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樹的作品流行的原因有哪些?


時隔將近兩年更新一下這個答案。

前陣子讀了村上和川上未映子一起做的訪談(《みみずくは黃昏に飛びたつ》)。其中村上本人表示:我想當一個講故事的人,每晚把人們聚集在山洞裡,講完今天的部分,最後留下一句且聽下回分解(他每天都一定會寫固定的頁數)。因此,我一直在努力使用更方便讀者理解的語言來寫作。

大意如此,暫時沒法找原文就這樣吧。

讀到的時候其實是有些失望的,我不認為這是一個現代的純文學作家應該採取的寫作態度。與此相對地再引用一下瘂弦的說法,作家只管前進就好,讀者今天追不上、明天會追得上——深以為然。村上想表達的東西還是很多的,但是他小說的語言實在是太容易進入以至於變成了一種缺點。但也正是這種缺點成為了他能夠流行的重要因素。隨便再舉一個例子:福克納長篇中最好讀的《聖殿》是銷量最高最流行的一部,但他本人卻由於為了迎合大眾而沒能達到自己期望的美學高度而非常不滿意,數次公開貶低這部作品。不過村上這種和世界相處得算是很順利的人,大概不會有這種心情吧(非常佩服他認為自己馬拉松成績下降是件好事的思考方式)。

兩年前提到了讀原文的問題,今年第一次讀了他的長篇原文(就是大家也許很期待的新作《騎士団長殺し》了)。值得一提的是同樣是在訪談里,村上提到自己創作的過程時,將其形容為故事帶著自己前進,通俗地說大概就是想到哪寫到哪。比如小說的開頭是很久以前就寫好保存著的,因為山谷間的半晴半雨的屋子裡住著的人這種設定很有感覺,再比如小說的標題是故事中一幅畫的名字這件事在情節已經推進很多之後才決定,而取這個名字只是由於它忽然跑到了腦子裡……諸如此類的隨心所欲在閱讀的過程中也能感覺到,而且對於沒學多久日語的我來說居然覺得比譯文還要好讀。這是一種非常天才的寫作方法,但是村上究竟是不是個天才呢?

還是請自行判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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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三點:

一是共鳴。「能夠產生共鳴」可以說是村上春樹的作品(特指小說作品)往往得以躋身暢銷書之列的主要原因。他喜歡描述的孤獨、迷惘和矛盾已經是一種極為普遍的個人體驗,普遍到成為了一種人盡皆知的現象:那些小說不盡如人意的結局給人的悵然若失感,與讀者們在深夜每每產生的迷惘與感傷在本質上十分相似。一個人要鈍感到何種程度才會沒有體會過這些感覺呢?

典型的村上式主人公,常常都是單身獨居、聽爵士樂和古典樂、讀菲茨傑拉德、愛去酒吧、身邊有一個或幾個關係曖昧的女子,時而向他招手時而又遠去。他們幾乎是文藝青年們的理想形象,傷感卻又保持著一點隨性,自得其樂且始終幽默,腦洞大到能連接另一個世界——讀過的都懂。這種主人公其實是很容易使人憧憬的,不信你看:如何在嘈雜的都市中像村上春樹筆下的人物一樣生活? - 村上春樹

二是社會性。很多人說村上的作品往往太過私人化、注重個體經驗而忽略了人在社會中的形象,其實是有失偏頗的;他對個人經驗的描述的確是其大部分小說所主要描寫的對象,但這決不意味著他從未思考過更為廣深的問題。村上春樹本人如今能夠成為一種流行現象,甚至在每年諾貝爾獎頒獎時被大炒一番,決不僅僅是因為他給人的共鳴。最明顯的例子也許是他的第一部紀實作品《地下》對於奧姆真理教現象的描述與引申:

現實就是,在日本社會的主體系之下,並不存在分體系,不存在安全網,無法捕捉到那些鑽空子的人。這一現實並未因為此意外事件而改變。我們的社會中有一道根本的鴻溝,一種黑洞,無論我們如何徹底地消滅奧姆真理教這一邪教團體,將來肯定還會形成類似的組織,帶來相似的災難。

村上提出,現代日本並未向它的人民提供明晰的認同意識和共同體意識,而日本在這兩方面正在面臨巨大的危機。這種觀點在其小說《尋羊冒險記》中同樣有所體現:「羊」在此是一種強有力的象徵,是對村上及其他人在日本感知到的總體國家文化的批評。「羊」棲息在人們的思想中,逐漸剔除宿主的個性,而宿主享受著這種寄生關係帶來的權利感和安逸感,對自己的行為不再有任何責任感。但他們在某事某刻都必須做出抉擇——是向羊投降,交出他們僅存的個性,還是與羊作鬥爭,將其逐出。那些選擇了後者的人成了悲劇人物,他們或發瘋或自殺,而羊只是轉移到了另一個宿主身上。什麼是日本真正的認同?包括《神的孩子全跳舞》和《1Q84》等在內,村上事實上從未停止過對現代日本社會問題的挖掘,這是讀者們往往沒有意識到的。

三是文筆。這一點放在最後說,是因為目前大陸的譯本質量並不太令人滿意——儘管其行文方式的確也成為了吸引讀者的一部分原因。村上本人「西化」的文風是否有同樣吸引人的魅力,在此按下不表(待我有能力讀原文再說……只對比過英譯本,差別還是明顯的),但毋庸置疑的是,僅從內容看,他的小說中瑰麗的想像和比喻的確引人入勝——「春天的小熊」應該都有聽說過吧。

這裡不說太多,附上以前分享的回答:村上春樹的名句有哪些? - 蘑菇子的回答

(第二部分參考文獻:牛津通識讀本《現代日本》)


謝 @燕仰邀,只說村上在中國的流行,和各位的看法有所不同,我認為村上能夠在中國流行到如此地步的原因,恐怕僅在《挪威的森林》。先有《挪》,才能有關於林少華的討論,進而才談得上文字風格等其他方面。如果剔除掉這本書的熱銷和其衍生的效應,別說比起東野圭吾,恐怕比起三島由紀夫,村上都難稱更流行。

大多數人被問起村上春樹,基本只能提到《挪》,大多數讀過村上作品的人,基本也只讀過《挪》,而大多數村上春樹的書迷,基本也都是在《挪》之後才接觸其他作品的。

關於《挪》為何在中國如此受歡迎,除了一些公認的在全世界都熱銷的原因之外,我這裡倒是還有一個觀點。

雖然這本書寫於80年代,但主要的情節都是發生在70年代的,日本的70年代是怎樣的情況呢?首先,69年的學生運動造成了極大動亂,緊接著又發生了三島由紀夫企圖煽動兵變,失敗後剖腹自盡的事。動亂剛剛結束的70年代,幾乎所有的青年人都陷於一種迷茫和倦怠感之中。《且聽風吟》和《1973年的彈子球》就著重描寫了這種迷茫和倦怠,《挪威的森林》則堪稱這一特質的最經典描述。而與之相對的,70年代的日本處於經濟飛速發展,GDP膨脹得可怕的時代。經濟的騰飛和年輕人群體的迷茫之間的矛盾,可以說是那個年代日本的真實寫照。

另一方面,《挪》在中國受歡迎的時期大概是90年代後期到21世紀的前十年,實際上比國際上的挪威的森林熱要晚上不少。為什麼這一時期《挪》能在中國掀起極大的熱度呢?因為這一時期的中國太像70年代的日本了,雖說80年代末動亂的餘波不太至於延續十幾年,但這一代青年人的迷茫卻是不爭的事實。崔健和魔岩三傑的搖滾受到極大追捧便是佐證。同樣與之對應的則是中國經濟的騰飛。迅速增長的經濟與年輕一代的迷茫形成對比,簡直就是日本70年代的翻版。

於是,《挪威的森林》這部講述70年代的日本的小說,卻意外地刻畫了90年代末到21世紀初的中國年輕人的心理現狀,引發了中國年輕讀者群體的共鳴。其中的性描寫,也恰好迎合了讀者群體被壓抑的關於性的慾望。這樣的一群讀者,面對一本能將他們的迷茫與倦怠心理描寫地如此純熟與精確的日本小說,又怎麼不為之著迷呢?

這個時代的深感迷茫的讀者群體,恰好還有個稱呼,「文藝青年」。


可算等到這個問題了!個人特別喜歡村上春樹的書!以至於喜歡他這個人。這種喜歡可能僅僅是一種嚮往吧! 當然個人基本上看的都是小說,村上的小說,基本上算是全看了。去年看的是最後一部《巡禮之年》目前似乎沒有新小說可看,曾經也很想寫一些之類的回答!自己也寫過,寫的不好也丟了!現在不怎麼看書了!估計寫的會更差吧!還是想寫一下。 村上春樹的書為什麼會那麼受歡迎!前面的回答里說到過,對人的共鳴!這一點是肯定的。任何書都會對人產生一定的共鳴,有的人強有的人弱,強的人更喜歡一些。 還有一點個人認為是中國大多數人對村上春樹所描述的生活的一種嚮往!村上春樹的每本書里的主角都過著一種相似的生活。他們總是一個人精細購物,認真做飯,磨咖啡,吃飯。聽古典音樂。性生活。

他的生活是那麼的有規律卻又讓人嚮往!一種城市生活的映射!即便這種生活是那麼的孤獨。卻還是不停的吸引著我們讓我們嚮往。

還有一點的話!每本書中,故事開始主人公是一個人,在故事的發展中認識了各種各樣的人,朋友,惡勢力的象徵。經歷了各種各樣的事,但是在故事結束的時候那些人一個個的都遠離了主人公,他卻依然孤獨。

尤其在村上知名的三部曲中《且聽風吟》《1973年的彈子球》,《尋羊冒險記》尤其尋羊冒險記的結尾。「我回到爵士酒吧,把支票給了傑,自己一個人蹲在路邊大哭了一陣。」甚至與《舞舞舞》中,嘻嘻死了,明星朋友死了,小女孩回去上學了,因為看了他明星朋友的電影,或許這便是對他明星朋友演的電影其實有價值的體現吧!故事的最後主人公得到了「賓館精靈」卻在早上不確定的喊了兩聲故事結束。

這些劇情,這樣孤獨的男主角也是村上春樹書的一大特點罷。

好的書籍讓我們在看的時候能看到藝術化的過去的我們,或者現在的我們,或者未來的我們便是一本好書了罷!如果很多人在裡面都能找到自己,便很不錯了罷!起碼對我來說是一本好書他讓我「試著做了一個地道的人。」

以上~~~純屬個人見解


瀉藥。其實我看得不多,《挪威的森林》、《且聽風吟》、《1Q84》,斗膽回答一下吧

我看的第一本就是《挪威的森林》,很早以前,還是先聽了伍佰的同名歌以後再去找書看的。。。印象深的是綠子的性格,還有XX描寫,綠子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女孩,自己感覺有點像主角,所以會代入,然後喜歡綠子那樣主動的姑娘,因為自己搞不定姑娘,所以潛意識希望對方主動。。。然後就是XX場面的描寫,滿足了原始的慾望需要,至於文字,第一遍沒有好好去品

然後看《且聽風吟》——中間看過一點另外幾本奇幻類的,實在看不下去——很短的一個故事,這個時候開始領略村上村樹獨有的意境,很普通的生活,被村上的文字寫得空靈剝離,自己看著看著很快就會融入到那個氣氛里,也會代入主角,從主角的視角去看書里的世界,感受那種不安

然後強迫看了《1Q84》,這類不是自己喜歡的風格

總體來說,村上春樹的書生逢其時,就像王小波,正好缺乏那麼一類書(性+都市生活),給灌輸好孩子觀念成長的一代一種新鮮感,其實大話西遊也是如此,有人覺得有共鳴以後,然後到處安利

答得不好


當《且聽風吟》開篇就講對文字的無奈時,我就開始喜歡上了這個作者。文字所能達到的極限在哪裡?文字是否要有所指?這些無疑都些是非常困難的話題,語言哲學的波瀾壯闊史不正是在闡述這些么。

但當他寫《彈子球》時,最後那幕彈子機朝他微笑時,說真心話,它們可愛死了。在這裡,他似乎放棄了文字的所指,跨過了所指這個概念層,直接到了文字的意義層。在書里,我看不到他在《且聽風吟》里說到的文字的無奈。《且聽風吟》到《彈子球》,一書之差,但差別竟然是這樣陡然。如果能這樣,文字是否可以擺脫概念層的束縛,而直接袒露文字自身的意義?換言之,文字是否就是文字本身,而無需藉助任何的具象?

《彈子球》我個人認為是他作品的一個提前自我超越。而後,他又受困於文字自身,比如《挪威的森林》。並且越到後期,他越來越猶豫,即便他寫出《奇鳥》《卡夫卡》這樣的佳作。但這不能說是壞事,我只是想說在這點上,他敗給了真正的卡夫卡。作為零因果寫作的大家——卡夫卡,意義層能暴露得如此徹底,一點也沒有被文字所局限。

我一直認為《挪威的森林》是他作品裡的一個意外,這部作品是自《且聽風吟》後,他的文字所表達出的無奈感最強烈的一個作品(注意要區分文字的無奈和他作品裡所要表達的無奈這種情感)。拋開無奈外,拋開意義層外(其實無奈本身也是意義層的一個表達,比如當我們尋求人生的意義時),他用文字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作畫,用文字描繪的具象畫。所以《挪威的森林》應該從藝術層面來欣賞,而不是哲學、社會學層面。藝術層面的意義本身就難以抵達,這不正好和他說的文字的無奈感一拍即合了么?

當他(+林少華)用純粹的文字來刻畫《挪威的森林》里玲子臉上的皺紋時,我的眼前是一副畫,精緻但不繁瑣的畫。更準確的說,像浮世繪,像印象派:生動但不一定寫實,色彩張揚,極具生活顆粒感。玲子這個「有故事的女人」就這樣呈現了出來。

《挪威的森林》請詩意地欣賞,而無需關注太多意義層面的東西。如果硬要說關注的話,那就是人生的無奈吧,當渡邊最後那幕站在電話亭,鏡頭不斷回退時,你敢不承認一副全景浮世繪展現在你眼前?

……

關於村上談到的文字無奈,還有更多可說的。但我們今天打住吧。

最後談談他作品的時代特徵。我一直不認為他只是一個愛情小資作家。他是在寫時代的,即便他作品有太多虛構的東西,但這些都是為了寫時代。誰也不能否認當他寫綠子時,寫《國境南》的岳父時,寫的不是那個大時代的人物。他們都生活在「高度發達資本主義」的日本里,都是些小人物。他們並不習慣這個時代,但又盡情地活著。

其實這也是村上自己。是的,他們都不習慣這個時代,但又盡情地活著。村上和他筆下的人物一樣,充滿著矛盾和無奈。他們蔑視「資本」,但又服從商業規律;他們不知道意義在哪裡,但努力去尋找意義……。因此,當他在第一本作品《且聽風吟》里說出那段有關文字的無奈時,其實也就奠定了村上和他筆下人物的無奈。

從文學藝術角度是難以界定「意義」的,要尋求意義,還是要回到哲學。村上似乎也逐漸明白了這點,因此在他的作品裡瀰漫著「本體」問題以及存在主義思潮,以及他文章中隨處可見的引用康德的話。這些都足夠說明他是一個有思考,有擔當的作者。

他想藉助文字去尋找一個口子,通過那個口子去找到意義世界。 但他沒有料到文字本身就是一個大坑,自保都來不及(後現代的文字的能指、所指、意義的分裂就是一個案例),哪裡還能幫到他。

所以結果只有一個,只能像《世界盡頭》里的「我」坐在汽車裡,靜靜看著時間流失,冷酷仙境和世界盡頭,你會何去何從。順帶一說,這書其實是一部反烏托邦的作品,大家都低估了這書所要表達的東西。

最後用在自己書里的一段話結束。獻給那些當代人,那些越富有卻越貧窮,科技越方便卻越自我隔離的人——那些矛盾、無奈的人。

在勢不可擋的洪流中,我反抗著,我投入著。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嗯,就是這麼著吧……


謝邀, @燕仰 。不確定你是不是手一抖點錯人了,我自認為並不算很理解村上作品的讀者,況且已經有4~5年沒重讀了,手邊也沒有書,就憑著記憶和過去淺薄的理解儘力一答吧。

文學作品的閱讀是一件很私人的事,一部傑作就在於讀者可以從中而取所需,或早或晚、或橫或縱、或深或淺。說起來大概好比村上春樹在《海邊的卡夫卡》中描述星野突然對「百萬美金三重奏」心有所感一樣。

我一貫將村上的作品分為兩類:一類是《且聽風吟》、《國境以南,太陽以西》、《挪威的森林》這樣的。比較私人化,內涵也相對單純。另一類是《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擰發條鳥編年史》(內地譯作《奇鳥形狀錄》)、《1Q84》這樣的。村上君是有野心的,他在這些作品裡試圖談論日本軍國主義歷史、日本社會、世界觀這樣重大、嚴肅的問題。《海邊的卡夫卡》和《尋羊冒險記》在我看來大概介於兩類之間。

特別是《尋羊冒險記》,在我看來這部作品是村上君創作生涯的轉折之作,自《尋羊》起,村上作品中的「我」屢屢走出自己構造,帶有保護性質的私密「世界」,入世經歷、作為;思考、反省。同時,村上世界觀中的「惡」也第一次用」羊「具象化的出現在作品中,它與後來的綿谷升(《擰發條鳥編年史》)、父親(《海邊的卡夫卡》)如出一轍。顯然,村上君如同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群魔》中表達過的那樣,認為日本社會或者更進一步說——古往今來的人類社會中,有一個「邪靈」般的惡念如蛆附骨的存在於體內。

簡單梳理了一下村上君的作品,看似沒有在答題,其實我的意思是:無論小說的內核是不是那些嚴肅、複雜的問題,村上君總是能用一層漂亮、精美的包裝紙把它包裝起來。而他的小說又總是以「我」(私人/個人)為原點,橫向(個人——社會)縱向(現在——過去/歷史)輻射開來,同時這些輻射線又矢量般指回原點本身。

這種主觀感強烈的寫作方式,很容易引起讀者的代入感。無論內核是什麼,或者其中描述了一些多麼荒誕、超現實的情節,村上作品的背景往往是都市,而「我」往往是這個都市中身份普通、職業普通、地位普通、人生經歷普通的普通一員,這就使得讀者能把自己投射進去。但同時接觸起來又能發現「我」的性格、對事物的看法等都很有個性很獨特,並非與千人同面。這種描述是暗合我們大多數普通人的現實和自我預期的。最後再通過大段大段的著墨描述「我」在一個都市中日常生活的細節,將這種代入感推向至臻。

在村上的小說中一般有一個意外事件,這個意外事件是關鍵,起到轉折和紐帶的作用,所以往往「虛實」結合。說起來《尋羊》中「我」是要去找朋友」鼠「;《擰發條鳥》中」我「的妻子離家出走/失蹤了;《卡夫卡》中「我」離家出走,另一個主角中田則是被委託找貓,都是很現實很普通的事情。但《尋羊》中「我」是受一個在幕後操控日本社會「大人物」的脅迫,要找回那隻曾附於他體內的「羊」;《擰發條鳥》中「我「妻子」走得不明不白,她的弟弟綿谷升,一顆日本政壇冉冉升起的新星體內卻蘊含著某種承接幾十年前日本軍國主義歷史的東西;《卡夫卡》中「我」離家出走因為背負著弒父奸母的詛咒,找貓的中田殺死了「父親」的肉體,也踏上旅程繼續把事情辦完。

通過這樣的虛實結合,村上巧妙的把小說的內核包裹起來,讓已經代入主角的讀者能夠各取所需,試圖將自己的經歷與小說中主角那所謂「隱喻」的超現實經歷重疊起來。就好比陽光通過一扇奇形怪狀的格柵,雖然支離破碎不完整,但最後總有一部分能真實的照射在身上。也許這就是村上君作品能引人入勝,流行起來的原因之一吧。


驚邀!這麼說吧,我小的時候,我學臨床的小姑總是拿血肉模糊的標本嚇我,然後她壞壞的告訴我,這就是人的身體,包括我的身體。

她這惡作劇讓我噁心了很久。直到我在博物館看到了一具人骨的標本,清潔而雪白,羽毛般輕巧。肌肉剝離在一邊也風乾了,血管被染成紅色與藍色,脈絡清晰。我簡直看呆了,不相信這就是那之前看過的骯髒的標本。

村上春樹的書寫的也是人,是普通的人與普通的事。他寫的非常直接,從不用過分華麗的描寫給人物穿上華服。他不憚以赤裸的姿態讓你觀察他筆下每一具肉體。但不知為何,他筆下的血肉之軀就讓人覺得特別乾淨。這就是他的神奇之處。


謝邀。

每當我告訴別人自己的研究課題就是村上春樹,大家都會覺得我超厲害的樣子…但其實我只是在一點點啃原著書評論文和一切可以找到的報告。

姑且談談自己的看法。

村上春樹多次「提名」諾貝爾文學獎而不得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太受歡迎了。日本年輕人愛讀他的書,亞洲圈的青年也喜歡,歐洲人對他也是格外欣賞。能獲此殊榮的日本作家大概就只有村上春樹一個人,有趣的是,讓他流行的原因也是傳統日本文學家對其口誅筆伐的根據。

首先,流行的原因之一:村上春樹的故事具有全球性。很多讀者都說,如果把村上筆下的渡邊換乘其他國家常見的名字,那麼書中的故事則完全能發生在任何地方。的確,我們看不到格外和式的物件,也沒覺得主人公的生活有在日本還有的感覺。他們聽爵士樂,吃義大利面,喜歡讀西方小說,威士忌喝得比梅酒多。他們孤獨,渴望愛,卻有著種種痛苦回憶而沒法重新出發。讀者在小說主人公身上發現了自己的影子,無論是幾十年前還是現代,村上對人物內心的細膩描寫都讓年輕的讀者獲得共鳴和安慰。大家覺得這個作家寫的故事具有普適性,又一定程度的超越了現實生活。《挪威的森林》可以說是一部相當現實的作品,村上的想像還沒有之後的作品那麼瑰麗宏大。因此很多人懷疑這本書是自傳小說,因其過於真實的細節和貼近現實的描述。一代代讀者愛看這本書,是因為它講述了愛情,孤獨,生與死的掙扎,以及成長。通過閱讀獲得某種被理解和被安慰,這種體驗讓越來越多的人走進村上春樹的文學世界。

真正開始對村上著迷並且繼續閱讀的話,他的開創性更讓人著迷。其一,村上的作品很好玩。你可以讀到平行空間的故事,如《世界盡頭和冷酷仙境》。你可以遇到會說話的羊,有預言力的神秘少女,美顏的殺手,鼓勵丈夫去搶劫麵包店的妻子。你會被逗樂,被村上的冷幽默和妙語連珠。其二,村上的故事總是在描寫性。相關段落篇幅不少,他不僅寫慾望,也寫親密行為,不僅寫異性,也寫同性。可如果你真的只把這當作撩人的情節看可就錯了。性永遠不僅僅是做愛這麼簡單。在村上的故事裡,它是聯結孤獨靈魂的必要途徑,也是個體擺脫或逃避痛苦的一種選擇。他大方大膽的寫人性中最有爭議的一部分,卻不單是為了博眼球。

第三,村上的人格魅力也幫助他的作品更加吸引人心。他是一位很有毅力和趣味的作家。私生活很神秘,很少公開亮相,選擇默默完成創作。愛長跑,常年大量運動生活習慣格外健康。並且,他很幽默,這體現在他的主人公說出的一句句令人忍俊不禁的對白以及他對不滿的事物加以諷刺和戲謔。

從很有趣的作品到很有魅力的作家,大概村上春樹就是這樣受歡迎的吧。


沒有經過詳細的研究,但是村上的所有小說基本上都讀過原版,簡單談一下~

第一,文字的可讀性

村上小說的文字功底十分之強,如果用日語閱讀的話,能夠更容易直觀的感受到,讀起來非常的舒服。老少咸宜。他的文風甚至被引用到文學研究領域,受到很多文學人士的認可。這大概是源於村上自己過去讀書的歷史,他年輕的時候讀過的通俗文學非常非常之多,因此深諳與利用文筆吸引人之道,所以很容易能夠在社會各基層吸引到自己的讀者。

第二,情節的獨到性

村上的小說大都擁有一種魔幻內涵在其中,神神鬼鬼魔魔幻幻,讀起來就像踏入了一個不同的世界,內容情節上有張有弛,環環相通,能夠吸引讀者連貫的讀下去。總之,讀村上的小說就好像踏進了一個不同的世界,我相信感到這點的應該不止我一個。

第三,文字背后豐富的內涵

村山的小說都富有著各自的現實內核。換句話說,每一本書都映射著一部分社會現實。但我相信,這部分內容有相當一部分讀者可能發現不了,然而也不需要發現,只要能感受到書中有所隱喻即可,隱喻,「メタファー」是村上最慣用的手法之一,聯繫書中的情節,也聯繫書與現實之關係,魔幻中含著現實,現實中又帶著魔幻,能引人思考,也能引人遐想

綜合以上的這幾點,作為諾獎陪練大師的村上自然是有他火起來的理由的~

至於缺點,就以後再談吧


謝謝邀請

我單說說哪些方面有可能使村上的書讓大家喜歡讀

首先,他寫的書很「好看」,好看的意思是說很容易使人讀下去,且覺得有趣

其次,應該是風格或者題材的問題,大陸作家目前還是聚焦於農村和其現代化的進程,或者是馬爾克斯那樣的大架構。但也許中國讀者更愛讀的是現代性和後現代主義的個體孤獨感和存在主義相關的題材

最後,就是明星效應了。這反而導致其文學嚴肅性被質疑,頗為荒誕的現象


居然被邀請了…

村上春樹看的不多,簡單說兩句。。

一是對性的描寫。

大傢伙毫不羞澀,公開來討論性話題是最近才有的事情吧,至少答主年少,坐在教室里和同窗們傳閱村上名作《挪威的森林》時,也只是會面部羞紅、壞笑地告訴閨蜜這書hin黃~

首先不說主人公渡邊被兩個性格迥異卻都美好可愛的女孩喜愛,光是他們的性就足夠吸引還處在思春期的我們的目光了好嗎。渡邊和直子的初夜,既有西式的燭光晚餐生日蛋糕,也有和式的榻榻米,還安排在雨夜。還有直子進療養院,渡邊去看望她,在雪地里,直子隔著渡邊的牛仔褲安慰渡邊的情節,描寫都很真實美好。中國或許在情感方面和日本一樣,都委婉含蓄,但在文學作品裡在性的描寫上卻沒有那樣坦誠相對。

在這裡答主不得不說,林少華的確有將原著語言翻譯得太陰柔的嫌疑,前不久去京都的惠文社時,特意找來《挪威的森林》翻閱了一下,感覺原版描寫渡邊和直子的初夜的語言更加直白,不過也魅力十足,裡面的渡邊似乎要更man一些…

還有《海邊的卡夫卡》里,卡夫卡去到林中小屋時,洗乾淨身體在屋前的椅子上舒舒服服地自慰時,答主感慨不已,原來男孩子手淫也可以這麼有儀式感。還有卡夫卡被他的「姐姐」(存疑)用手照顧時,其舒服程度文中用「各方面都被照顧到「來形容,不得不說,村上是個很真實的作者。他的作品也算是還不錯的性啟蒙書籍了吧,咳咳。

總之,村上春樹能在暢銷小說中,既不避諱寫性又不把性寫得猥瑣實在是令人感動。國內很多小說要不就是梁羽生那種完成生命的大和諧要不就是賈平凹那種女孩子看了可能會不太喜歡的那種吧。

二是人物和意境。

村上的作品主人公大多都是少年。在17,18歲這每個人都只有一次而又轉瞬即逝的美好年華里,我們來看看村上筆下的主人公擁有的是什麼,拿《挪威的森林》為例,是好看的外表(影版男主是沒有發福的松山研一,雖然演技差,但是美男啊),是受到兩個性格迥異的可愛姑娘的喜愛(這不是男人的夢想嗎!答主喜歡綠子!),是在作者塑造的(或許是林少華塑造的)文藝又潮濕的氛圍里,渡過思春期的少年少女們。

年少的一無所有意味著自由,也意味著未來有無限的可能性,勇敢和無所畏懼。少年這個詞本身就包含了太多故事,已經美好得一塌糊塗,更何況作者還給予了少年理想、冒險、愛情等一系列的設定。同時,村上的作品西味很濃,想到他的作品就會條件反射地想到不算吵鬧的酒吧里的爵士樂,但這一切又發生在日本,西方的格調和東方的韻味結合在一起,的確給人很洋氣的感覺。

再者,像《海邊的卡夫卡》,村上的想像力簡直是一流,主人公被弒父娶母的預言相中,借鑒了充滿戲劇性的俄狄浦斯的希臘神話故事,然後開始了一段旅程,途中遇到各種給予他幫助的人,各種戲劇性的展開,還有同樣妙不可言的副線,最後主副線交織,全篇完美收官。海邊卡夫卡里的每一個人物都非常有意思。

三是名氣吧。

不管新作品好看不好看,作家的名氣在那裡,出新書的時候自然吸引粉絲和一部分感到好奇的讀者爭先恐後的去閱讀,就像當時他出《1Q84》的時候,銷量很好吧,然而答主很努力地去看了,實在是難以看下去,雖然裡面兩個月亮和時空錯亂(?是對的嗎,記不清了)的謎團還沒解開,但答主已被其敘述風格打敗(也許是被譯文的敘述風格打敗的)。最後,除了對女主喜歡去酒吧物色光頭大叔帶回家的情節,其他一律記不清了。。

再則,用「直子和綠子你喜歡哪一個」這個話題打探感興趣的男森的喜好不要太巧妙。。答主覺得綠子真是一級可愛 。

最後,個人看歐美小說更多,不怎麼喜歡日本小說,因為言語的拖拉,近乎於無病呻吟的小心思,甚至有些奇奇怪怪的執念讓人覺得很一言難盡,但總體來說,我覺得村上的小說里有些點子和情節很有意思,但普遍來講不太喜歡日系小說的語言風格。不過我猜maybe就是那些讓喜愛它們的讀者們產生了共鳴。

ps:《且聽風吟》小說結構很可愛;《當我談跑步時,我談些什麼》很是無趣,答主本想在裡面尋求些跑步的動力,然而也是徒勞;只對他在雅典跑步那段記憶深刻點,或許是盛夏的雅典吸引著答主吧~~


謝邀。

「讀者」是指日本還是中國?

村上春樹的小說實際上很偏美國化。錢德勒、卡佛、菲茨傑拉德這些人是他的鐘愛。早期《且聽風吟》、《1973年的彈子球》很偏菲茨傑拉德那種略帶抑鬱的精緻,《尋羊冒險記》、《舞舞舞》、《世界盡頭和冷酷仙境》等就開始偏冷硬和寓言化了。

大體上此人的語言有冷幽默(尤其是短篇),寓言化色彩,主角的性格設置(獨來獨往、冷幽默、有自己的主意、對現代社會冷眼觀之尤以《舞舞舞》和《世界盡頭》為甚),雖然時常有暗化的一面(他的許多小說都愛描寫關於死亡、孤寂、羊、彼側那種黑暗的幽深),但整體的乾淨利落,都很合現代日本人脾胃。和之前的日本小說比雖然翻譯腔些,但簡潔明快平易近人得多。最簡單的分辨法:他的小說譯做英文版,比絕大多數的日語作者英文版都好讀得多。《挪威的森林》大賣之後,基本名氣在那兒了,怎麼寫都不會不暢銷。

中國的話,平心而論:林少華先生的譯筆頗佳,但是並不很適合村上春樹。他譯的村上書卷氣太重、太嫻雅了些(相比起原文的偏冷硬),但由此反而獲得許多文藝青年的喜愛。許多中國讀者其實都是被《挪威的森林》標籤所哄。像我開始讀了《挪威的森林》其實感覺一般,但《且聽風吟》和《世界盡頭》後才覺得村上春樹很有意思。對感情細膩的女性讀者,估計這點很有吸引力吧。


流行的原因是共鳴吧。我看過的村上春上的書,描寫的與其他文學作品裡的寫的完全不同。

不同點就在於,村上寫的作品的視角獨特,代入感十足。他毫不避諱的寫感情裡面黑暗面,自私,恐懼,性。就像《挪威的森林》裡面,別忘了事情的起因是男主的優秀完美的朋友木月的自殺,而後來的女主直子是木月的女友!一開始就是個悲劇,男主又是劈腿,又是無力。但是還是獲得了廣大讀者的同情,至少是原諒吧。

遊離於理想和現實之間,對生活迷茫,對自身以外的事物不理解,漠不關心,正是青春期必然經歷的過程。有些事情,甚至到了年長也未必能懂。但村上寫來卻無比自然流暢,不存在善惡的直敘,心理活動,反而能打動人心。

沒有善惡,結果的真實。


不請自來。

喜歡村上很久,然而從頭到尾讀了一遍以上的只有《1Q84》。相對來說更喜歡施小煒翻譯的《1Q84》,而《挪威的森林》未能卒讀的原因大概就是不喜歡林少華的譯本——這一點上贊同 @張佳瑋 的回答。

私以為村上君的小說最吸引人的地方在於現代性。小資也好,西化也罷,都是現代性的表現罷了,村上把現代思維灌注到最富現代氣息的文字里,構築了真正現代的日本圖景——這對於日本讀者來說是會產生共鳴的東西,對當時剛剛有點現代模樣的中國讀者來說則是致命誘惑。

不知道是不是島國環境和社會形態造成的,日本文學始終有一種孤獨感和壓抑感;這種感覺到了近現代似乎越發強烈,大概是因為現代化的推進扭曲了本就十分扭曲的社會結構。從川端康成的孤獨之凄美,到大江健三郎的孤獨之憤懣,再到村上的孤獨之漠然,我們大概可以看到日本人對現代化的無可奈何以及逐步適應。可以說,村上的書構築的是有著相似命運的中國人想要看到的圖景,是基本適應了現代化之後的圖景人們想要看到那圖景里的優雅與閑適,看到那圖景里的壓抑與異化——就像小時候的我們被電視里成人的世界所吸引,並且總會勾起種種的胡思亂想一樣。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現代性,使得村上成為了諾獎的萬年陪跑——諾獎評委想看到的是和他們不一樣的世界,是獨一無二的日本,而不是現代化了的日本;相對而言,川端康成和大江健三郎的書則帶有更多的日本民族性


這可以寫一篇論文。我掃了一眼大家的答案,大多是圍繞村上作品而談的,這樣分析問題未免有些片面。

作品能否流行,不能僅看作品本身,還有許多其他因素。

a 評論家的影響,你寫部作品,得到文化名人讚賞,自然會有人看。

前一陣在看herman melville的billy budd,這本書是他去世後才流行的,與評論家的努力分不開。

b19世紀以來,書已然與商業利益緊緊聯繫在了一起。探究村上如何流行,自然要看是哪個出版商最先關注他的。如果要談他在中國的流行,自然要看看是哪家出版社最先購買其版權的,又是出於怎樣的考慮。

另外,出版商一旦決定出,自然會通過各大媒體或知名人士進行宣傳。

c 各個時期,村上作品的接受情況。如 挪威森林 80年代末完成,日本當時的社會歷史語境是怎樣的,他觸動了日本人哪一根神經。

僅提供思路,題主可要好好調查,到時候跟我們分享一下。


有同學提到村上春樹的小說比如《挪威的森林》里總有對性的描寫,讓懵懂的同學們把它當黃書看云云,看到這一段我挺詫異的。我突然想起來,中學時我父親有一次也很氣憤地對我說,他從網路上看到有人評價說村上春樹的小說只是低劣的戀愛/黃色小說,叫我不要再看這種垃圾,當時我也是很驚訝的。故只針對「黃色」這一方面,講一下我的不同觀點,供參考。

從我個人經歷來看,我接觸村上春樹也同樣是在中學時期,並且在此之前也幾乎沒有讀過對性有詳細描寫的其他小說,可以說在閱讀背景這方面與那位同學還是相類似的。但說實話呢,村上春樹對性交過程的描述如同描寫伐木工人伐木,令人幾乎意識不到那是「令人難以啟齒」的性交,我個人認為完全沒有讓人臉紅心跳羞澀難當又躍躍欲試的可能——亦幾乎從沒想到會有人這麼感覺。中學時期雖然反覆翻閱村上春樹的小說,但從來沒有在他的性交描述上多以特殊注目。

你看伐木工人伐木會臉紅心跳嗎?


沒有十全十美的文章, 正如沒有徹頭徹尾的絕望」。

「我們領教了世界是何等凶頑, 同時又得知世界也可以變得溫存而美好」。

貓、爵士樂、讀書、生死。

林少華說,村上作品的一個神奇之處,就是可以讓你隨時隨地從任何一處讀起,並迅速沉浸其中。 我總覺得村上春樹小說的主角就是他本人的化身,享受孤獨,喜歡獨處,喜歡聽歌,喜歡寫小說,這就是他啊,他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在自己的世界裡翩翩起舞。他小說的主角都是在認真的思考著自己人生的意義,努力的活著……我並不知道村上春樹有沒有經歷過苦難,但是他的小說給我勇氣,給我信心,讓我更加勇敢的面對所發生的一切,善良的對待周圍的一切。

活著,就是為了與命運抗爭。


謝邀。村上春樹是我最喜歡的作家沒有之一,家裡有他大作二三十餘本,能買得到的迄今為止應該是都一本不少買下來了,看過的有二十餘本,還有五六本剩餘。

村上春樹早年在早稻田讀書七年,後開爵士酒吧,偶然靈感突現想當作家—那就當吧!所以說他的很多作品都是與爵士樂和酒吧有關的,舉例:《1973年的彈子球》里就有酒吧。他的作品源於他的生活。

我看的第一本自然是《挪威的森林》。與自己想像中的很不一樣,這部作品帶著略為沉重的氣息,看完後卻能讓人一笑:多美的故事啊!

讓我迷上村上的是《1Q84》。現在想來可笑,但當時我竟然在不了解奧姆真理教的前提下就看了這本書。雖然本書起初難懂,沉重,但是卻能緊緊吸住我的眼球,只要有時間一定會打開書看個幾章。

後來看書的順序就記不得了。

村上的書很多,要認真分類起來很雜,但我把他的書分為三大類。

第一、長篇小說,例如《奇鳥行狀錄》,《1Q84》,《海邊的卡夫卡》……一本長篇小說書,厚厚的,一開始心裡想「我有沒有信心讀完這本書呢?」在翻開第一頁以後,就完全被村上帶入他的節奏。村上的語言平淡,簡練,但每句話都有深刻的含義。一句簡單的景色描寫都可以回味很久。看完一整本小說,合上書,長吁一口氣,說出的不是「終於看完了呀!」,而是「好一份沉重而有趣的人生啊!」沒錯,只要一翻開書頁,你就會變成小說主角,開啟村上為你設計好的人生。看他的長篇小說彷彿玩一個劇情遊戲一樣,需要自己一點點摸索。不滿意還可以從某個地點重新開始。

第二、短篇小說,例如《再襲麵包店》、《神的孩子全跳舞》,《眠》……短短一篇,二三十頁而已,看完以後感想只有一個:根本不夠啊!那怎麼辦呢?只能再看一遍。還不夠?再看一遍!再看了四五遍以後才發現:啊!這個講的應該是村上經常提到的「團塊時代」嗎?這個不是當時青年普遍的生活狀態嗎?這個不是一種相當美好的戀愛觀嗎?(順便一說,本人最喜歡的短篇非《遇到百分之百的女孩》莫屬,語言平淡卻美,情節悲情卻甜,很少有作家能在短短几頁中把一個故事塑造地那麼引入注目)

最後、生活類,例如《村上朝日堂》,《當我跑步時,我談些什麼》,《愛吃沙拉的獅子》……家裡《村上朝日堂》有一整個系列,這本書讓我更加了解村上。他喜歡喝酒,他喜歡貓,他喜歡馬拉松,他喜歡旅遊,他熱愛爵士樂……一個生動的村上彷彿就在你身邊。不管你是中國的還是哪裡的,此時你彷彿就在村上家,和他一起生活,每一篇都短小精悍,日記一般。累了的時候看一篇,看完後定會輕輕一笑:什麼嘛,大作家的生活也不過如此嘛!

目前將村上作品翻譯地得當優美的譯者是林少華和施小煒十分感謝他們的熱情付出,讓我這樣的中國讀者有幸拜讀村上的作品。

本人區區一名高中生,主觀性強到有時連自己都嘆息。在這篇答覆中包含了大量的個人主觀意見。如內容與其他朋友的意見產生了不和,還請多多諒解。

再次謝邀。


中國而言,林少華翻譯文筆太好。


個人覺得村上春樹在國內的風靡,與文青們喜好裝逼、跟風的大趨勢是分不開的。

說引起人共鳴的,但凡雋永的作品,極少是不能引起人共鳴的。村上春樹里對主人公心理的刻畫略顯繁瑣,很多時候給人一種抓不住重點的錯覺。對孤獨的描繪也只停留在人的孤獨的現象上,沒有更深一步的探索。況且,這世上以青年人的孤獨為核心的小說數不勝數,為什麼偏偏是村上在中國大熱了?

林少華雅緻的翻譯文筆,村上小說裡面自帶的爵士樂科普,淺嘗輒止卻藕斷絲連的性描寫,撲朔迷離、令人困惑的故事和標題。村上春樹在中國有文青們所崇拜的一切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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