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我有故人抱劍去 斬盡春風未肯歸 作為結尾,能寫出怎麼樣的故事?
最近期末作業太多,太久沒來知乎,看到問題有了這麼多人關注和回答,好開森。
這句話是劍三的同人 孤山不孤 里的歌詞,很喜歡,就拿來騙各位大神的故事了。有朋友指出要註明出處,這個確實是我疏忽了,謝謝提醒啦。知乎里關於什麼開頭什麼結尾各種腦洞的問題太多了,就是因為見到好多大神的故事棒棒噠,所以才跟風一起來騙故事,評論里好多回答都是很棒的故事,很感謝各位啦。
瀉藥,文筆拙劣,隨手寫
看到喜歡的人不少有點小激動。可我想說好端端一個來聽故事的問題
好端端的寫了個故事,六十贊一句要取消關注故事這個話題的話一百贊故事區出這種事,這是笑話么?這是對寫故事的人的尊重么?對此我很難過。我沒什麼話好說,我只能說破百贊寫個番外吧,就當為了認真寫故事的人們。百贊了,番外正文開始。鳳求凰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正是她二八年華,在長安一間小小酒店。小小酒店不小,乃是長安城最大的酒店,可這大大酒店偏偏起名叫小小。
就像我師傅,他的劍快如閃電,青光一閃,一口薄劍便能取了人性命,卻偏偏只裝作一個拉二胡的。我本是個不愛學武的,奈何武林世家身不由己,我也只得妥協,只得在選師傅的時候,選了這個最不像練武的人的師傅。至少,我還能學一手胡琴。我本以為學武的生活就這麼開始了,師父卻什麼武功也沒教我,只教我拉胡琴,之後給我一把胡琴,一口薄劍,又送我一本曲譜,便將我趕下了山。師傅說,我的胡琴拉的少了凄涼,待到能拉出凄涼之情的時候,也就武功大成了。於是我背上二胡,佩上薄劍,便來到了這最繁華的長安城。那天我在酒店喝酒,邊喝酒邊拉琴,琴聲悠悠,引來了她。她一身黃衣,腰佩輕重兩劍,我一看便知他是江南藏劍山莊弟子。她只是在旁邊靜靜的聽著。我一曲完,忽見面若桃李,年方二八,機靈活潑一隻百靈鳥一樣的姑娘出現在了我身邊,我一時語塞,卻是姑娘開了口。「哥哥這琴端的出色,可願教我?」她這麼說。對於小姑娘,我是沒有拒絕的理由的。
她說她是江南藏劍山莊的弟子,頗愛音律,學得武功小成,得以下山闖蕩,初到長安城,便遇到了我。她問我這曲子叫什麼名字?我說這曲子叫《鳳求凰》。她說她喜歡我的琴聲,想讓我教她拉琴,她會和我一起闖蕩江湖。她說我的琴聲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凄涼,她說我的手是拉琴的手,不是拿劍的手,她不讓我拿劍。我答應了,不因為我愛音律不愛習武,只因為她長的美麗可愛,她的話我永遠無法拒絕。我的薄劍還在腰間,卻沒再出鞘過,我的胡琴還在手中,卻從來沒停下過。兩個月時間,我們走遍了大半個長安城,一路上我們從未用過劍,直到那天。那天我們遇到了藏劍山莊的長老,那天我知道了她是藏劍山莊的千金小姐,那天我知道了她是不願學武逃出來的,那天她第一次在我眼前拔出了劍。她的劍在她的脖子上,她告訴長老:不是我把她柺出來的,不要殺我,她要把我帶回藏劍山莊,不然她就死在長老面前。那天我和她一起回到了藏劍山莊,她說她還要跟我學琴,這一學就是一年半。
那天我去給她拉完了琴,聽到了老莊主和她的對話。她說,她非我不嫁。而老莊主卻堅決的不同意。老莊主說要把她嫁給蜀中唐門,換取兩派合作。那一刻,我感覺天昏地暗。可有些事情終歸難以避免,她幾次絕食無效,而我不過是個小小琴師,終於,她妥協了,她把我趕出了山莊。那天我回到房間,翻出了那把滿是灰塵的薄劍,重新佩上。一年後,江湖上終於有了我的傳說「琴中藏劍,劍發琴音」,而我也收到了她結婚的請柬。兩大門派聯姻,全江湖有點名聲的人物都收到了請柬,我聲名鵲起,自是無法例外,我覺得,我應該去結束這段感情。我收起了我的劍,背起了我的琴,去了蜀中唐門。我在門口拉起了《鳳求凰》,當做我的賀禮。我進了大堂。戲台上,她站在那裡,蓋頭蒙著頭,司儀問唐門的公子:你願意娶她為妻么?唐門公子點頭說願意。司儀又問她: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么?不知什麼時候,我的眼淚濕了眼眶。我不願意!
不願意!她不願意!我彷彿聽到了大赦,而除我以外的所有人全都陷入了錯愕之中。而她卻一個輕功飛到了房檐之上。她的輕功竟有那麼好么?我知道,她聽見了我的《鳳求凰》,她在找我。我也一個輕功飛到了她身邊。繼而,我們離開了。蜀中唐門和江南藏劍的震怒無須多說,兩家的盛大婚禮就這麼變成了一場鬧劇,無論誰都會震怒,他們也不例外。她問我為什麼拿劍,我不知怎麼說。卻收起了自己的劍。她說我們逃不出去的,唐門的追蹤術一流。她讓我給她拉一次鳳求凰,我席地而坐,拉起了琴。唐門和藏劍的人追了過來,我的琴拉完,抬頭看的時候,卻看見她的劍在手上。
她的劍又在她的喉嚨上,可這次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就這麼划了下去。我突然悲從中來,我突然凄涼無比。我突然明白了凄涼,我的琴聲那一刻無比凄涼。鳳求凰,鳳求凰,鳳兮鳳兮,今凰已亡。下一刻,我用拉琴的手法揮動薄劍,用薄劍和敵人的身體拉起了《鳳求凰》。曲罷,我的薄劍斷了。我拿起了她的兩把劍佩在腰間。我撿起了我扔在地上的胡琴。我拉起了鳳求凰。我邊拉邊唱。
鳳求凰,鳳求凰,鳳兮鳳兮,今凰已亡。數十年後
我收到了一個徒弟。徒弟問我為什麼從來不去四季如春的江南,也不去號稱去天府之國的巴蜀?我看著他笑了笑,卻不說話。徒弟又問為什麼我武功那麼好,卻只裝成一個拉二胡的?「她不喜歡我用劍,只喜歡我拉琴。」「那師傅,她不喜歡你用劍,你為什麼劍法那麼好?」「因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當你踏入江湖的那一刻,就註定你不能只用琴保護自己愛的人。她愛你的琴,不愛你的劍,可琴能讓她笑,卻只有劍能留她在。」徒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那師傅,今天我們去燒紙的那個墳,就是她的么?在墳前你拉的那曲子,我跟你那麼久了,第一次聽到。」「那是她最愛的曲子,我只拉給她,被你聽到,是你的福氣,想聽么?我再給你拉一次。」我拿過胡琴來。鳳求凰,鳳求凰,鳳兮鳳兮,凰已久亡。「徒兒啊,明天帶你去江南看看繁花吧。」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我有愛人抱劍亡,斷盡青絲為求凰。番外:江湖
我姓唐,是唐門的少主。因為我姓唐,所以我從生下來就進了江湖。
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他是唐門的門主,百步以內殺人不用兩招。可他的雙腿卻齊齊斷掉。我問過父親,這是為什麼。他只告訴我因為他姓唐,他在江湖。我忍不住問他,什麼是江湖?又為什麼叫江湖?是因為江湖大?還是因為江湖水深?父親只是搖頭。他說,我長大了就會知道。後來,我長大了,我的輕功出神入化,十步以外沒人知道我在哪。我的暗器舉世無雙,比起我的父親還要強上幾分。不免,我也要闖蕩江湖。我收拾行囊去了長安。
那天,我去在長安城的小小酒店遇見了她。她在聽一個拉二胡的人拉琴,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愛上了她。我卻不敢上去告訴她,我愛她。她一曲聽罷,開了櫻桃小口。「哥哥這琴端的出色,可願教我?」她問那拉琴的少年。少年答應了。我看她身佩輕重兩劍,一看便知是江南藏劍山莊弟子。我的眼睛再也離不開她了。我暗中跟上了她和拉琴的小子。兩個月時間,她們走遍了長安城每個角落。而我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她,卻從來不敢現身。一個拉琴的毛頭小子加上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麼可能不會遇上麻煩呢?一路上所有找茬的人都被我暗器解決了。唐門獨門暗器,誰見了都得給幾分薄面吧。直到那天,她和他遇到了硬茬。來人內力深厚,我知道這次我實在沒法幫她了我沒辦法,只能施展輕功溜走。後來我才知道,那是藏劍山莊的長老,內力修為比我高了幾十年。在那之後,我找遍了整個長安,卻再也沒見到過她和他。我彷彿丟了魂魄,就此回了唐門。那之後,我一年沒再出過唐門一步。直到一年後,我父親對我說,他要給我娶親了。他要給我娶江南藏劍山莊的大小姐。我聽到江南藏劍山莊心頭便揪了一下。我說我不要娶藏劍的大小姐,我只想娶一個女弟子而已。我父親一個耳光呼在了我臉上。「你是巴蜀唐門少主,你娶一個女弟子?你瘋了么?你對得起你的身份你的姓氏么?你姓唐,你在江湖,所以你娶不了她。」我什麼都沒說。我想起了我小的時候。我想學棋,可我父親逼我學武,因為我姓唐,在江湖。我想學刀,可父親逼我學暗器,因為我姓唐,在江湖。我知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因為我姓唐,在江湖。我溜出了唐門,我想出去散散心,我想忘了她。這一去,又是一年有餘。我又一次去了長安的小小酒店,在那我遇見了那個拉二胡的小子。可這次他除了琴還背了劍,他來殺人。殺一個惡貫滿盈的武林大派掌門。那是我第一次見他出手。我沒料到他武功竟如此的好,劍快如閃電,青光一閃,那掌門竟還沒來得及出招就死了。可他的內功比起那天遇到的那個內功大家也差得遠,我知道他也護不住她的。但我知道,他早晚會名滿江湖的。我沒告訴他我是誰,但我上去跟他喝了兩杯。之後我們各奔東西。之後,我走遍了整個江南,我想在江南找到她,可我還是沒找到她。我滿以為她那天已經死了。我終於忘記了她。我回了唐門,應了父親,同意娶藏劍的大小姐。我不愛她,所以我對她到底啥樣沒什麼興趣。發請柬的時候我特意給那天拉二胡的小子發了一份請柬。他已經聲名鵲起了,邀他來,也不會有什麼不妥。婚禮那天,他在門外拉著我第一次見到她和他那天的那支曲子。那是首歡快的曲子,我很喜歡,婚禮拉正合適。可我沒想到。我沒想到司儀問藏劍的大小姐願不願意嫁給我的時候,傳來的竟然是她的聲音。可她說的竟然是我不願意。造化弄人。我本以為她只是個女弟子不是大小姐,可沒想到她正是藏劍的大小姐。我本以為我再也找不到她了,可我結婚的對象竟然就是她。我本以為我能娶到她了,可她居然留下一句我不願意就和那拉二胡的小子一起絕塵而去。她走了,我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我失去了知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父親對我說,唐門的人追了一天一夜,找到了她和他。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聽他拉琴,是婚禮那天,他拉的那曲子。然後他的那支曲子拉完,她就拔劍自刎了。聽到這,我又一次失去了知覺。暗器百步穿楊,卻射不到你的心房。輕功舉世無雙,卻找不到你的方向。數十年後我早已當了唐門的門主。我還是娶了個我不愛的女人,可這次這個女人不是她。後來我有了一個兒子。他和我小時候一樣,不愛學武,只想下棋。我也和我父親一樣,逼他學武。我告訴他,因為你姓唐,你在江湖。所以你只能學武,只能學暗器。他問我,什麼是江湖?又為什麼叫江湖?是因為江湖大,還是因為江湖水深。我搖頭我兒子真是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可我不會告訴他長大了就會知道。我告訴我的兒子「江湖之所以叫江湖,不因為江湖大,也不因為江湖水深。只因為我們都是江湖中的一葉孤舟,隨波逐流,身不由己。「我又想起了藏劍的那位大小姐,想起了拉二胡的少年。不論是她,是他,還是我,我們都是江湖中的一葉孤舟,隨波逐流,身不由己。「兒子啊,以後你喜歡了哪個姑娘,一定要上去告訴她,然後回來告訴我,我一定讓你娶她。」寫完了!!!(??????﹏??????)沒人看么。一、郎行去不歸「走了。」他把劍收回鞘里,背對著我擺了擺手。「喂!」我喊住他,「你要去哪兒?」「天涯。」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又想起了那個人。「陸兄,你我今日一別,應是再見無期,保重。」接著,我聽到他笑了笑,輕輕吟道,「青春去也,不樂如何?」我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悵然若失。青春去也,不樂如何?二、淚滿春衫袖我和周青已經認識十八年了。周青的父親名叫周陽,是青城派掌門,江湖中頂尖的高手。十八年前的一個夜裡,有一個黑衣人闖進陸家,逢人就殺,頃刻間已血流成河,年幼的我被嚇的肝膽俱裂,啼哭不止,眼見陸家最後一個活口就要死於非命,師父及時出現,救了我一命。他將我帶回青城山,收我為徒,傳我武功,至今已有十八年。那血腥的往事在我心中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時常從夢中驚醒,大哭不止。由於無親無故,少年時的我異常孤僻,除了師父,誰都不搭理,漸漸的,青城山上只有師父還偶爾和我說說話。只是,越是這樣,就越是孤獨。我似乎深陷進孤獨的泥沼。就在年幼又脆弱的心即將被噬骨的孤獨包裹時,我與周青的故事,以一個極其溫柔的擁抱,開始了。那天夜裡,我像往常一樣,又夢到了那恐怖的一切,我張開嘴大哭,只是那狹小的房間在月光照耀下卻更顯陰森,顧不上穿衣,我推開門跑了出去。夜很涼。我只穿著單薄的里衫,越跑越冷,寒冷的晚風將我從恐怖的回憶中拉了出來,一邊抱著肩膀,一邊抽泣著漫無目的的走在青城山。不知道去哪裡,不知道該如何,就像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狼狽不堪。「哭什麼呢?」一個好聽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嚇了一跳,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背著手笑吟吟的站在我面前,她的眼睛漆黑明亮,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美。我不理她,撇過頭去,依舊抽泣著。她得寸進尺,伸手在我的頭上揉了揉,道,「乖,姐姐在呢,不哭了。」我憋住了哭,怒氣上涌,緊抿著嘴,死死地瞪著她。她依舊笑著,「我叫周青,周易的周,青天的青,以後都有姐陪著你,你要是孤單啊,就找我來玩。」我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為什麼對我這樣好,本想無視她走開,可雙腳卻彷彿被死死的釘在了地上,接著,我聽到自己哽咽著喊了聲,「姐。」將她抱在了懷裡。我的淚水縱橫,打濕了她的香衫。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將我包裹,瞬間就驅散了那冰冷的孤單。她就這樣闖進了我的生活。她叫周青。三、千萬莫匆匆後來,我問她為什麼偏偏對我好。她只是笑笑,說道,「因為你太蠢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蠢也能被人關心,但如果她能一直當我的姐姐,我願意一直蠢下去。許多次回憶起那個夜晚,我只記得繁星滿天,溫熱滿懷。我坐在一塊青石上,想著這十幾年來溫馨的往事出神。直到一個聲音將我的思緒打斷,「想什麼呢?」是周青。「師父教我的最後一式——光耀八方,我怎麼也練不好。」「嗨!」她一手搭在我肩膀上,「人生苦短,及時行樂!你還……唉,都十八年過去了,你那仇人說不定早都老死了!」「不行!」我狠狠將劍握在手裡,「他一定要死在我手裡。」「好好好,」她替我整了整衣襟,柔聲道,「這樣,一會兒咱們就跟師傅說要下山,十八年了,再不尋仇就晚了。」「可以嗎?」我五歲就開始跟師傅學劍,整整十六年,風也練,雨也練,就是周青都不能阻止我瘋了一樣的每天七個時辰來練劍。「傻孩子,怎麼不可以?」她拍了拍我的臉頰,「十八年來你的辛苦姐都看在眼裡,如今整個青城派除了師傅沒人能勝過你,現在不去,什麼時候去?」是啊……十八年……「姐,我們也認識十八年了……」看著已長成翩翩佳人的周青,我忽然想起那個繁星滿天的夜晚,「真快啊。」「是啊,當年那個只會哭鼻子的小破孩都比我高了。」她用手虛比了比。我們一起笑了出來。一陣清風吹過,我嗅到了遠處傳來的花香。許多年後回想起這一天,我都在後悔當時沒有緊緊抱住她。不要那醉人的花香。不要那起舞的彩蝶。甚至不要復仇不要忠孝。如果歲月能夠重頭,我一定會緊緊抱住她。我們不去尋仇,我們只留在青城山,我們當一輩子姐弟。在師父的卧房看到那頭髮有些斑白的老者時,我有那麼一瞬間的疑惑……他,真的是我的師父嗎?「劍心,十八年來為師一直在尋找當年血洗陸家的兇手,前些日子,終有所獲。」師父真的老了。僅僅是這一句話,他就中斷了九次,咳了九次。「他叫唐厲,是關外唐家堡堡主。不過,如今唐厲已死,他的後人來到了中原。你可下山去尋他。」「師父!他在哪兒?」師父咳的更凶了,伸手指向南方,那條手臂又無力的垂了下去。「爹爹,我也要去!」周青嚷道。師父已咳的說不出話,他面色潮紅,似點了點頭。我走過去幫師父拍了拍背,待他呼吸平穩後,跪倒在地,拜了三拜,道,「陸劍心謝過師父!」師父笑了。四、起坐不能平從青城派一路南下,不到一個月,我們已臨近江南。周青打了個呵欠,「劍心,明兒再走吧,反正也快到了。」我應了一聲,便下馬搭起帳篷。師父指說了南方,我本想先去湖南,奈何周青第一次下山,非要去見識見識江南風光,只好依了她。周青坐在一邊準備篝火,就在這時,迎著我們來的方向有一人打馬而來,他一身白衣,模樣瀟洒,只是在看到周青的時候,眼睛就移不開了。我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放慢馬速,盯著周青,只可惜由於天色漸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走了過來。「在下唐萬楓,二位少俠應是青城派的吧?」我斂起笑,驀地站了起來,周青卻笑意更燦,「對啊。唐大俠是哪裡人啊?」「江南唐家。」「江南有唐家么?」周青疑惑的看向我。「自然是有的。」他笑了笑,「小門小戶的,二位沒聽過也正常。」「江南唐家我沒聽過,但關外唐家堡卻是如雷貫耳。」緊盯著他,我緩緩說到。他似笑非笑,「關外唐家堡十幾年前就已衰敗,堡主唐厲暴斃而亡,堡中數十人各奔東西,近年來再無半點消息,何來如雷貫耳一說?」「你倒是知道的不少。」「雖無關聯,但至少同為唐家,自然當關心一些。」頓了頓,他又道,「還未請教二位名姓。」「陸劍心。」「周青。」「你姓陸?」他驚道。「我不該姓陸么?」「十八年前一場大火,陸家不是……」「師父救了我。帶我回山,授我武功,如今我藝成下山,為的就是要親手復仇。」我說這話時緊盯著他,看到他漸漸露出驚駭的神色。錯不了,就是他。唐萬楓。「不知周掌門還否身康體泰?」半晌,他問道。「和你有什麼關係?」「奉家父之命,有一句話要跟周掌門說。」他看著我,那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我轉過頭,「既然如此,跟我們回山吧。」五、置我腸中冰炭一夜無話。三個人都在默默的想著心事。第二天我們踏上去青城山的路。空氣中總有一種壓抑的氣氛,我在拚命壓抑住仇恨的同時忽略了他們二人。現在想想,很多事情可能在一起回來的路上就有預兆了吧。這些天來,周青總是和唐萬楓湊在一起,兩個人似乎有很多話說,我沒有在意,唐萬楓本就是因為周青才注意到我們,我才不信他什麼鬼話,時候到了,就殺了他。至於周青,想必是在確認唐萬楓的身份吧。「到了。」在一處廢墟前,我停了下來。看著唐萬楓茫然的模樣,我笑了笑,「這兒就是昔年的陸家。」我抽出劍,指向唐萬楓,「父債子償。」出乎意料的是,周青沖了出來。她攔在唐萬楓身前,道,「劍心,別殺他。我們不要復仇了,我們回到青城山,快快樂樂的活下去不好嗎?」「你……愛上他了?」「對。我愛他。」我看到唐萬楓的笑臉在周青身後綻放,嫉妒、憎恨、怨恨……種種情緒交雜,只一瞬間,我彷彿又回到了剛剛失去家人的那個孤獨的夜晚。周青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都去死吧!」六、欲醉又還醒我睜開眼。周青正端著一碗粥望著我,見我醒來,道,「來,喝一口熱粥。」我偏過頭,冷笑,「還以為你有了情郎就忘了我。」「怎麼能呢?」她低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走吧。你們都走吧。回青城派,祝你們早日成婚,白頭偕老。」「劍心,你別這樣。」「那我應該怎麼樣!」我猛地回過頭,看到她已淚水縱橫,微微一怔,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哭。但僅僅心軟了片刻,我還是說道,「你是說我應該回去看你們成婚?看你們日日歡宴,一個人默默難受么?血海深仇!他父親殺了我全家!你知道嗎?」我也哭了出來,「全家啊……我本以為……誰知道你竟愛上了我的仇人!」抹乾淚水,我說出了讓自己後悔一生的話,「我再也沒有你這個姐姐。從此,周青,與陸劍心——再無半點關係!」她雙手掩面,大哭著跑了出去。我的心好像被誰狠狠地割了一刀,全身失了力氣,癱在床上,默默的流著淚。已是深夜。門忽然被推開。有人坐在我身邊。我只是獃獃地望著天花板。「你不該那樣對她的。」是唐萬楓。「她是為了你好。」「很多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而你,太蠢。」「十八年前,殺了你全家的……」「夠了!」我猛地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唐萬楓,大口的喘著氣,良久,道,「你贏了。我走。」我起身要下床,卻被唐萬楓按住,胸口的劍傷又痛了起來——那天我一劍刺去,周青竟不閃不避,擋在唐萬楓身前,眼看著劍鋒即將刺到她,忽然胸口一痛,已中了唐萬楓一劍,吃痛之下丟下了手中長劍,昏了過去。「我沒有贏。誰也沒有贏。」他嘆道。「我真想殺了你。」我怒道。他忽然將我的穴道點住,扶我躺回床上,「十八年前,殺了你全家的,是周青的父親,你的師父,周陽。」「初見你們那天,我聽到你姓陸時的驚訝就是由此而來,認賊作父,你說……」他將臉俯下,盯著我,緩緩道,「你蠢不蠢。」我的呼吸急促起來。「她根本不愛我,在她心裡,最重要的人是你。」「她是個很好的姑娘,不想任何人受傷。她和我約定,只要我幫她把一切都瞞下來,就嫁給我。老實說,我挺心動的。只是,我父與陸大俠神交已久,本約好了那日前去拜訪,但路上耽擱了點時間,到達陸家時……周陽正在瘋狂殺戮。他與周陽大戰一場,卻受了暗傷,回去後不久便不治身亡。周陽之所以肯留著你,是因為他不確定我父會不會將這件事公諸於世,也或許,他是想要用你來對付我。」說到這裡,他嘆了嘆,「不過無所謂了,我會殺了他,替我們報仇。」「陸兄,好好睡上一覺吧,睡醒了,一切都結束了。」他緩緩關上了門。房間內一片漆黑。七、青春去也,不樂如何唐萬楓只點住我一個時辰。倒不是他指力不強,而是十六年苦修,我的武功比他想像中還要高。一個時辰後,我從床上滾了下來。他畢竟也是個高手,我還沒有完全恢復,四肢根本沒辦法動。門被他鎖上了。我狠狠地用頭撞門,瘋狂的,不顧一切的,歇斯底里的。我不知道頭痛,不知道家仇,此時此刻,我滿腦子只有周青。周青周青周青。她不能死。不能。當我趕到青城山時,已渾身是傷,衣衫襤褸,滿身都是在地上翻滾的磕傷。
青城山上一片安靜。
遠遠的,我就看到哪兒站著一個人——唐萬楓。
我跑過去,看到周青躺在地上。
「姐!」
她已虛弱至極,看到我來了,還是笑了笑,「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鼻子一酸,淚水不停湧出,猛地將她抱在懷裡,一如十八年前那個夜晚。
她的清香縈繞的我口鼻,她伸手拍了拍我的頭,「乖,不哭,姐姐在呢,你要是孤單啊,就來找我玩。」
聽到這熟悉的話,我哭的更凶了,有些神志不清的呢喃,「姐,我錯了,我錯了……」
「萬楓,」她轉頭看向唐萬楓,「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么?」
「你說。」
「我剛剛……靈魂好像飛到天上……我看到,這世上還有一個和我一樣的女孩,替我找到她,好好愛她,好嗎?」
「好。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她。」
她滿意的笑了,轉過頭看向我。
她的目光溫柔,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小女孩。
她好像穿越了重重時光,來到我身前。
「劍心,姐不該瞞著你。」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我擦乾淚水,可是才擦乾,卻又流出。
「先聽我說,」她拍拍我的頭,繼續道,「可是我不想看到……父親他老了,你能放過他嗎?」
我扭頭,看到倒在一側的師父,他兩鬢斑白,不住的咳嗽,見我望來,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咳出了一口血。
「過去的一切,就讓他過去吧。」
「是啊,劍心,青春去也,不樂如何?」她虛弱的笑著。
「是啊,」我抹乾淚水,努力做出一個笑臉,「青春去也,不樂如何?」
她笑了。
這是她最後一個表情。
你們都要快樂。
我知道,她一定想這樣說。
姐,你也是。
八、我有故人抱劍去「走了。」他把劍收回鞘里,背對著我擺了擺手。「喂!」我喊住他,「你要去哪兒?」「天涯。」看著他蕭索的背影,我悵然若失。師父還是活了下來。只是他彷彿一夜之間老了許多,隨時都會死去。周青卻再也回不來了。那個溫柔的,愛笑的周青。那個十八年前笑吟吟的小女孩。我努力伸出手,想要在這孤獨又浩大的世界中將她留住。「劍心。」什麼???我抬頭,周青正背著雙手,笑吟吟的看著我。她伸手替我擦乾淚水,笑道,「哭什麼呢?」「我……我……」我哽咽著說不出話,抽泣了好久,才哭腔著說道,「姐,我們不出去了,我們留在青城山,我們當一輩子姐弟。」「好啊。」她溫柔的笑著。
我伸手將她抱入懷中,卻撲了個空。
「傻孩子,」她還在笑,伸手虛摸了摸我的頭,輕聲道,「真遺憾啊。」
我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她的身影正漸漸暗淡,隨即化作無數光點,就這麼消失了。
她的最後一個動作,是微笑著揮手。
不!!!
望著空空蕩蕩的青城山,我癱坐在地,覺得自己失去了整個世界。
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斬春風
(一)
「和尚!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快給我出來!」
紅衣女子一手持著燃燒的火把,一手握著黑不溜秋的刀鞘,狠狠地用腳踹著寺廟的大門。見門內毫無動靜,她繼續喊道:「和尚!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把你的寺廟給燒了!」
「三!二!一!」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一條小縫,一個眉清目秀的白衣和尚躲在門後面懇求地說道:「餘三娘姑娘,還請放過小僧我吧。」
餘三娘哪管得這個和尚願不願意,一腳便踹開了大門和這個和尚。她大搖大擺地走近寺廟,伸長脖子四處打量著。
「和尚,你這有沒有多的房間?」
還躺在地上頭冒金花的和尚聽到這句話,立馬一招「鯉魚打挺」翻身而起,擋住前往客房的路,用力地搖頭說道:「沒有!絕對沒有!」
餘三娘暗笑這和尚連撒謊都不會。她將手中火把往房梁處一扔,和尚驚嚇地立馬跑過去接住火把。
等到和尚把火把徹底熄滅後,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剛想鬆一口氣,卻發現餘三娘早就沒影了。他急急忙忙地跑到客房,只見她正自己鋪著床。
「你……你不能睡在這!」和尚急得說話有些結巴。
「你不是要點化我這個女魔頭嗎?我住在這兒,你不就能隨時點化我嗎?」餘三娘朝他壞笑道。
和尚無理反駁,只能編出另一個理由:「你住在這會嚇壞來燒香的施主的!」
「呵!我是少長了一隻眼睛還是多長了一張嘴?再說了,你這破寺廟就你一個和尚,也沒有人來燒香,哪有別人?」餘三娘走到和尚跟前,拍了拍他的臉,「放心啦,如果有人來找麻煩,我也會保護你的。」
和尚「刷」得一下紅了臉,低著頭絞盡腦汁也再也想不出一個理由。
他做出一步妥協:「你可以住在這,可是你要答應不能再殺人。」
「你娶我啊,你娶我,我就同意。」
餘三娘擺出一副嫵媚的姿勢,嚇得和尚落荒而逃。
(二)
刀下亡魂數不勝數的女魔頭餘三娘就這樣靠著耍賴住進了一座無人問津的寺廟裡。自她住下後,時不時地會有一隻信鴿出現在寺廟裡。看完信鴿帶來的信,餘三娘便會帶著刀去殺人。
和尚對此很傷腦筋。
更傷腦筋的是,餘三娘竟然偷偷地往水缸里灌酒,往素菜里摻油葷。每次和尚上當之後,都會在佛祖面前念三天的經,以此來責罰自己破戒之後竟然會有還想嘗試一次破戒的念頭。
無奈的和尚每日清晨都會跪在佛祖像前,請求佛祖讓那個女子早日感到乏味後離去。顯然,餘三娘用了什麼怪法子讓佛祖閉目塞聽。她並沒有對這裡的生活感到厭倦,反而一天到晚都充滿活力地在和尚周圍轉來轉去,問著令和尚頭疼的問題。
「和尚,你猜我這把刀叫什麼名字。」
和尚閉著眼睛敲著木魚,沒有絲毫理會她的意思。
「你快猜猜,我知道你肯定知道。」
和尚敲打木魚的聲音沒有絲毫紊亂。
「你說不說?你不說我把你的佛像給砍了!」生氣的餘三娘「哐當」抽出刀,往佛像砍去。
驚慌的和尚連忙睜開眼睛叫喊道:「姑娘,別!我知道!叫『斬春風』。」
「斬春風」生生止住,距離佛像只有一小指的距離。餘三娘收刀入鞘,笑道:「別想著把我當空氣,我總有法子治你。」
她大搖大擺地往寺廟外走去。
門外傳來了鴿子的「咕咕叫聲」。和尚知道,她又要去殺人了。
和尚覺得自己一定要阻止她這麼做。他轉身對她說道:「餘三娘姑娘,你能別殺人了嗎?」
餘三娘轉頭對她一笑:「這個問題在我住下的第一天我就告訴你了,只要你娶我,我餘三娘就再把『斬春風』給你,再也不碰它一下。」
和尚搖搖頭,出家人怎可以娶妻。
他繼續問道:「你能告訴我你為何要殺人嗎?」
餘三娘思考半晌後,答道:「自保。」
「最開始,我也是想當大俠來著。結果在我殺了惡霸少爺後,他的家人憤怒地僱人來殺我。沒辦法,我就只有殺更多的人。江湖的糾紛從來都是用人頭來解決,不是我的,就是他們的。」餘三娘深情地看了和尚一眼,「雖然你這個小和尚功夫還行,但是就不要再管江湖的恩怨了,夫妻倆一個人管就行了,你安心地念你的佛吧。」
她轉身抱刀離去,哼著小曲。和尚的臉又紅到了耳朵根。
(三)
找到了餘三娘殺人的緣由後,和尚覺得自己是有幾率說服她放下屠刀的。於是他像是傳染了餘三娘的話嘮病,只要抓住機會,和尚就會在餘三娘身邊說一些大道理。
「餘三娘姑娘,要以德報怨啊!」
「那就是說我要伸出脖子讓別人砍咯?佛祖說過眾生平等,我的命就不是命啊?」餘三娘反駁道。
「可是佛祖還說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我這不是屠刀,別把我的刀和其他的屠刀混作一談,我的刀可是能斬盡春風!」
「可是……這也是殺人的刀啊。」
一陣撲哧翅膀的聲音在房間外傳來,餘三娘往外探頭,驚愕地發現自己的信鴿渾身浴血,但是它還活蹦亂跳,不像失血過多的模樣。
餘三娘立馬把喋喋不休的和尚給推開,跑到信鴿那兒,小心地取下信。
話嘮和尚見信鴿又來,急忙跑出去,心裡想著這下怎麼著都不能再讓她去殺人了。
餘三娘手中緊緊攥著信鴿送來的信,綉眉緊蹙。
和尚看她表情有些凝重,不由得將聲音放輕,問道:「你又要去殺人了嗎?」
餘三娘點點頭:「他們殺了一直在給我傳消息的小女孩,這一筆賬我一定要他們償還。」
和尚聽到她在乎的人被殺死了,怕再說什麼大道理惹她生氣,於是小心地問道:「這次你能少殺幾個人嗎?」
餘三娘看到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噗嗤」地笑了出來,但是笑容很快就凝重取代了。她把自己的「斬春風」鄭重地放在和尚的懷裡,說道:「最後一次了。你幫我保管了,反正你也不準備娶我,給你這把刀讓你想著我。」
她起身向寺廟外走去,在門前她停住了,回頭對他笑著道:「我就不回來了,說不定我就在哪兒找個喜歡我的人嫁了。我房間里還有一壇酒,送給你了。」
「你個傻和尚,只會念經,沒事別惹江湖上的那些人,我可再也保護不了你了。」
說完,她不再停留一刻,施展輕功離去。
和尚獃獃地抱著懷裡的「斬春風」,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這樣一番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笑容略帶悲傷。
(四)
半個月過去,餘三娘果然再也沒有回來。
和尚依舊日日夜夜在佛前誦經,「斬春風」安靜地呆在他身邊。他時常想著,「斬春風」比餘三娘好了太多,至少它不會辯駁那些佛理。
是的,他時常會想起餘三娘,也會想起餘三娘房間里她沒帶走的酒。
他不知道餘三娘去了哪兒,有沒有停止殺人。但是他猜自己在許多年後會知道答案,又或許多年後他會把她給忘了。
然而他沒有猜對,答案到來的那天並沒有過去許多年。
那天,雨下得很大,大得能衝掉所有的污穢。
是個適合殺人的日子。
和尚看完手中的信後,一聲長嘆。
他知道很多佛理,但是更多時候,他會像餘三娘一樣反駁那些大道理,不過只會在心裡。
和尚跪在蒲團上重重磕了幾個頭,佛祖不語。
他仰頭喝完餘三娘留在客房的最後一壺酒,拿起「斬春風」和斗笠,轉身堅定地踏了出去。
他心知,現在必須大聲去反駁那些道理了。
書信靜靜地躺在地上,絲毫不知道自己身上書寫了怎樣血腥的事情。
「女魔頭餘三娘不敵五大高手圍攻而亡,現邀請武林同盟於四月初五聚於黑風嶺,屆時將舉行『屠魔大會』,以魔女之頭為祭品,迎江湖太平。」
江湖從來都不會太平。
(五)
時間一晃,六十年過去。
寺還是沒有多少香客來拜訪的寺,只是曾經住在裡面的和尚換成了獨臂老和尚。
每天他仍然花著大把的時間都在佛前念經。不過,有時候他會拿著一柄裝在黑漆漆的刀鞘里的刀,走到不遠處的一座沒有立墓碑的墓前,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雖然沒有了一隻手臂,但是還是挺值的。能在這麼多高手手中搶回你。」
「不殺人還是能解決問題的。我也沒殺死他們任何一個,只割破了他們的衣服。嘿,『斬春風』真是柄好刀。」
「你看,我這麼厲害,哪需要你的保護,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蟬聲在四處鳴叫,彷彿在歡送著春日的離去。
熱得滿頭大汗的他吧唧吧唧嘴,又有點想喝酒了。
不能這樣啊,你可是個和尚。老和尚對自己說道。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在墓土上不舍地摸了摸。
「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的。」
他哼起了餘三娘之前總是哼著的小曲兒,但是詞卻是他重新編過的。
「我有故人抱刀去,斬盡春風,不肯歸呀……」
(很抱歉最後將「劍」改成了「刀」,我覺得用「刀斬」更形象些。希望大家喜歡這篇故事。)
不謝邀!沒人邀!
我有故人,抱劍而來。
江湖裡,「第一」這個名頭,總是最受歡迎的。
天下第一劍,天下第一刀,天下第一拳,天下第一廚子,天下第一搓澡,天下第一掏糞,天下第一諧星…
江湖人嘛,誰不爭個先後呢?
「你看,我就不爭。」
說這句話的時候,孫九十二就躺在房頂上,翹著二郎腿喝米酒。
「扯淡。」
我不理他,繼續練我的刀。刀光從手中浮起,在空中一頓,四分之一個剎那後划出一道流星,「卟」一聲,面前的木頭分成兩半。
「好刀法!」
「閉嘴啦,你又不和我打一場,刀好有屁用。」
孫九十二蹲在房頂上,大笑著看我劈柴。啊,真不想理這個人。
「我的劍是用來斬風的,斬你太虧了。」
「凈扯淡。」
「喂」
「干毛?」
「…幫我搬個梯子,我下不來了。」
「日」
江湖為什麼被稱為江湖呢?
因為人在江湖,失卻了做小溪流的耐性,也沒有海納百川的氣量,便是只能做江湖了。
快意恩仇什麼的,不過是無法無天罷了。
和孫九十二跑江湖的這段時間,我還是學到了不少東西的。
比如說,在福來酒樓碰上十幾個砸店的,下面所有客人一鬨而散的時候,唯獨孫九十二還在喝酒。
我強忍住拔刀的衝動,看著孫九十二。
他長身而起,青衣束帶,一身風華。
踩著那些大漢的肩頭閃身飄落,跨出店門。身後已經龍騰虎嘯。
然後他出門,叫來了巡邏的軍士。
…
「能讓別人解決的事,就讓別人解決。」
「這就是你不拔劍的理由?」
孫九十二眨眨一隻眼笑笑。
「我的劍是用來斬風的,斬他們,太虧了。」
還有上次,碰見山賊搶劫商隊,這亂世真是不太平。
我們趕到那裡的時候,早就已經亂成一團。孫九十二大喝一聲沖了出去,一腳踹飛一個山賊。
就在所有山賊都已經切好目標準備集火的時候,孫九十二從懷裡揪出一大把銀票,一聲呼哨往天上一拋。
然後拉著商隊的人轉頭就跑。
「江湖上,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用動刀子,不然多血腥,不和諧。」
「這就是你扔我盤纏的理由?」
「我的劍…」
孫九十二看著我已經黑下來的臉。
「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和孫九十二混江湖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在那之後,我因為不喜歡江湖的混亂無序而選擇去當一名捕快。因為刀法精湛,短短几年便已經升到了捕頭。
我有的時候也會想起孫九十二,想起在江湖,想起他手裡的酒葫蘆。
而旁邊爛醉的下屬已經在說胡話,我才反應過來回不到從前。
那天,捕司召集了所有的捕頭,給我們看了孫九十二的畫像。
我很興奮,不是因為什麼亂黨、平叛之類的辭彙。
我知道,終於他要拔劍了。
夜晚,那座我們曾經劈柴避雨的破廟,轟然倒塌。
我沒有讓飛濺的石子與灰塵遮擋住我的眼睛,刀光一如從前浮起,下一刻閃爍之時,已經到了那張陌生的臉之前。
「好刀法!」
他還是在大笑,一如從前劈柴時的那聲音洪亮。
「扯淡!」
刀光回卷,劈山斬浪。
「你給我拔劍!」
我心中氣勢已經達到了巔峰,武道極致就在我面前觸手可及。漫天的刀光被我手腕翻卷之中盡數收斂,月光之下,只餘一點刀芒。
「好!」
大笑聲中,孫九十二蒼然拔劍。
我沉身揮臂,一點刀芒慢慢悠悠漂向孫九十二。
而那劍光,卻在這一點飄飄蕩蕩中,點上了我的刀尖。
風暴激射而開,我們兩人身邊,卻連剛才的殘垣斷壁,都吹飛不見。
「好刀法。」
他還在笑。
「我輸了。」
我才發現,這是我第一次對孫九十二笑。
「你的一身風骨,的確配我拔劍。」
我笑著,丟下了刀。
「我啊,手裡的劍是用來斬風的。」
「前朝遺風也好,不正之風也好,這朝代的腐壞之風越吹越強,我,只想斬上一斬。」
「斬出十里春風,遍吹萬里江山。」
「所以,你要不要一起來?」
我笑了,終於,我也能在同樣的位置,大笑著看著這位打敗了我的人。
「你要是十里春風,我便是那大漠的狂風。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你不爭第一,我便是要爭一爭,那天下第一個打敗你的人。」
「甚好!」
「別死!」
「死了,怎麼斬你那狂風?」
他大笑而去。
年少知音老人回,黃沙十里不成堆。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上巳踏青申時回,輕嘆舊亭鳥驚飛。
側畔憑欄心遲遲,歸路停步意灰灰。東廂嫂娘問奴家:「後房小妹待阿誰?」「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平仄不對,打油詩而已這個適合寫基三同人文啊。先碼,有空來答
洋總是個道士,整天介在紅塵裡頭打滾~美名其曰~紅塵煉心!天天的在那街頭巷尾集市學校門口給人批八字看手相,有時候還摸摸骨搖搖簽,漫天神佛都念叨著,一口模稜兩可的話倒也沒讓人砸了攤子
借著摸摸小手這個路數到是勾搭了不少的姑娘,奔著相逢何必曾相識,相逢一炮泯恩仇的目的,洋總那是夜夜不休啊,那個小屋裡頭天天的炮火連天啊,主要是他那個破床不太結實,床板嘎嘎響,要說這個洋道長啊,端的是好體力,每天見著都是紅光滿面,走起路來四平八穩,從未見過那種面白腳軟的慫樣子,那些姑娘的回床率也挺高,坊間傳聞洋總器大活好,床底間的功夫了得,當真是精盡人爽,賓主盡歡
洋總啊,總是說他功夫了得,拈花摘葉即可傷人,隔空施法更是能御劍於空,我們這個倒是沒見過,不過自從一個床上小旋風辦事三分鐘的哥們狠心掏了腰包,跟洋總學習了數日,而後回家,把媳婦給辦的踏踏實實服服帖帖之後啊,就沒人在意洋總的拳腳如何了
那日,洋總見坊間少年痴於東洋女人,營養漸漸跟不上,動搖國本,遂執槍,啊不,執劍討教那東洋床技,雖然那東洋女子叫的一口小黃鸝一般的小床調,蜂腰雪肌電波眼,一口吸精大法練的爐火純青!
但還是被洋總斬於劍下,叫破喉嚨,都沒有人能救她!
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你非要離開不可么?」那天在花村崖邊,我問源氏。他拔出背後的長刀,青龍從他手臂中飛出,盤繞在劍身上。「拔劍吧,哥哥。」島田家的家主,一向都是由兩兄弟共同擔任的。在我們家族中,流傳著一個傳說。據說在家族建立之初,一青一藍兩條神龍互相撕咬扭打著從天而降,最後藍龍佔了上風,依附在了兩位創始人中的哥哥手上,而青龍則依附在了弟弟身上。自那以後,島田家的人就擁有了駕馭神龍的力量。而這一代被神龍賦予力量的人,是我和源氏,我獲得了藍龍的青睞,而源氏則得到了青龍的力量。聽父親說,我們倆甫一落地,當代家主身上的神龍就離體而出,附在了我們倆身上。「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父親激動地對我說道,「你們兩兄弟要好好修鍊,我們這一支血脈的崛起就看你們倆了!」父親是爺爺的長子,從小就為了獲得神龍的認可而努力修行,家族裡的人都認為在爺爺壽盡坐化之時,父親必然可以得到一條神龍的青睞。在我和源出生後,過去那些背叛父親的叔伯親戚踏破了我家的門楣,當時年幼的我尚不明白神龍的意義,只覺那些叔伯親戚一個個都和藹可親的很,常常送些玩具和名貴的補品到家裡來,但我父親只將他們封好放進倉庫里,從來不讓我們兩兄弟碰這些東西。從小到大,我和源氏能摸到的只有弓,劍,還有父親的拳頭。為家族盡忠盡責,也成了我人生中唯一的信條。但源氏和我不同,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對繼承家主之位展現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他雖然也接受父親的體術訓練,但卻只是為了能逃離父親的掌控,到外面去私會那些不三不四的小情人。父親為此教訓過他許多次,但隨著源氏的體術水平和駕馭神龍的能力越發嫻熟,父親也不是他的對手了,負責抓回和教訓源氏的角色,自然也就改由我來擔任。當時的我仍相信,源氏只是生性跳脫,雖然嘴上常說自己不會繼任家主之位,到最後還是會服從父親的安排。直到他對我拔劍之前,我一直都相信他。就像傳說中的那樣,一青一藍兩條神龍在花村上互相撕咬著,最終還是藍龍更勝一籌。「回來吧,我的弟弟。」我的劍駕在源氏的脖頸上,「花村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源氏閉上了眼睛。「去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神龍的力量絕對不能脫離島田家的掌控。」父親臨終前的遺言在我腦海中回蕩著,變得越來越響,充斥於我每一個念頭中。「對不起,」我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音量低喃著,「弟弟。」我收劍回鞘,將纏住源氏的藍龍收回體內。源氏睜大眼睛看向我,眼中閃動著驚疑不定的神色,也許是疑惑,又或許是欣喜。那一天,我一腳將源氏傷痕纍纍的身軀踢下了山崖。那一天起,島田家只剩下了一位家主。後來我跪在家族的祠堂中,思考了很久很久,也想不明白源氏當初那個眼神的意義。我將劍留在花村,從此不再用劍。我背著弓離開了家族,想去尋找那樣教源氏寧願付出性命也不肯放棄的事物。許多年後,我的弓術已入臻境,許多人已經忘了曾經那個使劍的半藏。但我還記得,我知道他還在尋找著那條青龍。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
只是想起來沉曄和阿蘭若了。
咳咳,算是寫完了……
有拖延症不是好事……不過還算是很認真對待吧,希望喜歡原來的知乎體文風並不能支撐起一個故事的結構,於是就換了個通常寫故事的文風。然而覺得寫得很爛,後面的文筆也爛了……
而且原來苦苦等更的朋友多是古龍迷,古龍的只看過《楚留香》,並不會,這個故事又是金庸世界掛鉤的,就更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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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滅絕,是個女人的名字,多少年後,名動江湖。
滅絕,也是柄劍的名字,上滅下絕,斷在深谷。
正文、
這一日難得晴天,小鎮正是熱鬧。
一個蒙面女子負著長匣,赤紅高馬,慢慢踱過人群。
時德祐二年七月,正是漫長的雨季,湖北早落入元朝之手。元分四色人等,以江浙湖廣地位最低,加之漢人騎馬者本來就少,何況女流,人人避之不及。只民間法令不能嚴苛實施而已。
女子下馬,牽到馬栓,進入酒店,眾人都有意無意間避讓著。女子毫不在意,輕捻起面紗吃菜。
路上忽然一陣吆喝,卻是隊元兵歸來。頭顱被挑在車頭,車裡蜷縮著個女孩,幾個男子被鎖在車後,一輛貨車卻是戰利品。呼喝討饒呻吟哀求,一片喧鬧。
有人低聲說了:「聽說是抓到峨嵋的啥子人了,獎賞十兩呢。」
女子聽到,微轉頭來,便有人低聲罵:「這些狗官,什麼峨嵋,抓了些商人,吞了貨,來冒充戰功。這些天哪天不是。」
一老農問:「峨嵋是些什麼人,值這麼銀兩?」
便有一貨郎示意他低聲,說:「老兄,是襄陽殉城郭大俠的後人,在峨嵋立派,說不得。」
大傢俱低聲驚嘆,討論聲便散了。那姑娘卻不知何處去也。
這隊元兵十來人,實際都是漢人,只有個蒙古士官,騎在馬上,好不威風。見了路邊百姓都畏畏縮縮,不由哈哈大笑,兵士們不知發生了什麼,也只好咧著嘴細細地笑。
突然,軍官頓馬不行,叫道:「好馬!」原來路邊一女子正解著匹赤紅馬的索。屬下們自然心領神會,便一擁而上,推搡開好幾路人,一男子簍里的藥材撒了一地。
彎刀輕輕在馬鞍上敲著小曲兒。
女子彷彿嚇呆了,任由馬被奪走。那軍官下馬,輕撫赤紅馬的毛髮,不由得更加讚歎。馬也溫順得緊。
軍官卻還不走,慢慢靠向那女子,彎刀輕輕去勾女子的面紗,下屬們一片笑聲。女子似乎嚇傻了,絲毫不反抗,軍官只揭起一半,大為掃興地轉身走了。原來那面紗下是張醜陋無比的臉。
一群人跟著走了,車裡的哭泣聲不曾停絕。
女子轉身走到老街一個拐角處,在根檐柱後拿起那長匣,快步走了。人群這時才有點議論聲,那愁苦男子撿起藥材,絲毫沒意識到葯簍里多了二兩銀子和一張便條。
車隊走了很久,漸漸上了山路,蒙古軍官似乎很不樂意這崎嶇山勢,高聲唱起了草原上遼闊的歌。車裡女孩本低聲啜泣,一聽到歌聲,不由得哭出來。蒙古軍官很掃興般,手裡彎刀對著女孩面前一顆頭顱一劈,頓時工工整整切成兩半。
女孩嚇得不敢做聲,嘴唇咬的出血。
突然山野上遠遠有男子高聲唱起句山歌,是湖北一帶的民謠。隔了片刻,身後山上又有女子回聲相和,裊裊遠矣。一對人都不由聽出了神。只聽得那歌聲一唱一和,口齒不清,是湖北四川一帶的方言,卻甚是凄清。高低變化,時近時遠。
倏忽間那歌聲竟近在耳邊,還有劍出鞘的輕吟。軍官抬起刀不知向哪兒砍去,一柄劍直直地插進了軍官的咯吱窩,一瞬間竟將軍官臂膀卸了下來。是剛才那醜陋女子。一群士兵一擁而上,不知哪來的另一柄劍,封得極死。這時能看清了,卻還有一男子。兩人出招極快,手起刀落,每個人不過三四招便倒於劍下。
不多時,這十數人竟死得一乾二淨。那軍官吃痛著縱馬逃奔,兩人正起身要追,突然那赤紅馬一個勁栽倒,軍官滾到一邊。
那醜女一劍封了他的喉,男子將車裡眾人放了,笑嘻嘻對女子說:「大師姐,這次我們峨眉派可要大大長臉。」
這大師姐也笑著說:「庭青,幾月不見,武功進展不錯嘛。你去搜搜這些人身上的銀子,待會拿一兩,請你喝酒。」轉頭去扶那馬,嘆道:「飛風今日怎麼失了蹄?」
原來這兩人都是峨嵋弟子,男的叫庭青,女的叫風陵。
那男子搜尋半天,突然直起身叫道:「師姐,這馬腿折了,是這二兩銀子打的。」風陵詫道:「當真?」一看,果真如此,便向荒野里抱拳:「哪位高人?峨嵋派下風陵、陳庭青指教了。」四周泠泠無聲。
風陵道:「這是我剛才救濟那男子的錢,恐怕是高人,見我等俠義,就隨手幫忙了。」
兩人一路閑話,風陵牽馬,庭青一直跟在風陵後兩步,一路上山。陽光落在林木,投下巨大的陰影。兩人在前頭山腰間早定了旅社,分房住下。
湖北天黑得晚,旅舍里只有些油燈的微光。風陵忽聽得樓下一片喧鬧,突然有人輕聲入窗。風陵輕喝:「誰?」那聲音答道:「師姐,樓下是托托帖赫侖,怎麼辦?是走是留?」
風陵沉吟一會:「他帶了多少人?」陳庭青想了想:「恐怕二十好幾,身邊有個漢人,我不敢久看。」
風陵道:「機不容失,這狗賊不知我們在這,今晚夜深,憑此劍之利,一擊必死。」想了想又說:「你去把飛風放了,我們在山腳梁家集會面,無論如何明早出發,日夜兼程,儘快趕往南劍州。」
陳庭青急忙沉聲道:「庭青不才,也願與同門同生死,共進退。」
風陵笑道:「此情雖貴,可不是耽誤事嘛。明早還沒見到我,就快去聯繫附近丐幫的朋友。耶律幫主快來了。否則今晚就一起去,大家死在一起,凄風冷月,倒還有個伴。」
庭青沉默片刻,問道:「那你把倚天帶上?」風陵忽聽得門外有動靜,再聽,樓下隱隱元兵吆喝驅趕別的客人。
風陵道:「休得多嘴,你怎麼把師父的訓誡拋之腦後?」庭青只得默聲,柔聲道:「師姐,我在梁家集等你。」風陵聽得感動,淺笑道:「好啦,事成後我即刻就來。幹嘛小瞧你師姐?」
庭青只得出了門,風陵取出長匣,匣未盡開,竟是青光滿面,原來是個劍匣。
她取出了劍。
時間漸漸晚了,樓下腳步聲隱隱不絕,居是像軍營一般,時刻有守衛守候。月上梢頭,落了一地清輝,風陵跳上一樓吊檐,在窗外悄聲行走。甲士都在屋外,屋裡只有一人。
風陵壓著忐忑,跳入窗里,借著月光摸到床邊,長劍流溢青芒,僅是帶起點點風聲,忽然被接住,卻聽到有人輕哼一聲。
原來是有人仗著武功,用手指夾住劍鋒,卻沒料到這劍如此鋒利。
風陵吃了一驚,挺劍又是上上中三刺,三刺便如一刺,好一招穿雲飄雪。豈料來人輕巧便將劍勁卸開,便要點她肩頭穴道。風陵施展開身勢,連挑數劍,床上人翻了個身,竟未醒。風陵見不敵,又數劍朝床上揮去,來人一邊救人一邊進攻,竟隱隱壓制住了風陵。
風陵知不敵,一招大起大闔不顧後背,猛然刺向床上人,黑暗裡飛身便向窗外逃走。
客棧後是沿山一片漆黑樹林,風陵剛飛身上樹,便聽得身後腳步聲追來。一男子大喝:「還不束手就擒?」卻是那漢人,右手持劍,竟只用左掌打來。風陵挑落四周的樹藤,希望能迷住那男子的眼睛。樹林里本就黑暗,一路全是飛來的老藤樹葉,男子只左掌欺近。風陵仗劍回擊,百十招內倒不必輸。
只聽得腳步吆喝聲,火把光線照來,風陵知是不妙,心裡愈急,用劍愈快,希望脫身。忽然腰間中了一掌,心裡大急,竟又中兩掌,眼看不能支持,那漢人左掌往天靈蓋拍來,躲閃不及。心想這是死了,後頸一疼,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風陵昏昏沉沉,只覺得被抱著走,不多時又聽見江聲,越來越近。自己被人放在地上,有人為她療傷包紮。
不多時傷情止住,風陵只覺虛弱無比。風陵正心裡疑惑,忽然聞到一股葉子煙的味道,心想是了,是那日採藥的男子。只聽得腳步窸窣,手裡長劍被人輕巧執了去。
只聽得手指輕彈,長劍清冽龍吟一般。那人笑了笑,聽腳步便要走。
風陵模模糊糊,不知哪來的力氣,心裡一急,奔著腳步聲撲去,緊抱住一隻腿。嘀咕不清著:「我的劍,我的劍。」那人似乎沒忍心踹,突然風陵張嘴狠狠咬了一口,只聽得男子悶哼一聲,風陵才又昏去。
過了好久,只聽得火焰噼里啪啦地燒,風陵睜開眼,火邊是個男子。只見他面容清秀,臉長而略方,只眉角鬢角微白,正烤一隻紅薯。
「諾。」男子把紅薯遞給她。
風陵略側起身,江風吹來,香味襲人。風陵依稀還記得自己咬了個人,不由得臉紅,「多謝相救。」
男子只嗯了一聲,看也不看她。
風陵餓了幾天,顧不得燙,捧過來啃。一邊見男子腿上還留有血漬,不由得內疚。但聽江水滾滾,天邊竟漸漸白了。風陵這才意識到,男子不知等了多少個夜晚。
只見隱約紗白中,遠處山巒起伏高聳,黑黝黝一派間雲霧聚散。風陵一時間突然想起了峨嵋金頂的日出,師尊郭襄曾抱她看過的,可峨嵋山哪有這滾滾江流?
風陵問:「小女子風陵,能請問恩人姓名?」
男子道:「人世浩蕩,生又匆匆,您我又不會再見面,問了又有什麼用。」
風陵笑道:「你可真是好玩。人世浩蕩,生又匆匆。哼, 難道此時此刻,現世現時,我們就不能成為朋友嗎?」
男子也笑:「好,好,好。我會記得這個朋友。」說著起身便走,沿著山坡走向江邊。
風陵愣住不知怎麼辦,眼看就要走遠,忙大喊道:「哎,別走,有事!」
男子回頭,只見風陵側起身朝他揮著手裡的東西。男子走回一看,是幾兩碎銀。
「你葯丟了,怎麼也是為我。這點銀子你拿去救人吧。」
男子說:「我不受人恩惠。」風陵嗔道:「接著!謝謝你這幾天照顧我。」男子問:「那你呢?」風陵訝道:「我什麼?」男子道:「你身無長物,受了傷也未復原。」
風陵笑道:「拿去好了,我有師門在附近。」正說著,突然看到身邊劍匣空空如也,「劍……劍呢?」一時間慌了神,只見男子要走,叫道:「哎!」
男子回頭道:「你的劍在我這,多謝。」
風陵愣了一會,說不出話,轉身去。男子道:「你一會笑一會哭像什麼樣子。」風陵轉身喝道:「好啊,你還有理了?怪不得你不要我這區區二兩!」
男子答:「無論怎樣說,我是自私,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能當朋友,恨我一輩子。」說著就往遠處走,竟有點跛,走了幾步回頭道:「我叫百損,請回去告訴你師父。」
天漸漸亮了,江水澎湃,風陵一個人回到了宜昌,四處打探,終於在一個小旅館裡找到了陳庭青。
庭青喜道:「你沒事!你不見四天了。」
風陵黯然道:「劍被人搶走了。」庭青一驚,風陵擺手道:「是我的滅絕劍。」便打開劍匣給庭青看,原來還有一道暗層,「師父應文大人之召,還在南劍州等著我們,我怎麼敢丟了此劍。但那人應該是為了倚天而來。」
庭青問:「誰這麼大膽?」風陵挺有些感慨,「我本以為他兩次幫我,是個好人,誰料也不懷好意。」
庭青問:「到底是誰?」風陵道:「是那次的丟葯男子,我把身上錢都給他了的。」
庭青皺眉道:「看來那次也不是偶遇。」風陵道:「只盼以為滅絕劍就是他想要的。」庭青道:「那怎麼行,滅絕可也是倚天一樣的寶劍。」風陵道:「不一樣的。」
突然揮手止道。
庭青忽道:「丐幫耶律幫主過兩日就來了。他一定有法子。」風陵一訝,正待說話,忽聽得屋頂有人敲瓦三聲,風陵示意庭青勿動,正要挑劍。便有一人跳下屋來,微笑施禮。
庭青一愣,喜道:「耶律幫主,來得這麼快!」只見一個綸巾男子儒雅道歉:「還是來晚了。這一帶風聲緊,我又不願化容,只能體驗體驗梁上君子了。」
便衝風陵笑道:「這是誰家的丑姑娘?」風陵輕哼一聲,便見男子沖她掏出了一個小布偶,風陵也笑道:「這次原諒你了。」只見男子又說:「庭青,我看看你高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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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過情節)
三人閑談一陣,然後耶律齊(?連載版中好像記得,是時耶律齊也殉城了,是他人任的幫主,不過也姓耶律)帶著兩人上山探尋,結果竟發現山裡很多人被毒物咬死,然後聽見竹杠聲、舞踏聲,隱隱內力攪動,讓人意志迷亂。是當地苗族人正圍攻那個男子,風陵眼見苗族眾人能拖住他卻奈何不得,才眼見其武功之匪夷所思。正是酣暢時,突然又聽得奇異的狗叫聲,卻又隱隱像是蟲鳴,三人在樹上看見另一群瑤族人吹起青煙,那男子逐漸不能支,似要昏厥。
(此處涉及盤瓠傳說,應渲染。)
耶律雖不知那男子犯下何等過錯,但見這些人圍攻的手法卑鄙,而那男子又曾幫助過風陵,決定先下手幫助,將此事控制在自己範圍。於是在高處,飛石去打亂他們的陣法,黑暗裡悄身去救那男子,誰知那男子突然睜眼,向耶律懷裡印了一掌,飛身打開陳庭青後掠起風陵便走,斷不像剛才的力不能支。耶律忍痛追出數百步,始終追趕不上。
風陵被點了穴,帶到山野,待放下身來,只處在深山之中,不知何處。風陵作鎮定,想用言語找出空隙,男子不搭理她,點了她啞穴,很久才解開。男子竟受了傷,原是耶律臨走還是還了一招降龍掌。
(下面具體描寫)
夜深,風陵躺在地上,但聽得烏鴉嗚鳴,蟲聲繁茂。
風陵心裡緊張,只顧亂想,你為什麼要奪我到此?
百損看著風陵,心裡焦慮,她還一個人在家等我。
風陵想,你為什麼這麼憐惜的看著我?
百損想,當日她落魄時,正下大雨,她也像這樣蜷縮在地上。
風陵又驚又怒,心想,你幹嘛要摸我的頸角?
百損一把掀開她的人皮面具,心想,原來是個美女子。
風陵想,你怎麼又走開了。
百損坐在一旁調息,夜慢慢深了,月寒如水,漸漸天又白了。
摸著晨色,風陵迷迷糊糊覺得自己被抱起,百損又帶著她疾行。風陵才發現,他居然又帶著藥材。
(下面過劇情)
第一天,他們騎馬。第二天,他們在山野里穿行。第三天,他們來到長江邊,順流而上。相安無事。
第四天到了一處峽谷,百損很高興,眼前是一間小竹屋。風陵想,他為何這麼歡喜?
突然想到,是了,那日他開的葯是人蔘、杜仲、白勺、阿膠等,是保胎止血的葯,恐怕是他的妻子。
百損推門而入,一柄劍刺來,是那托托帖赫侖身邊那漢人,他原是東北一帶隱沒名聲的高手,用劍不曾敗,叫劉鳳溪,見大宋不可為而早投奔托托貼赫侖。兩人纏鬥數招,那人見拿不下他,一躍而開,便是無數弓弩綳弦的聲音。
(此處應有渲染)
百損環顧屋內,似在找尋什麼,卻無果,神色緊張。風陵低聲道:我是他們要抓的反叛,他們為我而來,你快走。百損道:走不了。聽得那漢人也笑道:走不了。下令發箭。風陵知那漢人武藝高強,也是緊張。叫道:快解穴,我幫你。突然聽到破風聲,更為忐忑,但百損一動不動,似乎不願抵抗。
(此處再次渲染)
只聽得桀桀笑聲,一個瘋和尚從屋頂破入道:你膽色不錯,知道我們不會放任韃子來殺你。劉鳳溪訝道,此人隱藏屋頂,居然一直毫無發覺。於是大喝一聲壯勢,那瘋和尚道:吵什麼吵。突然一男一女兩名道士裝束人從背後拍了劉鳳溪一掌,直接滾在牆角,不能動彈。一名丐幫長老到此,耶律幫主緊隨其後。隨後兩人分別瑤族苗族服飾。
(下面具體對話描寫)
耶律率先道:是你。
百損道:是我,我的玄冥掌好受嗎?
耶律呼吸,過一會道:此事不曾怪你。你包庇她,是怕她死。
耶律看著他的眼睛,又道:但是大好男兒怎能不分是非,做錯事,就必須付出代價。難道讓她一生顛沛流離就是為她好?
百損道:哼!她何罪之有?
耶律道:她殺了破虜公!
百損道:一個人,打仗時殺了敵方首領,何罪之有?
耶律道:韃子侵我大宋,這也是何罪之有?
百損道:蒙古侵宋,是因為她而起嗎?韃子屠城,她能制止嗎?
耶律還想說話,旁邊的瘋和尚制止他,冷笑道:「你這無非是狡辯。交出那女人和寶刀。」
百損不言。
(過劇情)
(此處應有打鬥場景,七人布陣,劍意在空間里形成了一個個旋渦。)
(此處應有渲染,劉鳳溪見了劍陣,此生再不用劍)
百損多處受傷,便挾持風陵以要挾。風陵不知為何,雖然也掙脫不了,但卻竟隱隱願意幫他。百損越逃越遠,血一直流淌,一直到了一個山洞。只見他撿石頭在洞口敲擊三下,隔一會又敲擊兩下,過一會又敲擊四下。洞里隱隱有暗門開啟。
(此處一點風景描寫渲染)
果真有個孕婦,旁邊雜物眾多,一柄重刀放在一邊。風陵細看,地上卻是一柄斷劍,那分明是她的滅絕劍。
風陵心想必然是男子以為這滅絕劍就是倚天劍,才特此一試。是時,江湖上誰見過倚天神劍呢?心訝道:他怎麼知道倚天屠龍的秘密。
孕婦眼看快生了,這時見到百損,一喜,竟暈了過去,半餉才醒。百損懇求著風陵救她,風陵查看了她的情況,心情雜亂,不知所措。孕婦竟開始分娩,百損見風陵愣在那裡,悲急至極,哀求道:那日你寫了紙條,叫我添半兩菟絲子。我妻子的血也真止住了。我知道你醫術了得,求求你。
(較為具體描寫)
風陵心亂如麻,道:我不會救她,我不會。
百損一愣,眼神變得獃滯,然後是冷漠,然後怨恨。他大嚷道:你為什麼不願?你們好樣的,你們是英雄。我們夫妻犯下過錯,我們就該死了?哈哈,求你了,讓我死吧,你們救救她!
他吼聲如雷,竟教風陵耳皮發麻。風陵喃喃道:我不會,我不會。其實她是想說不會救她的方法,心急下卻連話都轉不過來。
一時間看見那孕婦,看神情也分外痛苦。忙想制止百損的吼聲,百損只一把把風陵推開。
只聽得那女子叫道:相公,我們不求他們。
百損轉身去看那孕婦,卻聽見了孩兒的哭聲。帶著血的孩子。那孕婦抓起身邊的斷劍,硬生生割開了自己的肚子,把嬰兒取出來,割斷了臍帶。那斷劍是滅絕劍。
百損抱著孩子,妻子卻沒了呼吸,他頹坐在地上,像衰老了二十歲。
風陵心裡難過,但不知為何,竟突然寬慰了一點。但隨即又覺得有一點內疚,好似這女人的死是因為她的一點自私。可她也誠然救不了。
百損抱著妻子的屍體和孩子,孩子呀呀的哭,百損流著他的淚。他突然對風陵說:不怪你。
他簡單對風陵講,這女人是蒙古人,在那日襄陽城破,郭靖夫婦決意殉城,命郭破虜公帶上屠龍刀去尋郭襄。誰料這女子裝作平常落難村婦,偷襲了他。當時城破,一片亂象,百損去追殺她,雨里追到了,她已是傷重倒地,蜷縮在雨水裡,百損便沒下去手。
聖人也不知道,你愛的人不光彩,那該是如何選擇。
電光火石的剎那,百損選擇了自私,他帶著女人東奔西逃。
女人叫琪琪格,意為花朵。他知道敬佩的郭破虜公死在她手裡,可她從不覺得錯,她覺得自己是蒙古的英雄。他也跟著動搖。
風陵看著他懷裡的女人,嘴囁嚅著說不出話,她覺得有那麼一剎那的悲痛,比躺在他懷裡死去,還要悲痛。但她還是要說話的:那你現在要走到哪裡去?
百損說:我會逃一輩子。
風陵說:你把屠龍刀給我,我說你死了,他們會放過你的。
百損看著那柄沾了血的滅絕刀,他一度說不出話來,他覺得自己不可能原諒她,也不能原諒這柄劍。
於是他說:我不會給你。就像這柄斷劍,也不是倚天劍。
風陵道:為甚麼?他們會追殺你一生一世。她頓了頓道:這柄是我的滅絕劍。
百損笑了笑:原來如此,我本來想刀劍合璧,學會其中的武功。想不到一場空。當下忽必烈英明神武,就算武穆復生也無濟於事。這也是郭大俠黃幫主夫婦的本意。這群人急功近利,還以為自己是大大英雄。刀不能現在給他們。
風陵說不出話來,她突然說:我師父會叫我一生都要來找這把刀。
百損笑道:你會找到的。他轉頭看著那個帶血的嬰兒,把她遞給風陵,說:請你幫我帶回河南開封方家。
風陵覺得自己要哭出來了,但沒有,她突然有點怨恨這個男人。
她問:起名字了嗎?
百損道:沒有。
風陵笑道:我替你起一個,就叫這把斷劍的名字吧。滅絕滅絕,上滅下絕。
百損點點頭,道:好好好,一柄劍的名字。
風陵走出洞穴,抱著那個沾血的孩子。她奮力將斷劍丟在深谷。她看見山谷綿延好多里,水澗順著峽谷投下來的光,流動許多年月,藤蔓長滿每一塊河床邊的碎石,與坎坎不平的路。
她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是陳庭青,他在草地里一邊撥開齊腰的草一邊邊走邊喊。
百損在洞穴里盤坐少時,看著風陵帶著孩子走了,背影和哭聲都遠了,不曾回過頭。
所以直到近二十年後,百損被張三丰打死之時,他還惦記著那個少女和那個女嬰。記得有個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不肯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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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闌尾,但也不是太監啊:)
分割線後的內容一直沒寫,主要在於一直想不到如何表達最後的情感,就前面的情節也不能水到渠成達到那種感情,無奈……
筆力有限,雖然最後的情感本身我覺得是及格了的,但沒怎麼表達清楚,用戶體驗估計差極了。
但是也不能一直拖啊。
先掛在這把,有空來更。。。
各位大大我跪下了……
漢山嶺上的棗樹林還在,與我策馬的少年你可有歸?
棗樹林里的五花塔未倒,與我聽風的少年你可有歸?
五花塔下的獅子尊屹立,與我遙寄天地的少年你可有歸?
塵與土,雲和月
慨慨然離故鄉,坑鏗鏘赴戰場
斗轉星移,離人無音,夕陽西下,少年你可在天涯
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不肯回男人微微一攖手中的劍鋒,劍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寒霜般的光芒來。「你終於來了。」他在枝頭上狩望,嘴角浮出陰森的冷笑。話畢,他從樹杈上一躍而下。
「束手就擒吧,狄輕。燕已淪喪,都城天府現已名存實亡。你現在不過是一枚無根之萍,喪家之犬而已」頭戴荊冠,身披赤紅色甲胄的大將踩著落葉的嘎吱聲,徐步踏進。跟隨他身後的,赫然是十位武士,竟皆戴面具,皆穿銀色貼身布甲,手中武器種式各樣,他們居於大將身後,行列有若孔雀開屏。火把將四周照的一片通紅髮亮。
「你真是看的起我啊,丁起,我最敬愛的師兄。」說完他咧嘴一笑,狀若嘲諷。
「師傅最是寵愛你了,把他的一切還有那本傳說之書,都傳授給你了。」荊冠重甲大漢將頭盔取下,抱在懷裡,露出一張菱角分明,飽經風霜的臉龐來。「這就是你曾經給我留下的禮物啊。」他輕輕撫摸一道從額頭垂自右眼角的猙獰的疤痕,神色平靜。「背叛和出賣始終是要付出代價的。丁起師兄,不知這些年來你可曾心安過?」燕輕輕笑,墨木色眸子深處儘是冰冷。他說話間身軀遊動,突兀化為殘影,幽暗的小樹林里剎那間掠過驟光。丁起不做任何思考,猛然抽起腰間長劍,接著是一聲鐵石鏗鏘。劍刃交錯間,他連連退後幾步,被身後將士扶住。
燕輕的刺劍咣的彎曲彈開,他人幾下閃躍間在空中向後退去。空氣中突兀傳來利物破空疾掠的聲響我跟你們說,類似以什麼開頭,以什麼結尾,以什麼為主題,以什麼為主角展開腦洞的故事,我攢了一堆了,一直沒空寫。這年頭題目太多,腦洞明顯不夠用了……
窗外傾著雪。
秀閣內,炭火噼啪作響。我叫陸孤瞻,很江湖的一個名字。父親曾說過人只有看的起自己才能出人頭地,所以給了我孤瞻二字。陪伴我名字的還有一條槍,一條殺人的槍,春夢說江湖中人戾氣太重,偏偏我卻麵皮白凈的像個書生,本應拿扇的手卻拿了桿槍,本應弄墨的手卻沾了血。我卻莞爾一笑,告訴她我槍也有一個名字,送君千里 。月隱霧罩,雪收煙霽。腳步時緩時急,身影若即若離。轉瞬間已經到了秀閣門廊。陸兄,可歇了么?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陸兄好雅興,可有件事叫寧某好生為難,怕是不能陪陸兄了,遺憾之極!蝶劍仙蹤若是有為難到教人好生好奇。陸兄何不問我作何遺憾?請教高明?今夜之後再無陸兄,豈不遺憾。哈哈哈,爽快!我會把你這句話刻在你的靈位,以解寧兄遺憾之情!暖簾飄動帶起一絲炭火,一道黑芒從秀閣飄出,宛如「負爵」翻身。寧不缺負手而立,身形忽而模糊忽而明朗,借著陰晦的月光真如鬼魅一般,霎時間已來在陸孤瞻面前。白晝幻行,幽冥鬼步,不愧蝶仙。寧不缺斜里刺出三劍,看似不著邊際,彷彿粉蝶在花蕊中穿行,恣意洒脫卻陰狠之極。陸孤瞻感到半個身子都籠在冰冷的劍氣中,想要躲避以無可能,但他卻笑了,他的槍法是在戰場上鏖戰多年換回來的,最喜見的便是以命相博。丈二長槍幻出漫天槍影,槍勢有如燎原之火,而槍的主人鬚髮皆張雙目赤紅竟如脫獄瘋魔一般。慢慢來,睡覺先少年白馬出西塞,江南遊魚正戲柳。
銀刀為求英雄名,朱顏可惜辭窗下。
夜夜恐遲遲,秋蟲復唧唧
終得錦綵衣,細雨綠章台
情怯終回故里去,誰知星槎又幾何
不見佳人,未聞花名
兒時青橋斷肝腸
將進酒,君莫笑
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
不押韻,手機瞎寫的。博君一笑~
以上謝邀。這兩句詩很有詩意,像是武俠小說的場景。我來簡述一點其他內容。=====================================講屠龍戰士的一個小故事。話說科幻小說《平機王》系列故事主線情節中,英雄張天豪小時候來到平機世界宇宙,FC經典遊戲《屠龍戰士》(《DragonUnit》)的區域,惡戰邪惡的大魔龍陛下,打不過它,眼看就要被它使用的威力無窮的物質世界力摧毀。科幻小說平機王系列永久免費,正在慢速準備中,不久必將更新最新的章節,專門懷舊經典遊戲,作者終生不斷載,懷舊經典遊戲玩家朋友必看。這時候,神聖六角星魔法陣反噬了大魔龍陛下,創造所有世界的大物質世界本體,物質世界大帝,輕易地破解了魔法陣的密碼,再次將大魔龍陛下關押在一個超限超驗的客觀實在域,無限黑暗的世界中。大魔龍陛下憤怒地怒罵神,怒罵物質世界大帝,怒罵一切善良的美好的事物。屠龍戰士,這個力大無窮的宇宙巨人,超限超驗的超生命體,物質世界大帝的使者,他和他的老婆,另一個超限超驗的力大無窮的宇宙巨人一起,在平機世界宇宙《屠龍戰士》遊戲區域扮演了多年的遊戲主角,卻因為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上,小朋友們不再愛玩FC遊戲了,愛玩PS系列和XBOX系列的新主機遊戲,愛玩單機和網遊等PC遊戲,他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客觀實在位為X-1的平機世界宇宙了。回望我們人類生活的這個客觀實在位為X的世界,超限超驗的超生命體,屠龍戰士和他老婆,他們倆早已看穿了一切。「還以為自己生活在客觀實在的物質世界上。」身披厚重裝甲,高大強壯的巨人屠龍戰士思量著:「殊不知,他們自己生活的世界,不過是客觀實在位為X+1的世界上的那些傢伙們,製作的遊戲中的世界。」「老公,你還好。」屠龍戰士的老婆,渾身白衣,高大豐滿的女巨人說:「地球上的這種叫『人類』的微生物,一直將我當作『觀音菩薩』崇拜。」「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屠龍戰士微笑著說:「他們歸納得還挺貼切,他們中一些思辨的個體,已經意識到他們生存的這個世界,並非客觀實在的。」「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客觀實在的層級遠遠超過超越無限的級數,無法用他們渺小的思維力看透。」觀音菩薩的真身,屠龍戰士的老婆,這個來自大物質世界的超限超驗的美女巨人說。…………回去超限超驗的終極客觀實在界以後。屠龍戰士問大物質世界本體,大魔龍陛下還有多久才釋放,他想和它聊天,以及切磋武藝。終極客觀實在的神卻說,天機不可泄露,此乃物質世界大秘密也。力大無窮的宇宙巨人屠龍戰士愁了。沒有了老朋友大魔龍陛下的陪伴,他這個終極客觀實在界的大武士,也沒事可做。屠龍戰士很無聊,他總是在練劍,在一個充滿超越無限高密度氣體的超限超驗的客觀實在域,用威力無窮的屠龍聖劍,斬切終極客觀實在的氣流,客觀實在風。地球上,拯救電子遊戲世界的英雄張天豪也很無聊,他上次去平機世界宇宙屠龍戰士區域,卻沒有找到屠龍戰士。地球上,又是一年,春天到了,英雄張天豪拿著一根樹枝,輕輕地將風切斬成數段。我有故人抱劍去 斬盡春風未肯歸
瀚海蒼蒼殘陽落,平沙莽莽胡雁飛。經年美酒贈佳人,佳人翩翩去又回。自君一去歲月催,三千華髮入青灰。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
三月綠堤吹長風少年竹劍刺花紅忽見紙鳶飄晴空素衣皓齒膚凝脂風停抱劍拈花止皂袍朗目佳公子敢問姑娘閨字何十里春風不及君男兒何不帶吳鉤豈負春光醉花紅不若待我抱劍歸可教世間無春風春去春來年復年豆蔻已至及笄時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
其實加兩句就是一個故事了:
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
銀釵羅裙換白馬,塞外風沙夜夜催。
另一個版本:
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
銀釵羅裙換白馬,不見此子誓不回。寫著玩(一)
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二)
葉無恙是藏劍山莊正陽門下弟子,年幼時父母雙亡,被山莊中人帶回來,賜名無恙,大概是願他此生無恙。年紀稍大,他已明了事理,便拜在莊主葉英門下。只不過他資質雖算不上差,但也非絕佳,在正陽門下的所有弟子中,顯得有些默默無聞。師兄葉華總拍著他肩膀安慰他:"沒事,無恙雖說領悟招式不快,但你有耐心啊。人家花一天學會,你大可以花五天嘛。"
葉無恙翻個白眼。師兄你這安慰人的本事也欠練。葉華一笑,給了他一個東西,說是師父囑咐,叫送到虎跑山莊三莊主那裡。葉無恙接過來,是個不大的錦盒。他劍法不行,鑄劍不行,大概也唯有用來跑腿吧。葉無恙也懶得找馬夫,用著自己三步一歇五步一停的小輕功往虎跑山莊奔去。
葉無恙遠遠見個山丘,想著在此停一停,喘息一下再走後半程。哪想他剛站穩,暗處便襲來一柄長鋒,葉無恙本無防備,又念及懷裡的東西,躲閃之下還是來不及了。所幸,那長鋒帶鞘,雖有伶俐招式,卻無殺人之意。此番點中葉無恙的肩頭便收了招式,顯然不想傷他分毫。此人收劍,利落乾脆,舉止間頗有風範。就聽這人笑道:"無恙,怎麼沒騎馬,害得我好等。"
葉無恙無奈:"葉闌,你當真閑得慌。"葉闌一笑,也不反駁,卻瞄上了葉無恙懷裡的東西:"無恙,這是送去名劍大會的?"葉無恙沒往他處想,搖頭道:"不,是要送往三莊主那裡的。"葉闌心道果然如此,於是笑道:"那你交給我,我自會送到師父那裡。"葉無恙馬上反應過來:"不成。交到你手裡,只怕被你把這東西拆了,玩膩了才會交給你師父。"葉闌沒堅持:"無恙你還真是了解我啊。算了算了,你去吧,不跟你鬧了。"葉無恙轉身欲往虎跑山莊去,卻又停下來;"這是去哪裡?又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落腳?"葉闌頓了頓,依舊是一張笑臉:"懶得騎馬,遠遠看見你就躲了起來。我這是去樓外樓找二莊主,順便拜見一下大莊主。"葉無恙沒多想:"那你快些去吧,我往虎跑山莊了。"葉無恙是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才知道發生了什麼。桌上放著一封信,字寫的規規矩矩,落款極為鄭重,讓他不敢相信這是葉闌所留。
葉華道:"這是三莊主門下的那個鬼小子留下的。應該是沒見到你人,叫你勿要挂念吧。不過他這次出去也要不了多久,過不了幾天就回來了。"葉無恙點點頭。難怪葉闌他今天來了他不是很喜歡的樓外樓。藏劍弟子因門派事務出庄,要和二莊主稟報的。至於說什麼去拜見大莊主,八成是找機會把這封信放進來。葉無恙將信收好,想著,大概葉闌回來的時候又會帶回一壺酒,拉上他一起喝,直到酩酊大醉,轉天被師傅師兄罵。葉無恙將信收好,想著那張有些欠揍的笑臉不禁搖頭,想著待他回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和他喝酒,省的被罵,被罰跪。許久之後,葉無恙總覺得,一起喝酒還是很好的,哪怕被罵被罰也好……只要他回來便好。
(三)
葉闌回不來了。這個消息是葉華告訴他的。他當時正在劍廬幫忙,忙中偷閑想著葉闌這傢伙這次出去的時間挺長,都兩三個月了,一封信都沒有。葉無恙正要細問,葉華又道:"師父喊你去天澤樓。具體的你去問師父吧。"葉無恙怔了一會,扔下手裡的活計,輕功直往天澤樓去。什麼叫回不來了?!葉闌的武功在年輕弟子中是數得上號的,怎會回不來?!進了天澤樓,卻見只老莊主,師父葉英和諸位莊主,連一個侍女都沒有。葉無恙依次行禮。最先說話的卻是葉煒:"葉無恙是么,你覺得葉闌為人如何?"葉無恙愣了愣,答:"葉闌愛鬧,不拘小節,善惡分明。""善惡分明?那你可知他已入惡人谷?"葉孟秋冷聲道,頗為嚴厲。"什麼?!"葉無恙下意識的不相信,顧不得失禮和頂撞的罪名,辯解道:"他不是那種人,他雖平日嬉笑,但……""無恙,他率眾滅了周家。"葉英道,"整個武林都等著山莊給一個答覆。"葉無恙看著自己師父,心不斷的下沉。答覆,除名依然是一種答覆,還有派人抓回,廢其武功,永囚九溪十八澗……"師父,"葉無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挽回,"葉闌他定有苦衷。""你又怎知?!"葉孟秋正在氣頭。"老莊主,我與他自幼相識,自然知道。"葉無恙站在劍冢門口,葉華送他:"何苦?劍冢兇險,又有守關的前輩,你怎麼闖?"
葉無恙瞥了葉華一眼:"他是我朋友,我必須把他帶回來。他至少要有個解釋的機會。"一個月內,闖過劍冢,便許他出庄將葉闌帶回。不過也對,連劍冢都闖不過的話,怎麼走江湖。"大哥,你當真放心那小子闖劍冢?"葉蒙道。
"不放心,但無恙貌似溫和實則固執,與其讓他武功平平去尋葉闌,不如讓他先去劍冢歷練一下。"葉英頓了頓又道,"一個月,足以。""劍冢幾時成了速成的地方了?"葉蒙不解。"不是速成。"葉凡看了自家四哥一眼,"那小子在大哥門下待了那麼多年,基礎早已打牢,也不是笨,只不過因他自幼無父無母,故而有些安於現下安樂罷了。"葉無恙出劍冢,恰一個月整。拜別師父,向二莊主稟報,葉無恙帶著葉華塞給他的東西,出了藏劍山莊,直奔南屏山。葉闌便在那裡。
他會把葉闌帶回來,只要葉闌肯解釋,向來護短的藏劍定然不會將他如何。只要他肯解釋。葉無恙背著輕重兩柄劍行走在南屏山地界,見識了浩氣盟和惡人谷對這裡爭奪究竟是多厲害。夜深,葉無恙正盤膝想著如何找到葉闌,卻聽到一陣響聲,睜眼便見眼前一張笑臉依舊。
"怎麼在天子峰入口待著,一邊天子峰一邊阿爾曼聖壇,你不怕兩邊一起打你?""兩邊不會相互招惹,自然不會發現夾在中間的我;而且兩邊都不好闖,所以無人能打擾我。"葉無恙解釋道。"我知道。無恙你就不好奇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的?就不好奇我怎麼闖過來的?""葉闌,隨我回藏劍。""我跟你說,我鶴歸一去,而後風來吳山……""葉闌,隨我回藏劍。"葉闌一愣,又笑:"我不回去。"十足孩子氣。葉無恙點頭:"不是回不去便都好說。"只聽葉闌繼續道:"也確實回不去,我可不想被廢武功、永囚九溪十八澗。"葉無恙不由得氣惱:"那你幹嘛加入惡人谷,還滅了金水鎮周家。"葉闌的眼睛在星光下很好看,此時不知含著什麼情感,半晌後聽他聲音不帶任何情感:"因為是周家毀了我全家。"(三)葉無恙沉默。他倒是知道葉闌也是自幼父母雙亡,只是不想葉闌執念至此。"我在完成門派任務之時,路過金水鎮碰巧便知道了這件事;而後順藤摸瓜找到了那三個人。"葉闌說道。葉無恙點點頭。毀了周家的結果,便是可能被武林逼入惡人谷,如此倒不如主動加入惡人谷,從惡人谷借力毀了周家。"今晚過後,藏匿在浩氣盟的那位,也會死。如此,便只剩下一人了。"葉闌緩緩說著,"你大可以先回去,待我殺了最後一人,能回去的話,自當回去請罪。""一共三人?"葉無恙有些驚訝,"一個是金水鎮的大家族,一個是浩氣盟中人,另一人是?"葉闌笑著,卻沒回答:"你快些回吧,告知一下大莊主和我師父,讓他們勿要擔心。待我殺了最後那人,自會回藏劍請罪。"葉無恙猶豫一下:"我幫你吧。""算了吧。"葉闌拒絕,"你那麼心軟。這些東西你幫我帶回去,交給大莊主,他們自會明白。哦,還有,我在虎跑埋了幾壇桃花酒,你記得幫我刨出來,省的時間太久不好喝了。"葉無恙心裡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只得點頭:"好,我記得了。"頓了頓,又試探的問道,"最後那個人,不會是惡人谷的吧?"葉闌一笑。"你瘋了,你殺了他怎麼全身而退?""他十天後,會在南屏山主持和浩氣盟的對抗,到時正是好時候,我可以保住自己。"葉闌沉聲道,而後開玩笑,"大不了你到時候來找我,再把我帶回藏劍就是了。""好,十天後,我會再來此;若是來不及幫你,你便還往這裡跑,我定會在這裡等你。"轉天,返程中的葉無恙便聽到了那個浩氣盟中人已死的消息。更有江湖傳言,此人和周家一人曾合謀殺了一家人,奪了那人家的財產,周家因此才成了大戶。葉無恙心裡一跳,心想還是速去速回,此消息一出,只怕葉闌再行動不會很順利。與諸位莊主稟報時,聽他講完緣由,葉英等人皆是一愣,似乎有些想不到是這種原因。
片刻後,葉英道:"你速去將他帶回來吧,此事藏劍自會向江湖解釋。他雖有錯,但還不會將他除名。"葉無恙領命,出了天澤樓想了想自己是先去把酒刨出來還是先去找葉闌,算了,讓葉闌回來自己刨吧。哪怕如此,也是晚了。
葉闌橫劍立於弔橋之上,想著這次我可沒違約,能逃到這裡已是不易。葉無恙,其實我葉闌從未想著自己能重回藏劍。哪怕事出有因,但終究有錯,與其永生囚於九溪十八澗,倒不如……只求跟隨他的這輕重兩柄劍可以葬於劍冢。葉無恙趕到時,便只見到了一個一身藏劍弟子服裝的年輕人的屍體,兩柄鋒利依舊的劍,以及一封信。"我生於藏劍,長於藏劍,只求死後歸於藏劍。葉闌留。"終究是葉無恙刨出了那幾壇酒,酒以虎跑泉水釀成,帶著濃濃的西湖的味道。葉無恙將酒灑在墳前,想著葉闌你釀酒那麼好,自己不嘗嘗實在可惜。
劍冢深處,有兩柄劍深埋於地下,不知日後可有弟子闖劍冢時可以發現那劍,發現這段故事,想起那個眉目自成詩三百的人。(四)
只是葉無恙從來都不知道,葉闌的父母是死於楓華谷之戰,知曉此事的寥寥數人心中知曉了葉闌的心意,自然也不會和他說。葉無恙只是養成個習慣,每年都釀一些酒,埋在虎跑之下,偶爾拿出來一壇,或灑於劍冢,或獨自飲盡。我有故人抱劍去,斬盡春風未肯歸。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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