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是否有出現過人口危機?


(預警,圖片可能引起極度不適、噁心等癥狀,請謹慎閱覽)

蟹妖。當然出現過,遠的歐洲中世紀就因為黑死病,人口急劇減少,出現了危機。

有很多人可能會覺得人多是大危機,那是因為我們處在人口爆炸的時代。然而從更長的歷史來觀察人口,你會發現,我們今天的人口增長是前所未有的(如下圖,圖片來自網路),人類歷史上頭一次發生如此快速的人口增長。

從這張圖,大家可以看到在18世紀以前,我們的人口處於穩定增長的狀態,幾乎就是一條直線。當然細心的朋友也發現了一個坑,人口急劇減少了近乎一般的樣子,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答案是黑死病。

這個可怕的名字,有一個學名——鼠疫,也有著非常樸素的傳播方式——老鼠→跳蚤→人。這場疾病真的那麼可怕么?(解釋不夠專業,有需要請看鼠疫(人類因感染鼠疫耶爾森菌引起的傳染病))

1348年,中世紀世紀的蠻荒與平靜就要進入尾聲,人們似乎已經能聽到文藝復興的鐘聲,聖母百花教堂、巴黎聖母院、科隆主教堂已經迫不及待向他的臣民展示風姿。然而,一切都因為黑死病戛然而止,如戲劇一般,黎明之前,一定要有最深的黑暗。

話說基督降世之後過了碩果累累的一千三百四十八年,(當時義大利的紀年法每年不以一月一日(耶穌割禮日)開始,某些地區以十二月二十五日(耶穌誕辰),另一些地區,如佛羅倫薩,以三月二十五日(耶穌降世日)為一年伊始。)西班牙最美麗的城市,出類拔萃的巴塞羅那,竟發生了一場要命的瘟疫。

7月,炎熱乾燥的巴塞羅那迎來了令人難捱的夏季。一個叫哈維的年輕人正在街上乞討,他已經兩天沒有吃過東西,餓得有些發暈,只能在陰影下歇歇,期待有人路過能賞一口麵包。他抓了抓身上的虱子,這不起眼的東西已經讓他難受了許久,「該去洗洗澡了,老爺們天天都能泡澡,我們這種乞丐就只能在這裡等待麵包……」,想著想著,他咳嗽了一下,覺得身上有些涼。加泰羅尼亞的鬼天氣誰說的來呢?

深夜裡,躺在橋邊的哈維覺得實在太熱了,頭也開始疼了起來。「我病了么?讓上帝把我帶走吧,至少天堂還有吃的。」想著想著,哈維暈暈乎乎地睡著了。凌晨四點,他在一陣急寒被冷醒了,想著不能一直沒飯吃,他拖著身體走向了碼頭區,期望工頭能行行好,給他點活。

碼頭工作的時間很早,亨利·福特是一個英國小商人,做生意來到西班牙這鬼地方實屬偶然,畢竟這年頭戰亂四起,跑這麼遠也是要勇氣的。「亨利,亨利老爺」,他突然聽到有人用非常不標準的腔調叫自己,「難道西班牙人就沒有舌頭能伸直的么,哦,你是?」「哈維,老爺,我需要一口飯吃,否則就要餓死了」,亨利並沒有說話,仔細看了哈維一眼,噁心的說到,「你脖子上是什麼,上帝,去一邊呆著,不要把惡魔帶到碼頭。快走!」哈維十分失望,但是這個理由簡直難以置信,他的脖子上能有什麼呢,除了虱子和泥土,連半毛錢財富都沒有。他湊近河邊看了一眼,脖子腫出了一塊疙瘩,一瞬間他又有些暈眩,捂著脖子在高熱和恐懼中一頭栽進了河裡。「上帝,快把這乞丐撈出去,河水都要被這下等人污染了。太陽怎麼還不升起,讓這魔鬼在我眼前晃悠!」

哈維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亨利的夥計把它埋到了偏僻的地方,沒有教堂會安葬窮鬼,找個樹給他就不錯了,哦,對不起,哈維連樹都沒有,哈哈。亨利·福特帶著滿滿的貨物,順豐航行了七天,回到了英格蘭,令他頭疼的是,船上的水手也出現了和那個乞丐一樣的癥狀,「上帝,我一定要去見主教,惡魔難道一路跟著我來了英格蘭。」

他們最初並不知道,這種疾病究竟有多可怕,在東方,病人鼻孔流血是必死無疑的癥狀。在這裡,疫病初起時,無論男女腹股溝或腋下先有腫痛,腫塊大小像蘋果或者雞蛋,也有再小或再大一些的。一般人把這些腫塊叫做膿腫。不久之後,致命的膿腫在全身各個部位都可能出現,接著癥狀轉為手臂。大腿。或身體其他部位出現一片片黑色或紫色斑點,有的大而分散,有的小而密集。這些斑點和原發性的膿腫一樣,是必死無疑的朕兆。醫生的囑咐和藥物的作用似乎都拿它沒有辦法,或許因為這種病是不治之症,或許由於病因不明,沒有找到對症的藥物。在這種情況下,僥倖痊癒的人為數極少,大多數病人沒有發熱或其他情況,在出現上述癥狀的第三天,或早或遲都會喪命。

健康人只要一接觸病人就會傳染上,彷彿乾燥或塗過油的東西太靠近火焰就會起燃。更嚴重的是,且不說健康人同病人交談或者接觸會染上疫病。多半死亡,甚至只要碰到病人穿過的衣服或者用過的物品也會罹病。傳說一個病死的窮人的破爛衣服給扔到馬路上,有兩頭豬過來用鼻子拱拱,習慣地用牙齒叼起,過不多久,就像吃了毒藥一樣抽搐起來,雙雙倒在那堆破衣服上死了。

我們不用再繼續這個故事了,是的,黑死病就在這樣類似的劇情里傳播到了西班牙、英格蘭等地方,然後傳遍了歐洲,甚至中東、北非、印度。它的破壞力有多大呢?從1348年到1352年,它把歐洲變成了死亡陷阱,這條毀滅之路斷送了歐洲三分之一的人口,總計約2500萬人!在今後300年間,黑死病不斷造訪歐洲和亞洲的城鎮,威脅著那些劫後餘生的人們。儘管準確統計歐洲的死亡數字已經不可能,但是許多城鎮留下的記錄卻見證了驚人的損失:1467年,俄羅斯死亡127000人,1348年德國編年史學家呂貝克記載死亡了90000人,最高一天的死亡數字高達1500人!在維也納,每天都有500-700人因此喪命,根據俄羅斯摩棱斯克的記載,1386年只有5人倖存!

黑死病奪走了當時每4個歐洲人中的一個。當可怕的瘟疫突破英吉利海峽,在南安普敦登陸時,這座海邊城市幾乎所有的居民都在這場瘟疫中喪命,而且死得都非常迅速,很少有人得病後能在床上躺上兩三天,很多人從發病到死亡只有半天時間。

鼠疫是如此的可怕,老鼠們搭乘各種工具,馬車、船隻等等,跳蚤們又搭乘折老鼠,他們跨過山河大海,穿越人山人海,感染了每一座大城市,也屠殺了每一座小村莊。那時生活在城市裡的人們對於疾病預防一無所知,直到中世紀佛羅倫薩海推出了條例,建議居民不要在公眾場合裸露下半身,中世紀的無知與骯髒可想而知。最初死去的可憐人並沒有引起警覺,他們隨意處理屍體,感染的速度也隨之傢具。當身上起了死亡的黑斑,他們開始嘗試各種方法去拯救自己,飲酒,祈求聖水,放血,煙熏,灼燒黑斑,甚至用尿洗澡,在德國的梅因茲,有1.2萬猶太人被當作瘟疫的傳播者被活活燒死,斯特拉堡則有1.6萬猶太人被殺。

然而上帝並沒有垂青歐洲人,他們在荒誕中喊著「我有罪」來祈求痊癒,也在無助的呻吟中迎接著死亡。

歐洲爆發黑死病疫情前,西方基督教世界總人口約為5000 萬至6000 萬之間。因此,歐洲黑死病死亡人口總數應該介於1500 萬至3000 萬之間,人類歷史上幾乎從未發生過如此嚴重的人口危機,它近乎威脅了整個族群的生存。佛羅倫薩、倫敦、巴黎。亞眠、不萊梅,還有無數的村莊,冤魂在上空徘徊,《魔戒》《暗黑破壞神》等作品中天空的陰霾,正是那場黑死病中仍未散去冤魂,時刻警示著人類。

圖1.黑死病人

圖2.死神的勝利

圖3.黑死病人


中國古代大部分王朝更替本質就是人口危機導致的


馬爾薩斯3騎士——饑荒,戰爭,瘟疫,一直伴隨著有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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