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小說里有哪些令人拍案叫絕的經典情節?
《法師三定律》中,有一段在邪教洗腦集會上的描寫
佈道會場里到處都是金色的布幔、橘色的燈光、每個地方都貼有亮片,讓人眼花撩亂。會場里擠了大約兩百人,璽克看出他們全都穿著昂貴的進口服飾,幾乎人人身上都有勳章之類表現高貴身分的裝飾,還不停的交換名片,那些名片上面擠滿了小字,頭銜多到放不下。
璽克發現自從進來以後,奈莫和瑟連的表情就越來越凝重,忍不住問:「怎麼了?」奈莫指著角落一群用高腳杯喝洋酒的女人:「那一群都是官員的老婆。」「老公們在另一邊。」瑟連往會場另一頭看去:「有不少藝人、名嘴、政客這些公眾行業的人,還真是冠蓋雲集啊。」
「除了腳踏實地過日子的人以外,都到齊啦。」奈莫說:「邪教為了對抗自己泄漏出去的不良紀錄,避免他們的名聲變得跟他們本質一樣壞,會注重宣傳戰。其中一招就是拉攏公眾人物。沒什麼好驚訝的。」布理培格開始講正題了。他依然坐在椅子上,所以發不太出聲音,只好捏著喉嚨尖聲說:「各位神所寵愛的孩子,今天在神的恩惠之下,我們聚集在這裡,阻止了即將到來的世界末日!」璽克正在測試現場提供的水果酒里有沒有下迷藥,他覺得這是惟一一個可以合理解釋現場氣氛的辦法,突然聽見「世界末日」四個字,差點把酒灑了一地。「昨天,本來世界將在直徑十萬光年的巨大颱風之下裂成兩半,但是因為我虔誠向神祈禱,神可憐我們,決定把毀滅世界的時間延後,讓我可以拯救更多的心靈!」就算把龍捲風改成颱風,這也一樣不可能發生啊!台下的名流們大喊:「大師,沒有你這個世界就完了!」先捏造一個不會發生的災難,如果沒有發生,就說是自己阻止了。這是個極為傳統的騙人手法。布理培格仍然在台上大發謬論:「你們都是誠心悔改的人,背離了一直以來蠱惑你們的艾太羅惡魔信仰,朝著更文明美好的世界前進!「艾太羅惡魔思想是這個世界的亂源!在艾太羅語里,獸類稱之為『動物』,這真是太殘忍了,他們認為獸類只是會動的東西,無視於牠們也有生命!」布理培格頓了一下,讓他說的話在人群中發酵。台下的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繼續不停的自我開悟。
璽克卻感到憤怒,布理培格怎麼可以這樣污衊艾太羅語!艾太羅稱獸類為「動物」,是因為在艾太羅語里還有個「生物」這個詞,包含了獸類、植物和細菌等等所有生命。是因為艾太羅人認為不只有獸類有生命,才稱為動物的。他卻扭曲成艾太羅人不認為獸類有生命!而且艾太羅語的「物」不是無生命物品的意思。世間一切都可不作區分的稱為物,不分有生命無生命……是人或非人。連人都可以被稱為「人物」。這個字本身並無正面或負面的意涵,也無高貴或低劣之分,是完全中立的。是垛洲文化傳過來以後,為了把他們那邊的一個有「可替換的消耗品」負面意義的辭找一個艾太羅語翻譯,才硬給它加上了負面印象。「他們還崇拜龍!龍是邪惡的象徵,是讓人類墮落的邪惡勢力,艾太羅人卻喜歡牠們,這實在太可恥了!」要是安派特在這裡,聽見這句話一定會抓狂。「你們是有大智慧的人,所以拋棄了邪教教主埃文薩爾,回到神的懷抱!」
然後主角怒了
聽見這句話,璽克終於忍不住大聲罵了起來:「埃文薩爾從來沒有搞過宗教!他是現代魔法學派的創始者!」
然而被洗腦的人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打敗的
全場的人都轉頭看向璽克,瞪著他,但是璽克很火大,也很瞧不起這些人,所以不覺得害怕。
「眼前就有一個埃文薩爾的信徒,還說不是邪教?」布理培格懶洋洋的說。「我不是信仰他,我是尊敬他!我因為他的知識、智慧和勇氣尊敬他,跟神不神聖沒有關係!」
「尊敬就是信仰!」布理培格強辯說。「埃文薩爾從未要求徒弟對他的一切照單全收,他要求每個人都要自己去思考古籍真正的意義,這就跟你的宗教不一樣!「你們的宗教,如果同一個人同時信不同的宗教,他就是瘋子。但是同一個人越能精通各種不同的學派,他就是大師。這是你們的宗教和我們的學派根本上的不同!我們的學派是知識系統!他要求每個人放開心胸,去看更多不同的觀念!」「你們可以忍受一個人信仰不同的學派,是因為你們不虔誠!」布理培格完全沒有辯駁璽克說的話,只是繼續認定埃文薩爾是邪教,既然是邪教,所有狀況當然都是不虔誠造成的。「不虔誠」是神棍為萬事萬物找借口時的超方便說詞。台下眾人紛紛附和,內容不堪。璽克感到一股寒氣直往上竄。他發現這些信徒根本沒在聽他說話。他很早以前就認識到,說的話沒人聽很正常,所以他不會對這件事驚訝。問題是,他們卻對布理培格說的話照單全收。為什麼這些人可以這麼精準的只聽到歪理呢?布理培格繼續對聽眾佈道:「你們看到了吧,那就是一個不會得救的靈魂!只有你們會得救,你們會在神的引導下,成為下一個世界的統治者。任何懷疑神的人,都將在世界末日毀滅,你們如果聽從他的邪說,就會和他一起承受神的憤怒!」
原來如此。璽克懂了。布理培格說出了這些人想聽的話。他們的確是不聽別人說話,因此他們其實也沒在聽布理培格說話,他們是透過布理培格的嘴巴,聽自己說話。聽自己說自己是特別的、是偉大的、是高貴的這些話。這些信徒是這麼的需要布理培格對他們說謊,需要到不惜一切的程度。璽克輸了。他不可能改變這些人。「你們都被騙了,這個人只是想要你們的錢!」璽克最後的掙扎,就是說出這個最基本的事實。而情況如他所料,沒有人相信。信徒們露出開朗的笑容,此起彼落的開口:「他都教導我們要有愛與憐憫,要包容,提倡這種事情的人怎麼會是壞人呢?」「自從認識他之後,我就處於至高的幸福中!」「是污穢人類的共同缺陷使你這樣攻擊救世主。」「又一個不實指控,注意,你觸犯了刑法!上一個這麼說的人已經公開道歉了!」他們無比快活而流利的說出這些話,就像是他們早在心裡練習了很多遍,如今終於找到人當標靶,可以讓他們實際說出口一樣。璽克猛然明白過來,布理培格早就知道會有璽克這種人出現,先對信徒打了「預防針」,讓他們先入為主的,對所有不是布理培格說的話抱持敵意。
奈莫走過來拍璽克的肩,搖了搖頭。瑟連也走過來手叉胸口,束手無策。布理培格領導的宗教毫無疑問是「邪教」。他所說的一切不管聽起來多麼光明,和正派宗教的教義多麼類似,不管他表現的多麼親切,說了再多的讚美,目的都只在於控制信徒,讓信徒只聽他說的話。有需要時,他隨時可以根據人們的質疑修改說法,好讓自己能夠完美的「偽裝成好人」。在璽克看來,這點再明顯不過了,但其他人卻看不出來。他也無法說服那些人,因為璽克根本不懂他們怎麼會看不出來這麼明顯的事!布理培格拿出一個圓盤,那是木頭圓盤法器放大五倍的版本,但是上面的假魔法符號更加繁複,就像是虛構法師故事裡登場的,緻密到難以看清楚的法陣。璽克警覺到那正是之前攻擊他們的法器本體。璽克閉上眼,看到每個信徒身上都趴著灰色怪物,用他們的盲信為法器增加力量,然後那個力量都會讓灰色怪物得以傷害它附著的對象。「千人祝福法」仰賴的人相信之心去構成,在這裡,聚集了這麼多自願放棄判斷力的人,使這件事極其容易。布理培格開始給信眾算命,用塔塔紙牌裝模作樣,其實是信口開河,說他們每個人所遭遇的災難都是神在考驗他們的信心,要花錢消災等等。碰到一個信徒身體不適,布理培格也告訴他這是神在考驗他的信心,不可以看醫生,特別是不可以看法師醫生,否則就會失去前往下一個美好世界的權利,只要虔誠信神病就會好云云。每當他算完一個人,那人身上就會多一隻妖怪。布理培格對一個信徒說:「你的眼睛有問題,過沒多久就會發作!」然後那名信徒頭上的灰色妖怪就把雙爪刺進那名信徒眼裡。他現在還沒感覺,過幾天視力就會出問題,以印證布理培格的「預言」,還不知道這種傷害能不能修復。假裝算命算得差不多時,布理培格舉高那個圓盤,大聲說:「各位高潔的聖徒們,這是神所賜與,讓我用來拯救世界的神器!它可以開天闢地、控制生死、讓人復活!它可以瞬間將邪教徒一掃而空!」聽眾們全都對他的話無比信服,璽克看到魔法力量透過這些信徒的思想,被引導集中在圓盤上,形成詛咒法術。這樣下去,那個法器力量會越來越大。
那麼應該怎麼讓這群被洗腦的人擺脫控制呢?當然是以毒攻毒!
此時古司舉起手,開口了:「大師,我有問題!」
布理培格露出模仿慈悲模樣的神情,說:「說吧,孩子。我隨時都願意為你解惑。」「對於我們裡面的叛徒,要怎麼做呢?」現場的人議論紛紛。「神知道誰是叛徒,神會處罰他的。」布理培格說。「難道神不是要我們懲罰叛徒嗎?那個人把頌揚神的財富私吞了!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也有證據了!」古司說。當場,在會場左後方就有兩個男人抓住一個人怒吼:「就是你,我今天一定要揭發你!」古司繼續說:「大師你當然會同意吧?神的財富怎麼可以用在私利上?那個女人說自己是去見姊姊,事實上卻是紅杏出牆!」在會場前方有個女人尖叫起來:「我沒有!」而她旁邊應該是丈夫的人狠狠瞪著她。「淫蕩的行為神是不會允許的!還有他,在家裡偷偷拜別的神!」
就在璽克左邊的女子哭說:「那是我父母強迫我拜的!」而她旁邊的人怒吼起來:「妳竟然這麼做!」現場氣氛越來越激動,每當古司說出一個罪行,就會有人遭到周遭人的指責。他越說越多,直到連指責別人的人都被他說到。於是那些人就更加強硬的指責先被說到的人,以轉移別人注意力。眼看著古司就要把會場變成跟大廳一樣的戰場,開始有人互搧巴掌和揮拳時,布理培格終於反應過來,對著古司大吼:「住手!神會原諒你們的,只要你們誠心悔過,神會包容一切罪過……」古司露出笑容,大聲說:「大師,神在哪?」「神在天上看著這一切,每個人的作為祂都在看。」「你怎麼知道神會原諒這一切?」「我的話就是祂親口告訴我的旨意!」古司又笑了:「為神而戰的各位,大師說你們是錯的,他們的行為都該被原諒才對。就算淫蕩、偷錢、甚至是不信神,對神來說,他們和你們一樣都是值得憐愛的孩子,『沒有絲毫差別』,神會給予他們祝福的。」璽克不知道古司到底是用了什麼魔法,他這句話一出來,流向法器的力量瞬間變少。「你們或是蛆蟲,對神來說都是一樣的。」古司笑說。
開始有人吼叫著要布理培格說清楚,該如何懲罰叛徒。要他收回剛才的話,罪惡就是罪惡,不可以原諒。「我才是真正信神的人,這些人都是裝出來的!」「我一直都遵守神的教誨,跟他不一樣!」那些人爭先恐後的吼叫著。布理培格錯亂起來,對著人群說:「那種事情不重要!」布理培格的回話導致從法器上流出的法力多過了流入的。法器正在變弱!「不懲罰不信神的人,這些人不就是邪教徒嗎?這樣的法器,能守護神嗎?」古司再次推波助瀾。
結果顯示挑撥離間才是對付烏合之眾的最有效方法。
終於,在一道只有法師能看見的白色光芒閃過之後,法器跟信徒間的連結全數斷裂。灰皮妖怪嗚咽一聲,消失了。
古司兩手叉胸,用單腳支撐身體。此時,一名高壯男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人群里跳上講台,拿出手銬,銬在布理培格手腕上,另一手拿出皮夾里的法師第一情報部徽章:「我是法師第一情報部探員……你沒有法師執照卻進行商業占卜,違反法師法第十九條第八項;對於未經認可的療法聲稱具有療效,違反法師法第七十二條;沒有執照私造法器,違反法師法第三條,另外還有刑法傷害罪中的魔法傷害項目。請你跟我走一趟。這是逮捕令。」剛剛不可一世,以教皇之姿扭曲他人文化的布理培格,瞬間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本來看起來是塞在椅子里不想起來,現在看起來是全身癱軟無法站起,頭都要陷進脖子里了。璽克一愣,全場的人也是,這時候,屋外傳來警車的聲音。沒多久,大批警察從門口湧入,包圍會場。本來亢奮而充滿自信的名流們,一個個發出不像人的慘叫。那甚至也不是獸類的聲音,而像是空洞的容器掉到地上,發出沒有靈魂的響聲。布理培格從座椅上吃力的起身,被警察帶走的背影,看起來很像水蛭之類的無骨生物。
將岸笑了,沒理會梁辛的話,而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我第一世,父親是個藩王,母親是個婢女,父親對母親極差,可疼我愛我。而我母親過的日子,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卻還忍辱偷生,拚命尋找機會想要偷偷看我一眼,但怕耽誤了我的前程,不敢和我說一句話,那時我雖然是凡人身,但心性上早已斷滅凡情,自然是不理會的!」
「第二世,家境貧寒,我無所謂,可爹娘卻看得重,別人家孩有新衣,有糖果,他們寧可不吃飯也要給我置備,一年春節,我爹為了掙出我的守歲錢,冒雪送貨摔下了山崖,他到死也不知道,我無所謂的。」
「第三世,我生在富貴之家。兄弟姐妹一大把,爹娘死得早,到了分家的時候打了今天翻地覆,嘿,我什麼都不要,本來以為能清凈了。可沒想到,從我凈身出戶以後,這些兄弟姐妹彼此之間見面就吵,卻都輪看來看我,怕我冷,怕我餓,大姐要接我去她家,二哥乾脆給我買了座小院,三哥天天帶我去妓館」我不懂啊,他們都看重錢,所以反目成仇,可幹嘛又對我好。」
梁辛哼了一聲,忍不住插嘴道:「人情,本來就複雜的很,為錢反目可恨,可有時候,爭得卻是自己心裡那份公平。」
「住口!我不問你,不得多言!」將岸自從當了師父,立刻就嚴厲起來了,全不像開始時候的那副老好人態度:「第四世,我總算當上了個孤兒,無親無故啊,哈哈!可走到了十歲,有個姑娘喜歡上了我,我自去修道,不理她,後來無意間聽說,她的爹娘逼她嫁人,她就把腦袋鑽進繩套里,自縊了。」
「第五世,沒爹,娘是個妓女,天天算計著,究竟哪個才是我爹。這時候,將岸又笑了,早已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語調,有無奈,有感慨,甚至還有些依戀:「她生我的時候,年紀就不小了 再過幾年就更拉不到客人了,哎,她長的本來就不好看,生意好才怪!後來出了件小破事,她給自己拉客人。那人卻嫌她醜陋,打了她。喂,磨刀兒,你知道妓女是幹什麼的吧?」
「聽說過!」
「別人以為,妓女卑賤,可她們之間卻團結的很,這叫姐妹情深!」將岸的話說的輕鬆,可語氣卻重:「那人打了我娘,結果被幾十個姑娘圍著打,龜奴、老鳩人人動手,可沒想到,那人的爹竟然頗有實力,當天晚上,官差、幫派足足來了幾百人,砸了妓院不說,還見人就打,我娘自然是那個最到霉的,我斷滅凡情,連皇帝都看不起,更不會把一個娼妓當回事!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打死,可你猜,她在臨死前,最後的一句話說的什麼?」
「她對我說: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將岸兒,我對不起你,下一輩我只做娘親,不做娼妓!」
說到這裡,將岸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就這一句話,徹徹底底毀了我的道心!她是娼妓,她也是我娘!所有的人,一個也休想活!我狂怒之下,捏碎了傳訊用的木鈴鎖,一轉眼間邪道七大首領盡至城,三萬四千一百三十一名邪修先後趕來,密密麻麻的法寶鋪滿長空,哈哈,磨刀兒,你能懂么,當時那場面驚天動地,那威風鬼神動容,可我卻嚎啕大哭!」
「那一天里,我終於受不了人間折磨,道心盡喪;那一天里,我才知道,我的眼淚也是鹹的;那一天里,我總算明白了,修不上天,再怎麼厲害也還是個人,既然是人,就別裝著自己不是人!」
「那一天里,我徹悟,生老病死,天下人間!」將岸的聲音 低沉而疲憊,緩緩的說著:「修士也好,凡人也罷,都是人。青天之下即為人間,而人間事,不過三個字:來不及!」
「百年忙碌,千年修行,到終了,回頭看:該做之事,未完;應愛之人,已死。天下人間,便只有:來!不!及!」 豆子惹的禍《搬山》鹿門客《聖母》節選
許綺羅的宅斗生涯終止在戰爭爆發的時候。一切都垮了,所謂的武將勛貴類男主,所謂的文人才子式男配,所謂的風塵心機女二,她自以為是的「女配類主角」,自以為是所謂的「女配翻身記」,在國讎家恨面前,不過是個笑話。那冰冷俊美,勇武英氣的唐勛之,所謂的深情款款後,奔赴邊境,然後為了家族利益,最終叛國。她曾經動心過,卻最終以「文人太軟弱」而嫌棄放棄了的溫潤才子柳微雲,將自己鎖在書房裡,親手將自己為她畫過的美人圖一一撕碎,又焚毀了舊日詩稿,取過牆上掛著昔日作裝飾的寶劍,頭也不回,直奔軍營去。而最後擊垮她的,是她一直視為情敵並極為蔑視的花魁娘子燕艷。那是唐勛之叛國之後,中原最危急之時,胡人入關的消息傳到江南。她後來聽燕艷的婢女哽咽說:「娘子那天打扮得可美了,然後就盯著鏡子瞧了許久……。」那日,花船上,美艷冠絕江南的燕娘子獨坐在銅鏡前,哼著小調子,慢慢梳理著自己的長髮。模糊的銅鏡里,仍可見煙視媚行的雪膚花貌。燕娘子伸出柔荑,點了點額信的花鈿,輕輕對著鏡中的容顏,嘆息一般道:「這樣青春……這等美貌……。」燕娘子緩緩走出布簾,仍舊是平日里的嬌媚模樣,她哼著小調,笑著,咿咿呀呀唱花奴兒,像赴一場春遊宴一般,投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娘、娘子說:唐郎叛國,有臉享榮華。奴曾侍賊,無臉對河山。」許綺羅才明白,自己穿越的,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個同她的華夏有著極為相似文明,同樣也有極為相似苦難的真實世界。將軍叛國,書生投戎,妓子殉國。這裡的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有自己的原則,自己的選擇與決絕。沒有人,會等在原地,只為陪你玩一場名為「宅斗」的大戲。
寧缺低頭看著腳下的雪以及雪上的血點,沉默了很長時間後,說道:「將軍和將軍夫人並不是我的父母。」
此言一出,風雪驟散。
從很久以前……軍方便開始調查寧缺和那幾個離奇命案之間的關聯,雖然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但是他的身世傳言早已在長安城裡流傳開來。
所有人都相信,寧缺便是宣威將軍林光遠的兒子,當年滅門慘案的遺孤,在世間蟄伏多年,終於進入書院一朝得勢,便要展開血腥的復仇。甚至皇帝陛下和夏侯,以至書院後山很多師兄師姐都相信這個傳言。
所以此時,當皇城前的人們聽到寧缺輕聲說出這句話後,不由被震撼的難以言語,完全無法相信,心想你若不是林光遠的遺孤,那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夏侯看著黑傘下的寧缺,眉頭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寧缺低頭看著雪上那些如梅花般的血點,彷彿看到了十五年前柴房裡地面上的那些血點,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容。
風雪驟散驟攏,漸驟漸急。
寧缺抬起頭來,看著眾人問丫三個問題。
「為什麼你們都以為我是將軍的兒子?」
「我為什麼一定要是將軍的兒子?」
「為什麼你們都希望我是將軍的兒子?」
眾人還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寧缺自嘲一笑,說道:「很遺憾,我真的不是。」
「我的父親不是宣威將軍,不是校尉,不是屬官,甚至也不是文員,他只是將軍府的門房,而且是二門的門房便是連門包都拿不到多少。」
「我的母親自然不是將軍夫人,她只是一個出身低賤的婢女,雖然她餵過少爺奶,可以出入後宅,但她依然只是一個婢女。」
「陛下替將軍翻案,我很欣慰,這是真實的感受,因為將軍和將軍夫人都是好人他們死的很冤枉只是我很遺憾於……沒有聽到我父母的名字。」
他看著皇城前的眾人說道:「這是很自然的事情,我的父母本來就是些不起眼的人他們的名字也很不起眼。」
「我父親是個孤兒,得將軍賜姓為林,他叫林前。」
「我母親甚至沒有名字,她是被人從河北郡賣到長安城的,從小到死都被人叫李三娘因為她隱約記得自己在家裡排行第三。」
「我知道,書上都是這樣寫的。
寧缺平靜說著:「被奪走皇位的王子遠走他鄉,然後回國復仇被奸臣陷害的大臣家逃出了一位少爺,多年之後他考中狀牙,得到陛下恩寵,然後重新翻案。」
他望向人們,認真問道:「可為什麼每個復仇故事的主角都必須是王子?難道門房和婢女生的兒子就沒資格復仇?」
面對這個平靜卻擲地有聲的問題,皇城前的人們只能沉默,曾靜想要說些什麼,卻張不開嘴,李青山輕輕嘆息了一聲。
「書上都是這樣寫的,人們都是這樣想的,我知道這不能怪任何人,任何自怨自艾的情緒都很白痴,但我依然很厭慎這種想法。」
「就像十幾年前那樣。」
寧缺看著夏侯說道:「那一天,我帶著少爺去街上玩,就像我經常做的那樣,因為他把我當成很好的朋友……說的有些多了,反正就是管家想要替將軍留血脈,順帶著也把我帶進了街對面的通議大夫府。」
聽到這句話,曾靜大學士的神情微僵,想起當日還是小妾的夫人誕下一女,街對面血流成河的情形。
寧缺繼續說道:「你帶著兵馬殺進將軍府時,我正和少爺還有管家躲在通議大夫府的柴房裡。」
夏侯面色沉鬱說道:「我的下屬最終還是追到了柴房,並且看到了兩具死屍,我當時確認林光遠的公子已經死去,所以我一直很疑惑於你的身份,現在不再疑惑……我開始好奇你當時是怎麼做的。」
寧缺看著周遭的風雪,似乎在回憶什麼,微笑說道:「昊天之下本來就沒有什麼新鮮事,還不就是那些老套的故事。」
「將軍的兒子要活著,門房的兒子就必須死去,都是四歲多的小男孩兒,砍的血肉模糊,換了衣服,誰能看出誰是誰?」
「管家以為不需要警慎一個小四歲的小男孩,所以他當時怔怔地看著我,眼睛裡流露出抱歉,同情,悲傷的情緒,在那一刻我就知道他要做些什麼。」
他攤開雙手,微笑說道:「書上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然後他臉笑容漸漸斂去,看著夏侯,看著曾靜,看著李青山,看著他所能看到的所有人,面無表情問道:「但憑什麼?」
「憑什麼書上怎樣寫,我就要怎樣地?」
「憑什麼將軍的兒子要活著,門房的兒子就要去死?」
「憑什麼我要去死?」
依舊是貓膩,以前他寫的書是真好。
崇高行為的目的應該是人本身。如果為了達到目的,而把人當成這種手段,那麼這種行為便無法稱之為崇高。
所謂信仰也是如此,但凡要犧牲美好的情感才能守護的信仰,沒有也罷。自己可以犧牲,但情感涉及他人,則不能犧牲。
——貓膩《間客》
一個社會的落後首先是精英的落後,而精英的落後最顯著的標誌是他們經常指責人民的落後——貓膩《間客》
金錢有魔力,權力有魔力,美女有魔力,筆也有魔力,任何人類慾望的外延都能成為強大的工具,但所有這些工具,都沒有槍的魔力更大。」 「因為槍是用來殺人的,用死亡來終結一切慾望,誰能抵抗?」——貓膩《間客》
全都是《間客》里的,原文忘了是哪一章的了,隨手找了幾個片段,都是發人深省的文字。大愛《間客》。
1.你看這個人,嘴上說喜歡我,卻又讓我這麼難過。——《我等你到三十五歲》2.「把槍給我。」潘子道,「小三爺,我得自己給自己來個了斷。你走吧,如果有時間,我還想和你聊會兒。但是你也沒時間了,你也沒沒工夫可憐我,等下你要是過不去,就會和我一樣,你快走吧如果你能出去,記得找人搜索整片後山,花兒爺出去後,一定是在後山。」
我把槍甩了過去,就聽到了潘子的笑聲:「得了,小三爺,好傢夥,想不到臨死前拿到的是這種槍,這對著腦殼打都不一定能把自己打死。」
我站了起來,就聽到一聲槍響,接著,潘子就笑了起來:「小三爺,走吧。」
「別催我,我前面的路也不那麼好走,等下要是掛了,咱們在黃泉路上還能做伴。」
「小三爺,有我潘子在,還能讓你受累?」隨後,我就聽到一聲拉槍栓的聲音.「小三爺,潘子我沒力氣說別的話了,最後再為你保駕護航一次吧,我去見三爺了,你機靈點,給我和三爺有個好的交代。」
「你想幹什麼?」我問他。潘子道:「你往前走吧。小三爺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別回頭。」潘子說著說著,就唱了起來,
我往前小心翼翼地探身過去,心中的酸楚無法形容,才邁過去一步,一下子我的後腦勺就碰到了一條絲線,我心中一驚,心說死就死了。瞬間,我聽見一聲槍響,絲線上的六角銅鈴被打得粉碎。
「大膽地往前走!」潘子笑道:
我繼續往前走,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我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我一步一步地走著,就聽到槍聲在身後不停地響起。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哇。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呀頭。
從此後,你搭起那紅綉樓呀,
拋撒那紅繡球呀,
正打中我的頭呀,與你喝一壺呀,
紅紅的高粱酒呀,紅紅的高粱酒嘿!」
我終於走到了獨木橋的盡頭,走進了通道里。
霧氣已經逐漸籠罩了整個洞穴,我幾乎無法呼吸,只得往前狂奔。忽然聽到身後一聲槍響,潘子的聲音消失不見了。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一路往前狂奔。前面又出現一個樓梯通往水下。我跳了下去,等我浮起來的時候.已經在那個全是水潭的毒氣洞中了。胖子把我拉了起來.說道:「行啊,我都已經在給你念往生咒了,想不到你還活著,」
「繼續念。」我對胖子道。——《盜墓筆記》3.我希望慶國的人民都能成為不羈之民,受他人虐待時有不屈服之心,受災難侵襲時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時,不恐懼修正之心,不向豺狼獻媚。我希望慶國的國民每一位都能成為王,都能成為通知被稱為自己的這塊領土的……獨一無二的王。——《慶余年》
希斯萊傑的電影中的小丑,和三天兩覺文字下的小丑是最令我驚艷的。
罪人可誅,罪惡不滅。邪惡本身是無法被審判的,而被其誘惑而墮落的人,永遠不會絕跡。」封不覺這時已來到了天台的邊緣,再退一步就會墜落,但他卻還是面無懼色地掛著笑容,單手抓著那件在空中飄舞的披風,「我讓對手脫下這件披風,是因為我不想和穿著這個的人打。 ——《驚悚樂園》封不覺
「看來你們的事情已經了結了,現在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這時,夜翼的說話聲傳來。
封不覺回頭看去,六七名神網的英雄站成一排,威風八面。
「蒂姆沒死。」封不覺開口便道:「錄像是假的,他還活著,在雙面人的手上。我和丹特先生想陷害企鵝人,並且激怒你們。這樣他就能成為地下君王,而我……可以趁著你們失去理智、傾巢而出之際,洗劫蝙蝠洞。當然了,我的原計劃後來全被打亂了。」
短短几句話,信息量還挺大,英雄們聞言時皆是神色數變,驚、喜、疑,各佔三成吧。最後還是領頭的夜翼站出來回道:「即使你說的是真的,你殺害警察和協助雙面人也是事實,你……」他話未說完,就因封不覺的一個舉動而愣住了。
覺哥也沒幹別的,只是拿出了一件破爛的披風。
「有些事,布魯斯永遠教不了你。」封不覺沒有穿上那件披風,只是單手拿著布料的一角,任其在空中飛揚。
「不要跟我談論所謂的『罪行』。」覺哥的語氣變得抑揚頓挫:「這座城市裡,有不少被你們看作是瘋子的人,他們散布著無政府主義和喪心病狂處世之道。
但只要他們內心深處仍知道什麼是無政府主義,什麼是喪心病狂,就依然稱不上徹頭徹尾的瘋狂。
這樣的一群人,還是可以理解『罪行』為何物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建築邊緣後退,「而我……和他們不一樣。」他露出詭異的笑容:「我的存在,就是無政府主義和喪心病狂的象徵。」
「你要幹什麼!」夜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快步上前靠近了封不覺。
「罪人可誅,罪惡不滅。邪惡本身是無法被審判的,而被其誘惑而墮落的人,永遠不會絕跡。」封不覺這時已來到了天台的邊緣,再退一步就會墜落,但他卻還是面無懼色地掛著笑容,單手抓著那件在空中飄舞的披風,「我讓對手脫下這件披風,是因為我不想和穿著這個的人打。」
「聽著,從這兒跳下去……」夜翼也看出封不覺要幹嘛了,他開始勸說對方。
「捍衛正義之人,會承載這披風所代表的信念和責任。」封不覺退出了最後的一步,「而追求混沌之人,終將歸於混沌。」
夜翼衝上前去,想拉住封不覺,卻只抓住了被對方甩出的披風。
癲狂的大笑在風中肆意游弋,隨著封不覺的墜落,在夜空中漸漸飄遠。
可最終,沒有屍體落地……
那一刻的瘋狂,彷彿成為了永恆。 沙僧看看天,又看看地,唐僧的屍體在地上,已被火燃著。豬八戒仍在一個人笑個沒完。
「別笑了,師父都死了。」
「死了好,死了好,大家分行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豬八戒笑著,眼淚流了滿面。
前因當第一天月亮開始升上天空的時候,天篷就在看著這一切了,他看著她收取天地間的無數微塵,一粒粒精選出銀色的顆粒,那是五億億萬粒里才會有一粒的,她直耐心的仔細的這樣一粒粒挑著,天篷就在旁邊看著,她做事時不準天篷說話,怕會吹走了沙粒,於是天篷就不說話,當有星際間匆匆的旅者呼嘯而過起,天篷還舉起他的寬大翅膀幫她遮擋風和雜塵。她一直做了八十萬年,天篷就默默在旁邊奪候了八十萬年,八十萬年他與她沒說一句話,甚至她也不抬頭看他,只關注她的沙堆,可天篷還是覺得很幸福,有個人可讓他默默的注視,有個人需要他的幫助,難怕幾千年才用的上一次,比起以前一個人在沒有光的天河裡孤獨的生活,是多麼的好啊。
就這樣一直選了十億億萬粒銀塵,就這樣直到那一天,她揚起手,十億億萬銀塵全部飛揚上了天際,在萬古黑暗的天穹中,突然有了這麼多銀色微塵在漫天的閃耀著。
「太美了!」天篷不禁大聲叫起來。她用手輕遮天篷的嘴:「別,別嚇著她們。」她輕聲說,眼中流連著無限的愛意。天篷要醉了,雖然她並不是看著他而是看著那些銀色精靈,但天篷為世間有如此的愛而醉,為世間有如此的造物而醉。有一樣事物可以去愛,他想,是多麼的好。
她第二次揚手,漫天的銀塵開始旋轉,繞著她和天篷所在的地方,它們越轉越快,越轉越快,最後變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銀色光環。天篷快要被這奇景驚喜的暈倒了,他腳步踉蹌,不由的微微靠在了她身上。她並沒有推開他,她有手輕輕的挽住天篷,「小心。」她仍然是那麼輕聲的說。
這兩個字是天篷八十萬年來聽到的最美的音樂。
她第三次揚手,光環開始向中心匯聚,沙形成億萬條向核心流動的銀線,光環中心,一個小銀核正越來越清晰。
「是什麼在吸引它們?」天篷問?
「是我。」她說。
「是我們。」她笑了,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天篷。
天篷覺的那銀色河流也在這一觸隨他的血脈流遍了他全身,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他深深的吻著她,八十萬年等待的光陰把這個吻釀的無比醇香。
當長吻終於結束的時候,她從他的懷裡脫身而出,一看天際,忽然驚叫了起來:「糟了!」
她被吻時法力消散,銀核已經匯聚,卻還有幾億顆散落在天河各處。
她掩面哭泣了起來:「我做了那麼久,那麼長的時間,還是失敗了。」
天篷輕輕攬住她的肩:「別哭了,世間沒有一件造物會是完美的,但有時缺憾會更美。你抬頭看看。」
她抬起頭,只見天河四野,俱是銀星閃耀。
「從前天河是一片黑暗的,現在你把它變成了銀色的,那麼,我們就改名叫它『銀河』吧,那個銀核,我們就叫它……」
「用我的名字吧,叫它——月。」
「月……那我可以說……月光下,映著一對愛人嗎?」
月光下,映著一對愛人,他們緊緊相擁。
「豬八戒!你的口水流了好長呀,能不能收一收,都到我腳邊了。」小白龍說。
「死馬,吵什麼吵,把我的夢吵醒了。」
「咦?你的眼淚也在流口水呀。不要告訴我你也會哭喲。」
「胡說胡說,我哭?呸!禿頭死了,他自個上西天,不用我受累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剛才做夢,夢見我高老莊的漂亮媳婦了。」
「你老說你在什麼高老莊有媳婦,可從沒人聽說過那個莊子啊,再說,誰會看上一頭豬,莫非……她自己也是……」
「不準胡說八道!你可以罵我是豬,但不准你說她一個字!」
——今何在《悟空傳》
《國士無雙》「今兒想算點什麼?給夫人算?給公子算?」胡半仙透過墨鏡打量著夏小青和小北。 陳子錕忽然想到在寶慶家裡的那番對話,靈光一閃道:「我算的這個,有點大。」 「多大?」 「我想給咱中國算算命。」 「那得加錢啊。」 「你算的好,錢不是問題。」 「那你問吧。」 「我想知道,十年後的中國什麼模樣,日本鬼子攆走了么。」 「十年後啊……」胡半仙眯起眼睛,掐起了手指,「山河破碎,朝廷偏安,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陳子錕心中一沉:「那二十年後豈不是亡國滅種了。」 胡半仙笑了:「二十年後是鐵打的一統江山,新皇登基,太子監軍,二十萬雄兵征高麗。」 陳子錕也笑了:「胡半仙,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招牌?」 胡半仙道:「二十年後再砸不遲。」 陳子錕道:「照你這麼說,五十年後豈不是國富民強,我中華雄踞世界之林?」 「非也,五十年後,家徒四壁,一窮二白,山河變色,百廢待興。」 「嘿,你還真能扯,那八十年以後呢?」 「八十年後啊,北平的這些個老戶,個個都是百萬富翁,全北平的房子換成大洋,能把花旗國都買下來。」
半響後天子問道:「朕問你們,朝堂上可有不曾給張居正贄敬的官員?」 張誠道:「回稟陛下,有。」 「何人?念出來!」 「刑部尚書嚴清。」 「嚴尚書乃朝之端人,剛正不阿,他不附張居正,朕絲毫也不意外,」天子聞言欣然,然後道,「嚴青天真不愧是朝堂柱石,擬旨特簡嚴清為吏部尚書。」 「還有沒有他人?」天子詢問。張誠聽了一旁太監的稟告後,卻欲言又止。
「為何支吾?」天子皺眉道。。 「臣不敢說。」 「是何人?竟令你不敢說,除了嚴卿家,朝堂上還有人敢不給張居正獻殷勤的,莫非此人是太后嗎?張誠跪下道「回陛下,乃左中允林延潮!」
《新中國首位飛升者》
楔子
大火,熊熊燃起。「救,還是不救?」火光中,卻有一個白衣人靜思著,渾沒把身周的高溫當回事。 看了看火光之外無數手持洋槍的聯軍士兵,白衣人退縮了。他自然不會怕了那些人,只是他不願意惹什麼麻煩,師兄弟中,就數他凡心最重,也就他至今還未飛升了。 嘆了口氣,白衣人祭起遁術,倏忽離開了這座美崙美煥的皇家花園。 大火,繼續燃燒著…… 「唉,可惜了這個大好的修鍊所在。」數十里之外,白衣人略帶惆悵地向他棲身多日的所在看了最後一眼,心中若有所失。他既是為失去又一個修仙寶地而遺憾,又是為自己道心不夠而自責,白衣人知道,若是換了他那些已經飛升的師兄弟,一定不會被這外物所擾的。 「算了,證道之路漫漫,失卻這處福地,不過是多耗幾年罷了,我等修道之人,壽與天齊,又何必在乎這麼幾年?」白衣人搖搖頭,掐指一算,身形再度消失。上篇
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三年過去了,四年過去了,五年過去了,六年過去了,七年過去了,八年過去了,九年過去了,十年過去了……二十年過去了,三十年過去了,四十年過去了,五十年過去了,六十年過去了,七十年過去了,八十年過去了,九十年過去了,一百年過去了……
這些年來,世界格局大變,各國間爆發了無數的戰爭,甚至有少數國家湮滅在了歷史的長河中,而個體的民眾,更是在戰爭中死亡了無數,當然,哪怕沒有戰爭,以正常人的壽命,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人生百年,彈指而過,如果能把名字留在史冊中,那已經是少數人的特權了。 不過,有更少數的人,他們可以比普通人活得更久,有知情者,稱呼他們為修士。修士們清心寡欲,刻苦修練,為了就是能超脫生老病死,最終白日飛升,當然,也不是每一個修練者都能夠日修夜練,都能夠超然物外的。 他們中,有的人三天打漁、兩天晒網,這些人,倒也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只可惜他們就算多活了幾年,終究還是與白日飛升無緣,一個個先後死去,至於死後屍身是被好生安葬,被遺棄荒野,還是被大火焚化,被茅山道士製成殭屍,或是被死靈法師召喚後拍陰陽圈叉av賺錢,就不是他們能夠控制的了。 他們中,有的人勤修苦練,卻是心懷不軌,欲憑道術穿牆入室,竊金盜銀,刺殺政要,綁架富豪,或是偷窺人妻、偷窺歐巴、偷窺御姐、偷窺羅莉、偷窺女童、偷窺幼女、偷窺女嬰……其中偷窺女嬰的或許有些奇怪,但這些人,一般也都是人妻控的衍生物,想到女嬰身旁的人母,這其實也不奇怪了。不管他們是否奇怪,以這種不軌目的來修行的,因其心不正,修行速度可想而知,而且心魔既生,修行過程實是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落個萬劫不復的悲慘下場。 他們中,有的人疑似雷鋒轉世重生,一心為他人、一心為集體、一心為國家……他們修練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更好地服務於他人,有的是為了救助生病的母親,有的是為了給一個很萌的羅莉采懸崖上的鮮花,有的是為了驅逐外辱,有的是為了一雪當年師門的恥辱,有的是為了替國家研究人體奧秘……但不論是為了什麼,無論是什麼原因,他們皆是被外物所擾,雖然問心無愧,道心也難以再進,憑他們那點淺薄修為,哪怕最後多活上些年頭,也不過是晚死幾年而已,要想飛升,那怕是終身無望了。 他們中,也有一心一意修行,並且完全不為俗務所困的,那些人,在修行了一段時間後,便紛紛飛升了。只可惜,因為近年來更新奇的事物層出不窮、更風騷的女人層剝不羞,修士們一個個被搞得心猿意馬,一個個沉浸於橫流物慾中,以致於這些年來,人間竟無一人飛升。 當然,世上也不是無人有望飛升,當年圓明園中的那位白衣人,便是其中修為最高的一位。下篇
在圓明園被燒後,白衣人再也沒有回去過,那個地方,靈氣已經被毀,不再是修行的好去處了。
第一年,白衣人在廬山找了塊福地,收攝心神,不問外物,開始了靜修。 第二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三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四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五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六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七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八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九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十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十一年,這塊福地再次被凡人所毀,白衣人只得另找一處更隱秘的所在,重新開始靜修。 第十二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十三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十四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十五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十六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十七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十八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十九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二十年,白衣人繼續修練。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第二十一年,白衣人所在之處,再次被戰火波及,他只得再度轉移。 又是不食、不眠,日練、夜練…… 若是換了一個普通人,恐怕早就被這等無聊的生活逼瘋了,白衣人道心不堅,初時也有過動搖,但終究還是堅持了下來。 百多年裡,他就是修練,修練,再修練。當福地被占時,他就會另找一處,當遇見人間慘劇時,他會漠然而視,當被惡人侮辱時,他會主動退避…… 百多年裡,他把世界當作了不存在,世界也把他當作了不存在。 這一天,已是新中國成立五十七周年。白衣人修行大成,天眼已開,默默地俯視著眾生。 街上,有個小孩偷包,白衣人靜靜地看著。 小孩子被警察逮住,,白衣人靜靜地看著。 某處郊外有惡徒碎屍,白衣人靜靜地看著。 小棚里上演****大戰,白衣人靜靜地看著。 某科學家眼看就要做出突破,卻在最後想錯一步,功虧一簣。白衣人靜靜地看著。大江邊一民村姑猶豫半天,終於縱身跳下。白衣人靜靜地看著。
年邁的母親奄奄一息,兒子跪在床頭痛哭。白衣人靜靜地看著。
幾名歹徒追著一名美女從白衣人身邊經過,他只是靜靜地看著。
從一個歹徒身上掉出個錢袋,白衣人也只是靜靜地看著。
一切的事,都與他無關,他也與一切的事無關。
終於,紅日升上頭頂,白衣人心中叫了聲:「是時候了!」 沒有霞光萬丈,沒有仙樂鳴奏,白衣人瞬間在世上消失無跡。 從此,人間修士,又少了一位。後記
白衣人的飛升,乃是近百年來唯一的一次,也是新中國成立後的首次白日飛升。
這白衣人究竟是誰,已經無從考證,他的名字是什麼,恐怕白衣人自己都無法回答,對他而言,修行之外,再無一物。 他是第一位,之後的第二位、第三位,不知要等到哪年才能出現。 若是心懷僥倖想獲得奇遇的,若是略有小成就在朋友美女面前顯擺的,若是本來就心術不正的,他們或許可以成為小說家們筆下的主角,卻永遠無法得窺天道。 修行,就是這麼無聊的!ps:只憑短短一章篇幅便直指修仙小說之本質。不愧為起點總編。就依卿等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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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殿中侍御史張商英,前日曾兩彈章,論王珪奸佞,不當居於政府,殿下留中至今日。非獨朝中百官苦王珪久矣,京外亦苦王珪久矣。臣同乞誅王珪,以謝天下!」
「臣監察御史舒亶同乞誅王珪,以謝天下!」
「臣丁執禮同乞誅王珪,以謝天下!」
「臣……」
一名名御史站了出來,屏風後的向皇后已經是給鬧得頭昏腦脹,她幾次想讓下面的御史們退下去,但全然無用。對於這一干欺凌到自己這個婦道人家頭的所謂諍臣,向皇后憤恨不已,換作是天子在朝,他們怎麼敢這麼做?
但她更加痛恨王珪。為了一個王珪,鬧出了多少事?到最後,甚至都自暴自棄起來。不就是要將王珪趕下台嗎?准了好了!
向皇后用手按著額頭,幸好有帘子擋著,這等失態的動作不會讓下面的臣子看個一清二楚。但她心中還是越來越不耐煩。到了朝會都不讓人清靜,整個御史台就跟始終不歇口的烏鴉一樣,喳喳叫著讓人心煩。司馬光一起頭,就立刻跟著一起唱了起來。
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聯絡的?司馬光昨天才進京,怎麼會這麼快?
向皇后猛然一驚,她記起了昨天的一條由石得一報來的消息,難道是新舊兩黨已經聯合起來了?要是真的連王安石、韓岡、呂公著都一起摻合進來,那可真的是無可挽回了。
心力交瘁下,向皇后無力的揮了揮手:「依卿等所奏。」
什麼?!
司馬光的聲音一下就斷了。
不是當庭收下奏章,然後批示,不是將奏章送去相府——只要這麼做了,王珪就只有請辭一途,肯定是要出外了——而是依卿所奏。
「一切就依卿等所奏!」簾後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重複著前面的話語。
那一重珠簾後的皇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韓岡已經完全沒了站干岸看熱鬧的心思。
司馬光和御史台要求的可是乞誅之以謝天下!
是要殺王珪,是要殺宰相啊!
這裡日頭大,我們還是到席棚下觀戰好了。」黃秉坤趕緊扶著劉大霖到了一邊的遮陽篷下。劉大霖似乎對這充滿了活力的運動頗有興趣,不時的看著場上的比賽呵呵的笑。黃秉坤卻再也沒有看下去的慾望。突然,一陣劇烈的歡呼聲把黃秉坤從發獃中拉出來,只見穿著紅衣的黃平在場地上高高的舉著雙手快速的跑,臉上洋溢的幸福是黃秉坤不曾看到過的。他正懵懂間,劉大霖卻告訴他了: 「這是得分了。」 「山長?!」黃秉坤很是驚訝。山長行動不便,很少出門,居然對髡賊的事情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家管家的孫子就在這裡念書,他也喜歡這橄欖球戲,我也知道一二。」 黃秉坤正要說什麼,黃平掙脫了背後一臉興奮想要拉住他,抱住他的隊友的追逐,跑向自己同學的看台,裡面一個女生也伸出雙手,跳了出來,和他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這一舉動頓時讓黃秉坤傻了眼,腦海里頓時一片空白,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胸中坍塌了下來。陽光照耀在整個場地上,亮晃晃的,唯獨他站得地方有著一片長長的陰影。
臨高啟明
餘慶喘息片刻,微微一笑:「自我拜在劉首長的門下,在廣州的所見所聞不少……自古逐鹿天下的英雄不知凡幾,然……然如元老院這般,萬事為眾人謀福祉,待百姓為赤子的,……小的也算略念過幾本書……沒見過……」
他說這段話用了很大的力氣,說完之後不由自主的閉起了眼睛,好一會才又睜開道:「我跟著闖王造反,不過亂世中求一條活路……沒想過造反還能這樣的……可惜,可惜,可惜……」
他連說三個「可惜」,又停了停道:「我等不及……看天下……太平……了……」
說完便溘然長逝了。
林默天心中五味雜陳,幾個月來一切辛苦、怨恨和委屈都得了解脫,公道自在人心!
我們比所有的敵人強大,不是因為大炮,也不是因為戰艦和蒸汽機,而是我們始終知道自己的根基在何處!那就是人民群眾,那些被元老院從年深月久的沼澤里拖出來,扳開他們的眼睛的人!
他起身想著屍體鞠了一個躬,關照防疫隊員:「送去火化吧。要登記好他的名字和履。」
從檢疫營地回來之後又過了整整二周,廣州特別市衛生委員會召開了最後一次抗擊鼠疫工作全體會議,宣布鑒於鼠疫新病例已不再出現,且病死率連續多日持續為零,戒嚴自十一月二十日0點起解除,軍警將拆除全部路障。
林默天拿到的最後一份文件,是殉職人員名單。
他靜靜地看著上面一個個名字,有些是前途光明的歸化民衛生幹部,有些是剛從醫學院畢業出來的醫生,有些是處理所工人,有些是借調來的伏波軍戰士……雖然林默天在整個抗擊疫情的過程中從未把他們平等地當做真正的戰友,但他知道,這些人無愧於英雄之稱。他們對林默天和他背後的元老院幾乎是毫無保留地信任,在他制定的一系列超越本時空條件的苛刻要求中慨然前進,最終一去不返。
也許自己終於可以獲得一直想要的東西了,但是此刻林默天心裡並沒有感到興奮。
他手裡拿著的畢竟是一列曾經聽從他號令戰鬥的生命,而他終究還是一個對生命保留著一絲敬畏的醫生。
雖然林默天也可以拿出「如果不是他們的犧牲,可能會有更多人死去」之類的道理來安慰自己,但他知道,這份名單上的烈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因自己而死。
忽然,外面響起了歡唿聲,接著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那是關門閉戶,許久沒有上街的市民們的歡唿,他們湧上街頭雀躍著,警察和防疫隊員們扯下了臉上厚厚的口罩,也加入到這歡慶中去。人名用從未有過的歡欣鼓舞來慶祝瘟疫的終結,也慶祝這座城市的新生。
最後放一個濟州島攻略
看著這二個衣不蔽體的朝鮮足輕,彌兵衛想這兩個八嘎足輕既然還活著,就讓他們活著吧。首長們喜歡俘虜。既然澳洲人來了,這個該死的天下也許就變得不一樣了吧?
《臨高啟明》這本書本身就是經典
鳳知微給赫連復仇的那段,好震撼!
大氅一脫,露出她一身黑色勁裝,和身後三把刀!
肩後左右各一柄,腰後一柄,都是草原彎刀。
她敲的姿勢看起來輕而平靜,然而那一敲之下,轟隆一聲,整個大紅門破了一塊,大片厚木板轟然砸落,濺起滿地塵煙。
塵煙里幾柄刀劍閃電般自大門洞中遞了出來。
鳳知微偏頭一讓,刀劍擦著她的臉頰掠過,同時腳一踢,砰的一下整座門飛了起來,撞上門後的護衛。
護衛們還沒看清來者是誰,已經被門當頭砸下。
砸下的剎那,鳳知微拔刀!
潑雪般的刀光,鋪天蓋地自山那頭呼嘯而來,像那年長街之上鮮衣怒馬的呼卓王世子,率八彪呼嘯而過。
「…久聞帝京大戶人家的大小姐,都是截然不同草原女兒的嬌弱美麗,好容易遇見一個,我瞧瞧。」
「啪」一指之下,馬車玻璃碎裂。
「啪」鳳知微刀柄反轉,弧光一射,拍碎了一人持刀的手腕。
…赫連,赫連。這一瞧便是誤了終生。
長刀跨越,漫空劍氣如網,呼啦啦院子中湧來一群人,長劍相搭成劍陣巨網,冬日陽光下光彩流動,逼人眼目。
鳳知微雙手一錯,鏗然兩聲肩後雙刀出鞘,迎著對方刺來的劍網飛身而起,半空中腳尖一踢劍尖,騰騰翻轉如風車,落下時雙刀橫鋪,像一層淡白的霧靄,無聲無意延伸開去。
…金宮玉闕瀰漫晨間淡白霧靄,他深青長衣,白玉抹額,雙手捧屍,昂然而來。
「不許帶苦主屍首上殿是嗎?」
「嚓。」
他一手探出堅硬如剛,插心一剖,擲肝入殿!
「嚓。」
鳳知微雙刀交叉,輕煙般掠過劍網竄到院中
,雪光一閃血光一亮,越過對面劍光,將刀光搶先剖入對方咽喉。刀尖入肉聲音細微驚心,似那年殿上,錚錚如鐵的男子,每句話都似刀鋒切入金軀幹。
「臣只見過她一面,此女無貌,卻有才,臣喜歡。」
…赫連,赫連,別人輕描淡寫一句話,於你卻是一生。
劍陣破了一道口子,更多的人遞補上來,戰陣卻已經被逼到台階之下,鳳知微雙刀團轉如一朵滿身是刺的花,落在哪裡,哪裡便濺出瑪瑙般的血色。
漫天的劍氣森寒,四面的落葉瞬間被瑟瑟咬碎,細鹽一般飄飄洒洒。
「一場求親比武,折了草原世子,認了冤枉姨媽,吃了一嘴鹽巴。」
「鏗」顧南衣的玉劍穿過三隼的金錘,貫穿了草原雄鷹的驕傲。
「鏗」鳳知微連刀帶人撲出,鬼魅般穿過對方劍網之下細微的空隙,在自己撞上對方劍鋒之間,將自己的刀穿過對方的胸臆。
「草原男兒,今兒真的是讓小姨我刮目相看。」
「忘記告訴你…我們草原,小姨也可以娶。」
…赫連,赫連,那一年的鹽巴,如今吃在了我心裡,真澀,真苦。
目光迎著劍光,交剪著碎了的鳳,四面都是嘶嘶流動的冷氣,台階已經碎裂,滿地橫流鮮血,廊柱上印下斑駁的刀痕,黑衣護衛們倒捲起黑色披風。
…王庭之爭,河谷之盟,瓦解在他和她攜手之中,呼卓的子民載歌載舞等待他的歸來,少年的王,笑意凌然眉稍。
「唰。」
他一騎颯然霹靂穿越長原,自高崗奔下,他的銀色披風和她的黑色狐裘相互拍擊狂猛飛舞。
「唰。」
鳳知微轉肘、移步、運刀橫拍,刀光如練,狂猛霹靂,拍碎三柄長劍,碎裂的劍光如星丸彈擲,射入敵陣中心。
恍惚中聽見他大笑於雲端之上。
「知微!知微!此刻有你在身邊,我好快活!」
…赫連,赫連,那個此刻,如此短暫。
劍陣在收縮,從門口到院子中到台階下到廊上,她的雙刀如練,步步逼緊,護衛們懾於她的兇猛,不往遊走,有兩個褐衣人,電射而來。
「…你是潛伏草原的母狼,每一根毛尖都帶有無解的毒藥,你是札答闌的劫數和陷阱,他挽著你,就像挽著行走的骷髏。」
「啪!」
帶刺的荊條打在背上。肌膚拉開深深的溝壑,鮮血噴濺出沉默的力量。呼卓大王判自己忤逆鞭刑,所有人默默看著他血染金色大袍。
「啪!」
兩名褐衣人電射而來立足未穩,鳳知微於劍陣之中一個大彎身,兩刀激射撞翻最後兩個黑衣護衛,帶著他們的身體穿入室內撞倒的屏風。
她手中已無武器,對方眼底露出喜色,鳳知微卻一聲冷笑,驚心的厲與狠,驀然的一個附身滑跪,反手一撥腰後的長刀終於出鞘了,草原彎刀弧光一閃,日貫長虹!四面的風參雜著濃郁的血腥氣息,滿地里橫七豎八的黑衣人屍體,青石地面汪著一泊一泊的血痕。
只剩下一個褐衣人,持劍顫然相對,露在外面的雙眼有駭然之色,卻不肯離開。鳳知微冷然看著他,將雙刀交於右手,左手單刀拖在地上,上階、入廊、穿堂、逼近屏風…鮮血一滴滴從刀尖滴下,她步步前逼,他步步後退。
從門口到廊前,不長的距離,像是她和赫連相識這不長的一生,長街碎窗初遇…金殿剖心陳冤…秋府求娶敗北…書院牆頭相戲…南海一路相隨…草原攜手禦敵…大越潛伏相救…西涼巧詐攝政王…他陪她輾轉南北經歷大多風雨,二十四年生命濃縮所有的熾烈,只獻給她一人。
最後一面他答應她早日湊滿王帳十位美人,一生里唯一一次食言。他的王帳,從此成空。
鮮血涔涔滴落,洗不盡她眸中的殺機,是非對錯此刻不管,她欠的要還!
……
鳳知微半跪於堂前,黑髮披散,滿面鮮血, 拄著自己三把刀,看著自己的第四把刀!
冬日寒風將雪末和血沫吹起,她面容如雪,掠起的烏髮之梢凝著血珠。
堂上堂下,屍首數十,她孤身執刀,一路行來,十步殺一人。
四面沉寂如死,靜到聽見鮮血凝結的聲音。
寂靜里鏗然一聲,鳳知微棄刀於地,仰首大笑。
笑出眼淚。
赫連錚!
我用你最喜歡的痛快方式,為你報仇!本來就是要轉載的,你讓我咋改
新宋靈州城南。宋軍中軍營門大開,隨著一聲聲鼓角高鳴,各營的營門也相繼打開,宋軍各軍列著整齊的方陣,鼓行而出,布列於靈州城外,彷彿是在向守城的夏軍炫耀著自己的軍威。
種諤在眾將的簇擁下出了中軍大營,一臉的肅然。
「嗚——嗚——嗚——」
眾軍見到主將的旗幟,立即一齊鼓噪起來,數萬人的聲音,震得靈州城內的居民都惶惶不安。
種諤臉無表情的舉起右手,中軍揮動旗幟,鼓噪的士兵便立即安靜下來。
緊張、興奮的情緒,在宋軍中瀰漫,士兵們都自覺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每個人都等待著攻城的命令。靈州城上,葉悖麻也向部下下達了備戰的命令。
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一刻。
城外城外,安靜得讓人窒息。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種諤並沒有下令攻城。他縱馬至陣前,指著前面的靈州城,厲聲道:「諸位將士!七十八年前,大宋靈州知州裴濟裴大人被李繼遷困於靈州城中……」
種諤的話被數十名軍官重複傳唱,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靈州城內外都吃了一驚,不知道為什麼種諤突然提起這樁早被許多人遺忘了的舊事。
「裴大人以刺指手指,寫下了請求援兵的血書。」
種諤依然肅穆,彷彿回到了七十八年那場慘烈的戰爭中。
「然而澣海被李繼遷遮斷,朝廷援軍方至環州,靈州便已陷落,裴大人戰死殉國……」
「本帥昨夜夢到裴大人,乃知當年為捍衛靈州而戰死的大宋將士之英靈,依然聚於靈州城上,徘徊不散。他們未能等到援軍,致使國家西北雄鎮淪落,其骸骨亦不能得歸於故鄉,故此怨恨難散。他們等援軍等了七十八年!」
「他們等援軍等了七十八年!」
種諤硬咽著,拔劍出鞘,指著靈州城,厲聲喝道:「今天,援軍來了!」
《全職高手》中的一段。
拍案叫絕說不上。只能說是蝴蝶藍借用葉修的嘴說出了一些我們自己心裡都知道,但是不願承認的事情。原文【 「為什麼?」宋奇英是在強自忍著,但是淚水早已經滑滿了臉龐。「前輩們明明已經那樣努力,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還是……」宋奇英不甘心,不理解。他自己還年輕,還有未來,作為一名霸圖的好漢,他不會因為一次失敗就泣不成聲。但是,他是有未來,他身邊的隊友,那些行將退役的前輩們呢?
他們早已經過了可以浪費機會的年紀,他們能停留在這個場上的時間已經屈指可數。正因為如此,他們以不輸給任何人的態度努力訓練。到了這種時候,他們也依然沒有放棄過哪怕是一丁點可以讓自己尋得提高的機會。
這一切,身為隊友的宋奇英可全都放在眼裡。
他們是那樣的珍惜機會,可是到頭來,為什麼機會卻偏偏不青睞他們呢?
那麼多的努力,那麼多的汗水,那麼多的一切,為什麼換得的卻是失敗。
為什麼?
宋奇英也不知道自己在問誰。
一旁的秦牧雲拍肩安慰著他,前邊張新傑也準備回來帶走他,卻聽到走過他面前的葉修平靜地說著:「以為努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不要太得意忘形啊!」
得意忘形?
宋奇英的樣子哪裡像是得意忘形了,這詞用的,讓宋奇英都禁不住一怔。
「比努力,你以為我們興欣就會輸給你們嗎?不,不會,我們不會,任何一支隊伍都不會。」葉修說道。
「在這個賽場上,努力是最不值得拿出來誇口的東西,因為這只是基本,是人人都會做到的,是最底層最渺小的東西。搞清楚這一點,再向高處攀登吧!」
「繼續努力!」 】
接下來這段話,引用貼吧用戶「只為你蒼白容顏」
想想葉神的話,驀然發現,努力只是最基本的。
但是就像愛迪生說的:天才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即使百分之一的靈感很重要,重要的無與倫比,但是沒有努力的話,就什麼都不是啊 。
聽別人嘴裡的那些高考成功的故事,都是晚上不睡早上早起,生命不息奮鬥不止,勵志得無與倫比。但是成功的例子不是大白菜,按照年份排列,一一數出來,就好像那麼多這麼多的人都成功了。
別人都可以,為什麼自己就不行呢。
就那樣努力啊努力的,可是還是不行。
明明自己這麼努力,明明連身邊的人都被這份心情打動,可是不行啊
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這很無奈,可是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成功者註定只是少數,腳下的高度,是由失敗者的屍骨堆積起來的
我們要努力,但是不能抱怨努力帶來的結果。
通向冠軍的路只有一條,努力只是一小部分罷了。
我們可以被打倒,但是不會被打敗。
霸圖的漢子們一直踐行這這樣的真理 (答主注釋 這是全職高手裡面一直戰隊,如果不清楚的話可以直接無視霸圖的漢子們,替代為「少年們」)
吾將以此為冕。
感謝閱讀。by阿南。對於我強答這麼多提醒的……算了…我加一條網文的,原回答不刪
《奧術神座》
路西恩舉手壓了壓,聲音響亮:「對於我數理水準的質疑,請在我講解完後再向委員會提出。」接著他略帶咆哮地道:「從現在開始,論文以外的一切統統消失,你們是審核委員,不是小孩子!」
被突如其來地咆哮震住,會議室短暫變得安靜。
路西恩環視會議室一圈,對列夫斯基微微點頭,接著高聲道:「我講述理由時,不允許提問,不允許打斷,所有的問題都得到講述完一起提出,不過,我講述時,會向各位提問,請各位誠實地回答,對得起自己胸口的委員徽章和頭頂的星空!」
委員們沉默,一時找不到反駁路西恩的理由,作為一名審核委員,作為三次霍爾姆皇冠獎、一次不朽王座獎得主,他有資格提出一定的合理要求,而且他的氣勢就像蓄勢待發的暴風雨,擇人而噬,讓人下意識不在小問題上激怒他。
「既然大家沒有反對,那就算同意。」路西恩看向老師風暴主宰。
費爾南多板著臉道:「接下就按照伊文斯委員說的做。」
於是路西恩轉過身,操縱魔法陣,讓投影上只顯示了最初的公理和公設::
「涅西卡委員,我問你,這幾個公理和公設有錯嗎?」
涅西卡條件反射式回答:「這與真實世界不同。」
「涅西卡委員,忘記外面的陽光,忘記外面的世界,忘記這篇論文後面的內容,你誠實回答,這幾個公理和公設有錯誤嗎?」路西恩厲聲喝道。
涅西卡被路西恩的氣勢壓住,仔細看了看,這不就是高塔幾何的五個公理、四個公設,以及列夫斯基提出的假設嗎,於是點頭回答:「前面的公理和公設沒有錯誤,但最後一個荒謬的。」
「這是反證法,你不知道反證法嗎?」路西恩再次喝道。
白色眉毛抖動了一下,涅西卡沒辦法讓自己像個愚昧地白痴,沒學過數學的傻瓜:「那沒有問題。」
「你們認為有錯誤嗎?有就勇敢站起來!」路西恩就像在魔法學校上課,面對一位位魔法學徒一樣,氣勢逼人。
這怎麼可能有錯誤,其他委員搖了搖頭。
於是路西恩再次投影出幾行內容,果然是列夫斯基的論文。
「米里娜委員,你認為這一段推理有前提和邏輯上的錯誤嗎?」路西恩嚴厲地目光看向米里娜。
米里娜起身冷笑:「這與現實不同,找不到……」
「忘記它們!我說了忘記它們!只考慮前提假設和邏輯演繹,只考慮純粹的數學問題!」路西恩咆哮著打斷了米里娜的話,「告訴我,這一段推理有邏輯上的錯誤嗎?」
米里娜被咆哮給弄得不知該怎麼反駁,心裡仔細推導了一遍,搖了搖頭道:「沒有邏輯上的錯誤和漏洞,沒有將其他等價命題當做公理使用。」
「很好。」路西恩示意她坐下,接著再次投影出幾行,「瑪佩爾委員,你認為這一段推理有前提和邏輯上的錯誤嗎?」
就這樣,路西恩一段段的詢問,一次次的咆哮,一次次地讓委員們忘記別的因素,只考慮單純的公理公設和邏輯演繹問題。
受著咆哮,聽著問題,回答著有沒有錯誤,涅西卡等委員的臉色漸漸有點發青,額頭似乎有一點點冷汗泌出,列夫斯基則精神煥發,彷彿路西恩的每一聲咆哮,委員們的每一次回答,都在給他注入信心,帶來喜悅,而費爾南多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隨著論文的最後幾行投影出來,路西恩目光轉向涅西卡,聲音低沉地道:「涅西卡委員,這一段有沒有邏輯演繹的漏洞,有沒有前提假設的錯誤。」
涅西卡雙手緊握,依稀能感覺到掌心的潮濕,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沒敢再提現實,略微顫抖地道:「沒有漏洞,沒有錯誤。」
「很好,沒有漏洞,沒有錯誤。」路西恩看著六位委員,似乎在自言自語。
突然,他用最大聲音咆哮起來,彷彿狂風暴雨降臨:
「既然每一處地方都沒有錯誤,那你們告訴我這篇論文究竟錯在哪裡?!」
「告訴我,它究竟錯在哪裡?!」
米里娜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回答:「與我們的直觀認識和現實經驗違……」
「將它們拋出你腦子!」路西恩咆哮著打斷,「告訴我,從純粹的數學上講,從前提假設和邏輯演繹上講,它究竟錯在哪裡?」
「錯在哪裡?」
涅西卡、米里娜等人沉默了,不知該怎麼回答,不提現實,不提經驗認識,缺少找不到前提和邏輯上的錯誤。
列夫斯基兩隻手緊緊握起,腦袋微抬,閉上了雙眼,滿臉的複雜情緒,有喜有悲,有痛苦有希望。
「路西恩?伊文斯的咆哮真有風暴主宰的氣勢,不愧是他的學生。」
「又是一個風暴主宰嗎?」
不知為什麼,米里娜等人的腦袋裡不是思考反駁的話語,而是突然冒出了這些想法。
費爾南多搖了搖頭,好笑地自語:「我可沒有私生子啊。」
路西恩見自己的氣勢讓他們一時組織不起反擊,於是乘勝追擊,將手中的另外一份論文放入魔法陣中,然後調整魔法陣,將它與列夫斯基的論文共同展示。
「《非高塔幾何解釋的嘗試》……」米里娜看到了論文的題目,接著閱讀了下來。
論文一頁頁展示,但不是替換前面的內容,而是環繞會議室,一張張並列地展示。
涅西卡揉了揉自己眉頭,疑惑地道:「用的微分幾何知識……」
瑪佩爾、薩爾蓋羅等委員也跟著讀了起來,讀著讀著,他們的臉色就變得煞白,一滴滴冷汗從額頭滑落,雙手差點拿不穩羽毛筆。
「這是……」列夫斯基跳了起來,彷彿看到魔法女神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這是自己新幾何學的模型!這是超過了正常想像與直觀認識的「雙曲面」模型!這是最有力的證明!
他無聲地痛哭著,真真實實地看到了太陽的升起,黑暗的消退,希望的降臨!
突然,又是一篇論文出現,相當簡單,它用投影的概念,在單位圓上證明了列夫斯基幾何與高塔幾何的相容,如果高塔幾何成立,則列夫斯基幾何也成立!
簡潔的推導,美妙的證明,充滿了數學的美感,再也沒有比它更震撼涅西卡等委員的證明了!
我沒有錯,我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列夫斯基心裡吶喊起來。
這時,路西恩的聲音柔和地在他們耳邊響起:「眾所周知,我們只能看到一定頻率範圍內的光,超過了這個範圍,我們就無法直接感受到,只能依靠別的工具來判斷,而別的工具同樣有著極限。」
由於論文需要的前置數理成果有些沒出來,路西恩是自行推導自行給出,比原本的複雜了一點,但不妨礙米里娜等委員看懂,他們一邊看,一邊聽到路西恩的話語,心中充滿了疑惑,他現在說這個做什麼?
「所以,在特殊布置的場景中,我們的眼睛會由於自身的局限被欺騙,產生幻覺,這就是部分幻術的原理。」
雖然疑惑,但涅西卡、列夫斯基等人都點了點頭,這說得沒錯。
路西恩繼續聲音柔和地說道:「同樣的,我們的耳朵也是一樣,超過一定範圍的音波就無法聽到,也會被干擾,會產生幻聽。」
「我們的認識,我們的經驗,受限於我們身體和靈魂的構造,所以會有相當程度的局限姓,相信大家都會變形術,變形成不同種類生物感受的世界與我們現在感受到的世界相同嗎?」
「不同。」列夫斯基肯定地回答,雖然很多變形術依賴於生理解剖上的了解,像在知道蝙蝠靠超聲波探路而不是眼睛之前,變形成的蝙蝠都有這方面的偏誤,但從原始的魔法花紋得到的變形術,依然能讓魔法師們了解到不同生物感受的世界。
路西恩微笑起來,在迷茫的米里娜等人眼中道:「那是我們的正確,還是它們正確?很顯然,這就是從不同角度看待同一件事情,大家都對,都屬於事情真實的一部分,因此,我們的經驗,我們的認識是有局限的。」
「而我們的想像力是建立在我們的經驗之上,有局限的經驗就束縛著我們的想像力,讓它不是萬能的。探索世界越深,我們就會發現很多事情我們完全想像不出來,完全違背了我們的直觀認識。」
費爾南多嚴肅地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路西恩的意思。
涅西卡、米里娜、列夫斯基等人則還有點迷茫,都直直地看向路西恩。
路西恩抬起右手,表情變得嚴肅:
「所以,你的眼睛會欺騙你,你的耳朵會欺騙你,你的經驗會欺騙你,你的想像力同樣會欺騙你。」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在眾人的目光里將右手指向投影在牆面的論文,指向那邏輯嚴密的演繹和結論,低聲道:
「但數學不會。」
——————————————修改線———————
龍族,黑道皇帝的最後驕傲等一等再起飛!等一等!」昂熱嘶聲吼叫,他還存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希望上杉越能夠殺出重圍,在最後一刻跳上直升機。可是猛地回首,他才發現上杉越的背影已經很小了,他殺得性起,踏著銀河越走越遠。 「上杉越!回來!」昂熱驚呼。
可潮聲吞沒了他的吼叫,上杉越一往無前,還唱起了昂熱他們都聽不懂的和歌,歌聲穿雲裂石。
「人生の50年、あたかも夢まぼろしのようです事に行って、てんかいない、どうして長生きし者が消えないことがあります。」
昂熱想起這首和歌了。「人生五十載,去事恍如夢幻,天下之內,豈有長生不滅者。」這是戰國梟雄織田信長在桶狹間決戰前唱誦的詩歌,本應是他的辭世詩。
上杉越忽然止步,將傷痕纍纍的唐樣大刀浸入了海水中,仰望天空,龍蝰群和屍守群圍著他遊動,銀藍色的光輝照亮了他全身。昂熱看清了,密密麻麻的龍蝰釘在上杉越的背上,文身早已不復存在,龍蝰們瘋狂地擺動著尾巴,撕咬他的身體,要鑽進他的身體里去吞噬內臟。黑日最大的缺陷就在後背,沒有了昂熱防守這個後背處的觖陷,上杉越終究不免腹背受敵。誰也不知道這個老人是怎樣克服那劇烈的痛苦斬殺到現在,也許是靠他高貴的血統,也許是靠他黑道霸主的鬥志,也許只是因為信主的虔誠。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完了,應行的路我已行盡了,當守的道我守住了。』』隔得遠遠的,上杉越扭頭看著昂熱。
《新約·提摩太後書》第四章第七節。
「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你留存。」昂熱輕聲說。
《提摩太後書》第四章第八節。雖然不信神也不禮拜,但昂熱卻畢業於以神學聞名的劍橋大學聖三一學院,多年前課堂上教授念起這段《聖經》時,昂熱忽然從睡夢中驚醒,被這句話中的淡定和坦然鎮住了。 事到如今,已經不用多說別離的話了。自始至終這場戰鬥就被上杉越控制著,他來之前就預感到自己會死,於是真的就死在這裡。他一輩子辦事都辦得邋裡邋遢,唯獨自己的葬禮辦得如此乾淨利索。
《網遊之學習雷鋒好榜樣》
這個歐亨利式的結局讓我銘記至今。另外據說作者是yangchen314(也就是現任起點總編兼知乎上起點中文網賬號的撰稿人),求證實。楔子
「趙立民。」 「老闆,我來了,請問有什麼吩咐?」 「最近又出了幾款新遊戲,你玩么?」 「老闆,我哪有空玩啊?」 「你確定不玩?」 「確定。」 「那好,我借你身份證用一下……」第一章 送車任務 刷!一輛外表拉風的摩托車飛弛而過,把正在低頭趕路的阿竹嚇了一大跳。 「他……」阿竹猛的掩上了自己的嘴巴,把後面「媽的」兩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這裡可不是現實世界,他在這裡可不能象在平時那麼肆無忌憚了,否則,他會倒大霉的,因為,這個世界是對各種道德規範有著嚴格要求的最新款網遊——學習雷鋒好榜樣! 如同遊戲的名字一樣,這個網遊的目的就是提倡精神文明建設,號召廣大國民,尤其是青少年,注意自身的道德修養,發揚助人為樂的品德。在這款遊戲中,完全取消了普通網遊的打怪升級模式,而代以做好事獲得裝備並升級的全新系統。 在這個遊戲世界中,對各種行為規範都有著嚴格的限制,比如阿竹剛才的髒話,如果罵出口,他就會面臨兩天的監禁以及三百遊戲金幣的懲罰,相比賺錢的艱辛,這樣的懲罰雖然還不是太重,但已經不算輕了,難怪阿竹不敢罵出聲來。 不僅不敢大罵出口,就是小聲低罵,阿竹也都沒這膽子,因為在這款遊戲中,有個明顯不合理的地方,或者說一個明顯的遊戲特色,就是有善必獎,有惡必罰,在遊戲中,系統相當於現實世界中的神仙,它明察秋毫,絕不會放走一個壞人,也不會冷落一個好人。 因此,只要阿竹髒話一出口,絕對逃不過系統的懲罰。當然,如果僅僅是在心裡想想,那是沒問題的,系統還沒先進到這種程度。 罵是不能罵出聲了,不過阿竹心裡還是在詛咒著:「他媽的,小兔崽子開這麼快,等著被系統罰吧,超速駕駛一樣要罰款坐牢!」 阿竹的詛咒果然起了作用,他沒跑多遠,就看見剛才那輛摩托車被警察攔下,那名車手正哭喪著臉被帶上警車。 嘿嘿,活該你倒霉! 阿竹心裡大爽,正想繼續向前跑,忽然來了個主意,走到那名NPC交警面前,說道:「警察同志,這輛違章摩托車是要運走的吧?」 那警察點頭道:「對,我這就要把它送到交警大隊的停車場。」 「警察同志,讓我幫個忙吧,我來把車送去。」阿竹道。 「太好了,真是謝謝你啦!你真是一位好同志!」NPC交警一把握住阿竹的手,激動地說。 並不是這個遊戲里的NPC都這麼弱智,這是遊戲的設計原因,一款提倡助人為樂的遊戲,總也要給玩家一些幫助人的機會,不然這遊戲還怎麼玩? 「你接受『送摩托車』的任務,王交警的好感度加1。任務時限:2小時。」 阿竹的任務欄里頓時多出這麼一行字,他迅速看了一眼,大為滿意。這NPC的好感度可是好東西,它不僅可以使玩家將來有機會在該NPC處取得更好的任務,而且在玩家有困難時,還可以得到NPC的幫助,好感度越高,NPC幫忙也越儘力,要知道,這可是完全的無償幫助啊。 而任務時限,是對玩家的一種約束,好比這次,這摩托車可是遊戲里的高檔道具,需要花費大量的遊戲金幣來購買,若是沒有任務時限,玩家就可以借著這個任務的機會,永遠不去送車,而是將它據為己有,這種行為自然是系統不允許發生的。 騎上摩托,阿竹禮貌地與交警說了再見,然後加大油門,小心地把速度控制在交通規則規定的最大速度之內,向著交警大隊的駐地趕去。 一個小時後,阿竹帶著幸福的笑容從停車場小跑出來。這個簡單的任務,不僅獎勵了他三十金幣,同時還有三百七十點經驗的獎勵,有了這,阿竹的人物級別剛好升到3級,多出了兩個自由屬性點,阿竹毫不猶豫地加到了敏捷上,以增加自己的跑步速度。 在遊戲中,人物的力量、敏捷、智慧等屬性各有用處,比如一些高級裝備有力量需求,而高力量也能提高人物的攻擊力,以及做一些任務的速度,不過,這些東西阿竹暫時還不需要,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趕往城西的一條叫做向陽大街的地方,時間對他來說是很寶貴的,因此,剛才阿竹才要去接這個送車任務,靠摩托車的速度趕上一段路,而現在升級了,他也把自由屬性點都加在敏捷上,就是為了儘快趕到向陽大街。 加了敏捷後,阿竹的奔跑速度果然快了一些,他興奮地跑著,心中大聲叫道:「老奶奶,我來啦!」第二章 刷老奶奶 喘著粗氣趕到向陽大街,阿竹等不及休息,便向十字路口看去。和阿竹想像的一樣,那位內測時的NPC老奶奶依舊站在路口彷徨著。 「老奶奶,我來啦!」阿竹興奮地大叫一聲,跑到那老奶奶身邊,叫道:「老奶奶,我來扶您過馬路吧!」 「謝謝你,不過我還是自己過吧。」老奶奶開口拒絕。 「老奶奶,您的孫子還在家裡等著您呢。我還是送您過路吧!」阿竹又道。 「那就謝謝你啦!你真是個好孩子。」老奶奶連忙道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阿竹一邊說著,一邊攙起老奶奶,趁著綠燈,向街對面走去,同時小心地躲避小拐彎的車輛。 很快,兩人就到了馬路對面。老奶奶鬆了口氣,而阿竹也如願以償,聽到了美妙的任務完成獎勵:一千九百點經驗,九十九個金幣。 在遊戲初期,這獎勵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雖然它並不是最豐厚的任務獎勵,但結合任務的難度來看,這絕對是遊戲初期最划算的任務,只可惜,在這個網遊中,任務大多具有唯一性,而且是整個伺服器都只有一次機會,只要被任何一個玩家完成,這個任務就不會再有了,要不然,恐怕天天都會有無數的大好青年為這老奶奶決鬥了。 目送老奶奶轉過街角,阿竹立即原地下線,換上他用自己手下員工身份證註冊的小號,再次拚命地往向陽大街奔跑。這次因為沒有摩托車代步,小號多花了不少時間在路上,好在這次並不用一直跑到向陽大街,在半路上,小號就已經達成了第一目標——與回家途中的老奶奶相遇。 見到孤單的老奶奶,阿竹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猛撲上去,迎面給了老奶奶一記重拳。 砰!老奶奶哼都沒哼出聲,便暈了過去,軟軟的向後倒去。 即便如此,阿竹還是不肯放過她,畢竟這只是個由數據模擬出來的NPC,而不是真正的人類,對於現實和遊戲,阿竹還是區分得很清楚的。 只見他死死地掐住老奶奶的脖子。很快,老奶奶就被掐醒過來,只見她憋得滿臉通紅,手舞足蹈地掙扎了好一會兒,最後兩腿一蹬,終於一命嗚呼。 在無所不察的系統監視下,還沒等NPC老奶奶完全化光而去,一輛警車便呼嘯而至,從車上跳下兩名全副武裝的警察,一位給阿竹上了手銬,另一位則莊嚴地宣布:「玩家趙立民犯下殺人重罪,罰以三千年監禁及一億四千萬金幣的罰款,因玩家趙立民帳戶內金額不足,代以一百九十一萬年零二百八十四天監禁,即刻執行。」 聽到這天文數字的監禁期限,阿竹只是微微一笑,點出了控制面板,選擇了刪除人物。 「您現在選擇了刪除人物,刪除後人物的一切屬性及裝備將不可恢復,並且三十天內不得新建人物。是否確認?」 對於這個系統彈出的確認對話框,阿竹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選擇了確認。頓時,阿竹眼前一黑,被踢出了遊戲。 沒有任何的停留,阿竹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主號,再次上線。 根據遊戲的設定,阿竹在他下線的原地——向陽大街上線,而這時候,被他小號掐死的NPC老奶奶又在路口發獃了。 「老奶奶,我來扶您過馬路吧!」 「謝謝你,不過我還是自己過吧。」 「老奶奶,您的孫子還在家裡等著您呢。我還是送您過路吧!」 「那就謝謝你啦!你真是個好孩子。」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還是同樣的對話,還是同樣的過馬路,還是同樣的任務獎勵——一千九百點經驗,九十九個金幣,而阿竹領到獎勵後,還是同樣在原地下了線。 這次,阿竹使用了另一個小號,沿著同樣的路線遇到了老奶奶,並用同樣的方式將她殺死。然後,他再次換上主號,又一次做了這個任務。 就這樣,阿竹一次次的扶老奶奶過馬路,再一次次將她殺死,整個過程,只需要兩個小時,而他一天可以有六小時花在遊戲上,這意味著阿竹一天可以刷三次老奶奶,得到五千七百點經驗以及二百九十七個金幣。 當然,他的代價則是每天死亡兩個小號,而且一個月內不得新建人物,不過,阿竹這次借用了手下員工的身份證申請帳號,一共申請了六十個,當最後一個小號也被迫刪除時,第一天死亡的帳號又能新建人物了。 憑著這個不是bug的bug,阿竹的級別火箭般的躥升著,拜老奶奶所賜,僅僅過了兩個月,他就已經升到了恐怖的十四級。第三章 養殖惡狼 「您完成了『扶老奶奶過馬路』任務,獎勵經驗一千九百點,金幣九十九個。」 當熟悉的系統聲音再次響起時,阿竹已經升到十五級,而他的金幣,也已經積累到了接近一萬八千枚,已經可以執行他的下一個計划了。 現在,阿竹需要做的,是回到市中心,購買一些必須的裝備和道具。以他現在的級別,即便沒有把之後得到的屬性點加到敏捷上,速度也比剛進遊戲時快了很多,一路跑回市中心也要不了多久,不過,阿竹跑了幾步,就不想走了,往路邊一坐,一臉痛苦的表情。 沒幾分鐘,一輛自行車停在阿竹身前,車上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叫道:「兄弟,要幫忙嗎?」 「謝謝你,不過我還是自己走吧。」阿竹學著NPC的口氣說道。 那大漢果然大喜,下車扶起阿竹道:「兄弟,別客氣啦,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那就謝謝你啦!你是個好人。」阿竹心裡樂翻了天,臉上卻裝出感激的表情,說道:「我要去市中心。」 「好,好,我這就帶你去。」大漢將阿竹扶上車,飛快地朝市中心騎去。雖然帶了個人,但那大漢似乎渾身都是勁,越騎越快。這也難怪,一般這種突然出現的NPC,給予的任務獎勵都是很豐厚的。 到了地頭,阿竹謝過大漢,三步並兩步地鑽入人群中,只留下那目瞪口呆的壯漢,在原地喃喃自語:「奇怪,他的腳不是不好么?難道任務結束就自動好了?咦,不對,任務完成怎麼沒有獎勵提示?」 此時此刻,阿竹正在挑選著他計劃購買的物品,心裡大樂:「傻鳥,連NPC和玩家都分不清。」 在遊戲中,只有幫助NPC才能獲得任務獎勵,雖然幫助玩家同樣是在做好事,不過現在的玩家實在太會鑽空子了,若是不取消這個設定,必然有大量的玩家互相刷任務,或是註冊小號刷任務,那就天下大亂了。 買好東西,阿竹退出遊戲,撥通了桌上的電話:「趙立民,你現在有空吧……手頭的事先放一下,我在遊戲里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說完,阿竹重新登入遊戲,將一些物品交易給了那位下屬,然後便下線工作去了。怎麼說他也是位企業老闆,有些事情,終究不是普通員工能夠處理的,還是要他這個老闆上陣。 直到三個月後,阿竹才再次進入遊戲,這時候,已經有不少強悍的玩家超越了阿竹的級別,畢竟差了整整三個月的遊戲時間,縱然他們沒有阿竹的刷老奶奶這種bug可用,但也禁不住人家付出更多的努力,到現在,至少在人物等級上,阿竹完全不佔據什麼優勢了。 沒有多浪費時間,阿竹騎上幾天前買下的自行車,一路到了郊外,雖然路上已經幾乎看不到人煙,不過阿竹繼續向遠方努力騎著。事實上,這點距離,要是有輛摩托的話會輕鬆許多,可惜阿竹這段時間攢的錢雖多,在購買了各種裝備之後,只夠買一輛摩託了,而這輛已經交給了他的助手趙立民使用,因為那一邊更需要這個交通工具。 浪費了大半天時間在路上,阿竹終於在日落前趕到了地頭。那是一個靠山的小村莊,說是村莊,其實都有點過了,因為這兒只有一戶人家,根據門牌顯示,這裡居住的是一位姓孫的NPC農夫。 在門口確認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有找錯地方,阿竹微微一笑,上前敲開了屋門。 「孫大叔,我是一位路過的獵人,請問能在您這兒暫住一晚嗎?」阿竹問道。 「獵人?」農夫臉上露出喜色。 「不錯,我是一個獵人。請問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地方嗎?」阿竹說著,心頭大樂,暗道:「有戲了!」 果然,農夫愁眉苦臉道:「這幾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田地周圍出現了一些狼,不僅嚇得我不敢隨便出門,它們還把莊稼破壞了不少。」 「這個簡單。」阿竹拍胸脯道:「這些可惡的狼就交給我吧。」 「那真是太感謝了。」農夫連忙道。 殺狼的過程,的確是異常簡單。 阿竹三下兩下把帶來的東西組裝成一個引爆器,然後用誘餌引得那幾頭狼接近,輕輕一按按鈕……在連續幾聲巨響後,幾頭惡狼屍骨無存,而阿竹也得到了農夫的一千金幣報酬以及系統提供的經驗一萬八千點。畢竟,殺幾頭惡狼可不是扶老奶奶過馬路那樣輕鬆的任務,回報自然要高許多,在這一階段,除了阿竹,恐怕還沒人能這麼輕鬆地完成這類高報酬任務。 其實,憑阿竹現在的實力,如果公平對決的話,別說是輕鬆殺狼,就算他想不被狼輕鬆殺掉,都是難上加難,只不過,在這裡的幾頭狼有點特殊,它們全都是被安上了遙控炸彈的可憐鬼。一個月前,阿竹讓趙立民做的,正是這件事,不過不僅是安裝炸彈,趙立民的任務其實相當的繁重,他從重金僱傭了一個小隊,以二死三傷的代價,合力擒下幾頭成年狼,然後便開始了對狼群的圈養,利用遊戲中生物的快速成長速度,現在已經培育出了一個規模不小的狼群,由於其中一些狼崽已經長大,最初的幾頭成年狼就被放了出來,去騷擾養殖場附近的農夫。 由於這些狼每頭都被裝有遙控炸彈,阿竹對付它們自然是輕鬆無比,而等他經驗和獎勵到手,又使出了同樣的招數——殺NPC以求刷新任務。 由於這次的任務地點太遠,從城裡跑來實在太花時間,因此這三個月來,除了每天照顧狼群,趙立民還要負責接送任務,每次駕駛摩托車從城裡送去兩個小號,然後再把摩托開回來,這些天來,他早就把所有的小號送到了目的地。第四章 以德服人 就這樣,每次阿竹完成任務,都會有一個小號出來偷襲,殺掉那位農夫,而等新的農夫刷新出來後,他立即會面臨狼群的騷擾,但同時又有一位獵人雪中送碳…… 每天阿竹消耗掉的小號,都可以讓趙立民送來新人補充,被炸死的惡狼,也有養殖場不斷提供,而遙控炸彈之類的損失,更是僅有獲得獎勵的一小部分,但阿竹得到的經驗獎勵,卻讓他笑得合不上嘴,幾天後,他的等級蹭蹭地向上直躥,不僅迅速回到排行榜第一的寶座,還很快將其他玩家甩了下去。 自然,這種異常狀況逃不過其他玩家的眼睛,雖然這個學雷鋒遊戲算不上是什麼熱門網遊,但好歹也有那麼多玩家長期參與,而阿竹的表現又是那麼的耀眼,不被舉報才是怪事。 事實上,不用玩家舉報,阿竹的行為也早就引起了遊戲公司的關注,雖說遊戲採用了實名登錄的方式,一個遊戲人物必然對應一個現實人物,遊戲中再沒有了小號一說,但阿竹的那些帳號,團伙的標誌實在太明顯了,不過,阿竹的這些做法,偏又是合乎遊戲規則的,對他這事的處理,讓公司傷透了腦筋。 最後,遊戲補上這一漏洞,禁止不同玩家間的這種損己助人行為,也禁止一個玩家反覆接受同樣的任務。而對於已經成為出頭鳥的阿竹,公司公布了對他的懲罰,等級直接清零,但暗中則補償了他大量的遊戲金幣以及一些未公開的遊戲任務指南。 雖然不再有之前那樣火箭般的升級速度,但阿竹靠著他對遊戲的了解以及用錢砸人臉的巨大優勢,很快又混得風生水起,而他那層出不窮的卑鄙手段,更是迫使遊戲公司幾次更改遊戲規則。 「唉,這樣下去,我的人品只怕是越來越差了。」阿竹在花錢指使幾個玩家扮流氓欺負美女,自己挺身而出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後,嘆息道。 退出遊戲,阿竹小心地把遊戲頭盔放在桌上,不敢讓它發出很大的聲音,雖然阿竹家裡沒人在休息,不過這已經是他在遊戲中養成的習慣了,一旦打擾到別人,在遊戲中可是會被系統懲罰的。 胡亂吃了點東西,阿竹把鍋碗洗得乾乾淨淨,整齊放好,便出了家門。沒走出幾步,一輛摩托飛快地從阿竹身邊衝過,嚇了他一跳。 「他……」阿竹才罵出一個字,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過隨即,阿竹再次罵了出來:「娘的,又不是在遊戲里,我怕什麼懲罰?看來遊戲玩多了,老子連罵人都要不會了。」 罵罵咧咧地走了一小段路,阿竹眼前忽的一亮,驚喜地叫出聲來:「老奶奶!」 在十字路口,一位老奶奶明顯是想要過馬路,卻又一副猶豫的樣子。阿竹沒有絲毫的遲疑,疾衝上去,叫道:「老奶奶,我來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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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錄》作者酒徒。
難道是朕真的已經老了,還是長生天不再眷顧朕!」忽必烈用手捂著胸口自問。心臟處沉重的感覺讓他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長生天可能真睡著了吧,一個聲音告訴他。海都反叛,乃顏叛亂,這些同族兄弟總是在滅宋的關鍵時刻讓他集中不起全力。這一回,他好不容易把全部力量集結起來,西邊又陸續傳來党項人圖謀復國的消息。而在河東、河西,那些結寨自守的豪強們又蠢蠢而動。四下里打家劫舍的流寇,也偷來了膽子打起了大元軍糧的主意。「這不可能!」忽必烈搖搖頭,低聲道。
「這不可能!」他用力地喊出聲音。他是長生天下的萬王之王,高山大河的主宰,所有人的主人。沒有人能阻擋他一統天下的腳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世界的變化。
「末將無能,累陛下受辱,請陛下責罰!」跪在地上的月赤徹兒被忽必烈臉上的神色嚇得魂飛魄散。在忽必烈身邊當怯薛這麼多年,平生第一次,他看見對方臉上出現如此絕望的神態。
那是一個暮年老者對生活和整個世界的絕望,掃蕩遼東時,月赤徹兒曾在被大軍搶光牛羊,掠走帳篷的老牧奴臉上不止一次看見這種神色。而現在,隨軍的罪囚和民壯里,還有上萬名被大軍從遼東俘虜來的乃顏亂黨,臉上帶著同樣的絕望之色。
「你,何罪之有?」忽必烈的心思瞬間被月赤徹兒拉回到現實中。看著跪倒在地上誠惶誠恐的心腹,他疲倦地笑了笑,安慰道:「起來吧,昨日之戰你處理得很好。即便朕在你這個年齡時,也做不到雖敗不亂。回去命人把麾下兵馬撤到膠縣來,咱們先按兵不動!」
「是,末將謝大汗」月赤徹兒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說道。
「你也起來,陣亡的兵馬,朕准許你們抽調民壯里補足!」忽必烈看了著跪在地上的漢將李封,命令的語氣居然是前所未有的緩和。
「末將,末將謝大汗洪恩!」李封流著汗頓首。打了敗仗卻沒受到責罰,甚至連一句訓斥也沒有,這種情況在忽必烈麾下可是破天荒地頭一回。
「你們都是朕的臂膀」忽必烈笑了笑,對著帳下愕然的群臣說道,「無論是什麼民族,哪個部落,朕都視你們為兄弟子侄!只要有你們在,無論誰造反,無論反賊多強,朕都不在乎!」
「大汗不對勁兒!」回歸武將隊列的月赤徹爾驚詫地想。
「大汗就是大汗,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他感到沮喪!」負責大軍糧草和全國財稅的桑哥臉上寫滿佩服之色。昨天晚上他剛剛接到彙報,幾路軍糧同時被劫,本月能按期抵達的糧食只有預計中的一半。在攻擊受阻,糧草不濟的情況下,還有心思與將士們話家常,這份定力,除了忽必烈大汗之外任何人都不會有。
「今日起,停戰五天,把三路大軍集結在一處。五天後,朕親自率領你們攻擊觀濤堡。陳賊吊眼想把聯拖在此,朕就讓他看看朕的刀鋒!」忽必烈拍案而起,大聲道。
「陛下!」諸將大吃一驚。聽忽必烈剛才的話,大夥以為他會下令放棄膠州灣,轉頭南下,誰料到戰鬥的艱難,反而激發了大汗的爭強好勝之心。
「孤意已決,此令,決不更改!」忽必烈挺起矮壯的身軀,大聲道。此刻,他深深體味了「孤家」這個詞的妙處,蒙古人造反、漢人造反、党項人造反。除了幾十萬大軍外,自己的確是個孤家寡人。
此刻最佳選擇也許是撤軍,可一撤之後,也許再無掃蕩江南之機。忽必烈笑著,臉色越來越蒼涼。
目光掃視眾將,他厲聲命令:「明日起,給民壯和罪囚下發刀劍。強攻陳賊時,讓他們充當前鋒。蒙古軍隨其後,朕在蒙古軍後,漢軍之前。有後退者,殺無赦!」
「是!」眾將轟然以應。軍中乏糧,養不起民壯和罪囚,不如把他們先消耗掉。陳賊若向民壯開炮,則會背上千秋罵名。陳賊一旦手軟,清理干掙了路上的鐵絲網和壕溝,將士們就可以直接把雲梯搭在城牆上。
「他們可都是陛下的子民!」黎貴達聽見自己的心在吶喊。忽必烈雄才大略,任人唯賢。忽必烈英明神武,堅毅果決。在他見過的帝王和權臣中,沒有一個人如忽必烈汗這般完美。但忽必烈汗僅僅是個帝王,一個為了自家天下可毀滅整個世界的帝王。
「一個帝王而已!」黎貴達猛然想起了在百丈嶺時,文天祥提起唐宗宋祖時大逆不道的一句話。那輕蔑的眼神,他傲然的姿態,至今還銘刻在他心裡。
落雪的全身忽然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他看著
白河愁:「你……難道你……」「聖階么?」白河愁彷彿在笑:「我早已經不是了。」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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