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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些暖心的故事?


分享一個我寫的故事吧。——《小丑的故事》(轉載須本人同意)

在很久很久以前呢,大概是200年前吧。

有一座遊樂園,裡面有很多很多的摩天輪,過山車,大飛機,火車探險,迷宮等等的。

在遊樂園的西邊,有一個馬戲團,小丑就在那裡工作。

小丑畫著滑稽的大紅嘴唇,穿著不合身的奇怪衣服,在舞台上咧著嘴表演著搞笑的劇。

它捏著自己的舌頭,扭動著屁股,台下的觀眾笑得前仰後合。

「它可真有意思啊!」

「你看它的屁股,扭得多快!」

「呀!它撅著屁股,難道是要放屁嗎?」

這樣呢,它變得很受大家歡迎,舞台下的小費盒子里,裝著滿滿的小銀幣。

等到天快要黑了,小丑數了數它攢下的那些錢,已經差不多夠換一個舒服點的小房子了。小丑開心地收好錢盒子,小心揣了零錢,到遊樂場對面的麵包屋裡買一塊香香的乾麵包,回家後將麵包仔細塗一點前天剩下的黃油。填飽肚子後,把自己摔在租來的小隔間里的小床上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床,穿上肥大的工作服,它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但是今天有些不太一樣。

當它走進遊樂園的時候,它看見一個穿著白裙子咬著棉花糖的漂亮小孩,小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

「真像天上的星星啊。」小丑想著。

小孩子像一朵雲一樣飄到小丑面前,「你是小丑嗎?我很喜歡小丑的。」

小丑感覺自己手心裡出了汗,它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腳應該放在哪裡。

「能給我買一個冰激凌嗎?」

小丑長長抒了一口氣,快步走到賣冰激淋的小房子,買了香草口味的特大號冰激淋,遞給了小孩。

「真好啊,我們一起吃吧,剛好我有兩個勺子哦。」

小丑就這樣和小孩坐在遊樂園的長凳上,分享了一份冰激淋,小丑第一次知道冰激淋居然是這麼甜,甜得好像一個夢。

「你都會做些什麼呀?」小孩子嘴裡咬著一口冰激淋,晃著白凈凈的小腿說。

「我……」小丑一下子慌了神,難道要和她說自己擅長表演那些滑稽的表演,擅長扭屁股吐舌頭嗎?

沒等小丑回答,小孩子又問,「你會唱歌嗎?」

「我不會。」

「那你會跳舞嗎?」

「不會。」

「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會表演魔術咯!我的朋友啊,認識一個超級厲害的魔術師呢!他能從帽子里變出一隻雪白的小兔子!」小孩子興奮得手舞足蹈。

小丑低著頭,兩者手緊張地搓著,它感覺自己又出汗了。

「嗨,總之認識你很開心!以後我們要經常一起玩噢。」小姑娘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冰激淋漬,笑著跑開了。

於是小丑一整天工作的時候都恍惚著。晚上它上台表演,頭不小心撞到柱子上,額頭鼓起一個大包,還踩到自己的腳尖摔倒了,它感覺很尷尬,可是觀眾卻更加興奮了。歡呼聲和叫好聲此起彼伏,舞台下的小盒子里裝了滿滿的銀幣,甚至還有幾塊金幣隱秘地閃著光。

馬戲團的表演結束了,小丑懷裡抱著一堆沉甸甸的錢幣,它所有的錢。坐在遊樂園門口,今天它沒有去遊樂園對面的小麵包屋裡買乾麵包,也沒有急著回家,而是眼巴巴看著遊樂園出口。

終於,那個遊樂園裡最受歡迎的魔術師帶著高高的帽子穿著燕尾服走了出來。

小丑急忙迎了上去。

「魔術師先生……我很想和您學習帽子里變兔子的戲法兒!這裡是一點點錢,您能不能仁慈的教教我呢?」

魔術手撇了撇嘴,「小丑也需要變魔術嗎?」

小丑有些羞赧,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魔術師卻接過它的一盒子小錢幣,掂了掂重量,笑開了。

「好吧,那我就交給你這個魔術。」

小丑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一張滑稽的臉綻放了大大的笑容。

第二天,小丑早早的等在遊樂場門口,小孩子沒有來。

第三天,小丑早早地等在遊樂場門口,小孩子沒有來。

第四天,小丑等著,小孩子沒有來。

第十天,小孩子沒有來。

第三十年,沒有來。

後來小丑一隻住在那個租來的小屋子裡,每天晚上吃著乾麵包片,偶爾會塗一點黃油在上面。它上班以前和下班以後會在遊樂園門口帶著一頂高高的帽子,給小孩子們表演帽子里變兔子的魔術,小兔子白白的小小的,非常可愛。

一直到它非常老。

如果你以後去遊樂園看見這樣一個戴著高帽子的小丑,記得給它買一個香草味兒的冰激凌。


兔子家的東西是越來越多了。

她有很多杯子:喝水專用、喝茶專用、喝果汁專用、熊專用……等等;

她有很多鞋子:在家穿的、雨天穿的、跳舞穿的、踢熊穿的……等等;

她有很多包包:裝零食的、裝手帕的、裝鑰匙的,裝模作樣的……等等。

沒辦法,女孩子就是喜歡收集東西,等到清醒過來,東西已經多到放不下啦。

該怎麼辦呢?

丟掉?太浪費了!

賣掉?這倒是不浪費了,但是兔子捨不得。

熊知道了後對她說:「那就先放在我家裡吧。我家夠大。」

熊家肯定是夠大的,因為熊的身體就夠大。

「但這不是等於拿你家當倉庫啦?不行不行。」兔子有時也挺倔強。

「你別那樣想。」熊說,「就當是你借給我的。」

「借給你?」

「是呀,你什麼時候想它們了,就跟我要回去。我也會好好愛惜它們,畢竟你只是借給我而已呀。」

兔子滿意了。

她斷斷續續借給了熊好多東西:稻草玩偶、草坪地毯、鵝毛窗帘、常春藤跳繩、胡桃木櫥櫃、牽牛花屏風……

熊一一收下,一一收好。

久而久之兔子有意見了,她對熊說:「你這騙子!」

「我怎麼騙你了?」熊很不安。

「你說那些東西是借你的,對吧?」

「對啊。」

「借了你得用呀,否則,還不是等於我把你家當倉庫?」

為了不讓兔子產生利用了朋友的感覺,熊只好虛心地使用起跟她借來的東西。

熊在瓢潑大雨中撐著兔子借給他的蘑菇傘,除了倆耳朵間的頭皮沒淋到,其他地方都濕透了。

熊捨棄了平常吃飯的西瓜碗,改用兔子借他的橘子碗,飯量從一頓一碗提升為一頓二十碗。

熊塗上茶花色的指甲油、戴上幾乎沒把他勒死的櫻桃項鏈、用腳尖穿上月見草編的舞鞋,在院子里跳舞……

兔子高興了,她鼓勵熊:「盡量用!別客氣!不夠我再借你!」

兔子一向喜歡去熊家,因為熊家讓她有家的感覺,自從自己的東西越來越多地出現在熊那裡,這種感覺就更強烈啦。

熊的沙發不好坐,兔子就把自己的蒲公英沙發借給他;熊的廚房做不出兔子喜歡的餡餅,兔子就把材料和廚具借給熊;熊家沒有兔子愛聽的音樂,兔子就帶去了她一整籃心愛的唱片……

春天時,兔子家遭難了。

爆發的山洪席捲了紅森林。山洪像一個強盜,把兔子家整個搶走了。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兔子跳進了爺爺留給她的龜殼浴缸,用奶奶留給她的搗葯杵奮力地劃,恐怕連兔子都要被搶走了。

兔子傷心得哭了。她每天都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想不到洪水打掃得比她還要乾淨。

這時,她聽見了熊的聲音,濕漉漉的熊激動地說:「兔子,你在這裡!」

「我的房子……」

「我知道,我看到你的房子在水裡漂,我就跳下去追……我以為你在裡面呢。謝天謝地!」

「我以後怎麼辦呢?」

「沒關係,交給我。」

對強壯的熊來說,重建一座房子只是小菜一碟。何況紅森林本就是個一方有難八方援助的大家庭。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兔子就有了一個新家。

「盡量按照以前那個家做的,來,進去看看。」髒兮兮的熊說。

兔子含著眼淚走進新家,眼睛亮了:啊,明明是陌生的地方,角角落落卻都是熟悉的細節:門口鋪著草坪地毯,窗上掛著鵝毛窗帘,胡桃木櫥柜上擺著稻草玩偶,蒲公英沙發旁豎著牽牛花屏風,蘑菇傘倚靠在門後,屋子裡飄滿熟悉的旋律……

「有些不是我的。」兔子指著屋裡的一些東西說。

「那些是我的,我借給你的。」熊說,「因為是借給你的,所以你記得要用。我也會來跟你一起用。」

End

——兩色風景。


「如果我丟了,你會找我嗎?」

「當然找啦,誰家一百來斤肉丟了不找?」


那年五月三十號早上,我奶奶去世了。

訂機票到漢口,然後連夜坐火車回老家。

十一點多,火車上接到一哥們兒的電話,說祝我兒童節快樂。

我估計他忘記五月有三十一天了。

當然,我當時沒心情在意這些細節,我從來對哥們兒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所以準備敷衍幾句掛電話。

旁邊列車員正好過來喊:「到XX了。下車的乘客別忘記了。」

他耳朵尖,聽到了。

他沉默了一下,問:「出啥事兒了?」

我說沒事。

他聲音很大,「沒事你他媽一聲不響就跑回來?」

我說有點事,還好。

他怒了,「他媽當不當我兄弟?」

我就跟他說了。

他沉默了一下,說,「幾點到?」

我說還有兩個多小時。

他說讓我到站了等著,他開車來接我。

一個小時後,我手機沒電了。

而列車晚點了三個小時。

下火車時,大概是坐久了,腿一陣酸痛。

整個車站空空的,白熾燈忽明忽暗,只有火車的嗚咽聲回蕩在四周。

我像個遊魂一樣走出站台,走到出站口。

我看見他在不遠處,靠牆蹲著抽煙,腳下全是煙頭。

他看見我了,站起身來,大概是蹲久了腿發麻,身子一個趔趄,手忙腳亂地扶牆立了會兒。

我沖他點點頭,走到他跟前。

他嘴上叼著煙,對我笑了笑,手伸進兜里,拿出煙盒,抽出一支遞給我。

「你他媽的終於到了。」


不入流的捉妖師

作者:喵咪戴戒指

(公眾號:小火燉牛腩 微博@小火燉牛腩)

本作品屬於《奇怪的江湖》系列

01

我是一個不入流的捉妖師。

這不能怨我,主要是,師父在我入門後不久,就在一次捉妖的過程中丟了性命。

師父生前常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人不在多,有我就行。所以,我們師門只有兩個人加一本秘籍,可後來他也沒了,剩下我一個。

師父臨終前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戰略性錯誤,他留了遺言給我,叫我不要報仇,要振興師門。我認真地想了想,只能做到前半句。

02

傍晚,我正按照秘籍示意倒吊在樹上練功,隱約聽到竊竊私語,由遠及近。

「那是個人么?」起先說話的嗓子很粗,像是得了嚴重的傷寒。

「是不是傻,你。人會長在樹上嘛?!分明是個果子!」隨即一個尖嗓子開始叫囂。

「吵什麼,不要惹是生非!」

又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喝住了他倆,我將將鬆了口氣,然後聽到這個聲音繼續說:「摘下來嘗一口不就知道了。」

我嚇得從樹上掉了下來。

尖嗓子說,看吧,果子熟了。

03

我想過會獨自遇上妖怪,就算我慫到不主動招惹,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我揉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可能要壯烈犧牲了。

一個青色妖怪,塊頭有三四個我那麼大。一隻獨眼長在臉中間,也不知道那個枯樹皮一樣的東西能不能稱作臉。

一個黃色小妖,身體的五分之三都是脖子,難怪嗓子那麼尖厲。

還有一個看上去是正常少年的樣子,大約修為甚高,已經會化形了。那兩隻奇形怪狀的妖怪,一左一右地守在他身旁,似乎只待他一聲令下,便會撲上來吃了我。

「大哥,這是個人,吃……」

「吃不得吃不得……」我慌忙打斷青色妖怪,沖那少年模樣的妖怪說,「你聽過許仙……許仙和白娘子的傳說嗎?」

他帶著探究的眼神望向我,挑眉道:「你是想說,你對我一見鍾情了?」

「不是……不是,」我忙不迭地擺手,說,「其實……妖怪……也是可以不吃人的。」

待我猶猶豫豫地說完,空氣彷彿凝固了,我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半響,那三個妖怪發出了驚天動地的笑聲。

04

師父說過,有的妖怪狡詐,有的妖怪兇狠,有的妖怪不作為,但沒說過,還有妖怪,會這麼……莫名其妙。

那少年妖怪說,左右閑著無事,我們去捉妖師家看看吧。

我想把代表捉妖師身份的銅錢藏起來也來不及了,只能領著他們去了屋裡。

少年妖怪大大咧咧地坐下,隨手翻開桌上的冊子。

糟了,這是捉妖秘籍,怎麼能讓一個妖怪給看了去!我心念剛起,欲上前搶,他抬頭瞥了我一眼,我又默默地收住了起勢。咳咳,秘籍那麼厚,看個兩頁應該沒關係吧。

少年妖怪沒看兩頁就放下了,正合我意。

「你這秘籍不錯,」他笑得古怪,「山下一文錢可以買兩本。」

「……」

」悔過書?「少年妖怪又拿起原本壓在冊子下的紙張瞧。這是師父之前讓寫的,我寫了還沒來得及給他看。

「又要寫悔過書了,距離上一次寫悔過書,還不到一個月。記得上次我是這麼寫的:"師父,我錯了……" 」少年妖怪讀著讀著停了下來,笑個不停,「你這悔過書寫得挺有誠意啊。」

我低下頭,臉上有點燒,悶悶地說:「打碎一個碗,師父讓寫滿一頁紙,實在沒話寫。」

三個妖怪一直在屋裡東看看西看看,約莫到了亥時,少年妖怪說,該動手了。

他輕飄飄地說了四個字,於我卻彷彿千斤重。到底還是活不過今日啊,我認命般地閉上眼睛。

奇怪,沒有想像中的疼痛。我睜開眼,屋裡空無一人,噢,不,空無一妖。

05

他們走了,我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可沒想到,來找我的妖怪越來越多。

有時候睡夢中被撓醒,睜眼就是一條鮮紅的舌頭,從床頂一直垂到我的鼻尖。

有時候在河邊洗臉,掬起的水裡會浮出一隻眼睛,還咕嚕咕嚕冒泡兒。

有時候晚上點燈要點一個時辰,點了滅,滅了點。

我終日誠惶誠恐,聽說這附近有個千年的老妖最近被收伏了,莫不是他的徒子徒孫們籌劃著要殺幾個容易殺的捉妖師報仇?等到他們戲弄夠了,是不是就會吃了我?

與此同時,來找我的捉妖師也越來越多。

每每門下有新人收入,必定會帶他們來我這裡教導一番。

「日後一定要好好練功,業精於勤荒於嬉,不要像這位一樣,什麼本事都沒有,見著妖怪都不敢打。她是我們捉妖師當中的恥辱,明白嘛?」

「明白!」新人們滿腔熱血,氣如洪鐘。

我其實有些不高興,為什麼妖怪和捉妖師不同時來找我呢?

06

這日,又有捉妖師來了,喊著差不多的說辭。還讓我改拜入他的門下當個燒火丫頭,說是光靠耳濡目染,都會比現在精進不少。

我站在門外,默默地聽著,暗自算著時辰,大概再有半柱香就結束了。

「想什麼呢?」

「啊?」我抬頭看見少年妖怪站在面前,慌忙把他拉入屋內,小聲說,「他們是捉妖師!你怎麼敢來!?快躲一躲。」

話一出口,我自己也有些訝異。原來,還是不願意見到這些只是戲弄我的妖怪被殺掉的。

「剛愣在門外,想什麼呢?」他又問了一遍。

「噢,我剛才想著,像這樣常常被他們當成怪物一樣參觀,是不是要跟他們收幾文錢?」我沖他笑笑。

「為什麼不另投師門?我不是說門外的那個。」他的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內疚,繼續問道。

啊?為什麼?我有點懵。好像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即便很多次被妖怪嚇得魂飛魄散,即便常因其他捉妖師的嘲笑而倍感委屈。

「我師父說,要振興師門!」師父收留我,我很是感激。雖然做不到振興師門,但總能替他守著吧。

少年妖怪愣了一下,表情大為嫌棄,隨即推開門。

我見他拿出一大串銅錢,對著外面說:「捉妖師唐凡在此,名號排我後面的,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07

唐凡,排名第一的捉妖師,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

「你不是個妖怪嗎?」我驚呆了。

「誰告訴你我是妖怪了!我只是收了兩個小妖在身邊,「唐凡白了我一眼,」就憑你,振興師門有點難,我現在是你師兄了。」

「啊?」

「還不去斟茶敬師兄!?」

「可是為什麼?」

「算是補救吧,若不是青怪出去大肆宣揚……怎麼?我唐凡還入不了你這破師門!?」

「不是,我是問,你比我入門晚,為什麼是師兄?」

「……快去斟茶!」

中篇

01

入門儀式。

我不死心地問唐凡,讓不讓我當師姐?

唐凡一反常態,神情輕鬆地說,好啊。隨後,向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揮了揮手。

青黃二怪,風一般閃現到我眼前,似模似樣地作了個揖,叫了聲師姐。然後轉身對著唐凡,畢恭畢敬地喊,大師兄。

唐凡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乖~

我無限苦澀地給唐凡奉茶,又無限苦澀地喝下了兩個妖怪遞上的茶,心裡想著,師父啊,咱們師門日後怕是不太平了。

02

飛鳥划過長空,天藍得特別澄凈。

微風徐徐拂面,餘光里儘是青絲起舞。

春光不負。

一切都十分美好,如果此時的我不是正艱難地扎著馬步的話。

唐凡成為我師兄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每天逼我扎馬步。

有半盞茶的光景了吧?我覺得我的腿已經酸得不想再當我的腿了。罪魁禍首端坐在石台上,閉著眼不知在幹什麼。

樹影在他白皙的面孔上浮動,我的視線也隨之游移。眉毛,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我默默地吞了口口水,別過臉去。身體里似乎滋生出一股暖流,不緊不慢地淌過周身脈絡。唐凡皮膚上細細小小的絨毛此刻回想起來都異常清晰,什麼時候我的目力這麼好了?

「平視前方,不要搖頭晃腦!」

唐凡眼都沒睜,高手真是可怕。

「為什麼我要扎馬步?」我的言下之意是說,其實我可以學點更厲害的,他應該能聽懂吧。

「下盤不穩,遇見妖怪,逃都逃不快。還能幹什麼,你?」他果然聽懂了,並且不吝嫌棄之情。

「我也能打妖怪!」我心虛而又不服氣。

「哦?是么,那以後你打頭陣。」

「別……」我不服氣而又心虛。

唐凡終於睜眼,從石台上下來。我大喜過望,正準備站起。他走近我,調整了我的姿勢,然後笑了下,說,繼續。

嗯,我咬牙切齒地想,等今天的馬步扎完,也是時候去履行一下師姐的義務了。

03

青黃二怪的腿沒有關節,扎不了馬步,好失望。

如何教導妖怪成為捉妖師,秘籍上沒有寫,好尷尬。

我當時一定是腦袋壞了才想要當師姐。

青黃二怪倒是滿不在乎,安慰我說,沒事,師姐,不用教。我們都跟了大哥……大師兄二十多年了,什麼捉妖手段沒見過啊。

我百感交集,一方面覺得師姐的權威遭到了挑戰,另一方面又發自內心地如釋重負。

等等,二十多年?唐凡不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郎么?

「唐凡,我是說,我們大師兄,多大年歲了?」

「弱冠之年。」青怪文縐縐的樣子讓我差點信以為真。

「黃口小兒。」黃怪不甘示弱,我微微皺眉。

「耄耋!」青怪緊隨其後,又答。

「及笄!及笄!」黃怪思索了片刻,興奮地喊。

「哈哈哈哈」想像著唐凡簮上髮釵,行笄禮的樣子,我樂不可支。

我算是聽明白了,他倆這是把聽來的所有形容年歲的詞都搬出來了吧。

「你們幹什麼呢?」唐凡冷不丁地出現。

「沒什麼沒什麼,討論一些人類的常識問題。」我搶先說。

「是么?」

唐凡狐疑的眼神從我面上掃過,我立馬老實交代:

「嗯……就是想問下你的年紀。」

「是不是還要問生辰八字啊?」唐凡笑得狡詐,「我聽說合姻緣是要知道這些的。」

我還沒來及作出任何反應呢,就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嚇住了。他說,今晚捉妖,大家準備一下,帶上燈草。

04

燈草不是草,是我本人。

我只是扎了一個多月馬步啊,這就能去捉妖了?

我抱著桃木劍,畏畏縮縮地跟在他們後面,邊走邊懷疑人生。

「燈草,到前面來。」

完了完了,真的要我打頭陣。我哭喪著一張臉,來到唐凡身邊。

唐凡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說,走了有一會兒了,可有被荊棘刺傷?

咦?好像沒有哎。月黑風高,但我竟不知不覺地避開了山裡叢生的荊棘。怎麼回事?我疑惑地望向唐凡。

"你現在的感官比以往敏銳了不止十倍,"他的眼睛在暗夜裡發亮,「我動了點手腳,在你扎馬步的時候。」

啊!這人!難怪我一對著他扎馬步身體里就好像有股暖流,這個問題至少困擾了我好幾個晚上,我一度以為是自己對唐凡動了心思。

高手都愛這樣故弄玄虛嘛!好氣啊!

所以我現在是個獵犬的角色?更氣了!

氣歸氣,但我畢竟還是慫,時刻屈服在唐凡的淫威之下。閃念之間,我就接受了這個身份,默默走在了最前面。然後,我便看見了妖怪,約莫五里開外。

我其實有點怕,但還是跟唐凡細細地描述了方位,以及周邊的環境。待我盡心盡責地說完,唐凡卻樂了,「不用那麼細緻,我也看得見。」

混蛋,這是在……逗我玩?饒是我再慫,此刻也是忍不了了,轉身就往回走。反正也不需要我,他們三個就足夠了。

05

翌日清晨。

青黃二怪回來了,唐凡沒有回來。

黃怪揉著肚子,在屋裡嚷嚷著要吃飯。青怪哈欠連天,倒地就睡。

「大師兄呢?」我問。

「捉完妖之後好像看見什麼,去追了,讓我們先回來。」

「讓你們回來你們就回來啊?」唐凡獨自一人會不會有危險?我居然有些不安。

「他沒讓你回來,你不也回來了么?」黃怪不以為意。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的就是我吧。

等了兩日,唐凡回來了。剛一進門,說了句不要請大夫,就倒在了地上。

我傻眼了。上一次說了一句話然後倒在我面前的人,是師父。後來,他沒能再站起來。

青黃二怪把唐凡搬到床上,又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我探了探唐凡的鼻息,還好,進出都有氣。身上也看不出明顯的傷口,只是嘴唇泛白得厲害。難道受了內傷?

我扯開了唐凡的衣袍,細細檢查他的皮肉,想著若是有異常,我就立即請大夫來。管他會不會惱我呢,總比他莫名其妙死掉的好。

「爹……娘……娘……」唐凡蒼白的嘴角突然溢出呼喊聲來,嚇得我失手給他的衣袍系了個死結。

唐凡依然閉著眼,我從未想過會在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慌張,特別的慌張。

06

青黃二怪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曬夕陽,悠閑自得。

我坐到他們旁邊,問:「你們見過大師兄的爹娘么?」

「見過啊,他娘美若天仙啊,就是後來臉被熔掉了。」黃怪說。

「不對不對,明明是被凍成冰塊碾碎的。」青怪直搖頭。

「你記錯了,那是他爹。」

「胡說,唐大人不是跟著我們一起逃跑的么?後來自己跳崖才粉身碎骨的。」

……

青黃二怪爭論不休,每說出一個成語,便得意洋洋地望向我。我有點後悔問這個問題了。

晚風漸起,灌進我的鼻子,好酸,從鼻根一直酸到心裡。

07

我回到房中看唐凡,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唐凡居然起來了,坐在桌邊喝茶。

霞光從窗戶里透進來,把他的半邊身子映成緋紅,另外一半則是沉默的白。

他說,我會聽音,能遠視,跑得也快,捉妖術更是嫻熟。可我一人無法兼顧所有,我需要你們。

他……他是在跟我解釋嗎?

我傻乎乎地一個勁兒點頭,也不知道他在解釋什麼。只是覺得這個看上去有點脆弱,聲音很是惑人心。

他又說,燈草,你知道許仙和白娘子有個兒子么?

我說,知道,白娘子被法海鎮在雷峰塔底下,是他們的兒子去祭塔,白娘子才獲救。

唐凡神色黯淡,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燈草,不是所有人都等得到搭救。」

「另外,我不認為你的兩個師弟能打出死結來,你理應對我負責。」

「所以,你可願陪我去報仇?」

下篇

01

果然是錯覺。

自從那日我答應了唐凡隨他去報仇之後,他又恢復成以往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我的滿腔柔情剛露出來一點,就再無用武之地。

我問唐凡,除了捉妖,你是不是也精通戲法?比如變臉之類的?

唐凡眯起眼睛,冷笑一聲,說,我不僅會變臉,我還會胸口碎大石,在你的胸口碎大石。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兩下,落荒而逃。

所以,永遠不要試圖挑釁一個比你厲害的人。

02

唐凡真的很厲害,隔三岔五就帶著我們去捉一些為非作歹的妖。他的身法漂亮,進退有度,每次捉妖都異常順利。

他沒有再提報仇的事,但其實我知道那個脆弱的唐凡是真實存在過的。也許不止那一日,也許可以追溯到更久以前。

唐凡的房間與我毗鄰,夜裡總能聽到他點上燭火,然後許久沒有動靜,再滅了燭火,躺到榻上。我不知道這中間的沉默,他在幹什麼。或許是在思索報仇的法子,或許是在練功,或者他有沒有片刻是想起我的,就像我這樣暗自琢磨他。

這些日子,我就像個小偷,不偷雞不摸狗,只偷聽唐凡的生活。起初我還覺得不好意思,後來轉念一想,這雙靈敏的耳朵是唐凡給我的,取之於他,用之於他,完全沒毛病。

這天夜裡,我聽到唐凡提起了一個名字,石五常。

他總共提了兩次。

第一次是倒水的時候,和著水流聲,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石,五,常。哀嘆的語氣,說起來很輕,落在我的耳里很重。

第二次是在上榻的時候,他說,五常。說完還重重地吐了口氣,彷彿要把心中的鬱結與憤懣都發泄出來。

這個石五常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唐凡的事!

03

清早起來,我仍在想著石五常,也許他就是唐凡的仇人。唐凡宛如鎮宅神獸一般的存在,保住了我們師門不受欺辱,我是不是也能為唐凡做點什麼?

青黃二怪興沖沖地撞門進來,真的是撞,我的門框晃蕩了好幾下,還好堅強地穩住了。

「師姐,該吃飯啦!」

沒心沒肺的人過得最開心,沒心沒肺的妖怪也是。

青黃二怪的妖生大事,就是早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至於唐凡的心思,他倆全無覺察。

「大師兄有個仇家叫石五常。」我說。

「餓了……師姐做飯。」青黃二怪委屈巴巴地看著我,難得地異口同聲,並且完全沒有接我的話。

「不知道這個石五常在哪裡啊?」我也沒有接他倆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兄弟在哪裡, 」黃怪終於認清形勢,「吃完飯我們帶你去。」

04

我發誓,我以後要是再相信他倆說的話,就去買塊豆腐撞死。

我站在一個破敗的神鬼廟裡,感覺智商受到了嚴重的侮辱。

這就是石五常的兄弟!?兩個泥塑的黑白無常?

「石無常,黑無常,白無常,肯定是一家人。」黃怪看不懂我風雲變幻的臉,語氣還很是得意。

「唐凡那夜說的不是石無常,是石五常,五常!音調是上聲,不是陽平。」我大概是瘋了還在糾正他的讀音,他能聽得懂才怪。

況且,並非名字讀起來一樣就是兄弟啊,起碼姓氏得一樣吧,起碼物種得一樣吧。我覺得這是我人生中遇到的最尷尬的挫折了,沒想到一轉身,更尷尬的來了。

唐凡不知道在我們身後站了多久,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我想,我說的是世事無常。」

啊!一定是茶水聲干擾了我的發揮,一定是。

05

山腳下是一個茶水鋪。

唐凡領著我們進去歇腳,青黃二怪被裝在法器里出不了聲,我也悶悶地跟著坐下。

我們身後那桌倒是聊得熱鬧,就我們坐下這會兒,已經從江南的奇事說到了江北的怪聞。

「聽說唐凡入了一個不知名的門派,就在這山上,我也想去。」

「你的消息可是落後了啊,」立即有人介面道,「這唐凡啊,前陣子已經被踢出捉妖師排行了,你跟著這等不入流的捉妖師做什麼?」

「啊?」起先說話的那人疑惑極了。

「他娘是狐妖,你說他是不是人?哈哈哈哈。」

我心下一驚,看向唐凡。

唐凡一雙白凈的手把玩著茶盞,眼神倨傲,面色平靜,看不出波瀾。待我們四目相對,他便放下茶盞,坐近我,伸手捂住我的耳朵。

他說,別聽閑人說,聽我說。

然後我就真的聽不見身後那桌人的聲音了,他的手捂得我面頰發燙,我滿心滿眼都只有他。

「我小時候受過刺激,丟了一些記憶,依稀記得我爹是個縣丞。那日去捉妖,我看到了我爹從前的師爺。」

「他說我娘是個狐妖,貌美惑人。有捉妖師無意中發現,想要收服她,卻遭到了我爹的阻撓。」

「後來這個捉妖師集結了同門師兄弟,施法讓我娘灰飛煙滅,還想收了我。我爹帶著年幼的我逃跑,不慎掉入懸崖。師父路過,救了我。」

之前聽過青黃二怪不著調的講述,我的心裡早有一個凄楚的故事。此刻唐凡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就講完了這整件事,我並沒有覺得少幾分沉重。

他明明坐在我身邊,我的臉上還有他的手溫,可我卻覺得他沒有在這裡。他陷在自己的回憶里,用一種旁人無法覺察的方式悲慟,難過。

「我從前覺得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很多事情非我所願,也非我能控。但今天你們這麼一折騰,我突然覺得我娘的事是不是也有誤會?我想再找師爺問問。」唐凡放下手,繼續說。

我大喘了幾口氣,私心想著,不管當年的真相如何,這師爺就不是個好人,憑什麼把唐凡的家事往外宣揚。我若見了,一定要罵上兩句。

06

老天爺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我們輾轉找到師爺家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

縣丞出事之後,師爺頂了缺。這一頂就是二十多年,直到前幾天才突然告老還鄉。

這當中定有蹊蹺。

唐凡去搜書房,青黃二怪去搜大大小小的廂房,我去搜廚房。

一個時辰後,我們在府外會和。他們都一無所獲,唯獨我發現了一封沒有完全燒毀的信。

「信是寫給巡撫大人的。你爹當年要檢舉巡撫大人貪贓枉法,巡撫大人便與師爺合謀買通了一個捉妖師。其實你娘並非狐妖。」

唐凡沒說話,倒是青黃二怪暴跳如雷。

」太壞了,這些人!我倆原本多自在,就是想看看大家說的美人有多美。」

「沒想到一來就被捉妖師一通追。又掉下懸崖,遇到了老傢伙。「

「老傢伙又不收我們,又不放我們走……」

「我感覺我們很倒霉……」

他兩七嘴八舌地吵著,義憤填膺。

「信呢,我看看?」唐凡沉默了良久,一拳打在門柱上,木屑紛飛。

「燒得差不多了,我一拿起來就成渣了。」我低聲道。

唐凡不置可否。

07

去年新的巡撫上任,在前任巡撫病故之後。正好,拿這個病逝的巡撫充個壞人。

是的,我騙了唐凡。

師爺與巡撫合謀的故事是我編的,多虧這幾年看了不少折子戲。

我有私心。我不希望那麼厲害的唐凡,僅僅因為他的娘親有可能是妖,就變成了和我一樣不入流的捉妖師。

他應該是意氣風發的,應該是倨傲凌厲的,應該站在高高的台階上,拿出一大串銅錢,說:「捉妖師唐凡在此,名號排我後面的,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一如最初傾心時的美好。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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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失戀的時候出去喝酒,早上八點多宿醉回來。

喝開水,喝酸奶,喝酸梅湯,都不管用。跑去洗手間各種吐。

出來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杯溫水沖的蜂蜜,舍友已經去上課了。

伊犁蜂蜜很甜,沖的水暖暖的很好喝。

再也沒有忘記那個味道。

之前戀愛的時候也不怎麼跟舍友互動,世界都是以男朋友為中心。

那一刻,我覺得我還有朋友。

當然從此過上新的生活啦。



大型迷幻驚悚連續劇《盜墓筆記》第三集,一眾人等終於在千萬觀眾的迫切期待中下墓了………………

然後就再也沒上來過 ,全劇終。

@東北吳孟達暖心不?


分享一份童趣。

一天晚上,我圍著校區籃球場跑步。恰巧碰到兩個小朋友也在圍著球場溜冰,他們大概就八九歲,溜得挺快的而且道上人也多。

小女孩跟在小男孩的後面溜著,有時候兩人的速度一樣,有時候小男孩溜得比較快。我看著他們這樣覺得真可愛。

我邊跑邊問小男孩溜第幾圈啦,他大聲回說第26圈啦。然後兩人離我越來越遠。

過陣子我們又重合,小男孩超了小女孩大概有十米。

小女孩著急喊著「你等等我啊別那麼快。」

小男孩頭也不回說「最後一圈了。」

小女孩哀求喊「你就等等我吧。」

可我感覺小男孩好像更快了,心裡想著這男孩真好勝啊。

但是突然間,小男孩就掉頭溜到小女孩後面,小女孩沒停繼續溜著。

男孩說「現在你比我快了,你也等等我吧。」

這時我已經跑在他們前面了,只聽到後面小女孩說,你怎麼摔了呢。

而男孩洒脫回道「沒事,可爽了。」

起初我還以為兄妹呢。最後走的時候又碰到他兩,還有各自的媽媽。

是不是很暖人心。

每個人都想贏,而我奮力跑在前面拋你一大截距離就是為了在即將到達目標點時讓你贏得更開心。

—————————

不甜不要贊???


我和A、B兩人是同學,我女,他們兩男,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後來我和A戀愛,中途A劈腿,兩人分手。過程中A的做法很多槽點,不一一細數了。

多年之後同學會,聚得很開心,我和A也表面相安無事。

散場後,B對我說,這是我和A分手後,他第一次和A在一張桌上吃飯。因為當年的事情,他不恥A的做法,再沒和A打過交道。

當時感動得一塌糊塗。

因為都是同學,我的很多朋友和A也多有來往,雖然也很不恥A劈腿的事情,但當面還是很親熱的,不會給A難堪。沒有人肯當面為我說一句話。只有B,默默地為這事和A絕交了。


微博上看到的。


和前男友分手時,把他給我買的所有東西都摺合成了錢還給他,然後卡里就沒有多少錢了。因為要出國,學校給的錢還沒有下來,機票住宿費要自己提前墊,就給認識了十年的鐵哥們打了個電話,十分鐘後,5000塊錢就到了賬戶,然後一句,慢慢用,不著急還。另一個閨蜜已經負債纍纍硬是又給我湊了點錢。我們十個關係最鐵的哥們姐妹,大部分是獨生子女,基本上都是像兄妹那樣的走動,現在大都在北京闖蕩,平時互相照應,回家過年也都是一起去給各家父母問好拜年。有了他們在身邊,我真的是很捨不得離開北京,壓力山大的城市,因為有了他們,讓我不再孤獨。


張起靈從他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個鬼玉璽。他掂量了一下,將其中一隻交給了吳邪。「你帶著這隻鬼玉璽回去。十年之後,你帶著這個東西,來到青銅門前,門就會打開。你可能還會在裡面看到我。」

吳邪:「不,這是文物,我要把它交給國家。」

張起靈:「 .......」


當年剛讀大學,軍訓的時候和一個同學在食堂吃飯,他打了一份紅燒肉,我們吃著吃著他突然夾給了我一大塊肥肉,我心想你不吃幹嘛給我,但因為大家剛認識沒多久,我就一咬牙,吃了。

然後他又加了一塊肥肉給我,我一下就忍不了了,說你不吃不要給我,我也不喜歡吃肥肉。然後他一臉無辜的說,我喜歡吃肥肉才夾給你的!

!!!!!!!!!

我總覺得他是怕我討厭他,假裝喜歡吃了四年的肥肉。

如今都不在一個國家了,時間真是暴雨傾盆啊!

PS:我倆都是男的。


家裡的貓咪一直抓老鼠給我要我吃,這算暖心嗎


那一天,下著雨,積水淹沒了牆角下的蝸牛,我開始著急。

城市另一邊的她在這個時間點就要下課了,我打電話問她:「帶傘了嗎?」

她說:「帶了,你呢?」

我帶著傘,但知道她不會帶傘的,一直都這樣。

「帶了。」我手裡拿著傘,淋著雨回去了。

不久之後,手機里來了條信息。

她說:「哈哈,我淋回來了。」

「我也淋回來的。」


有一次失戀大哭,跟我住了三年,從沒有在我面前哭過的師妹(我們那所大學宿舍是混專業混年級的)突然嚎啕大哭:「我覺得你很好啊,為什麼要為了他這樣子。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嗚嗚嗚嗚……」

結果變成我安慰她了:「好好好,不哭了,我再也不會去找他了。」

沒必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讓愛你的人擔心。


這500w你拿著,照顧好自己。


自己瞎寫的《刺蝟先生小T和刺蝟小姐小E》

在樹林里住著兩隻小刺蝟,一公一母,公的叫Tom,簡稱小T,住在東邊的一顆樹下;母的叫Ellen,簡稱小E,住在西邊的一顆樹下。小T非常喜歡小E,每天都會從東邊跑到西邊找小E說話,陪她玩耍,還給她帶好多好多好吃的水果;小E也很喜歡小T,很次都非常溫柔的幫小T把背上掛在刺里的垃圾和落葉清理的乾乾淨淨。樹林里非常的熱鬧,大家也很友善,蓋房子時大家一起搭手搬運,貯存食物時一起共享好吃的東西,有小寶寶出生時大家都圍在一起保護小寶寶。這是一片美好祥和的森林,白天勤勞工作,晚上有歡樂的party。

時間一天一天過。

春天的時候小T都會早早的從冬眠中醒來,跑到很遠很遠的溪流邊把水搬運到小E的家裡,讓小E能一醒來就能喝到水。

夏天,是愉快的玩耍的季節,小E在家裡準備了許多好吃的等待小T的到來。

秋天,小T決定把家從東邊搬到西邊,住在小E隔壁的樹洞里。搬家的過程雖然是勞累的,但是有了大家的幫忙,終於趕在冬天之前把家完。

「我真的太喜歡這裡了」小E說。

「是的,我也非常喜歡這裡」

「這裡的一切我都喜歡,清澈的溪流、漂亮的花草、新鮮的空氣……」

「還有呢?」小T斜著頭問。

「還有住隔壁大樹底下的兔子先生^-^」小E樂呵呵的回答。

「還有呢?」

「還有脖子很長很長的長頸鹿小姐我也很喜歡」

「還有嗎……?」小T有點失落。

「還有很多很多!」

「有沒有最喜歡的?」小T追問。

「最喜歡…最喜歡的是……住在我隔壁的刺蝟先生」小E低著頭說,臉頰有點泛紅。

「我也最喜歡住在我隔壁的刺蝟小姐」小T大聲喊道,一臉幸福開心,笑嘻嘻的。

小T和小E相對一笑,齊刷刷的把身子捲起來,在周圍滾來滾去,開心的不得了。停下來後又看了看對方扎滿落葉的後背,又哈哈哈哈的大笑,然後又捲成團滾來滾去。

小T和小E終於相愛了。

時間又一天一天過去,再過多幾天冬天就要來了。小T和小E隔著窗戶,互道晚安,又和剛從夜裡醒來的路過的兔子先生道了晚安,等待冬天的到來。

夜裡小T和小E都睡的很香,或許他們在夢裡都還在捲成團的滾來滾去。

第二天,小T比以往都起的早,他推開窗戶,眼前的一切讓他吃驚,森林被大火給燒毀了。

花草樹木都變成了碳,溪流也幹了許多,平時活躍的兔子先生和長頸鹿小姐和大家都不知道哪去了,小T嚇的捲成一團。

「小E!小E在哪裡?我得去找她!」小T趕緊跑出家門。

小T來到小E家裡,發現小E縮成了一團,但還好沒有受傷。

小E看到小T,馬上跑過去抱住小T,但是背上的刺扎到了小T。

「對不起!」小E馬上離開,低聲道歉。

「哈哈,沒事沒事,你沒事我就沒事」小T笑著說。

「可是,我們以後怎麼辦呢?森林沒有了,大家也不見了」小E說著說著落了淚。

「別…別擔心,我在你身邊」小T從沒看見過面前這位刺蝟女士流過淚,心疼的不得了,想過去抱著她安慰她,可是剛邁出一步就想起背上的刺會扎到她。

「我們一起度過這個冬天」小T只能用手摸摸小E的頭,安慰她。

「嗯!謝謝」

冬天終於來了,大火燒毀了森林,樹洞里到處都漏風。

「咚咚咚……」小E在敲門。

小T打開門。

「怎麼了?」

「太冷了,我睡不著」

「先進屋來」

寒風呼呼的吹著窗戶,透過縫隙吹著兩人身子都縮成了一團。

「要不我抱著你睡吧,那樣你就不冷了」小T提議說。

「不行的,那樣會刺到的」

「那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

……

日子一天天挨著,小T下了個決心:把自己背上的刺拔掉。於是他去找人幫忙,找呀找,找了好久終於找到正在重新搭建房子的烏鴉先生。

「烏鴉先生,我有事想麻煩你」

「什麼事啊?」

「我想麻煩你幫我把我背上的刺拔掉」

「……」

小T將事情來龍去脈告訴烏鴉先生,苦苦哀求,終於烏鴉先生答應了。

「你真的決定了嗎」

「是的,請你幫我拔掉吧」

第一根,小T疼的捲成了一團。

第二根,小T哭的喊了出來。

第三根…

第四根…

第五根…

拔到第十根的時候小T滿身都是血。

「我不能幫你拔了,這樣你會死的」

「不,我能忍受」

「不,不行的。而且你難道想我變成一個殺人兇手嗎?」

「……那好吧」

小T就這樣帶著一身血回家了,回家後被小E大罵了一頓。

「小T是個大笨蛋,以後再這樣做我一輩子不理你」

「對不起…」

「知道錯就好!」小E氣的鼓起了嘴。

第二天,小E比以往都要起的早的小T還要起的早,她想在小T醒來之前到外面找取暖的材料。因為她不想再讓小T受傷。

小E路過田邊時發現田鼠先生在用背蹭著大樹。

「田鼠先生你好,請問你在幹什麼?」小E問

「你好刺蝟女士,我在【理頭髮】啊最近毛髮張的太密了,我在把它蹭短點和薄點?」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可以教我怎麼蹭掉我背後的頭髮(刺)嗎?」小E興奮的問。

「可以啊,可是你要是沒了刺怎麼保護自己呢」

「沒關係的,沒有了刺還有別人願意保護我」小E開心的說道。

一天時間過去了,小E累的滿身是汗,但終於把背上的刺給蹭平了,短短的,不扎人,像理了個新髮型一樣,更加可愛了。

小E回到家後,小T看到小小個的小E驚呆了。

「天啊,究竟發生了什麼,背後的刺怎麼沒了,沒了刺你怎麼保護自己」

「沒有刺我就可以抱你不扎到你了,而且沒有刺還有你保護我呀!你難道不願意保護我嗎?」

「嗯…我當然願意!我一百個願意!你也教我怎麼把刺給變短吧?我也想抱下小E」

「好的!我也一百個願意!」

兩人相對一笑,齊刷刷的把身子捲起來,在周圍滾來滾去,開心的不得了。停下來後又看了看對小T滿落葉的後背和小E短短的頭髮,又哈哈哈哈的大笑,然後又捲成團滾來滾去。

第二天,小T也把背後的刺給蹭平了,然後也第一次擁抱了小E。

小T和小E更加相愛了。

這事一個關於兩隻相愛的刺蝟攜手去理髮店做回了田鼠的故事。

happy end


那是1945年,十二歲的魯本在一家商店櫥窗前看到一件東西,一件令他心動的東西。那上面清楚地標著價格:五美元。五美元,這對小魯本來說,可是一大筆錢。它足夠全家人一星期買日用品的開支了。
 

 他不敢向父親要。全家就靠父親捕魚來維持生計。母親也整天在為她五個孩子的衣食操勞著。
 

 儘管如此,魯本還是穿著用麵粉袋改做的襯衫和洗得發白的褲子,推開商店的門走了進去。他筆直地站著,告訴店主他想要的東西,並懇切地說:「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錢,您能為我預留一些日子嗎?」
  

「我盡量吧,」店主微笑著,「保留一段時間——估計沒問題。」
 

 魯本感激地用手碰了碰他的破帽子,然後離開了商店。他大踏步地走在大街上。他的心中升騰起一個願望:一定要籌足五美元,並且不讓任何人知道。
  

魯本聽到了小街傳來的鐵鎚聲,心裡忽然有了主意。他順著聲音跑過去,來到了一處建築工地前。那裡常有被工人遺棄的裝釘子的麻袋。魯本知道鋸木廠回收這種麻袋,每個五美分。
  那天,他找到了兩個麻袋,拿到鋸木廠,換回了兩個五美分的硬幣(bì)。魯本緊緊地攥(zuàn)著這兩個硬幣,一路小跑回到家。他家的房子旁有一個舊穀倉,那裡養著山羊和小雞。在穀倉里,魯本找到了一個生鏽的小鐵罐。他虔誠地把兩枚硬幣放在裡面,然後爬上穀倉的樓板,把錢罐藏在草垛里。
   晚飯時分,魯本跨進家門,父親正坐在飯桌旁擺弄他的漁網,母親在廚房裡忙碌著,準備開飯。
  

母親的家務事似乎永遠也做不完。日復一日,她總是在那破舊的縫紉(rèn)機上縫縫補補,在那低矮的廚房做菜、烤麵包,在自己開闢的小菜園裡鬆土、澆水,還要擠羊奶,在搓衣板上搓洗全家人那帶有泥巴的衣裳。可母親分明是快樂的!她對生活沒有特別大的奢望——全家人健康、幸福,就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企盼了。
 

 每天放學,做完家務事後,魯本就在小鎮的建築工地上搜尋麻袋。轉眼夏季來臨,學校就要放假了,魯本心裡比誰都高興。因為,他就會有更多的時間來實現自己心中的願望。
  整整一個夏季,魯本除了做家務事——鋤草、砍柴、挑水、澆水之外,始終沒有忘記他心中的那個秘密使命。
 

 時間過得真快,學校開學了,樹葉紛紛落下,風也變得寒冷起來。魯本走在街頭,仍舊努力地尋找著對他來說無異於珍寶的麻袋。每當他感到又冷又累又餓的時候,是櫥窗的那件東西,是那個心中珍藏的美好願望支撐著他!
  有時候回家晚了,母親總會關切地問:「魯本,上哪兒啦?我們等你吃飯呢。」
  「玩兒去了,媽媽,對不起!」

  這時候,魯本總會看見母親無奈地盯著他的臉,然後搖搖頭——她肯定認為自己的孩子太貪玩兒了!但是魯本不想說出事情的真相。
  明媚的春天終於來了。萬物復甦,大地一派生機。魯本的精神也隨著高昂起來。是時候了!他飛快地跑到穀倉,爬上草垛,打開鐵罐,倒出所有的硬幣,開始埋頭清點起來。
  數了一遍,又數了一遍。糟糕!還差二十美分。他明白,在天黑之前,必須再找到四個麻袋。他收起鐵罐,毫不猶豫地跑出了家門。
  當鋸木廠廠房的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的時候,魯本拿著四個麻袋,氣喘吁吁地趕到了工廠門口。收麻袋的工人收拾好了工具,正準備關門呢!
 

 「先生!先生!請不要關門。」
  那工人聞聲轉過身來,看到了渾身髒兮兮、汗涔(cén)涔的小魯本。
 

 「明天再來吧,孩子!」
  

「求您了!先生。我現在就想賣給您!」工人聽出了魯本聲音里的哭腔,看到了他眼中的淚光。
  

「你為什麼這麼急需這點兒錢呢?」
  

「這是秘密!」
 

 那人收下了四個麻袋,伸進口袋掏出四個硬幣放在魯本的手心裡。魯本說了聲「謝謝」,飛跑著回了家。然後,他把錢罐緊緊地抱在胸前,向商店跑去。
 

 「我的錢夠了!」一進店門,他就一字一頓地對店主說。
  

店主走向櫥窗,為他拿來那夢寐以求的東西,用紙包好,放在魯本手中。
 

 魯本興奮得一路小跑回家。闖進家門,母親正在廚房擦爐子,「看!媽媽,看!」魯本歡快地叫著,跳到母親身旁,把用紙包著的小盒子,鄭重地放在母親那因日夜操勞而變得粗糙的手上。
  

母親小心地打開包裝。一個藍色天鵝絨的首飾盒映入眼帘。她打開盒蓋,頓時淚水模糊了雙眼。
 

 在那小巧的扁桃狀胸針上燙著金色耀眼的字:Mother。

  那是1946年的母親節!
  

母親從未收到過這樣的禮物。除了結婚戒指外,她沒有什麼裝飾品。看著這可愛的禮物,母親的嘴唇輕輕地顫動著。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把將兒子攬入自己的懷裡!


摘自語文課本《為了五美元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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