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維塔耶娃詩集比較好的譯本有哪些?
對汪劍釗的版本不是很喜歡。在中華詩庫看到了一些她的詩選【中華詩庫::國際詩庫::外國詩歌::茨維塔耶娃詩選】,不過只有幾首讀起來覺得帶感。不知道是不是譯本的問題,求推薦。
我是茨維塔耶娃的腦殘粉。題主的問題也是我遇到的問題,除了汪劍釗版的茨維塔耶娃詩集,現在市面上有的就是蘇杭的譯本。其他的就是零星的幾首詩的譯本。但說實話這兩個譯本水平都不是很好。可能是正規的譯本必須尊重原文的緣故,我個人感覺翻譯成中文缺乏意境,甚至缺乏中文的節律和語感。我在網上陸續找過一些其他的翻譯,可能感覺意境足些。(但我覺得還是遠遠不夠的)
其實我有一個願望就是重譯一版茨維塔耶娃的詩集,就是想自己看著舒服些。我覺得外文詩的翻譯應該和外文小說的翻譯是有差別的,基本上,詩的翻譯是不可能沒有信息損失的,意境,語境等都是難以重建的,詩這種形式必須是閱讀原文才能充分理解的東西。介於大多數人缺乏外文作品的鑒賞力,我們也只能藉助翻譯這個途徑隔靴搔癢了。我以為,詩的翻譯更是一個再創作的過程,(比其他文學形式更依賴翻譯者自身的創作能力)。所以我覺得翻譯者首先應該是一個詩人,能夠解釋原文的意境並用中文重建。這方面我推薦北島的翻譯作品,比如《北歐現代詩選》,基本滿足了欣賞的需求。額,我就先貼兩首我覺得翻譯的比較有趣的茨維塔耶娃的詩吧,其他的找不著了。第一首是蘇杭版的,其他不詳(但我覺得更好些)。不過《致一百年後的你》這首詩有兩個版本,下面翻譯中的內容差異是原詩不同版本的問題。
致一百年以後的你作為一個命定長逝的人,
我從九泉之下親筆寫給在我謝世一百年以後,降臨到人世間的你——「朋友!不要把我尋覓!物換星移!
即便年長者也都早巳把我忘記。我夠不著親吻!隔著忘川把我的雙手伸過去。「我望著你那宛若兩團篝火的明眸,
它們照耀著我的墳塋——那座地獄,注視著手臂不能動彈的伊人——
她一百年前已經死去。「我手裡握著我的詩作—一
幾乎變成了一環塵埃!我看到你風塵僕僕,尋覓我誕生的寓所——或許我逝世的府邸。「你鄙夷地望著迎面而來的歡笑的女子,
我感到榮幸,同時諦聽著你的話語:『一群招搖撞騙的女子!你們全是死人!活著的惟有她自己!』「『我曾經心甘情願地為她效勞! 一切秘密
我全了解,還有她珍藏的戒指珠光寶氣!這幫子掠奪死者的女人!——這些指環 全都是竊自她那裡!』「啊,我那成百枚戒指!我真心疼,
我還頭—次這樣地感到惋惜,——那麼多戒指讓我隨隨便便贈給了人,只因為不曾遇到你!「我還感到悲哀的是,直到今天黃昏——
我久久地追隨西沉的太陽的蹤跡,——經歷了整整的一百年啊,
我才最終迎來了你!「我敢打賭,你準會出言不遜——
沖著我那幫夥伴們的陰森的墓地:『你們都說得動聽!可誰也不曾 送她一件粉色羅衣!』「『有誰比她更無私?!』——不,我可私心很重!
既然不會殺我——隱諱大可不必——我曾經向所有的人乞求書信—— 好在夜晚相親相昵!「說不說呢? —一我說!無生本是一種假定。
如今在客人當中你對我最多情多意,你拒絕了所有情人中的天姿國色——只為伊人那骸骨些許。」2
致一百年以後的你一百年以後,親愛的,我們將在哪裡相會在古老的江南小巷,還是在遙遠的大西北那時侯,我仍將獻給你一束詩歌的玫瑰還是捧一把咸澀的雪,我一百年不化的眼淚
一百年以後,親愛的,你是否還能認出我在舊世紀的群星中,總也不肯墜落的那一顆那時候,你是否還能分辨出我的光澤然後呼喚我越過銀河系,飛臨你的星座一百年以後,誰能輕輕拂去塵土坐下來,好奇地讀這些陳舊的詩歌誰還能夠去想像,這是一場什麼樣的戀情是從怎樣深厚的土壤里開出的命運的花朵一百年以後,誰還能夠理解:愛著就是痛苦,就是無休無盡的思念的長夜
3一百年後,親愛的,我們將在哪裡邂逅在古老的江南小巷,還是在荒涼的西北大漠那時候,我仍將獻給你一束詩歌的玫瑰還是捧一掬滾沸的汁,我一百年不肯冷卻的血一百年以後,親愛的,你是否還認出我在舊世紀的群星中,總也不肯墜落的那一顆那時候,你是否還能分辨我的光澤然後呼喚我越過銀河系,飛臨你的星座啊,一百年以後,誰能輕輕拂去塵土
坐下來,好奇的讀這些死去的文字誰還能夠去想像,這是一場什麼樣的愛是從怎樣深厚的土壤里開出的命運的花朵啊,一百年以後,誰還能夠理解:愛著就是甜蜜夾著痛苦,就是無休無盡的思念的長夜?4
在某個小鎮, 共享無盡的黃昏和綿綿不絕的鐘聲。
在這個小鎮的旅店裡—— 古老時鐘敲出的 微弱響聲 像時間輕輕滴落。 有時候,在黃昏,自頂樓某個房間傳來 笛聲, 吹笛者倚著窗牖, 而窗口大朵鬱金香。 此刻你若不愛我,我也不會在意。 在房間中央,一個磁磚砌成的爐子, 每一塊磁磚上畫著一幅畫: 一顆心,一艘帆船,一朵玫瑰。 而自我們唯一的窗戶張望, 雪,雪,雪。 你會躺成我喜歡的姿勢:慵懶, 淡然,冷漠。 一兩回點燃火柴的 刺耳聲。 你香煙的火苗由旺轉弱, 煙的末梢顫抖著,顫抖著 短小灰白的煙蒂——連灰燼 你都懶得彈落—— 香煙遂飛舞進火中。最後這首《我想和你在一起》翻譯的完爆蘇杭版十幾條街。。。暫時就想到這麼多。今天我收到了蘇杭的譯本《茨維塔耶娃詩選:致一百年後的你》
如圖: 等我迫不及待地找到那首我最喜歡的《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後,我看到的是如下內容多年以前,當我第一次看見這首詩的時候,正在單曲循環林志穎《離人》。一時間,驚為天人。
書不是很貴,但是蘇杭的譯文在我看來缺少靈氣。我的語文老師說他「用詞文雅」 這點我也是承認的,但是如果我第一次閱讀看見的是這樣的版本,我發誓我絕不會如此念念不忘。
懷著一種憤憤不平的心情,我去網上找了其他詩歌的翻譯進行對比。《野獸需要窩》
蘇杭譯本:
私以為「頌揚」和「謳歌」兩個字表達的情感態度不同。「矯揉造作」這個詞和「矯情」可不一樣,我說你矯情可能是表達你的多愁善感心思過分細膩。但是我說你矯揉造作,是在說你裝。《致勃洛克》
《書桌》
蘇杭譯本: 網上這兩篇翻譯來自於 【https://site.douban.com/106826/widget/articles/303644/article/26207199/】非常認可「譯者本身應該是詩人」這句話,讀中文版的外國詩歌,實際上是在讀兩個人的詩。譯文是否妥帖,或者說,是否能撞到讀它的人心裡的感動,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你對這首詩的認識。
至於誰的譯文更好這種事,憑感覺吧。 就像其實我也分不清,到底是網路上關於那首《我想和一起生活》的翻譯更貼合原文,還是蘇杭的更為準確。我只能說,網上的那個版本,我更喜歡。 (知乎首答><嚶嚶嚶 2016.10.30)今年會有谷羽的譯本,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他的最好。
茨最好的還是長詩。抒情詩只展現其才華的冰山一角。雖然回答不了你的問題,但是還是想分享一下對茨維塔耶娃的喜愛。當初是在圖書館偶遇她的詩集,就是蘇杭譯的。當時她的《致一百年之後的你》驚艷到我了,讓我不禁對這位女性的胸懷或者是遠見卓識產生敬意!
汪劍釗翻譯過曼德施塔姆的 黃金在天空舞蹈,感覺不錯的茨的翻譯還沒讀過,有空看看
非常同意樓上的,網上的那個翻譯版本一下撞到心裡去;然後發瘋地去尋找茨維塔耶娃的譯文書,包括汪劍釗、蘇杭、婁自良的版本都有入手,但感覺都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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