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也,餒在其中矣;學也,祿在其中矣。君子憂道不憂貧。各位大師是否有誤?

子曰∶君子謀道不謀食。耕也,餒在其中矣;學也,祿在其中矣。君子憂道不憂貧。《論語·衛靈公》

楊伯峻:孔子說:君子用心力於學術,不用心力於衣食。耕田,也常常餓著肚皮;學習,常常得到俸祿。君子只著急得不到道,不著急得不到財。

錢穆:先生說:君子只計謀於道,不計謀於食。耕田也有飢餓的時,學道也可得祿食。所以君子只憂道之不明不行,不憂貧不得食。

李澤厚:孔子說:君子考慮事業而不考慮吃飯。去耕田,也常挨餓;去學習,倒可以得到薪資。君子擔憂事業,不擔憂貧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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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暈死,大師們解釋的什麼啊,李零等等教授也跟他們理解的差不多,我只能呵呵了。這句話就是針對世俗的中國人常言讀書求道無用論等等諸如此類問題的回應。改革開放後和二十一世紀後各有一段時間中國也盛行讀書無用論。現在還時常有人鄙視我說良心公義能當飯吃嗎?然並卵。可見二千多年了,中國人依然秉性剛強而不移,不愧為強國人,佩服。孔子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君子讀書做學問主要是為了天道仁德,而不是為了功名利祿。耕田人之所以耕田,那是因為他們身體腹中有飢餓感;而我學習做學問是因為我精神思想飢餓,我能從學習中得到精神食糧啊(就像高爾基說我撲在書籍上,就像飢餓的人撲在麵包上一樣)。所以君子主要擔心精神空虛,而不是錢包空虛。正所謂讀書不為稻粱謀而是興趣志向,怎麼會叫沒有用呢,滿足興趣志向就是一種正在起作用啊,有些時候興趣來了廢寢忘食。「人們總是談起身體的保養,但是精神的保養在哪裡呢?美容應該從心與靈魂開始。若非如此,化妝品便沒有任何作用。」(法國作家保羅莫朗)


謝邀。

題主理解的沒有錯,但似乎你誤解了錢穆先生的解釋,在我看來,錢穆先生對這句話的解釋是最準確的。

疑惑主要出現在「耕也,餒在其中矣;學也,祿在其中矣」這兩句,很多人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其實也沒什麼難理解的,替換一下就好理解了。

耕,是當時人們最普遍用於養活自己的一項工作。

學,是當時人們一種高於生存的精神追求。

耕也,餒在其中矣;

學也,祿在其中矣。

當時的人們,絕大多數都需要勤勞耕作保證衣食,也就漸漸形成了老老實實耕地養家糊口才對的思維。

在這種氛圍下,孔子的很多學生會問,老師,學道有用嗎?就好比許多學生會問老師,我們學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孔子說:

有用啊,當然有用。耕地不一定能吃飽,學道也不一定會挨餓。我希望你們除了有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外,還能有一些精神上的追求。

有夢想是好的。

但當學生問有沒有用,即有沒有利益可圖的時候,孔子直白地告訴他們,好好學習吧,這樣你就能賺更多的錢。


這句話有個無厘頭的段子可以詮釋:

妻曰:「嘻!子毋讀書遊說,安得此辱乎?」張儀謂其妻曰:「視吾舌尚在不?」其妻笑曰:「舌在也。」儀曰:「足矣。」


謝邀。

有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自以為是「勞心者」的知識分子總是有著濃得粘稠的優越感。然而,本章卻不是供楊、錢二位知識分子秀優越感的。

前面說到,「道」以其不同,故不能相為謀,即是說,每個人的「道」,都要自己去謀。

然而個人所謀,並非一定是「道」。本章指出:可謀者有二,一曰「道之謀」,一曰「食之謀」——「道」是君子所謀,與之相應,「食」是小人所謀。

「謀道不謀食」,是非此即彼的陳述。孔子明確了「道之謀」和「食之謀」有著不可兼容性,不過要注意,謀道的主語是君子,不謀食並不等於否認食,更不等於不用吃飯。要點在於,人不可同時有「二謀」,如同人不可有「二心」。

民以食為天,「食」,是果腹之物,引申為各種慾望。如前所述,只有在「無求」的時候,才是「食」的真正滿足,那麼,如果是「食有求」呢?有求於食,那麼,滿足「食」的手段只能是「耕」,關注點就會聚集在「耕」上。

如果關注於「耕」,有什麼不妥呢?孔子說得很奇怪:「耕也,餒在其中矣」。按照楊錢的解釋,學道高大上,可以得祿養;耕田矮矬窮,不免於挨餓。只能說:呵呵。

其實,「耕」,耕作,引申為對慾望的追求而滿足。「餒」,飢餓。什麼叫做「餒在其中」呢?一個人,通過努力勞作吃飽了一頓飯,不出一時三刻,飢餓又隨著而來。換言之,「謀食」有一個正反饋的陷阱,一個惡性循環,就是你越努力想要滿足慾望,每一次滿足,都帶來更大的「餒」,更大的空虛。

在我們這個以美食聞名的國度,基本的溫飽解決了,但對「食」的慾望並沒有解決。這些年,「舌尖上的中國」的流行,不過是「食」的追逐的一個側影。不斷地追求慾望,不斷地滿足,又不斷地產生更大的空虛,進而追求新的慾望,無窮無盡,無數的社會問題、生理問題、心理問題都由此產生。這,正是「食-耕-餒」的惡性循環。

孔子早就洞悉了其中的鬼窟活計,再三警告對「食」須「無求」、「不謀」,否則,無論是人還是社會,永無解脫之日。

解決方法正是「謀道」。食是慾望,而「餒」是欲的起用。「欲」,從欠谷,都有不足之意;欲由人的天性而來,是心所貪愛。去除「欲」,打破「食-耕-餒」的惡性循環,孔子沒有採取老子的「不見可欲,使心不亂」這種消極逃避的方法,更沒有跳入惡性循環中以求打破,而是極其高明地用了另外一種釜底抽薪之法:「學」。

《論語》開篇,我們就說,「學」是《論語》的核心,是文眼。「食-耕-餒」的惡性循環源於心所貪愛而產生的不足。治貪必先治心,學,正是對治的最佳法門。為何?子張學干祿,非但是「學」干祿,而且是以「學」干祿。祿——福運——的求取,最可行的就是,於「聞見學行」聖人之道中覺悟。用本章的話來說,就是「學也,祿在其中矣」。

「祿」在其中,謀食的問題也就不再是問題,「食--餒」的惡性循環由此打破。比如能寫出「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詩句,居長安柴米貴的問題也就消解了——要不現在怎麼會有一句庸俗而矯情的話:知識改變命運,呢?


孔子講話都有特定語境和特定對象。大師們是直譯原文,沒啥問題吧。


我覺得這句話意思就是 你要是立志吃飽喝足,那最好的結局也就是溫飽線上掙扎一下;你要是立志做大事,那才有出人頭地的可能——論視野的重要性


學了不用,和沒學有什麼區別?

百無一用是書生,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古人對文化的看重超乎你的想像,就一直到現在農村裡面大學生都是金貴的識字的人都是有才的。

這不僅僅是科舉制度的影響,科舉制度以前也這樣。

為什麼?

對未知不盲目猜測不畏懼,而是帶著新奇去了解。明白道理,知曉萬物。

子曰里的學,不僅僅是課本而已。

識字,就好像修真路上那第一縷真氣,那一絲靈根,從此就有了無限可能,高於其他人。

讀書,就好像修真路上的漫漫苦修。知人文悟天理。

知行合一,就好像脫凡超聖,從此仙凡兩別。

學做人,學天理,修身修德,立言立功。

話有點亂,大概意思看不懂就算了懶得仔細琢磨語言。


1、學道≠讀書。孔子的「道」是什麼意思是個值得探討的話題,不過學道肯定不僅僅是讀書。不能用現代問題衡量當時語境。

2、涉及「義利之辨」的問題。孔子肯定是不耕作,但不能說孔子貶低農耕活動,他曾經說:「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則從吾所好。」孔子並不偏執古板,但是執鞭之士他做不來。

3、孔子安貧樂道,追求道是他的最終目標,從最終目標這個角度講,「道」和「利」確實是矛盾的。然而在追求道的過程中,會自然而然的有了其他的榮譽、金錢等作為其他人終極目標的實現。「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妙在自然,無心插柳柳成蔭,若是專門去書中找黃金屋,百分之百是找不到的。


好吧謝邀。

我覺得:

1 子是針對什麼說了這麼一段話,我們並不知道。不能得出這就是說讀書無用的,因為沒證據。

2 子對耕的看法。子說過:「小人哉!樊須也??焉用稼?」我個人是很愛子的,但是,子確實認為農耕之人是和「君子」相對的「小人」,在子看來,耕也不是可以和學相提並論的事情。

3 子對祿的看法。子不趨祿,也不避祿。「富而可求,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不能,從吾所好。」「吾豈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回也其庶乎,屢空。」子沒有覺得顏回窮這件事值得讚賞,而是覺得顏回窮而好學值得讚賞,這其中是有差別的。

3 不能以後人的觀點為基礎論注前人的觀點,邏輯上不能成立。朱熹也好,孟子也好,他們的話不能直接拿來論說孔子的想法。

結論:我認為各家注沒什麼問題。


有沒有這種可能?

校長跟學生講話。同學們哪,不上學去打工,基本上暗淡的未來是註定了的啊,一心用功讀書呢,日後的翻身也是大概率事件啊。

耕,怎麼會餓?耕,現在不會餓,年輕力壯嗎。以後呢,年紀大了呢?年老了,賣力氣賣不動了,餓的可能性好大。耕,是用戰術上的勤奮掩蓋戰略上的懶惰,會不會八代窮?耕,然後被挖土機替代,餒在其中矣。

學,怎麼會祿?打工掙錢才是祿呢。上學花錢,可是學的是賺錢的本事,學好數理化逆襲可能大。學,然後去華為加班,祿在其中矣。

(當下)耕也,(未來之)餒_在其中矣;(當下)學也,(未來之)祿_在其中矣。君子憂道不憂貧。(人呢不怕口袋空,就怕腦袋空。)好像很多人都不記得孔子是個校長。面對學生,談遠期回報。


提供一個新的角度:

1、《論語》中的君子有兩種意思,一是指有位者,二是指有德者。所謂「有位者」是指士大夫階層。

2、之前看到知乎討論「君子不器」,其實孔子解釋過什麼叫「器」,「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這裡的君子應該指「有位者」,即士大夫階層,孔子認為君子應該把握宏觀,大局,大勢,而不是做實際的操作。

3、回到這句話,孔子認為君子謀道(仁、義、禮、智、信),民眾就會服從敬上,則天下大冶,君子(士大夫)就不用「謀食」和「憂貧」了。


支持決定人們獲取收益的直接因素有二種,一種是社會身份,一種是工作量。

社會身份——受賄貪污搶劫盜竊—— 各種非法收入——家庭分享繼承 ——職位學歷朋友分享榮譽身份——社會福利宗教捐助—— 彩票獎金—— 財產所有權財產增值 (包括投資和進行商業活動)——比賽獎金—— 著作權專利等 —— 模特明星 ——工薪族 —— 工作量

一般的來說中間的很多職業都是收入越高因為社會身份獲得的收入就越高。因為本人知識量有限所以並不能完全的把職業分類出來。

我提倡對偏向社會身份獲得的收入收取更高的稅收,對偏向工作量獲得收取收取很低的收入。

社會身份:主要有三種社會身份,家族家庭身份特徵,這從人類部落時代就有了;然後就是社交工作帶來的社會身份特徵例如像朋友、同學、職位、參賽者、獲獎者等;第三個就是法律規定的一些社會身份特徵、像是公民、財產所有人啊等等。也許還有其他的分類吧。

學習並不能當飯吃,之所以有的人學習能當飯吃是因為他本身的職位甚至是像貴族這樣的榮譽身份啊!


謝邀,個人覺得有五點要講,很是主觀、很是主觀、很是主觀,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如有冒犯,萬(ni)望(lai)原(yao)諒(wo)。

第一,前人的解釋沒有太過分的地方:(1)譯法:楊錢李三人的說法,他們的用詞或許不貼切,但是對於文意的基本把握是有的,考慮到每個人解釋的時候,會習慣地用自己對於某些詞的生髮意義來嵌入這個詞,但是在他人看來也許就有所偏差。這個可以聯想下我們自己寫作時候用字搭配和當他人解讀時候的差異,就能理解。因此,我們有時候在看註解的時候需要放寬一些思維。(2)釋義:三人對於原文的理解方向一致,通俗的再解釋就是,君子謀求於道不謀求食,(謀食去)耕,會餓;(謀道去)學,有食祿。君子憂於道之不明,而不患於食之不足。

第二,題主腦洞大:強行認為將這句話當做「讀書無用論」的「反理論論據」,讀書無用論固然有問題,但是孔子的話頂多頂多只能牽強到「讀書有用」吧,我能想到的邏輯是「孔子都說要追求道,讀書可能得到道,那我們該相信讀書有用吧」,但是用來反駁讀書無用論,是不是太無力(我唯一能理解的是,),且證明切入點太偏,太奇怪了。

第三,個人理解這段話:(1)君子謀求於道不謀食,不是說君子不食,而是不謀,不必用心,更不必用良心,但是謀求於道自然是可以強調用心,追求道多是期望「道果」為良心製作;(2)耕,學是兩者方式,謀食謀道的兩種方式,但是不是唯一。孔子的重點在道和食的選擇,僅僅隨取兩者對應的謀取方式來說。耕可謀求食,總有餓的時候,其實就是說,飽食又如何?反觀去學而謀求於道呢,往往是衣食無憂,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關鍵還是在於道的更多內容;(3)憂道不憂貧,自然不是說,不擔心貧困只擔心道不可得。只是君子在貧困中能「安」,「無畏無懼」,不過,若是不能此生不能一步步「趨近」於道,則斷然食不知味,寢不得安,心中憂愁鬱結,衣帶漸寬。

第四,孔子的這段話不一定「對」:孔子的話語,意涵是「正常人」的眼裡是正向的,是「對」的。我也不反對啥,但是有感覺不妥的地方,共析吧。道、食,二者存在需求層次上差別,食之不足,道之焉求?所以這麼看,孔子在這段中,要麼沒有考慮道需求層次差別不能強行對比,以求高下,孫少安為了一家過上經濟的生活而不斷「耕」,孫少平為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豐滿,不斷「學」,(這個例子不甚恰當)但是二者你又說誰就一定比誰更可愛?層次不一樣;要麼就是考慮到有層次差別,但是對於君子的要求實在高,就算衣食溫飽的問題不能得到正常的解決,但是依然要心向道,行踐道,這點在中國歷史上的不少仁人志士身上我們看到的也是不勝枚舉。不過如此說來,此句話的勸意多於踐意,能為君子畢竟少呀,你我若不為君子,聽聽就好了,知道人該齊君子,知道求道甚好,但是非要同君子版要求自己踐行此話,倒是自己定位需要重新考較幾回了。

第五,回到主題:我相信孔子的話,你的基本准意是在的,而且我也肯定你的讀書求道做個精神充實心靈美好的人的願望和呼籲。但是二者關聯甚微,如果非要說「這句話就是針對世俗的中國人常言讀書求道無用論等等諸如此類問題的回應」,我只能說,這個回應本身單獨作為一句話很不錯,讀書無用論也需要回應,但是它真的不是很好地在回應它。「君子應該謀道憂道」與「怎麼能說讀書無用?」實在是有點風馬牛。看的出來題主十分看不上世俗的讀書無用,不如%¥%#%,但是回應的方式是在太多,角度適當的也太多,幹嘛非得拿這段說事,還要在自己解釋的第一句來這麼一句「我暈死,大師們解釋的什麼啊,李零等等教授也跟他們理解的差不多,我只能呵呵了」。

哎,個人自覺「胸中點墨」尚不敢當,但是「情懷」二字,倒是願意在筆觸能達的隻言片語的道路上慢慢拾取積聚。輕狂人人可為,有人為之,如風捲殘雲後的杯盤狼藉,而有人為之,卻也能如談笑風生中的甘醴珍饈,自不是無根無由。共勉吧!


錢穆的解釋最合理。

自古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耕田,按理就不會挨餓,但挨餓的人往往就是耕田的人;讀書求學,按理應當挨餓,但享受俸祿的偏偏就是不事耕作的讀書人。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讀書有成,功名利祿自然隨之而來。所以,君子只患道之不立,不憂暫處貧困。

道,可以理解為學問、智慧、韜略等。


 節選自《長夜孤燈話論語》

41、孔子的學不是學耕田種菜

  一,首先,孔子反對弟子學習耕田種菜。

  1304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曰:吾不如老圃。

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稼,種穀曰稼。又說種之曰稼,斂之曰穡。「稼穡」連用泛指農耕之事。

  圃,種菜曰圃。

  襁,負兒衣。褓,小兒衣。後來常是襁褓連用,代指背負嬰幼兒的衣物。現在把嬰兒兜在胸前的背袋就相當於古代的襁褓,作用相同,只是名字不一樣而已。

  這一天,樊遲要向孔子學習耕種,孔子說這方面我不如農民。樊遲又要學種菜,孔子又說,這方面我也比不上有經驗的老菜農。這個樊遲啊,碰了一鼻子灰,出去了。估計他還在納悶:平時老夫子都是誨人不倦的,怎麼今天我請教問題,他都愛理不理呢?

  樊遲出去之後,孔子就說了:「小人哉,樊須也!」前面分析過,這裡的小人就是指民,上則是治民的士以上各階層。孔子斥樊遲為小人,是說他見識短淺,像民一樣鄙陋無知。上好禮,則老百姓不敢不對你恭恭敬敬,上好義,則老百姓就會服從你,上好信,則老百姓不會不動真情。這樣一來,四方的民眾,都會拖家帶口、扶老攜幼遷移到你這裡,哪裡還用得著學種莊稼?只關心耕田種地,那是小人下民之所為。

  各位或許會問,為什麼四方之民至就不用稼了呢?孟子說「無野人莫養君子,無君子莫治野人」,野人即是民,君子即是士大夫以上治理民眾的在位之人。耕田種地奉養君子,是野人的本分,是野人的義務,而君子只是負責治理民眾。若是四方之民爭相來投奔,自有他們耕田種地,上繳糧食布帛,君子絕不會缺吃少穿,哪裡還用得著親自去為稼為圃呢?由此就能看得出來,孔子是不提倡弟子們去學習種田種菜的。農耕雖然重要,是一國之本,但孔子卻不教學生們這些技術。他老人家要求弟子學的乃是禮、義、信,他要求弟子為學的主要目標是步入士大夫這一階層,成為治人之君子。而不是跟隨我學習多年,到頭來還是脫不開下愚之民的微賤身份。在孔孟眼中,民的地位就是這樣低賤。

  1512子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1532子曰:君子謀道不謀食。耕者,餒在其中矣。學也,祿在其中矣。君子憂道不憂貧。

  餒,飢也,餓也。林黛玉有詩云:「盛世無飢餒,何須耕織忙。」飢、餒連用,可見二字的意義也相近。

  祿,福也,俸也,士大夫等各級官吏的薪水。

  0812子曰:三年學,不至於谷,不易得也。

  谷,本指糧食,古時官員的以糧食為俸祿,所以谷字也代指俸祿,《爾雅》里說:谷,祿也。這裡的谷乃是名詞動用,指獲得俸祿,即出仕為官之義。

  得,能也,實現、達成的意思。學習多年還做不上官,有一份俸祿,這種情況是不多見的,是不容易實現的。也有人認為「不至於谷」是指沒有做官的念頭,是很難得的。兄弟認為還是前一說有道理,孔子認為學習的最終目的就是出仕行道,使天下有道,這個接下來會講,因此,孔子是不反對弟子出仕做官的。

  飢餐渴飲,這是人之常情,大概人在貧餒之時,都會有樊遲這樣的想法,要學學為家為福。可耕地種田,不過是一種糊口謀生的手段,只能解決眼前的問題,暫時填飽肚子而已。像上面的「民」,天天賣力耕田。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看似可以填飽肚子,但並非根本解決之道,耕田是解決餓肚子的最淺近的最直接的辦法,同時也是最無效的辦法。各位試想,遇到天災人禍,收成不好,最先挨餓的不是公卿士大夫,而是農民,是早出晚歸,辛勤勞動整日與土地為伍的農民。所以孔子說「耕也,餒在其中矣」。

?

  耕也,餒在其中矣。

  君子呢,不應天天以貧困、糊口為念,應用心於明道、行道,就是上面說的「謀道」和「憂道」,要脫離「民」這個階層,上升到「士」,有出仕為政的機會,使大道能行於天下。所以說「學也,祿在其中矣」。謀道、憂道,就是從長遠考慮,根本地解決問題,否則,只能像「民」一樣,天天擔心吃不飽飯,天天為吃飽飯而努力,卻逃不開天天與飢餒、貧苦相伴的命運。孔子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憂道、謀道便是慮遠,貧、餒便是近憂。不憂道、謀道之人,必然有貧餒之憂。

  或許這也是孔子的親身經歷。他說「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又說「吾十有五而志於學」。孔子幼時家貧,看倉庫,放牛羊,耕田種地,這些「鄙事」他都做過,可仍舊不免常常忍飢挨餓,可能是後來他明白了「耕也,餒在其中矣,學也,祿在其中矣」這個道理,所以十五歲時志於學,正如前些年很流行的那句話——知識改變命運嘛。最終他確實也做到了,官至大司寇,由民上升到大夫這一階層,再也不用為穿衣吃飯發愁。

  當然了,學的目的是行道,出仕為政只是行道的途徑和手段,而成為士大夫有固定的薪水,不用為吃飯穿衣發愁,是出仕為政的副產品,並不是說學的目的就是為了那一份俸祿。

古人云,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黃金屋,這不是自欺欺人,不是阿q的精神勝利法,而是以聖人的「學也,祿在其中矣」作為依據滴。


諸位明顯還在糾結貧、祿、餒。

夫子云:君子憂道不憂貧。很明顯憂貧必知有困,君子知困而學,所以必憂如何學,不就是憂道嗎?

因為餒所以君子必憂耕之道。希望得到祿,君子必憂學之道!

從朱子到錢穆到諸位,明顯曲解夫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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