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或寫過哪些讓人溫暖的故事?
一個驚心動魄的俠盜故事,看完心裡卻暖暖的。——————————————————————
「再高一點再高一點!」
海盜船上坐著三三兩兩的孩子,此時的船尾正擺至高處,他們掩不住興奮的神采,高聲沖著底下那個晃著擺桿、一直笑眯眯的老人高聲叫道。
「好嘞!」那老人朗聲大笑,將擺桿將下猛地一拉,那海盜船搖晃的幅度又大了幾分。
刺耳的結束鈴響起。
船身搖擺的幅度漸漸小了下來,玩至興處的孩子們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其中一個男孩使勁地拍著大腿,一臉難過,叫嚷著要再玩。
那老人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後邊正打瞌睡的項目管理員,狡猾地笑了笑。他忽然對那群孩子豎起大拇指,毫無徵兆地將擺桿一揮。
海盜船在驚喜的呼聲中又盪至高處。
這是一個坐落於海邊的遊樂場,年代已是有些久遠了。這艘海盜船鍍金的塗層已經盡數脫落,許多地方露出斑駁發霉的木板,唯獨船頭那隻刻意精心雕刻出的白色獨角獸,顯然是經過認真的保養,在陽光下依舊閃閃發亮。
常帶孩子來這艘海盜船遊玩的家長都知道,眼前那個看上去比孩子還開心的老頭很好說話,每次限定的時間結束後,只要孩子想要繼續,他都會偷偷地按下電源再開一次,還總很調皮地可以將船擺加快加高。
孩子們都喜歡他,這家遊樂場的管理員就不太喜歡他了,據說這個老頭每次都被罵得灰頭土臉,每月也不知道被剋扣了多少工錢。只是念他資歷太老,一人照管這艘海盜船已是將近三十多年了,也聽說他膝下無子無女,便也始終不忍心將他開除。
可他總還是那副痴呵呵的樣子,只要孩子玩得開心,他就會很開心。
「還要坐嗎?」
「不坐啦不坐啦,秦老頭,放我們下來!」
老人看上去有些失落,但還是樂呵呵地把船降下,走到孩子們面前把安全帶解開。
「秦爺爺,這艘海盜船已經太破啦,我的朋友都去新的鯨魚號上去玩了。」一個孩子這麼說著,一面招呼起小夥伴:」我們今天也去玩玩吧,聽說那個又大又漂亮的,我們別整天坐這個破破爛爛的獨角獸呀。」
孩子鬨笑著遠去了。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老人走到空空蕩蕩的船頭,輕輕撫摸起那隻潔白的獨角獸,黯淡的眸里透出淡淡的悲傷。
他苦笑著嘆息一聲,看了看時間,尋思著是應該關張了。
二這裡是荒漠中一片小城裡的遊樂場。曾有大俠盜傑剋死後留下遺言,自己畢生的寶物便埋藏在這片茫茫荒漠的某處,引得無數淘金客前赴後繼地趕往這裡。
這座小城就應運而生,開始只是暫供來來往往的淘金客歇腳補給,時間久了便逐漸多了住民在此紮根傳代,以這片小城為中心周邊的村落也多了起來。
原本廖無人煙的荒漠,僅因一人、一句話,變得繁榮喧鬧起來。
可好景不長,這終究還是一片貧瘠的土地,時間一長,尋寶的熱勁一過。眾多淘金客也需為生計發愁,他們有的在尋寶之餘做些體力活或其他雜活維持生活,有的便打起了打家劫舍的念頭。
自此,同是為了尋寶,這片土地上卻有了俠盜和強盜之分。兩伙人起先互不為謀,卻因強盜肆意妄為,殘害人民,最終無可避免地因價值觀的分歧與俠盜釀成大戰。
三十年前,就在這座小城,最強的俠盜團獨角隻身力抗數支強大的強盜團並最終取得勝利。從此立下規矩:尋寶人之爭不應牽涉到普通的住民,江湖事可以江湖了,但在這座小城和周邊的群落中卻禁止動用任何形式的武力。
這項規矩由當時所有的強盜和俠盜達成了共識,違反的單人或團隊會受到兩方共同的圍剿。
那一次勝利使獨角獸沐浴在無上的榮光之中,當地人為了紀念得之不易的和平修建了這座遊樂場,以及這艘獨角獸式樣的海盜船。同時也給獨角獸的成員們修建了雕像。
城中所鑄的三具雕像,一個持金槍的長髮槍客,一個握等人高的黑色巨刀的冷峻男子,一個持雙刀的戴船長帽的嬉皮笑臉的傢伙,便是其中的一隊隊長,副船長和船長了。
三十年轉瞬即過。
自東區的鯨魚號建成以後,獨角獸的人氣越老越少,剛才那幾個孩子,已是今天為數不多的來客了。
他正要將木門鎖上,忽聽見背後淡淡的咳嗽聲,轉頭一看,一個頭髮捲曲的男人輕輕搭住了他的手,他全身髒兮兮的,身上帶著一股咸腥的黃沙土味。
從他那雙肌肉虯實的手臂,老人已經明白,眼前那人是個尋寶客。
「別關,讓我玩一會兒。」
三老人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天自己推開虛掩的木門,先撲鼻而來的濃重的血腥味,隨後進入他眼帘的,是他心愛的妻子與父母帶著一身的刀口,浸在一片血水之中,就這樣不甘地睜圓了雙眼,空洞地看著他。
三個持斧的強盜獰笑著轉過頭,沖他掂了掂手中的重斧。
當那三個人齊齊向自己衝來的時候,他並不想退讓,他想好了,就這樣赤手空拳,只要能給哪怕其中一人身上添上絲毫的傷口,他這一生便不枉白過。
可那三個尚在衝鋒的身體毫無徵兆地在腰間齊齊斷開,他們雙腿跪下的時候,身體還在半空猙獰地前沖。
在他們身後,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刀客緩緩歸刀入鞘,他看清了那個年輕刀客衣背的圖案,那是一匹昂首咆哮的發光獨角獸。
老人知道自己妻子喜歡小孩子,所以遊樂場里的獨角獸落成以後,他便默默留在這裡做了個賣票的老人,三十年如一日,迎送著一匹匹孩子,也見證了自己和這艘船慢慢的衰老。
"老頭子,反正你這裡也沒有客人,讓我坐會唄。"
眼前那人依舊是不依不撓,他臉上明明顯出了抑制不住的疲憊,說話間還是掏著耳朵,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你是來搗亂的吧?我這裡只准小孩子坐船。"老人狐疑地瞪了他一眼,"你要真是童心未泯,就去東門那裡的鯨魚號玩吧,我這邊休息了。"
「老頭兒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也還是個小孩。」他擺出一張嬉笑的鬼臉,沖那隻獨角獸揚了揚腦袋,"況且我就喜歡這艘,順眼。"
「獨角獸在半年前的絕壁之戰中已經全軍覆沒,現在的天下是強盜的天下,小孩子無所謂,你這副尋寶客打扮就不怕被找事?」老人雖這麼說著,表情卻緩和了許多。
他這麼說著,看那人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便止住了上鎖的手臂。
」反正也沒有客人,你不怕死就坐吧。」
那尋寶客聞言一笑,果真蹦跳著像個孩子一樣落座。
「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個當老大的,按照你們的說法,我還是個俠盜。」他枕著手臂躺在船上,望向極遠處的天空,」我和我的成員走散了,但我們曾經約定過,只要還沒有死,就會在這家遊樂場集合,重新啟程。」
「你怎麼知道他們還活著?」
「我不知道。」那人很洒脫地笑了笑,」但我是老大,就得如約回來。」
「不是很好嗎?你這個糟老頭子和這條破船,每天起碼還能有一個人的收入了。」
老人朗聲長笑:「你很會挖苦人,不過我喜歡。如果可以,我確實希望能把這條破船留給你等人。」
他轉而望向遠處,那是一艘不知比獨角獸大多少的海盜船,正載著排排的歡笑的孩子來回搖擺。
「可一個遊樂場不需要兩艘海盜船,過不了多久,這艘船就會被拆除。」
沒待老人把話說完,遠處就走來了兩人,神情似有些不耐。
四「秦老頭,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早讓你可以關張了,這裡怎麼還坐著一個……」那人頓住定睛一看,坐在船上那個人饒有興緻地啃著棒棒糖注視著他們,「……白痴?」
「遊樂場這邊還沒有下達正式的通告。」他對著來人,有些無奈。
「還下個屁的通告!」那痞子的不耐似乎到了極點,「都他媽什麼時代了,秦老頭,你是不是故意和我們鯨魚團過不去!?」
那人話一說完,徑直一個前沖,抄起一根木棍就把那隻獨角獸的頭砸得粉碎。那個船長始終安坐在船上,叼著棒棒糖,微笑著不發一語。
「獨角獸號已經是時代的亡靈了,就因為還有你們這些老不死的、自認正義的垃圾存在,世界上才會有哪些前赴後繼的傻子去爭當什麼俠盜。」
又一棍掄在破碎的船頭上。
「去他媽的俠盜吧!都是為財,裝什麼吃相最好的?」那人忽地轉頭,惡狠狠道:「不肯動手是吧?行呀,不勞你動手,今個我就把這艘破船砸了!」
那人說著又高舉起手臂,正要砸下,卻脫了力般頓在半空。
那個船長不知何時笑眯眯地制住了他的手臂。
「不論是什麼時代,規矩總還是得守啊,你說是不是?」
「這個遊樂場不能使用武力,沒記錯的話,好像是這樣的。」他作出一副疑惑的思考狀,鬆脫了單手便擒住那人的手臂。
那人極力掩飾住吃痛的手臂,看上去已經忍無可忍,正要破口大罵,忽地看見了什麼,猛地朝後一退。
「哪來的垃……」他的同伴也想發難,卻被退下那人扯住肩膀。
「秦老頭,我不管什麼許可通告,這破船我看著就煩,下一次我過來還看見這破東西,別怪我真不客氣了。」
老人撓著頭憨實一笑,也沒做回答。
「慢走,不送。」倒是那船長笑著對他們揮手,一邊又把棒棒糖塞進了嘴裡,坐回船中。
另一邊,那個痞子已經回到了領地,他神情凝重,對著眼前一個高大的背影顫顫巍巍地說道:
「古蘭特。」
那個高大的身影聞言猛一轉頭,眼眸深邃而冷厲,逼視著他。
「是死刀古蘭特。」那痞子定了定神,眼中透出敬畏,「虎鯨老大,他又回來了。」
「那天我們親眼目睹了獨角獸最後一隊在眾人的包圍之中墜崖,其餘死的死,逃的逃。」虎鯨淡淡地說:「只有他一個人?」
痞子點了點頭。
「他在試探我們,試探我們敢不敢打破百年前立下的約定。」虎鯨冷冷地一笑,「這就是所謂的俠盜,他們就像天真爛漫的孩子,活在所謂的規矩和理想之中。」
「就把那箇舊時代的亡靈、那艘礙眼的破船、那些無聊的規矩一併畫個句號吧。」
五「你在這裡過夜,是不是還要多付我住宿費?」夜色下的老人握著一卷膠布,小心拾起地上的碎片。
「別那麼計較,喂老頭,你整天就睡在這裡?那這裡被砸爛以後你不是得睡大街?」
躺在船里的那人看了眼破落的控制室,撇了撇嘴。
「也許吧,我沒有地方可去,這艘船是我生命的全部。」
「哈哈哈,讓我想起剛到這裡那會兒,我才十幾歲,和我一個耍槍的老夥計就在這個地方認識,我就眼紅他那把好槍,也不知道他有那麼厲害,啰嗦了好幾天才把他拐來。」
「那時候也是一無所有啊,兩把破刀一支好槍,不知不覺一路上就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好傢夥。」
「老頭,你為什麼非要留在這裡?」他收起笑聲,坐起了身體。
「人活著,總想著要留些念想。」老人喃喃低語: 「他們於我有恩,我便替他們給世人留些念想。雖然時代不一樣了,有些人也許確實到了要落幕的時候。」
「況且,我喜歡那些孩子,喜歡看著他們坐在我的船上,咧嘴笑個不停的樣子。」
那自稱首領的人聽著聽著,眼裡泛起了光。
「你說得對,總得留些念想。」
「老頭兒,住宿費我已經付不起你了。不過作為回報,你這艘破船,我倒是可以儘力幫你守下來。別看我這副樣子,打起架來還是很靠得住的。」
「還是別了吧,你還得等你的成員。」老人擺手一笑。
「我是他們當中最弱的,今天都活著走回了這裡。到時候沒見他們人影,我就得把他們統統開除。」
老人無奈地側過了身體,閉眼睡覺。他似是在自言自語,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小子,沒見過你這麼騙錢的。」
這一夜,蟬鳴不止。老人不知為何,輾轉反覆始終無法入睡。冥冥之中他總有種若有若無的心悸感。一開始他認為是外面震天的鼾聲,那傢伙不知已有多累了,這一覺睡得是驚天動地。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男人究竟是從多遠的地方走到這裡的。同時又感覺夜幕下似乎有無數張雙眼窺伺著這裡,含了鋪天蓋地的殺機。
可不論怎麼樣,今晚還是就這樣過去了。
六秦老頭早早地將碎落一地的獨角獸雕像拼接修補好,坐在那張躺椅上,期許著會有孩子過來坐船。一邊酣睡的人尚還未醒來,老人尋思著原本就沒幾個的客人是全被這傢伙的鼾聲嚇跑的。
"小涵,來坐船嘍。"他看見一個熟悉的小孩,笑臉招呼道。
"鯨魚號那裡天天都有表演的。"那路過的孩子張嘴比劃著:"許多厲害的叔叔會耍刀耍槍,我們現在都愛去那裡坐船看錶演。"
"他們每一槍都能打中紅心,轉起大刀來就像開花一樣。"
"這樣。"老人慚愧地笑了笑:"秦爺爺這裡沒有那麼多的表演喔,小涵要走了嗎?"
"在這裡玩會被朋友嘲笑的,大家都說鯨魚比見都沒見過的獨角獸厲害多了,他們說獨角獸的厲害說不定都是以前那些老人吹出來的。以後都想成為鯨魚號的成員!"
"小子。"
那個首領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盤腿坐在船頭上,對那個小孩招了招手。
"你呢,走上那片荒漠的時候,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我......"他吮著嘴巴,猶猶豫豫地說:"我不知道,但我想成為大家都喜歡的人,能幫助別人的人......"
一個異常魁梧的巨漢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將大手輕輕蓋在了孩子的頭頂。
"古蘭特,我眼睜睜看著你隨整個獨角獸的最後一隊人被逼落那塊絕壁。結果你活下來,大老遠一個人撲騰到這裡,就是為了拉個小孩子入伙?"他冷冷一笑:"看來你現在很缺人,需要我給你提供些人手嗎?"
那三個字從他口中喚出時,老人的手明顯地猛抖了一下,顫顫巍巍地回頭。
"虎鯨,這麼久不見,除了人海戰術你能不能變些別的花出來?"古蘭特睿見他身後漸漸出現的人潮,無奈地嘆了口氣。
"前輩,如果我是你,享受過幾十載最強俠盜的榮耀以後,就會和成員一起安安心心找個地方歇腳,光榮退休。"
"而不是還要尋什麼寶,還自認自己實力依舊強大到可以一支大隊對抗十幾支大隊,然後慘敗。"
古蘭特笑呵呵地摸了摸腦袋,像是同意了他的說法,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虎鯨額頭上的青筋隱露。
"古蘭特,最後賣你一個面子,這麼久的規矩我也不想打破,你離開這座城市,這艘破船我見不慣,隔天便讓人拆了。我不殺你。""從此獨角獸和鯨魚就算兩清。"
那古蘭特從船頭跳下,拍了拍手,對著底下已是黑壓壓的人潮,臉上看不出一點懼色。
老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時刻散發著如此強大的自信。
"虎鯨,這不像你哦,你看,現在你的對手只有我一個剛睡醒的過氣首領加一個派不上一點用處的老頭,你派你手下衝過來把我一通亂砍不就好了。"
他指著虎鯨手上的大斧說:"至於規矩,你虎鯨若是守規矩,何來半年前那絕壁之戰。你早就對這座城市有想法了吧,動手只是遲早的問題。"
"你現在不動手,是怕我不是只有一個人,打不贏我?"
虎鯨一臉陰霾,不易察覺地將頭側向一旁的槍隊隊長,後者咽了口唾沫,眼神遊移不定。
"昨晚趁他睡覺我們設伏的時候,我確實感受到一股壓迫力。"
他的額頭沁出汗珠。
"我不敢動手,這一生,讓我有過這樣感覺的,只有金槍麥克斯一人。"他面色凝重:"老大,決定權在你。"
虎鯨面色愈發陰沉,他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蓋住小孩的那隻手更加用力,後者開始露出恐懼的表情。
"古蘭特,我給你三秒,不離開這裡,我不介意讓這個小孩成為你的殉葬品。"
"小涵!你們——"老人聞言大驚失色,跌撞著就要向前跑去。
一隻穩健的手搭住了他。
"秦老頭,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自信嗎?"
那一邊,虎鯨的倒計時還剩下兩秒。
"因為我昨天晚上,睡了一個安穩覺啊。"
利刃毫無徵兆地出鞘,那是兩柄幽藍色的短刀,在陽光下流轉著冰冷的青芒。死刀古蘭特,獨角獸俠盜團的首領。那一瞬,他破舊的大麾在那段前沖中迎風揚起,露出了後背那隻閃光的白色獨角獸。
他的表情變得無比冰冷,從他身上顯露的殺氣如有實質,將空氣攪動得粘稠而凝滯。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秒之內。
隨後是那個前沖中的模糊身影一聲震天撼地的巨吼。
"獨角獸號的所有成員。""集合!"
虎鯨的嘴還在放大,他下意識想要擰轉那個小孩的腦袋,卻發現自己如何也使不上力。
斷手還在上拋之中,他只來得及看到一柄等人高的巨刀從眼中掠過,刀鋒漆黑如墨。
一個刀客在遠處將攬住的小孩放在地上,冷眼回頭。
秦老頭看著那個刀客,再也控制不住,跪坐在了地上。
"是重劍阿卡特,槍隊瞄準!"先前與虎鯨對話的槍隊隊長反應極快,他身後的海盜齊刷刷將手槍指向那柄扛刀的身影。
下一刻他的心臟猛地抖動了一下,在無數喧雜的聲音之中,他分明提到一聲清晰的子彈上膛聲,昨夜那種如被蛇信般死死鎖定住的窒息感又一次襲來。
"你最好不要動。"
獨角獸號後面的杉樹上,一張臉隱沒在綠色的斗篷之中,他的手中持有一桿金槍,穩定地瞄準槍隊隊長的頭部。
殺入人群中的古蘭特宛如在進行一場絢爛的刀劍之舞,他彷彿進入了一塊無人之境,刀鋒划過的地方,一片片血花潑墨般地綻開。
身後傳來聲音:"你的睡相什麼時候能好一些?"
他朗聲長笑:"麥克斯,我太累了,守夜辛苦。槍隊就交給你了。"
戰局正值混亂,卻見許許多多衣著扮相不一的人向著阿卡特和麥克斯靠攏,他們原本是遊樂場中遊盪的路人或擺攤的小販,在昨日見到首領歸來的時候,便一直在暗處靜靜等待著這一刻。
那一些人在敵人陣中打亂著他們進攻的節奏,一邊趁亂從中殺出,陸陸續續集合到了自己的隊長身邊。
一共四隊。
七獨角獸,在半年前的慘敗減員後,僅剩的所有隊員受到那個約定的指引,如今盡數站在這片土地上。
阿卡特將重劍扛回肩膀,對古蘭特淡淡道:"來得太慢了,等你很久。我這把刀可不好藏。"
古蘭特似乎想要回以一笑,可掃視一圈後,眼神不自主地黯淡下來。
"獨角獸總共九隊,如今僅剩四隊了么。"
"是的,古蘭特,你當初把我騙上那片荒漠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麥克斯持槍洒脫一笑:"你說總有一天我們會有幾百個列隊,要庇護這片土地上所有的弱者,要找到傳說中傑克的寶藏。"
"哈哈哈哈。"古蘭特又不好意思地撓起腦袋來:"我說話不算話,也不是第一次了,誰讓你們跟錯人了。"
秦老頭望著在黑壓壓的人潮前依舊談笑的眾人,恍若隔世。
那一些人,他有的見過,有的沒有見過。那一張張當時意氣風發的臉,如今都已經風霜滿布,不變的卻是那種舉世無匹的霸氣。
他忽然覺得有些放心了,這三十年來,他始終像一個飄蕩的行者,守著身後那艘破船,一刻不想放手。
這一刻他卻坐回了那隻躺椅上,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家的感覺。
自己不知不覺,早已認定是獨角獸號上的成員了。
"秦老頭,現在說這話可能有些晚了。"古蘭特頭也不回,面容堅毅。
"上不上船?"
"上!不然便宜了你白白在我這過夜。"
老人咧嘴笑了。
"秦老頭,你的第一份任務。"
"守好你身後這艘破船!"
那老人猛地將腰板挺直,應聲嘹亮。
"好嘞!"
八一年前的絕壁之戰,隨著俠盜領袖獨角獸的潰敗,意味著黃金時代的結束。
以暴虐和殺戮著稱的鯨魚強盜團橫空出世,徹底改變了這片土地的風氣,原本引得無數尋寶人爭相追逐的傑克的寶藏對他們似乎沒有任何吸引力。
作為強盜,劫掠,殺戮,征服,便是他們的全部。
原本在俠盜制衡下和平的小村落淪為了他們和緊跟其後的眾強盜的領地,久而久之,傑克的寶藏便被尋寶客們徹底遺忘。
這座小城以及坐落其上的遊樂場,已經成為了唯一的一片凈土。只有這裡,哪怕是如鯨魚團這樣的強盜,也始終恪守著百年來祖宗們的規矩。
而今天,這片凈土似乎也就要崩毀......
鯨魚團的勢力實在太龐大了,這茫茫的人潮意味著小城範圍內所有鯨魚麾下的強盜都加入了增援。
那孤孤單單的百人一船,已經是大廈將傾。
虎鯨揮舞著獨臂,他的刀法看上去有些笨拙,卻是在無數拼殺中自成的體系,致命而有效。時不時便能擊退甚至擊殺一個獨角獸成員。
麥克斯宛如戰場上的一個幽靈,每一聲槍響都意味著一個生命無聲地消逝,他的精準度和壓制力堪稱駭人。一人率領一隊便將對方數支火槍隊壓得抬不起頭來。可面對場上迅猛的減員仍是無濟於事。
"古蘭特,承認吧,你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
"人性的貪婪和暴戾是無法被壓制住的,踏上這片土地只是為了尋寶?可笑。你們的敗北不是輸在技藝和指揮上,而是你們無法把控人心,而我做到了,所以現在是我的時代。"
"我來告訴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傑克的寶藏。獨角獸,古蘭特,你們的旅途已經到終點了。"
虎鯨一邊嘶吼著,一邊帶領著手下一步一步縮小著對方的防線。
重劍和死刀劇烈地喘著氣,手中刀刃仍在眼花繚亂地舞動著。
他們在戰場上對視一眼,淡然一笑,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決然。
"我們的旅途,也許是該結束了。"
"虎鯨,你說得對,我們控制不住人心。這片黃土地太大了,許多事,我們都無法插手。"
"但起碼在這裡。"古蘭特揮下刃尖的鮮血,刀鋒閃亮,"不是你們說了算。"
"自我啟程開始,我就一直在想,傑克的寶藏到底會在哪裡。就在剛才,我可能已經找到答案了,起碼,是我的答案。"
"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土地,隨你們去馳騁和征服吧。可只有這一座小城,這一片遊樂場,無論如何也要成為一座永遠的凈土。"
他淌滿鮮血的臉轉向身後的老人。
"人活著,總需要一些念想。"
"這裡便是所有弱者和不甘的人,僅存的念想啊。"
"你們錯便錯在,將他們僅剩的念想也要徹底踏碎。"他微笑地將雙刀向天空抄起,義無反顧地再次向前殺去。
不知何時,許許多多老人素未謀面的盜賊出現在他的身後。
他們都是原本懷夢的尋寶客,在夢碎之後回到這座歷來和平的小城想要安度餘生,可如今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他們又握起劍,上陣,衝殺。為了昔日破碎的美夢。
兩處人潮洶湧地撞擊一處,那是新舊時代最後的碰撞。
"獨角獸,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
渾身浴血的阿卡特艱難地提起重劍,咆哮著揮出一片片巨碩的刀花。
"這是謝幕一戰,我們的旅途終結於此。可我讓孩子們看一看,是哪邊盜賊的表演更精彩一些。"
"還能活著的話,和孩子們一起來坐海盜船吧。"
麥克斯翻滾入一處掩體後,控制著自己顫抖的手臂再一次上膛,事已至此,他卻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老人已經涕淚縱橫,他倔強德坐在椅子上,準備承受這場戰役最後的結果。
阿卡特一人一刀將那艘鯨魚號徹底掄碎。
古蘭特將雙刀死死插入虎鯨的兩肋,虎鯨的巨斧也深深砍進了前者的肩膀。兩人較著力,瞪大眼眶互相逼視。
"我贏了。"虎鯨笑了,他看到古蘭特身後的自己槍隊的隊長。
那個隊長慘然一笑。
"不,老大,我們輸了。"
金色的手槍反射著太陽灼眼的白光,兩顆子彈帶出的奪目火線將空氣撕裂。
前一槍洞穿了隊長的頭顱。
又一槍緊隨其後,將虎鯨的心臟射穿。
"老大,回家了。"
麥克斯扔落那支金槍,他的子彈已經全部用完。
這一戰,俠盜慘勝。尾聲"鯨魚號?你也太土了吧,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獨角獸里那三個俠盜的厲害!"
被嘲笑的那個孩子臉漲得通紅。
"你的鯨魚號,就是被其中一個拿這麼長的大刀的俠盜一刀砍斷的!"叫小涵的孩子說著說著還比划起那把刀的大小。
"我早就知道了!我本來就是要來坐獨角獸的!"那孩子被戳穿了便開始抵賴。老人慈祥地笑著,給那他們繫上安全帶。
小小的一艘海盜船搖擺起來,上面載滿了歡笑的孩子。老人一邊加大了幅度,一邊向遠處鯨魚號的廢墟看去,眼神中流露出釋懷和悲傷。
那一戰之後,俠盜的勝利保全了這座海島和遊樂場百年流傳下的規矩,鯨魚團自那以後元氣大傷,逐漸沒落。
只是獨角獸一眾再沒有消息,他們留給這片土地的最後一句話是:"若有人想要破壞這座城市的規矩,我們便會復出。"
老人再沒有見過古蘭特,但他相信,那個人一定就在城市的某一處。
沙丘邊,三兩個孩子正向荒漠邊緣的落日看去,神采中充滿期冀。
"等我長大了,就要出發,去尋找傑克的寶藏。"一個男孩如此說道。
旁邊一個望著沙海發獃、鬍子邋遢的大叔忽然轉過了身。
"喂,小子,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臟大叔,你知道不知道有個俠盜叫古蘭特,他那兩把刀可厲害了,把那些壞強盜殺的屁滾尿流的。"
"我以後就要做他那樣的俠盜!"
臟大叔苦笑地抹了抹自己的鬍子,隨後望向沙海的遠處,眼神堅毅。
"那就靠你了。"腦洞故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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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另一個世界的童話故事
有一種植物,它長在沙漠里,葉子從根莖處抽芽,長到一定高度就施施然撐開,等到花開的時候,葉子就遮在花的上面,一年裡有一兩次落雨的時候,葉子就滋滋的開始喝水,變得圓滾滾的,等到每天太陽最大的時候,葉子就給每片花瓣上各滴一滴水。有旅人穿過沙漠時,身上的水都喝盡了,就擠這葉子來獲得些許甘露,但是花一天沒有水就會枯死,所以當地人經常帶著水進沙漠給葉子喝,花開一年,謝了之後結出一顆玲瓏剔透的果實,放在污水裡可以讓水變得潔凈。
有一種植物,它不開花,長出的是一個個喇叭,卻不會說話,葉子每天把偷偷聽到的聲音配上風的韻律,混上泥土和陽光的味道,然後在喇叭裡面放出來,幼雛在巢中吵鬧,松鼠啃著堅果,蘑菇在雨後抽芽,鳥兒拍打翅膀,雨點落在樹榦上,層層的落葉被踏碎,當整個樹林安靜下來的時候,這種聲音就悄悄響起來,伴著所有生物入夢。這種植物極為難尋,傳說疲憊的旅人如果遇到這種植物,能夠躺下一連睡三天三夜的好覺。
有一種植物,它只有一片葉子,繞著莖稈一圈圈長開,波浪狀的,等到開花的時候,是沒有花瓣的,花蕊長長的,被葉子圍裹著,風吹過來的時候,花蕊就敲在葉子上,是鼓點的節奏,敲在不同的葉面上都是不同的鼓曲,人們把它們栽種在院子里,早晨的時候用耳朵湊近它們,聽聽今天風從哪裡來。
有一種樹,它的葉子長得跟梯子一樣,當許多這樣的樹聚在一起的時候,松鼠們就沿著梯子四處串門,梯子的橫杆上會開出花來,到了秋天的時候結出果實,松鼠們就會從樹最高的地方,背著一個大大的袋子,就像坐滑梯一樣溜下來,邊溜邊把果實往袋子里扔,每年秋天它們都舉行這樣的比賽,能夠拿到最多果實的松鼠在冬天的時候住最不暖和的洞,松鼠們都是些好心腸的傢伙,它們都儘力比賽,把暖和的洞讓給那些身體不太強壯的松鼠。
有一種植物,它的花兒很害羞,而且晚上不聽鼴鼠講故事就睡不著覺,所以當它長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就彎下腰來,再接著長就插進土裡,在地裡面開花,花兒每天就聽鼴鼠講一個故事然後睡覺,有時候一個故事不夠,就講兩個。花兒謝了以後果實也結在土地里。到了冬天的時候螞蟻就開始打賭,它們都拿不準究竟埋在土裡的哪一頭才有果實,賭輸了的螞蟻要把果實里的種子種好,還要去邀請鼴鼠明年再來講故事。
有一種蜜蜂,它們不喜歡睡在蜂房裡,因為夏天的時候實在是太熱了,它們睡在一種到了晚上就會把葉子蜷成一個球的植物里,那麼蜂蜜在哪裡呢,它們把蜂蜜放在青椒里,有些青椒個頭很大,要努力很久才能把一個青椒裝滿。當地的人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一到夏天,青椒炒肉就變得越來越甜了呢?
有一種樹,它一次只結一個果實,這個果實紅彤彤的,雖然藏在葉子里,但是一眼就能看見,它因為太調皮了,所以每天晚上都會換個地方睡。當松鼠在樹上第一次睜開眼的時候,它看見了這個果實,它沿著果實的方向向外探索,它看見了一個小池塘,有許多動物在那裡飲水;第二天,它沿著果實的方向向外探索,它看見了一片草原,兩批小馬在那裡嬉鬧;第三天,它看見了一座山,有猴子在很遠的地方朝著它拍紅屁股,小松鼠羞得捂起了臉;第四天,它看見一顆很高很高的樹,粗壯的藤蔓環繞著它向天空生長,青苔覆蓋了它,蘑菇揮了揮傘跟它打招呼。小松鼠睡覺的時候想著,這是一個多麼神奇的世界呀,它滿懷憧憬的睡著了。
有一種樹,長在海邊,它平時就跟其他的樹一樣,當它長到足夠高的時候,也就是長到三尺高的時候,對,雖然它是樹,但是確實只能長到這麼高,它就會從樹坑裡爬出來,用粗壯的根須走路,用盡全力深吸一口氣,然後踉踉蹌蹌的走到海裡面,一半的枝葉都浮在水上面,根須都在水下面遊動,它要游到海的對面去。可是有些樹在半路就沒了力氣,它們就一直漂在海面上,有一種魚會住在樹裡面,它們睡覺的時候會打呼嚕,所以海邊的漁民們經常談起,當鯨魚還小的時候它們會打呼嚕,長大了就不會了。
有一種花,它的每一片花瓣都能實現一個願望,但它又是朵心軟的花,蜜蜂來求它希望今天不要下雨;螞蟻來求它希望能夠找到植物;瓢蟲來求它希望能夠遇到合適的對象;蜘蛛來求它希望能夠彈出動人的樂章。它的花瓣越來越少,果實也慢慢長了出來,最後它只剩下一根莖稈和一顆孤零零的果實,有一天一個小男孩跑過來,他驚喜的發現這裡有一個氣球,他把莖稈折下來,往果實里吹氣,果實越脹越大,越來越輕,最後它帶著小男孩晃悠晃悠的飛向了天空。
有一種蜥蜴,住在地底下,它們住的地方地面上到處都是坑,有些坑裡面還會冒出煙來,那是它們在裡面燒飯呢,它們挖了一些坑,用它們來儲存雨水,挖了一些通向地面的管道,省的燒飯的時候油煙悶在地道里出不去,還挖了一些坑來儲藏食物,還有一些專門用來上廁所,它們把最好的地方留給小蜥蜴,等小蜥蜴從蛋裡面鑽出來後,它們就好奇地到處查看,學習該如何挖坑,有一天,它們要離開這裡給自己挖許多坑,在那裡,也會有一個最好的地方是留給小蜥蜴的。
有一種魚,它的尾巴的上半邊長得很長,會一直長到魚嘴那裡,魚身上長著跟瞳孔一樣的條紋,背上的魚鰭長得也很像睫毛,這種魚總是成雙成對的生活在一起,每每碰到有天敵來的時候,它們就浮上水面親吻,露出水面的部分看起來就跟鱷魚的眼睛一樣,天敵就被嚇走了。因為經常有可能遇到天敵,所以它們夫妻之間很少吵架,即使吵架也會很快和好,它們總是過得很幸福。
有一種蛇,它可能有一點長,但是很細,而且頭和尾巴都扁扁的,這種蛇各種顏色的都有,但是都是單一的顏色,它不是一種喜歡花哨的蛇。它的愛好是當鞋帶,到了夜裡的時候,它就會偷偷的跑到鞋子旁邊,把鞋帶解下來,然後自己盤繞上去,安安靜靜的,像一根鞋帶一樣,你問它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沒有理由,喜歡是不需要理由的。當鞋帶的時候,它覺得自己很開心,只是有些時候,有些人會把鞋帶寄得很緊它就會有些不舒服,一般它當了鞋帶以後就會一直當下去,除非,有些人的腳實在太臭了。
有一種鳥,它們出生的時候,不會把頭從蛋裡面鑽出來,它們只鑽出腳和翅膀以及尾巴,它們從一生下來就在尋找這一生的配偶,它們隔著蛋殼交談,戀愛,在結婚的時候才會把頭從蛋殼裡鑽出來,這樣它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眼就可以看見它愛的人。
有一種犀牛,它的個頭很大,所以它不生活在河裡而是生活在海洋里,它會游泳,但是它沒有眼皮,為了不讓眼睛浸在海水裡,在嘴巴和鼻子中間長出一塊輕盈的板,它的浮力很強,讓犀牛睡覺的時候頭也不會沉下去。古代沒有船的時候,人們就坐在這塊板上出海捕魚,不過要避開鼻孔,犀牛每次呼吸都會把鼻孔附近的東西吹上天。
以上內容部分創意來源於《塞拉菲尼抄本》
偶然發現,我家狗在我出門的時候會打掉座機的聽筒,然後亂按,後來我把數字拆掉,膠帶粘起來,只留下重播鍵,設置免提,重播過去就是我的手機號碼。座機現在基本上就是個擺設,但是我沒有停掉,因為每次我在外面的時候,看到手機來電顯示自己家號碼,接通後聽到它在那頭嗷嗚嗷嗚,我知道它想我了。
迷路麵館
小鎮里不知在什麼時候開了一家小麵館,面積不大,拋去做飯的地方,只能容納五位食客,永遠都開在晚上的十點至零點。
小麵館的名字很奇怪,叫「迷路麵館。」沒人知道這名字隱藏的寓意,也沒人知道這位女店長身份。
而除了奇怪的店名,據說這家店更有一神奇之地。它是以面為輔,以食客悲傷的心情為主的餐館。每一個進去吃面的人,都被裡面的女店長要求講述自認為很難過的事之後,店長才會為你做一碗量身定做的麵食,據說每一個吃完麵食後的人都會熱淚盈眶的走出來。
雖不知道這到底是傳說還是真的,但這家麵館的名氣卻傳遍全國,來吃面的人越來越多,但裡面的師傅卻有一奇怪的規矩,在十點至零點時期,只服務4位食客,每半個小時服務一位食客,半個小時後不管你有沒有把那碗面吃完,你都會被裡面的師傅請出門。
即使這麵館規矩多多,但這很有個性的樣子卻依舊吸引了很多人,尤其是年輕人,很多人都不惜在九點多就開始排隊等候。
九點五十九,女店長看向外面的等候的人群,自從自己這家店刊上報紙後,排隊的人越來越多。
真是頭痛啊,女店長搖搖頭,決心不去想這些。
只見她走出店門,對站在外面的人道「各位,按照規矩,今天依舊只能進前面4位食客,後面的大家還是早日回家休息吧。」
不管別人的抱怨聲,女店長將四位客人請進店鋪,四位客人也十分規矩的按照排隊位置依次坐好。
「你好,要吃什麼?」女店長問第一位客人。
「嗯…來碗烏冬面吧!」
「最近有沒有傷心的事?」
「呵,報紙上說的還是真的!?」
「先生!」女店長不高興了,「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去其他店鋪。」
「別介意,」男人咳咳,擺正坐姿道「我很好奇,你要怎樣才能把所謂的心情以配料的形式放入面里?」
「無可奉告…因為我也不知道」女主人想了想,坦白著「但每次我聽了你們講的那些故事後,總能做出符合你們當下心境的麵食。」
「還可以這樣?」男人目瞪口呆。
「不妨一試,不好,就算我免費請你吃。」
「好。」聽到可以免費,男子眼睛都亮了,思考一下「我最近沒有什麼特別難過的事,不過自從我從大城市回到老家以後,每一天都是難過的。」
「說細一點。」女主人邊洗鍋邊問。
「我兩年前畢業,當時留在讀書的城市,但發展並不怎麼好,家裡人便勸我回老家。那時剛賭氣和當時的女朋友分手,想著留在那也沒什麼牽掛,便回到老家,在父親的安排下,參加考試成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公務員。」
「這樣的生活不好嗎?」女主切著蔥問。
「不算好也不算壞吧,看你怎麼想。回來確實挺舒服的,壓力也沒那麼大,但動力也沒以前的足。小小的城市,走個路就可以去見自己想見的人,現在我是連買車的動力都沒得了。一眼望到底的路,正如同我那一眼看穿的人生。」
「意思是你後悔了咯?」女主切著苦瓜問。
「有那麼一點點吧…你煮麵還切苦瓜的啊?」
「碼子,為了祭奠你回鄉後的無聊人生」女主甩甩苦瓜道「請繼續。」
「也不算無聊吧,父母在身邊,多多少少能夠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吧。」
「你是在安慰自己嗎?」女主停下切菜的手,冷冷道「只怕沒少跟父母吵架吧。」
女主毫不留情的拆穿讓男子臉一陣紅一陣白,緩緩氣無奈道「你說的沒錯,有時候我會恨我父母,若那時他們不來安慰我,對我狠心點,說不定我就熬過那個痛苦期,而我也不會是這樣子。」
「能哪樣子?」女主將切好的配料一一放入沸騰的鍋里「成為土豪,贏取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
「至少我還能留在她身邊。」男子沉默老半天,看著那鍋里翻騰的麵食,一字一句道。
女主人沒說話,男子也沒繼續說下去,空氣里只剩下鍋噗呲噗呲的聲音。女主人將面撈起,乘好,放上碼子。
「這是…」
「吃吃看」女主將面推向男人。
男人看著那碗與外面無異的面,疑惑的拿起筷子,「好苦!」
「嗯,那是苦瓜的味道。」
「我最討厭吃苦瓜了…」男人雖這麼說,筷子卻依舊沒停,「我也最討厭我現在的人生了…」
「你可以選擇改變的…」女店長想了想,從鍋里掏出一雞蛋,弄成心型狀「奴,加上這個,會好一點。」
「謝謝~」
「我好像有點愛上苦瓜的味道了…」男子大口吃著面道。
「苦瓜入口苦,入喉甜。正如所謂的先苦後甜…」
「先苦後甜…」男子喃喃道「這碗面很好吃,我很喜歡!」
「謝謝,你喜歡就好。」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按照規矩,男子得離開主座位,讓給下一位食客。
男子離開前,顯得意猶未盡。
女店長以為這會是最後一次見到這位男子,哪知第二天,他依舊排在最前一位。
「嗨」
「嗨,怎麼又是你?」
「我想吃你的面啊。」
「有故事嗎?」
「有啊,昨天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那行,繼續講吧。」
「其實在我回鄉這2年,我曾不止一次去找過她。」
「前女友嗎?」
「是的。當時分開純粹是一時衝動,冷靜下來趁著周末我又回到最初的城市。見面不是那麼的開心,我想向她道歉,想挽回她,卻又無從開口。說了又怎樣,當下的我已經回到自己的老家,並考取了公務員,一個人人擠破頭腦都想要的鐵飯碗。我似乎在自己的家鄉生了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掉。」
「那你找她幹嘛呢?見一面就走了?」女店長停下手中的活,顯然她很感興趣這個故事。
「差不多吧。兩人約在一起,見個面敘箇舊,其實我真的有很多承諾想對她許下,可是我一想到未來的人生就退縮了,想著或許等自己在優秀點再向她許諾也不遲…」
「你就是慫,」女店長冷冷道,重新開始忙活手中的洋蔥,搖搖頭道「真是沒意思。」
「別這樣,」男子苦笑「我知道我慫。」
「那女孩呢?她有沒有說什麼?」
「她什麼都沒說,」男子苦笑「只是陪著我,一句一句的搭我話。我當時一直都在祈禱她對我說些什麼,可她什麼都沒有。」
「誒…可憐」女店長嘆嘆氣。
「別這樣…你這是什麼面?」男子看向正在準備掃尾的麵食,問道「今天什麼碼子都沒有,只有洋蔥嗎?」
「沒聽過楊宗緯唱的《洋蔥》嗎?你這麼慫,把所有話藏心裡,就最適合這道只由洋蔥搭配的麵食。」
「.…」男子無語,轉而問「你說我會不會吃著吃著你的面就哭了?」
「會吧。」女店長滿不在乎「在我店裡,吃我面哭的人多了去,所以你要是想哭,就放聲大哭起來,沒人會笑話你的。」
「...」
男子最終還是沒有哭,他只是默默的吃著這碗特殊的面,女店長也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吃完。
「我吃完了,很好吃,很特別。」男子真誠著說。
「謝謝,喜歡就好。」
「半個小時也快到了,我該走了。」
女店長看著男子拿起外套,想了想問道「你明天是不是還會過來?」
「怎麼,捨不得我?」男子打趣道。
「.…你誤會了,只是感覺你的故事並沒有完全講完。」
男子一愣「你猜對了,我很期待你明天會替我做出什麼味道的面。」
「呵呵,別說的你好像明天又會進前四名客人一樣。」
「我會的!」
果然第三天,前四位客戶依舊有他的身影。
「你還真是鍥而不捨啊」女店長感嘆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樣辦到的?」
「無可奉告…」男子神秘微笑「說不定是我個人魅力比較大而已。」
「...那你能不能一次性將你的故事給講完,行不行?」
「我的悲傷辣么大,怎麼可能能一次性講完?」
「真是服了你了,有這閑功夫貧嘴,你女友早就被你挽回十幾回了。」
「我去了呀!不過我去晚了。」
「咋拉?她結婚了?」
「沒有,她搬家了,不帶任何通知的,一聲不吭的去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城市。」
「…」女店長一時無語,沉默半宿問「對方是怎樣的人?」
「嗯…善良,可愛,喜歡一切美好事物的女孩子,居家型,愛好烹飪,尤其是麵食,就跟你一樣。」
感受到男子看向自己炙熱的眼神,女店長心中不由來的一跳,強壓心中不知名的感覺,女店長打岔道「還真想認識她。」
「你會的。」男子神秘一笑,轉而問「你呢?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著能力的。」
「抱歉,無可奉告。」
「那你的家人呢?他們知道嗎?」
「抱歉,無可奉告。」
「那…」
「先生,我們這隻說面和客人的故事,其他的我一律不提。」
男子一愣,轉而笑道「那好吧。我肚子餓了,吃面吧。」
女店長把沒有碼子的面推向男子,男子也不在意,大口大口的吃,似乎是真的餓了,吃完後又默默的拿起外套,離開餐館。
女店長在一旁也是默默的看著他完成一系列動作,空氣中十分安靜,直到第二位食客坐上主桌,沉默才被打破。待一天忙碌工作結束後,將大門關閉的女店長才發現那男子一直站在外面等她。
「下班啦。真準時,說十二點就十二點。」男子走向女店長,十分親昵的說。
「你怎麼還在這?」女店長皺眉。
「等你啊,想跟你聊聊除面以外的故事啊。」
「抱歉,我沒興趣。」女店長快速走著。
「幹嘛對我這麼冷淡?」
「你對每一個女孩都是這樣的嗎?」
「並不是哦~」男子認真說,轉而笑了笑「算了,回家路上小心點,晚安,咱們明天見。」
男子說完,轉身離去,不做任何停留。留下在黑夜裡沉默的女店長。
從那天起,男子依舊雷打不動的以第一食客的位置進入那家餐館,只是才那日起,男子只談自己的故事,再沒問起女店長的私事。
男子的表達能力很強,與女朋友發生的事情,他幾乎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女店長。
女店長心中暗自表示她很享受這種故事會,從男子的講述里,她可以體驗到他們倆之間的甜與苦。女店長不由得暗自想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戀愛。
女店長從未談過戀愛,發現這一特異功能也是偶然。那日鄰居的心情不好,找她嚎啕大哭,為了安慰鄰居,別無所處的她為哭累的鄰居準備了一碗面,哪知鄰居吃上那位面後,哭的更大聲了,讓女店長全程尷尬臉,哪知吃完面的鄰居表示,吃那面時,不知為什麼很想哭,哭完後卻又很輕鬆,整個人像是重生了一樣,似乎那悲傷的情緒都作為面料一併吃下去。
最初女店長以為是鄰居消化悲傷的能力大,待後來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她才發現自己覺得有這樣的能力,開這店也是鄰居的建議,哪知會做成這麼大的規模。
「店長,你有男朋友嗎?」吃面的男子突然的問話打斷了女店長的回憶。
「我知道你的規矩,可我都講了自己這麼多故事,你還不能把我當朋友一樣講講你的故事嗎?」看著皺眉的女店長,在她不爽前,男子趕緊解釋。
「我沒什麼故事。」
「怎麼可能?」男子不信。
「我出過一場車禍,所以對於以前的事情記得不是太多,不過我想我以前也不是一個什麼好人吧。不然這麼久過去了,我以前的朋友怎麼沒有一個來看望我的人…」
男子默不作聲,轉而問「『迷路』麵館有什麼寓意嗎?還有為什麼要設五個座位?明明每次只允許坐四個人…」
「我…我不知道,」女店長痛苦的皺眉,努力的思考回憶,最終放棄說「可能是我的潛意識的過去讓我這麼做的。」
「哦~」男子若有所思,繼而說「我明天可能離開這一段時間,不能在這繼續跟你吃面聊天了。」
「去哪?」女店長心一驚,轉而恍然大悟道「你知道你女朋友的下落了?」
「嗯!」男子微笑「我要把她找回來!」
「哦!」女店長壓住心中莫名的失落「那祝你成功,啥時候走?」
「明天吧!」
「可惜了,早知道你要走,今天我就稍微搞好吃一點給你。」
「沒關係,挺好吃的。」男子微笑「下次,我帶我女朋友來見你,讓她也品嘗品嘗你做的面。」
「好。」女店長淡淡的說,不知自己為何有一絲惆悵。
從那天起,男子果真沒出現在店裡,一切如往常卻又不同如往常,女店長不自知,只是大家心中卻紛紛猜疑,為何女店長做的面越來越苦了。
女店長父母終於發現那埋在她安靜的表面下的異常,仔細問後,父母只是苦澀的搖頭道「孽緣啊!」
女店長不懂父母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但她隱隱約約感覺到這跟她的過去有關係,跟那位男子有關係。她想找那位男子問清楚,卻發現,聽他聊了那麼久,卻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她生平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那日男子淡淡的說著找不到對方,不知對方在哪,那句平淡的語言下蘊涵著怎樣的悲傷。
時間一天天過,男子遲遲沒有再次歸來,女店長那顆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愈發的浮躁,做的面也越來越苦,苦到逼退了一大波真愛粉,一直爆棚的生意也有消退的跡象。
「怎麼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感覺你的生意沒那麼好了啊!」
「啊!」女店長抬頭一看是那位男子,驚喜的道「你回來了?正好我有事要找….咦~你女朋友呢?」
「介不介意延長你下班的時間?」男子笑著看著手錶「我肚子餓了,能不能破例給第五位食客做碗面。」
「沒問題!」女店長心情極好,爽快的答應了。
「對了,你剛才說你有事要找我,什麼事啊?」剛入座,男子便開口問。
「哦,」女店長停下手中的活,認真的思考下,轉而問「沒啥大事,你女朋友呢?不是說帶她來嗎?」
「我帶來了呀!」男子拍拍背在肩上的包。
「帶來了?」女店長驚恐的看著男子的背包「你女朋友她…死了?」
「.…」男子無語的把包打開,掏出了一大堆照片,女店長看過去,那照片上的人是如此的熟悉。
「這….」女店長拿起其中一張,驚訝「我就是你的…」
「嗯!」男子點頭。
女店長沉默的翻著那一張張照片,有她個人,有他們合照的,還有一些是純景色的。
「那些風景的照片都跟你有關係。奴,你看,那張是你之前的家,那張是我們讀書相遇的大學,那張是你在馬路邊上臨時餵養貓的地點,那張是我們經常吃面的麵館,不過說真的,沒你做的好吃,那張是我畢業後臨時租的房子,你曾經也在其中,那張是…」
男子一張張為女店長細數他們的曾經。曾經,女店長如同看韓劇一樣的聽著男子講他和他女友故事,如今,故事的女一變成她本人,當故事變成真實,女店長卻什麼都不記得。
「我…什麼都不記得…」女店長放下照片打斷男子的講述。
「我知道,那不重要,大不了我一遍一遍的講給你聽。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可以重新建造我們的故事。」
「我…」女店長支吾。
「你喜歡我嗎?丟了記憶後的你,有沒有再次喜歡我?」男子直接道。
「我…」女店長抬頭驚訝,隨即又將頭給低下去。
「我做碗面給你吃吧!」
「你會?」
「曾經你教我的。」男子調皮一笑。
「我教的…」
「嗯!你稍等我幾分鐘。」
男子說完,便起座挽袖,拿起餐具。
男子做的面跟女店長的完全相反,色香味,男子在「色」方面花費了很大功夫。
「吃面就是要開心。你的面太苦了,尤其是面相。我的跟你恰恰相反,來,吃吃,以後不要再獨自一人苦了。」
女店長默默拿起筷子,男子的面入口甜,入胃苦,入心卻暖,那麼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女店長卻莫名想哭。
男子默默的把紙巾遞給女店長,道「這碗面是你教我的。你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麋鹿』」
「迷路?」女店長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向店中那大招牌。
「不是迷路,是麋鹿。」意識到女店長誤解了,男子趕緊解釋,並用手指在桌上拼寫了這兩字。
「麋鹿…真好聽。」
「嗯!『我心切幕你,如鹿切慕溪水』是你最喜歡的話。」男子緩緩的說著,伸出左手,繼續道「讓我當你的鹿,以後咱們都不再迷路了,好嗎?」
據說,曾經小鎮有一家很好吃很神奇的麵館,叫「迷路麵館」,名字雖怪,但嘗過的人都對其師傅的手藝讚不絕口,曾經一度風靡全國。
然而這家神奇的店,在火爆全國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又悄然消失,正如他突然出現在小鎮里一樣。
消失後的餐館名氣卻絲毫不減,大家都在紛紛傳播他的神奇之處。卻沒人會知道,剛剛跟他們擦肩而過的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名人。
「你好像很火耶!」一不知名男子對著麵館主人說。
「哦。」麵館主人完全不在意這個,倒是很好奇的問旁邊的男子「那時,你是怎樣保證每天都是第一位的啊?」
「哦~你說那個啊,有錢就可以啊~你做的面雖然誘惑力比較大,但終究還是沒錢的面子大啊!」
「...」
「哈哈哈哈哈哈。」
據說,曾經小鎮有一家很好吃很神奇的麵館,叫「迷路麵館」,名字雖怪,但寓意卻很甜。
願你找到你的鹿,永遠不迷路。大概很溫暖的就是,在此刻看到你們的回答。這個問題是我剛玩知乎的時候問的,最開始只是隨便提的,但等了很久都沒有人回答,我以為那些回答問題的大牛,大概不會關注到這個小問題,不屑於回答吧,但是在此刻,我竟看到了你們的回答,真的很感謝,心中莫名覺得很暖。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清煙緲緲,一個身穿西裝,二十來歲的男子皺著眉向對面的和尚說:「大師,家裡最近一直不太安寧。」和尚身著青色僧衣,滿身平和「施主,請說。」「我的姐姐在兩個月前去世,在一個月前家裡開始出現怪事,大概就是電影里那種場景,但並沒有那麼恐怖,我想應當是她在作怪吧。」「如此,我便知道了,請問施主是何想法。」男子一臉冷硬,眼裡微微有些嘲諷之意。「何想法,還能有什麼想法,畢竟人鬼殊途,她一個已死之人不好好去投胎重新做人賴在陽間親人身邊算什麼,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想著害死我們。」和尚搖了搖頭,看向男子身後白色人影。隱約中可以看到女子滿眼淚水,使勁搖頭,嘴裡似在說著我沒有……和尚輕嘆一聲「她並無惡意。」男子瞪大眼睛「你能看見她!」不等和尚說話,男子稍稍平復了情緒,冷聲說道:「煩勞大師送她去該去的地方。」女子的身影越發模糊,終於消失不見。和尚輕嘆一聲「施主請放心,她已經走了。」男子看了他一眼,喃喃道:「走了嗎……」語畢,男子後仰將手蓋在眼睛上,「我最近老是做夢,她因放不下我們遲遲不肯投胎,每日除了要東躲西藏的躲避鬼差更是要受孤魂野鬼的欺負,她很笨,可我護不了她……去輪迴轉生才是對她最好的歸宿,但她一定是不會聽的……真傻。」和尚不語,男子起身,朝和尚鞠了一躬,「麻煩大師了。」轉身離去「阿彌陀佛。」突然的腦洞……
我還記得我在爬華山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大學學長,我們一路上聊了很多,大多都是聊感情,從他的言語和行動中可以感覺到他是個情場高手。
到了東峰的觀日台,我們等日出。那時東峰非常冷,我們都縮在棉衣里。他說他第一次來華山的時候見到了一對情侶,兩個人租了一件軍大衣,大衣把他們包在一起,兩人就這樣抱著好幾個小時直到日出。
他說的時候眼中滿滿的羨慕,臉上也有溫暖的笑。我問他經歷了這麼多為什麼對這一幕留戀在心,他沒有回答。
後來他說的這一幕常常在我心裡出現,想像著自己和喜歡的姑娘這樣直到日出,也許這就是故事的真諦,不在於故事本身情節,而在於你聽到了故事想到了什麼。很多年前的下午,我總是在大門翹首以盼,等一雙大手,還有她兜里的薄荷糖——記憶里,最溫暖的時光
深夜的大理古城,我在路邊的小飯店吃夜宵。臨打烊時進來一對情侶,跟我一樣是遊客,都背著高聳的雙肩包。他倆挺餓的,男孩一口氣點了四個菜,他們邊涮碗筷邊等。
都是小炒,菜很快就端上來了,他們有些吃驚,因為分量特別足,盤子很大。女孩說:這麼多肯定吃不完,這樣,咱們從旁邊夾吧。
我們差不多是一起離開的,買單時我看了眼他們桌上的菜,兩盤吃完了,有兩盤是從旁邊吃的,留起來的部分幾乎沒怎麼動筷,女孩又叫了兩份米飯裝盒子里,一起打包了。
雲南現在的夜小風一吹還是有些涼,這個點街上的行人也很少了,我們一前一後的走著。沒一會,姑娘看到了睡在路邊的流浪者,就跑去把飯盒送給了他,簡單說了些什麼。接過飯盒的人迫不及待打開,狼吞虎咽。他們沒作停留,繼續往前走了,消失在夜幕。
這一切流暢到彷彿理所當然,我是這場小小善舉唯一的目擊者。
我已經回到了賓館,到現在都還開心著。感覺這世上是有仙女的,不過她們法力有限,只好力所能及的溫暖著自己周圍。她們可能默默無聞,因為遇到她們的人,都如獲至寶,偷偷的幸福著,甚至沒空向你展示和炫耀。
雖然可能今生也只有這擦肩的緣分了,但還是想認認真真的說聲謝謝。因為有你們,世界才這麼好。如果祝福真的有用,願你們一生都幸福平安。
山南水北
炸得酥脆的花生米,綠油油的海帶絲微微的咸,炒得恰到好處的雜醬,豌豆還泛著活潑潑的青,細條條的小面盛在大海碗里,牛骨湯喜滋滋地冒著熱氣。舀上一勺紅油辣子,噼里啪啦,鮮香麻辣,在嘴裡爆炸。
戴著毛茸茸帽子的可愛女孩,小臉凍得通紅,呼嚕呼嚕大口吃著面,氣鼓鼓地不說話。喂,你慢點吃。對面的男生笑吟吟地拄著下巴。沈晴墨抬頭翻個白眼,繼續把臉埋在碗里,額上的髮絲浸了一點麵湯,渾然不覺的理直氣壯。最近學校那邊事情太多,周尚易嘆口氣,等過段時間閑下來,我一定陪你。晴墨聞言終於放下筷子,守著空蕩蕩的麵湯滿眼的委屈。我心疼你嘛,什麼活都自己做,一忙起來飯都忘了吃,哪有這樣的大傻瓜!周尚易看著因擔憂而氣惱的小丫頭,心裡突然感慨萬千。當初兩個人還沒在一起的時候,晴墨就習慣於這樣默默地關心他,只是那時候,她的憂慮委屈,沒辦法告訴他。那時候啊,沈晴墨喜歡周尚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那時候啊……寫在後面.一稿多投 知乎小透明(≧?≦)嗯嗯,所以知乎上怎麼打雙引號和分割線啊 摸魚寫了個小說吧,不知道該往哪個問題投就隨便選了一個畢竟上導遊課帶錯了書很尷尬啊,抄了一會高化,感覺肚子都餓了所以寫小說啦。會繼續更的,不過想要贊哦嘻嘻。感謝閱讀!☆*:.?. o(≧▽≦)o .?.:*☆小畫有段時間經常對她家的小狗說,要清蒸小小狗,雖然她也很喜歡這隻小狗。有一天她媽媽說,小狗這幾天看她的眼神都很可憐。原來小狗聽得懂,所以小畫就想到剛工作的時候,每次聽到安排到下個月的任務都會覺得安心。所以她就對小狗說,明天帶它去公園玩,後天帶它去曬太陽,大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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