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左右(1995-2005)的上海是什麼樣子的?
微博上看到力波啤酒的老廣告,突然變得懷舊起來。。。
本人96年,所以2000左右的事情現在也記得不是很清楚(明明是記憶不好,初中時候的事情都已經不太記得了=w=)所以就想趁這機會聽聽2000年左右(95~05?大概就這段時間裡)上海的事情(水平不夠,原微博和視頻搬不過來,希望有能力的傍友幫幫忙=w=)
家住在大楊浦80年代建造的公房裡。那時我每天要乘28路電車上學,兩節頭帶小辮子的巨龍車,飛速開過工廠林立,路面被碾壓得坑窪不平的楊樹浦路,老舊的車上乒鈴乓啷什麼都在響。我為了省下一塊錢,放學時候經常和同學等1塊錢的普通車,2塊錢的空調車來了堅決不乘。我的第一張交通卡是03年姑媽作為禮物給我的,當時離我家最近的地鐵站是人民廣場,所以交通卡里的錢用完了我都是去家附近的良友充的。那時用交通卡的人很少,少到要在電視上做廣告,廣告語叫「瀟洒一揮」。
00年代初期可的、良友、好德等本土便利店剛剛開始出現,羅森似乎在市中心有那麼一兩家,全家和喜士多還沒進入上海市場。老城區的街道上仍然存在很多帶公用電話的雜貨店,他們的招牌好些都是上好佳、舒蕾、金楓特加飯等企業幫忙做的,上面有廣告。還有帶有一定公家背景,從糧店轉型而來的小店,我至今記得我家附近的金谷,店裡面有醬油和大米混雜的氣味。這種店各區都有,名字還不一樣。楊浦區的叫「金谷」,虹口區的叫「宏良」,諧音「虹糧」,黃浦區的貌似叫「集成」。
在交通卡誕生之前,經常坐公交的上海人都是用預售票(也叫本票)的,五分錢紙幣那樣的大小,我記得有1元,1.5元兩種。13公里以下的線路普通車1元,超過13公里的,普通車1.5元一個人。50張用訂書機釘在一起,根據票價,每次坐的時候撕一張或兩張扔進投幣箱。
那時大街上有很多招手就停的8XX小巴,強生、大眾、錦江這種出租汽車公司,以前其實都經營著大把的公交專線車。這種專線車經營都比較混亂。有一次我用一張10元的大眾計程車票(是的,以前有單位會發計程車券,還有一種專坐計程車的卡,叫TAXI龍卡)坐大眾出租公司的842路,阿姨收了,還找我9塊錢。回來又碰到那輛車,又用差頭票,結果阿姨說「搿啥么子啊,伐好用額(這什麼東西,不能用的)」。(三滴汗。。不過這種車也有充滿人情味的一面。後來開始坐853,有時鄰近學校早上關門時間了,售票員在等紅燈的路口就把我們放下去,說「XX(學校名)的快點下去吧,拿(=你們)要遲到了」
那時大楊浦的廠很多似乎都已經倒了,僅有的一些也是在苟延殘喘,不過很多公交站還保留著以廠名命名的站名。例如現在的「楊樹浦路內江路」站,以前叫「國棉十七廠」,「隆昌路楊樹浦路」站,以前叫「煤氣廠」。
我家的父親這一輩讀書都不多,所以在關廠潮中,受的打擊非常大。
大姑媽所在的廠倒閉後她毅然決然地勞務輸出去了日本,一待就是五年。回來之後不知為什麼堅決要和大姑父離婚,要再去日本,雖然那時候她寄來的信里總是說在日本多麼多麼苦。大家好說歹說把她勸住,在上海重新找了工作,兩人的日子湊合著過到現在。
二姑媽在紡織廠,自然也是下崗。在她之前,二姑夫的單位就倒了,他也走了勞務輸出的路,去了南非。剛下崗那段時間二姑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我奶奶不放心,去和她一起住。奶奶有一次打電話深夜給我爸說她嚇死了,我二姑睡著睡著半夜突然起來,嘴裡不停地說「我不應該簽(下崗有關文件)的,我不應該簽的,我怎麼會去簽的……」那時候我姐正讀初中,叛逆的年紀里學壞,成了個問題少女。多年之後我聽萬青的《殺死那個石家莊人》,聽到「夜幕覆蓋華北平原,憂傷浸透她的臉」那一句,總是心有戚戚焉。雖然這裡是長江中下游平原,不是華北平原,但那個年代,全國有多少只能用一把假槍來保衛自己生活的人,臉龐曾經被憂傷浸透呢。我們一度建議她去看心理醫生,但好在她最後走出來了,考了收銀員資格證,重新走上了工作崗位。
小姑媽是個做事比較活絡的人,下崗之後很快找到了工作,並且把小姑夫也介紹了進去。只是下崗之後拮据的生活改變了他倆的性格。
姨媽曾經是一個廠辦技校的行政老師。廠子倒了,技校當然也倒了。姨媽為了生計不得不放下老師的身段去超市做促銷員。有一次我和同學在中原路歐尚碰到她,我不知道該不該叫她,似乎我叫她或者不叫她我倆都會難堪。最終我拉著同學走了,多年後我還是心有愧疚。她再怎麼落魄,畢竟是我的長輩。
2000年時我還在讀小學,但我已經知道「下崗」,「買斷(工齡)」,「提前退休」和「協保(協議保留)」到底都是什麼。
好在我的長輩們都沒有一蹶不振,最終全走了出來,找到了穩定的工作。十幾年後,他們退休了,我的哥哥姐姐們也都工作結婚生子。現在大家的生活看上去都還不錯。
關於世紀之交的那個夜晚,我沒有太多記憶。只記得那時老師催交作業,說過一句「XXX,吾等儂額作業等了一個世紀還么等到哦!!」
對,學校老師很多都是用上海話講課的。當時方言和普通話的爭議還沒那麼大,很少有人會以此挑起對立。那時我剛來上海,還說著一口帶北方口音的普通話。班裡並沒有同學嘲笑我,我也不覺得別人說上海話是在孤立我。為了學上海話我每周看《老娘舅》,在家裡堅持和我爸用上海話講話,鼓起勇氣在街上用上海話問路。漸漸的我開始明白滑稽戲裡的笑點,不再慢一拍地傻笑,也開始不用再在課後去問老師你剛才講的哪兒哪兒那兒我沒聽懂能不能再講一下。去年有一個妹子寫的博客里提到我,說我和她第一次打電話(2014年),「手機那頭是一個講著軟軟的南方普通話的男生」,我看了心想,時間真是一劑猛葯。世紀之交的時候,還是有一些父或母曾經是知青或者支內職工的孩子隨著父母從天南海北回到上海定居,讀書,現在應該是沒有了。讀大學時候我看了王小帥的《青紅》,賈樟柯的《二十四城記》,還補番了據說曾經讓上海萬人空巷的《孽債》。後來看呂中老師演的《闖入者》。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那時候上海老城區里小學還很多,很多都是用地區名+編號命名的,例如「打虎山路一小」,「平涼路三小」,簡稱就是「打一」,「平三」……後來隨著中心城區人口外遷,小學漸漸都合併了,留下來的,都是當時不怎麼差的。以前楊浦虹口,頂多再加上黃浦就是我的世界,說起來我是個「下只角」小擰(下只角、大楊浦這種詞現在都沒人用了)。曾經我坐著17路電車一路晃到了盧灣,換24路到長壽路,再換13路,25路回到楊浦,在當時的我看來那簡直是一場「華麗的冒險」,現在想想,坐9號線到打浦橋不就是30分鐘的事情。。
02年的時候,坐地鐵上下班還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我初中班主任在新生見面會上曾對我們說「我是一個時尚的地鐵上班族哦~」(她當時住在羅陽新村,每天乘公交到錦江樂園換1號線,人廣下車再換公交來學校。啊!那時還沒有「人廣」這個叫法!) 00年時3號線開通(那時還叫輕軌明珠線,借用的1,2號線列車),我爸帶著我和我弟從江灣鎮到南站來回坐了一次,我不過癮,第二天又拉著我奶奶再去坐了一次。是啊,那時候3號線還只是一個炙手可熱的旅遊景點而已,坐地鐵上班也不痛苦,而是時尚的。
後來地鐵逐漸變多,離家最近的地鐵站從人廣變成大連路,再變成了8號線的某一站,又變成了家門口的12號線的某一站。只是3號線每天早高峰都要限流了,坐地鐵上班也不再是時尚的,而是痛苦,讓人煩躁的。公交從巨龍車變成單節頭,再變成了後視鏡像兔子耳朵一樣的申沃。我和我的小夥伴們最終不再執著地等1塊錢的普通車,因為「1塊頭車子」再也沒有了,1塊錢也變得越來越不值錢。現在那些兔耳朵申沃也早就報廢了。前幾天坐25路,一路經過定海橋,滬東工人文化宮,八埭頭,提籃橋,三角地一直到四川北路。老房子都拆了,老地名也隨之湮沒(年輕人誰還記得八埭頭和三角地),當時夏天晚上的楊樹浦,八埭頭,隨處可見人們把躺椅,小桌搬到弄口街邊,一邊吃飯一邊乘涼,有的還聚在路燈下打打牌,等夜涼了才回,現在永遠看不到了(當然了,也是因為居住條件差,又不太捨得開空調)。四川北路歡樂節,南京路花車巡遊早已消失在記憶中。現在南楊浦的孩子們放學也不會再去逛三星路的文具店,可能都轉移陣地到淘寶,蘑菇街,美麗說之類了吧。
我童年的上海記憶,是2000年左右上海東面下只角的那些人,事和物。啊對了,2000年左右的時候我家對面公房裡有一間一居室要賣,幾千塊錢一平而已,我家能買但我爸堅持不買,現在我們一家四口還是蝸居在80年代的老公房裡,那間根本照不進陽光的底樓一居室上個月再次被轉手,以120萬成交。而我那個曾經差點一蹶不振的二姑,看準時機脫手了一套單位分房,隨後又摸索出了可複製可推廣的經驗,趁著上海房價大漲的那段時間成功翻身,成了我父輩中現在生活最好的那一個。怎麼講,生活有時候確實很戲劇化的,有些事情,都是命啊命!!那個年代的上海還是上海人的上海。
那時的我還在初中。記得上初中後我學到的第一個新知識就是「龔」這個字居然是念Gong,而不是念Jun。(°ー°〃) 我居然把小學一位同桌的名字叫錯了整整五年! 但這也怪不得我,畢竟小學裡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是用上海話夾雜普通話交流的,再加上當年的小學老師大多數也就是師範中專學歷,可能他們自己也不見得知道所有字的正確普通話讀法。
我生平第一次接觸外地人也是在初中階段。初三的同桌來自黑龍江,她那個土豪的爹在陸家嘴某個中檔樓盤裡買了套房子,把家裡三個小孩全部變成了藍印戶口(那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觸非雙胞胎的非獨生子女家庭)。如果不是這位同桌,我可能都不會意識到,教我們化學的老太太上課的時候有一半時間是在說上海話,另一半時間她自以為在說普通話。可憐我同桌一個東北人,兩眼一抹黑完全聽不懂這些南方口音極重的「普通話」。於是她哭著去找老師談了很多次,也纏著我在中午和平常下課時給她講化學。
那時候的上海還處於疾速改造過程中。
1998年,我去小學同學家裡玩。她家位於一條叫做北草泥塘路的附近,是個蘇北人聚居的棚戶區。我跟著她在那曲曲彎彎污水橫流的小道里拐了很多個彎,終於到了她家:她大聲用上海話跟她那有點耳背的奶奶交流,而她奶奶就坐在門口藤椅上曬太陽,一邊用標準的蘇北話回答。後來從她家出來,她很是貼心地牽著我走去車站——要不是這樣,可能我自己走十分鐘也走不出那個區域。而等到2002年我初中畢業時,那個棚戶區早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外國人進進出出的高檔住宅小區,叫做世貿濱江花園。
走在那個年代的福州路上要特別小心,因為就算是大晴天,房檐上也會冷不防滴下來幾滴水。所以我更喜歡金陵路。那一路的騎樓極有特色,就算是下雨天也可以保護我的頭髮不被弄濕;那時候那裡還沒有完全形成樂器一條街的規模,兩旁都是各種中等規模的服裝、文化用品、日用百貨店。沿著金陵路一路走到外灘,那些騎樓的背後都是一個個老式居民區。每條弄堂都差不多:總有小孩在跳橡皮筋,走進走出總能碰到各自阿姨伯伯,也總有那麼一塊地方需要捏著鼻子繞著走——那是所有人清理痰盂罐的地方。
那個年代的人,住老房子的羨慕動遷的人房子大,有獨立衛生間和廚房;而動遷了的呢,又羨慕別人都還住在市中心,生活方便。所以當時的我特別羨慕自己的一位初中同學。她家住在淮海路成都路口,還是一幢高層建築的十幾層里的三室一廳:既有空間又有地段。那時候她家所在的這個小區只有兩幢高樓,顯得孤零零的,周圍都是老建築;十幾年後的今天,我乘車路過南北高架和延安路高架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張望一下這兩幢房子:周圍的舊房都已拆成了延中綠地,新房的玻璃幕牆又都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所以他們這兩幢樸素的淺色高層建築還是顯得很孤獨。不知道我的老同學是不是還住在那裡?八仙橋菜場都拆了很多年了,不知道她家買菜是不是必須要跑到寧海東路和浙江路?
初中的時候我每天上學來回坐公交,爸爸媽媽就給我預售車票本,俗稱「本票」。每張一元,每天爸爸媽媽撕兩張給我用作上下學車費。兩點一線,生活簡單,我也很少帶零錢。直到有一次,我在回家路上不小心睡過了頭,到了終點才被駕駛員叫醒。當時才12、13歲的我一下車,發現是個自己沒見過的地方,身邊又沒有一分錢和一張本票,急哭了。調度室的一位老阿姨看見以後,一方面帶我去調度室打電話給家人,告知情況;另一方面還免費讓我坐了一次車,原路返回。現在想起來我仍覺得很溫馨。待到上高中時,上海逐漸出現了各種空調公交;但是空調車要兩塊錢呢,拮据的我很多時候還是情願選擇一塊錢的普通公交。可是等我高中畢業時,似乎普通公交已經不多了,本票也已少有人使用,取而代之的是交通卡。這公交系統的更新換代好快!
對了,那個年代的地鐵就要三塊錢起步。所以,從來都只乘一塊錢的普通公交車的我,一直覺得天天乘地鐵上下班的都是有錢人。我想當時很多人都跟我是類似想法吧,不然當時的人民廣場怎麼會每個公交車站都要排那麼長的隊呢?如今的我比以前有錢了,可是如果時間充裕,我還是喜歡公交車。我喜歡坐在車上,看看城市風貌的變遷,而不是背貼背人擠人地待在黑暗的地鐵里,看各種無趣的廣告。或許是城市節奏越來越快,身邊大多數上海人似乎都習慣了地鐵,公交車反而是空蕩蕩的。
對了,那個年代香港仍然是上海追趕的目標。97年,我的小學同學家裡擔心回歸後有政局異變,所以趁著回歸前夕把同學送到了香港,她的爺爺奶奶姑姑姑父家裡探親;同學探親歸來,也算是出過國門的人了,特別風光,走路帶風(≧▽≦) 還有高中(都快高二還是高三)時,學校發了件馬甲,雞心領學院風的,說是跟西裝校服同一套的。為了鼓勵大家多穿這件遲發了很久的校服,老師還特地加了句「這是今年香港最流行的款式哦」。那時候港大來我們學校開宣講會,教室里坐滿了人,大家對香港院校充滿了嚮往,我有同學放棄了復旦,自費幾十萬投奔科大。十幾年後,香港的院校,在很多人眼裡已經和香港一樣,地位漸漸低了下去。
一不小心碼了那麼多字。整理回憶真是件有趣的事,讓我發現上海的城市面貌、人口組成、生活方式和上海人的心態在十幾年中居然變化了這麼多。不知道2037年的上海會是怎樣的?到時候還有沒有人說上海話?那時候的上海究竟是宇宙中心,還是一個落魄的舊都市?2003年的時候,我到處的上海同學都在說,馬路上看到或遇到維族人,被他們明搶包或者搶女孩子手機,或者自己被搶,或者各種目睹,有的扭送到警察那裡,警察也不管。有的大漢看到維族小孩偷東西剛想提醒,看到旁邊拿刀的維族大人瞪他們一眼就嚇得不敢說話了,有個同事看到維族人偷手機,喊了一聲,然後維族人拿著刀在馬路上追他,他逃到警察那裡,警察也沒辦法,幫他攔了輛計程車讓他溜遠點。那個時候地鐵沒幾條,8號線好像也沒有。
先佔個坑
2000年市長是匡迪,上海人對他的印象很好。傳說他和阿菊合不到一塊,阿菊踢走了匡迪,扶正了兩魚。
2000年在虹口西南部的乍浦路、海寧路、四川北路一帶住過一陣子,當時是四川北路輝煌的最後階段,雙休日晚上依然摩肩接踵。乍浦路上的中型、小型飯店的生意依然火熱,門口都是沿街拉客的服務員。
2000年老黃浦和老南市合併,此後過了整整十一年,中心城區才迎來第二次區區合併(黃浦-盧灣)。
90年代中後期開始,VCD、超級VCD(CVD、SVCD等國產貨)陸續時興,當年DVD還沒那麼流行,因為價格貴。弄堂門口、小路街角到處可見出租、出售VCD的店家和鋪子。記得當時是付一筆押金,再收2元一盤的租金。靠這些出租光碟的小店,我看了很多好萊塢大片。
2000年上海盒飯市場,還是「三塊吃飽,五塊吃好」的價位。掏出7元錢,就能吃得非常好了。
可樂雪碧的價格和今天幾乎一樣。
當年偶爾隨著大人去七浦路、襄陽路買衣服。七浦路位於閘北,檔次不及當年位於徐匯與盧灣交界的華亭路、襄陽路服裝集市,但價位更親民。幾乎都是冒牌,質量卻不錯,98年買了一件汗衫,穿到現在。
2000年左右,上海人騎自行車通勤的還很多,也有一部分騎助動車,今日已成為非機動車主流的電瓶車還很少見到。
當年中學老師已有在外私人開課補習的風氣,老師自己開的私人補習班,每人兩小時40-50元的價格。有老師靠這個買了房子(2000-2002年,30萬就能買中環新房子了),到現在成為殷實的中產之家。
90年代掀起的國企下崗大潮漸漸褪去,50後和60初出生的那一批父輩們,選擇買斷、選擇下崗的比前幾年少了幾分糾結和痛苦,多了幾分坦蕩。2000年的公務員和事業單位員工,還不怎麼看得出優勢和優越性,它們在今後若干年漸漸顯露出來。
1999年的股市陷入熊市,直到2006年下半年的牛市。
差不多在2000年前後,上海流行幾個免費電話,撥通後先聽一分鐘廣告,然後撥打自己想要的號碼,通話三分鐘內是免費的。
待續那時候至少沒人會對別人在公共場合使用上海話提出質疑,房價和物價穩定,蘇州河貌似已經不臭了,死魚沒有來,上海在煉玉的管理學蒸蒸日上,從人居角度說除了快遞各方面都比現在好的不是一星半點。特別需要強調的是那時候治安狀況比現在好了太多太多,小孩子上下課不需要家長接送,到處亂跑也不用擔心,城市還提倡七不規範,不會有人在地鐵里亂吐雞爪吃刺激性氣味食品還絲毫不愧疚,更加沒有人敢明目張胆的在公共場合餵奶和進行排泄。小白帽還很老實不敢各種野蠻,也不會有人動不動圍堵教育局,即使那時候還有農民工子弟學校。
1.應屆畢業生留上海比較容易,只要有單位接收。2.買房還有藍印戶口。3.馬路不是特別擁擠,堵車不嚴重,馬路上人也沒有現在多 地鐵首尾的前2站還有座位。4.房價跳腳還可以夠到,外環附近不到3000。徐家匯6000-8000。
5.莘庄和蓮花路還被說是鄉下,南方商城很多鋪位租不掉。
6.那年我剛畢業,一切都欣欣向上,即使我脫離了醫學行業,也能找到自己喜歡的職業。7.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目標努力奮鬥。8.房子沒有現在密集。9.淮海百盛還作為地標,世紀跨年時和喜歡的人在人山人海中於此一起牽手許願,可惜時光不可倒流。83年謝邀。
2000年我17歲,高一高二。那時候的上海和現在比起來有什麼不一樣呢?或者反過來說,這十幾年上海最大的變化是什麼呢?我覺得最明顯的一點變化是地鐵。
現在上海地鐵已經修到幾號線了?我實在有些搞不清了,12?14?17?19?而2000年前後,上海地鐵只有2條線,3號線由於不走地下,所以叫輕軌;4號線好像已經是我本科畢業前後的事了。
以地鐵為顯著代表的出行方式改變,是這十幾年裡上海最大的變化。
與之相得益彰的就是小汽車的普及。2000年左右,班級里除了爸爸做司機的同學家裡常備汽車之外,有私家車的人家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現在30來歲的年輕人結了婚生了孩子,汽車幾乎變成了剛需。我女兒長到三歲,公交車和地鐵是作為娛樂項目偶爾乘一次要新鮮好久的。前段時間我住的老公房改供水管道,涉及小區路面開挖的項目,施工單位都要見縫插針,把工程進度拆成一段一段,等上班的人把車開走,快挖快補,趕在傍晚前把路填好,就是因為小區道路上停滿了車,哪怕超過一個白天的開挖都是不現實的。由此我想到2000年左右同樣我住的小區有過一次「平改坡」施工,差不多半個月的時間裡,外牆搭腳手架、小區所有的路面都挖開,只在門洞前鋪幾塊木板以便每家的自行車進出。這要是放到今天,恐怕開工前首先要向公安局申請劃給路面臨時停車位了。
說到「以便每家自行車進出」,就說到了又一個變化,那就是非機動車的主力從自行車悄悄變成了各種電瓶車。我上學的時候,直到2010年研究生畢業,學校里都是自行車的天下,而最近幾次我去學校,發現電瓶車至少佔了一半。學生年輕體力好,在校區騎行也不累,尚且喜歡電瓶車,社會上以非機動車代步的市民,當然幾乎全都換電瓶車了。
當然隨著汽車的普及,各種高架快速路、越江隧橋的建設也是這十幾年裡快速發展起來的。
以上是交通出行方面,尤其是地鐵,發展得這麼快這麼普遍,算是上海特有。我媽媽說她年輕時候想都想不出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地鐵這樣方便的交通工具。至少在2000年左右,地鐵還是作為一個類似「城市景觀」之類的擺設意義更大的東西,有點像北京地鐵一號線,70年代修成後很長時間裡的作用是觀光,我奶奶93年左右去北京回來還要分享坐地鐵的奇妙感受;而發展到今天這樣出行首選地鐵,只要進了地鐵站就換來換去就沒有到不了的地方,這是哪怕在2000年,也想不到的。另幾個軌道交通大發展的城市要算北京廣州,此外還有許多城市的地鐵從無到有,也都在建設。
還有一些今天與2000年的上海相比,當時沒有的事,比如快遞。這倒不是非常有「上海特色」,因為隨著網購的普及,全國的快遞業都很發達。此外就是伴隨互聯網和手機而產生的一系列新的生活方式的改變,這些也都是全國乃至全人類都在經歷的事情了。
其他諸如舊區改造之類的事情,腳步其實是隨著地鐵高架來的。只能說,地鐵、高架沿線的地區,拆的拆改的改,可輻射範圍外哪怕隔幾排房子,老舊的石庫門依舊不少。我丈人家至今住著20幾平米的石庫門二樓,弄堂就沿著周家嘴路,幾次拓寬、挖隧道都沒輪到他們拆遷,連這次北橫通道拆遷,隔壁轉角幾個弄堂橫幅拉得轟轟烈烈,就他們家,還是沒戲。再比如我外婆家,也是沿街的老房子,盼拆遷盼了幾十年,哪怕周邊都改成了類似新天地的所謂創意產業、娛樂場所,他們家還是不動。
這十幾年裡上海發生的變化,還有人的方面。所謂「新上海人」群體越來越壯大,2000年左右差不多正是轉型期里,上海基本上還是上海話的天下,而到今天,不懂上海話,不會聽不會講,在上海生活已經毫無問題。上海話本身都已經悄悄發生了變化。我這代上海人講的上海話和老上海話已經不一樣了,其中融入了許多普通話的發音,這個現象有人擔憂,不少人提出保衛上海話的口號;當然也有學者覺得這就是個語言現象,不用過分焦慮。貌似有日本拍的「上海物語」,講浦東大開發,老城區動遷的上海,對,那時的市長是徐匡迪
對未來充滿希望
多加幾句。經歷了九幾年的下崗潮和極大的通貨膨脹,到00年社會已趨穩定,下崗職工大多數已經找到了新的工作機會,也適應了新的勞動關係。同時,00年開始經濟開始發展,物價則相對穩定。覺得未來有更多選擇,社會則向好的方向發展。市區兩室一廳大概才二三十萬吧,現在大概四五百萬左右,呵呵,恍如隔世。
只記得那時外灘邊的灘涂上都是垃圾,夏日裡東方明珠下只有金茂大廈上的頂一閃一閃的。。。
至少當時數碼相機沒那麼普及 到現在沒有上圖的
2000年,可能大概也許要中考了吧,電視網路到處都是千年蟲。。其實偶也不懂地鐵還沒有這麼發達,主流交通工具是公交車,空調車2元,非空調的1元,乘車用」本票「,很多人或許多沒有見過房價很便宜,差頭也很便宜,嗯~那時候應該還有亞洲第一灣,那個我至今仍然認為是外灘最精華的所在,可惜現在只能在《碟中碟》里看到她的影子了外婆家開始動遷,現在是不是一片廢墟了,想回去看看呢~永遠記得學校旁邊的小吃攤,2塊錢的珍珠奶茶,1塊錢的香酥雞,還有1毛錢的可樂糖那時候沒有智能手機,甚至沒有貪吃蛇,手機屏幕是綠色的,馬路上充斥著諾基亞摩托羅拉遙遠的2000,時間不知不覺,那時候的我們還沒有意識到,「科技改變生活」這句話,以後會怎樣影響我們的生活~~但是毋庸置疑,現在很好,並且以後將會更好~~~
2000年我五六歲的樣子,我媽有時候禮拜六要去單位加班,就會帶上我一起走(等到了單位把我扔給科室里實習的小姐姐那種)。那時候家裡還沒有買車,我媽就帶我坐的公交車,記得那會兒的公交車前面駕駛座旁邊還有半圓形的一塊黑乎乎的大鋼鉈,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幹嘛的,只記得坐上去的話屁股特別燙。
哦對,那會兒也沒有交通卡,每輛公交車都有售票員。2000年還住在交大旁邊的泰安路,警備區部隊機關分的房子(爺爺是部隊下來的),沒有電梯,每天都要爬六樓。
我爸出生和長大的桃江路那會兒離我家也特別近,印象中那時候那塊也沒有那麼多車。2000年,南京路上(還是南京西路上?忘了)有一家翼風模型店,後來正在2008年左右關門了。
2000年,印象中家旁邊的綠地剛剛弄好,很乾凈,很漂亮。
2000年,每次路過樓下婆婆家門口,婆婆都要問我最近在幼兒園怎麼樣,心算比賽有沒有拿獎啊。
2000年,那時候上還有很多很多的音象租憑店,具體名字忘了,反正是藍黃相間的標誌。
那時候地鐵好像也才兩三條線?
2000年的時候,徐家匯的太平洋百貨絕對是上海的地標性購物中心(旁邊的港匯廣場好像那時候也造好了?)
那時候上海還有很多私人琴房,在那個鋼琴還屬於奢侈品的年代給那些練琴的人用。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去練琴,我旁邊的姐姐一直在那兒哭,說她想練琴。可能是個因為學業壓力要放棄興趣愛好的人吧?後面的故事我不得而知。
2000年,電視里放的是紅茶坊和老娘舅。動畫片則更多,天鷹戰士日本剛播,第二年上海電視台就引進了。當年的廣電啊……哎……
那時候街上上海人比較多。大家關係也更融洽,無論是上海人還是外地朋友。
不過要說最大的改變的話,那就是2001年家裡買的房子,三十萬,14年底回國,倆房產中介和我說值500萬。呵呵。人沒有現在多,出去吃個肯德基,都有很多空座。印象中做什麼都沒怎麼排隊。
我是無錫人,那個時候去上海叫進城去。。
呆兩個鐘頭口音自動變上海話。。現在啊。。每次回國都要用蹩腳普通話。比起現在沒有那麼多人
印象里留下比較深的就是梧桐樹,帶點融化的馬路,知了叫聲,鹹的鹹的鹹的小籠饅頭現在基本是周末回國,借到浦東機場,上海已經變成了一個浮躁的國際大都市我覺得今天的地鐵是上海最大的變化,就是這個城市的主動脈,高架都算不上。那時主要是上海人為主的生活環境。不過,時代總要向前發展的。
陸家嘴三巨頭只有「注射器」威震四方地立在那裡,與旁邊的東方明珠遙遙相對,各自撐起半邊天,當時大金茂還是中國第一高,世界第三高。然後開瓶器好像建了很久很久……打蛋器……對不起,這是啥?那年頭聽都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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