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有沒有一個能哭的地方?
人偶不哭
(依照《機器人不哭》改寫,作者:邁克爾·雷斯尼克 )
壽命論
我們是密封少女俱樂部,在這個科學昌明的時代做夢。
我們在一個曾經叫幻想鄉的地方發現了一個人偶。那裡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那個人偶。我們發現了她,我和蓮子在一間穀倉里找到的,半埋在一堆垃圾下面。
當時我們正翻著那一大堆破爛,一邊扔開大多數廢物,這時從門口射進一縷陽光,反射在眼睛上。
「喂,瞧我在這兒發現了什麼?」我說,「搭把手,把它刨出來。」
蓮子走過來,打量著那個人偶。
「有意思。」她說。只要能用單詞說清意思,此人從來不吐整句子,為此常把我惹得火冒三丈。
「先把她歸置歸置,弄活動起來。」我說。
「人形機器人。」蓮子指出。
「沒錯。幾百年前,我們還在依照自己的形象造機器人呢。」
「不實用。」
「少嘮叨你那些實用不實用的理論了。」我說,「先把她刨出來再說。」
我們總算把機器人掘了出來,我查了查她脖子上的編號。
「瞧瞧。如何?」我說,「這人偶准有五百年了,無論怎麼看都算得上一件古董。」
我們半扛半拖,把她弄到穀倉外開裂的水泥地上,放倒。
然後我啟動了她。
「歡迎回來。」我說。
「回來?」機器人答道,「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呀。」
「你沉睡了五個世紀,也許六個。」
「機器人是不會睡覺的。」她四下望望,「可一切怎麼都變了?這怎麼可能?」
「你被關掉了。」蓮子說,「可能沒有能量了。」
「關掉?」機器人重複道,她的頭從左轉到右,看著四周,「是的,從這一瞬間到下一瞬間不可能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你有名字嗎?」我問她。
「上海,但愛麗絲小姐叫我魔理沙。」
「你更喜歡哪個名字?」
「我是一個機器人,沒有偏好。」
我聳聳肩:「隨你的便,上海。」
「魔理沙。」她糾正道。
「我還以為你沒有偏好呢。」
「我沒有。」機器人說,「但她有。」
「她有名字嗎?」
「愛麗絲小姐。」
「只是愛麗絲小姐?」我問,「全名是什麼?」
「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
「我估計她是個女性。」蓮子又使出了她的看家本領:指出最明顯的事實。
「是的。」上海說,「我給你們看看。」
只見她不知怎麼一下子就發出一幅和真人大小相同的三維立體圖像。是個女孩子。穿一件紫色帶白花的褶邊裙。玫瑰色的臉蛋,亮晶晶的藍眼睛,還有最甜美的笑容。
「我愛你,魔理沙。」三維圖像說。
沒想到還有聲音。我嚇了一跳。聲音是那麼幸福。
「你該睡覺了,愛麗絲小姐。」響起上海的聲音,「我抱你回你房間去。」我又被嚇了一跳。聲音好像不是從機器人身上傳出來的,而是其他什麼地方……哼,畫外音。她一絲不差地重現了當時的情景,我們通過她的眼睛看著這一幕。上海不能看見自己,所以我們看不見她。
「這麼說,這就是愛麗絲小姐?」我說。「是的。」上海回答。
「她製造了你?」
「是的。」
上海不做聲了,一動不動,完全靜止。這會兒要是有誰絆在她身上,非得大費唇舌才能讓這人相信她處於激活狀態。
就在這時,我明白了。她不是農場機器人,所以沒有起身下地幹活的衝動;也不是維修機器人,所以沒興趣照看穀倉里的食槽。一時間我還以為她是個管家或玩具什麼的,但她真要是管家、玩具,就會急於知道我想要什麼,為我效勞。一看就知道她沒有這種想法。所以,只剩下一種可能性。
她是個伴侶型機器人,她只為自己的伴侶——愛麗絲小姐服務。
我把自己的看法告訴蓮子,她的意見和我一樣。
「有點不對勁。」蓮子說。這一位,你可不能稱之為樂觀主義者。
「你四下看看,」蓮子道,「這個地方從來沒繁華過,又被拋棄了。如果她真是伴侶型機器人,他們幹嗎扔下她不要了?」
我聳聳肩,走近機器人。「上海,愛麗絲小姐晚上睡覺後你幹什麼?」
她又活了過來。「我在她床邊守著。」
「整晚?每晚都守著?」
「是的,女士。除非她哭了,我就陪她聊天,安慰她。」
「她經常哭嗎?」我問。
「我不知道,女士。」
「愛麗絲。」蓮子插嘴道,「可能很孤僻,沒有親人和朋友。」
「我是她的朋友。」上海道。
「哦?」我有點吃驚。機器人反駁人的事很少見,哪怕是個古代機器人,「那她是怎麼回事?」
上海想了一會兒。
「是個完美無缺的人。」她最後說道。
「我敢打賭,其他人可不會這麼想。」我說。
「他們懂什麼。」上海回答。
轉眼間,她又播出了另一幅圖像。這時,姑娘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
淚水從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流下,憔悴的身體隨著抽泣起伏著。
三維圖像中出現了一隻機器人的手,輕輕觸了觸她的肩頭。
「啊,上海!」她哭了起來,「我真的喜歡她!她對我一直都那麼好。」她哽咽著,淚水止不住地滾滾而下,「可她最終還是……她們……她們那些妖怪根本不在乎!」
「他們懂什麼?」上海的聲音道,語調字句和片刻之前一模一樣。
她凝視著機器人的方向,「現在我只有你一個,上海。整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朋友了。請你永遠別離開我。」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愛麗絲小姐。」上海的聲音說。
「向我保證。」
「我保證。」上海說。
就在這時,圖像消失了。上海又一次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該問問蓮子提出的那個疑問了。
「愛麗絲小姐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為什麼不帶上你?」
「她沒有走。」
我皺皺眉:「她不可能一個人住在這裡呀。」
「她就一個人住在這裡。」上海回答。
「她留下來了,為什麼?」
上海注視著我,看了很長時間。幸好她的臉無法做出表情,因為我分明感到,她覺得這個問題太簡單,或者太愚蠢,根本不值得回答。最後,她播出另一幅圖像。那姑娘憂傷地坐在一把椅子上。
「不!」聲音嘶啞,語氣凄楚。
「她是你的母親,」上海的聲音說,「回魔界去吧。」
「我們留在這兒,不打擾別人,就待在魔法之森,直到一切結束。」
「是,愛麗絲小姐。」
她轉過身來,望著上海站立的地方:「你想告訴我應當離開,對嗎?回魔界去,這裡快要毀滅了。但你的程序不允許你違背我。我說的對嗎?」
「對,愛麗絲小姐。」
一絲笑意浮現在她的臉上:「現在你知道什麼是痛苦了。」
「是……不舒服的感覺,愛麗絲小姐。」上海說,「但我是個人偶,我感受不到難過。」
圖像消失了。
「她過了多久死的?」我問上海。
「一百二十年,七個月,十八天,三個小時,四分鐘。女士。」上海回答。
連個招呼都沒打,她便在我們眼前放出了最後一幕。
窗外大雨如注,地面在晃動。
通過上海的眼睛,我們不僅能看到她,還能看到近得多的地方有一本詩集。這時,我們聽到了她的聲音:「我們讀點別的吧,愛麗絲小姐。」
「我想聽這些詩。」她的聲音很微弱,「埃德娜·聖文森特·米萊的作品,她是我最喜愛的詩人。」
「可這些詩寫的都是關於死亡的呀。」上海抗議道。
「生活就是關於死亡。」回答聲輕得幾不可聞,「你肯定知道我們就要死了,對吧,上海?」
「我知道,愛麗絲小姐。」上海回答。
她說,「請讀下去吧。」
上海讀道:
仍會有玫瑰和杜鵑
當你死後,當你長眠白色丁香仍會悄聲絮語突然間,機器人的聲音停止了。我一時還以為播放出了問題,隨後看到整個畫面也黑了。接著,這一幕消失了。
「我把她葬在她最喜歡的樹下。」上海說,「但那棵樹已經不在那兒了。」
「沒有什麼能長存不滅,連樹也是一樣。」蓮子說,「已經五百年了。」
「沒關係。我知道她在哪兒。」
他領著我們走到一塊荒地,離廢墟大約三十碼。地上是一塊石頭,整齊地刻著:
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
仍會有玫瑰和杜鵑「真美,上海。」蓮子說。
「這是她的要求。」
「葬了她之後你做什麼?」我問。
「我回了穀倉。」
「在裡面過了多久?」
「愛麗絲小姐死了,我沒有必要繼續留在屋子裡。我在穀倉里待了許多年。」
「許多年?」我重複道,「你在那裡頭究竟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
「只站在那兒?」
「只站在那兒。」
「什麼都不做?」
「是的。」她長時間注視著我。我敢發誓,她在琢磨我。最後,她開口道:「我知道你們打算賣掉我。」
「我們會替你找到另一位愛麗絲。」我說。如果她出價最高的話。
「我不希望替另一位愛麗絲服務。我希望留在這裡。」
「這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說。
「我向愛麗絲小姐保證過永遠不離開她。」
「可她現在已經死了。」我指出。
「她提出要求時沒有附帶條件,我作出保證時也沒有附帶條件。」
上海繼續說,「但是,如果您答應我一個請求,我就會打破對她的誓言,跟著您走。」
我突然覺得自己彷彿正面臨狠狠的一擊。
「你想要什麼,上海?」
「我告訴過您,我在穀倉里什麼都沒做,這是實話,因為我無法做自己想做的一件事。」
「什麼事?」
「我想哭。」
我不知道剛才自己等待的是到底什麼,但絕對不是這個。
「機器人是不哭的。」我說。
「機器人不能哭。」上海回答,「二者不相同。」
「你要的就是這個?」
「自從愛麗絲小姐死後,我要的一直是這個。」
「我們給你做點改造,你就同意跟我們走?」
「是的。」上海回答。
「上海,」我說,「成交了。」
我們買好設備,關掉上海,開始拆卸改造。兩個小時後,宣布完工,上海現在有了排淚管,還給她提供了溶液,每隻眼睛裡可以流出六百滴貨真價實、鹹鹹的眼淚。
「這種事你聽說過嗎,機器人想哭?」我問蓮子。
「從沒聽說。」
「我也沒有。」我說,心裡有點不安。
「她愛她。」
這一回,我連爭都沒爭。一百二十年時間的孤獨,或者五百年時間徒勞地想哭出來——我不知道哪種情形更凄慘。其他的事則完全沒有打動我。上海做的其他事機器人都會做,可她還想做出機器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正是這一點才使我突然間替她難過起來。我不由得心裡冒火:一般情況下,我甚至不會替人難過,更別說機器了。
還有,和人類無比宏大的野心相比,她的要求是多麼簡單、多麼渺小啊。我們想跨過大海,於是我們跨過了;我們想飛,於是飛起來了;我們想奔向星群,於是我們來到了星際。可是上海想要的一切只是為她死去的愛麗絲小姐痛哭一場,她等待了五百年,同意出售自己,為的只是幾滴淚水。
這個交易太不值了。
我伸出手,激活了她。
「改造好了?」上海問。
「好了。」我說,「哭吧,儘管把你的眼淚珠子哭出來好了。」
上海愣愣地望著前方。「我哭不出來。」她最後說。
「想想愛麗絲小姐。」我替她出主意,「想想你多麼想念她。」
「我感受到痛苦,」上海說,「但我哭不出來。」
「你肯定?」
「我肯定。」上海說,「我錯了,不該產生高於自己身份的想法和希望。愛麗絲小姐過去說,眼淚來自心靈和靈魂。我是個機器人,我沒有心,也沒有靈魂。所以我哭不出來,即使有了您給的排淚管也不行。我很抱歉,浪費了您的時間。比我更先進的型號一定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的局限。」她停住話頭,轉身面對我,「我現在可以跟您走了。」
「給我閉嘴。」我說。
她立即不做聲了。
我和蓮子替上海掘了一個墓穴,緊挨著她摯愛的愛麗絲小姐。
到關掉她的時候了。
「我很高興您沒有強迫我跟您走。」上海說。
我和她一起走到墓穴邊,我說「這一次就是長眠不起了。」
「她不怕死,」上海說,「我怎麼會怕?」
我關掉她的開關,讓蓮子將她放進地下。她往墓穴里填土時我製作了墓碑。
「怎麼寫的?」我和蓮子立好墓碑後,她問。
我站到一旁,讓她看個清楚。
上海
愛麗絲的摯友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我仍舊不時想起上海,現在不像原來那麼經常想了,但不時還是會想起她。
我知道不少牧師、神父會說她只是一台機器,任何其他的想法都是褻瀆神明的大不敬,至少會說我的想法不對。也許他們是對的。去他的,我連是不是真的有上帝都不知道——但如果真的有上帝,我喜歡把他想像成具有人類感情的一切人們共有的上帝。
包括上海。當然有
這梗不大好
不帶入角色不好參考
你問永琳,幽香這種就不好說
⑨啊啥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個問題是在吐槽幻想鄉沒有廁所和Zun么……)
跑個題
這讓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在一設里,有任何有關某位角色哭的記錄嗎?
什麼鬼玩意??這話題是怎麼火起來的?
mdzz,說得好像幻想鄉里的人不會哭似的,我看樣下去說不定會有人提問:「幻想鄉的小仙女們也會吃飯拉翔嗎?」
幻想鄉本身不就是一個讓人隨時都想哭的地方嗎
任何地方,只要你是有立繪的敵機
紫老太婆的隙間里
雲山老爹無窮而堅實的臂彎里。
白玉樓,三途川,間隙里 只要你敢過去有頂天,地靈殿,永遠亭 只要你能進去
歡迎到紫大人的隙間里哭(
新日暮里
人里?是人的話就在那裡好了。
對於人里的人類和弱小的妖怪,沒有對於站在高處的強者,人家沒有必要哭
一瞬間想到一堆二設,官方沒有吧
部分彈幕戰地點(被揍哭)
能哭的地方,只有廁所,和雲山老爺子的懷裡?
東方唯一欽定老爹
幻想鄉能哭得地方只有廁所和咱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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