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李健的《陀螺》?
再一次,李健選擇繼續推廣相對小眾的民謠。這首萬曉利的《陀螺》,在李健的編曲中,加入了《海上鋼琴師》的OST和李健帶上台的科恩詩集,你認為如何?
儘管李健在推廣國內民謠的冒險道路上越走越遠,但真覺得本周的《陀螺》不算小眾,聽歌多的人對萬曉利的這支名作應該不陌生吧,再說李健多年前也翻唱過。可你們的大波老師竟然說沒聽過,我是不是昨晚聽錯了?
1. 簡(歪)單(理)地(邪)說,《陀螺》這首歌要表達的意思是:不轉不是中國人。
2. 大提琴前奏是義大利著名配樂大師 Ennio Morricone 為《海上鋼琴師》所作的《Playing Love (feat: Gilda Buttà)》。希望這位默(悶)默(騷)的影迷有朝一日能夠混搭莫老頭和他兒子 Andrea Morricone 為《天堂電影院》創作的《Tema d"Amore》。
3. 兩處歌詞有所改動。「在不可告人的陰謀里轉」改為「在深不見底的黑暗裡轉」;「在東窗事發里麻木地轉」改為「在任由天命的麻木里轉」。相比原詞的黑暗冷冽,新詞溫和了一些。
4. 李健向來唱低音不多,而《陀螺》這首歌大部分都是低音,想來也可以算是一種突破……吧。歌曲後半部分,在他給出 Stand Up for the Key Change 的信號後,彼時的我是吃驚的,心想這 key 沒怎麼變啊怎麼還那麼低他站起來究竟想幹嗎。但隨後層層遞進的高音吟唱不得不說 impressive,前面壓著的情感最終得到傾瀉,全身舒爽。
5. 繼續說低音。有一兩句的尾音做了些處理,比如「雙手鬆開」、「一直想放棄」,變得更加深沉並帶著一股訴說感。所以我想說什麼呢——嗯,他學 Cohen 爺爺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像的。
6. 最後那個動作,我瞬間的反應是他在唱「看星空,夢幻般流轉」……最終以「Give Me Five」的意向結束。(對不起隨家倉的人大概要來抓我了……)
7. 節奏依舊有點問題,有興趣的去問身邊學音樂的朋友吧。
8. 下面是不相干部分。之前網傳李健上場帶的是 Cohen 自傳(那個迷信的理由簡直讓人失去語言),昨天看電視才發現是 Cohen 的詩集《Book of Longing》(渴望之書)。隱隱感覺有人又要一窩蜂地去買了。以及,李健你既然要安利 Cohen 能不能把老爺子的名字說准了啊……啊!?長回復預警:
八,可是我不能停下來,一直在為你喝彩----《陀螺》
上傳完《月光》的最後一段之後,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累,從骨頭縫裡慢慢向外蔓延,到太陽穴,到手指尖,整個身體像是被包裹在創可貼里一樣,鈍鈍的麻木和難言的不適。
點開QQ音樂想聽一遍即將寫到的《陀螺》,卻發現腦子裡面已經橫七豎八地擠著《嚮往》,擠著《撫仙湖》,擠著《一往情深的戀人》,擠著《遠》,甚至擠著李健二人轉版的《大約在冬季》,大合唱一般在裡面鬧哄哄地開著音樂大party。
一切都再清楚不過,讀者看文也進入了疲勞期,而我,終於寫到了瓶頸。
那咱們就扯點兒閑篇兒擺擺龍門陣吧。
先說說最艱難的選歌。
李健同學早在《當你老了》榮獲第一的時候就捏著小指頭給自己卜了一卦------真的真的,不信回頭仔細看視頻,那一場公布名次的時候某健真真切切雲遊天外地掐過手指頭。
所以才會有《月光》,才會有《陀螺》,才會有這兩首有人歡喜有人憂的歌。
尤其是《陀螺》。
說起當年萬曉利的專輯《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麼糟》我還有點印象,但是嫌棄這個名字太過文藝了(如今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我自己!)就連聽都沒有聽。
後來還有似乎有位海鮮哥在中國好聲音上面唱過萬曉利的《狐狸》,我隱約記得有個視頻來著,聽著有點說不出的詭異。
所以萬曉利這個名字對於我,比全然的陌生多了一丟丟的「似曾相識」。
熱衷於社交的朋友往往自詡朋友遍天下,其實真正的友誼是不喧囂的,相互尊重,親疏隨緣。
接下來一直想說說李健的口才。
我非常喜歡李健言簡意賅的小金句。但更喜歡他有點磕磕絆絆的長篇大論。
每一段論述,都會有他獨特的見解,廣博的胸懷,俯視眾生卻又不高高在上,細膩溫和但絕不小情小調。
比如他在這一期的競演之後為安慰Alin,同時也為給大家鼓勁而即興發表的《論做一名好歌手的艱難》
裡面說:歌手這個行業的確沒有什麼規律可言,那麼自己所要做的,只能夠不斷地強大自己,在業務上和心理上都強大。
大家都注意到了,李健用了一個很多年都很少見到的詞,」業務「。
李健的身上的確有一種濃濃的,化不開的知識分子情結。
不同於如今某些網路公知,我所說的」知識分子「是一群真正的學者,思維的精英,他們是不排斥團隊協作和團隊精神的人,同時又具有有獨立之人格,自
由之思想,用心讀書,鑽研業務,不憤世疾俗,不趨炎附勢,不隨波逐流,讀過的書學過的知識懂得的道理都滲入血液,不恃才放曠,不極端,不偏激,有一副」富
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傲骨,品眾人之疾苦,同時不低估其他人的智慧,鶴立雞群卻不風光獨攬。
他也不希望觀眾過多地關注於他的成功,只希望自己能夠做一個比較稱職比較成功的民謠推廣者。
最後還是要繞回到《陀螺》這首歌。
萬曉利的嗓音有點混凝土的感覺,粗粗拉拉,路邊隨意丟棄的碎石一般,樸實,孤單,粗獷。
他的《陀螺》里充滿了灰濛濛陰沉沉的無奈,雖然背景樂里的鳥鳴聲從頭到尾沒有停過。
命運就是終究擺脫不了的魔咒。
陽光早已消失不見。
可以在這裡偷偷說一句實話,那就是在競演的當天,這首歌差一點而成為我最失望的一首歌,不,不僅僅是失望,而是最絕望的一首歌。
開始是被李健「轉」得絕望,而後聽到李健的抗爭,就開始對自己的判斷力感到深深的絕望。
人們總是在最深的絕望里,遇見了最美的風景。
我則是站在最絕望的陀螺上,轉到了最完美的共鳴。
隨著趙旭陽大提琴的奏響,空氣中那種壓抑的凝重便開始一層一層地堆積。小提琴group的加入,使得整個舞台的氛圍沉重到隨時可以擠出水,生成霧,凝成霜,浸透每一份心酸。
李健說,這是一首人和人的歌,人和世界的歌,人和自己的歌。
無論是有一天深陷苦難還是一輩子碌碌無為,人總是需要自娛自樂,苦中作樂,自得其樂。
「在田野上轉,在清風裡轉,在飄著香的鮮花上轉。
在沉默里轉,在孤獨里轉,在結著冰的湖面上轉。」
且不說《陀螺》這首暗黑系民謠的歌詞和意境。
單說這一場競演,李健基本上拋棄了備受推崇和喜愛的清亮飄渺空靈的高音。
陌生的低八度發聲讓人感到莫名的陰冷,低沉,壓抑,沮喪,一種難以形容的無力感襲來,深陷污泥一般,伸不開手邁不開腿,憋屈得透不過氣。
那些漫長的「轉」啊~~~
李健的每一個低音的吐字,都帶著一個若隱若現的尾巴,沙沙的,啞啞的,像只甩不開的幽靈,一直試圖跳將出來,用陰影籠罩住他,強力拖他進入無邊的黑暗。
PS:我仔細聽過很多遍,確定這時候胡維納他們並沒有參與和聲演唱,那一定是李健體內自帶的除閻維文的民族嗓以外的低音和聲小分隊開始行動了(……Org……)。
「在歡笑里轉,在淚水裡轉,在燃燒著的生命里轉。
在潔白里轉,在血紅里轉,在你已衰老的容顏里轉。」
生命中曾有過的所有綻放的快樂,到最後終究需要用淚水一遍一遍償還。
年輕站久了,站成了滄桑。傷心站久了,站成了絕望。
把所有的傷心走一遍,最傷心她不在終點;把所有的絕望走一遍,最絕望她還在起點。
刻薄的歲月悄悄拾走年輕的笑臉,最後才扔給滄桑滿面的人們一間空蕩蕩的茅草屋,允許你用記憶隨意裝飾。
人的世故,源於事故,人的滄桑,始於受傷。
劉卓的鋼琴蜻蜓點水般地跳躍著。輕盈的琴聲反襯著在整個舞台蔓延開來的那種陰鬱。
「如果我可以停下來,我想把眼睛睜開,看著你怎麼離開。」
腳步停不下來,理想停不下來,慾望停不下來,時光停不下來。人們都忙碌到麻木,忙碌得沒有時間痛苦,忙碌到沒有時間挽回。
回想當初我們各自忙碌的初衷,幾乎都是想要「享受生活、回報父母、滿足愛人」;可我們習慣性忙碌下來的結果卻總是:享受不到寧靜的生活、遠離了年邁的父母、冷落了相濡以沫的愛人,徹底地變成了一枚可憐的麻木的冷漠的自私的陀螺。
山水兩相忘,那些雕刻在舊時光里的諾言,永遠無法兌現。
「可是我不能停下來,也無法為你喝彩,請你把雙手鬆開。」
「鬆開」兩個字,一聲幽幽的,長長的,來自地獄般嘆息,好似那一年在《魯豫之約》的節目最後,因談及父親而強忍淚水時那些漫長的顫抖的沉重的呼吸聲,悲哀到無法控制,疼痛到不能自已。
「我才明白忍哭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最終,李健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美女吳瓊婉轉悠揚的巴揚手風琴,帶著些許異國他鄉的旋律,輕鬆,自在,柔美,卻更勾出從心底發散出去的那份揮不去的惆悵。
「在酒杯里轉,在噩夢裡轉,在深不見底的黑暗裡轉。
在慾望里轉,在掙扎里轉,在任由天命的麻木里轉。」
原唱萬曉利在這裡,使用了幾個觸目驚心的字眼,不可告人,陰謀,東窗事發。
李健恰如分寸地更改了這一部分歌詞。
《月光》里,他改變了兩句歌詞的順序,唱出了整首歌里最瘋狂的高音,悲傷中的堅持,平淡中的守望,繁華散盡,地老天荒。
《當你老了》中,他增加了一段精緻的歌詞,讓一個多世紀前威廉葉芝終生的遺憾總算擁有了一個凄美的完結。
天空不會改變彩虹的色彩,彩虹卻讓天空有了最好的理由去仰望。
「在陽光燦爛的一天,你用手捂著你的臉,對我說你很疲倦。」
之前那種習以為常的麻木被夢魘一般疼痛的呻吟聲所驚醒,被長久地困在冰冷的軀殼中逐漸清醒的靈魂最激烈的抗爭即將在下一刻爆發。
「你扔下手中的道具,開始咒罵這場遊戲,說你一直想放棄。」
道具,咒罵,遊戲……曾經的文藝青年兼憤怒青年的標配用語。
在想當初,我也文藝過,也憤怒過,後來才發現文藝到最後,文藝得最像的居然是矯情;憤怒到最後,發現憤怒這件事,不過是對自己無能的默認。
李健唱出來的「放棄」,是降調,無奈的放手,不甘的遺棄。
和聲唱出來的「放棄」,是升調,帶著一絲勇敢的希望,在狂風中生長,稚嫩卻堅定。
我知道後面一定會有驚喜,我在期待後面劇烈的掙扎……可是沒有,他還在轉……他還在不停地轉……
「但不能停止轉,轉轉轉轉,高高地舉起你的鞭。」
長久以來形成的的惰性,讓我們明知道頭頂上懸著達摩克利斯之劍,卻總是不敢抬頭去直面。
我們並不是揮舞鞭子的那個人,我們只是鞭子下面被不停地鞭打,永遠無法停止轉動的陀螺。
感謝生活的鞭子,讓我痛,也讓我動。
「轉~轉~轉轉,轉~轉~轉轉,輕輕地閉上我的眼。」
他還在轉,剛剛可能的拿起卻又轉瞬放下……看得失望也轉成了絕望。
各種令人暈眩的旋轉中,是否還有人記得《陀螺》前奏的那段旋律?那是《海上鋼琴師》里1900所彈奏的一首無名的樂曲。我不知道這隻曲子為什麼會出現在前奏里,我搞不清楚劉卓和李健的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葯。
也許是像李健在《如果可以》裡面唱的那樣,「你的脆弱是你的堅強」,1900選擇用死亡完美地堅持了自己的信念。
那李健的堅持,又是什麼呢?
李健用一首頗為任性的《陀螺》製造了他自己在《我是歌手》舞台上的幾個第一次:帶著道具上舞台,全程大量的中低音,大量的啦啦啦,以及爆發性的結尾。
這一場競演結束之後,被洪濤老師問到為什麼會選《陀螺》這樣一首歌,李健再一次經典作答:
「名次很快就會被人們忘記,但唱一首自己心儀已久,一直想渴望演唱的歌曲,這才是我最想得到的。因為最終,時間過後,留下的是作品,我很滿意。」
是的,為李健點贊,我們都很滿意。
舞台上的李健緩緩站起身,自信,堅韌,身姿挺拔,從容不迫,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成熟男人的魅力。
曾經的李健在舞台上是青澀的,縮手縮腳的,彷彿舞檯燈光的追逐和觀眾的注視都讓他無所適從。
那時的他穿肥肥大大的休閑套裝,幾縷碎發遮住額頭,雙臂緊張地夾在身體的兩側,機械而僵直地站立,結結巴巴地講話,用心深情地歌唱。
為了適應這個舞台,也為了被這個舞台適應,他花了很長的時間。
如今他終於長成了人見人愛的模樣,而我們也終於觸及到了一名「優秀的人民藝術家」的靈魂。
記得前兩場《塵緣》只獲得了第六名,在被問及感受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的失意,更沒有強顏歡笑,或跟平時一樣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他很真誠地回答道:
「今天是一個相對來講比較危險的一個比賽,我來這麼多期,是最感動的一次。因為每個人不但沒有折損,在演唱上,反而我覺得是更出色。我為在線的歌手,拼了力,克服了那麼多困難,睡了那麼少的覺,發揮這麼好,感到光榮,也包括我自己。」
他很少這麼直白而公開地誇讚自己。
在這一次發言之後,他也沒有孩子一樣憨笑著補充一句「我開玩笑啊!」。
他是真心在為大家,為自己感到驕傲。
李健緩緩站起身。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
最後一個字,李健忽然把聲音拔高,雄鷹瞬間衝到了雪山之頂,第一階段的小爆發,震得我的呼吸小小地停頓了一下,心跳頻率迅速提升。
然後: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
高亢的嗓音,激烈的抗爭,倔強的堅持,震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也震得鼻頭髮酸眼眶發潮。胸口像是打翻了一個小火爐,熱得發疼發燙,熱得讓人想跟著李健和合唱團的啦啦啦一起,一嗓子嚎出眼淚來。
一腔血,萬行淚,我聽懂了李健堅定的選擇。
李健說,如果沒有選擇做音樂,他一定不會強迫自己去健身,不會像現在這麼注意自己的形象,他寧願去做一個快樂的胖子。
他不會知道,就是為了等待這樣一個純粹而真誠的聲音,等待一個充滿正能量的「李健現象」的出現,我們在山珍海味厚酒肥肉的誘惑和拒絕,嘗試與厭膩之中徘徊,餓了多少年。
所以我們不會停下來,我們會一直為你喝彩。
鼓樂齊奏,千折百轉,歌聲振奮,山呼海嘯,波瀾壯闊。
在慢了小半拍之後,李健舉著白皙的小巴掌堅毅地唱出最後幾個穿雲而入,又噴薄而出的大字:
啦~啦~啦~~啦~~
(《陀螺》賞析到此完結)
簡單說說,專輯版本聽健哥在哪兒轉在哪兒轉 轉轉轉轉的快暈了(-』?_?』-)現場版可能是因為編曲和配樂的吸引力或者說是歌曲本身比較適合第二遍第n遍聽才有味道所以更加專註 ⊙▽⊙歌詞自然是文青心頭愛,人如陀螺,經歷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生命卻不能停下來。苦中作樂的無奈和豁達,平鋪直敘的講述方式,要細心體會。這首歌音很低,作為過去低聲部的。。|°з°| 也沒辦法唱。。雖然男女聲線不一樣對吧。。嗯,說正經的(┬_┬)後半段的合唱隊凸顯了「這是一首男人的歌」啊。健哥的合唱隊情節真是妥妥的。高音和和聲都恰到好處。最後扯扯對這一期的看法吧,很有情懷的一期,歌手無論從選曲還是編曲還是演唱颱風,似乎與排名無關,非常盡心的演出。名次會被忘記,作品會永存。
在田野上轉
在清風裡轉在飄著香的鮮花上轉在沉默里轉在孤獨里轉在結著冰的湖面上轉在歡笑里轉在淚水裡轉在燃燒著的生命里轉在潔白里轉在血紅里轉在你已衰老的容顏里轉如果我可以停下來我想把眼鏡睜開看著你怎麼離開可是我不能停下來也無法為你喝彩請你把雙手鬆開在酒杯里轉
在噩夢裡轉在不可告人的陰謀里轉在慾望里轉在掙扎里轉在東窗事發的麻木里轉在陽光燦爛的一天你用手捂著你的臉對我說你很疲倦你扔下手中的道具開始咒罵這場遊戲說你一直想放棄但不能停止轉轉轉轉高高地舉起你的鞭轉轉轉轉轉轉輕輕地閉上我的眼誰能告訴我,這難道不是一個雙規老幹部的懺悔錄嗎~~聽李健的歌,腦里始終縈繞著一個詞:一致性。這樣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個詞讓我自己也很是摸不著頭腦。就像我現在寫完這句話就不知道該如何寫下去,卻又非以它開頭不可。
相比萬曉利的原作,李健的《陀螺》實在是太過柔軟。有朋友說不喜歡他的演繹,不知是否因為這個原因。前奏提琴、鋼琴開始,李健用極輕的語氣娓娓道來,「田野」、「清風」、「鮮花」這些代表著美好的詞語依次出現,讓你以為這次和李健以往那些飄著仙氣的歌曲沒有任何區別。一個近乎說話語氣的「鬆開」剛落下,手風琴溫暖地吟唱,彷彿陷入了一段回憶,台下聽眾開始搖頭晃腦。是的,對於這樣的訴說,你是不會拒絕的,輕輕地,他把你帶到了他的意境中。有些疲累,也許是類似於《時間都去哪兒了》那種感嘆吧。一切都很自然,一切都不可說不美。鋼琴漸漸加強,歌詞里所訴說的故事有了些變化,彷彿在控訴著某些事情。但直到結尾前半段「啦啦啦」的吟唱,李健的語氣仍然是帶著些慵懶甚至是疲倦的,只有在最後他突然起立爆發,合唱起,齊聲發出最後的吶喊。
民謠近於詩,萬曉利那冰冷的語氣用近乎白描的手法去講述他想表達的、想控訴的事實。前後的鐘聲,似乎是這樣一個場景,你深陷絕望,走入深山,遇到一位老者,他三言兩語說穿了你的命運,離開的時候只留下一串偈語。你望著他的背影,聽見山寺的鐘聲,雙手合十。萬籟俱寂,唯余鳥語。
李健說這是一首男人的歌曲,是凝重的、黑色的。但我從他的演繹里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畫面,一個年輕的舞女在空蕩蕩的排練室,孤獨地旋轉、旋轉、旋轉,夕照餘暉從窗紗透過來,落在她的舞裙上,你隱隱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是不屈。這裡全程沒有一句話,你甚至看不到觀眾、也看不到自己,只看到那個旋轉的舞女。李健想表達的是隱忍和無奈,他把更多的話語交給了音樂。原作中有「在不可告人的陰謀里轉」、「在東窗事發的麻木里轉」,讓你頓覺自己渺小得近乎齷蹉。而李健把這兩句改成了「在深不見底的黑暗裡轉」、「在任由天命的麻木里轉」,從當面攻擊嘲諷變成了第三視角,竟有一種「我懂你」的意思,從黑暗中拉了你一把。因此,雖然太溫暖、太迂迴,卻不失原始的慾望,甚至有更激烈的地方,便是他在最後的反抗。耳帝說過,李健歌詞里的很多寓意都是隱藏在美好的意象之下,有些歌曲甚至是控訴社會黑暗的(我找不到他的原微博了)。
然後我想說一下他上場時那有些「驚世駭俗」的行為藝術——鄭重其事地把偶像的書帶上台,然後墊在屁股底下坐著,美其名曰「願科恩保佑我的低音」。一開始譚維維和沈凌紛紛猜測「是音樂劇嗎」、「肯定是他的一個道具」,只是沒想到他會一直坐著。其實我覺得他們猜得也沒錯,就像我上面描述的芭蕾舞女,李健的歌常常古典而帶有戲劇性。當他把書墊在屁股下那一刻,我便知道那肯定是他最喜歡的書。歌詞里有一句「你扔下手中的道具,開始咒罵這場遊戲,說你一直想放棄」。然而,你一直並沒有「放棄」,對嗎?眼中無書,心中有書。知識分子喜歡這樣表現幽默,這也是骨子裡的幽默。清華哥哥說:「當你身陷苦難,一要接受,二要苦中作樂。」
最後很想誇一下李健在《我歌》的選曲,在與己無關的淘汰賽,他選擇了《陀螺》,而在需要一爭高低的時候,他又一身偶像標配裝扮,唱了《假如愛有天意》。他知道聽眾喜歡從他那裡聽到什麼,他也知道如何在適當的時候表達他想要表達的東西。當張靚穎還在執念於「我要唱一首沒有在現場唱過的歌」時,這位「小眾歌手」卻要理智得多。
萬曉利唱得是專科生在人才市場的絕望,李健唱得是清華畢業生就業時的瀟洒
我何嘗不是在轉,在別人羨慕的眼神里轉, 噩夢 陰謀 東窗事發的麻木,真的想人生可以重來,可是回不去了,默默地接受,默默的轉
萬曉利是唱出了無奈地接受一切,而健哥是唱出了接受一切的無奈。(別人的評論,覺得很有道理)
我覺得這歌 萬曉利唱 像蘆草 涼薄 李健唱 像棉絮 柔軟
在「聲音好好聽,好舒服」與「怎麼又沒卡准拍子」兩種狀態里糾結。
單談感受
由清風、田野到孤獨、血紅再到陰謀、麻木…最終疲憊地想放棄,快要接近太宰治那種徹頭徹尾的絕望了。原曲的確是一首黑暗憂鬱的風格。
不同的是,當健哥站起來,單純用「啦」字領唱的時候。燈光、伴奏一齊高昂起來,最重要的,是那歌聲,讓人在黑暗中漸漸安下心來。
在漫長的黑夜中,心中也有光照進來。健哥往前走的腳步沉穩卻不沉重,反倒給人一種將走進黎明的感覺。總是有大的格局好吧。。。。巴揚手風琴的姐姐好美,合唱隊的胖子好逗,「高高的舉起你的鞭」勞資瞬間齣戲了怎麼破。。。。。後面那個打車手勢。。。。。
我就想知道這身西服是什麼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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