來。我要忍耐,我要活著走出手術室,我要活著走出醫院。在強大的求生欲的支撐下,我很快平靜了下來,慢慢地又失去了知覺。

但很快災難再一次襲來。我突然醒來,感覺自己無法呼吸,我得不到任何的氧氣,我拚命地呼吸,可我所有呼吸肌全部處於癱瘓狀態,我呼吸不過來了,我快死了!那種窒息恐懼不亞於電刀切皮!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漆黑的世界,沒有光感,沒有聽覺,彷彿自己被裝在了一具充滿了氮氣的棺材,我開始極度的缺氧。我對自己說:我可能再也無法活著走下手術台了,我的生命即將結束,我將會窒息而亡!!此時的我已經徹底絕望了。很快我就昏死過去。請注意,這次的意識消失並不是平靜的消失,而是經歷了嚴重的缺氧及瀕死感之後,極度痛苦下的意識喪失。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有人在叫我,我看見了光線,我發現我自己能動了,我能自己呼吸了,一睜開眼睛,我的眼淚就如決提一般,再也無法控制了,當時的我痛哭流涕,痛苦萬分。我用嘶啞的嗓音一遍遍哭喊著,太疼了,太痛苦了。我哭著問麻醉師:「我動腿的時候,你為什麼要給我肌松葯啊,你為什麼不問問我,不跟我說話啊?手術中的一切我都知道啊!!!」

麻醉病人蘇醒後的這種異常反應,很快就引起了手術室所有人的關注,我聽見大家都在關心我,安慰我。我聽見主刀大夫說:「看著你這樣,我自己都快哭了,你受委屈了,真可憐。不過你的手術很成功,雙側都是良性的,不用擔心了。」此時,我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想想父母還在外面等著我,手術室外還有其他病人在等待,我就請求大夫幫我擦乾淨眼淚,我不想讓爸媽太擔心。

手術後的這段時間,我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手術當天晚上,我徹夜難眠,淚流滿面。我知道這不是因為那些微創的傷口,而是因為術中知曉的這些恐怖經歷,給我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我術後第四天,仍覺得很虛弱,我力圖表現出很好的一面,是希望年邁的父母,盡量少操些心。但是內心深處我明白,經歷了這場浩劫,我需要心理治療,我需要自我修復。

我很快意識到,最好的心理治療方案,是將我這個案例以科學和理性的方式與院領導、醫生及麻醉師溝通。引起各個手術科室以及麻醉科室的重視。

其實術前,再跟病友交流的過程中,有很多人都向我描述過她們的各種術中知曉的表現,有感覺到牽拉感的,有感覺到窒息感的,有感覺到疼痛的。但是由於他們沒有專業的知識,無法詳細的描述手術中的感受,他們都想當然的以為全身麻醉本身就會伴隨著這種效果,只要挺過去就算了。術後,也沒有麻醉師會關注他們是否出現了術中知曉,術中知曉的程度又是如何。麻醉師關心的只是你的心跳和血壓等最最基本的生命指征,對於術中是否出現了疼痛,他們往往並不關心。我接觸的病人只是計劃生育科的5個病人,其中就有三個人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術中知曉。雖然由於樣本量的局限,這個調查缺乏統計學意義,但是也提示我們,醫院現行的麻醉用藥方案的確值得商榷,術中知曉的發生率可能是很高的,只是因為病人由於專業的限制無法及時有效的進行反饋,於是造成了現行的麻醉方案里麻醉程度可以一淺再淺的現象。

肌松葯的使用,減少了鎮靜和鎮痛藥物的使用量。為了增加手術室的使用效率,縮短病人蘇醒的時間,全身麻醉的深度也變的越來越淺。在我的案例中就是最好的體現。肌松葯的確幫我成功的完成了手術,但是卻留給了我一個終生的夢魘。我希望用我的親身經歷,來引起大家對現行麻醉用藥方案的討論和反思,來呼籲大家重視與病患者的術後交流,更加尊重生命!

註:

術中知曉是指全身麻醉後病人對周圍環境或聲音存在著一定程度的感知與記憶,病人能回憶術中發生的事情,並能告知有無疼痛等情況,是全麻手術中病人意識存在 的標誌。術中知曉大體可分為兩類:即有痛覺知曉與無痛覺知曉。由於術中知曉所導致的心理應激或不愉快精神刺激,可能產生嚴重不良後果,甚至可能給病人造成 無法彌補的巨大精神創傷。因此,術中知曉是一項非常嚴重的全身麻醉併發症,同時也容易形成醫療糾紛。過去認為術中知曉是比較罕見的,但有逐漸增多的趨勢,據報道美國術中知曉的發生率為1.9%~12.2%。

有一部美國電影《奪命手術》就是講述術中知曉的故事,影片中克萊頓的胸腔完全被手術刀打開之後,他竟然蘇醒了,意識和感覺恢復了,但身體仍然不能動彈,他 感覺到了冰冷的利刃,鑽心的痛楚,卻沒辦法讓別人知道。當手術刀在他的內臟上來回移動時,他發出了只有自己能夠聽得到的恐懼的尖叫聲,還聽到了一些他平時 絕對沒辦法知曉的秘密,醫生與護士的閑談中透露了太多信息,既有帶有欺騙性的陰謀詭計,也讓他知曉了一些他生命中最為骯髒污穢的事情……

轉自新青年麻醉論壇:全麻術中知曉:一位醫學生恐怖的自身經歷

http://blog.sina.cn/dpool/blog/s/blog_4b1a440a0100lz1e.html?


沒想到答題後這麼久還陸陸續續有人贊,那我就再更新一下吧。麻醉覺醒是很恐怖,但所有人都不會故意讓它出現的,醫護人員也是在全力避免這種情況。所以,如果有面臨手術的患者看到這個回答,請不要害怕,畢竟像我一樣連續接受十幾次手術的人不多,現在的麻醉技術很發達的,幾乎沒有什麼痛感就把手術做了,術後也會有護士幫你做鎮痛,所以不需要太擔心,要對我們的醫生有信心!(有條件的話還是盡量選擇大的醫院,選擇信任的醫生)。

吶,萬一遭遇了麻醉覺醒咋辦捏,我想還是要靠自己意志力多一點,要反覆跟自己說:老子是不會輕易狗帶的!!

最後還是要呼籲大家愛醫生愛護士哈~他們都是希望我們好,而不是希望我們壞

---------------------題主,我經歷過一次這樣的術中覺醒,我先把自己當時的身體情況說一下,當時我左腿股骨骨折並發綠膿感染,已經做了八九次手術,這次覺醒也是在一次清創手術中,並且我期間還一直服用舍曲林,也會導致對麻醉藥的耐受。

好了,然後就是在北京某私人康復醫院由積水潭專家進行手術,但是麻醉師不是積水潭的!這是重點!我當時是全麻,後來突然就恢復意識了,左腿感覺很疼很疼,能聽到醫生護士說話,能感覺到他們抬起我的腿,但是眼前是全黑的,睜不開眼,嘴裡插著喉管也發不出聲,我當時就一個想法,趕緊告訴他們我醒了,於是我就拚命的動自己的手腳,但是都動不了,我也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久,突然喉管一拔世界都亮了,我當時就在手術台上大哭!指著麻醉師說我要去投訴你!後來從手術室推回病房一路都是大哭著回去的,後期的換藥什麼,只要有人一碰我那條腿就渾身緊繃,對疼痛異常敏感。我從受傷到那會兒,才是真正的精神崩潰了。

後來那個麻醉師居然說我那是麻醉中在做夢,說術中覺醒概率很低的,但後來被我的主治醫生啪啪打臉了,我的主治張醫生說他當時看到我腳動了,麻醉師才不講做夢什麼的了!

再後來做任何手術都要去積水潭,不得不說積水潭的麻醉真的很好,術後也沒有明顯疼痛!大家以後做手術還是要選擇大的醫院啊!


不完全贊同以上高票回答。

除了全麻,其他麻醉方式也可以出現「覺醒」,如無痛人流、無痛胃腸鏡等。但這種麻醉方式叫做「監測下的麻醉管理」。

與全麻的區別是:不使用肌肉鬆弛葯(不打掉呼吸,患者保留自主呼吸);以鎮靜和鎮痛葯為主,但鎮靜深度不要求全麻那麼深,只求患者睡著且感覺不到刺激,短暫操作後患者能立即蘇醒,意識恢復。

另一點需要補充說明的是,避免「術中覺醒」除了加深麻醉和加強監測以外,還得求天求地求患者不要對麻醉藥不敏感。因為目前麻醉深度的監測沒有做到百分之百準確,完全依賴醫療器械的報告結果永遠是醫療界的大忌。

當然,要是碰到不抗麻的,那我也算是栽了……


題主看過《勇敢的心》么?麻醉覺醒就是片中的華萊士被開膛破肚的時候發覺自己喊不出那句「FREEDOM」了……


這就像是所謂的「鬼壓床」,意識完全清醒了,五感都工作正常,但是大腦對肌肉的控制被阻隔了。「鬼壓床」還能之後自我控制醒來,麻醉覺醒因為藥物作用不可能短時間內控制肌肉,是很恐怖的。

如何避免麻醉覺醒,我認為這可以增加EEG設備,監控腦電波。清醒和麻醉中的腦電波肯定是不同的,在疼痛中的腦電波肯定跟平靜的時候也有區別。設定一個波動峰值的閾值,超過了就提示有麻醉覺醒風險。


麻騎士描述得非常正確,但其他答主並沒有理解這個名詞,只是想當然的以為疼了醒了就是麻醉覺醒。

首先是「全麻」,通過靜脈給葯。闌尾炎、下肢骨折的手術腰麻或硬膜外麻即可,是扎後背。用的不是全麻,也談不上覺醒。

第二是「覺醒」,假設用了全麻,術中覺醒了,也只會覺得疼,但要是說還能起來看一眼什麼的,那是不可能的,因為肌松葯的作用下連眼睛都睜不開,更何況眼皮是被膠帶粘住的。(這一點細節在奪命手術里描寫的很到位)


初中時候特別喜歡看懸疑犯罪類小說,有一篇講主人公被惡意造成手術台上意識清醒卻無法動彈的場景給我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森森的陰影...之後因為自身身體原因可能需要做一個全麻胸腔鏡手術, 忐忑地手一滑了解到了術中知曉(也就是麻醉覺醒)這個詞,嚇cry惹?(/Д`)?

大家都推薦的Awake我覺得拍得不怎麼樣啊,感覺電影的著重點有點偏感情線了並沒有很好地幫豬腳表現出應該有的那種驚恐絕望。

看了好多答主回答的經歷大概都是屬於經歷了麻醉覺醒恢復了意識但無疼痛的那一類,雖然據說也很痛苦,因為你就像鬼壓床一樣能感覺到冰冷的手術刀卻不能動彈,但驚悚程度爆表的還是麻醉事故中的boss級啊——0.2%中的42%,術中知曉,感知疼痛,並且動彈不得。

所以大概地想像一下這種痛苦程度吧,我覺得我是hold不住的。麻醉覺醒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一種手術意外,這輩子也只能作為患者發聲了。。希望麻醉醫師們都能時刻保持一顆警覺的心,把這種可能性降到最小,雖然普通手術麻醉覺醒的發生率非常低,但發生了的話對個人就是100%的災難啊。


樓上已經回答得很完善了,但是我還的補一句,這個是難以避免並且有一定的發生幾率的。我見過一個患者足量用藥但仍出現知曉,很可怕。對此我的認識是足量應用可產生遺忘作用的藥物,不依賴短效藥物。Bis 可應用於無法足量用藥的患者。


又叫術中知曉,有部電影 awake ,雖然不是特專業,但也就是那個意思了。

這種傷害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美國這種訴訟平均要賠19萬美元』

最好還是不要發生吧,各位小心。


弱弱的補充一句,術中知曉是指全麻過程中出現的情況,一般肌松或(和)鎮痛作用沒有完全消失的,但是意識回復,這是一件絕對恐怖的事情,也就是排名第一的答案所詳細描述的。

我想補充的是,非專業人士把所有的手術過程中醒著的例子都歸為書中知曉是不對的。很多手術,特別是基層醫院,小手術,或者十年前甚至更長時間以前的手術,很多都不是用的全麻。在局部麻醉或者神經阻滯麻醉中,患者本就是清醒的。或許你的麻醉醫生會給你用一點鎮靜的藥物,但是一般作用比較淺,這種情況下,你醒來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能算是書中知曉或者麻醉覺醒。

另外,現在書中知曉人數確實在增加,不過是因為基數在增大,而非概率在增加。事實上現在因為藥物越來越好,還要醫生這方面意識的提高,書中知曉發生的概率是在下降的。

好像有點跑題,不過覺得有必要說一下。免得各位發生誤解。

僅此而已。



我自然流產後清宮,全麻,然後手術的時候自己開始動,就補了麻藥。這是後來醫生告訴我的(醫生是熟人),但是我自己一點都不記得。那這個算啥


非專業,不知道算不算麻醉覺醒。答案不含乾貨,只是描述一下個人體驗,輕拍

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去姥姥家玩,不停地開關冰箱門讓手中紙飛機「入庫檢查」,不小心把從冰箱里拿出來放在地上的啤酒瓶碰倒了。當時是夏天,冷熱不均的啤酒瓶一下子就炸裂了,其中較大的一片碎片飛起來直插右腿小腿中。說實話剛開始並沒有感覺到疼,低頭看了一眼,整個小腿血肉模糊,血以較快的速度往外流出,可把還是小屁孩的我徹底嚇傻了,站在那僵硬了好久一直到大人聽到爆炸響聲跑出來看我的時候才想起來哭。然後就是一片混亂,對門的大媽抱起我來,用毛巾一紮我的傷口就往附近的醫院跑。(後來聽他們描述,當時整個傷口的肉外翻,好像腿上多了個大嘴在笑...)

到醫院急診,腿內有玻璃殘渣,筋也斷了,需要立刻手術。當時年齡太小,我也記不得具體發生了什麼,總之我就麻醉了躺床上去了。

----------------這才是扣題的分割線----------------

結合我個人的經歷,我把蘇醒的過程分成了幾個階段

1.第一階段-意識回歸

同樓上各位回答的差不多,手術一半的時候我醒過來了,迷迷糊糊的我聽到周圍有人在說話,然後漸漸的我能感覺到我的右腿了,清晰到什麼地步呢,我能感覺得到我有東西在刮我右腿的骨頭....我甚至能感覺到那東西在刮我骨頭時候一頓一頓的頓挫摩擦感,現在想想我也算半個關羽了,愣是專心感受這種奇怪的觸感而不發一聲....其實主要是那時候還沒有感覺到痛,有觸感卻沒痛感

2.第二階段-部分肌肉控制回歸

年齡太小我也記得不是那麼清晰了,不過我好像睜開一點眼了,貌似記得隱約看到了無影燈的燈光,模模糊糊看到了帶著口罩的護士站在我的邊上,嘴裡好像插著根管子,從嗓子里插下去,咽也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好反胃,痰或是其他的東西卡的我開始以較快的頻率做吞咽的動作,加上眼皮的翻動,終於讓旁邊的護士意識到我快醒了,好像聽到她催促醫生說病人快醒了

3.第三階段-痛感回歸

這部分真真的就是地獄體驗了。現在仔細想想,90年代一個家門口的中型醫院估計各種規範還沒有完善,當醫生意識到我開始醒來的時候,不是補充麻醉劑量,而是告訴護士安撫我,手術馬上就要完成了....三個階段看起來很長,其實很短。我越來越清醒了,嘴裡的管子越來越不舒服,我開始哼哼唧唧,護士大媽開始跟我說話想轉移我的注意力,但是沒用啊!我的思想全集中到右腿了!現在不只有觸感了,疼啊!而且越來越疼,最後縫合的時候我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針穿過我的肉然後拽著兩片肉縫合到一起,那酸爽,我記得我是叫出聲了吧...

二年級的記憶畢竟沒有那麼清晰,術後如何出手術室什麼的已經記不清了,術中的刮骨觸感和縫線痛感倒是記得很清晰,沒什麼心理創傷倒是覺得算是個有趣的經歷。

之後複查的時候也很痛苦,記得是要把傷口扒開看看裡面的筋和肉長的怎麼樣了。沒有麻醉的直接動手啊,那真是疼的無法形容,複查了三四次最後一到複查的日子就開始哆嗦...

感謝科技的進步,讓我們可以遠離這種痛苦。


看了麻騎士的回答,然後很慶幸當年麻醉覺醒的時候還處於infantile amnesia(幼兒健忘期)。就是年齡太小,還不記事,所以沒有留下陰影。不過看到這個問題之後,還是渾身一抽抽,捂著脖子通感了一下。

具體經過完全由老爸轉述,老媽當時嚇蒙了。

1994年,3歲,在家鄉的醫院做了一個嗓子部位的手術。由於年齡小,手術位置比較特殊,大夫選擇全麻方案。手術進行了不久,護士就推門出來了。老爸老媽以為手術這麼快就結束了呢,還納悶中,護士說:麻醉覺醒(本來不知道這個名詞,這回記住了),然後把氧氣管碰掉了,需要採取割開喉嚨的插管方式,需要家屬同意,可能和醫院的一些責任制度有關吧。(擦,為毛要割開喉嚨,我都醒了不會自己呼吸嗎?)不過這時候只能醫生咋說就咋弄了。護士剛進去就出來了,說你兒子自己掙扎了幾下,把管子又碰複位了。(對此深表懷疑,尼瑪都要開刀破嗓了,怎麼我怎麼一動,氣管就回去了?不過最後沒開刀,依然是好的。)

手術失敗,開始討論麻痹覺醒的原因。得出個結果:麻藥過敏。。葯過敏。。過敏。。敏。。。

尼瑪之前不能扎一針試試過不敏嗎。

具體原因是不是麻藥過敏不得而知,不過嗓子的問題還是需要解決的。1997年,6歲,第二次手術去了北京協和醫院(看了其他的答案,現在很慶幸當時有好多醫生幫忙解決問題,其中就有積水潭的專家們。)。等待手術方案出來,然後家屬簽字。我就歡(er)快(bi)的被推進去做手術了(現在想想,這沒心沒肺的心態真是太牛掰了。)

下午4點:

護士:先把衣服脫光,然後躺倒手術床上。

我想:這就可以耍流氓了啊。。。不對,手術床怎麼這麼涼,還硬邦邦的。

護士:閉上眼睛,睡覺。

我想:還沒看到無影燈呢,哎呦,腳被扎了一針。(腳背上扎點滴的感覺不太舒服)。咦。。怎麼這麼困呢,不行,再挺挺。。再挺。。。挺。。。。

晚上12點:

我:什麼東西,這麼好喝。。再來一口。。於是這輩子都忘不了健力寶的味道了(至於為啥剛做完嗓子手術,就讓喝碳酸飲料,我也是挺納悶的)。床好舒服呀,比手術台舒服太多了。

眼睛緩緩睜開,暖黃色的燈光。咦?怎麼么這麼多人? 白袍的大夫們(在我心裡和甘道夫一樣牛逼的人們)鼓掌了,然後確認了我的狀態:醒了,好。醒了。。

手術一共4個小時,從麻醉開始到蘇醒一共8個小時。麻醉點滴,8瓶(我也不知道這個量是什麼概念)。

後來:

感覺麻醉會對記憶力有一些影響,尤其是背GRE單詞的時候。。。(哈哈,小的時候學習成績不好,借口特別好找。麻醉後記憶力不好,學不會。。。。)


瀉藥,我絕大部分贊同票數最高的回答。

全麻定義的基礎是患者處於深睡狀態,各種因素導致全麻手術中患者意識的恢復,感受到疼痛和手術操作,聽到術中對話,就叫做麻醉覺醒。

也叫作術中知曉,管理很重要,個體差異也是存在的。有很多因素導致,目前不能說百分之百能夠預防它的發生。


不知道我割痔瘡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東西塞進我菊花和突然感覺到腳趾能動了的那種算不算。。。。。。

我不gay我不gay我不gay

我不喜歡菊花被人捅

我不喜歡菊花被人捅

我不喜歡菊花被人捅

算了不匿


看電影《奪命手術》吧,這個電影就是演繹這件事的。


今天早上去醫院做了個小手術,因為在知乎看過幾個有關「麻醉覺醒」的問題,等待手術的我躺在手術床上腦海中一直在想:要是我發生麻醉覺醒怎麼辦?要不要動動手腳讓他們知道我還清醒?…

看著麻醉師熟練地幫我帶好吸氧口罩,然後把麻醉藥品打進我的點滴里,我還很清醒地聽到周圍護士在討論有關游泳的話題。思考了一會我決定問醫生:「醫生啊,要是麻醉了我還沒睡著怎麼辦啊?」

醫生:啊?什麼?已經做好手術了啊!

我:━Σ(?Д?|||)━


借題目請教一下各位醫生。

既然麻醉覺醒過程中患者能夠感覺到痛覺,牽扯內髒的感覺等等,那麼我想不可避免的一定會出現心跳加速,血壓升高,甚至出汗等生理反應。術中不是對這些生理指標一直有監控嗎?為什麼醫生髮現不了呢?到底是技術問題還是責任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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