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作品中有哪些優秀的對人物極端絕望心理的描寫?

自己先提一個,多情劍客無情劍,阿飛被林仙兒折磨那段

有第一人稱視角獨白更好


我說幾個印象比較深的

1.曹禺的話劇《日出》的最後,陳白露的那句獨白:"太陽出來了,黑暗留在後面,但是太陽不是我們的,我們要睡了。"

《雷雨》中這類絕望的描寫更多,魯媽,周萍,周沖,繁漪,最後哪個不是絕望到了極點,僅舉四鳳知道自己和周萍是同母的兄妹,各位的瘋狂表現。

半晌。四鳳苦悶地叫了一聲,看著她的母親,魯媽苦痛地低著頭。萍腦筋昏亂 ,迷惑地望著父親同魯媽。這時繁漪漸漸移到周沖身邊,現在她突然發現一個更悲慘的命運,逐漸地使她同情萍,她覺出自己方才的瘋狂,這使她很快地恢復原來平常母親的情感。她不自主地望著自己的沖兒。

2.張愛玲的《金鎖記》曹七巧的最後結局

七巧似睡非睡橫在煙鋪上。三十年來她戴著黃金的枷。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殺了幾個人,沒死的也送了半條命。她知道她兒子女兒恨毒了她,她婆家的人恨她,她娘家的人恨她。她摸索著腕上的翠玉鐲子,徐徐將那鐲子順著骨瘦如柴的手臂往上推,一直推到腋下。她自己也不能相信她年輕的時候有過滾圓的胳膊。就連出了嫁之後幾年,鐲子里也只塞得進一條洋縐手帕。十八九歲做姑娘的時候,高高挽起了大鑲大滾的藍夏布衫袖,露出一雙雪白的手腕,上街買菜去。喜歡她的有肉店裡的朝祿,她哥哥的結拜弟兄丁玉根,張少泉,還有沈裁縫的兒子。喜歡她,也許只是喜歡跟她開開玩笑,然而如果她挑中了他們之中的一個,往後日子久了,生了孩子,男人多少對她有點真心。七巧挪了挪頭底下的荷葉邊小洋枕,湊上臉去揉擦了一下,那一面的一滴眼淚她就懶怠去揩拭,由它掛在腮上,漸漸自己幹了。

《茉莉香片》中傳慶心中碧落的悲慘命運

她不是籠子里的鳥。籠子里的鳥,開了籠,還會飛出來。她是綉在屏風上的鳥——悒鬱的紫色緞子屏風上,織金雲朵里的一隻白鳥。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給蟲蛀了,死也還死在屏風上。

3.蘇童的《妻妾成群》頌蓮在極端絕望下,精神已經崩潰。

整個夜裡後花園的氣氛很奇特,頌蓮輾轉難眠,後來又聽見飛瀾的哭叫聲,似乎有人把他從北廂房抱走了。頌蓮突然再也想不出梅珊的容貌,只是看見梅珊和醫生在麻將桌下文纏著的四條腿,不斷地在眼前晃動,又依稀覺得它們像紙片一樣單薄,被風吹起來了。好可憐,頌蓮自言自語著,聽見院牆外響起了第一聲雞啼,雞啼過後世界又是一片死寂,頌蓮想我又要死了。雁兒又要來推窗戶了。

頌蓮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著。這是凌晨時分,窗外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驚動了頌蓮,腳步聲從北廂房朝紫藤架那裡去。頌蓮把窗帘掀開一條縫,看見黑暗中晃動著幾個人影,有個人被他們抬著朝紫藤架那裡去。憑感覺頌蓮知道那是梅珊,梅珊無聲地掙扎著被抬著朝紫藤架那裡去。梅珊的嘴被堵住了,喊不出聲音。頌蓮想他們要幹什麼,他們把梅珊抬到那裡去想幹什麼。黑暗中的一群人走到了廢井邊,他們圍在井邊忙碌了一會兒,頌蓮就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好像井裡濺出了很高很白的水珠。是一個人被扔到井裡去了。是梅珊被扔到井裡去了。

大概靜默了兩分鐘,頌蓮發出了那聲驚心動魄的狂叫。陳佐千闖進屋子的時候看見她光著腳站在地上,拚命揪著自己的頭髮。頌蓮一聲聲狂叫著,眼神黯淡無光,面容更像一張白紙。陳佐千把她架到床上,他清楚地意識到這是頌蓮的未日,她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女學生頌蓮了,陳佐千把被子往她身上壓,說你看見什麼?你到底看見了什麼?頌蓮說,殺人。殺人。陳佐千說,胡說八道。你看見了什麼?你什麼也沒有看見。你已經瘋了。

4.金庸先生的《天龍八部》阿紫看到姐夫蕭峰自殺,挖下眼珠還給游坦之,抱著姐夫跳崖,痴情的瘋狂小魔女啊

忽聽得一個少女的聲音尖聲叫道:「走開,走開!大家都走開。你們害死了我姊夫,在這裡假惺惺的灑幾點眼淚,又有什麼用?」她一面說,一面伸手猛力推開眾人,正是阿紫。虛竹等自不和她一般見識,被她一推,都讓了開去。

阿紫凝視著蕭峰的屍體,怔怔的瞧了半晌,柔聲說道:「姊夫,這些都是壞人,你別理睬他們,只有阿紫,才真正的待你好。」說著俯身下去,將蕭峰的屍休抱了過來。蕭峰身子長大,上半身被她抱著,兩腳仍是垂在地下。阿紫又道:「姊夫,你現下才真的乖了,我抱著你,你也不推開我。是啊,要這樣才好。」

……

阿紫厲聲道:「你別來搶我姊夫,他是我的,誰也不能動他。」

……

突然阿紫尖聲大叫,木婉清嚇了一跳,退開兩步,阿紫叫道:「走開,走開!你再走近一步,我一劍先殺了你。」

……

阿紫抱著蕭峰的屍身,柔聲叫道:「姊夫,咱們再也不欠別人什麼了。以前我用毒針射你,便是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今日總算如了我的心愿。」說著抱著蕭峰,邁步便行。

5..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嘯山莊》變態的惡魔希刺克利夫最後的告白

我相信你認為我是個惡魔吧,」他說,帶著他凄慘的笑,「像是一個太可怕的東西,不合適在一個體面的家裡過下去吧。」然後他轉身對凱瑟琳半譏笑地說著。凱瑟琳正好在那裡,他一進來,她就躲在我的背後了,——「你肯過來嗎,小寶貝兒?我不會傷害你的。不!對你我已經把自己變得比魔鬼還壞了。好吧,有一個人不怕陪我!天呀!她是殘酷的。啊,該死的!這對於有血有肉的人是太難堪啦——連我都受不了啦!」


比起極端情況導致的絕望,我印象更深的是,在日常生活中慢慢體察到的內心的絕望與孤獨,有時會深切地意識到,看似平淡無常的生活卻再也不會好起來了,每一次前行不過是任由時間將我們在充滿迷霧的歧道上越推越遠。

我們活著的時候總是跟良心糾纏不休,忙得不可開交,不時欺騙欺騙它,讓它得到一點莫名的滿足。我們是沒用的人,我和像我一樣的人,除了很少一點好時光,我們都是在傷痛和生病的情況中苦熬歲月,內心始終意識到自己的無用。我們憎恨有用,我們知道,她是卑劣的,是醜惡的。我們捍衛這種真理,正如人們只捍衛他們絕對需要的那些真相一樣。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感到愧疚,受到良心的煎熬,以致我們身上沒有再也沒有完好的地方。

加之,我們整個內心狀態,我們的世界觀,我們的工作方式……都具有極不健康的、破壞性的、消耗精力的作用。這也就使事情變得更糟。

索性這裡有一種效力微小的緩解方式,沒有它人們簡直就無法忍受。比如說,生活中某些規矩和保健的嚴格要求,對我們某些人來說,是十分需要的。早起,起得非常早,洗一次冷水浴,到外面去踏雪散步……這也許會使我們在一小時的時間裡對自己非常滿意。——《特里斯坦》


亨里克·諾德布蘭德 (Henrik Nordbrandt,1945-- )

在曠野上

那些最初的浮雲

在藍藍的天空上

投下沉重的影子

在高高的枯草上。

痛哭似乎輕而易舉

實際上卻萬分艱難。

選自北島譯 北歐現代詩選。


茨威格的一些小說選段。

《一個女人一生中的24小時》年輕人賭輸最後一分錢。

看到那個最多不過二十四歲的青年,步履艱難竟如老人,四肢鬆懈無力,醉漢似地悠悠晃晃走下石階,蹭蹬著來到臨街露台上,這般凄楚的情景不容人再有思索的餘地了:他走到那兒就象一隻草袋似的倒在一張長椅上面,這個動作又一次使我不勝驚恐地看出:這個人已經完了。只有一個失去生命的人,或者一個全身筋肉了無生意的人,才會這樣沉重地墜倒。他的頭偏斜著向後懸在長椅的靠背上,兩隻手臂軟軟地吊垂著,在煤氣街燈慘淡昏暗的亮光里,任何過路的都會以為這是一個自殺了的人。他的形狀的確象一個自殺了的人——我弄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忽然有了這樣的印象,可是,它突然呈現在我眼前,象雕像似的觸摸得到,真實得令人栗然恐懼——在這一秒鐘里,我兩眼望著他,心裡不由得不相信:他身邊帶著手槍,明天早上別人將發現這個人已經四肢僵硬,氣息斷絕鮮血淋漓地躺在這一張或另一張長椅上了。我確信不疑,因為我看出,他那樣倒向靠椅,完全象是一塊巨石墜下深谷,不落到谷底決難停止。象這樣的體態動作,充分表示倦憊絕望,我還從來不曾見到過。

「可是,——這一霎令人驚駭無比,二十五年後的今天,我回憶起來仍不免喉管發緊,——任是大雨滂沱,那個不幸的人卻還躺在椅上毫無動靜。所有的屋檐水溝都有雨水滔滔不絕地流著,市內車聲隆隆遙遙可聞,人人撩起外衣紛紛奔跑:一切有生命的都在畏縮避走,都要躲藏起來,不論什麼地方,不論人或牲畜,在猛烈衝擊的驟雨下張皇恐懼的情狀顯然可見——唯有那兒長椅上面漆黑一團的那個人,卻始終不曾動彈一下。我先前對您說過,這個人象是有著魔力,能用姿態動作將自己的每一情緒雕塑式地表露出來,可是現在,他在疾雨中安然不動,靜靜躺著全無感覺,世界上決難有一座雕塑,能夠這麼令人震駭地表達出內心的絕望和完全的自棄,能夠這麼生動地表現死境:他顯得疲憊已達極點,再也無力站起來走動幾步躲向一處屋檐下了,自己究竟存在與否,在他也已是絲毫無足輕重。我只覺得,任何一位雕塑家,任何一位詩人,米開朗傑羅也罷,但丁也罷,也塑造不出人世間極度絕望、極度凄傷的形象,能象這個活生生的人這麼驚心奪魄深深感人,他聽任雨水在身上澆灑淌流,自己已經力盡氣竭,難再移動躲避了。

「我再也不能等待下去了,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我猛然縱身,冒著鞭陣一般的疾雨,跑過去推了一下長椅上那個濕淋淋的年輕人。『跟我來!』我抓起了他的手臂。他那雙眼睛非常吃力地向上瞪望著。好象有點什麼在他身上漸漸蘇醒,可是他還沒有聽懂我的話。『跟我來!』我又拉了一下那隻濕淋淋的衣袖,這一次我幾乎有點生氣了。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不知所措。『您要我上哪兒?』他問,我一時回答不出,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帶他上哪兒去:僅只是要他不再聽任冷雨澆灑,不再這樣昏迷不醒地坐在那兒深陷絕望自尋死路。我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拉著這個完全心無所屬的人往前走,將他帶到茶亭邊,這般雨橫風狂,一角飛檐總還能夠多少替他遮擋一些。下一步該怎麼辦,我一點也不知道,我沒有任何打算。我所要作的只是將這個人領進一個沒有雨水的地方,拉到一處屋檐下,以後的事我根本不曾考慮。

「我們兩人就這麼並肩站在一個狹窄的干處,背靠著鎖著的茶亭門牆,頭上只有極小的一片檐角,沒休沒歇的急雨不時偷襲進來,陣陣狂風吹來冰涼的雨水,掃擊著我們的衣衫和頭臉,這種境況無法久耐。我不能老是那麼站著,陪著一個水淋淋的陌生人。可是另一方面,我既已將他強拉過去,又不能什麼話也不說就將他一人撇在那兒。真得要設法改變一下這種情況才好:我慢慢兒強制著自己,要清醒地思索一下。我當時想到,最好是雇一輛馬車讓他坐著回家,然後我自己也轉回家去:到了明天他會知道怎樣挽救自己的。於是,我問身旁這個呆瞪瞪凝視著夜空的人:『您住在哪兒?』」

「『我沒有住處……我今天下午才從尼查來到這兒……要上我那兒去是辦不到的。』」

「最後這句話我沒有立刻了解。後來我才明白,這個人竟將我看作……看作一個妓女了。每天晚上,總有成群的女人在賭館附近流連逡巡,希望能從走運的賭徒或醺醉的酒客身上發點利市,我竟被看作是這樣的女人了。歸根結蒂,他又怎能有別的想法呢。我自己也只是到了現在,當我講給您聽的時候,才體會到我當時的行徑完全教人無法相信,簡直是荒唐怪誕。

我將他從椅上拖了起來,拉著他一同走,全不象是高尚女人應有的舉動,那又教他怎能對我有別的想法呢。可是,我沒有立刻意識到這些。只在過了一會以後,直到已經太遲了,我才發覺這個駭人的誤會,我才了解他將我看作了什麼樣的人。因為,如果我當時早一些理解到這一點,決不至於接著又說出一句越發加深他的錯誤想法的話來。我說:『找一處旅館要一個房間吧。您不能老待在這兒。必須馬上找個地方安歇才好。』」

「立刻,我突然明白了他這種教我痛心的誤會,因為,他並不轉過身來向著我,只用一種頗含譏諷的語調錶示拒絕道:

『不用了,我不需要房間,什麼都不需要。你別找麻煩啦,從我這兒什麼也弄不到手的,你找錯了人,我已經身無分文了。』」

「他說話時還是那樣令人驚恐,還是那樣意冷心灰令人震駭:這麼一個心志精力俱已枯竭的人,遍身濕透,昏昏沉沉靠著牆站在那兒,直教我震恐不已,全然不暇顧及自己所受到的那點雖然輕微卻很難堪的侮辱。我這時唯一的感覺,還和我看見他蹣跚著走出賭廳那一霎、以及在恍同幻境的這一小時里的感覺一樣:這個人,一個年輕的、還活著的、還有呼吸的人,正站在死亡的邊緣上,我一定要挽救他。我挨近了他的身旁。

「那個陌生人全身沉重難以支持,他不由自主地靠向牆壁,他的濕透的帽子和皺縮的衣衫還在淋淋漓漓滴落雨水。他站在那兒,象個剛被人從河裡救上岸來、還沒有完全恢復知覺的醉漢,牆上他所倚靠的那片地方,水流如注,漬痕顯明。可是,他不曾微微使出一點力氣搖抖一次衣衫、甩動一下帽子,卻讓水滴不停地順著前額和臉頰向下流淌。他站在那兒對一切全不理會,我沒有辦法向您說明,這種心滅形毀的情狀多麼使我震動。

《馬來狂人》中貴婦人之死。

「另外,為了使我的痛苦變得加倍的劇烈,還有……我就這樣獃獃地坐在她的床邊——為了減輕她的痛苦,我已經給她打了嗎啡,我看見她躺著,雙頰滾燙,臉色灰白——是啊,我就這樣獃獃地坐著。我覺得背後有兩隻眼睛,帶著一種可怕的緊張的神情,直盯著我……那個聽差坐在我背後的地板上,縮成一團,嘴裡喃喃低語,在念什麼祈禱詞……要是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相遇,那麼,……啊,不,我沒法形容這個……在他那狗一樣的目光里總流露出一些乞求……一些感激的神情……與此同時,他向我舉起雙手,彷彿想求我救救她……您明白嗎,他向我舉起他的雙手,好像我是上帝,而我這無能為力的可憐蟲,心裡清楚地知道,一切全部完了……我在這兒就跟在地板上滿處亂爬的一隻螞蟻一樣,毫無用處。啊,這個眼光折磨得我好苦,這種對我的醫術所抱的狂熱的、粗野的希望……使我痛苦不堪,我簡直要衝著他大喊大叫,拿腳踢他……可是我感覺到,通過我們兩人共同的對她的愛,……通過這個秘密……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他坐在我背後,縮成一團,像頭潛伏著的野獸,像個黑魆魆的線圈,……我剛說要什麼東西,他就馬上跳起來,赤著腳,悄沒聲地,哆哆嗦嗦地滿懷希望地把東西遞給我,彷彿這就是救命的葯,這就是救星……我知道,為了救她的命,他可以把自己的血管切開……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她對人就有這麼大的力量……而我卻連救活她一滴鮮血的力量也沒有。……啊,這一夜,這可怕的一夜,這在生死之間飄搖不定的漫長無邊的黑夜!

「天快亮的時候她又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現在這雙眼睛再也沒有高傲、冷峻的神情……這雙眼睛在屋子裡四下環顧,彷彿感到陌生,眼睛水汪汪的,一看便知道在發燒……然後她凝視我:她似乎在沉思,想回憶起我的臉……突然……我看出來……她想起來了……因為她臉上顯出一種恐懼、拒絕的神氣,……有一股敵意,有些害怕,……她使勁地挪動她的兩臂拚命掙扎,彷彿她想逃走……遠遠地、遠遠地躲開我……我發現,她想起了那件事……想起了當初那個時刻……可是接著她又轉念一想……她望著我,平靜了一些,沉重地呼吸著……我感覺到,她想說話,想說什麼……她的雙手又開始使勁握了起來……她想撐起身子,可是她太虛弱了……我安慰她,我向她俯下身子……於是她痛苦地、久久地望著我……她的嘴唇微微地動了幾動……他說的活只不過是最後一些行將消逝的聲音……


呃,邀請我,好吧,我提供一個大家都知道的:

【祝福-魯迅】

她大約從他們的笑容和聲調上,也知道是在嘲笑她,所以總是瞪著眼睛,不說一句話,後來連頭也不回了。她整日緊閉了嘴脣,頭上帶著大家以為恥辱的記號的那傷痕,默默的跑街,掃地,洗萊,淘米。快夠一年,她纔從四嬸手裡支取了歷來積存的工錢,換算了十二元鷹洋,請假到鎮的西頭去。但不到一頓飯時候,她便回來,神氣很舒暢,眼光也分外有神,高興似的對四嬸說,自己已經在土地廟捐了門檻了。

  冬至的祭祖時節,她做得更出力,看四嬸裝好祭品,和阿牛將桌子抬到堂屋中央,她便坦然的去拿酒杯和筷子。

『你放著罷,祥林嫂!』四嬸慌忙大聲說。

  她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縮手,臉色同時變作灰黑,也不再去取燭臺,只是失神的站著。直到四叔上香的時候,教她走開,她纔走開。這一回她的變化非常大,第二天,不但眼睛窈陷下去,連精神也更不濟了。而且很膽怯,不獨怕暗夜,怕黑影,即使看見人,雖是自己的主人,也總惴惴的,有如在白天出穴遊行的小鼠,否則呆坐著,直是一個木偶人。不半年,頭發也花白起來了,記性尤其壞,甚而至於常常忘卻了去掏米。


加西亞·馬爾克斯《沒有人給他寫信的上校》


祖國呀祖國,我的死,是你害我的!你快富起來,強起來吧!你還有許多兒女在那裡受苦呢!

——《沉淪》

突出一個極端絕望。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週遊世界

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書法作品

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為什麼一定要是明天呢,為什麼是是願你而不是自己在塵世中獲得幸福呢。1989年1月13日,在過兩個月,就是「與人類無關」的事了,讀到這裡,想到此處,頓覺這才是一曲絕望的寫給自己的輓歌。


我一生不安的總賬,猶如一紙菜單,在我還沒能讀懂的時候,就賦予我了。我只需圍上餐巾,面對餐桌坐下來就行了。連現在寫這種奇特的讀物,也準確無誤地記載在菜單上。按理說,我應該一開始就看到它。

——三島由紀夫《假面的告白》


江南《涿鹿》

此時,一隻松鼠竟真的從蚩尤頭頂的樹枝上垂下頭來。

  「喂,你住在這裡么?」蚩尤小聲對他說。

  松鼠被驚嚇了,一竄而起跳到另一根較遠的樹枝上,疑惑地看著蚩尤。

  「下雨了,你不回家么?」說到這裡,蚩尤忽然覺得自己很象魍魎。

  松鼠吱吱地叫了兩聲,也不知道是回答他的問題還是自己隨便叫著開心。

  「回家吧,」蚩尤微笑著說,「雖然我不能回家,可是看你能自由自在的,想回家就能回家,我也很高興的。」

  這個時候,樹上的松鼠忽然抬起頭看天空。它臉上警覺的表情讓蚩尤也感到了恐懼。只是一彈指,一道黑色閃電一樣的影子掠過了樹梢,松鼠不見了!

  「啊!」蚩尤對著天空中遠去的大鷹喊了起來。

  可是大鷹自顧自地抓著血淋淋的松鼠飛進黑暗中。

  黑暗中的精靈們好像開始笑了,蚩尤覺得滿耳都是它們的聲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它們縱情地嘲笑著這個幻想著的傻子,蚩尤能聽見它們笑聲中的嘲弄,嘲弄他沒有見過真的樹林。在朦朧的圓月下,難道沒有大鷹么?難道沒有惡虎么?還有毒蛇的牙窺伺在草叢間。

  淋漓的血從金黃的圓月上淋下,隨之而落的陰影籠罩了天空,蚩尤看見天空上松鼠驚恐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是一個傻子。

  就在蚩尤拚命地想用兩隻手捂住耳朵時,一隻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繩子也被解開了。

  「少君,今天也多虧你,我們幾個才能逃出來。」頭領豪爽地笑,「等回到不周關,我們一定稟報大王,請大王放少君回鄉。」

  「你們……」蚩尤在忽如其來的驚喜面前呆住了。

  「來來來,少君先喝一點熱水,我們再來看看哪一條路才是往不周關去的。」

  於是蚩尤木愣愣地被推到了火堆邊,旁邊早有士兵用鐵盔遞上了溫熱的水。摸著溫熱的頭盔,蚩尤的雙手顫抖,不由得落下了淚水。

  「呵呵呵呵,」頭領大笑,「少君何必呢?我們以前得罪的地方,男子漢大丈夫,不必掛懷嘛。」

  看著他那張笑臉,蚩尤強忍著淚水點了點頭,把頭盔里的熱水一飲而盡。熱水讓他全身都暖和起來,靠著溫暖的火堆,在雨夜中竟隱約有了家的感覺。

  「就這麼點水也不夠喝,」頭領拍了拍大腿,「你們再去找一點柴,我去弄點水回來。」

  「少君你不要走遠,附近可能有野獸。」頭領又遞上一盔熱水,和其他三個鐵虎衛披上了衣甲,依次走進樹林里。

  只剩蚩尤獨自坐在火堆邊,他撫摩著鐵盔,茫然不知所措。開始懷疑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大哥,你說那草藥對他管用么?」一個士兵藏在樹林里探頭探腦對篝火那邊張望。

  「管用,這是麻戰馬用的,別說一個人,就是一匹馬也麻翻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喝了,那葯有股騷味。」

  「嘿嘿,」頭領賊笑,「所以我用你的頭盔啊,我們里你最騷,有你的味道鎮住,保准他喝不出來。」

  「那用我的靴子不是更好?」

  「你這個沒品的,以為你是個千嬌百媚的小腳女人么?」頭領嫌惡地看他。

  「可是大哥,我們四個人殺了他也就行了,何必那麼麻煩?」又一個士兵說。

  「你們沒看見他是浪里生生地走上岸來的么?據說這小子有時候有一股蠻力,大得嚇人,要是輪著他發作,一千個我們也是死。」

  「為什麼要殺他呢?留著獻給大王不是挺好?」

  「呸,你就毫無政治天賦。我們帶他回去獻給大王,大王會有賞,可我們是狼狽逃出來的,算不得大功。我們現在砍了他的頭去獻給大王,就說共工煽動苦工叛亂,只有我們四個殺出重圍回來報信,還順手斬了賊人一員大將,你想想多有面子啊!」

  「也是,那可風光了,我老娘最恨我跑路時腿腳快,若被她知道了真相,還不鄙視我?」

  樹林里低低的聲音都傳到了蚩尤的耳朵里。

  藥力已經發作了起來,等到蚩尤發覺,他已經動不了分毫,只能捧著溫暖的鐵盔靜坐在那裡。可是奇怪的是,這種麻藥麻痹了他的全身的時候,卻讓他對周圍一切的感受更加清晰。他聽見雨絲鑽進草叢的聲音,樹葉滑落枝頭的聲音,天空里大鷹盤旋的風聲,草叢裡野鼠的竄動,甚至遠處毒蛇咬住那野鼠的一聲慘叫。

  一切就是這樣,這才是真正的樹林,本來就是那麼殘酷的。

  「你媽媽不會鄙視你了,」蚩尤在心裡說,「可是我爺爺再也見不到我。」

  十六年前,九黎的春社,東風吹上山,花都開了。

  桌上滿是米酒和燒雞,供在高處的烏牛白馬正等待著燒烤。谷堆下的刑天喝醉了,正揮舞著干戚,螃蟹似的舞蹈。而人群中插著桃花的少女回頭一笑,如春風的顏色。神壇邊企求五穀豐登的巫師有點不滿地撇了撇嘴,發現根本沒有人去注意他。

  小蚩尤坐在炎帝的肩頭,從遠處的高台上觀望。

  這時候有人踏出了人群,稚羽高標,鐵甲青面,額生神眼。

  「看,」炎帝說,「我給你講的故事,很久以前曾經有個叫林沖的英雄。」

  已經到了一生最後的時刻,蚩尤獨自坐在火堆前,卻無法制止自己去想那個叫林沖的英雄。

  炎帝說,那個叫林沖的英雄,有一把天下無敵的刀。他力敵萬千,所向披靡。可是他被陷害,被發配,離開自己的家人,走在風雪中的道路上。

  大雪……蚩尤覺得自己又站在那場噩夢的大雪中,看著面前稚羽高標的英雄被士兵們推搡著,在雪地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

  「走!否則打斷你這賊配軍的腿!」士兵們在叫囂。

  於是林沖拖著自己的身體,勉強著,想走得更快。

  「為什麼?」蚩尤對他喊,「你不是天下無敵么?」

  林沖沒有聽見,他只是拖著步伐前進。他高傲的稚羽仰天飛起,起而復落。在狂風中,常勝不敗的標誌又變回了兩根普通的野雞毛。

  "大雪飄,撲人面,朔風陣陣透骨寒。

  彤雲低鎖山河暗,疏林冷落盡凋殘。

  往事縈懷難排遣,荒村沽酒慰愁煩。

  望家鄉,去路遠,別妻千里音書斷,關山阻隔兩心懸。"

  林沖在雪中高唱,歌聲被風雪吹向了天邊,卻無人回答。於是林沖拈起稚羽,長嘆,「問蒼天,何以英雄淪落至此?」

  「是啊,」蚩尤問他,「何以英雄淪落至此?你若是白虎堂上拔刀,天下又有誰能叫你淪落至此?」

  「這還不是全部。然後他們會用熱水燙爛你的腳,逼你在烈日下趕路到筋疲力盡,把你捆在樹上毒打,最後用水火棍砸碎你的頭!」看著林沖遠去的背影,蚩尤很平靜。此時他的臉上竟是一種略帶殘忍的神情,殘忍地嘲笑著那遠去的英雄。

  一陣雪花迷眼,再看清楚的時候,已是野豬林深處。

  「為何殺我?為何殺我?」林沖在怒吼,「我家中有妻子老母,我隱忍了這些年。」

  「因為你蠢!」沉重的水火棍舉了起來。

  這一幕外,蚩尤輕聲說:「他們說得對,你就是一個傻子。」

  「他媽的,這小子在嘀咕什麼?」頭領操著戰刀,已經爬到了蚩尤身後。

  「他好像是說大哥你是傻子什麼的。」

  「傻子?」頭領暴跳,「我砍了他,看看誰是傻子!」

  「大哥,這小子好歹也救過我們,真的要殺了他么?」

  「你想救他啊?」

  「不是,」那個士兵轉過了身去,「只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我現在看不見了,大哥你隨便砍吧。」

  頭領的刀映著火光,散發出凄冷的光輝,「不要怨我,只怨你是個蠢材!」

  他一聲暴喝,刀光匹練般砍落。

  溫暖的火光映在蚩尤眼睛裡,聽著背後的刀聲,他說:「我也是一個蠢材。」

  林沖在風雪深處的野豬林高唱那首英雄無路的古歌:"問蒼天,萬里關山何日返?

  問蒼天,缺月兒何時再團圓?

  問蒼天,何日里重揮三尺劍?

  除盡奸賊廟堂寬,壯懷得舒展,賊頭祭龍泉!

  卻為何天顏遍堆愁和怨,天吶,天!"

  「天吶,天,回頭已遲!」水火棍在狂笑中砸落。

  水火棒的呼嘯和刀聲合在一處,此外就是喧鬧的鑼鼓聲,為這英雄末日的歌謠大壯聲勢。蚩尤似乎可以看見他五歲時春社上的林沖尤然在熊熊火堆中狂舞,周圍的鑼兒磬兒合著他悲憤的腳步。

  七里咚龍鏘,七里咚龍鏘,七里咚龍鏘鏘鏘,七里咚龍鏘鏘鏘鏘鏘鏘……越來越暴烈的鑼鼓聲,不知道是歡快還是憤怒,林沖說:「恨吶!」

  紅日是否也說過一樣的話?那顆頭顱旋轉著落在土地上,仍憤怒地瞪大眼睛。

  高空的大鷹還在盤旋,草叢中的毒蛇在撕咬野鼠,樹林的某處,猛虎正接近疲倦的梅花鹿。一生中的第一次,蚩尤把一切都聽得如此清楚,他悄悄地說:「原來是這樣的啊!」

  刀風激起了蚩尤的長髮,一絲古怪的微笑掠過了他的嘴角,此時一切聲音都消失了。空虛中只剩下太古鴻蒙初開的:寂靜。


1.我們只能走在幻夜的路上,即使四周如白晝般明亮,那也只是假象。

2.夕陽在西邊的天空漸漸散開。那下面巨大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不僅如此,它們周邊還佇立著大大小小的建築物。這就是懷有過野心和希望的人建造的街道。但是,現實當中,累得精疲力盡的人們只是在這些建築物的縫隙之間匍匐打轉地苟且偷生而已。而我,也只是其中的一個。

--《幻夜》

3.我閉上眼睛思考自己死掉的話能改變什麼。如果我的出生是一場錯誤,那麼是否只要我死了一切就能回歸原狀?是否能像按下電視遊樂器的重置鍵一樣讓所有的問題瞬間消失?但是這個世上又有哪個人敢斬釘截鐵地說自己的出生不是一場錯誤?又有哪個人敢斬釘截鐵地說自己不是某個人的分身?

或許,其實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分身,而正因為找不到,所以每個人都是孤獨的。

--《分身》

4.他們只是想保護自己的靈魂。結果,雪穗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亮司則至今仍在黑暗的通風管中徘徊。 ——《白夜行》

5.沒有什麼理由活著,也沒什麼理由去死——《嫌疑人x的獻身》里石神要自殺前的心裡狀態


《日出》

黃省三:

好,我起來,我起來,你們不用打我!(慢慢立起來)那麼,你們是不讓我活了!(瘋狂似地又哭又笑地抽咽起來)哦,我太冤了。你們好狠的心哪!你們給我一個月不過十三塊來錢,可是你們左扣右扣的,一個月我實在領下的才十塊二毛五。我為著這可憐的十塊二毛五,我整天寫。整天給你們伏在書桌上寫;我抬不起頭,喘不出一口氣地寫,我從早到晚地寫;我背上出著冷汗,眼睛發著花,還在寫;颳風下雨,我也跑到銀行來寫!(做勢)五年哪!我的潘經理!五年的功夫,你看看,這是我!(兩手捶著胸)幾根骨頭,一個快死的人!我告訴你們,我的左肺已經壞了,哦,醫生說都爛了!(尖銳的聲音,不顧一切地)我跟你說,我是快死的人,我為著我的可憐的孩子,跪著來求你們。叫我還能夠給你們寫,寫,寫,——再給我一碗飯吃。把我這個不值錢的命再換幾個十塊二毛五。可是你們不答應我!你們不答應我!你們自己要弄錢,你們要裁員,你們一定要裁我!(更沉痛地)可是你們要這十塊二毛五幹什麼呀!我不是白拿你們的錢,我是拿命跟你們換哪!並且我也拿不了你們幾個十塊二毛五,我就會死的。(憤恨地)你們真是沒有良心哪,你們這樣對待我,——是賊,是強盜,是鬼呀!你們的心簡直比禽獸還不如——你說我瘋了,(哭著)你才瘋了!我現在不怕你們啦,我不怕你們啦!我太冤了,我非要殺了——(突然咳嗽不止……躺倒在地)


這條命,這口氣,從來由不得自己,今日,終於可以由自己做回主了。

我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的。

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晞,方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安娜卡列寧娜》安娜卧軌自殺前一刻,發現自殺並不是自己想要的,但卻無可奈何不能回頭,那一瞬間放大的瞳孔映射出自己一生中極端痛苦的種種。


《沒人給他寫信的上校》也是結尾,等一封永遠不得來的信等到彈盡糧絕,問吃什麼,上校平靜的說:吃屎。


摘自權力的遊戲第四季第六集小惡魔的審判現場台詞(好吧不是文學作品因為原作暫時沒找到這個)

Shaes: "……I took his face in my hands and said,"I am yours and you are mine.""

Tyrion: "Shae……(deep voice and painful), please don"t……"

Shaes: "I am a whore! Remember! (trembling voice and turning face)……That was before he married Sansa. After that all he wanted was her. But she wouldn"t let him into her bed. So he promised to kill King Joffery for her!"

(Commotion in the crowd on the public gallery)

Tyrion: "Father. ……I wish to confess. …… I wish ……to confess! "

Tywin: "You wish to confess?"

Tyrion: (turning around and face to the crowd on the public gallery with angry voice)"I saved you.……I saved the city and all your worthless lives.……I should have let Stannis kill you all. "(Commotion in the crowd again)

Tywin: "Tyrion!——Do you wish to confess."

Tyrion: "Yes, Father! I am guilty! Guilty! Is that what you want to hear?"

Tywin: (break Tyrion"s word)"You admit you poisond the King?"

Tyrion: "No ! of that I am innocent. I am guilty of a far more monstrous crime. I am guilty of being a drawf."

Tywin: "You are not on trial for being a drawf."

Tyrion: "Oh ! yes, I am. I have been on trial for that my entire life."

Tywin: "Have you nothing to say in your defense?"

Tyrion: (with angry voice )"Nothing but this……

(seeing Jamie)I did not do it.

(seeing Cerse)I did not kill Joffery but I wish that I had. Watcing your vicious bastard die give me more relief than 1,000 lying whores!

(seeing the crowd on the public gallery)I wish I was the monster you think I am. I wish I had enough poison for the whole pack of you. I would gladly give my life to watch you all swallow it. "(angry in the crowd)

Tywin: (high voice )"Ser Meryn ! Ser Meryn! Escort the prisoner back to his cell."

Tyrion: "I will not give my life for Joffery"s murder and I know I will get no Justice here. So I will let the gods decide my fate. …… I DEMAND A TRIAL BY COMBAT!"

(All presented astonished!)


《Misery》(常見譯名一號書迷,電影版譯名危情十日)裡面作家被「書迷」安妮軟禁的經歷。


Let"s talk of graves, of worms, and epitaphs;

Make dust our paper and with rainy eyes

Write sorrow on the bosom of the earth,

Let"s choose executors and talk of wills:

And yet not so, for what can we bequeath

Save our deposed bodies to the ground?

Our lands, our lives and all are Bolingbroke"s,

And nothing can we call our own but death

And that small model of the barren earth

Which serves as paste and cover to our bones.

For God"s sake, let us sit upon the ground

And tell sad stories of the death of kings;

How some have been deposed; some slain in war,

Some haunted by the ghosts they have deposed;

Some poison"d by their wives: some sleeping kill"d;

All murder"d: for within the hollow crown

That rounds the mortal temples of a king

Keeps Death his court and there the antic sits,

Scoffing his state and grinning at his pomp,

Allowing him a breath, a little scene,

To monarchize, be fear"d and kill with looks,

Infusing him with self and vain conceit,

As if this flesh which walls about our life,

Were brass impregnable, and humour"d thus

Comes at the last and with a little pin

Bores through his castle wall, and farewell king!

Cover your heads and mock not flesh and blood

With solemn reverence: throw away respect,

Tradition, form and ceremonious duty,

For you have but mistook me all this while:

I live with bread like you, feel want,

Taste grief, need friends: subjected thus,

How can you say to me, I am a king?

From Richard II


艾米莉·勃朗特的《呼嘯山莊》中在得知希斯克利夫死之前的劇情

太宰治的《維庸之妻》的最後一句 「管他是不是人面獸心,我們只要活著就行了。」

莎士比亞的《威尼斯商人》里夏洛克的境遇

可能是我get的點比較奇怪,我讀到這三部作品時都覺得很絕望,讀《呼嘯山莊》時幾乎要撕書,《維庸之妻》讀到結尾時感覺不到任何希望,而《威尼斯商人》給我的感覺也差不多,大概我是站在夏洛克的角度?


太宰治《人間失格》

整本都挺無奈,從一開始第一人稱就對人類失去了信任,用第一人稱表現主角的絕望淋漓盡致。

就是這樣/

生而為人 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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