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為你喜歡的「歌」寫一個怎樣的故事?

開個腦洞,或者寫下你被觸動的心事。

引子:

《理想三旬》唱:陳鴻宇 詞:唐映楓

偶然聽到這首歌,單曲循環了一整夜,真的是大愛。

後來玩知乎,遇見了更大的世界...有天結識了倪一寧,也認識了詞作者唐映楓。

突然有了興緻,想給這歌配個故事。唐大詩人以為我要寫腦洞...推薦我寫《早春的樹》...燕池的《苦晝短》。

一時沒想好怎麼寫,先看你們的咯。


比如周杰倫的這一首《說了再見》

如果你只聽歌的話,貌似歌詞和一般的愛情歌曲並沒有太多,其實不然。

這首歌其實來自於一個真實的故事。

李連杰在參加了一次公益慈善活動,得知了自閉症兒童的近況,同時在聊天中得知了其中一個自閉症兒童和家長的故事,李連杰強烈要求將這個改編故事拍成了電影,也就是《海洋天堂》。

而李連杰所飾演的爸爸其實就是一家自閉症機構的創始人田惠萍老師。而文章所飾演的大福就是她的兒子楊韜。

這首歌曲是周杰倫收到李連杰的邀請後為的電影《海洋天堂》而專門創作的歌曲,這首歌曲也是電影《海洋天堂》的主題曲。同時歌詞也是完全為李連杰的角色打造,非常符合故事的意境。

高圓圓飾演的大福母親,由於接受不了孩子是自閉症的事實,電影里大福還很小的時候已經自殺了。所以在MV開頭裡只有一個背後的閃回鏡頭。

只剩下了他和大福,而父親自己也想放棄,想要帶著大福一起跳海,但是大福會游泳,反而救了他,自殺失敗了。想放卻放不掉,他要帶著孩子繼續走下去。

大福的笑容好像是她母親的遺物,他既不能忍受這樣的折磨,也不能和妻子一起去。

其實父親的心中未必不是對妻子的埋怨。

他既對大福包容關愛,同時也會有些許羨慕,如果他能像大福無憂無慮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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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首歌講述的就是:妻子自殺而且獨自教養自閉症兒子的單親父親的內心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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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MV請點擊觀看

周杰倫 - 說了再見 官方版

電影的拍攝背景是青島,那裡有全國最老牌的一家自閉症機構,劇本也是在這個背景下完成的。

2010年我和一群家長和同行去電影院觀看了這部電影,同時也和電影的人物原型有過短暫的交流,

同時也完整的得知了這個故事,得知了這首歌不為人知的一面。

不得不說文章的表演非常的傳神,真實的自閉症兒童神態舉止就是電影里的這樣。

文章和人物原型同吃同住了整整一個月來模仿他的一舉一動。上幾張劇照吧。

而李連杰的父親角色其實則是融入了很多家長的故事,裡面的一些橋段是完全真實的。

謝謝他們的表演,也謝謝周董所作的這首歌。

他們為這部電影付出了很多,即便早就知道上映後肯定是虧錢。


初中時候比較喜歡聽許嵩的歌。

於是乎感悟了《拆東牆》這首歌里的故事。

故事開始了:

自從馬小二辦酒館來二十多年,他再沒能見掌柜的一面。

公元一六九五年,掌柜的接手了他老子的酒館,酒館裡原來的夥計們都嫌掌柜的是個落第秀才,沒什麼經商頭腦,怕跟著掌柜的前途迷茫,便都帶著老掌柜交給他們的好手藝走掉了。那時馬小二蹲在館口,看著一個個的老夥計各自離去。

那天夜裡,馬小二蹲在牆角瑟瑟發抖,掌柜的仰望星空唉聲嘆氣。

第二天,馬小二成了酒館裡的夥計。馬小二被雇為跑堂,掌柜的拿賬本,老掌柜和老掌柜夫人在後院顛大勺。酒館處於十字街口,人流絡繹不絕,再加上酒館長期開辦,每天的新老顧客接踵而至,雖然老夥計都走掉了,但生意紅火如同從前。

花有開,花有敗。自從老掌柜病倒後,生意便慘淡了下來。那幾個月里,老掌柜看病花了不少銀兩,老掌柜夫人夜裡常常嗚咽哭泣,掌柜的卻天天對著賬本發獃。某天,店裡來了差役,通知說國務事重,賦稅加倍。當天夜裡,老掌柜一命嗚呼。

郎中說老掌柜是濃痰攻心,哽氣而死的。馬小二心裡明鏡似的清楚,老掌柜是被老虎咬了一口,想喊卻不敢喊才憋死的。

老掌柜過世後,掌柜的像變了一個人,整天徘徊於前台和後院,一方面記賬本,一方面跟他娘學做菜。馬小二要報答掌柜的,那天夜裡,要不是掌柜的把他抬進店裡,他早就凍死在街頭,所以,馬小二鼓足了勁兒吆喝,穿梭於客人之間。有天店裡來了一家人,說是要將女兒嫁給掌柜的,那是掌柜的爹在掌柜的幼時訂下的娃娃親,那女孩已長大成人,面容白皙,豐滿標緻,確實是農家姑娘中少有的有幾分姿色的。

大婚那天夜裡,掌柜的喝的大醉,喊著笑著,作詩作賦,他忽然高聲道:「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他的神情突然凝固,聲音哽咽道:「金榜.......金榜提名時。」說完,他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掌柜的婚後,日子變得又好了起來,掌柜的夫人農家出身,幹活利索。做飯炒菜也是一把好手,但掌柜的整天仍然盯著賬本發獃,整理著柜子里的銅板。掌柜的變得越來越吝嗇,生意好了,工錢不漲,買菜都要自己去買,每次都會和菜販子理論半天。馬小二隻是覺得掌柜的越來越不像從前了。

幾天後,掌柜的將夥計們召集起來,宣布說衙門要搬遷,就準備搬到酒館這裡。「掌柜的就講了這麼多,大伙兒都清楚,酒館辦不下去了。不出所料,接著一兩天,就有幾個差役來到了酒館,宣布說要徵用此地,一平米五兩銀子來算。掌柜的坦然走向差役,在差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又拿出兩錠銀子塞到差役的手裡,差役忙把銀子塞進自己的袖子,回了掌柜的兩句就匆匆走開了。

馬小二這天剛醒來,就聽到酒館裡的吵聲。

」官爺,小店是從我祖輩上流傳下來的,要是賣了出去,這就是愧對祖宗,實在不孝啊。「

」我們不管那麼多,只管聽老爺的命令,你快些把地契交出來,我們賠給你些銀子,你去別處另開一家。「

」官爺,你聽我說說,這酒館可是小民的命哎!「

」翻!翻個底朝天!這地契一定得翻出來!「

外面的聲音吵吵嚷嚷,搞得雞犬不寧。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官兵把馬小二的被褥,床板翻了起來。

」找到了,頭兒,這傢伙還藏在一個破箱子里。「

」走!「

馬小二聽得官兵走了出去,他走進酒館,看到掌柜的披頭散髮的坐在地上,嘴裡喃喃些什麼,馬小二湊近了想扶掌柜的起來,掌柜的卻瘋了一樣的跑了出去。馬小二緊跟其後,跟著跟著,就到了老掌柜的靈堂前。掌柜的」撲通「跪了下去,嚎啕大哭,雙手不住地捶打自己的胸膛,大叫著:」爹,孩兒對不起您,對不起您啊,咱家的產業就敗在孩兒手裡了,小兒後悔當初沒能考中,小兒要能考中做大官,怎麼能讓這些狗官胡作非為,爹,孩兒不孝,不孝啊!「

馬小二蹲在靈堂門口,候了掌柜的一夜,聽了一夜的哭聲。

馬小二陪著掌柜的回酒館後,發現酒館外的牆被用紅水畫了大大的叉,掌柜的看見紅叉怔了怔,嘆了口氣,便叫馬小二扶自己回房。掌柜夫人在房裡等著掌柜,店裡的夥計都沒了蹤影,估計是掌柜夫人把工錢結了,讓大伙兒各奔東西。掌柜夫人和馬小二將掌柜的扶到床上,拿出一錠銀子,給馬小二遞上,說:」小二,你跟我相公時間最久,本想給你多些銀子,可無奈拮据,這是我家的最大限度了。「馬小二還想繼續跟著掌柜的,剛想推讓,床上卻傳來一句:」小二,你走,這幾年你報完恩情了,自己去開個酒館,好好打理,你夠聰明,能辦好。「馬小二聽得這話,知道自己留不住了,拿了銀子,去向掌柜的告別。

馬小二走到掌柜的床邊,掌柜的先開了口,說:」小二,你知道我爹咋死的不?「

馬小二點頭說:」知道。」

掌柜的狠狠錘了下床板,說道:「我爹是被那狗官害死的,竟然讓納稅給衙門擴建搬遷,我爹沒敢吱聲,活生生把氣咽了下去,死了。我不會!我要把這口氣吐出來,這世上總有王法的!」掌柜的又把手抬起來,拍了拍馬小二的肩膀,說:「你走吧,好好乾,生意經你都看的懂,敢下苦,你能行的。」馬小二一下跪在掌柜的床前,淚流滿面。

馬小二離開了掌柜的之後,四處奔波,在城裡別的酒館裡打著零工。這天,他正在城東的酒館裡忙著跑堂,卻聽得了幾個客人的對話。

「你知道十字街那的酒館被拆了嗎?」

「知道,不還沒拆完呢嘛。「

」那掌柜的也消失了,聽得別人講,那掌柜的是被搶了地契,他受不住氣,帶著家兒老小去了京城,說是讓皇帝評評理。「

」皇上哪兒能管他的事呢?「

」是呀,他在皇宮附近跪著,要等皇帝出來。「

」然後呢?「

」肯定是被官兵帶走了唄,官兵提著他的兩條腿就把他從城裡扔了出去。「

馬小二聽完,跑到門口,外面正下著鵝毛大雪,太陽被遮住了,滿城儘是陰暗。

幾個月後,新衙門就蓋了起來,威武莊嚴。

這天。馬小二又聽到了關於掌柜的消息。有客人說,掌柜的兩個月前回來了,媳婦和孩子卻沒回來,掌柜的看到酒館被拆了,就瘋了一樣補自己酒館的牆,從黃昏補到黎明,早上有官兵來督工,看到掌柜的,趕也趕不走,就乾脆打了他一頓,扔出了十字街。有人看到,掌柜的一瘸一拐的出了城,沒人知道他往哪裡去了。

馬小二看著外面,大雪停了,太陽將衙門照的金碧輝煌,街上的人多了起來,又像以前一樣熱鬧。

馬小二咳了咳,他又想喝掌柜的酒館裡的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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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歪個樓,寫個金屬樂

我生平聽過最爽的金屬《ALSATIA》我要為它寫個現實魔幻腦殘故事!!!!!!!!!

《ALSATIA》歌曲鏈接:http://bd.kuwo.cn/yinyue/2005230?from=baidu

一弦一柱走江湖,就問世人誰不服!?

1

許老師字長亮,西北人。長八尺,虎背熊腰,容貌雄毅,吉他玩得鬼斧神工。

現如今遍地是沽名釣譽的小琴行,網上成片成片的盜版教學,各個都說自己懟過反光鏡,擼過三里屯。

許老師不屑這個。他大我十來歲,吉他是從beyond時代一點點扒譜子悟的,那是在西北炕頭裹著軍棉襖呵著凍僵的手,聽著打口帶一招一招硬搓出來的功夫。最辛苦的時候,指尖的老繭能掐滅煙頭,

無痛。

這就像網路時代你隨便上網就能找到拳皇全人物的所有連招,但是真能在比賽里力壓群雄的,還是那群打小混跡遊藝廳,實踐里走了十多年彎路的咖。

老許藝成的時候開始遊歷全國追逐音樂夢想,當時正趕上了迷笛席捲全國的妖風,遍地小赤佬彈個五月天都自稱搖滾小青年,老許年輕的時候技術好脾氣倔,見誰跟誰飆琴,一把吉他一桿身,滅了蘭州段家灘,挑了北京東四條,橫掃川藏滇藏線,砸遍麗江偽民謠。

老許一路南下,與人放對罕有敗績。據說唯一一場平手是在深圳,對手是一個彈琵琶的姑娘。

2

那天老許在一個羅德琴行里排練,小琴行樂器賣的死貴,但裝修無比寒磣,牆面隔音基本是負的,所以你在門口聽比在排練室裡面聲還大。三個排練室里鋼琴彈著古典,二胡拉著民樂,搖滾樂隊唱著崔健,拍子一會就特么竄了。許老師為了堅持自己的理念沒少毆打同時排練的其他音樂愛好者,為世界音樂形式的大融合畫上了不小的黑點。

這一天許老師排練新歌,節奏吉他打飛機般高頻掃弦,鼓手頭樂隊以頭擊節像磕了葯,主唱帶著唾沫嘶吼,幾欲高潮,整個樂隊都勃起在音樂持久激越的催情里。

突然隔壁屋裡倉啷啷聲如裂帛,琵琶聲穿過負隔音的牆壁像是加了三級功放,弦音錚錚,刀光劍影,蒼茫茫一片沙場。

許老師猛睜雙眼:是高手!

「這他媽誰啊!?」

節奏吉他小武怒不可遏,他也算是一個音痴,吉他如同他的愛侶,音樂如同他的暖床,今兒個這妞琵琶一鬧,簡直是打斷自己行房。

「她這是犯罪」小武放下吉他就要奪門而出,卻被許老師一把拽住手腕,那手指便如幾把老虎鉗,瞬間定住了小武的身形。

「你不是對手」老許緩緩說道。

老許暫居深圳已經有些時日了,仗著過人的手活和常年演出累下的名氣,不出幾日,城裡慕名的學生便紛至沓來,盤活了整個琴行。吉他授課因其門檻低,收益快,已然成了大小琴行的主要經濟來源,奈何許老師太過搶眼,影響了整個南山區的效益,競爭對手自然眼紅,正大光明的就派個樂手約戰,偷雞摸狗的就遣個流氓砸店。

許老師走南闖北好些年,什麼陣仗沒見過?他在西藏邊關和武警斗過酒,他在蒙古包里和韃子嗨過歌,他在莫斯科紅場和毛子茬過架,還在東洋秋名山和鬼子飈過車。

管你紅衛遺老,還是穆罕穆德?

來踢館的要是飆琴,一般許老師幾下輪指就能給丫懟回去。若是動武,從來沒人能撐得過許老師半套軍體拳。

正所謂:黑白兩道莫自誇,西北老許日你媽。

3

話說老許讓大家歇一陣,自己坐在那,掏了根煙點上,眯著眼靜靜地聽那琵琶曲彈完,這才起身,到隔壁的排練室門口敲了敲門。旋即屋內出來一個女子,二十三四的光景,俏眼紅唇,緊身的連衣短裙裸著清晰的肩胛骨和柔和圓潤的膝蓋,高跟鞋噠噠噠只三下,嬌笑著的面頰便和老許只剩下一尺的距離。

「許老師?」

「我是。」

「我叫小阮,能跟許老師討教討教么」

「您這是琵琶我玩的是吉他,不合適吧?」

「都是弦樂都算是一家,再說了我四弦您六弦,這還讓著兩根呢您不會不敢吧?」

人人都知道琵琶屬於民樂,與吉他八竿子打不著,再者拿幾根弦說事完全不提技法品相,也尤為強詞奪理,奈何這小姑娘身形瘦小軟語激萌,一句話說出來嫩得樂隊其他人差點不遂,哪個爺們會臭不要臉跟她計較這個?

許老師說好,便要回身拿琴, 小阮素手一攔,

「許老師,咱得有個彩頭啊」

「既然姑娘雅興,在下倒是有個計較,公平更正不傷和氣」 「但說無妨」 「輸一局脫一件衣服?」

少女小臉登時紅了,低頭羞道,

「我去你媽的。」

「誒你咋罵人呢,賭什麼都行你定?」

「好,那輸了摔琴」

許老師心下一涼,這是要玩真的。

摔琴在搖滾演出中屢見不鮮,可在民樂里,摔琴如斷腕,這可是押了十餘年手藝大賭注。當年自己少不更事,不知民樂人士的風骨,曾因此廢過一位樂手的前途。

4

少女踱步中庭,尋了張椅子纖腰扭轉便即坐下,右腿一挑架在左腿上,修長白皙,冰肌玉骨,裙短臀翹,差點沒露內褲。餘下幾個人紛紛拿出手機以自下而上的角度拍著視頻,留待夜晚獨自鑽研。唯有許老師巋然不動,苦苦思索,

「誰他媽把我手機玩沒電的?」

琵琶聲倉促襲來,如瑤池碎波,雛鳳清聲。少女蔥指撩撥,一弦追著一弦,一句快似一句。

「我草!十面埋伏!」

十句之內,老許便覺風雨乍作,雲雷蓄勢。

對面哪還有什麼貌美女子,那分明是駑馬銀槍的穆桂英,一馬當先前來叫陣,你贏戰,她身後塵土漫漫定然候著萬千兵馬,你不應,她便要長驅直入踏碎城垣。

殘陽殷紅,風緊雨崩。

琴行里無人再敢出半點聲響。樂隊眾人停了所有意淫的念頭,但覺森森寒意。琴行老掌柜放下賬本,盯著少女較弱的背影,推了推眼鏡,才發現鼻樑上的汗珠早已匯了一股涓涓流水。

軍馬之勢磅礴無匹,足足砍殺了10分鐘,真要是在戰場上,勝負已經定了。

終於少女手上一慢,化戰鼓為吟奏,勾抹扣拂掃,便似一瞬間風歇浪遏,澗石清揚。如山的威壓一散,眾人趕緊長吁一口氣,小武一個踉蹌,左手撐在老許的肩膀上,輕聲嘆到,

「可算他媽要完了」

《十面埋伏》多數版本都是開頭雄渾,結尾輕巧,少女將輪掃等法拋卻,換上細膩技巧,正是順了曲勢,老許點點頭,還好這彈曲子的是個婀娜少女,膂力有所不逮,若是七尺男兒,再來一段弓馬,怕是自己也要吃不消。

那少女手上越來越慢,聲響越來越低,樂句漸漸凄愴,彷彿脈脈含情。眾人被音律感染,漸漸卸了迎戰的姿態,琴行掌柜想起來過世的老伴,小武想起了踹了他的姑娘。

只有老許,仍然死死盯著少女的玉手。他經過太多風霜太多詭詐,他知道在樂手的戰場上,勝負不在音高曲妙,而在守住情感。這就像兩人行房,比的是理性和忍耐,誰先沉浸在對方催情里,誰便要卸了防備,便要任人翻滾,最後率先高潮,求著對方再賞一炮。

而到了現下這個樂段,琴行里的所有人,都已然被這姑娘草了。

5

老許看見少女嘴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上揚,心中忽覺不妙,卻沒察覺出異樣。再仔細一瞧,赫然發現姑娘右手指尖,帶的均是銅指甲。

海派鐵琵琶!

老許終究還是大意了,他侵染吉他太久,往往關注對方按弦的左手,缺忽視了琵琶上的功夫,右手佔了一大半。

「大家小心!」

老許猛道,但為時已晚,眾人已然沉浸在挑逗般的弦音里無法自拔。

這時少女左腳擊了個拍子,銅鑼般輪指席捲,便如山河齊震,玉碎昆岡!

十面埋伏之九里山大戰,誓擒霸王!

一時間馬蹄亂陣,殺伐刀槍,十餘里橫屍曠野,天地間血染烏江。

眾人耳暈目眩,更有好幾個跌坐在地上,小武一曲聽罷,只覺得有無邊的絕望襲來,再也不想摸吉他了。琴行老掌柜微微搖頭,琴行外越來越多的人匯聚,眼睜睜看著姑娘砸場子,看來自己這羅德琴行的名聲終是不保了。

只有許老師立在場中,從兜里掏出一根煙來點上,

「姑娘是何來歷」

「華東,民樂坊。」

「你是鞠家後人?」

「當年你隻身黃浦江畔,用吉他勝了六指天師鞠長青,那人是我哥哥。此後我哥哥剪短琴弦,終身不撫琴,不傳藝」

「可惜了,你哥哥琴藝超絕,若是……」

「少廢話,能贏我么」 少女斷喝,雙眸如刀。

許老師語塞,停了半晌。終於回過身,緩緩將電吉他,音響效果器一一插好。 「獻醜了」

6

一首搖滾樂在咚咚鈍響中炸開,許老師腕指無影,音箱轟隆隆滾來,中音如萬馬奔騰,低音如虎伏象蹲。

少女愕然,這一開場,氣勢之雄便是生平僅見。

尋常琴手,只有勾扣捶滑幾個指法,最多來個蝴蝶手的花活。可這吉他到許老師手中,已非凡物,只見他雙手彷彿化作四手、八手,一把琴上呈現了多種音色,便如整個樂隊演奏一般。

琴行老掌柜沉吟,難道這招是……

法天象地,八臂哪吒!

眾人也從未見過如此氣勢,只覺得這屋內音波激蕩,先前那少女只是一人演奏,老許則是十位百位高手鼓樂齊作,若說之前少女的演奏如平湖潛蛟,那許老師便是翻江怒龍。

琴行老掌柜一拍大腿

「有得打!」

琴聲一頓,凌空中有獅虎暗嘯,宛如一隊男高音憤然合唱

四海翻騰雲水怒,to forget the awful truth

百尺樓高水接天,the disturbance never ends

少女已然無法坐定身子,一把琴能仿鼓樂也就罷了,竟能幻化人聲。

少女不知道,許老師周遊全國,登台豈止千餘場。這把琴跟著他南征北戰,唱哭過二八少女,淚目過五旬老漢,演奏過夜空中的星,嘶吼過紅旗下的蛋。

如今這琴共鳴過太多的情感,已算得上通靈,那可是許老師四十年的風霜雨雪,那是無數個粉絲憤青一聲聲牛逼傻逼吶喊出來的靈魂!

什麼才是十面埋伏,八方神明加上蒼穹大地,這他媽才叫十面埋伏!

少女淚眼婆娑,只覺得自己入了老許的音障,一顆心如墮樊籠,已經任其宰割了。

許老師一個滑音,左手捋過十來個品格。

人聲歇了,只餘下驚愕的群眾和抽泣的少女。琴行門外已然水泄不通,每一個都忘了喝彩,每一個都抵不住這震撼。

「認輸了么」

許老師滄桑沙啞的聲音問道。那少女啜泣不已,半晌,只見她咽了幾口吐沫,忽然抬起頭來,銀牙緊鎖唇關,猛力搖了搖頭。

許老師笑著點頭,

「好辣的妮子」

7

許老師琴聲又起。

SOLO

是的,許老師還有SOLO。

只有一把電吉他,樸實的技法,單純的SOLO。

弦音嘶鳴跌宕,每一個音符都是一首悲歌,卻飛速地交疊在一起。指影漸濃,32分音符變成64分,變作128分,每聽一句,便似聽了無數故事,便如經歷了整個人生。

琴聲在這一刻已經不屑表現什麼情境。管他烈日長槍,管他滾滾長江,管他眾神梵唱。 琴聲在這一刻,就是琴,磅礴而冷漠地陳述眾生。若非說像什麼,它像古老慈悲的雙眼,它像流轉不息的時空。

琴曲終了,琴行出奇地寧靜,少女愣愣地看向老許,彷彿看遍了整個紅塵。

良久。

「我輸了,」

少女深吸一口氣,緩緩抱起琵琶。

「孩子,你哥哥也沒撐得過SOLO」琴行老掌柜說道,走過來扶起了少女。

「對啊你要是摔琴我們都不用玩了」小武說道。

姑娘靜默,看向老許。

「我多了兩根弦,是個平手」老許說。

姑娘淚珠又淌了下來, 「這曲子叫什麼名字?」

「It』s Alsatia」許老師摘下吉他。

「說他媽中文!」

「我也不會翻譯,歌的大概意思就是……」

「什麼?」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8

少女低吟了兩遍,緩緩收了琵琶往外走,圍觀人群讓出一條路。

「謝謝啦許老師,我華東民樂坊,期年再戰。」

人群這才爆發了山呼海嘯般的喝彩。

姑娘直了身段,恢復嫣然笑靨,聘聘婷婷地走入人群,忽然回過頭來看了眼這簡陋的琴行。

「羅德琴行」四個正楷印在牌匾上。

羅德,Lord。

少女向許老師輕點了一下額頭,待許老師也頷首示意,臉頰竟是紅了,趕緊揚起下巴轉身便走。然而,老許健碩偉岸的身影卻在少女的心中久久揮之不去,回浦東的路上,少女一直輕聲嘀咕著:

Lord of Music, the Lord of Music,從天地,見眾生。


盛夏光年

盛夏光年-五月天, 盛夏光年MP3下載,歌詞下載

一.

他又坐在我身邊了,手抓著前面小美的頭髮,我叫了他的名字,讓他不要搗亂,忽然他對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他的眼睛很亮,像是學校後面的小溪一樣清澈。

他是個壞孩子,我真的不知道老師為什麼要我幫助他。

二.

我關上燈,借著從窗戶里傾瀉而下的月光,我坐在床邊,注視著熟睡的他,他時不時哼兩聲,之前睡的不太安穩,現在很安靜,像個小孩一樣。

我也慢慢地躺下,不發出一點聲音,可是心卻在急劇地跳動著,一下下的,牽扯著我的其他血肉跟著躁動不安,我面朝著他躺著,手指隔著薄薄的空氣勾勒著他的臉的每一寸肌膚,忽然覺得渾身虛脫般,終於,我把一本剛剛看完的物理書放在我和他的臉上,在完全的黑暗中,我觸到了一片很溫熱的東西,乾燥卻讓我有掉眼淚的衝動。

他忽然一動,我馬上坐起。

回頭髮現他還在熟睡,窗外的蟬聲正噪。

三.

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坐在他單車后座。他把車騎得飛快,白色的襯衫隨著風搖動,後面的姑娘的那一雙白皙的手在他腰際越扣越緊,他的臉上是炙熱的笑容,額角有汗珠,那雙手為他擦乾淨了。

他看見了我,對我大聲的打招呼,我匆忙地騎上車,對著他的笑容,我也不自覺地微笑了一下,等他騎遠,我才發現夏天快結束了。

四.

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知道了我對他的感情,我和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過面,沒有講過話了。

那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等我匆匆趕到派出所時,他對我輕聲道:「你鞋帶沒系好。」

回到家時,我已經很累了,在狹小的單人床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忽然我感覺到他慢慢地靠近,然後他把我的衣服脫掉,溫熱地氣息籠罩著我。

我卻只剩下莫名的悲哀,我沒有開口,慢慢地摟住他的肩膀,用二十年未曾有過的親密姿勢緊緊的擁抱著他,他進入的那一刻,在疼痛中混雜著一種莫名的甜蜜與辛酸,我從沒有覺得月光這麼美,我卻像是秋日的鳴蟬,用沉寂在無盡黑暗的七年時光換七日最後的歌唱。

五.

我醒來時,他已經穿好了衣服,不知所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尷尬地說了聲:「對不起。」

我沒有回應他,自己穿好衣服,背上包,把門帶上。

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到他。

若干年後,我在現在身處的這個城市望見他帶著一個蹦蹦跳跳活潑可愛的小女孩走了過來,他身邊還有一個很安靜溫和的姑娘,他像從前一樣,對我露出大大的笑容道:「好久不見啊,阿希。」

可是,我聽到的分明就是再見。我也微笑地回道:「好久不見。」

耳邊的那隻蟬終於停止了聒噪的鳴叫,夏天結束了。

2016/1/3於南京


《這個世界會好嗎》

網易雲音樂 聽見好時光

1.

寂寞先生獨居,無所事事。

他養了條狗。

他覺得自己不寂寞了。他說你看,至少有條狗陪著我。

他覺得自己不是寂寞先生了。

他覺得很高興。

2.

寂寞先生出門從來不帶狗。

他去公園散步,狗看家。

他去超市買菜,狗看家。

他看心理醫生,狗看家。

醫生問他,你的狗呢?

「哦,狗看家呢。「

3.

狗覺得很孤獨。

狗開始白天睡覺,因為寂寞先生白天不在家。

寂寞先生每次晚上回到家看見狗的時候都覺得很驚訝。

「你看,我養了條狗呢,我一點都不孤單。」

4.

寂寞先生考慮改個名字,因為他覺得他不寂寞了。

我得讓我的朋友們知道我不寂寞了。

可他大概自己也不記得了,他是寂寞先生啊,他哪裡有朋友呢。

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到用什麼詞來形容不寂寞的自己。

那就這樣吧,挺好的。

改名了,萬一我的老朋友們不認識我了怎麼辦。

5.

寂寞先生一回家,狗就一直跟著他。

他去廚房做飯,狗在旁邊看著。

他去上衛生間,狗在旁邊看著。

他去床上睡覺,狗在旁邊看著。

他覺得很高興。

6.

寂寞先生依然天天出門,依然讓狗看家。

他逢人就說,我養了條狗,我再也不是寂寞先生了。

他說明天要去剪個頭髮,還要買套新衣服。

他說明天開始好好刷牙。

他覺得很高興。

7.

狗白天睡得實在太多了。

於是就一整夜一整夜的看著寂寞先生。

他今天說夢話了呢。

他今天夢裡哼著小曲呢。

他今天睡的好像不太安穩呢。

8.

寂寞先生起床後,給狗隨便弄了點吃的,就又出門去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狗睡覺。

他想大概是上天送來陪著他的禮物,是不需要睡覺的。

他覺得很高興。

9.

他帶著狗去了寵物醫院。

獸醫說,狗得了抑鬱症。

放屁,狗還有什麼狗屁抑鬱症。

他把狗帶回家,嘴裡罵著現在的醫院為了騙點錢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他說他現在不寂寞了,這條狗是上天給他的禮物。

他覺得很高興。

10.

有人問他你怎麼從來不遛狗呢?

他說狗是上天給他的禮物。

你就是個俗人,你不會懂的。

11.

狗離家出走了。

或者也可能是死了。

寂寞先生會到家,發現家裡一片狼藉。

一定是那條破狗!

他媽的電線都給老子咬斷了!

他覺得很生氣。

12.

我的狗呢?

你是不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呀?

你迷路了嗎?

寂寞先生晚上不敢睡覺。

「我的狗看著我呢。」


-

我最喜歡的歌曲是《粉刷匠》,這首歌講述了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裡僱傭童工的故事,表現了人與人之間赤裸裸的金錢利害關係。

耐人尋味的是,這首歌曲調歡快,情緒昂揚,可見作者深諳「反差萌」的道理,「以樂景寫哀情,一倍其哀樂」,創造出強烈的藝術效果。

我們來看看歌詞吧。

我是一個粉刷匠

粉刷本領強

歌曲開宗明義,小主人公先是主動介紹了自己——他提到自己是一個「粉刷匠」,不是一般的豬娃、羊倌、擦鞋童,而是具有一定從業門檻的技術性工種。

歌詞中沒有顯示前來尋工的資本家僱主的態度,,可以看出買主當時是很狐疑的,不能小孩子說自己是粉刷匠他就信,他要先試一試。

為了讓僱主買定不放手,小主人公於是又亟不可待地追加了一句「粉刷本領強」。

當然,大概這位小小粉刷匠已經因為失業而餓了好幾天了,要不然也不用這麼著重強調吧。

我要把那新房子

刷得很漂亮

接下來的這兩句可以看出,小主人公已經跟隨著來到了僱主的家裡。為了安撫僱主的情緒,小小粉刷匠主動立下軍令狀: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

當然這是場面話,還有一種更可能的情況歌詞中卻沒有說。那就是:如果刷的不漂亮,結果會怎樣呢?畢竟顧客才是上帝,漂亮不漂亮僱主說了算。這個文字活扣兒實際上也在暗示著:以粉刷效果沒有達到預期要求為理由、拖欠粉刷匠工資這種勞資糾紛,在資本主義的世界也是很常見的。

然而小小粉刷匠並沒有來得及想很多,因為他馬上:

刷了房頂又刷牆,刷子像飛一樣;

哎呀我的小鼻子,變呀變了樣。

幾乎不敢有一分鐘的耽擱,我們的粉刷匠立馬投入到工作之中。畢竟早日完成才能早日結算工資,才能早日吃上燒熟的土豆和牛肉。

於是我們看到一個極有畫面感的場景:刷子像飛一樣。

從這一句我們可以判斷,小小粉刷匠在努力扮成熟,假裝自己是個有一定工齡的熟工,刷起牆來比誰都快。

然而他的鼻子出賣了他。粉刷的牆漆塗料灑到了鼻子上,不難想像也有可能灑到其它地方,把僱主的家裡搞的一團糟。

然後僱主就可以藉此為由,理所當然地拖欠工資了。

最後讓我們一起高唱:

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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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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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回家了。分開了那麼多年,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呢?我們應該可以像朋友一樣輕鬆地交談了吧?想見你一面,於是撥通好久沒打過的號碼。

我說我們約出來見一面吧,你說好的呀。

周六下午,我們約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見面。在去的路上,我在想我們可以聊些什麼。

記得我們是怎麼結束的嗎?我們吵了一架之後你就去了另一個城市,再也沒聯繫過。

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嗎?但是這樣問會不會尷尬?……

到了咖啡廳,我一進門就看到你溫暖的笑臉。你穿了件酒紅色的毛衣,坐在右手邊靠窗的位置,陽光照在你身上,暖洋洋的。

你還是這麼喜歡曬太陽。

桌子不大,卻擺滿了我喜歡吃的東西。我坐了下來,想著我可以跟你說說我這幾年的經歷嗎?

我還沒開口,你就拿起放在右邊的一本書。

「你看,這是和天文學有關的書,我偶然看到噠~介紹給你看好不好?」你邊說邊笑,而我在想,如果我們當時沒有分開,現在會怎樣?我們當時天天在想像的那些美好情節,不正是像今天這樣嗎?我們可以互相分享彼此美好的事物,只要我們一起,就像整個世界都像對方一樣美好了。如果仍然像現在這樣下去,這是對過去的寬容,還是在用痛苦來懲罰自己?

可以相擁著談天說地、訴說一切,這是愛情最好的出路吧。而現在我們只談風月不說愛恨,這種默契卻讓我恍惚了很久……


朴樹《New Boy》

最近老覺著自己老了,我說吧,還有兩月就25了。女人25,不對,女生25,不得不服老?!

————————————————誰說的!

2015經歷了兩次分手,現面臨畢業,工作。

2015·12·31 23點整,剛k完歌的我,被我妹拉著說轉場,去大學城刷夜!我心想,刷吧刷吧,反正都這個點了(悄悄說一句:本姑娘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是的,第一次,刷夜)於是,我們就打著滴滴穿了個城,到了大學城那邊的酒吧一條街,說是酒吧一條街,但這裡的「酒吧」構造卻更像是90年代的「歌廳」,一個大通廳,幾張小圓桌,中間一大投影幕,要點酒的點酒,要點歌的自己去吧台,手動點起來,再一桌桌的輪流唱起來,輪到哪桌,叫一聲,話筒自然傳過來。

我和我妹觀望了幾家,探頭探腦,一來二回的,發現裡面要麼煙霧繚繞仙氣十足,要麼「社會謠」震天響。。。正在想去哪裡,突然發現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三男兩女也在旁邊探進探出,於是我妹見狀,問道「你們也在找地兒玩?」他們說「是啊」妹又問:你們是「c大的?」他們說「是啊!」見都是學生,妹說「不如我們一起!湊一桌!我們就兩人,你們五個,剛剛好。」於是,我們就這麼湊齊一桌,進了一家感覺還不錯的「酒吧」。大家坐定後,互相熟絡起來,才知道他們都是大一大二的學生(心裡飄過淡淡憂桑…)他們問「你們也是大學生?」我笑道「是啊!」我妹回答:「我「大5」,我姐「大7」!,「哦~~~!原來是學姐啊!」我笑著點點頭(心中飄過淡淡憂桑…)不知不覺,說著說著,零點就到了,於是大家舉杯相互道「新年好!」新年快樂!」「happy new year~!」,放下杯子,我低頭看了看震動的手機,不出意料的,15年閨蜜第一聲「新年快樂!」。接著,我也給朋友們發去第一句「快樂」!至於還有的人,大概也只能在心裡說上一句了。

接著,一桌的一小姑娘,自告奮勇的去前台點唱機上點了首《簡單愛》,拿上話筒蹦跳的跑到大投影幕前站定,此時,音樂響起,熟悉的旋律。當她唱到:

「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

全場都不由得跟著音樂唱起來,看著面前的小姑娘跟著音樂左右搖擺的可愛模樣,就像看到了5年前的另一個小姑娘?

2010·11·JAY的演唱會 我和他一塊兒站在高高的板凳上,是的,站著,記得那時我們看演唱會買的內場偏後的票,才開始大家都是正經危坐,後來,大家都不規矩了,便紛紛開始是用站的,板凳重重上十幾個,越高越好,都想站的跟台上的周董一樣高似的。那是我第一次聽演唱會,時隔五年,但唯一能確定的是這首歌還是這首歌,調調沒有變。

那晚後來,我們和一桌的一小兄弟開始玩起遊戲,輸的罰唱歌,我輸了,於是就拉上我妹一起唱,因為之前才k完歌,妹說「要不唱首男生的,不累?」我說「好啊,就男生,你隨便點吧。」我妹點了《melody》,這首是陶吉吉為她n*(前女友melody)寫的。音樂響起:

「終於明白你已變成回憶,沒有言語能夠說明當別人問起…」

2013·陶吉吉演唱會 和他看過的最後一場演唱會(其實本身也只看過兩場,說最後也是因為不會有以後罷了)

唱完這首,我妹見我情緒不太對,問我怎麼回事,我說「哈哈,看著他們感覺自己老了。」她說「我們跟他們一樣,姐,其實沒啥不一樣啊。」我笑了笑。就是這樣,我和一群至今也不知名字的大一、二的姑娘小伙一起度過了2015的最後一晚,迎來了2016的新的一年。

【關於題主的問題:題主讓講歌的故事,我這裡說了好幾首,現在想來,那晚讓我罰唱的那首,應該唱朴樹的這首。至於,周董和陶吉吉,就讓他們老實的待在那晚吧】

New Boy

演唱:朴樹

是的我看見到處是陽光

快樂在城市上空飄揚

新世界來得象夢一樣

讓我暖洋洋

你的老懷錶還在轉嗎

你的舊皮鞋還能穿嗎

這兒有一支未來牌香煙

你不想嘗嘗嗎

明天一早

我猜陽光會好

我要把自己打掃

把破舊的全部賣掉

哦這樣多好

快來吧奔騰電腦

就讓它們代替我來思考

穿新衣吧剪新髮型呀

輕鬆一下WINDOWS98

打扮漂亮

18歲是天堂

我們的生活甜得象糖

穿新衣吧剪新髮型呀

輕鬆一下WINDOWS98

以後的路不再會有痛苦

我們的未來該有多酷

——————————————forever 18

以上


初中寫的,周杰倫的龍戰騎士,不忍直視,會刪

一片浩瀚無際的星空,無數道身影以超越光速的極限速度穿梭其間。

禁忌魔法的毀滅力量任意肆虐,空間被強大的力量生生撕裂;鬥氣橫掃,欲毀天地,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空間裂痕在不斷加劇擴散;劍氣如虹,直貫六合,連天地都無法承受;

無數位強大的存在在征殺對決,無數個身影如同身旁的恆星般隕落,無數的毀滅力量充斥天宇,波及腳下那片蔚藍博大的大地。

卻沒有人注意到空間正在呻吟,崩滅;大地在分裂,破滅...

一個銀眸銀髮的天女站在一顆流星上,她看到戰爭愈演愈烈,她知道結局只能是毀滅,她無能為力。她在落淚,一滴一滴的淚水飄散在虛空,衍化成一朵朵晶瑩透徹的,蓮花!那是無法言語的美,驚心動魄的傷。

終於,她緩緩舉起手中的銀色神弓,右手搭上弓弦,一點一點的拉開...一道金色箭芒漸漸出現在弓身上,這方天宇彷彿都被定格住了,一波波金色的能量潮汐從十方天地向箭芒上匯聚,天女的嘴角已有金色的神血溢出,但眼中卻是一片空洞無情之色。

太上忘情,非是忘情,而是深情!

最後,她箭指遙遠的虛空,那片承載了進化之光的凈土...一箭貫穿天諸天萬界,神魔避退,時空破滅,凈土不知所歸......

放手一搏

令誰都慚愧

迎著風極速在超越

那守門之獸

展翼將飛 

它們卻沒看過蝴蝶

不懂什麼 叫有花香的季節 

什麼叫綠草如茵的曠野

所有關於我的傳說 全都不對 

全部是紙屑 全部要改寫

對敵人謙卑 抱歉

我不會

而遠方 龍戰於野

咆哮聲 不自覺 橫越過了幾條街

我堅決 衝破這一場浩劫 

這世界 誰被狩獵

誰淌血 我卻只為 拯救你的

無邪

城牆上我在等魔墜 火焰吞噬無名碑

摧毀卻無法擊潰 我要愛上誰

廢墟怎麼

被飛雪了解 

只能滋長出羊齒蕨

那些仇恨

已形成堡壘 

我又該怎麼去化解

低吼威脅 那些龍形的傀儡 

它們發不出的音叫心碎

驚覺你啜泣聲迂迴 如此純潔 

以溫柔削鐵 以愛在諒解

在末日邊陲 純愛被隔絕

我在危城的交界 目睹你的一切

銹跡斑斑的 眼淚

無盡歲月之前,洪荒自混沌中誕出...其上,千族共生,神魔為尊...因為種種原因,由神魔挑起的大破滅之戰最終爆發......

天崩地裂,冥河之水倒灌...

在無休止的戰爭過後,洪荒破碎,分化為碎片,遺失在無邊星域之中。而神魔率領著殘餘百族繼續在最後的戰場----地獄極西之地展開決戰

那一戰,血殺十萬里,諸強隕落,神魔俱滅...

殘餘的百族,一部分厭倦了殺戮,隱於極北之地,建立起諸族聯盟。而另一部分則分散在地獄的各個角落,為了世仇和生存,延續著千萬年的廝殺

血,染艷了萬古長空, 腐蝕著這塊大地,隨著亘古奔涌的死水注入極南之地的無盡海,沿途滋長出眾多妖獸與嗜血的植物...

於是,一種以獵殺妖獸採集珍稀植物來換取賞金的職業----狩獵者,應運而生,他們一起組成了地獄中最大的組織—狩獵者工會。與極北諸族聯盟,極西神魔遺族共為地獄三大巨頭

而極東之地,越過獸族領土混亂之領,就可以到達末日邊錘。在那裡,有通向傳說中,大破滅之後唯一倖存下來的聖地—凈土大門的危城

傳說,凈土之門,千年一開

每逢一次千年輪迴,地獄大亂必起:血染萬里濕白骨,屍橫六道塞輪迴

又有傳說,當凈土大門第一千次開啟之後,便會徹底隱於時空逆流中,世界將會陷入永恆黑暗

後世稱為「末日浩劫」

——摘自《諸世紀》

血色殘陽在斷裂的天穹邊掙扎欲墜,暗淡的黃昏無力的被黑夜慢慢吞噬。

蒼茫的大地上,裂痕遍野,瘡痍滿目。枯萎的植物,野獸的屍體觸目驚心,不時吸引一群群三頭禿虠從空中俯衝而下,爭奪廝殺,自相殘食。為這片死寂的大地增添幾聲毛骨悚然的怪叫...

視線隨著起伏的地平線極速跳躍,越過一片片沼澤,鬼堡,無盡深淵,焦土死屍...一片方圓萬萬公里計算的森林出在眼前——十萬大山!

這裡,野獸肆虐,妖霧蔓延,無盡的植被覆蓋。在最深處,更有傳說中的洪荒蠻獸潛伏其間,絕世靈粹紮根生長,成為無數狩獵者心中的聖地與夢魘。

在十萬大山的最深處,有一個包含數十里的山谷,上方,是一幕碧藍的結界將它與外界隔絕。山谷盡頭,一畝七彩蕩漾的湖水永恆流轉,異光流動。

湖邊是一座座青藤祖曼搭建的房屋。在一座異常高大的建築中,麗人族老天女和幾位領袖人物正緊張的注視著房間中間,一名麗人正在艱難分娩。

艷冠天下的臉龐被巨大的疼痛壓抑的扭曲,如玉的手掌抓著床沿,青筋紮起,額頭上不斷溢出大滴大滴的汗水...

時間一分一分的逝去,終於,一個小生命艱難的來到這個殘缺的世界。她掙扎著舒展開四肢,發出來到世間的第一聲;呀...

與此同時,山谷中那個原本是平靜無瀾的湖面突然泛起巨大的漣漪,奇光異閃,一道通天的光芒從湖中心衝天而起,直衝霄漢。

異光變幻中,彷彿一位永恆未知存在睜開了眼睛!

光芒閃爍間,沉寂了幾個神話時代的月神弓漂浮在上空,金光萬道,瑞彩千條,如夢如幻。龐大的威壓直破天宇,橫掃六合勢不可擋!

十萬大山的另一處不為人知的所在,十幾位樹神族長老驚恐的匍匐在本族聖物神樹前,惶恐祈禱。

神樹中央,方圓十丈的樹冠內,一顆散發著生命與自然氣息的綠色種子彷彿受到了神弓氣息的影響,緩緩升起,與遠方的異光交相輝映...

「無妨,神樹異象無需驚恐。」

高達千丈的樹身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一位老樹人揚聲安慰道下方的族人。隨後眺望了一下遠處的神跡,目光深遠,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月神弓出世,看來我們的老朋友終於可以找到傳人了...」

地獄最南端,一片汪洋大海。茫茫海水洶湧澎湃,黑浪翻滾。但在一座方圓百里的海島附近,水浪平靜,像狂野的野獸被馴服下來。

海島北面有一座高達百丈的活火山內部,一處巨大的溶洞里,一把絕世凶兵斜插在地面上,似乎也受到了極遠之地異象的影響,如同一隻擇人慾噬的惡獸,暴戾冰冷的氣息威壓咆哮,襲卷整個溶洞,連帶整個火山都處於異常活躍的狀態。岩漿石流衝天而起,肆虐無休。

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身穿純黑色大袍,狂野的黑髮無風自動,左手遙觸凶兵,那股暴戾氣息被生生鎮壓。

悠遠的目光彷彿穿過茫茫無盡海水,越過萬萬里距離,直抵異象發源地:「月兒,你這又是何苦.......」

身後一個五歲左右模樣的男孩正盤坐在地面,雙手不斷拋起握住幾塊石子,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只是微斜著頭顱,看著旁邊的絕世凶兵,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幾乎在同一時間,地獄的幾處聖地,紛紛異象紛呈,交相呼應。震驚了那些最高級存在。隨即,一道道命令被下達到地獄各個角落,一時地獄風起雲湧,暗流詭異。

而山谷中,所有目睹這一神跡的麗人族人全都虔誠的匍匐在地上,面對著湖水,合上雙掌,由衷的為這一神跡折服,心中都在為即將?出世的麗人族小公主祝福...

房間中,所有的人都喜意盎然,老天女抱著剛剛出生的女嬰,激動的自言自語:神跡!這是月神弓在擇主!我麗人族未來的新星,我族的未來,將由你來開啟!

老天女望著懷中的嬰兒,神情前所未有的慈祥,莊嚴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麗人族的天驕紅顏!汝名即為——韓曖~

幾束煙花迫不及待地沖向高空,璀璨炫麗的綻放開來,拉開麗人族最隆重的節日---天女節序幕。

山谷中一片喜意。而湖中心的神跡持續幾柱香後回歸平靜。就在這個神聖的節日里,一名新生女嬰的出生帶來了麗人族未來的希望,而另一名生命的逝去,則被人們選擇性的遺忘。這是地獄歷XX年XX月XX日......

一晃,十七年。千年輪迴將近,地獄風波漸起。

一年前,極東獸族一改多年蟄伏之態,獠牙初試,於蠻領屠殺外族人十萬,血溢蘇水。

十月前,算神斷天機飄然離去斷命山,留下衣冠傳於茶水童子,引起天下驚動

七月前,血神白慕攜摩下兩萬親兵反出諸族聯盟,在秦嶺音跡全無,聯盟震怒,連發十道血殺令通告天下

五個月前,天降奇石沉入無盡海,引發海嘯吞沒島嶼三千。戰族戰極宮一反常態沒有對此做出說明

三月前,有多人稱早已身死多年的鬼尊在萬萬人坑附近現身,挑動世人神經

一個月前,殺聖人72位弟子出動46名於各地傳經佈道,大肆傳播教論

二十天前,極西墜魔谷外圍千丈石壁無故崩塌,血光衝天。附近勢力聯手進去探明原因,無一生還

極南無盡海,戰族戰極山,山體熔漿之中被大神通者開闢出一個個蜿蜒的過道空間廣場。

在一個隱秘的大廳中,一名黑髮男子雙手抱胸,瞳孔深遠彷彿容納無數星辰宇宙。

他靜靜地觀看著大廳四周牆壁上看似古老的壁圖,上面是一幅幅悠遠的壁畫,描繪出奇形怪狀的生靈,威武如天神,陰暗如邪魂,龐大的可比山嶺,矮小的如同侏儒…

「無數古老的種族早已絕滅,剩下的大部分也都已演化為不同的新族。就好比少主您所問的麗人族就是由太古神族中的天女族衍化下來的。」

一個黑袍侏儒訕笑的為黑髮男子講解這些壁畫所描繪的種族和歷史。

「當年天女神族的一支旁系偏支藝人族也一直想謀取正統,她們與月神族之間的恩怨一直糾纏到現在。不過這些年麗人族出了個天女,生來就能引動月神弓的共鳴,天賦與道相合,潛力不可限量。倒是把藝人族壓下去了..」

黑髮男子面無表情,繼續打量著周圍的壁畫。

「殘餘的百族中,以樹神族操縱自然的力量最為恐怖,強大的樹神甚至可以遙控方圓萬里的植物進行攻擊。生命力更是強大,簡直可以稱為不死不滅!極北泰坦族天生生有巨力,力大無窮。成年族人可有七米之高,神力所向,開山劈海不在話下!只有極東獸族皇族可與之爭鋒。但要論及戰力最強,還是不得不提我們戰族了..」

黑袍侏儒獻媚的笑著,看著身旁這位戰主親傳弟子,號稱萬世不出的武道奇才,軒夜。

二十年前戰主不知從何處帶來一名嬰兒,視為親傳弟子,傾一身所學教其武道。賜名軒夜。

生而百脈俱通,三歲力能搏虎屠蛟,十歲起修鍊戰族至高絕學龍戰訣,打遍當時青年一代無敵手,十四歲孤身入深海千里擒殺九頭惡龍,十七歲龍戰訣九轉歸元,後枯坐鎮海眼上三年..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實力到了哪一個地步,他的人生彷彿就是為戰而生,為強而存。

大致聽完了地獄的九十六族,二十七城,以及十三處禁地的介紹。很快,戰主傳令下來令其獨自前往無主殿,軒夜眉頭輕挑,沒有多說,很快來到了大殿中。

大殿之上,戰主背對著軒夜,目光看著身後巨大石壁良久無聲。石壁上有如混沌氣流一般流轉不止,神秘莫測。

軒夜也不做響,手指下意識划過絕世凶兵——魄。他十歲時打遍當時族內青年一代就在無主宮將這把鎮族之寶生生拔了出來。而後更是用這把凶劍九屠惡龍,鎮壓海眼。鑄就了無邊凶名。

後面就不貼了,話說當年那個mv真是震撼了我


陳奕迅《失憶蝴蝶》

當我沒有學會愛一個人的時候,卻愛上了一個人,當我已經學會去愛一個人的時候,卻沒有了可以愛的人,拼盡了今生的緣分,到頭來不過思念一個荒廢的名字。

——楔子

她手臂上青烙的蝴蝶還沒有洗去,夢中醒來,白月光就落在白生生的胳膊上,蝴蝶看似翩翩靈動,好像具有了生命,欲展翅而飛。

她一個人守著鏡子,寂寞的眉筆勾勒著蒼白的心事,大多時候看著鏡子里的蝴蝶,絲絲長發垂下,影子就遮擋住了蝶的薄翼,像一隻殘蝶,在一泓還沒化開的夢境里凋零。

對著鏡子里的自己,不時就看出了神,恍恍惚惚,一不小心,眉筆尖尖就刺破了她的手指。血珠輕盈的在白蔥般的手指綻開,滴落在地上,她不由的想起從前接過那個男人手捧的青梅,忽然間從前事都回來了。

「今晚的月光很美」,她低低的呢喃道,一聲輕巧的嘆息從她美麗的唇中吐露出來,那個男人,也曾這麼對她說過,她到現在才知道,這句話中藏有多少深情與眷戀。

想到這,她的思緒又迷亂了起來,輕盈的睫毛似是掛了似薄菲薄的霧氣,讓眼眶變得濕潤,她已經睏倦,疲憊的夢境像黑水一樣襲來,強撐著身子,披上那件半新半舊的鶴氅袍子,走到庭院里,讓月光可以毫無保留的撫摸她。

那個說話一急就會結巴,笨拙的略顯可愛的清秀讀書人,已經和她失落了所有的羈絆,那個時候的她,哪裡懂得欲言又止的羞澀代表愛情,往事消逝,曾經那個願意為她畫眉點硃砂的男人,再難尋覓。

夜晚適宜散步,更適合追憶。

她自顧自的走著,夜晚的城鎮有點虛幻,月亮彷彿有話要說,幾年前和今晚同樣寧靜的夜是在除夕,光陰流逝在子夜的天空,團團錦簇的焰火怒放飛翔,亮滅在他們眨著的眼睛。

如今只剩寂寥了。

寂寥的夜晚,飛舞著幾隻路過的蝴蝶,她想到這些不知疲倦的曼妙小身體,它們的生命和記憶,到底哪個更加短暫,也許它們每隔一天就會失憶一次,忘掉前一天所有不開心的事情,才會讓它們這樣快樂的翩飛。如果人也是這樣,那麼生命即便短暫,但每天都有一次嶄新的生活,就沒有了憂傷和煩惱。

別瞎想了,該回去了,她想。

家中燈火還未熄滅,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還沒有開始 才沒有終止 難忘未必永志

還沒有心事 才未算相知 難道值得介意

言盡最好於此 留下什麼意思

讓大家只差半步成詩

還沒有驚艷 才沒有考驗 才未值得哄騙

還沒有閃電 才沒有想念 才未互相看厭

還未化灰的臉 留在夢中演變

回頭就當作初次遇見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不用淪為伴侶 別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這樣遺憾或者更完美

從沒有相戀 才沒法依戀 無事值得抱怨

從沒有心愿 才沒法許願 無謂望到永遠

蝴蝶記憶很短 留下什麼恩怨

回頭像隔世一笑便算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不用淪為伴侶 別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這樣遺憾或者更完美

就像蝶戀花後無憑無記

親密維持十秒又隨伴遠飛

無聊時歡喜在忙時忘記

生命沉悶亦玩過遊戲

並未在一起亦無從離棄

一直無仇沒怨 別尋是惹非

隨時能歡喜亦隨時嫌棄

不用再記起怎去忘記


《早春的樹》

我的老家有一棵櫸樹,那是我父親唯一留下的東西。

在我出生的那一年,他在院子里種下了這棵樹。四川,多山多水的農村,當女人在家裡為一個孩子的即將降生而焦慮和盼望時,男人就在山上尋找合適的樹苗,然後從地里挖起,扛在肩上,沿著土路背回來。一路在地上摩擦起塵土,同世世代代的農民一樣。我出生的時候,就是櫸樹剛栽回來的時候。樹和我一起長大,像是父親刻意安排的一個古老隱喻。

我比樹長得更快,但樹更高,更結實。母親在我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被埋在了山上的一個寧靜的湖邊。那時候還不興火葬。

當我上到小學時,哥哥結婚了。哥哥比我大十二歲,正好同一個屬相,比我大整整一輪。他讀到初中沒畢業就不讀了,回來種地,娶了隔壁村的姑娘。那天是家裡最熱鬧的時候,全家人都穿上了紅色的衣服,新娘從山的另一邊被敲鑼打鼓地迎娶起來。所有人都笑得很燦爛,父親敲著我的頭:「什麼時候你也長這麼大就好了。」

娶進嫂子之前,父親開大了自家的院子,在原來的房子旁邊又起了兩座平房。第一次動用了那棵櫸樹,把它的硬實的枝幹鋸了下來,做成了新房的窗戶。一些細的枝條彎成了衣架,在庭前隨風搖晃。櫸樹顯得更幹練挺拔了,父親突發奇想,在橫生的枝幹上給我拉了兩根繩子,做成鞦韆。我便經常在那鞦韆上玩耍,看著大人們為新房和哥哥的婚姻忙上忙下,撒嬌地叫父親推我。父親粗糙的大手一推,我幾乎能飛上天去,離那些變幻的雲那麼近。

但是世事無常。哥哥結婚後,經常跟嫂子吵架,後來甚至發展到動手。我總是在隔壁房間聽父親跟他們說和,他們大聲互相打罵,聽得心驚膽戰。某一天嫂子竟然離家出走,聽說哥哥去找她,發現她躺在自己原來村子老相好的床上。

父親多年後一個人面對著偌大的庭院時,秋風從院子里嘩啦啦地吹過,捲起一地落葉。那時他總是會提起,要是當時我哥哥能不那麼衝動,也不至於進去……口吻里全是哀嘆。我知道怎樣都回不去了。他在哥哥剛進去那時曾愛憐地摸著我的頭,叫我好好上學,不要學他。「到你結婚的時候,就把院子里這棵櫸樹砍了給你蓋新房子。」他說。我只覺得那時候父親似乎一瞬間老了。

後來,我上了高中、大學,在遙遠的城市。離家的時間越來越長,幾乎很少有時間回去了。父親就一個人待在老院子里,種地,除草,跟他那些老哥們敘舊,看著太陽沿著亘古不變的路徑西沉。每次我回家,都會發現家裡多了點什麼東西。這次回去,發現多了個躺椅。下次回去,發現換了新門帘。再下次,父親又拿出了一串木項鏈來,說要我結婚了給新娘子用。當然那棵櫸樹斷了又長,萬死不辭地奉獻著,父親同櫸樹長高的速度一樣迅疾地衰老下去。

其實我早就應該發現,父親從那時開始,就已經有些糊塗了。他甚至有時候會呼喚過世母親的名字,提起哥哥結婚時的往事。他常摸著我的頭,說些想早點抱孫子的話,我只覺得他觀念過時。反駁幾句時,他就張來嘴愕然地看著我,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終究沉默。

等我快畢業那年的冬天,接到了鄰居的電話,說父親在院子里幹活的時候摔倒了,瞌著了腦袋。我連夜坐了十二個小時的火車回來,在縣醫院見到了他。他空洞的眼神盯著我和他之間一點的空氣,傻笑著。乾枯的手已經再拿不起任何重量。我大聲呼喚著他,他卻一言不發。他已認不出我是誰。不再談他的往事,他不再談我的童年。他只是對著我笑,笑得我淚流滿面。

沒撐幾天,他就過世了。葬禮是村裡人幫忙操辦的,風風光光和母親葬在了一起。哥哥也提前保釋出來參加。到晚上,人群都散落以後,只剩了我們兄弟兩個在院子里聽暴雨和狂風。我們斷斷續續地聊起父親的往事,聊起最近的拆遷。哥哥還記得我出生時候的事,他也跟著上山挖樹苗去了。他這一提醒我才想起那棵櫸樹,我們冒雨打著手電筒靠近它,發現父親生前在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準備砍下櫸樹的樹枝當柴火。我們上上下下地觀察,發現這棵櫸樹已經同父親一起死了。

父親死後我在老院子里住了一個月,哥哥沒幾天就出去打工。我徘徊在各個房間,在父親睡過的床上睡,在他躺過的長椅上輕靠,白天盯著窗外長久地沉默發獃。我知道我曾到過的地方都有父親的足跡。我把柴火晒乾了,投進壁爐,費很大勁才對著火,濃煙嗆得我直咳嗽。我想像著父親是怎樣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他最後沒說出的話究竟是什麼。曾經的一大家子人,如今來來去去,只剩他一個孤獨地變老。這裡到處都是他的勞作,我和哥哥是他養大的,那房子是他蓋的,睡的木床也是自己親自打。我和哥哥兒時曾攀著他的兩條手臂,讓父親轉圈,轉得我們頭暈。「好啦好啦停停!」我笑著喊,父親就把我們放下來,等待世界平靜。世界平靜下來了。世界平靜下來了,哥哥消失了,我也走了。

那一個月里,我決定把死了的櫸樹砍下來。這種活對我來說比較辛苦,因為父親在世的時候從不捨得讓我乾重活,說我的手是用來寫字算題的。我把手劃破了好幾個口子才把老樹放倒,這時,正好已是早春。我知道,過一段時間,拆遷隊就會像一群白蟻一樣爬上山,把全部的歷史和感情都毀滅成一片廢墟,然後用鋼筋水泥堵死。不,那我情願自己來。我再也不會回來了,我這樣想著,用幾把點著的樹枝,丟進了老院的所有房子。燒毀吧,燒毀那些窗子和椅子、那些項鏈和鏡子,燒毀那些父親半生的愛、辛苦和孤獨。我知道不一會兒就會有人發現,然後一起來救,到撲滅時,就只剩了一片燒焦的荒蕪。我看到火慢慢燒旺了起來,就把繩子套在已經被放倒的老樹上,把它拖出家外。我佝僂著背,火光把我的影子投在我的前面,搖擺不定。我沒有回頭。

我花了一個小時,才把老樹的屍體拖到湖邊。對,這裡就是我的母親、我的父親安息的地方。我停下來歇息,一回望,山腳下的房子早就火光衝天了。「早春,假如下起雨的話,來年老家門口也是會有新芽的吧。」我坐在橫躺的死去的樹榦上,伸出手。我要把老櫸樹的屍體再移植到湖邊,終有一天,它會再次發芽,重新長成一棵挺拔的樹,枝椏修長,向遠處的湖面伸去。那時我會在一個入秋的季節帶我的孩子過來,指給他看:「看,這是你的奶奶、爺爺。」他會眨著懵懂的眼睛半懂不懂地看著這棵新樹,樹枝上會有鳥兒驚起,將一片葉子抖落下來。

附:原詞《早春的樹》,作曲陳鴻宇,作詞唐映楓:

臂彎做衣架

搖晃在庭前

腰桿做長椅

你輕靠

或躺下看書

耳朵做一串項鏈

被你鎖進鐵盒子

眉目流轉做扇窗

你常在

沉默時凝望

而我的身世,已經早春

棄於某片荒蕪,你經過我

半生的意義,如此取捨

骨頭在晒乾後,還能生火

背脊做張床

偷聽你囈語

髮絲做門帘

摺疊成

深秋的陰影

雙腳支起一面鏡

清早時你好梳妝

手指耐看做陳設

掌心紋精緻得

不需要打磨

雨季一過,門欄前吐新芽,是我

隆冬時節,壁爐煙塵是我

枝椏伸往,更遠處的蘆邊,湖泊

鳥兒驚起,便將葉子抖落

另,

「我和哥哥兒時曾攀著他的兩條手臂,讓父親轉圈,轉得我們頭暈。「好啦好啦停停!」我笑著喊,父親就把我們放下來,等待世界平靜。世界平靜下來了。世界平靜下來了,哥哥消失了,我也走了。」這一段借鑒自史鐵生《務虛筆記》。


謝邀。

第一個想到的歌是《他和她》

故事是來自幾米的漫畫《向左走向右走》

藉此答在這裡再次跟大家回顧一下

下方多圖

 那年的冬天特別寒冷,

  整個城市籠罩在陰濕的雨里·

 灰濛濛的天空,遲遲見不著陽光,

 讓人感到莫名的沮喪,

 常常走在街上就有一種落淚的衝動····

在同一棟公寓里。

  她住在城市郊區的一棟舊公寓大樓里,

  每次出門,不管去哪裡,總是習慣性的 先向左走。

  他住在城市郊區的一棟舊公寓大樓里,

  每次出門,不管去哪裡,總是習慣性的先向右走。

他們不曾遇見。

10月28日 天氣晴

  他近來不是過得很好,

  晚上偶爾會到城市中的上流餐廳拉琴賺點外快·

11月7日 天氣陰濕,有一種冬天來時,淡淡憂鬱情緒·

不練琴時,他喜歡在外面閑晃,繞到城裡的公園去喂鴿子,常常呆坐整個下午·

11月11日 午後,開始颳起一陣陣的冷風·

有時候他會覺得空虛無力·

 11月19日 冬天的陽光將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她習慣向左走,

  他習慣向右走,

  他們始終不相遇·

11月23日 天色暗的很快,五點不到天就黑了·

她正在翻譯一本悲慘的小說,

讓她常常覺得世界一片灰暗·

12月2日 厚重的雲層在遠方緩慢的移動

  不工作時,她喜歡逛到城裡喝杯咖啡,

  在街上散步,看來往的行人,和路邊的野貓說話·

12月10日 太陽出來了,屋內卻感到特別潮濕·

有時候她會感到人生乏味·

12月20日 好像又要下雨了·

就像城市裡的大多數人一樣,一輩子也不會認識,卻一直生活在一起····

但是, 人生總有許多巧合, 兩條平行線也可能會有交匯的一天·

12月22日 太陽微微露臉,濃密的烏雲仍堆擠在山頂。

於是,有一天,他們在公園裡的噴水池前相遇了。

他們有如失散多年的戀人·

他們渡過了一個快樂又甜蜜的下午·

黃昏時,突然下起傾盆大雨·

他們匆忙留下彼此的電話號碼,倉皇的在大雨中分手

他還是習慣性的向右走........

她還是習慣性的向左走........

大雨將他們淋的濕透了,但是他們的心是溫暖的

這一夜,兩人都興奮的失眠......

雨,滴滴答答的下了一整夜·

但是,人生總有許多的意外,握在手裡的風箏,也會突然斷了線·

12月23日 寒流來襲,清晨的氣溫,降的好低好低·

12月24日 雨下不停的聖誕夜·

  哪兒都不敢去,害怕錯過任何一通電話.......

望著模糊的字跡,

  打了一通又一通錯誤的電話.......

12月31日 氣溫低寒,冷氣團徘徊不去,

       雨仍持續的下著........

他們沮喪的無法入睡·

  收音機里傳來,市府廣場前倒數讀秒的歡呼聲,

  一年又這樣過去了·

1月5日 下午颳起一陣陣刺骨的冷風,寒流又來了……

1日12日 天氣終於放睛,陽光短暫出現,氣溫反而下降。

 都市的變化,令人錯愕。

 公園的噴水池,蓋起了高架道路。

  他樂觀的告訴自己,

  也許就像電影里的情節一樣,

  在下一個街頭的轉角,

  或是公園旁的咖啡廳里,

  就會再遇到她。

2月14日 情人節的夜晚,疏落的星星在夜空中一閃一閃。

走在凄冷的街角,

一棵掛著七彩燈的枯樹,

突然亮了起來,

她忍不住哭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誰也沒有再遇到誰·

3月9日 空氣中瀰漫著青草的香味,春天來了。

走在人群中,格外思念那段甜蜜卻短促的相逢。

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都市中,

無助的尋找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3月23日 天氣日漸溫暖,晚上有月亮,也有星星。

 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中,

  無助的尋找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3月30日 雨季來了。

下雨的日子就會想起他。

她怎麼可以無聲無息的,就在這個城市消失?

5月9日 黃昏時天空是玫瑰色的,過一會兒就變成深沉的寶石藍。

喜歡一個人坐在城市的角落沉思。

5月18日 傍晚,吹起微微的南風,艷紅的夕陽緩緩落下,夏日近了。

夜晚閃燦的燈火讓人覺得特別空虛寂寞。

6月9日 大塊的雲朵停在空中,一動也不動。

心情無緣無故的低落,

對自己的孤單,感到有些莫名的哀傷。

她還在這個城市嗎?還是早就離去?

逗過同一隻黃色小花貓,餓過同一隻流浪狗,

在陽光微弱的早晨,聽到同一隻烏鴉的叫聲。

逗過同一個寶寶,

都知道她有一頂兩個長耳朵的綠色小呢帽.....

10月26日 風吹過,葉子搖搖晃晃的掉下來。

對彼此的記憶,

只剩下一張被雨淋濕的電話號碼

如此靠近卻又如此遙遠。

12月17日 又是看不見太陽、星星、月亮的一天。

城市猶如沒有圍牆的囚房,令人疲憊、窒息........

決定離開這個荒寒的城市。

到一個陽光燦爛的地方旅行。

12月23日 開始飄雪,這個城市已經有好多年不曾下雪了。

他還是習慣向左走。

她還是習慣向右走。

雪,靜靜的落下.....

那年的冬天特別寒冷, 整個城市籠罩在陰濕的雨里·

灰濛濛的天空,遲遲不見著陽光, 讓人感到莫名的沮喪,

常常走在街上就有一種落淚的衝動····

但是冬天總是會過去,春天總是會來····

他和她

他習慣把自己丟在熱鬧的場所

他以為這樣可以掩飾掉落寞

她喜歡往這個城市最安靜角落走

擔心脆弱被人識破

他和她住在同一棟樓

遺憾的是愛擦身而過

他們孤獨時候

都望著同一顆星球

他和她都在城市飄流

遺憾的是心無緣邂逅

他們彼此適合卻無奈的錯過

在人群中淹沒

他渴望能有人分享夜晚和失落

她最怕獨自面對黃昏和脆弱

其實他們彼此距離才兩三個窗口

不同的心一樣寂寞

他和她住在同一棟樓

遺憾的是愛擦肩而過

他們孤獨時候

都望著同一顆星球

他和她都在城市飄流

遺憾的是心無緣邂逅

他們彼此適合卻無奈的錯過

在人群中淹沒

他和她住在同一棟樓

遺憾的是愛擦肩而過

他們孤獨時候

都望著同一顆星球

他和她都在城市飄流

遺憾的是心無緣邂逅

他們彼此適合卻無奈的錯過

在人群中淹沒

在人群中淹沒


一向喜歡知乎王麟老師,從QQ愛,到傷不起,今年,又聽了老師的新歌《雅美蝶》,那輕快的節奏,朗朗上口的歌詞,戴上耳機,就是一段故事。

雅美蝶是個女孩的名字,聽起來乾淨純粹,但你永遠想不到,擁有這麼動聽名字的姑娘,左臉先天有著巴掌大的胎記。

她出生後,母親一直嫌棄她,3歲那年就跟了別的男人遠走高飛,爸爸也愛上了喝酒,對小蝶不管不問。

小蝶初中畢業就不上學了,學校里閑言碎語太多,她受不了同學們對她左臉的指指點點。於是小蝶回家幫父親照看光碟店,世道大不如前,生意一直不好。

小蝶年方二八,古時候早就婚嫁了,可奈何這左臉的胎記,讓小蝶鬱鬱寡歡,平日里老爹招呼客人,小蝶就自己躲在裡屋看光碟,文藝的、搞笑的、驚悚的,都能駕馭。

最近,小蝶迷上了紀錄片,關於加拉帕戈斯的,是天平洋海面群島,她最喜歡看這部紀錄片,雖然影片總是重複幾句暢快的對白,但小蝶說波濤洶湧的大海是她的最愛。

那幾天,大姨媽也來了,小蝶窩在裡屋,窗帘都不拉開,只是看那部古怪的紀錄片,已經幾個禮拜了,兩眼顯得無精打采。

「有人嗎?」屋外傳來一男子聲音。小蝶急忙從裡屋跑出來,一個蠻帥氣的大男孩站在門口。

「你好,你要租碟嗎?1塊錢租1天。」小蝶道。

男生看著小蝶臉上巴掌大的胎記,一下愣住了,沒回過神來。

小蝶趕緊捂住了左臉,有點害羞和尷尬,左臉都燙燙的,「你要碟嗎?」

男子回過神來,「恩……有島國片嗎?」

小蝶眨了眨眼,「島國片,是什麼片,你能具體點兒嗎,比如什麼名字,或者裡面什麼內容,我找給你。」

男生猶豫了一下,「就是裡面的女生都特別奔放,特別漂亮,額,你多大了,這還不懂。」

小蝶皺著眉頭:「我年方二八啊。」

「都28了,也不小了啊。」男生道

「誰說我28啊,年方二八是16歲的意思。還有,為什麼你說島國的女生都特別漂亮,我看街上穿短裙的女生就最可愛啊。你們男生不都見到短裙的女生,就會突然裝作正在系鞋帶嗎」小蝶道。

「為什麼我們男生要裝作系鞋帶啊!」男生大惑不解。

「因為你們要在漂亮女生面前,注意自己的形象啊!鞋帶沒系好,有損形象唄。」小蝶一本正經道。

男生愣愣的看著小蝶,「是像這樣嗎?」說著,男生就蹲了下去開始系自己的鞋帶。

小蝶臉上火辣辣的,「人家也不漂亮啊,你不用在我面前系鞋帶的。」

男生緊了緊衣領,「其實你不用拿手遮住左臉的,我覺得你的胎記還蠻漂亮的。我叫安東尼,或者你可也叫我小名,安大木。」

小蝶輕輕的漏出了左臉的胎記,「謝謝你安慰我,我叫雅美蝶,因為我爸爸叫朱雅,母親叫陳美蝶,爸爸為了紀念媽媽,我就叫雅美蝶了。」

男生輕輕嗅了下鼻子,「這是個有聲音的名字啊,你知道嗎,你臉上的胎記就像一個漂亮的大蝴蝶,我覺得你十分美麗,如果我有鑽戒,我想今晚,我就會帶你走的。」

「但是,安東尼,我並不像你說的,像島國女生一樣漂亮、一樣奔放啊。」小蝶大吼道。

「NO,小蝶,你聽我唱,雅美蝶 雅美蝶 停止你的幻想~不是每個女生都是島國的模樣

~雅美蝶 雅美蝶 ~停止你的幻想~不是每個女生都顯得那麼奔放~雅美蝶~雅美蝶~「

安東尼還沒唱完,小蝶已經感動的撲了上去,小蝶死死抱住了安東尼,眼睛裡噙滿了幸福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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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補上我最愛的王麟老師《雅美蝶》的歌詞

你總是很奇怪喜歡在家裡宅

  看一些很古怪猥瑣的錄影帶

  你說波濤洶湧的姿態是你的最愛

  影片總是重複幾句暢快的對白

  你總是躲起來窗帘都不拉開

  已經幾個禮拜兩眼無精打采

  你說街上的那些女孩短裙最可愛

  見面總是突然裝作正在系鞋帶

  雅美蝶 雅美蝶 停止你的幻想

  不是每個女生都是島國的模樣

  雅美蝶 雅美蝶 停止你的慾望

  不是每個女生都是你想的那樣

  雅美蝶 雅美蝶 停止你的幻想

  不是每個女生都顯得那麼奔放

  雅美蝶 雅美蝶 停止你的慾望

  不是每個女生都有那麼不正常


占坑


林夕與黃耀明。

以下內容真真假假,切勿對號入座。

其實早已聽聞他的芳名。但是正式見面的一瞬間,他的心頭還是情不自禁地顫抖一番。那眉目如畫的青年帶著微笑,伸出手來:「你好,我系阿明。」

他知道啊,知道他成名已久,知道他聲線剛媚,知道他是眾人都寵愛的小王子,驕傲得讓人心動。他縮回被握過的手,內向如他,也覺得自己手心的汗濕不同以往。

有的感情,越是心心挂念,越是遙不可及。他放低著身段,與他共事,不知不覺多花了幾倍心思,只為和他有更多交集。

他喜歡阿明精益求精的態度。阿明當初靠著一副獨一無二的嗓音踏入歌壇,又有極富才華的夥伴相助,幾年磨礪下來,對音樂自有一套獨特的審美。他寫來作品,阿明的點評,也總是別具一格。

這裡不夠犀利。他說。

這句不是我想要的。他說。

這裡應該再處理一下。他說。

阿明對作品的挑剔往往繁複細緻,但他還是一聲不吭不厭其煩地照他的態度改了。改到阿明滿意,往往入夜三更。錄到大家滿意,也往往東方泛白。聽一整晚阿明溫柔魅惑的聲音與他的字句水乳交融,再相約同飲早茶,他已很滿足。

機敏如阿明,怎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明裡暗裡,他做的有太多。但是阿明從來不發一言,他被寵愛得太多,並不會對每個愛慕者禮尚往來。

這一欲拒還迎的曖昧,分明傷他入骨。

遊玩途中,信誓旦旦相約的地點,阿明失了約。他苦等半日,黯然遊走在城市街頭,一罐熱茶帶來的溫度也抵不過失落。預定的頂層餐廳,他孤身一人,望著遠處的雪山,腮邊冰涼。

機場車站,告別之前,他拐彎抹角想留下他的物件,也不知阿明到底有沒有看透,是不是在他得手的一瞬間暗笑過他的幼稚。如獲至寶的心情,就好像擁有了物件,和阿明在身邊是一樣的。

雨夜裡他又一次失眠,舉起的手次次遲疑,還是撥下了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聽對方慵懶的聲音里有淡淡不悅,卻還是捨不得放下聽筒。掛了機,他眼圈泛紅,繼續在孤燈下把苦情寫個通宵。

太在意,所以偶像的一切動作,投射進他的眼底,都被放大了十倍。百倍。不止。

這一次握手的溫度要更暖一些,皮膚觸碰的一瞬間也像一陣暖流湧向全身。可那美人並沒有在此做多一秒停留,對下一個握手者,他照樣笑靨如花。

這一次擁抱還是要竭力裝作漫不經心。佯裝鎮定,不知道懷裡的玫瑰,是否也察覺了他那一刻差點想失禮的小心思。

一起去食河粉吧。他心不在焉地持著凍飲,聽阿明眉飛色舞講著與他有關無關的故事,從南半球到北半球。

愛一個人,怎能不撕心裂肺。明知不能在一起,卻無法自拔,怎能不肝腸寸斷。相伴得久了,他也願自己來開導自己,放低,看淡,止損。不然,不然又能怎樣呢?

就這樣伴著,不會失去,也好。他有時候想。

相關歌單:

《忽而今夏》

《暗涌》

《富士山下》

《再見二丁目》

《如果東京不快樂》

《你的背包》

《假如讓我說下去》

《綿綿》

《紅玫瑰》

《鍾無艷》

《不知所謂》

《下一站天國》


李志,《天空之城》。

以下故事。

—————————

你該談場戀愛了。

上飛機前,老吳諄諄教導。

老吳做了幾十年獵魔人,成天只知道打打殺殺,到現在連個老婆都沒有,他懂個屁。

楊天翻著白眼這樣想著,摘下了耳機,下了飛機。

夜晚香港的空氣冷冽,和南京沒什麼區別。

也許真該找個人抱抱了。

剛起這個念頭,楊天就覺得自己是真的壞掉了,聽老吳能有出息就見鬼了。

去個熱一點的地方旅行才是正經。

雖然說這一次的目標聽說有點棘手,但楊天根本不在乎,在他的字典里沒有棘手這兩個字。

他可是被稱作獵魔界超級新星的天才啊。

楊天不由地豎起了風衣的領子,裹緊了衣服。

啊,真想去熱一點的地方旅行啊。

打了車從機場出發,大概半個小時後,楊天在尖沙咀的一家叫做白色七號的酒吧後門下了車。

接應的人早就等在那了,是個熟人,老k。

也是個好幾十歲沒有老婆的老光棍。

但不知道為什麼,是不是這幫老光棍集體商量好的,這傢伙見面的第一句話也是問:「喂,阿天,有沒有女朋友了?」

真是見了鬼了,難道二十多歲沒有女朋友很奇怪嗎?

你好幾十歲不照樣沒老婆?

「干。」楊天沒好氣地回他,「搞事的傢伙在哪?我去解決他,好去酒店睡覺,真是干踏馬,香港好冷。」

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老k也不再和他瞎扯,帶著他就進了酒吧。

一進入酒吧,一股濃郁的酒精氣和荷爾矇混雜的味道就朝著楊天撲面而來。

看著暗色燈光下那些肢體交錯的曖昧男女,楊天不無惡意地想著,這個世界都在散發著戀愛的腐臭味道,只有我保持著高貴的單身狗的香氣。

————————————

目標在入口處左手邊的第三張桌子。

桌上另外還坐了另外幾個人,三個男的,膀大腰圓,滿臉兇惡,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四個女的,花枝招展,自然也是歡場中人。

「這傢伙上個月幹了我們十幾個弟兄,當時七八把砍刀,還有五六把槍指著他,他居然沒事,我就知道有問題了。」老k隨口喝著剛端上來的馬蒂尼,絮絮叨叨,「你說我們出來混,都是講規矩的,你能打不要緊,打不死就太破壞遊戲規則了吧……」

「行了,我不想聽你們三合會的破事。」楊天阻止他繼續往下講,他本來就冷的要命,現在更是被酒吧里的熱氣沖的頭昏腦脹。

再聽老k廢話,他覺得自己會瘋掉。

不過聽起來,這傢伙的能力似乎是再生。

楊天喝一口熱牛奶緩和一下自己的神經,眯起眼睛去打量目標。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動手,畢竟獵魔是獵魔,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可是守法好公民呢。

和老k聊天打屁又半個小時後,那幫傢伙終於打算走了。

在酒吧門口分別,那幾個傢伙一人一個妞,摟著就分道揚鑣了。

「喂,有沒有幫我訂好酒店?」楊天鼻孔塞著紙巾,干踏馬,居然有點感冒了。

「有啊,上次那間,要不要給你叫紅阿姑?」老k老沒正經。

「管好你自己吧。」楊天沒好氣。

「不是我說,你真該找個女人了……」老k又要啰嗦。

楊天已經覷准一個方向竄了出去。

該幹活了。

跟著目標跑了三四條街,在一個偏僻的巷子,楊天堵在了巷子口,打斷了正要在巷子里來一發的狗男女。

「喂。」楊天吸鼻子,「交保護費啊。」

「撲你個街。」目標低罵了一聲,隨手將懷裡的女人放開,一對三角眼邪性十足地看向了楊天。

說起來這傢伙其實沒那麼兇惡,面相白凈,居然還有點小帥,怪不得敢在巷子里就打炮。

「小子,你知道我誰嗎?」這傢伙隨手捏了捏指關節,以為楊天是什麼不開眼的小角色。

「我知道,你是個該被清理的垃圾。」楊天不廢話,直接伸手,從身體里拉扯出了一把純粹由血液組成的長刀。

沒錯,就是從身體里直接拉扯了一把由血液組成的長刀。

所謂獵魔人,就是異能者。

這世界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了有異能的人類,有人用異能做惡,自然有人除魔衛道。

楊天就是這種人。

那個女人看到這種恐怖的景象,直接嚇得驚叫著跑走了。

楊天無所謂,他就是故意要嚇跑她,他也還是挺憐香惜玉的呢。

「小子,你在找死。」目標已經明白了楊天的身份和來意,卻絲毫不怕,還嘻嘻笑了起來,「你不是第一個來找我的獵魔人。」

這話沒錯,已經有三個評分在a級的獵魔人折在他手上了,他的危險指數至少是s級的。

可楊天無所謂,他可是天才呢!

戰鬥一觸即發。

楊天刀法兇狠,同時配合他的異能血液操控,可以隨意控制對方身體的血液流動,讓人隨時血管爆裂。

用這一招,他無往不利。

可今天,他的確是遇上勁敵了,十分鐘過去,他居然依舊沒有解決對手。

反而自己被對方射中了兩槍。

真是干踏馬。

「你要死咯。」對方還是嘻嘻笑,雖然他也是滿身血,被楊天砍的夠嗆,可他,是無限恢復的不死之身啊!

目標怪叫,整個人又朝楊天撲了過來。

見鬼。

再這麼下去,還真要完蛋。

楊天不得不發動大招,連環血爆,同時一刀捅進了對方的心臟。

目標狂叫了起來,痛的要死了,氣息奄奄,這回總該死了吧。

可是,居然,見鬼的,還沒死,他連開三槍擊退了楊天,一槍還射中了楊天的大腿,然後開始亡命逃竄。

楊天忍痛追趕,可是實在是受傷太嚴重了,追到一個街口拐角的時候,他只能坐倒了。

干。

居然失敗了。

楊天不爽,可是也沒辦法,沒力氣了,身上又黏的要死,都是血。

要趕緊洗個澡了。

想到這裡,他的眼皮有點沉重了起來,想睡覺了。

「喂,你沒事吧?」這時,一雙好看的高跟鞋踩到了他眼前,很好聽的聲音喔。

「有點事。」楊天抬頭,笑了一下,然後暈了過去。

好像人也很好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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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飛過天空,天空之城。

落雨下的黃昏的我們。

此刻我在,異鄉的夜裡。

醒過來的時候,楊天聽到了李志的聲音。

窗外在下雨了。

窗台上擺著一盆雛菊。

在這種不斷落雨的天氣,有種清冷的味道。

這是哪?

楊天有些斷片了,然後他才想起來昨晚昏迷前發生的事,似乎是個大美人呢。

廚房傳來輕微的聲響,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下,傷口在超強的自愈能力恢復下沒什麼大礙了,子彈也從身體里自動被排了出來。

居然沒嚇壞她?

楊天驚異,隨後聞到廚房裡飄出來的香氣,有點餓了。

「啊,你醒啦?」這時廚房裡有人走了出來,果然是個大美人呢。

她穿著無比可愛溫馨的粉色圍裙,臉上有著乾淨到讓安心的笑容。

「謝……謝謝。」楊天覺得有點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不客氣。」女孩倒是沉穩,一點沒有帶了一個兇徒回家的覺悟,「吃餡餅吧,我做了餡餅。」

「好。」楊天覺得自己變成了小學生,只知道點頭搖頭了。

這可不是好現象。

餡餅端上來,烤得金黃燦燦,味道也是一流。

楊天餓了一夜,當即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吃了一半,他發現有點不對了,對面女孩一直在看自己。

「那個……你不吃嗎?」

「不餓。」女孩搖頭,嘴角翹起,楊天發現她笑起來還有點俏皮的味道。

「喔……這樣啊。」該死的,楊天覺得不能再這樣了,太尷尬了,必須要說點什麼。

恰好這時音響里李志還在沙啞地唱:「港島妹妹,你送給我的西班牙餡餅,甜蜜的融化了我……」

「李志是南京人。」他忽然說。

「啊?」這下輪到女孩發愣了。

楊天心下得意,但馬上又不好意思起來,抓了抓頭說:「我也是南京人。」

「港島妹妹,我們曾擁有過甜蜜的愛情……」李志還在唱。

「你想泡我?」隔了三秒鐘,女孩忽然笑了起來。

「咳咳……」楊天嗆到噎住。

「為什麼會救我?」楊天穿上女孩剛下樓買的衣服,總算好整以暇。

「怕你死掉。」女孩嚴肅。

「不怕我是壞人?」楊天納悶,他昨天渾身是血,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碰他,最多打電話報警。

「挺怕的。」這個回答讓楊天又差點噎住。

「真不是因為我長得太帥?」過了三秒,楊天假裝自言自語。

女孩終於笑了出來。

「你現在該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了?」楊天打算說點正經的。

「恩,看出來了。」女孩也一本正經,「你臉皮比普通人厚多了。」

楊天大笑。

「其實我是超人,昨晚在拯救世界。」這楊天可沒說謊。

「這麼說的話,我昨晚在逛街,然後順手也拯救了世界。」這她也沒說謊。

「好吧,總之謝謝你拯救了世界,還有我的胃。」楊天站起身。

「恩,要走了?」女孩也起身。

「是啊,要去繼續拯救世界了。」楊天假正經。

「那白白。」

「白白。」

出門走了兩步,楊天回頭:「可以留個電話?」

「不行。」門重重關上。

楊天沮喪,坐著電梯下樓,到底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封簡訊。

「超人?你可以叫我港島妹妹╮( ̄▽ ̄)╭」

楊天捂著臉笑。

開始有戀愛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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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臭小子,昨晚沒搞定事情就算了,還整夜關機,是不是一個人偷偷去找紅阿姑了?你想找你就說嘛,你說了我……」

不出楊天所料,一見面老k就開始啰嗦。

但沒辦法,誰叫他搞砸了呢?

可他居然還有點高興,要到她電話了誒,港島妹妹。

哈哈。

好高興。

以至於在老k啰嗦的時候,他三番五次拿手機出來看,根本沒在意老k在講什麼。

「你很不耐煩啊?」老k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安啦,我會搞定的。」楊天吃了一口剛上來的雲吞面,覺得好難吃,根本沒辦法和西班牙餡餅比嘛。

夜,尖沙咀的另一間酒吧。

楊天坐在對面的茶樓監視。

昨晚被楊天差點殺掉後,那個代號再生魔人的傢伙終於有點收斂了。

於是找他也就有點麻煩了,楊天不得不在他慣常出現的幾個地方蹲點,順便等老k消息。

放在以前他肯定不耐煩了,現在卻巴不得。

「該說點什麼好呢?」楊天抱著手機猶豫,「嗨,吃了嗎?」

會不會太老套了點?

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哈哈。

楊天打了一半字,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色,還是算了。

恩……

「╮( ̄▽ ̄)╭有沒有想我~」

這一次是手機上自己跳出來的。

港島妹妹。

楊天的心一跳,心說好巧啊。

你也想我。

「有點想你。」楊天發出去,想了想,又加了幾個字。

「的餡餅。」

「哼,不老實 」

好可愛喔。

「真的,我現在茶飯不思。」

「╮(╯▽╰)╭ 才不信,又在拯救世界?」

「是啊,正在追捕巴爾坦星人,好危險的。」

「っ°Д°;っ要不要我呼叫黑衣人?」

「我覺得我比較需要港島妹妹的力量。」

「???」

對話到此結束,因為再生魔人的一個小弟從對面酒吧走了出來。

真是掃興,楊天打算讓那個小弟好好知道一下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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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今晚風好大啊。」

百忙之中,楊天收到了港島妹妹的新簡訊。

他不得不放下被他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再生魔人的小弟,走到窗邊扒開百葉窗帘朝外面看了一眼。

「是哦,樹都被吹歪了,這麼大風,還是早點睡吧。」楊天一邊擦拭手上被那個小弟濺的亂七八糟的鮮血,一邊回復。

「QAQ,不行啊,馬上就要飛加州了,不說了,下次回來請你吃餡餅。」

「好。」楊天按下這個字,不由地有些悵然若失。

想像著那架即將在大風落雨里起飛的飛機,楊天不禁有些出神。

她是做什麼的呢?

空姐?

還是經理人?

又或者專業的西班牙餡餅製作師?

等到下次飛機落地,大風停歇的時候。

就去吃她做的西班牙餡餅。

這樣想想,他就忍不住幹勁十足,又是一拳打在了那個小弟的臉上,鮮血四濺。

「我說……我說!!!」小弟痛苦慘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楊天覺得香港越來越暖,越來越暖,完全不冷了。

也許可以在香港過個冬?

老k說他是思春了。

楊天不置可否,但手卻下意識搭在了手機上,等待著它下一次的震動。

再生魔人的下落終於被搞清楚了,原來這小子跑去了重慶大廈,怪不得找不到人了。

楊天為防夜長夢多,主要是怕來不及吃到下次的餡餅,得到了消息就趕緊打了輛車到了重慶大廈。

按照那個小弟給的地址,楊天很快在b棟四樓找到了再生魔人。

推開門的時候,那傢伙正在和一個菲律賓女傭打炮。

楊天暗罵一聲重口味,手裡的槍卻不含糊。

沒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楊天這次帶上了終極殺器獵魔槍,是一把可以配合他血液能力的魔槍。

再生魔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直接被打成了篩子,但楊天知道他不會這麼容易死。

吹了吹槍口的硝煙,他揮了揮手示意那個菲律賓女傭快走。

那個女傭早被嚇傻了,看楊天不殺她,尖叫一聲就奪門而出。

楊天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的座位上,等著再生魔人復活。

他點起了一支煙。

以前他很少抽煙的,但他忽然想港島妹妹會不會比較喜歡會抽煙的男人?

抽煙會比較有男人味吧?

可萬一不喜歡怎麼辦?

這樣想,他又有點猶豫了。

真是傷腦筋啊。

他忍不住又給了正在努力復原的再生魔人一槍。

經過上次,他已經想明白了怎麼對付這個傢伙,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東西是永生不死的。

最多就是恢復力異於常人。

那就多殺他幾次,再不停地破壞他的造血細胞,總會死的。

於是一整個下午,他就坐在那裡,想著到底應該不應該抽煙的問題,活活把再生魔人殺了一百次。

總算死了。

可是,到底是抽煙好,還是不抽煙好呢?

他收起槍關上門,卻沒發現沙發底下有一絲血跡在遊離。

會不會不喝酒好一點?

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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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吳,你說女孩子會喜歡抽煙的男人多一點呢,還是不抽煙的男人多一點?」

猶豫再三,楊天還是決定諮詢一下老吳。

老吳笑的直打跌,在電話那頭似乎連腰都直不起來。

「你笑個屁!」楊天惱羞成怒。

「想通了?」好不容易,老吳總算平靜了一點。

「要你管。」楊天不爽。

「什麼樣的女孩子?」老吳八卦之魂燃燒了起來。

「要你管!」

最終楊天還是決定不抽煙了。

他先跟造型師約了第二天做造型,又去花店預訂了花,最後在商場買了七八套衣服。

等到他精疲力盡地坐在路旁的椅子上喘氣,覺得談戀愛實在比獵魔累十倍的時候。

新簡訊到了。

「喂,我回家了,快來吃餡餅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你認識路吧?」

楊天看著手機,又看了看手裡還沒來得及換上的衣服,最終隨手把它們扔到了垃圾箱里,起身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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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有些局促地坐在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客廳里。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局促。

是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嗎?

想一想。

沒買套套……

不對不對,純潔純潔。

楊天扭動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熱火朝天的出廚房,港島妹妹正在裡面做餡餅。

電視機在放著午夜頻道的香港老電影,窗口放著那盆還沒有凋謝的雛菊。

在這個晚上,有些寂寞,又有些暗香浮動。

「你要喝點酒嗎?」

百忙之中的港島妹妹從廚房裡走出來,還是圍著那條溫馨的粉色圍裙,看著有點像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的楊天,又笑了起來。

「笑……笑什麼?」楊天有些尷尬,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可是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

緊張,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麼緊張,他也不是沒有和女孩子單獨待在一起過。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女孩靈巧的手跳躍著,在冰箱里尋找著可能存在的存酒,一根束了起來的馬尾在她的腦後一跳一跳的,極其可愛。

「啪——」她關上上層冰箱的門,開始找下層,同時嘴裡還在有點漫不經心地說:「你還挺可愛的。」

「什麼?」楊天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倒是覺得現在這個女孩背對著自己的樣子,很可愛。

讓他有點想抱抱她。

咳咳,純潔,純潔。

「沒什麼,沒有酒了,你可以下樓去買點嗎?」女孩轉過身,臉上帶著乾淨的笑容,一如那天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

「好啊。」楊天總算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需要出去冷靜一下,然後思考一下等會說點什麼才不會冷場。

當然,必須要先克服自己僵硬的問題。

「恩,快點回來,餡餅要好咯。」女孩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微微擺著,一副可愛到死的樣子。

楊天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得趕緊走。

他幾乎是連爬帶滾的出了門。

一出門他就癱倒在了牆邊。

完蛋了,完蛋了,死了死了。

楊天覺得自己徹底淪陷了,怎麼辦?

要去買薄荷味的嗎?

還是草莓味?

不對,什麼時候結婚?

不對,等會說點什麼呢?

楊天亂糟糟的想著,踏入了電梯。

所以他也就沒有看到自己旁邊的電梯門開了,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孔。

楊天站在貨架前猶豫。

他已經買好了要喝的紅酒,只是在結完賬後看到了一旁貨架上的套套有點走不動路。

要買嗎?

楊天的眼神在薄荷味和草莓味之間徘徊。

早知道下來的時候先問問她喜歡什麼味道就好了。

真是難以抉擇,或者說兩個味道一起買回去就好了吧。

楊天的手指在貨架上跳躍著,猶豫著要拿哪一盒。

但最終,他放了下來,嘆了口氣,又有點高興的樣子。

算了吧,其實真的只是想要來吃餡餅啊。

他提著裝紅酒的袋子出了便利店的門,忍不住哼起了亂七八糟的調子。

真開心啊。

今晚,他抬起頭,覺得沒有星星的夜空也很美。

走了幾步,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她打來的。

不會吧,才離開這麼點時間,就想自己了?

楊天一邊這樣想,一邊有點好笑地接起了電話:「喂。」

「恩……」對話那頭的女孩聲音居然膩膩的,好像要睡著了一樣。

看起來剛剛應該帶一盒的,薄荷味的,可能真的用得上。

聽著女孩綿軟的呼吸,楊天覺得在電話這一頭也能感覺到那種溫熱。

「酒買到了嗎?」女孩的聲音從鼻子里哼出來,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卻更加有一種讓人想要好好呵護的感覺。

「恩,買到了。」楊天的腳步不由有些放慢,他忽然有點喜歡這種感覺,自己在樓下,女孩在樓上。

一打開窗就能看到,可是就是要這樣打著電話,大家彼此聽著對方的呼吸。

「那就快點上來吧,餡餅也快好了。」女孩說,隱隱有什麼好像滴水的聲音也從話筒那邊傳過來。

「什麼聲音?」楊天疑惑。

「恩……是廚房的水龍頭沒關好吧。」女孩還是綿綿地說,「快點上來吧,我等你。」

「恩……」楊天突然想這樣時刻不要停止吧。

「超人……」女孩忽然說。

「啊?」楊天按著電梯按鈕,等著電梯。

話筒里的漏水聲似乎越來越大了。

「你要不要去關下水龍頭啊,好像漏的很厲害,香港水費不便宜吧?」楊天開玩笑,整個人在有點黑的樓道里,只有手機發著唯一的一點光。

很溫暖。

「等一等就去關了。」女孩好像越來越困了,「超人……」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開玩笑的稱呼。

「我聽著呢。」楊天覺得一會得告訴他自己的真名,上次居然忘記了,也實在是粗心大意。

「我……」

「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沉默。

呼吸。

黑暗的樓道里,楊天覺得自己的心跳很快。

從來沒有這麼快。

「我也是。」隔了很久,他回答。

笑了起來。

恩,真的該好好談一次戀愛了吧。

就算會被老吳嘲笑到死。

就算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她到底真名叫什麼。

就算他們其實才第二次見面。

可是……

也沒什麼關係吧。

喜歡就好了。

「喂……」楊天穩定了一下心神,想要繼續說話。

可是電話那頭已經沒有聲音了。

奇怪,難道睡著了?

楊天仔細聽,只有滴水聲還在繼續,只是也漸漸低緩。

怎麼了?

「叮——」電梯終於到了,門打開。

打開的瞬間,楊天卻像是即將要失去什麼了一般,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這種情況上一次出現,是在他的父母死在他面前的時候。

「呯呤——」購物袋掉在了地上,上好的紅酒砸碎了,猩紅色的酒液順著碎片淌了一地。

楊天卻早已不要命了一般朝著安全通道沖了上去。

從一樓到九樓的距離是二十八米。

從南京到香港的距離是一千一百六十三公里。

如果奔跑的話,需要五分鐘又兩百七十六天半。

人生里有很多五分鐘又兩百七十六天半。

但這樣的相遇,卻可能一次都不會有了。

當楊天用盡全身的力氣衝上九樓的時候。

門是開著。

半掩著的。

從門縫裡可以看到房間里透出的溫暖的光。

還有隱隱的歌聲。

是李志的《天空之城》,他們初次相遇時的伴奏。

楊天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近,推開門。

他不斷地跟自己說,沒事的,這只是她的一個玩笑。

惡作劇。

只是為了沖淡之前那淡淡曖昧的味道。

她一定是害羞了。

女孩子嘛。

哪有先開口說喜歡的。

可是鼻子最先出賣了他,他的自我安慰。

門裡是溫暖的光,還有濃重的血腥味。

沒有滴水聲了。

因為血已經流滿了整個地面。

從一個小小的傷口裡。

港島妹妹跌坐在沙發的旁邊,耳邊還靠著沒有掛掉的電話,閉著眼睛。

像是睡著了。

她睡著的時候,可比她醒著的時候安靜多了,一點都不顯得古靈精怪,反而那麼溫柔沉美。

可是楊天寧願她是醒著的,對著他笑,還吐吐舌頭,說:「超人先生,是不是嚇壞了?」

可是,她沒有。

「喜歡嗎?」這時,坐在沙發里的陌生人說話了,他顯得蒼白而衰弱,彷彿隨時都會死去。

可他就是不去死,好像是一定要在死前看一看楊天痛苦的表情。

楊天沒有滿足他,他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走過去,蹲下身,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說:「紅酒在路上打碎了,真糟糕,你可不要嫌我笨手笨腳。」

嗓音沙啞。

他又站起身走進廚房,把早已經糊掉了的餡餅端出來,放在她的面前,隨手拿起一塊,吃了下去,說:「真好吃,我以前都不知道還有西班牙餡餅這樣的食物,你以後還可以做給我吃嗎?」

他握了握她的手。

就像是她還活著一樣。

「她已經死了。」坐在沙發上的人似乎是不滿意楊天現在的平靜,故意刺激他說。

「我知道。」楊天點頭,還是那麼平靜。

「我說她死了!」沙發上的人終於坐不住了,他幾乎激動地要跳起來,可是失去了身體里幾乎所有血液的惡劣狀況,讓他只能痛苦地倒坐了回去,不斷呼吸到窒息。

「我知道。」楊天又去摸她的臉。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

他能感覺到她的皮膚在失去溫度。

所以他趁著所有的溫度還沒有褪去之前,拿起還沒掛掉的電話,說:「喂。」

「喂。」電話那頭的聽筒也響起了一樣的聲音。

「我叫楊天。」

「我叫楊天。」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房間里李志的聲音被放大了最大,他在唱:

港島妹妹,我們曾擁有過甜蜜的愛情,瘋狂的撕裂了我。

天空之城在哭泣。

窗台上的雛菊凋謝了。

窗外的雨滴在擊打著窗戶。

又下雨了。

「嘭——」沙發上的陌生人忽然整個人爆裂了開來,全身的僅剩的血液化作了一張網。

沙發旁的男人抱緊女人,將所有的飛濺開來的血液擋在身外。

他抬起頭,露出了滿布著深沉血紋的面孔。

楊天。

入魔。

晚上的航班。

本來老吳給楊天定的是夏威夷的機票。

但楊天改成了加州。

「幹嘛要去加州啊?」老吳不解。

「因為那裡有陽光。」

楊天說著,插上了耳機,將老吳的絮絮叨叨擋在了世界外。

飛機起飛的時候,天又下起了雨。

坐在靠窗位置的楊天看著窗外,耳機里傳來李志的沙啞唱腔:

有人路過那裡,回來告訴我

天空之城在哭泣,無法呼吸的你

此刻我在異鄉的夜裡

想念著你越來越遠……

—the end—

ps:這個故事改編自我的一個長篇的段落,很喜歡這個段落,不過這裡看來有些冗長了,其實後面還有一個片段是最傷神d的,但放在這裡就不合適了。

以上。

到此結束。

蟹蟹大家的點贊。

也蟹蟹李志的歌。


張過年的《世界》。

把雲朵獻給你

把河流獻給你

把晚風獻給你

所有光彩只為你

當我唱起往日的歌

我知道

我已醉倒在陽光里

「你喜歡一個人,把所有得好都掏出來,白馬,薔薇,淚痕與愛,你滿腦子都是這些,想遍了故事的來龍去脈,所有的哀傷歡喜,都想明白了。你告訴自己,好的,就是這個人了。但是很遺憾,事情並沒有按你想的方向發展,愛情像一匹失控的黑馬,踏上了幾乎沒有燈火的荒原。你拉,是拉不住的。」

鄭小姐25歲了,還是個處女。

處女在這個社會就像大熊貓一樣稀有,卻並不像大熊貓那樣珍貴。相反的,有點受人嘲笑的意味。在人們眼中,「處女」一詞,幾乎等同於「長的太丑沒人愛」「性格孤僻討人嫌」,在這年代,處女是個貶義詞。

鄭小姐並不難看,性格也不急不躁。她長了一副天然無公害的臉,潔白的皮膚配上漆黑的自然卷的長髮,頗有些風情的樣子。因為不擅長拒絕別人,也不擅長親近別人,她與所有人都保持著一種不遠不近的距離,是一種帶著些許傲氣的謙卑。而正因為著這有距離的謙卑,反而收穫了一個「好人緣」。周圍的人有什麼小困難時,往往想起好脾氣的鄭小姐。他們有什麼難言的小情緒時,往往去找秘不透風的鄭小姐。總之,在外人眼中,鄭小姐是個溫良恭儉讓的「好女孩」。

正是這樣一個「好女孩」,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那就是路先生。

鄭小姐喜歡路先生,足足有5年了。

用5年的時間喜歡一個人,很難說清是一種什麼感覺。可能因為年輕的時候,我們沒有別的東西,擁有的只是時間,所以我們捨得用很長的時間去喜歡一個人,即使一直得不到回應也無所謂。但是25歲是個分水嶺,再繼續這樣毫無結果的喜歡下去,鄭小姐就老了,就是名副其實的老處女了。可是路先生,卻依舊是一幅不接受也不拒絕的溫吞樣子,時遠時近,讓人捉摸不透。

鄭小姐等不及了,她要一個結果,哪怕拒絕也行。恰好周末有同學聚會,就在路先生家裡。鄭小姐早早的就起床,在鏡子前換了七八套衣服,畫眉畫了一個小時,故意墨跡到大家都到了才出門。

到了他家,她像往常一樣,為大家端茶倒水,照顧四周,儼然是路先生家的女主人。吃完飯大家邊閑話邊吃水果,也不知道是誰開了頭,把話題引到他們兩個身上。「小路,你什麼時候跟小鄭好呀,等你好幾年了,還為你守身如玉呢.....」說的鄭小姐一陣臉紅,趕緊轉身去了衛生間。路先生看了她一眼,巧妙的把話題一轉,說到了別的事情上。

曲終人散,已經是很晚了。同學陸續都走了,鄭小姐故意留了下來幫忙收拾殘局。她看著牆上的鐘錶,終於挨到末班車沒有了,她才開口說:沒有車了,要不然我不回去了吧。路先生懂得這話里的意思,但他依舊假裝不懂的樣子,轉過身說,那我把沙發收拾一下。拿了毛毯,自己到沙發上來。

黑暗中,寂靜像濃烈的陰霾籠罩著兩個人,讓人壓抑的說不出話,又使得尬尷得到平衡。兩人甚至都不敢翻身,怕打破了這沉寂。一夜過去,什麼事都沒發生,她的世界沒變,他的世界也沒變。

鄭小姐開始避免再見路先生,她知道,一切一廂情願都該到此為止。

過了很久,她看到他在朋友圈發了這樣一句話:不是你不夠好,而是你太好,好的讓我覺得不敢擁有。

原來「好」也是會綁架一個人的。

這種好,就像一塊白玉,沒有一點瑕疵,讓人不敢把玩,只能放在盒子里收藏起來。這種好,總是讓人有著不能深入的距離。

這種好,就像小時候媽媽把自己最喜歡吃的魚頭讓給你,即便你愛吃的不是魚頭,也讓人不忍心拒絕,讓人心生愧疚。

這種好,是失去了自我的那種好,失去了自我的人沒有了稜角,自然不可愛,也就沒人愛了。

你太好了,我不愛你。

把世界都獻給別人有時候並不會那麼美好,

尤其是人家不要的時候。


《山陰路的夏天》

扒在陽台上望去,行人穿梭在依舊扎眼的陽光里,兩棵老槐樹的距離還是那麼近。大爺坐在躺椅上扇著扇子,厚實的槐樹葉阻斷了他噴發的視線。

山陰路的夏天,和那幾年一樣,還是這麼沉悶。

那時,你總是哼著歌依偎在我懷裡,那會兒還沒有空調,老式電扇就對著你光潔的腳丫嘩嘩地吹。

每天早晨你都會拉開窗帘,穿著寬大的睡衣,在陽台上伸懶腰。接著彎腰撥弄著那盆滴水觀音。你說,人一定要有牽掛,即使對方只是一盆植物。

房間里總會殘留你不經意落下的頭髮,你把它們撿起後,會調侃地嘆氣道,老了。陽台掛著的黑裙子的淡淡清香瀰漫整個房間。晾衣服的你露出的純白脖頸,柔軟的讓人好想囁上一口。

你說你很喜歡山陰路這個名字,它讓你想起了黃昏時外婆家旁的水庫,你童年嬉戲的時光。如果可能,你想在這和我待一輩子。

我們曾在山陰路八樓的房間里,一起度過了1000多個日夜。

再次來到山陰路的這個房間,回憶又從腦海深處噴涌。你的一舉一動,一捻一笑,都真實的不像話。

分手的事,就像發生在昨天。

閉上眼,好像還能聽到你哼的那幾首歌,它們融進空氣,不分晝夜的在我耳畔呢喃。你嘴唇輕微的張合,我都能感受的到。

你睡覺的時候總喜歡枕著我滿是齒痕的胳膊,那些齒痕是你生氣時留下的印記。如今,它們已不自覺地烙在我的心裡,密密麻麻。

你難過的時候身邊有人陪伴嗎?

你身邊的那個人會讓你留下齒痕嗎?

你還會穿那條我送你的黑裙子嗎?

......

我想這些問題已經沒有答案了。

吱吱的蟬鳴在暮色中晃動,直到夜色被打翻才緩緩隱去。星辰爬滿了幕布,螢火蟲也密集的簇擁在草叢上。而我,也將踏上列車,隨著你的腳步,永遠的離開這座城市。

山陰路的夏天沒有回憶里附帶的斑駁,它就像陽台上的那盆滴水觀音,永遠嫩綠地生長在昨天。

人總要有牽掛,即使對方只是一盆植物。

那此時的你,又在牽掛著什麼呢?


雖然看起來關聯不大……

但這確實是聽了汪蘇瀧的《御龍鏡中隱》才有的靈感

當時為了抓住那點虛幻的感覺,一邊聽一邊寫

結果貌似寫歪了……不過因為它卻收到了第一份稿費……

蟹蟹汪蘇瀧(??ω??)??

御龍師

1

天曆十年,長安城有御龍師。

「我見過他。」

話音剛落,酒館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正端著酒杯的老者。

「老伯,你說,你見過他?」一人不太相信的問道。

老者點點頭,肯定的道,「我見過他。」

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氣,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老者,放在桌子上的手都顫了幾顫。

「他究竟長什麼樣子?」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問出了這個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

老者不說話,緩緩搖了搖頭。

「老伯,您說啊。」

「我不知道。」押了口酒,老者有些頹然的說道。

「老伯您不是見過他嗎?」

「對,只是,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這……」

「但我肯定我見到的人就是他!」似乎怕被人質疑,老者緊接著大聲說道。

「難道……」旁邊一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微微張開的嘴也在顫抖。

「沒錯。」老者點頭,他的手已經有些顫抖,但還是緊緊的握著酒杯,安靜的酒館裡,只聽到他蒼老又急促的聲音,「我看到了,龍。」

幾日里,這類似的場景屢見不鮮。

這一切……還要從三日前說起。

2

【三日前】

「啟稟陛下,皇宮門口……皇宮門口站著一年輕人,自稱是御龍師,要……求見皇上。」御書房內,總管太監叩首道。

「御龍師?」皇帝皺著眉頭叨念著這陌生的三個字。

「是。」總管太監叩首在地,大汗涔涔,生怕皇帝一個不開心就拿他出氣。

「怎麼個御龍師?」皇帝出奇的耐著性子問道。

「是個年輕人,看樣的就不太像凡人,堅持著要見陛下。還說……陛下若是不見他,會後悔的。」

皇帝沒忍住,笑了,他放下手中的奏摺,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道,「帶他來見朕。」

「嗻。」總管太監應了一聲,心中鬆了口氣。

片刻後,他領著一名丰神俊秀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草民姜顧懷,見過陛下。」那年輕人見了皇帝卻不跪,只是微微躬身拜了一拜。

見狀,總管太監扯著嗓子厲聲道,「大膽刁民,見了陛下竟然不跪!」

皇帝卻擺擺手,單手托著下巴,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面如冠玉的年輕人,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一頭黑髮用發冠束起,更顯得英氣十足。

「你就是那御龍師?」

「正是草民。」那人不卑不亢的答道。

皇帝眼神亮了亮,許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他抿了口茶,問道,「何為御龍師?」

「陛下,」姜顧懷微笑著,「御龍師,自然是御龍之人。」

「御龍……」皇帝沉吟著,眯起雙眼,聲調冷了幾分,道,「這天下,哪兒有龍?莫非你口中的龍是指朕么!」

「草民不敢。回陛下,這天下,如今確實是沒有龍的。」

皇帝皺起眉頭,冷聲道,「姜顧懷,你可知欺君當為何罪?」

「陛下,正因為如今沒有龍,草民才要來到長安城。」姜顧懷說完,見皇帝仍舊用冰冷的眼神盯著自己,便繼續解釋道,「陛下可知,在皇宮之下封印著一條上古惡龍,按照正常速度,此龍再有百十年便可解開封印。

但,草民雖為御龍師,卻也活不過百年,草民死後,怕世間無人能制服此龍。長安城乃天下龍氣交匯之處,其中皇宮內更是因為住著當今真龍天子,龍氣氤氳,藉此龍氣,草民可助此龍早日解開封印。」

「助此龍解開封印?」皇帝好笑著道,「先助它解開封印,然後再降服它?」

「正是。」

皇帝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姜顧懷,食指輕輕敲打著額頭,良久,他忽然笑了,「有趣,有趣,最後一個問題,」皇帝目光灼灼,直勾勾的盯著姜顧懷,緩緩啟唇道,「你讓朕如何相信你?」

「草民沒有辦法。」姜顧懷坦然道。

「你不是御龍師么?難道沒有什麼仙家法術?」

「回陛下,御龍師在沒有見到龍之前,與凡人無異。」

皇帝看著眼前微笑著看自己的姜顧懷,閉起雙目,將頭靠在椅背上,沉思良久,終於開口淡然道,「你的要求。」

「草民只求能住在皇宮之中。」

「准。」

於是,天曆十年三月初十,一個消息風一般傳遍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

皇宮中住進了一位御龍師。

只是…………

天曆十年,世間無龍。

3

「御龍師?你說御龍師?」老人皺著眉頭思索著,少頃才道,「那都是五十多年前的舊聞了,據說最後證實那人是個騙子,被當今聖上趕出了皇宮。

對了,我還記得,那人是活生生被皇宮力士一棍一棍活生生打出皇宮的。從皇宮門口打到長安城門口,那人硬是沒吭一聲,只是——背後卻是一片淋漓鮮血。」

老人這麼一說,酒館裡頓時圍上來一群人。

見狀,老人握拳在嘴邊咳了咳,又抿了口茶潤潤嗓子,才繼續講了起來。

「五十年前,天曆十年,長安城來了一位御龍師。那人也不知是怎的迷惑了先帝,竟准他住在了皇宮內。

當時,長安街上風風雨雨,全是有關御龍師的消息,可傳了一陣,全是假的,於是這事也就漸漸淡了下來。

不過,三十年前,當今聖上繼位,據說陛下從小就不喜歡那御龍師,一繼位就立刻召見他,要他即刻證實自己『御龍師』的身份。

那御龍師見了陛下竟不跪,只是躬身拜了拜,接著道,『啟稟陛下,御龍師在見到龍之前與常人無異,而且,如今天下無龍。因此,草民沒有任何辦法證實自己御龍師的身份。』

聞言,陛下大怒,也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龍袍一揮,便走出七八名皇宮力士,一棍一棍硬生生將那位御龍師從皇宮門口打到了長安城門口。

當時那件事也算是一件奇聞,長安城內不少人都跑去圍觀。老夫也曾親眼見過他,那模樣生的英俊非凡,莫說是御龍師,就說他是天上的神仙我說不定都會信。」

「他沒死嗎?」有人插話道。

「自然沒有,只是狠狠吐了幾大口血,然後望天感慨了一句『時也,命也』便蹣跚著走遠了。當時那副姿態,甚至好些人真的相信這是一位高人了。」

聞言,周圍人皆倒吸了口氣,有幾人互相對視了幾眼,便急沖沖的跑了出去。

「怎麼?今日忽然又提起那御龍師了?」老人疑惑的自語道。

一名年輕人停下來,轉過頭道,「您沒聽說嗎?今日,長安城又來了一位御龍師!」

天順三十年,長安城有御龍師。

「陛下,皇宮門口站著一年輕人,自稱是……御龍師,求見陛下。」御書房內,總管太監叩首道。

御龍師。

又是御龍師。

天順帝原本正懶懶的躺在榻上,聞言,卻睜開眼坐了起來。

「他來幹什麼?又來誆朕么!」

「回陛下,那人說……說陛下若是不見他,會後悔的。」

「又是這一套!」天順帝勃然大怒,龍袍一揮,龍桌上擺放著的成疊的奏摺紛紛灑落在地,「又是這一套!他們就沒有別的說辭了么!」

「回陛下,確實是有的,他還說……」

「說!」皇帝怒容滿面的瞧著總管太監。

「他說……十五日後,有龍現世。」

天順帝瞪大了雙眼。

4

在天順帝十歲那年,他聽說十年前皇宮裡住進了一名御龍師。

御龍師誒,年幼的他想著這人一定是個神仙,便找到了御龍師的住處,是一間不大不小的屋子,只是門口上的一塊牌匾卻顯示著它的不同。

御龍師府。

他歪著頭,盯著那塊燙金牌匾看了片刻,便推門走了進去。

不算明亮的房間里,他第一個看到的是一個如沐春風的微笑,「這不是小太子嗎,怎麼來這兒了?」

「聽說你是御龍師,本殿下來看看你。」他說著。

「你在做什麼?」他走進屋子隨意的瞧了瞧,就看到四周的牆上各貼著一張紙,紙上寫著幾行字。

南有大荒,其水為湘

荒有龍翔,其行無疆

南有大荒,萬里雪霜

荒有龍翔,遮雲蔽陽

南有大荒,地廣天蒼

荒有龍翔,伏主曰姜

他眼神亮了。

自此,他每日都來這間小屋裡尋御龍師玩,略有些孤僻的他,漸漸的將御龍師當成了自己最好的玩伴。

直到那天。

「姜叔叔,你教我御龍術吧,我長大以後也要當一名御龍師!」

御龍師搖搖頭,道,「殿下乃日後天子,學的當是治理天下,卻不是這沒什麼用的御龍術。」

「沒什麼用?怎麼會沒什麼用呢?御龍誒!」當時他熱切的盯著御龍師。

「殿下,如今世間無龍,況且,御龍術不傳外姓之人。這件事,殿下以後還是休要再提。」

「連我也不行嗎?我也算是外人嗎?」他盯著御龍師,執拗的問。

御龍師卻轉過頭避開他的目光。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與姜叔叔間產生了一道裂痕。

原來,我竟不是你最親密的人嗎?

明明我是把你當成最好最親密的朋友來對待的。

那日,他摔門而去,從此再也沒走進過御龍師府。

直至十年後他登基為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走了那御龍師。

他站在皇宮,親眼看著力士一棒一棒將他打出去,將這個騙子打出去。

天順帝還記得,在力士將他打出大殿時,他回過頭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自己卻轉過頭,避開他的目光。

一切場景都是如此的熟悉。

那一刻,他滿腦子都是初見時御龍師那如沐春風的微笑。

5

「陛下,御龍師帶到。」總管太監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出來。

天順帝回過神,直直的盯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御龍師。

那幾乎一樣的眉眼,幾乎一樣的神態,讓他差點脫口而出道,「姜叔叔!」

只是……眼前這位御龍師太年輕了,不過二十歲年紀,甚至比起他第一次見到的姜叔叔還要年輕。

「你和三十年前的姜顧懷是什麼關係?」

「回陛下,他是草民的父親,也是師父。」眼前人不卑不亢的答道。

「父親?他成婚了?」天順帝愕然,隨即又點點頭自語道,「是了,你們長得這麼像,我該想到的。那,他人呢?」

「五年前,他壽終正寢。」

「他……晚年過的如何?」猶豫著,天順帝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他告訴我,御龍術不傳外姓之人。」那青年人卻是回答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天順帝臉色一變,握緊雙拳正要發怒,卻聽到年輕人幽幽的繼續道,「是因為,這世間根本沒有御龍術。」

「什麼?」天順帝睜大了雙目,直勾勾的盯著他,顫聲道,「你說什麼?」

「御龍術不傳外姓之人,是因為這世間根本沒有御龍術。」

「那,你們又為何自稱為御龍師?果然是騙子么?」天順帝冷靜了下來,冷聲道。

「御龍師一事不假,御龍術一事也不假。此事緣由,陛下日後便知。」

天順帝沉默良久,「你叫什麼名字。」

「姜北征。」

「北征?」

「駕飛龍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天順帝笑了笑,「不錯,像個御龍師的名字。」

御書房內忽然一陣沉默。

「依舊是要住在皇宮內,對吧?」

「正是。」

「准了,不過……」天順帝探身,看著姜北征,冷聲道,「前任御龍師的下場,你知道吧?」

「草民知道。」

「若是十五日後沒有龍……那一樣是你的下場。」

姜北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草民明白。」

看著那微笑,天順帝沒由來一陣煩悶,他靠在椅背,閉起雙目,揮揮手示意二人可以出去了。

安靜的御書房內熏煙裊裊。

良久良久,天順帝輕聲呢喃,「御龍師……」

6

天順帝來到御龍師府前,定定的站在那兒望著眼前的小屋。

四十年了。

自己已經有四十年沒有來過這裡了。

三十年前趕走御龍師姜顧懷後,不知為何,自己竟下令保存下這間屋子。

想起當年的自己竟因為些微小事便氣了那麼久,他不禁哂笑,搖搖頭,推門走了進去。

門內,姜北征彷彿早就知道自己來的樣子,就盤膝坐在那裡,微笑著看向自己。

「這不是陛下嗎,怎麼來這兒了?」

門外的陽光照射進這不算明亮的小屋,照在他的臉上,映的那笑臉如沐春風般美好。

天順帝愕然。

近乎同樣的話語,近乎同樣的笑容。

「你是……?」

「草民姜北征。」

他回過神,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朕,來看看你。」

「你在做什麼?」他故作隨意的走進屋子,卻忽然又怔住了。

一切驚人的相似。

他厭惡這種來自過去的熟悉感。

如同當年一樣,這房間的四面牆上也分別貼著一頁紙。

天順帝不用看就知道紙上寫的什麼。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人。

「給朕講講,關於他的事吧。」天順帝轉過身,看向姜北征道。

「陛下想聽?」姜北征含笑問道。

天順帝點頭。

「草民卻不想說。」姜北征戲謔著道。

天順帝從姜北征的眼睛裡看到了憤怒的自己。

「朕是君,你是臣,君命大於天,你敢拒絕朕?」

「拒絕了又如何?難道陛下也要像對他一樣,一棍一棍將我打出長安城么?」

「放肆!」天順帝龍袍一揮,怒視著姜北征。

姜北征卻是一臉怡然的看著天順帝。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天順帝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看著天順帝離去的背影,姜北征只是笑笑,自語道,「還是那麼幼稚啊。」

7

姜北征不尊天子,被關在天牢之中,擇日問斬。

天順帝去看過他。

「朕給你三十日,三十日後,沒有龍,你就死。」

姜北征笑笑,道,「陛下只需給草民一筆一紙,依舊是十五日。」

天順帝瞪了他一眼,拂袖離去。

片刻後,獄卒恭敬地捧上了筆墨紙硯。

姜北征緩緩研好墨,提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

南有大荒,其水為湘

荒有龍翔,其行無疆

南有大荒,萬里雪霜

荒有龍翔,遮雲蔽陽

南有大荒,地廣天蒼

荒有龍翔,伏主曰姜

他將宣紙平鋪在地上,接著就閉上雙目,一臉平靜的盤膝坐在那兒。

那條龍乃上古惡龍,誕生於南荒,卻生性高傲,不尊湘君,更是趁著湘君外出,吞食了兩位湘夫人,惹得湘君大怒,發誓與其不死不休。

一仙一龍從天上打到地下,從南荒打到北荒,打的天昏地暗,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最後一擊,湘君耗盡全力將惡龍封印在了這片土地下,自己卻也受了惡龍一擊,被打的靈魂千分。

只是在臨死前,湘君算到自己將重修人道,歷經萬年後再與惡龍一戰,更是寫下了這四十八字。

隨著一次次投胎,湘君的記憶也一點點歸來,姜顧懷是他,姜北征也是他,他已在這片土地上行走了萬年歲月。隨著記憶一點點蘇醒,他復仇的心也越來越急切,上一世,他本以為可以藉助皇宮龍氣助那龍衝出封印,提前與之一戰,卻不曾想天命難違。

此刻,他雖然還是凡人,但只要見到那惡龍,感受到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他失散在天地間的所有法力就會頃刻間盡數歸來,他就會再次變回那逍遙天地的大荒湘君。

「你就不怕我在你死後再衝出封印?」

忽然,虛空中響起一道低沉卻有力的聲音。

姜北征睜開眼,微笑著道,「不怕。」

下一刻,他的面前忽然憑空出現一個巨大的龍頭。

那雙眸如深淵般幽遠,如陽光般明亮,龍長大了嘴,那兩排整齊又鋒利的牙齒便顯露出來,似乎一口就可以將他吞下去。

「你那兒來的自信?」

「因為你是龍。賭上你為龍的驕傲,你不會。」姜北征卻無絲毫懼色,神色不變的與那巨大的龍頭對視。

片刻後,那龍道,「無論是湘君還是姜北征,無論你是誰,十五日後見。」說著,那龍頭便緩緩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不見。

姜北征神色平靜,復又闔上雙目。

【十五日後】

天順帝單手托腮,神思不屬的坐在龍椅上,看似在看著眼前群臣,實際卻不知在想著什麼。

「陛下,陛下……」天順帝身旁的司禮太監小聲提醒了數聲,天順帝才回過神來,坐直了身體,道,「到哪兒了?」

天順帝話音方落,文武百官中站出一白須老者,跪倒在地,揚聲道,「陛下,臣有本奏。」

天順帝點頭,道,「說。」

那老臣緩緩直起身子,剛要說話,整個金鑾殿卻是如地震般搖晃了起來。

天順帝猛地站了起來,他想起了姜顧懷曾經和自己父親天曆帝說過的話。

「陛下可知,在這皇宮之下封印著一條上古惡龍……」

「地動了!地動了!快保護皇上!」

此時,金鑾殿上,文武百官卻已亂成一團。

金鑾殿的搖晃越來越厲害,天順帝在眾人的保護下沖了出去,跑到了外面的廣場上。

與此同時,那座宮殿終於塌倒在地。

天順帝忽然睜大了雙眼。

他看到金鑾殿下的地面忽然裂開一條巨大的裂縫。

緊接著,一對碩大的鹿角緩緩從下面冒了出來。

不,那不是鹿角,那是——

「快!快去請御龍師——」

天順帝聲嘶力竭的大喊。

天順三十年三月二十五,整個皇宮都回蕩著一句話。

「快去請御龍師。」

天順帝是親自跑到天牢之中的。

他氣喘吁吁地盯著眼前端坐在地微笑著看向自己的姜北征,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打開門吧,我要出去。」

天順帝點頭,旁邊早有獄卒將門打開,姜北征起身,從天順帝身旁擦肩而過。

「要小心!」身後,忽然傳出天順帝關切的聲音。

姜北征笑了。

他回過頭,看向天順帝。

「一起走吧,我保你無事。」

8

此時,幾乎長安城所有人都看到了盤旋在空中的那條白色巨龍。

蛇身、鱷首、蜥腿、鷹爪、蛇尾、鹿角、魚鱗、口角有須、眸若珠石,那條白色巨龍盤旋在空中,發出聲聲奔雷般巨吼。

姜北征走出天牢,一抬頭就看到了它。

「孽龍。」他輕輕吐出這兩個字,與此同時,那條龍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向著他的方向發出了一聲驚天巨吼。

滾滾音浪如同波濤般向著姜北征襲來。

但同一時間,姜北征身周卻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四面八方無數光點如同流螢般飛進他的身體,在那音浪襲來的一瞬間,姜北征單手一揮,那股音浪頓時消弭於無形。

姜北征一頭黑髮無風亂舞,他周身環繞著柔和又華麗的光芒,看起來真如天神。

他側過頭,看向天順帝,道,「這世上確實沒有御龍術。因為我本就是天上神仙,我轉世為人,歷經萬年,如今只要看到這條孽龍,便能找回自己失去的法力。」說完,他騰空而起,直奔惡龍。

如此說來,姜顧懷是他,姜北征也是他……

天順帝獃獃的想著。

天順三十年,長安城有龍,有御龍師。

姜北征就在雲團上與那條遮雲蔽陽的白色巨龍鬥了起來。

長安城人人仰頭觀望,視為一生僅見的壯觀宏偉場面。

與想像中不同,這場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

那白龍被封印萬年,此刻衝出封印,早已失了銳氣,加之它的法力幾乎日日拿來對抗這封印之力,消耗巨大,姜北征雖轉世千回,卻在最後一世法力重回,是以,兩者勝負立判。

只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姜北征便降服了那頭白龍,正要將其斬殺時,天空忽然出現一團祥雲。

「奉玉帝法旨,湘君降服上古惡龍敖方,有功於天地,特封為『御龍師』,從此掌御天下萬龍,敖方為禍上古,罪孽深重,罰為湘君坐騎,不得有誤。」說完,那道祥雲便消失不見。

湘君垂下頭,神色複雜的看向自己腳下的白龍敖方,它正極為不服氣的仰天長嘯,卻礙於玉帝法旨,發作不得。

良久,他嘆了口氣,道,「敖兄,從今後你我恩怨兩消,你只需老老實實的當本君坐騎,本君絕不再記著前仇舊恨。」

敖方卻不答話,只是昂首長嘯了一聲,聲音震天撼地。

湘君微微一笑,心知他已經同意。

他負手站在敖方背上,淡淡道,「敖兄,走吧。」

敖方一聲長嘯,龍游於天地雲海之間。

轉瞬間消失不見。

地上,一眾人親眼見證了這一場面,紛紛感嘆自己經能在有生之年見到如此壯觀景象,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只有天順帝低下頭,一副失落的模樣。

御龍師……他真的成為了御龍師。

只是……他還會記得我嗎?

天順帝失魂落魄的走著,忽然看到眼前多了一雙鞋。

這是……

他抬起頭來,看到眼前人。

那人微微笑著,道,「記得你之前說過想學御龍術,如今我成為御龍師,恰好缺一名弟子,你願意嗎?」

天順帝眼神亮了。

他的眼神仿若孩童時初次看到御龍師府時一樣,欣喜中帶著期待。

天順三十年,帝辭京城,隨御龍師雲遊四海,不知所蹤。

【御龍師·完】


千秋家國夢。

我和友人在飯店吃飯。

電視機里大概在放一個演講節目,一個叫梁植的選手上來。

我和友人漫不經心地看著。

「我想問各位三個問題。」那個選手開門見山的發問。

我和友人正好無事,便打起精神聽。

「假如你考上了美國一所名校,用不到三年時間取得了博士學位,這時你的導師對你說,小夥子你很有才,跟我混你肯定能成為一個出色的科學家。你會怎麼做?」

我正為高考發愁,友人也是如此,友人性急忙說:那還用問,導師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跟我混,有肉吃。

我點頭表示同意。

選手又說:「或許學霸對你我來說太遠了,假如你的男朋友或女朋友有一天回到家,對你說:我要調動工作,但是去哪裡,做什麼,去多久,我都不能說。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對於兩個單身狗來說,實在有點難以回答。本想裝作大度的說支持,可真要說,怎麼也開不了口。

友人沉默了。

選手拋出了第三個問題:如果因為你的努力,讓中國在這個領域拔地而起,你覺得你應該獲得怎麼樣的努力。

這時服務員正端菜上來,瞅了一眼電視,對著我們說:不是有個什麼每年五百萬的獎勵,我也不貪多,一半好不好。

周圍的食客都被這個話逗笑了。

但我模糊的看到友人似乎用手擦了擦眼睛,說起來我的眼鏡怎麼也起霧了。

註:1。 26歲,不到三年時間拿到普渡大學博士學位,拿到學位後第九天從美國回到1950年的中國。

2.34歲,回到家對妻子說我要調動工作,妻子問去哪裡,做什麼,去多久。他的回答是不能說,不能說,不能說。 然後就人間蒸發,28年後,回來時是一個直腸癌晚期的病人。

3.61歲。作為中國第一顆原子彈和第一顆氫彈的理論設計的總負責人,他獲得國家獎勵,特別獎二十元,原子彈10元,氫彈10元。

他就是兩彈元勛鄧稼先。

那個年代科學家的一個縮影,大抵如此。

你說吧 要我等多久

  把一生給你夠不夠

  背離了冥冥中的所有

  離亂中日月依舊

  告訴我你要去多久

  用一生等你夠不夠

  驅散了征塵已是深秋

  吹落山風 嘆千秋夢

  前世天註定悲與喜風雨里奔波著

  如今已蒼桑的你

  那去了的斷了的碎了的

  何止是一段兒女情

  所以生命的傳說里 因為你已變得

  如此的美麗

  就讓我知道他知道天知道地知道你的心

  當我再次看到你在古老的夢裡

  落滿山黃花朝露映綵衣

  我再次看到你在愛的故事裡

  起陣陣煙波你往那裡去

  你說吧 要我等多久

  把一生給你夠不夠

  告訴我你要去多久

  用一生等你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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