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能寫出觸動心靈的文字?


10分鐘寫作法之句子啟發法(1)

打開空白文檔是不是讓你很害怕,半個小時過去了發現還是空白,尤其是新人作者現在就開始否定自己不適合寫作了,其實寫作並沒你們想的那麼高大上,難。但是寫故事確實是一個手藝人多年需要鑽研的。

今天分享一個情感啟發法,10分鐘,誰都能用。因為在火車上打的字,所以排版神馬的請大家體諒。

此方法適合作者開新文啟發思路和寫完成品文修改高潮情感點。有自己體系的作者根據自己方法來,不要弄亂了,俗話說條條大路通羅馬。總有適合你寫作的一個方法。

第一步:翻開你的摘抄本,鬼知道你抄了什麼,不管是小說,雜文,還是歌詞但是你抄那個肯定有原因的對不對?

肯定是觸動了你的某根神經了對不?

就是說當時觸動了你,或者有用,你才抄的。

至於你現在為什麼寫不出來,因為你內心無波瀾,有一句話說得好,悲傷的人能寫出觸動人心的句子。倒不是說你要悲傷,而是我查過資料,人類在經歷強烈刺激,觸動,大型情緒起伏時,大腦會分布一個(一系列醫學東西我省略了)靈感就跟嗶了狗一樣源源不斷,所以你盯著空白文檔,寫不出,因為你沒那麼強烈的訴說慾望,當然太過的訴說慾望也不好,這個以後會專門開一個講解說說為什麼。總之,我們現在需要找到一個開關,開啟你的情感。

第一步,找一個安靜環境,讓自己沉下心。

第二步,翻開你的摘抄本

找能刺激你精神的句子。為什麼要翻開摘抄本,因為你那時肯定是被什麼觸動了,或者有用才會抄下來是吧。我們就要幫你立即找到這個狀態。只有這個飽滿狀態,對寫作來說才是最事半功倍的。

第三步:提念句子核心情感,區別於抄襲,而是放大這種句子的情感,讓你深刻理解,人類情感共鳴點。找到這個key,

比如這裡有一句:

你曾說過不分離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現在我想問問你 是否只是童言無忌

天真歲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負你

《時間煮雨》

(1。情感導向句。典型青春虐文,寫這類的寫手們可以學習下青春文關鍵點,用在自己青春文里。青春,是最不成熟,最懵懂,第一次開始反抗與社會,又和社會妥協。青春里,悲歡離合,失而復得,得而復失。讓渺小的我們無力。因為我們不是小說主角有bug,青春一個大浪就能讓將我們打翻。總之類似這種不完美的青春。如果你正在寫一個青春故事,請好好把握下「青春感」,更容易寫好這類文。類似的還有《匆匆那年》《左耳》這類,自己有空可以鑽研下。)

再換一句:

每個人心裡都有脆弱的一面,如果放大這種脆弱的話,沒有人能想活。

《靈魂擺渡》

(1。情感導向句。但是這個句子和上面有區別,發現沒有上面句子很美,書面語成分更多,這類句子則口語化成分高。建議多摘抄這種。這是一個很典型的情感共鳴點,你甚至可以直接拿來構思你的小說,作為中心思想,如果本身故事結構好,應該是一篇好文,不成問題。主推這類句子。)

再來一句:

永遠別說「永不」,總有某些事情等著你去嘗試。

《放牛班的春天》

(1。情感句子。但這種句子和上一個也有區別。這是個說教成分高的句子,一般這種句子乾巴巴說出來讀者並不買單,米有讀者喜歡聽你乾巴巴講道理,那這樣他們為什麼不去買社科類書,還要買小說呢。小說更多是一種休閑娛樂作用,如果你想講這個道理,建議也是主角替你講出來。)

繼續:

武媚心月狐下凡,斷李唐三代江山,為的是懲罰李世民在玄武門事變中所造的殺孽。

《鏡花緣》

(2。知識類句子。這類句子我抄的跟情感句子差不多多,我把它稱為開腦洞句子。這類句子更適合做一個專題來講,不知道寫什麼可以多看看,結合第一類情感句子,故事大致主線就出來了。以後有空我會寫下。當時這個句子被我開腦洞改寫成一個古言奇幻投了。一般這種歷史類故事,改寫還是需要注意的。)

總之,用第一類句子去啟發你的大腦膨脹一些情緒,你甚至可以回憶這個句子是在什麼故事裡抄的。再結合第二類知識積累句子,開腦洞。一篇文不愁難寫,寫不出共鳴感。

文章接下來怎麼寫,下次我會繼續說,一步一個腳印來,先試試這個方法吧,你會發現摘抄本簡直活過來了。


用真心去寫,去感知每個角色的動向和心情,絕不是物體和台詞的堆砌。

"寫作必須獻出靈魂" ——沈嘉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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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上來一堆對白的東西基本看不下去的,連個基礎的人物設置都模糊不清。

環境與氛圍,至少以我在日記中修飾過的描寫水準為例(日記習慣用第三人稱了)

從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突然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略顯尷尬的環境里,地鐵上站著的同學好像一言不發,不知怎麼的就莫名沉默下來了。好像剛才自己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哪有位子?根本就沒有位子嘛。」這樣隨口而出的東西,是在剛上車的時候。現在自己的手裡正拿著一個啃到一半的三明治,是它的緣故嗎?不知道,但是有種感覺告訴他這三明治讓他沒法思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現在的他正站在兩節車廂的交界口處,搖搖晃晃的感覺讓他心神不寧,他默默看了一眼沉默的同學,心理期待著會有什麼能打破這層尷尬。這真的是尷尬嗎?但是他的確,他想,絕對不是什麼三明治的緣故,而是他自己,這種不良的記憶堆積在人心裡總會不見得是好的。他又啃了一口,難道我所經歷過的事情都一下子沒有辦法拿來當話題嗎?愈發些許焦躁,作甚?他不想,他討厭,甚至是害怕起這種疏離感。絕對是外交失敗的前兆,這想法唰地一下掠過心頭。就像隧道里的風唰地一下掠過他的面頰一樣。抬起頭,左看看右看看兩邊的人。的確,只要想想文藝方面積累的所謂許多東西對於不熟悉的人來說大抵就是隔膜的硬骨頭,還真是討厭啊,大抵也沒有人願意把自己微薄的淺識拿出來讓所謂有點經驗的人評頭論足的,所以這些東西真是不可表現的,相當意義上是不可表現的。腳底下車廂交界處地板的移動給他燈光恍惚的錯覺,看著地板上的螺帽,他下意識地把腳移到了遠離同學的一節車廂去,心裡與靠近人流的緊張又把他推回來,自己會這麼做是因為尷尬吧。他吃得越來越快了,便讓手上沾了點油,而只有吃完才有個正當理由可說話的樣子。所以他在擰瓶蓋的時候瓶子一抖,差點讓液體翻出來,在瓶口結成一個泡泡,反光讓他嚇得以為飲料滿溢到了瓶口上。吞完三明治之後灌下一口咖啡,才好稍微定神,想想前面自己除了在擰瓶蓋的時候稍稍皺了皺眉頭,大概其他地方也沒什麼異常,這才安心下來。

對於絕大多數的少年們,就一句話:注意細節啊親。

至少所有的心情請通過明確的事物得以映襯,不是虛論,沒有技術的話讓人難以感知。

心情要乾脆,氛圍要得體,不要纏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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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再換個例子說明一下,一篇晚上的即時感慨,作為基本抒情的模式:

晚上聽到窗外的煙火聲【期望】,但是抬頭卻看不到任何的東西【降】,只有似乎幾個世紀都沒有變動過的樹,還有昏黃的燈光照在路面上【具象描寫】,一如既往地勾勒出從小學到如今的冷清,是也就在這樣子的時候,大概,我才感覺到時光是過了那麼久【恍惚】。這些時光,讓我想起小時候和弟弟一起到外婆家裡去的興奮【升】,現在這種興奮越來越小下去【思考】。想起來小時候晚上走在冰冰冷的地面上的樣子,哆哆嗦嗦地縮在衣服里,笨拙又好玩的【具象描寫】,在外婆那邊【升】,在家這邊【升】,在外面光華四射的鬧市區【用童年記憶提升】,在這個城市千方百計的角落裡【升】,現實不過如此吧【降】。小時候多麼開心啊。我又想到那一次的出遊,和Z君一起刷拉拉地浩浩湯湯地走到外灘邊【具象描寫】,四周的店家燈火照在路面【升】,那種在風兒的口裡吹著的感覺【升】,什麼時候才能再讓我體會一次呢【降】?我需要一個人陪著,而且是不需要花太多心思的那類人【直線感受與思考】,能讓我再一次感覺到寒光天里的幸福吧【補充提升】,就像在夜晚的窗口拿著一簇小花那樣的感覺【升】。走啊走,走啊走,什麼都不想不求地走啊走,我們就能走出幸福的吧。【略帶餘韻的結末】

像是《命運石之門》里まゆしぃ說:「知道對方的存在,覺得這樣就很好了。」【升】

現在太忙了,想著今天做什麼明天做什麼,腦袋裡始終是位置之爭,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對比與感慨】

寫心裡激蕩的迴音的話需要襯托對比來顯示它的獨一性和特殊性,來感慨一部分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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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讓我想起洛天依有首歌叫做《芝麻香》,應該怎麼說都算是相當有感染力的了,體會一下歌詞中反覆虛實相生的妙處。

誰 悄悄走進 無人的弄堂

誰 輕輕叩響 斑駁的門窗

十五桂花香 揀落一身臟

抖衣裳 哼歌謠 伴我入夢鄉

臘八熬粥忙 添柴爐火旺

剪窗花 轉瞬 又是一歲長

追晨去 幾摞行囊遺落在紗帳旁

丟失我衣兜的蜜糖

回頭望 來時路上 隴著薄霧的一牆一瓦

在遙遠的地方

誰 悠悠哼起 兒時的吟唱

誰 偷偷掀起 染灰的過往

小橋初雪化 石板路微涼

上學堂 書頁黃 紙卷墨字香

誰在屋檐下 綰起了白髮

轉磨盤 又在向窗外張望

數晨夕 褪色泛黃縫進叮嚀的衣裳

沾滿芝麻糊的濃香

那滋味 紅了眼眶 和進思念纏繞在心上

化不開 咽不下
【此處芝麻糊可指現在手上拿的,也可指記憶中的,有貫通記憶的感受】

那一條門前的石板巷

那一碗回憶餘溫如常

整夜的牽掛

隨古舊的石磨轉動的方向

磨碎多少時光
【今日牽掛,當日石磨,歲月流逝。石磨磨碎的理應是甜的,如今心裡卻湧現酸澀懷念,但從中仍能感覺當日快樂,就如同時光被石磨磨甜了一樣。此句從花時間推磨盤這個細節說起,卻概述了一系列複雜細膩的思緒,並總結了上文懷念的內容和心情。真情於淡淡語句間化出。】

夜已漸長 風也漸涼

遙遙飄來一縷 故鄉的芬芳


首先,儘可能早地拿出主要衝突,防止讀者投入不進去,另外信息量要充足,讀者看一半走了,你結尾再觸動心靈都沒用。

第二,要有即視感,有什麼畫面說什麼,別花里胡哨地瞎扯。

第三,還是不要亂七八糟地扯情感,就寫畫面,覺得畫面不能表現情感就創造偶然,強迫畫面生動,直接描寫情感的念頭,動也別動。


對於讀者來說,觸不觸動心靈是由他自己決定的。有人視佛經同迷信,有人偶讀一句「何處惹塵埃」頓悟出家。有人視小時代如糟泊,有人因為一句「分手吧」哭得稀里嘩啦,觸動心靈,從開始就不是技術層面上的東西,更多在於作者、讀者、世界三者的相通。

所以能打動你的事物,一定有人也會被打動,只要你的情感真實,總有讀者會感受到。


感覺題主問了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

什麼是觸動心靈的文字?有人讀瓊瑤上癮、有人讀張小嫻上癮、有人讀金庸上癮、有人讀莫言上癮、有人讀路遙上癮、有人讀劉震雲上癮、還有人喜歡張嘉佳、郭敬明、韓寒.......

他們哪一種才是觸動心靈的文字?

會不會存在一種情況是某種文章對A類型的讀者來說很觸動心靈,對B類型的讀者去完全無法觸動呢?

肯定會有人說,作者只有自己有深厚的閱歷和生命感悟才能寫出打動人的文字。誠然,經歷是一個提高文字質感的能量場,可如果一個作者的寫作技巧不高明呢?

我看到最近一些暢銷書的作者,他們有一種能力:把平時瑣碎平淡沒有起伏跌宕的生活用極煽情的方式寫出來。結果讓很多人看的心有所感,紛紛加入粉絲隊伍。

因此,我相信,相比經歷而言,文字能力也是能否觸動人心的關鍵點。這種能力除了需要不斷地練習,還與天賦有關。

我更相信一句話:世界上有多少種人就需要多少種書。

不同類型人的心靈觸點位置是不同的。所以,沒有一個放個世界皆準的回答。如果非要有一個答案,告訴你:不要為了觸動人心而寫,你不是作家,觸動自己就好了。


題主的這個問題問得太好了。其實這是一個長期困擾文藝創作者們的問題。

題主說「觸動心靈」,我將此理解為感情上和讀者達到完美的共鳴的作品。

你想啊,哪部作品裡會沒有感情?但把情感描述到位有多難:「高一分嫌高,矮一分嫌矮」。矮了,感情不到位,讀者和觀眾覺得沒味兒,如雞肋;高了,感情過分了,變成煽情,膩味。

但是感情這東西又沒有量化標準,拿捏的好,實在太難了。

其實,大部分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從三個層面上去解決之。即:術勢道。術:方法,方式;勢:力量,威力;道:方向,志向。

但是」寫出觸動心靈的文字」這種問題,如果是求術和勢,即創作時有什麼具體的技巧,這樣的求索,在我看在是走上了一條迷途。

很多人從術和勢的層面入手,歸納出各種元素和方法。這些東西被人用上三次,就顯得老套了。好萊塢電影和韓劇的套路,基本都有口訣了。

我們要從「道」的層面入手。

前段時間看了彼得海斯勒(中文名叫何偉)的《尋路中國》。其中一段幾乎讓我落淚,是幾年來頭一次被感動得如此深刻。原文很長,請允許我拙劣地簡述一下。

何偉在金華的一個工業區里,有一輛破舊的改裝卡車開到工業區,然後很快搭建起一個棚子,棚子上印著穿著暴露香艷的女人。然後喇叭打開,開始宣傳:「文藝表演,門票5元一張,內容精彩刺激」過了一段時間,聚集了一些工人來買票。有人問他:「你們的表演開放嗎?」賣票的是個四五十歲,風吹日晒的有點老的人,他說:「非常開放。」對方眼睛一亮,買了票進去。

何偉也買了一張票進去看。表演的內容很拙劣。起先是兩個女的,一個比較瘦高,一個比較矮胖,低著頭,做著一些跳舞的動作;觀眾抽著煙,神情麻木地看著。然後賣票的那個老頭講了一個出門在外打工者思念家中老母親的故事,講完了拿著一個盆子來向觀眾乞求施捨。最後一個節目,是個身材好一些,年輕一些的女的表演的脫衣舞,她低著頭,扭動著身體,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這時候觀眾才忘記了吸煙,眼睛裡放出神采。表演結束,觀眾們目光有變得茫然,抽著煙,有點失望的離開了。

何偉找到了那個老頭,跟他說自己是一個記者,希望和他們一起走一段,他被接納了。

他和老頭聊天。這個表演團一共有五個人。老頭和他的妻子,他的表弟和表弟的妻子,還有一個遠房親戚,就是那個表演脫衣舞的女人。她是表演團里地位最低的人。

他們數了數今天的票房,老頭說:今天生意不太好,而且越來越難做了。我們有別的表演團做競爭對手,而且還有中國聯通和移動,他們為了賣電話卡給工人,給他們提供的表演都是免費看的。

何偉問他:「你會讓自己的太太表演脫衣舞嗎?」老頭激動地回答:「當然不會,這種表演是不會讓自己人乾的。」

他們在各個地方周轉演出「我們要不停的換地方,我們的表演太糟糕了,沒有人會願意看第二次。」他們在江蘇杭州等地被警察攔下來,要檢查他們的表演執照,但是他們沒有,他們對警察說:「我們這麼小一個表演團,實在是不想麻煩你們啊。」對方就把他們放了,並把他們趕走了。

他們開著車到工業園的第二處,這裡是個皮革廠旁邊,路邊有一大堆廢棄皮革邊角料,有一股臭味。

「這個地方很好,環境很差可以降低觀眾的期待。」

他們開始搭棚子。這時候來了五個穿西裝的人。他們是遠處中國移動搞表演的人。

「你們不能在這裡表演。」

「為什麼不能?」

「因為我們在那邊開演唱會了。」

「你們開你們的,我們開我們的,互不影響。」

「你在這裡不會有生意的,我們的演唱會是免費看的,所以沒人會來看你的表演。」

「你們是表演唱歌的,我們是表演雜耍的。」

「你知道我們的演唱會投資多少嗎?五千塊。」

老頭說:「我們的表演是用電腦控制的。」他指了指車裡一台老舊的電腦。

「隨你的便,反正沒人會來看你的表演。」

「一定會有人來看。」

五個人走了。老頭說:「我們走吧,我們不能在這裡表演,他們在,我們就不會有生意。」

他們收拾東西,開著車去別的地方。

他們開著車子到另一個地方開始搭棚子,而這時何偉向他們道別,開著車離開。他寫道:我已經把他們當做朋友了,所以沒法再看他們的表演了。

(我簡述的很拙劣,見諒)

總之,我是被徹底打動了,好像沒防備的被人刺了個透心涼。

何偉作為一個記者,盡量以旁觀者的身份描述他看到的東西,盡量地少代入自己的感情,只有最後一句:我已經把他們當做朋友了,所以沒法再看他們的表演了。這樣克制的表達,基本上讓我感情淪陷了。

總之呢,忘掉術和勢(「忘掉」不是指「拋棄」掉,你仍然在運用技巧,但不刻意於它。如張無忌忘記了所有東西,才打出了太極拳的最高境界。)

也就是說,當你寫一個很感人的故事的時候,如果你的模式是:我要寫一個很感人的故事-——我去構思和創作這樣一個故事——我寫出來了,我觸動了很多人。

這種做法是一條迷途。

正確的方法是:

我被一件事情,一個想法觸動了——我在這種觸動之下,寫下了這樣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觸動了很多人。

所以這個問題,我不能提供創作的技巧,只能提供創作的思維方式。

有人會說:說了半天,等於什麼都沒說嘛。

但我不這麼認為。

我覺得我們的思想存在一個盲點,即:太過於注重尋找方法,而忽略掉了底層觀念的重要性。如果沒有建構正確的底層觀念,而只注重於方法技巧,就好像在土質酥鬆的地方建設一座精緻豪華的房屋。而當你花大力氣去探索和建設一個正確的,完美的觀念,之後的寫作就會變得輕鬆和視野開闊。

以上。

如果需要轉載此文的話,請註明轉載出處和作者名字。

如果你覺得對你有幫助的話,點個讚唄。


觸動分兩種,思想觸動和感情觸動。

較為簡單的是感情觸動。從讀者情感需求入手,安排角色代入感發展的漸進和高潮——之所以被觸動,是因為讀者一直在等待著共鳴。

就拿一個簡單而狗血的例子,女主嘴硬要和男主分手,男主不肯開口挽留。

能不能觸動可以看三點,

第一是描寫方面的還原。

還原了內心口語化糾結,生理的綜合感受(鼻頭酸楚,視野開始漸漸模糊,手心被掐的好疼……),情緒的真實表現等等,大量細節會讓讀者逐漸的有感覺上的共鳴。

第二是氣氛和節奏的把握。

上來就歇斯底里只會讓人覺得有抵觸情緒,但如果是隱忍,煩躁,糾結,痛苦,爆發一點點的漸進,會讓讀者也跟著進入狀態。這個時候,對雙方表情的描寫,空氣中的火藥味的描述,還有內心情緒的反覆變化,都會讓人跟著有所感受。

什麼時候沉默不語什麼時候咆哮哭喊,需要對節奏的精準把握。

第三是適當的插花。

插花可以是一個口誤,讓矛盾升級,

可以是一個回憶,讓女主流著淚說兩個月前的你明明不是這樣的,

等等。

同樣的橋段,有的人寫出來會讓讀者感受到煩躁「又是這個劇情」,有的人會讓讀者跟著主人公一起哭「好虐好虐好虐」,大概也有我所談的緣故。

而思想上的觸動,需要寫作者自身的生活閱歷足夠豐富,人生感受足夠深刻,我年紀還小,就不談這個了。


自然是多看多寫,使勁修鍊自己的文筆啦。

「別關注文筆,儘管抒發情感」。我們小學老師也說過,我當時信了。呵。

你我,談天說地偶爾有些驚人語,閑來無事編過幾個段子,碼兩句微博也賺過點兒轉發量,或有幸者,假以時日出得幾本書。

我們管這叫寫手。不叫作家。

畢竟作家難成,先別想太美。

其實,寫手怎麼了,寫手也要有寫手的操守和自知:修好文筆,別老想著什麼「用心中一腔熱血」就能「濺成一紙華章」。

微博人人上那些男默女淚的故事,我覺得不少應該是發生過,就算它是有感情了——你怎麼嗤之以鼻呢;空間朋友圈那幫狐朋狗友,失戀單戀,你知道的,確有其事,寫下的矯情句子,自然真情實感——你又為什麼屏蔽了人家?

演技不行,抒情就是浮誇;文筆不行,抒情就是矯情。

一腔血,鼻血。

別看不起工於文筆的,好像不在乎文筆,注重抒情,就是大方言論了。

真不是我說一些人,你們自己沒有數,當別人都一樣嗎?

已成名的大家都斟酌詞句,一改再改,一修再修,偏生就是你們袖子一揮:「我不工。」

不工。馬還沒立,就當自己有了隨心所欲的本領了。

人貴自知。

古往今來的作家,多半兢兢業業寫書。【有例外啊,我男神李白之流,就狂得不要不要的。不談這種人,沒得比。】

工到一定境界,讀者誤以為這就是大巧,贊你作不工。他們不懂那背後是什麼。

可你懂。

他們此言一出,你可以是個作家了。當是時,才終於到了你抒情的時候。

你熱血激蕩,可能會寫一本武俠。

江湖上赫赫有名那一位俠者,劍已離手,卻無處不是,捕風一束,就揮出六軍辟易——

也曾是月光下,緊而又緊握著長劍的少年。

【我畢竟慫,先匿了。】


把人潛意識的骯髒、高尚、愚蠢、睿智用平淡的文字完完整整的表達出來,冷靜的、一陣見血的表達出來,不要煽情,不要文筆,做一個冷眼旁觀的描述者。

《少女小漁》

你到最擁擠的地鐵上看看,每張臉都被孤獨弄得一模一樣!

事先預演的那些詞,反正她也不懂。不懂的東西是不過心的,僅在唇舌上過過,良知卧得遠遠,一點沒被驚動。

海雲一動不動,但渾身都是邀請,整個青春從裙子裡面溢出來。

她沒掙扎,她生怕一掙扎他心裡那點憋屈會發泄不凈。她想哭,但見他伏在她肩上,不自恃地飲泣,她覺得他傷痛得更狠更深,把哭的機會給他吧。不然倆人都哭,誰來哄呢。她用力扛著他的哭泣,他燙人的抖動,他衝天的委屈。

《陸犯焉識》

心太軟的快樂是不容易的,別人傷害她或她傷害別人都讓她在心裡病一場。

真沒想到,你讀書讀得這麼沒用場。 老早呢,覺得你沒用場好,心底里不齷齪,人做得清爽。太有用場的人都是有點下作的。現在看看,沒用場就是沒用場。中國是個啥地方?做學問做三分,做人做七分。外國的人要緊的是發明這種機器發明那種機器,中國人呢,要緊的就是你跟我搞,我跟你斗。你不懂這個學問,你在中國就是個沒用場的人。

原來在他這裡,戀愛是一回事,和誰去熬完一生是另一回事。與之去熬完一生的女人,必定引起他的無限憐憫。

凶暴是會讓人醉的,正如各種高尚情緒會讓人醺醺然。


不知道知友們有沒有體會過突然一股暖流 亦或是突然的雞皮疙瘩

相同的劇情能夠打動有的人 卻也打不動有的人,因為經歷不同

有一天也許經歷了什麼 回過神來一句話 啊 原來當場他說的是這樣

這是其中一種方法 其他有空填


在這個題下面,我有點明白為什麼人文類的題目為什麼水平總是參差不齊了。就如題主這種問題,真正能說清楚的人不在這或不想說;一知半解的人往往又說得模稜兩可;恰恰是啥都不懂或懂點皮毛的人說的最歡。(沒有攻擊他人的意思,只是反感這種現象。)

其實吾以為像這種偏自我意識的寫作問題或文學問題都往往很難形成統一的答案。


談談閱讀者的感受:

被觸動皆是共鳴,產生共鳴的前提是作者寫出的是真心話,質樸而不矯飾,或許有適當的風花雪月也有柔情俠骨也有粗鄙下流或許浪漫滿屋,皆可,有一定的法度去操控人物心理或作者本人的慾望,在此基礎上,讀者願意接納作者創設的情景,靜心用自己的閱歷去感知作者的情感。雙方在享受和被享受的過程中有這種情感的默契,才會被觸動。所以我們常常所說『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簡單從受眾反饋來看,觸動不一樣是因為閱歷和感知力不一樣,但是很重要的一點,即是,寫者用心,讀者有心。反之,【心靈雞湯】:有情總被無情惱,一片冰心在玉壺。


梅子函的《明亮》。

「右面是河水和蘆葦,左面是田地,我走著走著,看見左面路邊有個黑乎乎的一團,走到面前,看清楚是個蹲著的阿婆。阿婆抬頭看著我:「要買雞?生蛋的老母雞。」她的話是上海奉賢口音。我說:「介夜了,儂還在賣啊?」我是上海市區口音。她說:「儂要?」

  我就問她,雞多少鈔票一斤,她說,一塊兩角一斤。我問她,為什麼要賣掉,你不可以自己吃嗎?她說,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雞。她又問我:「儂要?」

  我說,我剛從上海休假回來,要是現在回上海休假,就買了。她說,上海人喜歡吃老母雞的。

  我轉身走了。她說:「儂想買,就再便宜一點。」她的聲音很老,在夜晚里是一個很輕微的飄忽,立刻就落到了地上。我走了一段路,回頭看看,那一團黑黑的還在那兒。一路上,我老在心裡說著那句話:我長到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雞。她當女兒的時候沒有吃過,當新媳婦的時候沒有吃過,當媽媽沒有吃過,現在當阿婆了,還是在把雞賣掉。」

看見題目就想起這一段文章了。


真實。

可以參考韓少功,張愛玲,莫言的作品。

這一點就足夠了,但是這不意味著做到真實很容易,這樣說吧,我們每個人都需要面子,都在有意識或無意識的演戲,這個無可厚非。但是虛假的演戲是感動不了人的,因為正如你清楚那只是面具一樣,別人也清楚。寫文章同理

隨著一個人名氣的增加,想寫出真實的就往往越難,比如林徽因,她的文章就非常不感人,私以為她可能要顧及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形象吧。

再比如高中的時候寫的作文,為了分數著想,基本上都是雞湯文,這是很可怕的,無意識的虛假寫作很可能成為一種習慣。

而比較受歡迎的韓寒,則正因為避開了「教材,課堂」,避開了虛假寫作從而大受歡迎,不過有些矯枉過正了――可讀性很強,深度和邏輯性則有限。

另外,想判斷自己寫的東西感不感人很簡單,看看有沒有感動自己就行了。因為別人的感覺跟你的感覺差不多――如果你是飽含淚水與誠懇的心情寫下一篇文章,那感動別人也是情理之中。反之亦然。

至於文筆、結構等是受一個人的閱讀量和悟性限制的,功夫到了自然就有了。還是那句話,想寫感人的文章,確保自己寫的每一句都是實話就足夠。

最後,如果已經養成了虛假寫作的習慣(這個在中國應試作文教育背景下應該比較常見),大量看以說實話見長的作家的作品會有幫助。

推薦作家:張愛玲 韓少功 莫言 魯迅


  • 觸動心靈的不是文字,而是信息。

文字只是信息載體。

信息本身不觸動人,寫得再好也很難觸動。


一一贊同了說真實的答案。

看到有人說真實+誇張,我沒有贊同。哲學裡說文學和藝術一樣,是誇張的,超越事物本身的,但那畢竟是文藝,引人喜愛,卻不如真實的故事動人。

文字畢竟只是文字,我不知是受韓寒影響還是如何,始終認為文字和文章之間的差距很大,而感人的文字,一般幾經雕琢之後,就算如詩般,也不能直擊心靈。

我想到兩個個畫面,一是:劊子手正要手起刀落,呼來一聲刀下留人!那鋒利的刀正好落在犯人的脖子上約一公分的距離,便收住了,台下看客一片嘩然,沒人感受到痛,也沒人為劊子手的刀法叫好。

二是:劊子手正要手起刀落,呼來一聲刀下留人!那鋒利的刀,就這樣順勢落下,劊子手早已來不及收住那氣力,頭顱滾到刑台木板上,血淋淋的,無頭的脖子上還冒著血,估計是心跳沒停吧,那血冒出來的時候是一陣陣的。台下看客一片嘩然,所有看客倒吸一口涼氣,好似那白刃剛才是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一個個都抬手拍拍自己的脖子,摸到了硬邦邦的後腦勺,哦,原來我的頭還在!

我的例子是想說,直擊心靈的,讓人不用猜測和摸索就能共鳴的,應該是真實可輕易接受的。

當然不是說光靠真實,就能直擊心靈,而是,只有基於真實,才能更好地雕琢字句,寫出好文章。

古玩城裡那些賣石頭的就這樣,有些石頭就是任性,價格貴到和成型的玉制工藝品一樣!因為底子好,不用大刀闊斧,看著石頭本來的樣子,稍加雕琢,要做成一件價格斐然的藝術品,應該是信手拈來。


簡而言之

有乾貨,運情於筆。詞以潤色,文以載物。

不要突出什麼辭藻啊,修辭之類的玩意。

內容才是能打動人心的。


說個我見過的例子:

日本宣布投降暨亞洲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

主帖是紀念反法西斯勝利70周年,一個樓層提出一腦洞,現代宅男混穿抗戰時期的河北,開始各種不適應,還喜歡吹牛說大話,說各種解放後改革後的好日子,大家都笑話,但也很願意聽,最後村裡的游擊隊要去炸毀鬼子炮樓,喝壯行酒的時候,主角用了點手段把大家都弄倒了,自己拿著炸藥包去,說我已經過過好日子了,你們還沒有,讓我去死吧.……

然後十幾層回復後,文豪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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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唐同志,白米饃饃吃得,話不能亂說嘞,你說俺們馬上就要勝利嘞,你介不是糊弄人呢嘛,我懂你的心思,小同志,家裡有媳婦等著,心急,但是這是國難當頭,啊,你可不能掉鏈子嘞,要是出了岔子,我可是要搞你的嘞」

「團長,我真是2015年過來的,日本天皇在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號就要投降了啊……」

「你介個小同志,被小鬼子炸昏嘞吧,啷個這多話嘞?你比俺們多……啊晚生了七十年,咋個和俺一樣嘞?要是被毛主席曉得你騙人,要挨訓的喲!」

「不是……毛主席還在哪呢……這不河北嗎……」

旁邊的戰士們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一個左眼打著繃帶,在驢上顛啊顛的戰士笑道,說:「俺說老唐,你咋個這麼好玩嘞?小鬼子一個雷把你炸成天津人嘞?相聲說的趕的上村口的張三爺嘞!」

「三狗,就數你會扯,小唐是山東人,哪和天津沾的上關係?」帶著眼鏡,背著槍還在看書的一個戰術笑道「小唐命大,沒被雷炸死,你怎麼就這麼會扯呢?」

「俺說你個禿秀才,俺三天沒和你摔跤你是不是不怕俺嘞?」全名叫張三苟,大家都叫三狗的精壯漢子舉了舉拳頭,又疼的一哆嗦,旁邊的護士趕忙跑上來瞪了三狗一眼,三狗賠著笑臉躺下了,她梳成馬尾扎著的頭髮一跳一跳,她才十七歲,是這個隊伍里的「紅小鬼」里的一個會一點醫術的孩子,她被她頗有文化的爺爺取名叫做洛芝慧,大家都嫌拗口,直接把她叫做慧慧就罷了。

「好啦好啦,這才打了個大勝仗,啊,回去讓炊事班的同志啊,把這些個繳獲的罐頭都做菜去,今晚上,我命令!吃豬肉燉粉條!饅頭管夠!」領頭走著的,剛剛綳著臉教訓唐野的團長李護邦揮手大聲道,後面的戰士們一陣歡呼。

一堆饅頭堆在籮筐里咣的一下放在了唐野面前,旁邊的戰士刷的抽出筷子一插,準確的插中了三個饅頭,一串直接拿走了,唐野苦著臉,畏畏縮縮的拿了一個比他手還大一點的饅頭,一大盆豬肉燉粉條,一大碗辣椒面,還有旁邊的水壺都給了他一種詭異的印象。

他,唐野,生活在2015年的中國青年。

他媽的穿越了。

而且穿越到了抗日戰爭時期。

他臉都要綠了,先暫且不管正常世界線怎麼說,他媽的他槍都玩不轉來了找死是怎麼的?日本人的單兵戰鬥力在正常世界線里還是得到了承認的,五個他衝上去說不定能夠五換一。

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還算強壯,看來這哥們也不是他那宅男體質,這讓他鬆了口氣。

「哎!你咋個不吃?再不吃都讓吃完了!吃吃吃!」旁邊的和熊一樣壯,兩邊筷子一根上插了三個饅頭的戰士含混的說,他從筷子上抽出一個饅頭塞進唐野的手裡,唐野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試圖夾一筷子燉粉條冷靜一下。

冷靜個屁啊!!!!!!!

他把饅頭猛的塞進嘴裡大嚼,他腦子轉的飛快,這他媽什麼情況!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啊那個,歡迎小唐同志,來說說,那個……七十年後是咋個樣子,哈!」團長帶頭鼓掌說,一群戰士不嫌熱鬧少的也啪啪啪的鼓掌,炊事班的戰士們正在蹲在地上稀里嘩啦的吃粉條,也抬起頭來看著被饅頭梗的翻白眼的唐野,放下碗就噼里啪啦的鼓掌,在一個小桌子上一小筷子一小筷子吃的姑娘們也咯咯的笑了起來,捂著嘴咽下了菜,也鼓起了掌來。

唐野臉這回是徹底綠了,這他媽怎麼說?

說我們現在每個人都可以吃飽飯,想吃糖吃糖想吃燒烤吃燒烤,雞鴨魚肉隨便挑,不用擔心下一頓吃不上饅頭餓肚子,說我們中國人現在世界上沒人敢惹,有航母有戰鬥機,想填海填海想巡航巡航,那些個跳的王八犢子都被我們干翻了,中國人沒人敢再瞧不起,雖然還是有奴才天天想著搞死中國,但是有更多的人指著他們鼻子罵他們傻X玩意。

唐野看著這幫子戰士,他們有的還打著繃帶,有的才十五六歲,他們為了這個國家戰鬥著。

「呃……那個……」唐野咳嗽了幾聲「七十年後……有……有很高很高的樓,有……有……」他把手抬到最高「比北京的紫禁城還要高!」

戰士們爆發出一陣大笑,但是鼓掌的更加熱烈了。

「還有……有很多很多吃的,有……有……牛排啊……」

「牛排不是洋人吃的嗎?咱怎麼吃?去洋人那吃去?」一個戰士大聲說「俺不會飛,怎麼過去?」

「啊喲……」唐野直撓頭「洋人就在咱國家做!就在一條街上,想啥時候吃就啥時候吃,愛吃多少吃多少!」

「那俺要吃兩斤!」

「俺能吃三斤!」

「那,那有沒有糖,就是那種很甜很甜的,俺就吃過一塊,還是支隊的隊長給我的。」一個小丫頭舉手問。

「有有有,一整層樓都是,幾塊錢買一袋子,能一路吃到家裡去。」

「還有很多飛機啊航母啊,咱國家到外面轉一圈,英國人都要開港口給咱停著,還開了奧運會,世博會,全世界的人都來了。」

「還有電腦電視手機,在家裡就能和幾千里外面的人說話,還有……」

「饅頭夠不夠吃,俺可能吃了。」那個大漢還在吃饅頭「一頓能吃六七個。」

「饅頭隨便吃,要多少有多少,大街上就有賣的,一個車子上都是饅頭。」

「哎喲那好,俺要把這車都吃了,哎喲……俺早上吃三個,中午吃五個,晚上……晚上少吃點,吃兩個。」

唐野也不管了,把2015年里的所有事情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沒人敢小瞧咱了,航母出去轉一圈都全世界都要掂量。

沒那麼多人餓肚子了,雖然還是有,但是一年比一年少。

街上的商場里的燈照的就和白天似得,愛多晚回去就多晚回去。

過年的時候外國最大的廣場都要給咱慶祝變成紅色。

孩子們過的開開心心的只用操心明天吃什麼好。

還有一擰就會出火的灶台,一按電鈕就能做稀飯的鍋,插上插頭飯就好了的煲。

唐野口若懸河說的口乾舌燥。

下面的戰士喧鬧聲越來越小,眼睛越來越亮,幾個丫頭托著下巴認真聽著,有個戰士直擦眼睛,旁邊的一個戰士拍了拍,說:「柱子,你哭啥?」

被叫做柱子的戰士嗚嗚的就哭「俺不知道俺看不看得到,要是看不到嘞,那俺是為啥嘞?」

「你說什麼混賬話?什麼叫為啥?」團長一拍桌子,唐野驚的趕忙埋頭吃饅頭不敢再廢話。

「小唐同志說的很好啊。」團長說,他握住拳頭的手敲了敲桌子「有很多同志不知道,我們為啥和鬼子打。」

「那現在,小唐同志就告訴我們嘞!」他大聲說「俺們和鬼子干!不是為了我們!不是為了我們能夠頓頓吃饅頭吃豬肉燉粉條!」

團長站在椅子上,敲著飯碗大聲說:「俺們和鬼子干!是為了我們以後的!以後的那些個孩子們,啊,能夠安安穩穩的,啊,吃飯,上學,天天吃上豬肉燉粉條,大家說!是不是!」

戰士們齊聲大喝:「是!」

「好!我命令!繼續吃!」

戰士們又埋下頭認真開始消滅那些吃的了,唐野有點慫,這算啥,這算啥?

一個小小的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是個小姑娘,悄聲問道:「哥,你不準騙我,那七十年後,真有那麼多糖吃?」

「我騙你幹什麼?七十年後我請你吃一整個屋子的糖。」

「哎!」小姑娘把手裡的一個小布老虎塞進唐野的手裡「這是欠條。」她小聲的說「哥,到時候你要給我買好多糖,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唐野的眼睛有點酸,他揉了揉眼睛,咧嘴笑了,算是答應了,小姑娘歡天喜地的跑到了那群姑娘里,揮舞著手炫耀著什麼,唐野突然很想罵人,很想殺人,很憤怒,很心酸。

「這個秘密任務,我們只能一個同志去,你們抽籤,我是團長,我先抽。」團長手裡的一把筷子豎起來,燭火把他的臉映的忽明忽暗「明天鬼子要來掃蕩了,鄉親們要撤離,要一個同志去把炮樓里的鬼子引出來。」

「怎麼引?鬼子聽不懂啊?」

「炸藥寶,端了那個炮樓,那鬼子就和炸了窩一樣的追嘍!」團長齜牙笑道,這個漢子笑的很……心酸。

唐野太明白那個誘餌會怎麼樣了,死是他最好的結局。

「抽籤,都抽。」

戰士們都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去,筷子有很多,短的只有一根。

唐野看著自己手裡的長筷子,嘆了口氣。

那個熊一樣的大漢深深的吸了口氣,團長深深的嘆了口氣:「先解散,等會,明天早上,給……李大熊同志……壯行。」

唐野又嘆了口氣。

很長,很長。

「啥?!!!!!!」團長一腳踢翻了桌子「把那個小唐給我抓回來!!他媽的給老子反嘞!!!」

「團……團長,他給我們留了個字條」

「我管他!給老子抓回來!」團長氣的拔出手槍就要殺出去,旁邊的戰士連忙攔住他。

「團長!團長……小唐說,他說,他……」戰士展開字條,沒念下去。

「說啥了?你說啊!」團長一巴掌拍在戰士頭上,戰士捂著帽子繼續念。

「團長,我說真的,我真是七十年後來的,我說的都一點沒差。」

「說什麼瘋話!」團長接著往外走,下一句話讓他頓住了腳步。

「團長,我比你們多享了二十一年的福,你們快走吧,別小看我,我是正牌的大學生,有學歷的大學生,比你們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大熊被我鎖在柴房裡,團長,我先走一步了。」

團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拳頭錘在門上。

團長,七十年後……山河猶在,國泰民安。

柴房裡的動靜越來越大了,嘶吼聲從里傳來。

團長抹了抹眼睛,站起來說:「集結好部隊,我們護送鄉親們走!」

「那……那他……」

「哪裡來的屁話!快去!」

遠處,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起,爆豆一樣的槍聲也響了起來。

無數只鳥被驚飛了起來。

團長又嘆了口氣,很長,很長。

一個老奶奶拄著拐棍,顫顫巍巍的走上了人民英雄紀念碑,旁邊的戰士們刷的一下敬禮,這個老人是老革命了,從抗日戰爭里下來,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風風雨雨,從這個紀念碑建起來的時候開始,她就沒斷過,每天上午都要來坐一坐,還帶著一兜子水果糖,坐在下面,一粒粒的吃,她吃的很慢,吃完了,她就起身走了。

有人聽見她念叨。

「哥,你果然沒騙我,可是你要請我吃糖的嘞,現在只能我請你了。」

然後她就一粒粒的吃,吃啊,吃啊,吃的老淚縱橫,她嗚嗚的哭,手裡的糖還是一粒粒的往嘴裡送,旁邊的戰士和兩個鐵柱子一樣站著,不言不語。

「老唐,你他娘的跑哪去了?」胖子叼著牛肉乾問「還有你什麼情況,怎麼想起來來這地方了?」

唐野有點恍惚,紀念碑就在他眼前,一個老奶奶在嗚嗚的哭著。

胖子咧咧嘴,剛想說什麼。

唐野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個布老虎。

他的手有點抖。

他的眼睛有點酸。

老奶奶還是在哭,唐野走了過去,從她袋子里拿了一顆糖放在嘴裡,把布老虎輕輕的放在袋子里。

老奶奶愣愣的看著他,突然噗嗤一下笑了。

唐野也笑了,然後又哭了。


當他迎著冬天的陽光獨坐在她家屋後的田埂上,看著不遠處模糊的陽台和窗戶時,他覺得自己呆在那裡唯一的理由,或許是在並不遙遠的未來將證明此刻他正以一種屬於他個人的方式,祭奠著一份沒有任何結果的感情。

當然,感情不一定非得有個結局,更不需要被任何形式的東西合法化。

也許正是因為沒有結果,才永恆化了她那個背影。

在毫無徵兆之下,他恍惚明白且接受了眼前的生活給他的這個惶然之悟。

就像他今天執意要趕來見她最後一面,親眼看著她坐車離開。

但他並沒有預料到,在看著她背影消失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了那個關於祭奠的思考。

她走了,帶著一種從此消失在他生活中的預兆。

於是他也走了,離開了送別的地方。

悲傷似乎還來不及在他心裡形成痛苦的力量,他的注意力便被轉移到別處。

在這點上,他沒有表現出以往不可救藥的執拗。

而是順從著朋友的引導,真的把自己置於另一種或癲狂或詩意的生活。

然而當他深夜一兩點仍輾轉難眠時,他還是一根接著一根抽起了煙。

直到空虛的胃囊充滿噁心的煙味他才麻木地睡去,然後被下一個噩夢突然驚醒。

他說,他是因為她才學會抽煙的。

她做著鬼臉沖他吐了吐舌頭,表示不信,說那是男人最自以為是的借口。

真的,他說,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時候,背著父母躲在廁所里抽煙的情形。

較之天真無邪的童年,他覺得自己早已過了可以抽煙的年紀。

實際上,抽煙的確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只是一根完整的煙被吸進肺里全部過濾一遍後,他的精神總會恍惚得厲害。

他覺得難受,毫無由來的難受。

他只是沉默,等待沉默將情緒吞噬,然後恢復。

很多次他總是感覺到夢對自己的不懷好意。

不懷好意地把過去的生活帶入到現在的生活中,試圖將他當下的現時生活加以否定並完全抹去。

不懷好意地把他置於重複的一個場景中折磨他,讓他感到窒息。

她又不理他,躲避他,不和他說話,裝著無視他的存在。

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的故意,卻又為之無能為力。

甚至他越急於向她表明心跡,她的故意就越明顯。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意圖明顯地折磨他。他痛苦不堪,然後就醒了。

夢在清醒中消失了,夢裡的情緒卻頑固地留在了現實中。

他給她打電話。她喂了一聲,冷冰冰地問是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默片刻後將電話掛了。

難道是昨晚的夢的應驗?不,絕對不是的。

他捍衛著他的感情,即便只是在自己的一種假想中。

他繼續給她打電話。語氣似有好轉。熟悉的聲音讓他平靜下來,卻仍感到失落。

沒過多久,她的語氣又變了,冷靜中帶有某種堅決。

那彷彿是一種在心裡突然做了某個決定,一種既謹小慎微又自我暗示的堅決。

他很明白堅決背後的暗示。

他終於再次見到了她。

他看到了她開始發胖的身體,慵懶的神情,充滿疲憊厭倦的眼睛。

他看到坐在一幢漂亮的房子門前,不停地哄著懷裡的孩子。

他朝她走過去,孩子卻突然哭了起來。

她抬起頭難為情地朝他一笑,露出黃黑的牙齒,又趕緊去哄懷裡的孩子。

他伸出手,想撫摸一下哭鬧的孩子。

可還沒碰著,他們突然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把空蕩蕩的椅子。

成年。結婚。生孩子。掙錢。把孩子養大。

生命被日常瑣碎耗盡。然後他和她都老去,或者等待死亡。

他長久地注視著空無一人的椅子,完成對記憶中的美的祭奠後轉身走開了。

在他身後,她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迷人地笑著。很年輕很漂亮。

不,誰又做夢了。但我敢肯定絕對不是他。因為我看到了他。

他牽著她的手在田間的某條小道上慢慢走著。看得出,他們聊得正歡。


首先不要帶著一種"我一定要寫出很能打動人的作品"這樣的想法開始寫作。

其次要真實,不一定是自己的生活,別人的生活也可以了。寫作本身也是個藝術的過程。

第三,可以抒情,但不要無病呻吟,為賦新詞強說愁。

當然,要多觀察生活,多讀書,多練筆。

最重要的,我覺得,要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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