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座城市對你有特殊的意義?關於這座城市,你有哪些故事?

《成都》勾起許多人對一座城市的回憶,那麼讓你念念不忘的那種城市,你曾在那裡發生了怎樣的故事?


《珠海沒有故事》

一、

11年夏天,初升高,或許是我人生中最活潑的時光。

那時候還不懂,一首歌里為什麼將青春比喻成小鳥;等到喋喋不休的我終於學會沉默,才明白記憶中掉漆的綠色吊扇、課室後面的黑板報、同學嘰嘰喳喳地吵鬧,確實一去不回來了。

故事發生珠海多少讓人感覺尷尬,它不如北京天生帶著三分壓抑,不如上海紙醉金迷,不如成都青島三亞充滿詩意;珠海是一座不思進取的城市,平凡、慵懶,一如我乏善可陳的青春期。

我的同桌是陸巨根(我在那篇《婦女之友》中寫過他),英文名叫露絲,很像一條貴賓犬的名字,但他喜歡自稱三足金烏,大概覺得帶金的名字有種富貴氣,其實這個花名源於有一日他晨勃,睡他上鋪的兄弟迷迷糊糊往床下看了一眼,驚叫一聲:「露絲你有三條腿!」

從此他不再穿四角內褲。那時還沒有陽具崇拜,不然他不會慚愧,而應該沾沾自喜,這是老天爺賞的一碗飯,日後再窮困潦倒,下海總不會餓死。

每天課間十分鐘,我們幾個坐在課室後排的壞分子喜歡在走廊用籃球「耍猴」,因為籃球場太遠。猜拳輸了的人要做猴子,被人圍成一圈戲弄,有一天我做猴,結果露絲也不知道是用力過猛還是對我總在他做猴的時候將球扔進女廁所懷恨在心,籃球從我的頭頂高高飛過,落入了學校圍牆外的後山上。

為了避免下一個課間繼續做猴,我唰地一下直奔下樓,三步做兩步翻過圍牆,用一種極度瀟洒的姿勢一躍而下,雖然事後露絲言之鑿鑿地說我那時分明是翹著屁股像是一隻啄米的公雞,但我可以確定他是因為嫉妒心而惡意抹黑我的偉岸形象。

然後我抱著籃球,傻呵呵地笑著,一抬頭正好對上她的目光,彼時她站在三樓的陽台,看著我笑,陽光以刁鑽的角度恰好映亮了她青春的面容,我感覺心臟一窒,從我到她之間的十多米,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了。

後來我總是害怕喜歡的人問我為什麼喜歡她,因為我認為喜歡是一件很玄乎的事情,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哪怕呼吸大力些,也會打碎這一刻的畫面,更遑論露絲的鬼叫。

「我操,發什麼呆啊你?把球扔過來啊!」露絲站在圍牆內大聲嚷嚷。

我抱著球怔怔地走過去,對他說:「那人誰?」

他順著我的視線望上去,恰好看到她轉身離開,於是對我擠眉弄眼說:「那人啊,藝術班的,咋啦?」

「好漂亮呀。」我說。

二、

那時候追女孩真容易,六度分離理論在區區千人的校園發揮得淋漓盡致,我只用了一杯奶茶的代價就從班裡女同學的手中拿到了她的QQ。

興奮的我急忙改了個QQ簽名:「峩遹見伱▲昰醉大の幸運。」

數學課上,給她發了一條消息:「你好哇。」然後在抽屜攥著我的那台諾基亞5610d,攥到手心都是汗,可惜直到放學仍然沒有震動一下。

抱著失望的心情回家,沖完澡後驚喜地發現她發來了消息。

她:啊,你是昨天在後山撿球的那個人。

我(得意笑):是的,我平時熱愛運動,所以才能保持良好的身材,帥不帥?

她(……):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啦,像肥公雞。

露絲誠不我欺,我果然很像一隻公雞。

不知道回復什麼,於是關掉手機,帶著少年的憂鬱睡著了,等到醒來打開手機,看到她又發來了一條消息:「不過你還是有點小帥啦。」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差點從床上蹦到天花板。

那時候男生追女生,喜歡找一群狐朋狗友出謀劃策,我的首席狗頭軍師就是露絲,課間我給他分享了和她的聊天記錄,他沉吟一會兒,高深莫測地告訴我「三天熱三天冷一天見面方針」。

意思是,先趁熱打鐵聊上三天,然後故意冷落她三天,在她心裡忐忑的時候突然出擊,約她出來玩。

我聽得一愣一愣地對露絲豎起大拇指:「高啊兄弟,你日後一定會成為珠三角第一渣男。」

他輕輕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夾著腿羞澀說:討厭!

期間露絲還拉著我去她的班級找她,在她看見我的時候,我要擺出一副靦腆的笑容,還有每天早早來到學校,將牛奶和三明治塞到她的抽屜里,總之各種俗爛言情小說的橋段,幾乎都讓我做了一遍。

那幾天我和她聊了很多話題,每晚聊到深夜,晚安說了七八遍才肯放下手機,本來打算徹底貫徹露絲的三天熱三天冷一天見面方針,但我始終無法忍住和她說話的慾望,於是作罷。

露絲知道後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我說:崽,阿爸對你很失望。

終於到了周末,我鼓起勇氣約她出來玩,那天她穿著米黃色的衛衣和中長修身的牛仔褲,而我穿著精心準備的11號球衣,踩著一雙賊拉風騷的安踏球鞋,感覺自己像是流川楓。

她一見到我就噗嗤一聲笑了,我想一定是被我帥到。

「去哪兒?」她問我。

「去我家吧。」我說。

「啊?」

「不是不是,是去我家那邊,三灶。」

「哦。」

「那……去等公車吧。」我結結巴巴地說。

「嗯,好啊。」她嘻嘻一笑,站前了一步。

恰好一陣風吹來,我的鼻尖傳來了好聞的洗髮水味道,我強裝鎮定地別過臉,手腳僵硬地走著,我聽到她的腳步聲,知道她就在我身後半米遠,於是心跳得更快了。

那一天公車似乎和我無緣,等了二十多分鐘,依然沒有一輛公車經過,我靈機一動說:「要不然咱們飛摩吧!」

她有些心疼地摸著自己的長髮說:「真的要這樣嗎?」

我豪邁地一甩手:「說走咱就走!」

直到摩的一路風馳電摯,將她一頭柔順的長髮吹成了蓬鬆的雞窩,我才知道她在心疼什麼。

我心中愧疚,想要安慰她,腦子抽了將手掌放在她大腿上拍了拍說:「抱歉。」

然後整條街的人都聽到了她的尖叫。

「廖家樂!你摸我大腿幹嘛!」

三、

我帶她去了遊戲機廳,那時候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只想把自己喜歡玩的一切和她分享,我將五十元大鈔拍在櫃檯上,那一百枚遊戲幣沙沙落入鐵盒裡的聲音,一直留在我的記憶里。

我記得自己徹底告別校園的那天,下著傾盆大雨,我衝到操場外一圈一圈地跑,最後躺在地上,聽著雨水敲打地面的聲音,讓我想起了那天。

不得不說,她遊戲玩得是真的菜,那時候我倆玩合金彈頭,我平均每關死兩三次,她得死個二十三十次,打了大半小時還停留在第三關。

就連身後穿著小學校服的小孩都笑出聲來。

「噗嗤,辣雞。」小孩說。

我擰過頭惡狠狠地盯著他:「你說什麼?」

他哼了一聲,不屑地說:「一粒幣我就打通關了。」

我怒極反笑,將一枚遊戲幣拍在他掌心,指著遊戲機:「你來!」

然後我和她站在小孩身後,看著小孩一枚遊戲幣打了通關,我感覺臉頰有些發熱,扯了扯她的衣袖,訥訥道:「要不我們去夾娃娃吧。」

她偏著頭盈盈一笑:「好啊。」

講真,夾娃娃機是我見過最坑爹的發明,完全沒有可能夾到娃娃啊!看著她期待落空,我真的超氣憤,於是一甩手說:「走!」

我拉著她大步走到櫃檯前,指著貨架上的布娃娃問:「多少錢?」

然後用二十元錢買了一個黃色的大鼻子狗娃娃送給了她,趾高氣揚地離開,直到走出遊戲機廳我才驚覺,自己竟然牽著她的手。

唔……好軟好舒服。

那一天我整個人都處於天旋地轉的狀態中,幸福得想要手舞足蹈,牽著她的手一直不放,雖然感覺到彼此掌心都出汗了。

送她坐上公交車的時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手,頓時感覺自己像泄了氣的皮球。

臨睡前她和我報了平安,還告訴我脫外套的時候發現兜里還有十一枚遊戲幣,我說留著吧,當作紀念。

四、

露絲是一名損友,真的。

有一天周末,他書包忘記在了宿舍,然後讓我陪他回去拿,我說算了吧,周一再拿也一樣。他說,不行啊,裡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那就陪他回去唄,到了宿舍門口告訴我,他沒有鑰匙。

然後他就開始踹門,看他那麼癲狂,我甚至開始懷疑他的書包裡面藏了毒品。

踹了好幾腳都沒有將門踹開,他都快急哭了,央求我說:「家樂,幫我把門踹開吧。」

我搖了搖頭,冷靜地分析:「不行,這裡有攝像頭,抓到要開除的。」

他一跺腳,仰著頭,一臉慷慨就義的神情說:「放心踹,有啥事,我擔著。」

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拒絕,只好一腳把門踹開了,然後他嗷嗷叫著衝進了宿舍,將書包抱了出來,打開後掏出一盒杜蕾斯,貼在臉頰喜極而泣。

尼瑪……

周一果然被班主任通知去教導處,我還在為露絲感到不值,一盒杜蕾斯導致被記過處分甚至開除,感覺會成為這所高中傳唱數十年的神話人物。

到了教導處,看見露絲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巴巴地低著頭,我對他投去同情的目光,他看了我一眼很快轉過了臉。

「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班主任對教導處主任說。

「嗯,攝像頭記錄的和口供基本一致。」教導處主任對副校長說。

「那麼陸巨根同學予以留校察看處分,廖家樂同學予以開除。」副校長對正校長說。

「老鐵,沒毛病。」正校長比了個OK的手勢。

我操,我急忙說:老師是不是搞錯了,我……

說到一半我又語塞了,難道我要說露絲對我說出了事他擔著嗎?信不信是一回事,就算信了,除了彰顯我自己是個24K純傻逼之外似乎於事無補。

於是我梗著脖子:哼。

出了教導處的門,露絲經過我時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沒有理他,雖然我自己傻逼的成分比較多,但他也忒不地道了,趴在走廊上,望著電線杆上的鳥,心如亂麻。

我在等家長過來領我回家。

天空飄來一片陰雲,天地瞬間暗了幾分,然後再也亮不起來,黃昏了,結伴放學的學生三三兩兩走在校園林蔭小道上,偶然一瞥我看見了她。

眼淚呀,就止不住地流下來了。

五、

父母幫我聯繫了家鄉的高中,第二個學期開學就走,離開學校我在家裡待著,一直待到過年;那段時間我學會了抽煙,躲在房間一根接一根地抽,瘦了二十多斤。

我才相信離愁別緒確實是自古以來減肥的良藥,不然也不會有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這句詩。

終於在頹了一個多月以後,2月13日,她在QQ上問,明天不來見見我嗎?

2月14日是情人節,她讓我在這一天見她一定有特殊的意義,而我猶疑不定,心中既期待又害怕,期待我們擁有一段肯定的關係,害怕這段關係還沒維穩就要別離。

但我還是去了,14日那天起了大早,去理了個頭髮,颳了鬍子,想了想,回家將便服換了,換上了珠海的校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換珠海的校服,這讓我在學生放假的月份顯得格外奇葩,或許是我心中隱隱覺得,這是我最後一次穿著珠海校服出現在她面前。

然後我去了首飾店,挑了一對情侶銀戒指,店員問我戒指要刻上名字嗎?

我看了看時間說,不用了。

一直忙活到下午,乘上公車來到了她家附近,她穿著厚厚的衣服向我走來,像是一隻企鵝,遠遠看見我,就笑了起來,眯著的眼睛格外可愛,我想我以後愛上女生的笑容,一定是當年她給我種下的毒。

走得近了,才看見她鼻子有些通紅,她有鼻炎,沒到冬天總會難受;多年以後我也有了鼻炎,終於可以感同身受。我問她:「想去哪兒?」

她說:「隨便走走吧。」

於是我和她從超市走到廣場,從廣場走到天橋,最後在天空絢爛的煙花綻開的那一刻,擁在了一起。

她比我矮一些,我的臉恰好貼在她的頭髮上,忽然感覺有些鼻酸,於是流下了幸福的鼻涕。

沾到了她的頭髮上……

她似乎抱得有些難受,想要掙脫開來,我用力將她抱住,輕聲說:別動,再抱一會。

然後假裝撫摸她的頭髮,將那滴晶瑩的鼻涕抹均勻。

分別的時候,我將戒指給她,嘴硬地說:「你要就留著,不要就扔了,只是不要給回我。」

她將戒指放在掌心,托到我眼前,嘴角含笑地問我:「這是什麼意思呀?」

「我……」

「沒什麼意思,一個禮物。」我說。

「哦。」她有些失望地低下頭說:「那我走啦。」

「嗯走吧。」我誇張地擺擺手。

她一步一回頭,看了我三次,走得很慢很慢,終於在她即將到大門口的時候我喊住了她。

「喂,等一下。」

她轉過頭,一臉期待:「怎麼啦?」

「呃……回去記得洗頭。」

「哦。」

六、

乘上長途客車,顛簸了六個小時,終於回到了家鄉縣城;他們說著我熟悉又陌生的家鄉話,穿著我從未見過的校服,周遭的一切都顯得和我格格不入。

班主任將我引進班級,讓我介紹一下自己。

我大聲說:「我叫廖家樂,廖家樂的廖,廖家樂的家,廖家樂的樂。」

沒有人笑,很尷尬。

班主任呵呵乾笑一聲,拍了拍手掌說:「好,那你就坐在那兒吧。」他指著第三排靠窗的座位。

我終於不用坐在課室後排的位置了。

窗外有一棵小樹,沒有葉子,卻結滿白色的小花,風一吹就搖晃。

三周後,我收到她寄來的一封信,密密麻麻寫滿了三頁紙,讓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你要像楊戩一樣每天吃好多飯,要像雷鋒一樣多做好事,最重要的是要像蔡元培一樣不打麻將不納妾。

我懂了她的意思,可我沒有回信。

高三再次輟學,我想寫作,許多人在嘲笑我,只有她給我發來了鼓勵:你一定會成功的。

最後她還說:如果你要寫高一那時候的事,記得給我們一個好的結局。

我說:嗯,如果我要寫那個故事,男孩會變得勇敢,將那三個字大聲地告訴女孩,女孩會變得幸運,不必經歷一段糟糕的感情。

她說:其實還是美好的。

我感覺自己被抽空了全身的血液,打字的手也顫抖起來,後來我的QQ被盜了,用盡一切方法也找不回來,其實我知道她家的住址,認識她許多朋友,很輕易可以重新聯繫上她,但已經沒有必要了。

16年末,有一名編輯問我:家樂啊,你怎麼老寫家鄉的故事,沒見你寫過珠海的?

我說:珠海呀,珠海沒有故事。


昆明,昆明,昆明。

重要的城市說三遍。

其實準確來說,雲南的很多城市對我的意義都非常重要。

我非常喜歡雲南,我知道雲南被賦予過很多意義,但我的這種喜歡不是出於跟風,我也知道雲南如今被賦予了更多負面的意義,但我的喜歡也不會跟風消退。

15年獨自雲南自由行半個月,在昆明待了一天,邂逅了吖吖畫廊。

吖吖畫廊是一個我每次談起旅途都必須提起的地方。

賣畫,開青旅,收留背包客,店主親力親為投身公益甚至各種災後援建。

裡面住了一群活得特別閑散又快樂的人,總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同福客棧。

關於畫廊曾經險些沒落後來又被曾經救助過的背包客救活的故事我也在各種渠道說了很多遍了,這是一個叫做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故事。

我感動的是這件事情我和我身邊很多的人都參與了其中。

16年在昆明打工旅行了一個多月,重新回到畫廊,他們養了一隻特別特別小的狗,那種可以站在我手心的。

我曾經很怕狗,在雲南待了一段時間之後沒那麼怕了。

我走後聽說那隻狗死了,我不知道我那天為什麼哭但是我哭了。

我好想回去啊。

我想把它下葬了,我想跟你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和狼人殺,我想和你們徹夜聊天,我想吃你們帶回來的豬耳朵,我想和你們一起留在那兒。

我好想,好想回去啊。

就像想家一樣。

此外還有很多個細節。

第一次獻血,打工的咖啡館,甜味的餌塊,分了一半的鮮花餅,十八攝氏度宜人的夏至。

信哥,王振,夏天,大如,高峻,佳亭。

我還會回去的。

就算只剩下我一個人,也還是會回去的。

我不是過客,我是歸人。


2008年我18歲,第一次離開家鄉,到南京上大學。很快就跟一個大三學長勾搭上,初戀成就達成。

現在我依然還在南京,這個學長正躺在我身邊呼呼睡著,當年的清瘦小夥子在愛情的滋養下,歷經8年,成功長成了一個大胖娃娃。

說幾個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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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我生了一場病,肚子痛到昏迷,其實不是什麼大病,但當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醫院遲遲無法確定我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我那時住在老家的醫院,方便家人照顧。家人也不知道我有男朋友,媽媽在這方面一直管我比較嚴,我都大二了還教育我不能早戀。所以那段時間我們只能偷偷簡訊聯繫。

我在簡訊里不止一次告訴他,醫院還沒有給我確診,他以為我得了絕症,一個人坐在學校路邊哭。他給他的父母打電話,說我可能得了絕症,他要跟我結婚。

我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他,2333333因為我特么沒得絕症啊(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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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那幾年他很窮,家裡條件很差,有一天早晨他去學校外面辦事,找了家肯德基想上個廁所,因為時間很早店裡沒什麼人,他也不好意思啥都不買,就硬著頭皮買了個漢堡。自己沒捨得吃,放在書包里,晚上回了學校拿出來給我吃,還給我拍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到現在還留著,每次看到都很感慨,

咋就能窮成這樣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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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奧運會那年的吉祥物,其中有個福娃叫迎迎,跟我的名字是諧音,他每次寒暑假回家都要帶在身邊,反正現在看起來已經黑不溜秋了,

前兩天收拾屋子差點當垃圾丟掉(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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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寫到這裡吧。


某個地方

住著一個人

你為了他查閱了那個地方所有的資料

還偷偷在知乎上看那裡有什麼好玩的

有什麼值得一去的餐館

嗯,重點還是吃

即使你對此過敏

可是他喜歡啊

那個城市你從未去過

只因為是他生活過的地方

所以你事事上心

一座城市於一個人有什麼意義呢?

是因為另一個人嗎?

我想我是的


有骨氣。

這三個字,很多人已經遺忘,乃是「廣州」這座城市曾經融入骨髓里的氣質。

廣州 | 2017.07.


是年7月,我們其中一個門店,在西關老城,龍津西路這裡動工。

東家上手的租客,叫做」珍姨滋補燉品店「,已在此經營了10年生意,最近另覓了附近地段更理想的新址。不過在這片城區里,10年歲月,實在不算什麼值得一說的事迹。

場地交接後一日 | 2017.07.

10米開外,路口對面,是百年老字號」開記「的其中一個店面,雖然只有5、6平方,小圓桌統統擺在人行道上,賓客楹門絡繹不絕;不遠處,伍湛記;主路盡頭,泮溪酒家......

但畢竟是做了10年的餐飲啊,我們開動進去的時候,後廚牆面是寸許厚的油垢;高低不平的地磚敲掉以後,下面還有個排油池,經年未清,隨時就要滿溢;殘破的鋁扣板天花,油煙從縫隙和脫落的缺口直衝房頂,熏出大片大片深深淺淺的斑駁印跡;外立面的玻璃連著大廈的幕牆石材,年復一年貼滿了小廣告,厚厚一層;關店用的卷閘早就斷了一邊的軸承,實在不知平日里這店家是如何操作的......

統統清拆完畢,整理地坪,清除余漿的時候,場地中央莫名其妙的位置,突然「蹭」的冒出一股水柱。小心鑿開周圍一圈碎石層,才發現地板下密密麻麻布滿了來自附近其他商鋪的供水管,直接從我們這鋪子裡面橫穿而過!

物業提交的資料圖紙,完全沒有這個記錄。

「老城區嘛,沒有辦法啦......" 業主一邊搖頭嘆息,一邊催促我們儘快修理,不能耽誤鄰居們的生意。我們也只好聳聳肩,另想解決辦法,處理基層。

至於電功率配額,則肯定是不夠的.......僅僅只是8KW增容的事情,卻也已讓人焦頭爛額.......


西關,這片曾孕育出廣州最繁華商業地段的傳統街區,很多年前便已不再是這座城市的關注核心了。

整個城市的發展重心,一步步東移,南擴。已沒有人再以此隅街景為榮。同處一座城,不遠處橫亘同一條江,曾經的那些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繁華,已遠去十公里外的新城;一座盤旋扭曲的高塔,迫不及待的成為了這座城市新的形象符號,快速的刷新了所有人關於廣州的城市印跡。

與西關這片城區息息相關,曾經共生共榮的那些地域性元素,戲曲,西關大屋,河涌文化,在資本與技術推動的新生活方式面前,一如所有的其他地方的所謂民俗文化,無力脆弱不堪一擊,只剩下精修重裝後的象徵性意義,扮演著各色宣傳片里的僅見的歷史文化角色。

唯一留存且生命力尚在的,大概就是各種「馳名小吃」了。其生命力的源頭,則是因為其足夠的便宜,而與一眾原住民的安生立命的每一天息息相關。

作為原住民的街坊身邊,更多了那些不同膚色,來自異國他鄉尋找中國夢的外籍人士。

廣州 · 舊城一角 | 2017.11.

這是一片曾經繁華,如今漸被遺棄的角落。

一切的一切,在遠離城市熱點的地方,伴隨著一如往昔的節奏步點,緩慢更迭。

有時候,這大概會給身處其間的人一種孤獨感,因為其他所有人都在拚老命的往前沖;另一些時候,大概是新生的事物總不免雷同,人們偶然又會心生倦意,暫時停下腳步,跑回這裡叫一個艇仔粥,回味著當年蹲守街口手中一支亞洲汽水的快樂。

關於舊城,難道僅此而已?


我們選擇在這裡安頓下來,其中一個主要原因,是走遍了整座城市,只有這裡,沒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不知真假的噱頭勝景,而因為這肉眼可見的成行連片的商業地產衰落,可以讓我們承受下這百坪租金。

還有密度,非常可觀的生活密度。

門店所在大廈,並不是什麼老房子,恰恰相反,卻是一個被冠以「廣場」之名的現代主義高層住宅樓盤。只是街區裡面新舊樓房鱗次櫛比,密密匝匝,建築間距和道路尺度依舊保持著昔日型制。高聳的樓盤建築之間,依稀還夾雜著零星殘存的騎樓片段,保留著可憐的一點點近代民國遺風。

施工中 | 2017. 08.

總有操持著粵語的大叔,緊牽著剛下課的頑皮孩童,中斷正在談論著的新近八卦,走向正在施工的店面,好奇的探頭向里張望:

」搞緊咩啊,老細?(這是幹啥的,老闆?)」

我們便會笑意迎前:」健身室啊,好快開嘎啦,得閑過來玩啦阿叔,按次唔使辦卡嘎.......(健身房啊,很快開業了,有空來玩啊大叔,按次不用辦卡的)「

」甘細搞健身?有冇二樓啊?唔系厄秤呱?(這麼小做健身房?有沒有二樓?騙人的吧?)」

幾天後,工地圍欄施工完畢。看到上面的信息,知道是健身房,路過進來詢問的街坊就更多了。

隔壁中東小餐館的捲髮大叔,一邊抽著水煙,一邊扯著我們問這問那:

「你們多大年紀?家住何處啊?父母尚在嗎?我以前守埃及......."

當然,對話用的是巴基斯坦英語。

3米開外,那位埃及光頭小哥,正在馬路中央如同揮舞流星錘一般,瘋狂甩動著手裡的銅碳爐——

「裡面的炭火不充分燃燒,抽水煙的人會一氧化碳中毒......」

高密度舊城 | 2017.09.

傍晚時分,工人離去,我們則需要等待四個小時後,新的一批物料深夜進場。

盛夏夜,晚風拂面,大家聚在路口斜對面」開記」。

「冰鎮馬蹄沙,唔該......比多十隻鵪鶉蛋.......」

閑聊間,說起舊城很難找到臨時停車的地方,這幾天幾位同事由於貪圖方便,把車直接停店門口,僅僅入店幾分鐘,竟狂吃了幾張罰單。

開記的大姐聽了,撇了撇嘴角:「你們下次跟阿Sir說,是在我堅姐尼度飲糖水。阿sir 就不會為難你們。」

我們相視而笑,地上的李白看了我們一眼,打了個呵欠。

李白,是一隻大白貓,剛去附近打了一架回來,耳朵花了,老闆娘正在給他上藥。

周末的時候,颱風來了。雖然停工,我們還是要到場仔細檢查防護有無問題。

而開記則貼出大大的告示:休息三天!

颱風很快過境。該上班的人,第二天也都回到崗位了。

告示還在,他們真的休息了三天。

作為小生意人,確實是很瀟洒。


器械進場的時候,巨大的貨箱在店門外面佔去了半條馬路。

深夜此時,經過的車輛早已習慣了臨街商鋪午夜裝卸貨的場景,非常默契,既不閃遠光也不按喇叭,避讓通過。

中東大叔一邊準備打烊,一邊過來好奇的張望。他的朋友們則站在一旁,交頭接耳的繼續談論著謀劃良久,即將到來的訓練日。

工地午夜 | 2017.09.

3台跑步機,兩台橢圓機,5台大型器械。全部搬進去了。

紙箱拆光,堆在了店門口,壘成了一座小山。連鄰居飯館的門口都堵上了。

已是凌晨兩點鐘。

「趕緊找人來收走,不然明天城管就來找我們麻煩了!"焦慮的同事騎著單車跑到街上,四處尋找著附近午夜拾荒的那些熟人。他們最近總會在深夜過來,拿走我們當天清理出來的廢料。只是今天太晚了,一時不知道去了哪裡。

一位50多歲的阿姨走過來,問是不是找她。

」阿姨,真系唔好意思啊(真是不好意思啊),尼度所有紙皮同埋廢料(這裡所有紙箱和廢料),今晚麻煩你一定全部清走!「

阿姨的目光在小山上掃了一下,說需要去拉個車過來,還要再叫人來幫一下忙。

等了大概有40分鐘,全部人都已經很不耐煩的時候,阿姨回來了。

拖著一輛很小很小的行李車,就是那種很多年前廣州人去鄉下走親戚,用來拉紅白藍膠袋,纏著橡筋掛鉤的摺疊行李車。

還有一位大叔,默默跟在她身後。

我們撓撓頭,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小的車要拉走這座小山。

同事阿毅走上前說:」阿姨,我地聽日裝完器械(我們明天裝完器械),仲有好多紙皮(還有很多紙箱),麻煩你到時候再過來車走。「

」要我幾點來?「

」我依家定唔到啊(我現在不能確定),不如你留個電話我,我通知你?「

阿姨望向大叔,大叔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我可以響屋企等你電話到中午(我可以在家等電話到中午),但系宴晝我要返工哦(但是下午我要上班)......"

他們沒有手機。

於是說定明天傍晚6點,我們便要離開。阿姨突然拉住阿毅,塞給他75塊錢。

一張50,一張20,一張5塊。

「我估可以賣一百蚊,我畀住你地先。」(我猜應該可以賣一百塊,我先給你們。)

我們有點詫異,但沒有多說什麼便收下了。

第二天早上工地開門的時候,所有東西已經清的一乾二淨。人行道的地面還仔細的打掃過。

阿姨下午過來,帶著小車,把這天騰出來的紙箱摺疊起來,準備清走。

她又拉住阿毅,把100塊錢塞給他。一邊捂著嘴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哎呀,尋晚滴紙皮,我車左6趟賣左150啊,今日尼滴應該都有7、80! (昨晚紙箱我拉了6趟,賣了150元,今天這些應該也可以賣7、80了!)

我們後來問阿毅,這個事情後來具體的處理細節。

阿毅的任務是把前一晚那些錢再還給阿姨。

阿姨就是不要,後來說急了,差點哭了,說不可以拿我們這麼多錢。


健身房順利開業了。

開業第一天 | 2017.09.

一如既往的好,絕不遜於我們在廣州其他地方任何一個分店。

生意也很好。

隔壁的中東老闆,以及他們的朋友,如約過來,玩的非常開心。

那些說要來嘗新的街坊,大都還是會好奇的路過看看,但繼續帶著小朋友趕路回家。

還好,新會員增長速度很快,年輕人很多。

年輕人肯回來,才會有希望。

我們很高興,能夠把輕健身種到這片土地里。

謝謝你們,讓我們可以在這裡生長。


鄭州

2012年十月,我去鄭州見一個女孩,我們是半年前在無錫認識的,那時候,我最喜歡的球星艾弗森來中國和北京首鋼打六場友誼賽,無錫是其中的一站,我和那個女孩就是在那場比賽認識的,我們座位挨著,聊的很投緣,比賽結束後就互相合了影,留了電話和QQ。

後來的一段時間,我們經常在網上聊天,偶爾還會打電話打很長時間,我知道她是南方人,在鄭州上學,那時候我是即將畢業的大四生,已經和大連的一家企業簽約,畢業就要回老家,或許是意識到這段感情並不會有什麼結果,我想去見一見她,說一說心裡的想法。

於是我就訂了去鄭州的車票

下了火車,我匆匆忙忙的在鄭州火車站附近吃了一碗牛肉麵,還險些被老闆宰了,我問牛肉麵多少錢,他說4元,結果付錢時他要我20元,說4元是不加肉的,加肉20元,我惱羞成怒,和老闆一直僵持不下,最後把周圍人都吸引過來,我揚言要報警這才化解,當時我就預感到這次鄭州之行可能會不太順利。

傍晚時分,我去她所在的學校去找她,我們見了面,在她們學校的一家茶吧坐了一會,互相寒暄了幾句,又開始興高采烈的聊了起來,因為我這次到來很突然,我們此前雖然在網路上互動頻繁,但實際上我們也並沒有真正的開始一段感情,也許彼此心照不宣,但誰也沒有表明,或許在她看來,我這次來是特意對她表白的。

談了許久,我對她說了我的情況,我剛剛簽了老家的工作,以後可能不會來這邊了,她也很識趣的笑了,我們都沒有太尷尬,或許彼此都意識到了這段還沒開始的感情就要結束了,我們依舊哈哈大笑的聊天,彷佛是哥們一樣,我和她撒謊,說這次是趁著周末來鄭州玩的,明天要去嵩山少林,她說好啊,我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她說不必了,她明天還有選修課,很重要的。

當晚她送走了我,我也沒有繼續逗留的慾望,當然,我也沒有去什麼少林,而是直接奔赴火車站,在火車站的外面,我點了一根煙,腦海里浮現出我和女孩這半年來交往互動的點點滴滴,我每天給她講笑話,我們聊籃球,聊電影,聊人生,但最後依舊無疾而終,我如果說沒有任何想法那絕對是騙人的,但理智且現實的我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面對這份不會有結果的感情,反觀姑娘的豁達和大度更讓我不安和遺憾,我抽著煙,抬起頭看看天空,百感交集。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婦女朝我迎面走來,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望了望四周,我一陣恍惚,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為什麼直奔我而來,就在我六神無主的一刻,她抬起腳,小聲的對我說「要不要找個小妹兒玩玩,很漂亮,很便宜的」

風呼呼的吹,颳得我臉頰有點疼。

一年後,我無意中聽到了一首李志的歌《關於鄭州的記憶》,其中有兩段歌詞直插我內心。

關於鄭州我知道的不多

為了愛情曾經去過那裡

多少次在火車上路過這城市

一個人悄悄的想起她

似是而非或是世事可畏

有情有義又是有米無炊

時間改變了多也什麼都沒有

讓我再次擁抱你,鄭州。

那一座鄭州城,那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


木葉,認識了一群牛逼的忍者。


某城是小城,小到只有一家百貨,在城裡最中心的位置。當年房地產公司開發時,一幢樓四層,分割成幾百個方格子向外出售。價格十幾萬起跳錢,所有收租等事宜交給房地產公司下面的物業管理。

過了幾年,這樓被百貨公司租下來,開百貨,一租十年。那時候,是民間金融最火的時候,到處人們談論的都是錢錢,借貸、利息、多少分利息。

房地產公司老闆趁著這股風,找百貨收了兩年的房租,算算一千多萬吧。這錢沒給那房東,拿去給民間金融放貸的放利息。

後面民間金融的一個個資金鏈斷了,這房地產公司老闆發現錢要不回來。卷錢跑路了。那幾百個房東收不到錢,找老闆,人沒了。好嘛╮(﹀_﹀)╭。

最後,百貨租期到了,說要續租。政府出面和那房東們談,房東們為收回租金,要求每平方米漲價10元,雙方談崩。年底,百貨關門另找他處開門營業。至於房東們,繼續等接手的下一家。

開了十年的百貨關門了。


雖然我最終沒有去你在的城市,但是我做過了你那裡的高考模擬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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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呀,哪怕你知乎賬號只有0回答0關注0贊同,我也知道那是你呀。

有點想你了。今年一定要去看櫻花。


蘭州。

工作生活了五年多時間,讓我這個南方來的原本很狹隘的人長了見識,對生活的寬容度也變得很高而不再厚此薄彼,感謝蘭州、嘉峪關、咸陽、營口的朋友們的照顧。


我沒去過你在的城市,你卻一直拿你城市的題目威脅我。江蘇南京。

每次從試卷上看見【江蘇南京?2015】就想起你,特別想問候一下你,然後再想起你為我複習的場景,笑笑,默默低頭寫題。

說好一定要看到南京的梧桐,我也認真的把這件事編排進了以後的人生里,我查閱資料,對你附近的美食景點文化清楚到超過本地,想像過去到那裡你將帶領我看的各種風景。當時一起聊未來聊理想,從窗前的花聊到宇宙爆炸。

但是現在我想,就算去了南京,看了梧桐,卻不一定再去看你了。


北京。

從小就知道的首都,在沒有去過之前就對這座城市有很深的嚮往。

高中不是沒有想過去北京讀書,但是父母覺得離家裡近比較好,來到了上海讀大學。

考研的時候想過考北大,但是我想考的專業,北大當時不安排宿舍,然後我在復旦讀研,繼續呆在了上海。

畢業後想過去北京工作,報過兩次國考,本科畢業考了商務部,碩士畢業考了保監會。可能是中央部委真的很難考,最後在上海當了公務員。

去過北京好多次:

第一次去是旅遊,國慶的時候,那個時候似乎還沒有霧霾一說,就記得那個時候北京的天非常藍,對「」秋高氣爽」有了最直觀的感受,國慶的原因,整個北京都有一種節日的氣氛,那個時候把北京著名的景點都玩了一遍。不論是寬廣筆直的馬路,故宮的壯觀,各種名勝古迹透露出濃濃的文化氣息,讓我對這個城市愛的不行。

第二次去是在冬季,上考研專業課的導學班,四天,提前一天到,自己去了頤和園爬了香山,感受到了北京的冬天,感受到了北京人民的熱情,地鐵里會有主動幫你拿箱子的人,問路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會帶你走一段路。那個時候培訓班安排住的地方在北外的家屬區,是退休教師的房子,同住的幾個妹子,是在北外讀自考的,邊讀書邊在北京工作。每天晚上聽她們講在北京打拚的故事,對「北漂」二字有了更深的體會。哦對了,作為一個在冬天手腳冰涼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暖氣真的是個極好極好的東西。

第三次去的時間最長,是上考研專業課,在夏天,上課、吃住都在國關學院。在上海迎來一個史上最熱夏天的時候,北京的夏天一點也不炎熱,有的時候早晚還有些許小涼。一個月很快,國關學院小小的,上課、午休、吃飯、複習、看書,過得簡簡單單的,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學院後門,在同學的帶領下,嘗試了他們買個饃,再買一盒菜就著吃的方式,到最後竟然愛上這種吃法。最後一天結課的時候,和室友去了銅鑼古巷和後海,就記得走在後海,臉上風吹著特別的愜意。

工作以後出差過幾次去北京,但都是匆匆而過,最近一次去北京,是北京重霧霾的階段,在人民紀念堂那裡看不到天安門的狀況,這是真的把我嚇到了,一下子把我想考遴選的熱情給打消沒了。

不論是北京吸血論、霧霾,關於北京的負面報道也不少,但看到這個題目後我第一個想起的就是這個城市,一個讓我念念不忘的城市


西安吧。

細想起來,也算是去過很多地方了。從不到十歲第一次從火車上下來,到後來從大巴上下來,再到現在從飛機上下來,西安,是一座無論何時到達都讓我心生厭惡,又無論何時離開都讓我倍感難過的城市。

東門的秦腔,交大的食堂,南二環的天橋,西工大的假山,城北的中學與二號線。我一次次想逃走,卻又總是機緣巧合地被拉了回來。

城市作為載體,只在於我們賦予其什麼意義。你把「玉林路」改成「吳家墳」,可能趙先生再唱出來就成了《西安》。

所以與其說念念不忘的城市,倒不如說是念念不忘的過去罷了。


我這一生,最大的夢想之一,就是去大理洱海邊,蒼山下,建一個或者買一個臨海的別墅。

大理的天總是那麼藍,下關的風好大。

我喜歡看雲南的藍天和白雲。夕陽的時候最美,雲南的天那麼高,雲朵隨著晚風變幻出不同的形狀,好像住在童話小鎮里。

大理,隨意的走,隨意的拍,都美得讓人心醉。

大理的天氣也很好,總是陽光明媚的。那裡的生活節奏很慢很慢,我可以坐著看一天的雲,聽一個下午的風。去雲南發獃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

冬天,大理櫻花盛放。看到視頻的時候我淚目了,在我心裡大理是最美的,瑞士的雪山比不上,德國的城堡也比不上。

希望能早一點賺到錢,帶著爸媽一起,去大理的洱海邊建一座楊麗萍那樣的月亮宮。一家人伴著海風夕照,漁歌唱晚,慢慢的過著我們的小日子。


1、濰坊

第一次出遠門,就是去的濰坊。

去那讀大學之前,我基本沒見過世面,當時連「濰」這個字的讀音都不清楚,經人指正才知原來是讀「wei」而不是讀「huai」。

濰坊算是我開始認識這個世界的第一扇窗戶,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走出我原有的生活環境。

在那裡一共待了四年多,我的很多意義性的改變,都是從那裡開始的。

2、上海

很多年前,我第一次去上海,為了一個女人;

又過了幾年,我又去了上海,為了另一個女人。

但最終,兩個女人都與我漸行漸遠。

可能是,緣分只能如此。

3、臨安

在我人生最為迷茫的時候,我去了臨安的東天目山。

大半年的時間,一直在那邊修鍊心性,思考人生。

有時在山上待得悶了,便下來到臨安市裡轉轉,有時還會坐高鐵到上海找朋友聊聊天。

那一年是我生活過得最有規律的一年。寺院里的生活充實而又寧靜,不會熬夜亦不會有瑣碎的交際應酬,更不會有紅塵俗事的困擾,有時想想確實有點懷念那種簡單質樸的日子。


西安。

我在這座城市哭過笑過,流過血喝過酒。

在北大街上喊過,12歲時在聖誕夜南大街的雪裡買過閃亮亮的發卡。

去看過大雁塔廣場第一場噴泉,也見過只是農田的曲江。

看著友誼路上的樹被砍光,看著大差市的路越來越難走。

我每年都會去一次都城隍廟,那個地方遊客很少去的,在西大街上,今年那裡掛滿了紅色的福旗,美得跟畫一樣。

然後我就離開這座城市,越來越遠。

果然,離開的地方,才是故鄉。

那次我在廣州,在珠江畔吹著嶺南的風,放眼望去就是小蠻腰,如夢如幻。

瞬間想起來以往回家過賽格天橋的時候,向南抬眼便是大雁塔,既不美麗,也不亮眼,但它卻真的在我記憶里。

大概吧,我會記這個城市一輩子。

不美麗,不亮眼,口碑也不好。

我愛這個城市嗎?對。

我更愛曾經的人,曾經的故事。


關於鄭州我知道的不多

為了愛情曾經去過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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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唱這首歌都會哭


深圳吧,畢業之後就一直在這裡工作。跳槽,租房,世態炎涼。

在父母的接濟下,陸陸續續買了房,接下來,就是兩個人的小日子。

日漸成熟,慢慢變老……


上海。很多人都想到一線城市發展可能因為就業機會多…而我卻覺得站在這個城市它積極生活的氛圍包裹著我讓我感覺充實和安慰 在這裡才能知道 什麼是世界。我愛上海


在河南省的西北部有一座平凡卻不單調的小城市,平凡的很多外地人都沒聽說過。城市的名字叫作焦作,「叫作」和城市的名字「焦作」是諧音,這個城市害羞的不想讓人叫出口。焦作沒有上海那樣繁華,沒有北京那樣具有悠久的歷史,中國很多的小城市都可以比過焦作,畢竟一個坐落在河南省的一個小城市能有多大能耐呢?

我生於焦作,長於焦作,將來肯定也要埋在焦作,不然在另一個世界和我爸見面,他肯定會踢我屁股。落葉歸根這是傳統,這是規矩,就像和長輩喝酒碰杯時把杯子低一點。1997年12月6日5點28分,我觸摸到了這個城市,我小時候經歷的很多很多都發生在這個城市,再細化點那就是焦南。那時候我家住在隸屬化總的家屬院中,一條小巷走到頭,然後九十度轉彎再走到頭那便是我的家,沒有小雨,沒有油紙傘,更沒有丁香一樣的姑娘,有的是灰塵,煤球房,以及愛逗我的街坊鄰居。一條小巷連接著我童年的時光,裝比點形容,我深藏功與名,身居於焦作某條無名小巷中。我記憶中的那個小孩子,在夏日的晚上,會和父母出去遛彎散步, 爸總會抱起我,讓我坐在他結實肩膀上,坐在他的肩上我, 感受著吹走餘熱的夏風,彷彿抓住了全世界。

那個時候小巷外面一條喧囂的街道,街道兩旁全是大排檔,誘人的紅燒肉搭配勁道的刀削麵,美味可口的羊肉泡饃拌著經歷過浸泡腌制的糖蒜,還有很多其他的街頭美食。我與我們家附近的老闆們都很熟悉,晚上爸會帶著我在他們的店面里坐會聊聊天,大到江澤民同志,小到家長里短,那時的生活過的很平淡,卻有滋有味。沒有霧霾,沒有地溝油,沒有碰瓷。有的是幾個男人的談天說地,有的是男人的情懷。那時的生活很美好,像是在一個烏托邦里,就是這麼大的一個圈子。生活花開,四季不敗。兒時的滴滴點點都與她有關,讓我對她產生無比複雜的情感,我在焦作待的時間久了就想去別的地方看看,我喜歡青海的神聖,喜歡新疆的狂野,喜歡蘭州的故事,西北偏北的地方總是迷人。但是途中我總是會不經意間想起焦作,總是忘不掉她的容顏 ,她沒有迷人的地方,卻給我了特殊的記憶與感覺。18年來我所經歷的,發生的一切一切她都見證了。她就算是初戀吧,始終忘不掉,在手機上看見關於她的消息總是會不自覺的打開。因為牽掛,因為想念,不光是我的親人在哪裡,更因為那是故鄉。

後來我們搬了家,搬到了焦作的大南邊,相比較市裡,這裡多了幾分冷清和寂寥。人情味似乎也淡了些,沒有了市裡的熱鬧,夏天的感覺也沒有了,一切都變了。她從一個害羞卻熱情的姑娘變成了一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女神,我成長了,她似乎也成長了,這個社會開始向我施加壓力,我開始明白了,生活沒那麼容易,我能吃飽穿暖,奔波於城市中是因為有人替我擋住了生活的刺,而她似乎也要讓我明白斗得過生活,你才是強者。她要讓我成長,讓我明白男人的肩膀不止是讓小姑娘靠的(儘管我是單身狗),更要去承擔責任。我經歷了初中和高中的洗禮,城市也變化了很多,省運會申辦成功,王府井入駐焦作,萬達也正在建設中。這些是我沒有想到的,看見自己的生活十幾年的地方慢慢強大起來,由衷的開心。2016年暑假我回到了那條老街,曾經的燈火通明的鬧市沒有了,燒烤的味道也消失了。街道兩邊建立了綠化帶,但是值得欣慰的是老房子還在,那些熟悉的片段還在,我家的那條巷子還是那麼狹窄,但變得很乾凈,一切是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2016年8月23日早晨,我拖著行李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鄭州。那一刻我明白未來幾年大部分時間都要揮灑在這片土地。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她,沒有想家。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我開始懷念以前的日子,開始發現原來她在我心裡的地位越來越高,我開始明白她在我的心裡永遠是故鄉,她是茫茫人之中我的女人。

每個周末我都會去鄭州大學踢球,那段時間我也體會到身邊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中,有一個親人或者是幾個好朋友是多麼的開心,因為見到他們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故鄉。我的一個堂姐在工業大學,巧的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也在工業大學,所以我的午飯經常會拜託她們照顧,在此說聲感謝!而我踢球的地方,鄭州大學也有一個好朋友,偶爾他會和我一起踢球,順帶會請我吃飯,但是因為他的女朋友比較傲嬌,所以和他踢球的次數不多,大部分是我一個人和陌生人一起踢球。踢到天黑,然後坐公車回家,在公車上我望著匆匆而過的風景,腦子裡全是焦作的畫面,一幕一幕全部閃現。此刻耳機里不是李志的《熱河》便是趙雷的《成都》,戴上耳機回學校,一路上儘是他鄉風景。我抬頭望望漆黑的天空,還是焦作的夜空更美!那段時間讓我對在帝都,魔都,妖都漂泊的人充滿了同情,這便是身為異鄉人的孤獨!

在鄭州,我有一個高中校友和我在一所學校,算是有個相互照應,我們約定好是每個月回家一次,每次回家的時候都是周五下午,從學校出來我會覺得鄭州的天氣是那麼美,這種天氣讓我懷念,我們永遠不會覺得回家的路途遙遠。一路上樂呵的像是被女神親了一口一樣。我聽聞世間最美的情話不是「春風吹十里,終於遇見你」也不是「為你千千萬萬遍」而是「回家」。她永遠是你心裡的那片沃土。

我也曾在這座城市喜歡過一個姑娘,愛她就像愛這座城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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