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簡單評價一下電影絕代妖姬?


從半人格到獨立人格

——評電影《絕代妖姬》

我們經常會說:看這倆人好的像一個人似的。

兩個人真的可以成為一個人嗎?兩個人可以共有一個人格嗎?電影《絕代妖姬》講的就是兄弟二人共有一個人格產生的種種矛盾。

賞析這部電影之前,先來了解一下有關閹伶歌手的常識:閹伶歌手最早出現在16世紀,當時在教堂里不允許女性參加唱詩班,高音聲部是由男童聲擔任。但男童有變聲期問題,歌唱年齡有限,後又以假聲歌手來代替。但假聲歌手唱法特殊,音色又不自然,不易協調。為了適應演唱複雜的對位技巧的聖詠作品,同時獲得成熟而穩定的高音聲部,加上正歌劇的興起,梵蒂岡的西斯廷教堂首先引入了閹伶歌手,他們挑選出那些嗓音洪亮的清澈男童,在進入青春期前通過殘忍的閹割手術來改變他們發育後的聲音,使他們在成年後嗓音不至於變粗變低,而是具有女高音般的清亮柔美以及較高的音域,加之成年後男性的大肺活量,他們獲得了不同尋常的歌唱條件。通過嚴格訓練,一些閹人歌手掌握了高超的歌唱技巧,達到了令人驚嘆的歌唱水平,他們中的一些人走出教堂登上歌劇舞台,成為當時歌劇觀眾趨之若鶩的追捧對象。應該說,這些歌手對巴洛克時期歌劇體裁以及美聲唱法的發展做出了重大貢獻。17、18世紀閹伶歌手的盛行,大大發展了各種歌唱技巧,因之在聲樂史上被稱為「美聲歌唱的黃金時期」。可以說,美聲唱法(美聲唱法是中國人的習慣說法,國際上叫義大利唱法)的始祖正是這些閹人歌手,正是他們塑造了今天歌劇的輝煌!

從17世紀初葉(歌劇興起)到19世紀末,閹伶(Castrato)風靡了整個歐洲,獨霸樂壇250年。閹人歌手的成長過程是殘酷而不人道的,當時醫療條件很差,不少男孩子毀於不成功的手術甚至失去生命,那些成為出色歌手的人也不得不終身忍受著生理上的痛苦,過著畸形的生活,而且他們大多壽命不長。不過,他們在聲樂發展史上卻是Bel Canto(美聲唱法)的先驅,並由此創造了聲樂界的奇蹟。

音樂學家赫里奧特認為,到18世紀,70%的歌劇男演員是閹人;另一位學者則估計,當時在義大利每年有4000之眾的男童接受閹割。

這類讓人驚嘆的特殊人群,有著女性的身材、女性的心態,甚至具有比女性歌手更為甜美圓潤自然的嗓音,由於閹伶的嗓音柔韌而有光彩,給人以美感,因此被世人譽為「最接近上帝的聲音」。

這些就是電影《絕代妖姬》的文化背景和社會氛圍,閹伶歌手在當時是非常普遍的社會存在。有了這些常識,這部電影的人物關係變得較為容易理解。

故事起始於18世紀初,正是閹伶歌手方興未艾的時期,主人公卡爾羅從小就擁有極高的歌唱天分,而對於一個窮人家的孩子來講,他的發展方向只能是閹人,因為閹人歌手能有更高的收人養活家庭,普通的唱詩班歌手沒有什麼前途。

但是並不是每一個有歌唱天分的男孩都願意做閹伶,並不是每一個有歌唱天分的男孩都有勇氣做閹伶,並不是每一個有歌唱天分的男孩都能手術成功順利做閹伶。首先得接受身體的殘缺,而且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尊嚴,還可能手術失敗,甚至危及生命。電影開始時一個被閹割的男孩跳樓自盡,

他高喊著:「別唱了,卡爾羅,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會因為你的嗓音而死。」卡爾羅還理解不了那個俊美的小伙為什麼會裸身跳樓,他也理解不了為什麼自己嗓子好就得死。然而對一個孩童來說,做閹人歌手就是擺在他面前的命運,而且他必須得做出選擇,事實上,不是選擇,而是接受。

哥哥里卡爾多是個鋼琴手和作曲家,但是他似乎沒有什麼天分,否則也不會讓波波拉大師憤怒地打斷他的演奏:「夠了,里卡爾多!這序曲和我教你的風格毫不相稱。」

弟弟是天才,哥哥是庸人,矛盾似乎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但是天才的弟弟誰來照顧?平庸的哥哥如何生存?這是慈父憂慮的問題。老波斯奇先生把兩個兒子交給波波拉大師學藝時說:「這兩個人,是相互依存的。」波波拉大師必須同時接受兩兄弟。

之後又囑咐驚恐而又惶惑的小兒子:「不要拒絕為你的哥哥而唱,我的兒子們絕對不會分開,我想你為此發誓。」

儘管卡爾羅叫嚷著:「我不想他們那樣對我,我不想死。」然而為了哥哥,小男孩甘願接受了閹割,而且是哥哥親手閹割了他,並自欺欺人地相信是墮馬受的傷,以這個謊言和鴉片來麻醉自己。這是兩兄弟不敢面對不願面對的事實,這也一直是兩兄弟的心結。

從此,兄弟倆成為了一個人,或者換個說法,他們兩人共有一個人格。弟弟奉獻了所有的天分,他是哥哥的靈魂和夢想,而哥哥則是弟弟的肉體和器官,兄弟倆一個負責藝術實現,一個負責世俗實現,他們共同進退,平分每一樣東西,甚至是女人。因此可以說,兩兄弟都只有半個人格,必須互相依附而存在。

17歲的卡爾羅和哥哥出現在那不勒斯的街頭音樂比賽上,一個天分不高的閹人歌手因失敗的演唱而被當眾取笑羞辱,

看到同道蒙羞,卡爾羅難免兔死狐悲,出於敵愾之心,卡爾羅以天籟之音絕殺小號演奏,一唱成名,自取藝名法里內利。

迅速躥紅的小鮮肉不但贏得了大批粉絲,也難免被美女約炮,

這一點,古今中外莫不如此。然而除了和炮友調情之外,他並沒有進一步的作為,不光是因為器官的殘缺,更因為他此時還只是一個性心理尚未成熟的後青春期男孩,艷遇的實惠屬於他已經完全成熟的哥哥。

隨之而來的不光是女人,還有大師的邀請,這意味著錦繡前程。英國皇室宮廷作曲家亨德爾是巴洛克音樂成就最高的標誌性人物,凡稍有西洋古典音樂常識者無人不曉,至今仍有極大的影響力。亨德爾大師要帶他去倫敦表演,這對任何一個閹伶歌手都有極大的誘惑力,誰不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呢?

兄弟倆拜見亨德爾的片段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細節描寫,大師和小卒的表現相映成趣。亨德爾用拐杖碾死蟲子的鏡頭精彩極了,

它至少有三層含義:1.無名小卒拜見大師態度異常恭敬,

而亨德爾大師卻心不在焉,大師在以一敵二的力量對比中佔據著絕對優勢。

2.亨德爾內心冷酷非常殘忍。3.兄弟倆的命運就像蟲子一樣,大師(潛在心理)可以捧你走紅,自然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滅了你,就像碾死蟲子。因為他的拐杖象徵著權杖。

這樣懸殊的對比並沒有讓兩兄弟放棄自己的原則,當大師說出「我只想要你弟弟」的時候,哥哥說:「我想你不明白,大師,簽不簽約都好,波斯奇兄弟是不會分開的。」

亨德爾:「那我就得一定要簽你們兩個嗎?」

哥哥:「我是個作曲家,大師。法里內利唱的是我的曲子,專門為他而作的。」

他的創作怎能入得了大師的法眼?亨德爾說:「你沒看見他所擁有的,是你永遠所沒有的注目嗎?(看到弟弟不滿,有護衛哥哥的意思)你這樣就是尊重音樂嗎?你就這樣糟蹋你的嗓子去唱那些無聊的歌嗎?沒有了音樂,你就不存在了,你就是個沒有睾丸的怪物,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你的歌聲是你存在的唯一理由。在這裡,你只不過是擁有天生的好嗓子罷了,拋開你那愚蠢的想法吧。」(用拐杖敲打法里內利的空虛的襠部)

侮辱他自己也就罷了,他本來就是閹人,可侮辱兩兄弟就不能容忍了,卡爾羅狠狠地朝大師臉上吐了口水。

他之所以敢這樣做,一方面因為他太愛哥哥,就像愛自己,哥哥是自己的另一半人格,另一方面,他對自己的才華有足夠的信心,離開你,哥照樣能紅。

但是接下來的一段情節直接否定了兩兄弟鐵一般的聯盟。里卡爾多用十年心血完成了他的歌劇《奧菲士》的第二幕,弟弟簡單試唱幾句就把樂譜拋出車窗外,

哥哥嘔心瀝血的傑作只不過是一堆廢紙。雖然這個情節發生在和亨德爾衝突的幾年後,但是因為緊緊排在那個情節後面,而使兩個細節成了一組對比。導演用這兩組鏡頭直接宣示了兩兄弟關係中潛在的危機:弟弟同意亨德爾的判斷——弟弟是有價值的,而哥哥沒有價值,他必須依附弟弟而存在。這種才能和機遇的不對等,預示著兄弟同盟的解體。外因不能顛覆他們的關係,而矛盾卻從內部產生了,在兩兄弟看不見的地方,裂痕已經悄悄出現。

法里內利的卓絕加深了兄弟關係的鴻溝。弟弟已經成了紅星,他們到某地演出,未下馬車就被大批瘋狂的粉絲包圍,他們被迎入劇場,粉絲們以能見到明星為榮,以能近距離接觸明星為幸,一個少女看到法里內利就昏倒在地,而這僅僅是入場。當他開始演唱的時候,他隨時都能控制觀眾的情緒,對他來講,這不僅僅是他的舞台,這更是他的宮殿,在他的領域裡,他儼然就是一位尊貴的國王,

理所當然地接受粉絲們的膜拜。他如此高貴,演唱中有人發出輕微的異聲,

他立馬就停下不唱,而他的粉絲就像個謹小慎微的朝臣,生怕觸怒了君王的龍顏,哪怕她是什麼伯爵夫人。當他唱到高潮階段,觀眾中有人落淚,有人昏暈。兩兄弟的合作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繆爾伯爵夫人的侍女到後台約見法里內利,她獻上了伯爵夫人珍貴的珠寶項鏈,她也獻上了自己鮮美青春的肉體,法里內利那絲綢、緞子、天鵝絨般的肌膚足以挑起女人足夠的幻想和情熱,法里內利也和她做足了前戲,但是他只能坐在沙發上欣賞哥哥完成他不能完成的動作。

在他眼裡,哥哥是他的替身。儘管藝術上已經足夠卓絕,他還是離不開他的哥哥,性心理已經成熟的卡爾羅必須依靠哥哥的身體來實現和女人的交媾。所以儘管兄弟關係的危機已經相當明顯和嚴重,他們仍然不能互相擺脫,因為他們更多的是互相依賴,互相寄生。

雖然不能用器官給女人帶來肉體的愉悅,但是他的歌聲卻能讓女人達到銷魂的極樂境界,這種感覺類似卻遠甚於肉體的瘋狂,就像戀愛的感覺一樣,這是一種難以複製難以企及的音樂性高潮。

法里內利自信地回答繆爾伯爵夫人:「我完全能夠滿足天下的女性。」歌聲成了他的陽具。

繆爾伯爵夫人感嘆道:「卡爾羅讓人達到高潮,里卡爾多則播下種子,共同完成任務。波斯奇兄弟真難搞,多完美的組合。再為我唱一次吧,閹人歌手。」

「再為我唱一次吧,閹人歌手。」相當於在說:「用你的歌聲再滿足我一次吧。」如果卡爾羅答應的話,他不但成了十足的戲子,他還成了一個賣淫者,用他的歌聲賣淫!藝術家的尊嚴不容侵犯,閹人藝術家更加敏感:「你去向你的丈夫或情人要求吧,小姐。」

各地的演出邀請紛紛寄來,連鬧過不愉快的亨德爾都再次來函,然而哥哥作為經紀人主宰著事業發展的方向,弟弟希望接受亨德爾的邀請,他很清楚追隨亨德爾他才會有更好的提升,而哥哥寧願投靠波波拉大師,因為波波拉沒有拆散兩兄弟的意圖。弟弟剛好得了感冒,他以「我的嗓子不行了」微弱地表達對哥哥的不滿和抗拒。

哥哥給生病的弟弟喂飯就像對待小時候的卡爾羅,

內心深處他還是把弟弟當小孩子來看待。

弟弟顯然不那麼聽話,因為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開始反抗哥哥這個家長了。

當弟弟說「我們一定要去德勒斯登」的時候,哥哥勉強答應。弟弟渴望能唱《奧菲士》,但是哥哥似乎永遠都不能完成劇本。

亨德爾出現在法里內利演出的後台,他這次是作為英國國王的使者來邀請法里內利的。

法里內利渴望得到亨德爾大師的肯定:「那你怎麼想,大師,你需要我嗎?」

亨德爾明明就是沖著他來的,然而大師卻冷酷地說:「他們說你的嗓音很出色,如果你能用這些雜亂的音符,喚起我哪怕一點點的情感,你就一定是偉大的歌唱家,你依然無法證明你比一個歌唱機器強------我就回答你的問題,我不需要任何人,法里內利,不需要任何人。」

亨德爾的輕蔑令法里內利的自信轟然倒塌,他因為不能入戲而倒在了舞台上,他多麼渴望得到亨德爾的肯定啊!他一直都想投靠亨德爾呢,如今卻被對方當面拒絕和羞辱,他內心擺脫哥哥依附亨德爾的計劃破產了。如此脆弱的紅星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能力上,離一個真正的藝術家都還有一段相當長的距離。亨德爾得意地笑了,

在和法里內利的心理角力中,他仍然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他又用拐杖碾死了一隻蟲子。

被亨德爾「打倒」的法里內利處於挫敗感的包圍中,他似乎被打入了地獄,就在此時,他的天使,他的拯救者出現了。亞歷山德拉·列莉斯

作為波波拉大師的使者來邀請波斯奇兄弟到倫敦演出,以對抗亨德爾並挽救不景氣的戲院。大海茫茫,馬車轔轔,兩兄弟來到波波拉大師的合作夥伴瑪格麗特·亨特小姐府上,

並認識了女主人那個身體殘疾父愛缺失的兒子班尼迪克。

法里內利在倫敦的首場演出大獲成功,全倫敦都在為他歡呼,而亨德爾的戲院卻被迫取消了演出。演出結束兩兄弟難得一聚,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像兄弟一樣親親熱熱地在一起吃飯了,看來隔閡已久,而且在加深。哥哥為自己的創作而得意,而弟弟卻輕輕一笑:「那是垃圾。」

哥哥顯然不服氣:「那麼他們為什麼喝彩?所有人都錯了嗎?那為什麼他們都鼓掌稱讚?」

觀眾只是被弟弟的演唱征服。

哥哥略為怨責弟弟:「你永遠不會滿足的,歐洲就在我們腳下,你還想要什麼?」

弟弟用鋼琴演奏哥哥的作品,然後拋下樂譜:「你聽到了嗎?里卡爾多,你聾了嗎?你用靈感去代替技術。那些裝飾音,那些顫音,那些混音,在你的曲子里使用過多。」弟弟找到了哥哥創作的致命弱點。

哥哥無辜地說:「我是為你的嗓音而作的。」這是一句不容忽視的關鍵台詞,既然是為一個人的嗓音而作,那麼必然被這個人限制,而失去了自我,就失去了創造力。

弟弟:「忘記我的聲音。」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要被我局限,從音樂本身出發。

哥哥:「不行的,你知道我做不到,我答應過爸爸。」

所謂「我答應過爸爸」,意思是兩兄弟的相互依存,老波斯奇先生這樣囑咐他的小兒子:「不要拒絕為你的哥哥而唱,我的兒子們絕對不會分開,我想你為此發誓。」同理,他對大兒子的囑咐應該是這樣的:「不要拒絕為你的弟弟而創作,我的兒子們絕對不會分開,我想你為此發誓。」這種綁定意味著兩兄弟都沒有獨立的人格,不能以完全獨立的自我看待自己,看待對方,看待音樂。這種人格上的缺陷必然帶來創作的缺陷,人格不完整,思維怎麼可能完整,創作怎麼可能完整呢?弟弟以自身的卓絕首先發現了問題的根源,因此渴望擺脫這種互相依附的半人格狀態,而哥哥困在對父親的誓言里,看不到兄弟之間的危機有多嚴重,不但不想解體,反而在加強這種綁定,甚至在他的潛意識中,他希望和弟弟成為一個人,他寧願沉浸在弟弟的陰影里。因此他不可能創作出具有獨立品質的偉大作品。

弟弟:「你想一想音樂吧。它觸動人們的心靈,尋找真實的,本質的感覺,我希望你的音樂能夠喚起人們體內沉睡的片段,那是我對你的要求。」

忘掉我,只想音樂,你才能看清問題的所在,你才能創作出好的音樂。

哥哥理解為弟弟想拋棄他單飛:「你真是忘恩負義,那『奧菲士"怎麼辦?」

弟弟:「『奧菲士"根本不存在,你永遠都無法完成它。」

事實上哥哥缺少的並不是靈感,他缺少的是時間,因為他的時間都奉獻給弟弟了。

兩兄弟已經不再默契,甚至連互相理解都變得困難,然而弟弟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知音。

卡爾羅醉酒後來到沙龍里,威爾士親王和他的清客們侮辱亨德爾的創作,而他——法里內利最清楚亨德爾有多麼偉大,雖然他和亨德爾有矛盾。此時亞歷山德拉向親王表明:「我聽過它們,它們比其他歌劇更好。」

法里內利惡狠狠地辱罵了附庸風雅不懂裝懂的威爾士親王,雖然得罪了權貴,同時還順便得罪了他的合作夥伴波波拉大師,但是他找到了一個真正的知音,亞歷山德拉有著和他相同的眼光和志趣,而這一點,波波拉大師做不到,亨德爾大師做不到,連哥哥里卡爾多也做不到,所以他們都不能陪法里內利走的更遠,所以卡爾羅必將擺脫他們,和亞歷山德拉一起前行。

卡爾羅已經不見容於他的合作夥伴們,他太優越於他們,聽聽他們玩牌時的對話。卡爾羅贏了牌,女主人亨特小姐責怪道:「你在使詐,卡爾羅。」

哥哥附和道:「他時常使詐,他無法接受失敗。」

兩個人都是話裡有話,台詞後面還有潛台詞,而波波拉大師比較直接,他抬出師者的身份:「是我教給你唱歌的,卡爾羅·波斯奇(稱呼全名,很顯然已經很生分),不要忘記,我是你的老師,不要為你的無禮,再加上忘恩負義。(狠狠地出牌)

說句話吧。(對哥哥)他在想什麼?他決定用輕視令我們丟臉。」

他們三個成了盟友,哥哥居然和他們為伍反對自己的弟弟。在這個家裡法里內利只剩下一個朋友——班尼迪克,這個殘疾的小孩是法里內利的死忠粉,因為從小沒有父親,而法里內利不能生育兒女,兩具殘疾的身體兩顆孤獨的心靈彼此尋找著慰藉,

為了能做他的父親又不玷污他先父的令名,卡爾羅向他的寡母亨特小姐求婚,但是被當場拒絕。

因為法里內利渴求更好的歌曲以配得上他的歌喉,亞歷山德拉偷來了亨德爾的最新曲譜,因為愛上他的歌唱藝術而愛上了他本人,

亞歷山德拉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和他的哥哥上床,而卡爾羅也被她的愛情感應了,但是愛情的本質是獨佔,性心理和情感已經成熟的卡爾羅已經不願再和哥哥分享女人,雖然沒有性能力,但是他性的要求和性的能量一直都在。所以當他從室外練聲回來看到亞歷山德拉從哥哥房間出來的時候,他嚴重地嫉妒了。里卡爾多和亞歷山德拉都是一身大紅睡袍,那是兩團燃燒的火,

高昂著蓬勃的慾望,而他們的私情沒有他的參與!卡爾羅冷冷地問哥哥:「她在這裡做什麼?」亞歷山德拉:「我們在等你,卡爾羅,很熱切地等你回來。」

卡爾羅撩起亞歷山德拉的下巴:「你的頭髮亂了,小姐。」緊了緊她鬆開的胸帶,好像那是她的貞操帶。在他看來,這對「姦夫淫婦」的紅衣服上寫滿了情慾,卡爾羅醋意大發:「我哥哥滿足你了嗎?」

亞歷山德拉尷尬地離開,哥哥來調和矛盾:「冷靜點,卡爾羅,陪她一晚,對我們都有好處。」他還期待著兄弟分享。

弟弟:「我不想陪她,送她回家去。」

哥哥:「讓我陪她。」

弟弟試圖阻止,哥哥說:「不要破壞我們的約定(分享),讓我去吧,我需要她。」

哥哥跑下樓去,弟弟沖樓下喊道:「我勸你不要去!」

哥哥在樓下叫道:「你只擅長兩樣事情,卡爾羅,背叛和寂寞,我們不再需要對方了,你這個閹人!閹人!!」

兩兄弟在藝術實現和世俗實現上都產生了重大的分歧,藝術上來講,弟弟要選擇新的事業發展道路,而這條路不屬於哥哥;世俗上來講,弟弟想要屬於自己的愛情,不願意再分享女人,他要把哥哥從三人行中排除出去。

里卡爾多攔住了亞歷山德拉的馬車:「我求你留下來。」而亞歷山德拉卻說:「對不起,沒有他是不行的。」

因為她愛的是弟弟,這就是他們的三角關係:亞歷山德拉愛的是弟弟,可弟弟沒有能力,而且不想再依靠哥哥,哥哥愛亞歷山德拉,而亞歷山德拉不愛他,三人關係成了一個怪圈。

卡爾羅向亨特小姐求婚被拒,他捏碎酒杯傷了手,這時候,只有亞歷山德拉貼心地用「全世界最柔軟的手」幫他包紮。

兩兄弟已經分手,卡爾羅試圖通過歸還樂譜來和亨德爾講和,他還是想和對方合作,那是他心中的神,亨德爾不是一直想要他而不要他哥哥嗎?他現在已經單飛了,但是大師瞧不起他演唱的粗俗的流行曲:「什麼音樂?就那些讓女歌迷們昏厥流淚的音樂,你以為可以感動我嗎?」他回答的倒好:「用你的音樂,我就可以做到,大師。」亨德爾吼道:「法里內利為了自己的事業,用愚蠢的歌劇里那些低能的角色繼續去折磨觀眾的耳朵吧。」看來他們沒有機會成為合作夥伴,亨德爾一直停留在「碾死你這隻蟲子」的心理定勢里。

亨德爾找不到自己的樂譜,忽然聽到外面傳來美妙的樂曲,原來是里卡爾多在彈琴作曲,亨德爾用拐杖打斷了他的彈奏:「你弟弟從我這裡偷的歌劇哪去了?告訴我,我就離開不再煩你,你們就像閣樓里的老鼠一樣,都是賊。」

里卡爾多並不起身:「是你從我這裡搶走了我的弟弟,大師,你的音樂讓我們兄弟倆分離。」亨德爾的音樂太過高妙,才讓天分更高的卡爾羅不甘於平庸,不甘於永遠依附於哥哥。里卡爾多的彈奏引起了亨德爾的興趣:「誰作的曲子?繼續彈,不要太過於修飾,別太多修飾音(和卡爾羅所見略同),那不像你的聲音,這是哀求(這是哥哥被弟弟拋棄的心態),它需要改變一下和聲,把哀求改為第五度音。讓開,讓開。」亨德爾邊彈奏邊做評論指點,

還不忘罵著「你弟弟是個魔鬼,他毀了你,他也想毀了我。」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法里內利是個曠世奇才,任何人都不能和他對等,與他合作獨立人格都會被他碾壓,變成他的影子和陪襯,從而失去了自己。法里內利太強大,強大到接近上帝,覆蓋了別人的尊嚴和才智,但他又不可能是上帝,所以就只能是「魔鬼」了。而哥哥太仰賴弟弟的存在,就像亨德爾說的「你現在已經沒有理由去完成它了,他已經不再需要你了,是你需要他,你失去了源動力,波斯奇先生,你像那西賽斯,沒有了倒影,像奧菲士,沒有了魯特琴。----沒有了他,你的音樂不再存在,沒有了他,你一片死寂。」里卡爾多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沒錯,大師----音樂使我們聯結在一起,比戀人更親密無間。」現在對音樂的不同理解離間了這對「兄弟情人」,里卡爾多對弟弟的愛變成了「單戀」,他的自我紮根在弟弟的生命里,就必然需要弟弟的灌溉,所以他在精神上無法離開弟弟獨自生活,但是弟弟因為追求獨立已經不願意做他的農夫了。

原來里卡爾多也是有天才的,他只是沒得到名師指點,他只是被弟弟的光芒掩蓋了,原因是為了保留下來那天籟般的聲音而閹割了弟弟,因此產生的負疚感讓他不得不為弟弟犧牲,不得不主動放棄自我放棄獨立人格,他只有成為弟弟的一部分,只有成為弟弟的身體才能讓他忘掉自己的罪過,失去自我成為弟弟的影子才能為自己贖罪給弟弟補償,而且這成了他的思維慣性。相比弟弟被閹割了器官,里卡爾多被閹割了天才和最寶貴的獨立人格!表面看起來好像是哥哥自私依賴弟弟,其實自私的反而是弟弟,但是他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私,只是他的獨立人格覺醒的更早而已,互相寄生的半人格成了弟弟成長的障礙和對優秀的剝奪。一個優秀的、富於創造性的生命,總是會力圖擺脫任何形式的束縛,讓自己走的更遠,更加接近永生,他不會為了任何平庸的人和事長期停留,這是人類靈性生命進化的最根本的源動力,這是優秀生命的本能。弟弟在蓬勃生長,而依賴、糾纏、不放手的哥哥成了他奔跑的累贅,兩兄弟心靈成長的不同步決定了他們只能各自尋找自己的路。而亨德爾發現了法里內利被閹割的秘密,這讓他有機會再次碾死法里內利這隻討厭的蟲子來作為唾面自乾的報復。

因為沒有更好的合作夥伴,卡爾羅不得不繼續和波波拉大師共事,演出在進行中,亨德爾和在里卡爾多舞台上方偷聽,哥哥來的目的是和弟弟和好,而亨德爾是來羞辱大明星法里內利。亨德爾向他揭穿了他一直不能面對的事實,「為了你的哥哥你甘願被閹,你奉獻了你所有的天分,那是決定你們兄弟間約定的原因。上次你往我臉上吐口水,現在終於有報應了。」

不能再逃避固然很痛苦,但是卻不得不接受事實真相,

並因此越過了這道心理門檻,法里內利不但沒像蟲子一樣被碾死,反而更有能量了。演出接著進行,法里內利唱到高音部分華彩階段,他響遏行雲的歌唱令亨德爾窒息,

現在輪到他碾死亨德爾這隻蟲子了!他再也不需要亨德爾了,他完全超越了對方,亨德爾大師再也不是他的對手,再也難以望其項背。一個人的靈魂還沒有強大到能完全把握自己的時候,往往需要在精神上依賴另一個比自己更強大的人,但是一旦在思想上成長成熟起來,他原來所依賴的人就成了障礙,而障礙的價值就是被越過。之前卡爾羅不得不依附哥哥,超越了哥哥他又想依附亨德爾,那都是人格的不獨立,現在他已經足夠強大充分獨立,連亨德爾大師都越過,完全不依附任何人了。最後他廁身西班牙王室,貌似依附於君主,不!是國王依附於他,是他成了別人的依賴。日食的時候,國王說:「把太陽喚回來吧,法里內利。」

他用天堂般的歌聲喚回了太陽,這個段落簡直是古代神壇上大祭司求神通神的作為,

而大祭司都是上帝意志的解釋者,說明他已經超凡入聖達到了神一般的境界,這也是擁有獨立人格的藝術家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引導世俗,甚至引導政權。

因為兩兄弟的分手,里卡爾多被迫獨立,擺脫了弟弟的光芒的情況下,他終於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完美歌劇《奧菲士》問世。他用了三年時間找到身處西班牙王室的弟弟,他以為有了資本又可以挽回弟弟的心,他以為《奧菲士》又可以把兩人重新合併為一個人,他在王宮外歇斯底里地叫喊:「出來,卡爾羅,你快點出來,你沒權不讓我見你,我找你三年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卡爾羅,回答我。你是姓波斯奇的,是和我一樣的,你不能忘記,也不可能忘記,卡爾羅,出來,我們的歌劇,我已經完成了,是我為你而作的。」

卡爾羅下意識地把手放在了下體,沒有陽具不能為家族傳宗接代算什麼波斯奇?

「我知道你在的,亞歷山德拉,不要從我身邊搶走他。——你想殺死我嗎?這就是你所想,沒有我,你一文不值,是我創造了你,法里內利,我創造了你。你這閹人!」

亞歷山德拉從熟睡在馬廄里的里卡爾多枕頭下偷走了他的劇本,不見了樂譜,里卡爾多簡直瘋了,

亞歷山德拉不得不勸法里內利:「卡爾羅,求求你,他快發瘋了,告訴他你還愛他,快去吧,你哥哥需要你,我也是,我需要你,你聽到嗎?我為這份愛犧牲了一切,我知道這樣做很傻,但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為了愛他的靈魂,為了愛他的藝術,亞歷山德拉甚至放棄了性愛,真正愛他的人也更懂他。

兄弟終於相見,哥哥笑了,他撫摸著弟弟的胸膛,

他撫摸著弟弟的臉龐,

這就是他最愛的弟弟的臉,這就是另一半的自己,「三年了,卡爾羅。」他太愛弟弟了,太想和他在一起了,他在潛意識中的追求就是和弟弟成為一個人,而弟弟卻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哥哥的曲譜很精彩,是他最好的作品,是弟弟一直期待的完美作品,「如果由你演唱的話,所有人都會愛上它的」。但是他已經不會再唱了,除非為了國王而唱,因為在精神上,他已經成了國王的祭司。看到弟弟用歌聲喚回了太陽,里卡爾多對兄弟和好徹底絕望,他知道弟弟再也不會依賴自己,就像自己依賴他一樣,因為弟弟不是「沒有我,你一文不值」,而是離開他反而超凡入聖。作為半個人還有什麼生存的意義?絕望的哥哥割腕自殺未遂,醒來後看到弟弟和亞歷山德拉正在假鳳虛凰,

他加入了三人遊戲,這是兩兄弟以前經常玩的遊戲,這是兩兄弟早就不再玩的遊戲,這是兩兄弟最後一次三人遊戲,

亞歷山德拉的身體屬於里卡爾多,但是她的靈魂屬於卡爾羅,她用感官和哥哥交流,但是她的眼睛卻看著弟弟,

哥哥給她的是體液,弟弟給她的是靈魂,哥哥的體液和弟弟的靈魂一起進入了亞歷山德拉體內,兩兄弟共同創造了一個生命,他們在現實中不能永遠相守,但是在未來,在理想中,兩兄弟的靈魂與肉體終於結合成一個人。

然而哥哥還是不得不離開這裡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他在給弟弟的告別信中說:「卡爾羅,離開你我的心情很沉重,我把曾取去的東西還給你(屬於卡爾羅的獨立人格),你對人類的貢獻。我燒了我們的歌劇,那音樂和過去,現在都不重要了,但我所留給你的(孩子),卡爾羅,不也是我們倆共同創造的作品嗎?」

沒有哥哥,弟弟生育不了擁有完美的波斯奇家族基因的孩子,哥哥在說「我們倆共同創造的作品」的時候所懷有的巨大自信,讓他完成了和弟弟的分庭抗禮,在心理上,兩兄弟現在完全對等,哥哥不再處於弱勢了,因為不得不離開弟弟去尋找自己的人生,

意味著他也終於實現了人格上的獨立,重新找回了久違的自我,開始擁有一顆健康的靈魂。

說到底,《絕代妖姬》講的是獨立人格的問題,兩兄弟相親相愛互相依附,都是病態人格,必須依賴對方而存在,但無論如何相愛,兩個人總不可能是一個人,不可能像一個人一樣完全協調同步,所以這種互相依賴潛藏著巨大的危機,一旦出現人生觀(愛情)和價值觀(事業)的分歧,於是矛盾叢生,最後決絕地分手,兩兄弟終於找到了獨立的自己。不管是主動找到,還是被動找到,總算獨立了,兩個痛苦扭結愛恨糾纏的「半人」分裂開來成長為兩個獨立完整的個人,誰能說這不是兩兄弟的新生呢?雖然他們都還深愛著對方,但是仍然不得不分手,因為獨立人格的價值超過了親情和愛情,沒有獨立人格就不是愛,只是寄生和依賴,而寄生和依賴是痛苦的淵藪。這是一部美極了的電影,導演敏銳地抓到了一個非常獨特的題材,閹伶歌手的人生我們再也難以遇到,但是這部電影所揭示的主題卻具有普遍性,缺乏獨立人格的現象處處存在,多種多樣的雙邊關係中廣泛存在著人格上的不平等、不平衡和不獨立,無論這種雙邊關係叫著「君明臣賢」,還是叫做「夫信妻貞」,無論是「母慈子孝」,還是「兄友弟恭」。中國人把這幾種倫理關係美化為「忠孝節義」,可為什麼「忠孝節義」被批判為封建禮教呢?因為那往往是一方對另一方的佔有、控制和支配,顯然是對獨立人格的粗暴踐踏,那是一種無法掩蓋的自私!人格上的依附意味著奴隸性,不管是單邊依附還是互相依附,這種人格上的佔有和依附往往是雙邊關係中一切矛盾甚至是一切悲劇的根源。人們經常把愛的寄生愛的依附美化為「真愛」,其實那只是「愛的慾望」,甚至只是奴性和懦弱,和「真愛」是不沾邊的。社交活動中,我們經常奉行AA制,這讓我們和每個人都能保持得體而適當的距離,事實上我們更需要的是人格上的AA制,這讓我們每個人都能保持尊嚴和自主性,而不被虛偽的人生拖住後腿。誰都不是誰的私有財產和人格上的奴隸,你首先屬於你自己,真情真義真孝真愛才談得上,奴隸主和奴隸會有多少真情義?即便有幾分,純度也不會高,因為人格不平等。給一個人最好的愛就是先給他獨立人格,上下級關係、夫妻關係、情侶關係、父子母子關係、兄弟朋友關係、知己關係等等,都必須建立在獨立人格的基礎上,這樣的互動才是高級的、良性的、發展的、成長的雙邊關係,因為人格平等才能天長地久,否則只是寄生只是依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並不是最理想的雙邊關係,獨立人格才是,沒有獨立人格的親密不過是庸俗淺薄的糾纏和無可奈何的能量消耗,因為獨立人格是最基本的人權,沒有獨立人格只會帶來矛盾和紛爭,結局往往是崩潰,生活中幾乎所有的情侶分手夫妻離散兒女不孝手足絕交除了表面上的利益衝突,更多的是追求人格的獨立自主和能量的完滿自足。當然也有相對較好的結局,那就是共同走向平庸。平凡的人生無可指摘,只要那是你想要的生活,不同的人生觀帶來不同的生命品質。但是如果你追求卓越的話,那麼你不可能在寄生關係中找到出路,因為人格是扭曲的不完整的,結局必然是平庸的悲劇的。所以當你被困在某種雙邊關係中的時候,找到獨立人格才是你的出路你的新生。

找到獨立人格,你才找到了正確人生、優秀人生的第一個基點,你才有資格尋找第二個人生基點——信仰,這兩點決定了一個人人生的寬度,因為獨立人格和信仰是我們每個人最終的靈魂依賴。


絕代妖姬又名法瑞內利。我個人保守估計,可以給分9分。

這好像是死於威尼斯,是升華版的色情片,是帶有色情感覺的文藝片。講述了閹人歌伶法瑞內利的故事。

全片高度還原十八世紀義大利的人文環境,讓人有一定的時代感。演員表演的非常到位,尖細嗓音的法瑞內利由於閹割而同時具有男人的力度和女人的高音,而本人也因為只去掉睾丸而與真正的男人有異。他有喉結,有較好的身材,但是一個手指翹起的動作,一個推門的動作,又故意不小心的暴露他是個閹伶;他有自己的情緒,想一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好鬥,比他哥哥還要好鬥;對藝術追求完美,敏感脆弱,單純卻又偏激;生活里的法瑞內利遊走於筵席應酬,閑的不屑一顧,疲憊不堪,而台上的瑞內拉臉上厚厚的誇裝的裝飾掩蓋了他的表情,但是捨我其誰的氣勢和歌劇內容的婉約又從他的眼睛中流露出了出來。法瑞內利是一個兩個完全相反的角色的統一體,而演員很好的把我了這一點。而其他的角色也是,都是用眼睛演戲的人。

劇情緊湊銜接自然,首尾呼應,片子講述了一個殘酷的時代犧牲品的閹伶的故事,還涉及一些尺度極大的戲份,男主角與哥哥,同享一切,包括女人,而最後連女主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哥哥留下的。與此同時,舞台上的伶人法瑞內利卻可以唱出令人哭泣的歌劇,舞台下的他也追求藝術追求的狂熱,活脫脫一部文藝片,片子本身就是矛盾而統一的,導演很好的把握了一個度,使得色情和文藝二者很好的結合在一起。

真的值得一看。

就沖著片中發瑞內拉唱的幾段花腔歌劇,本片值得一看。


.  熬得住時間的話,用耳朵就能欣賞這部電影,而且不會失望。

.  格調不高的人,把它當小黃片看也看得通,情色的段落刺激而美。

.  文青看畫面也不會失望。

.  只看臉的人,演員的顏值也不會讓你失望。

.  音畫放在一起,還有高度歷史感的場景,更完美。

.  總之,值得看看(聽聽)!


都不咋地…聲音太女高音 劇情改歷史 就演員顏值還行吧


我不能寫出很好的評價,不過我現在的歌單就是這部電影的原聲,一直在聽


很深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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