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之眾與娛樂至死的一些相反的觀點,要如何來看待?

在烏合之眾中,勒龐反覆的強調,群體是沒有理性的,他們不會分析,不會質疑,沒有邏輯思維,不論高低貴賤,博學或是愚昧,當成為群體時,他們只保留最低的智力水平,與他們交流,任何理性的發言都是無用的,你需要的只是在暗示之後給他們一個最堅定的定論或者承諾,然後反覆的肯定這個觀點,無論這定論或者承諾有多麼荒謬,他們都會相信,因為群體的智力是缺失的。

然而在娛樂至死之中,波茲曼的觀點是截然相反的,在提到林肯與道格拉斯的辯論時,波茲曼充分的肯定了聽眾的智力,他認為在印刷術統治的鉛字時代里,大眾有分析的能力,只有嚴謹的邏輯才能獲得大眾的肯定。撒謊者和自相矛盾者,無法確切的證明自己觀點的人是無法得到認同的。

我要如何來看待他們的觀點呢?


剛寫了一些文字,首發在這裡好書一起讀(49):大眾娛樂至死,精英回歸閱讀,做個廣告^_^

《我的團長我的團》里,孟煩了旁白龍文章:「許多年後我才明白,他的哀傷是多麼哀傷,他的孤獨是多麼孤獨。」而我也漸漸懂得,《道德經》作者在寫下愚民的法子的時候,是什麼程度的痛苦和絕望。

這篇文字涉及到但不限於以下書籍:《1984》《動物農場》《美麗新世界》《烏合之眾》《娛樂至死》和《淺薄》,以及幾乎全部先秦思想家的著作。因為這篇文字考察的主題是「放牧人群」和「對人群思想的批處理操作」,而先秦諸子等人的論述,無一不是圍繞這個主題展開的。在這篇里我將使用兩個詞語:「精英」(不同於當前網路語境下的「精英」)和「大眾」,分別代表人群的少數和多數部分,其中以後者的數量佔壓倒性多數。儘管數量巨大,但如果站到足夠的高度俯瞰,「大眾」將體現出驚人的相似性,以至於可以將他們作為一個整體來看待。

說到這裡,請讀者不要急於思考自己該劃歸於哪個陣營,因為兩個陣營不是涇渭分明的,而是在持續地進行相互轉化和滲透。如果說一個大致的比例,按《美麗新世界》中總統的話說,所有的人像一座冰山,九分之一在水面上,九分之八在水面下,沒錯,在這篇里,「精英」指的是九分之一的部分,而「大眾」指的是水面下的九分之八。

「精英」和「大眾」的區別在時間和精力的使用上,「精英」的精力消耗能讓自己進步,而「大眾」的精力消耗則不能讓自己進步(所以,請注意,如果精英懈怠了,他就將逐漸淪為大眾,而大眾醒悟了,他就會逐漸成為精英)。具體說來,「大眾」的精力消耗有兩種可能的方向,一是讓自己心力交瘁的辛苦勞動(這是《一九八四》講述的故事),二是讓自己心滿意足的無聊消遣(這是《美麗新世界》講述的故事)。相比之下,《一九八四》中的「大眾」感到痛苦,而《美麗新世界》中的「大眾」感到幸福,但這兩個故事,同樣的讓讀者觸目驚心和面無血色,因為這兩個故事中的「大眾」,他們的思維都處於精心設計的安排之下——用常用的話說就是「洗腦」——但他們卻都無所察覺,以為一切都自然而然,「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正如《道德經》寫的:「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對此《老子集注》作者沉痛地批註道:「百姓都『說』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但實際是不是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就不好說了!」《道德經》中的「虛其心,實其腹,弱其志,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已經為愚民政策的具體實施指清方向了(另外還有「五色令人目盲」云云),兩千多年後,《道德經》作者在西方的知音寫出了《美麗新世界》,預言了「大眾」在無知的快樂中,從出生開始渾噩度日直到死亡的狀況,又過了幾十年,《娛樂至死》的作者悲痛地說,《一九八四》作者的預言沒有成真,而《美麗新世界》作者的預言成真了。

線裝書曾經將人的大腦塑造為善於在安靜和專註的狀態下進行深度思考的結構,但那樣的時代過去了,當代人的大腦,在電視(《娛樂至死》講了電視的影響)和網路(《淺薄》講了網路的影響)的作用下,被塑造成習慣於不連貫的、支離破碎的短小信息的結構。

我們接收到的信息量變大了,但信息之間的邏輯性消失殆盡。信息不再依賴語境,只是憑空飛來一小片內容——可能是文字、圖片或者視頻,無頭無尾,但我們已經習慣。多麼短促而且不佔用時間!(多麼懂事!)這樣我們可以在一天內接收到許許多多的信息,在這樣無休無止、不知疲倦的刺激和轟炸下,我們的大腦變得淺薄、麻木,以至於失去了對這些信息的消化和解讀的慾望,更失去了接受傳統信息的能力。

所謂「傳統信息」,指的就是線裝書,線裝書需要在安靜、專註、不被打擾的情況下進行長時間閱讀,並且需要讀者進行深度思考。但這樣的閱讀環境已經越來越少了,我們已經習慣了電視的喧囂和互聯網的繁複,尤其是移動互聯網的便捷。電話,簡訊,QQ,微博,微信,在社交時代,每個人的個體意識都越來越減弱,而更多以群體的一個成員、連接的一個端點存在。線裝書讓人獨立,而社交網路讓人連接。(這就是傳媒對人類的反作用,麥克盧漢的名言:「傳媒本身就是信息。」)

人們常高估對自己思想的控制能力,其實人的思想往往被外部控制,除了《一九八四》和《美麗新世界》這樣壯觀的有預謀的批處理工作外,即使不存在批處理(但那確實是存在的),人也會在社交圈子的期待和評價下不自覺地調整自己的思想——因為行為是一定要遷就環境的,倘不改變就無法立足,而態度與行為總是要保持一致的,不知不覺中人就改變了自己的態度,來讓自己認同自己的行為(《社會心理學》)。當人們越來越依賴社交網路,人們就越來越與別人混同——因為在「大眾」中,優點往往是不同的,而缺點永遠是一致的,這意味著「大眾」中優點不能疊加,而缺點可以疊加(《烏合之眾》)。群體中的個體在群體高度一致的共同點面前,將自動完成改變以與大家保持一致,「大眾」的壓力是單獨的個體無力抵擋的。

所以我們能夠看到娛樂文化的裹挾,因為懈怠、懶惰、貪圖享樂是極為普遍的,在社交時代的圈子中,跟不上大家的談資是很掃興的事,誰能抵禦一個興高采烈談天說地的群體的誘惑呢?「大眾」的品味於焉形成,流行度越來越高,裹挾面越來越廣,白沙在涅,與之俱黑,一朝失足,萬劫不復。

我們已經太久沒有回到書桌前,安靜思考,總結反省了。在信息爆炸的年代,短小如同碎片一樣的信息(每條140字)像水滴一樣,匯成洶湧的浪潮,在擁著你前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八個字竟出奇地貼切,只是這「江湖」由大量殘缺的文字、支離的圖片和短促的視頻組成,你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你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就放下電子設備,出去和朋友交談,卻發現交談的內容和方式已經受到社交平台深深的影響(好像你們都被社交平台的風氣腌制過一樣),大家談論網上的段子,使用網路上的流行用語,沒心沒肺,嘻嘻哈哈,心照不宣地共同浮躁和淺薄著。你離開朋友,回到家中,拿起一本很久以前買的紙書,翻開沒兩頁,身邊各種社交平台的消息就紛至沓來,提示音此起彼伏,你下定決心不理他們,關掉手機和電腦,繼續你的閱讀,真是美好又寧靜的享受呀,這樣安靜,這樣專註,這樣全神貫注,心無旁騖,但是只看了沒一章,你已經心浮氣躁,口乾舌燥,坐立不安,文字和段落流進了你的眼睛,然後就四分五裂,飄揚遠去,分散消失。你無法運用大腦將它們組織連貫,更別說進行分析、批判和思考了。因為在電視上,這時主持人應該說「好,那麼接下來」來轉向下一個毫不相干的話題,在瀏覽器里,這裡則應該出現一個超鏈接點一下就飛向另一個新鮮有趣的地址,當你習慣了電子設備上破碎又無序的攝取盛宴,就會覺得書本冗長而枯燥,新鮮感和刺激度完全不夠。於是你放下了書,回到習慣的狀態——微博、微信群、朋友圈,這裡的輕鬆和快活才是你的消遣。

遠離書本的人會很快活,甚至比保持閱讀習慣的人快活得多,因為閱讀實際是項苦差事,不僅需要體力堅持、腦力思考,更會更多次數地想到人世的虛無和苦難,這並不幸福,相比起被麻醉和刺激包圍的娛樂至死的夥伴們,讀書的人不幸福得多了。何況社會的運轉,不需要那麼多有精力思考沉重問題的人們,用辛苦的工作讓他們的精力消耗,用淺薄的娛樂讓他們的精力疲憊,對整個社會是很好的事情。《道德經》作者寫道:「民之難治,以其智多」,無聊又庸俗的「大眾」,恰是將導致社會穩定的關鍵,而他們也確實感到幸福,只是,這種幸福,是《美麗新世界》中野蠻人寧可死也不願屈從的。

重新塑造你的大腦吧,回到安靜和專註的狀態,找回聚精會神地閱讀和深度思考的能力,這會讓你感到真正的幸福,儘管真正的幸福也許會遠遠少於真正的痛苦(很多問題思考到最後,難免會虛無、荒誕、痛苦、絕望),但真正的幸福再少,也比虛假的幸福更有價值。為什麼說這是真正的幸福?因為真正的幸福來源於自身的進步(《少有人走的路》),或者是能力的進步,或者是品德的進步,而這兩者,都依賴於深度的思考帶來的自身的突破,只有突破,才能進步。

也許我們讀再多的書,進行再多的思考,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命運總是小概率事件。但有個希望,有個趨勢,總比庸庸碌碌、樂不思蜀地混吃等死要好。這也正是這篇文字的目的。文字就是這樣的讀法,要安靜,不要喧囂,要專註,不要分心,只有這樣,我們才會有所收穫,才會有更大可能,不像豬羊一樣被驅趕和放牧。活要活得明白,不枉此生一遭。


【不要再給群體「洗地」了,「理性的群體」??...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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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答案的開頭,又不得不先「糾正」一下題主對於勒龐觀點的理解。

首先,勒龐並不是認定群體是沒有理性的(您這個論斷省去了一大堆勒龐的限制性條件),而是在構成群體的人方面不同種族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差異,例如撒克遜人之於法蘭西(即勒龐非常明顯的種族主義傾向)。同時隨著群眾運動規模的擴大,像婦女、小孩這樣「衝動,急躁,去法理型,沒有判斷力和批判精神,誇大情感」的人群參與到了公共生活中來,導致了群體理性的進一步缺失。而在群體中,有意識人格的消失以及無意識人格的得勢是最終導致整個群體呈現出「沒有理性」表徵的最重要原因(即所謂理性的人為何進入到群體後變得無理性)。

想想自己平時參加的無領導小組討論、頭腦風暴、課堂討論以及大多數的沙龍,如果你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那麼你肯定要同意下面這句話。

「群體中累加在一起的只有愚蠢而不是天生的智慧——勒龐」

而至於波茲曼《娛樂至死》一書中的態度,讓我們再回到原文最後來看看波茲曼到底是想說什麼。

林肯和道格拉斯的聽眾們對於辯論內容顯然有著充分的理解包括歷史事件和複雜政治問題的知識。在奧托瓦,道格拉斯一下子拋給林肯七個問題,如果聽眾不熟悉其中的背景,這些問題就失去了意義。這些背景包括斯科特案判決、道格拉斯和布坎南總統的爭吵、部分*派人士的不滿、廢除黑奴制度的綱領以及林肯關於「分裂的房子」的著名演講。

以及

但是,如果你認為這些1858年的聽眾是理性行為的典範,那也大錯特錯了。林肯和道格拉斯的所有辯論都是在狂歡節般的氣氛中進行的,樂隊高聲演奏(雖然辯論時是停下來的),小販叫賣他們的商品,孩子們奔跑嬉鬧,大人們喝酒說笑。這些演講的場合也是重要的社交場所,但這絲毫沒有降低演講者的身份。正如我前面提到的,在這些聽眾的社會生活中,文化生活和公共事務已經有機地融合在了一起。

何謂娛樂至死?在我看來,波茲曼想要強調的是在大眾傳媒的影響下,公共事務以及文化生活方面「嚴肅性」的喪失,群體對於「嚴肅性」信息的接受能力大大下降,這就是我們現代社會的情況。而事實上,也就是這樣的。各類媒體上娛樂信息的泛濫、知識接受的碎片化、圖片式信息遠多於文字性信息,無一不是波茲曼所預言的後果。

所以,波茲曼在這段文字里是真的要稱讚林—道辯論過程中群體的理性么?明顯不是的。

回答題主最後一個問題,波茲曼和勒龐講的東西真的「有差別」么?——沒有。

請仔細閱讀波茲曼在這段的最後所提到的,

在閱讀的時候,讀者的反應是孤立的,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智力。面對印在紙上的句子,讀者看見的是一些冷靜的抽象符號,沒有美感或歸屬感。所以,閱讀從本質上來說是一件嚴肅的事情,當然也是一項理性的活動。

這明顯是強調大眾傳媒之前,之所以大眾能夠有分析能力,是因為這些讀過書的人能夠依靠自己的智力理性思考啊。而在大眾傳媒發展之後,公共領域出現了「娛樂化」致命的問題,而這個問題在1858年的時候就初見端倪了。

「群體的產品不管性質如何,與孤立的個人相比,總是品質低劣的。——勒龐」

這兩個人的觀點能算得上是「截然相反」么?所以說這是閱讀理解問題,跟作者想法倒是無關。黑勒龐也要按基本法啊親。

---------附送一段的分析(我一定會填烏合之眾的坑的!你們不要通過這種方式提醒我!)----------

在烏合之眾中,勒龐反覆的強調,群體是沒有理性的,他們不會分析,不會質疑,沒有邏輯思維,不論高低貴賤,博學或是愚昧,當成為群體時,他們只保留最低的智力水平,與他們交流,任何理性的發言都是無用的,你需要的只是在暗示之後給他們一個最堅定的定論或者承諾,然後反覆的肯定這個觀點,無論這定論或者承諾有多麼荒謬,他們都會相信,因為群體的智力是缺失的。

勒龐對於群體的易變給出了以下三個原因:

1.舊信仰的瓦解;2.群眾勢力上升(或者說參與度上升);3.大眾傳媒的發展。

18世紀的法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情況?各種各樣的思想流派的出現、印刷技術的進一步推廣帶來的讀者效應、政治活動再度與公眾生活相結合,注意一下,這些都對應著的是1700年代的人。說句政治又不太正確的話,回想下上個世紀所發生的那麼多「群體性事件」,你難道覺得他們就具備所謂的「理性」了么?而這,對應的已經是1900年代的人了。

「沉默的螺旋」、群體極化、意見領袖以及所謂語言的技巧(就是一些簡單的演講技巧嘛,你們隨便買本演講的書不就知道了唄),這些都是勒龐在1895年寫《烏合之眾》的時候所隱含的東西,現代傳播學的發展只不過是——一點一點去懷疑勒龐是不是拿了本傳播學教材穿越回去的民族主義分子。他作為一個不被當時主流學界所接受的人,其著作能夠存活到現在是很能說明問題的啊,不要以為隨便搞個大新聞就能neng死他的觀點。= =

不要以為自己隨時都具備所謂「獨立思考的精神」,永遠要記得你是群體中的一員,保持對自己智商的謙遜才能夠避免成為——勒龐筆下活在1789年之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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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怎麼理解勒龐的觀點才不會「偏激」,請吃安利

如何評價勒龐的《烏合之眾》這本書?書中論點是否大多數來自作者的經驗判斷? - 詹緒源的回答

(不要提醒我更新了!!月中前我寫出來行不!)

至於勒龐講的東西現代人還有沒有,請自行百度

「沉默的螺旋」、群體極化、意見領袖、「有限效果論」

或者你乾脆買一本傳播學教材的書...郭慶光的就行

【事實證明,在具備一定傳播學、人類學、社會學以及相關歷史知識的情況下才能大致理解勒龐《烏合之眾》里對於部分概念的解釋和闡述。當然,這並不是秀優越,只是說有些書籍必須結合當時的歷史情況才能有比較清晰的理解——說白了,你覺得勒龐這人說的離譜的時候你先查查相關背景資料再去看啊= =】


群體行為是典型的跟群體平均智商以及活動目的密切相關的,你不能把足球流氓和物理協會裡的人一起討論。

有句話叫道理越辯越明,就明顯的區分了兩種團體。當團體出現大規模的無思考的相互認同,並且與另一團體發生衝突,並且有精神支柱或領袖的時候,群體的智商是急轉直下一沉到底的。當團體內是以個人為單位,與其他所有個人發生觀點衝突,並且大家都以理性方式進行辯論時,群體的智商是高於團體的。


謝邀,事先申明,本人只讀過《烏合之眾》,對《娛樂至死》一知半解,見解可能有些片面。

回答這個問題前我要先申明一下題主問題中的群體和大眾不是一個概念。勒龐在《烏合之眾》說明過,群體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大眾或群眾,偶然集合在一起(比如買菜,看熱鬧)哪怕人數再多都不算群體。

群體是一個特殊的心理整體,指的是受某一事件、演說、激情、恐懼、愛恨的刺激而聚集在一起,為某個目標或某些精神需求而有所行動的人。他們並不一定要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點,也不一定要人數眾多。

大眾指眾多的人,泛指民眾,群眾。

這兩者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在我看來兩位學者的觀點並不矛盾,但我還是比較支持勒龐的觀點。

勒龐說群體並非毫無理性,只是深處群體之中個人的理性被群體的情緒和行動所感染,這就是我們所熟知的從眾心理也叫羊群效應,深處群體之中會給予人們安全感和強大的感覺,從而讓人們缺乏思考缺乏主見所以群體往往也有一個領導他們的首領,他們容易被人誤導容易受到暗示,這解釋了為什麼領頭羊走進狼窩後面的羊也會跟著進去。又因為在群體之中讓人感覺強大所以他們的行為也比一個人獨處時更為有行動力。缺乏思考+高行動力,這很容易成為一個惡性團伙,仔細想想也就理解了很多事情:希德勒領導時的德國、建國初期的紅衛兵、前幾年新疆打砸搶燒和砸日本車、班上的小惡霸團體、集體闖紅燈等等。

波茲曼的觀點我從題主的描述上不怎麼贊同,大眾有分析的能力,只有嚴謹的邏輯才能獲得大眾的肯定。撒謊者和自相矛盾者,無法確切的證明自己觀點的人是無法得到認同的。這句話我實在不敢苟同,看看現在網上各種謠言四起、發心靈雞湯、網路噴子、各種反智言論和行為,有什麼事實能支撐這句話嗎?在我們的生活中有多少人有冷靜分析事情的能力,多少人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不受別人的感染。不知道題主有沒有讀過希德勒的演講稿,真可謂慷慨激揚熱血沸騰啊隔著文字都能感染你的思想。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相信這句話嗎?

最後推薦一部電影《浪潮》這部電影很好的詮釋了群體這個概念。


謝邀……

兩本書我都沒看過……不過我們並沒有理由假定兩者所試圖描述的群體是同樣的群體……

一個問題的相關者組成的群體和一個問題的無關者組成的群體本身就是不同的……按照1984年Petty Cacioppo的研究,對於相關者組成的群體,一個好理由和一個壞理由對於他們態度的作用甚至是相反的,而無關者組成的群體則完全不能區分好理由和壞理由……

因此我們有理由指出,一個群體可能像是波茲曼所說的那樣,但這必須是在這個群體的每個人都真心感覺這個問題與他們息息相關的情況下才有可能,這更多的適用於小圈子……而一個很大的群體,幾乎可以肯定,其組成的大多數都是無關者,這更符合勒龐的描述……


你去看看《傳播理論史》好了。他們的觀點只是冰山一角。


舉例辯證


這個問題也可以用《娛樂至死》的一句話來回答:讀者的反應是孤立的,他只依靠自己的智力。

即《娛樂至死》里所說聽眾還是讀者在面臨收到的訊息時的情況是獨立的個人的,而非一個群體。

身處一個群體中不僅面臨自身在眾人的面前的表演的慾望而且也受到他人的慫恿,面臨許多的刺激而沒有思考和反應的空間。

即是不討論兩本書成立的時間背景,所討論的具體的群眾的人群,兩者所說的群眾和聽眾也並不是在在同一範圍的。


《娛樂至死》中的大眾指的是他們當中的每個人,他們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和理性,只有當他們成為一個群體共同思考時才成了龐勒所說烏合之眾。並沒有矛盾吧。而且他們寫作的背景也不一樣,龐勒提到最多的是法國大革命。波茲曼中提到的例子都發生在美國。


我同意詹緒源的回答中的思路,就是把討論的問題還原到事實層面,回到了《娛樂至死》中提及林肯總統辯論那個原文內容的上下文上來闡述這個問題。我個人的觀點是《娛樂至死》的整本書講述的是印刷術發明的十四世紀到作者寫這本書的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幾個世紀中,傳播方式的改變如何影響了人類,而且在波茲曼看來,這個影響非常巨大。波茲曼寫到二十世紀的時候,基本在闡述報紙、廣播、電視等媒體對於人們的影響,我認為這部分的闡釋和《烏合之眾》中的闡釋是不矛盾的,提問的朋友提的內容對應到兩本書里具體的觀點的背景是兩個時代的,所以是不同的。這是我的理解,如果大家有不同觀點,歡迎一起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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