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在非洲做維和警察的相關寫出來,會有人看嗎?
當警察7年,其中有一年在非洲,現在是某小城市的小警種的一個小頭目。老是想提筆(好吧是用鍵盤)寫在南蘇丹的生活,可惜,懶。奮而登上知乎,求鼓勵,求小皮鞭。
在參與維和之前,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去非洲,沒有想過會在一個異國小鎮生活一年,沒有想過和來自很多國家的人共事,沒有想過得致命的急性病……然而再多的沒有想到,一年的時間也都被磨成了習以為常。所以僅僅半年後,沒有缺乏必要的刺激,我根本想不起在南蘇丹的生活是什麼樣子。所以我強迫自己一定要寫出來,一定要在某大型論壇寫出來,否則我可能會真的把這段日子忘記。
大致想了一下,涉及到維和警察的選拔、培訓、甄選,這個應該是第一部分;做各種準備,個人的,官方的,期間的工作和扯皮,直至登上出國的飛機,第二塊;剛剛到達非洲,入職培訓和剛剛開始的正常工作是第三;第四部分留給內戰,衝突,屠殺,各種緊張刺激。截止我第一次休假;第五部分是內戰延續期,隊伍管理的問題在這裡提出,也要寫那段時間各種巡邏看到的蠻荒大地;第六部分是授勛儀式,自豪感什麼的,一定要滿滿的,畢竟我還是主持人嘛哦哈哈哈;第七章節是維和的尾聲,得瘧疾的我;第八是終章,飛機落到成都,tada~~~~最後附一個思考(其實就是牢騷啦)
人員應該要隱去名字的~嗯嗯~ 2013年11月15號,從北京飛多哈,然後轉機烏干達的恩德培。南蘇丹、阿布耶伊、剛果好幾個任務區的後勤基地就在這個維多利亞湖畔的城市。我們要在這裡接受入職培訓,填完必要的表格,適應非洲氣候,度過未來一年裡最後的安生日子。
培訓是開心的,在一起的隊友都是經歷SAT考試走過來的,彼此已經非常熟悉了。初到非洲大陸,看到什麼都好奇,一朵雲也要招呼隊友看一眼。要說唯一的不習慣,那就是住的小酒店門口隨時都有背著AK47的保安,老舊的槍口在黑夜裡也泛著光。 待續…
恩德培的培訓很快就結束了,實際上也是一些在國內反反覆復講過的東西,不過是教員換成了國際僱員。做完第一次的MOP(movement of personnel,人員移動文件,任務區內涉及一定距離以上的人員運動都要填寫的文件),我們準備向南蘇丹出發。
登機時間是很早的,恩德培基地里停有很多的直升機,大部分是米-8,也有巨無霸米-26。執飛恩德培-朱巴航線是固定翼飛機,但具體型號就要看運氣,也許是螺旋槳,也許是噴氣機,視當天人數而定。 我已經忘記當時的機型。飛機起飛後爬上雲層,烏干達的莽莽群山很快退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沙紅色的土地,沒有人類居住的痕迹,我開始感到緊張,那個課件里充滿了戰爭、暴力、地雷、稀奇古怪的熱帶病的地方真真實實的展開在我的面前,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準備好了…… 忐忑著,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座桌山---頂部平平的。機艙里有人說了一聲「juba mountain」,看來快要到了。隨著飛機的進近,我貪婪的打量這個荒漠里的城市,主色調依然是沙紅色。不同於恩德培那些小磚房,這裡充滿了鐵皮棚子,明晃晃的白鐵屋頂在炙熱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如果你看過《第九區》,這裡和電影里外星人的棚戶區一模一樣。「撲哧」我沒有忍住笑了出來,飛機對準跑道下降的過程中,我看到機場外一座小樓頂的招牌「marsland hotel 火星之地旅館」,實在是太貼切了。 一陣晃動,飛機落地了。
落地入境的感受是值得記上一筆的。來南蘇丹之前我就知道這個國家的主要部族丁卡人和努爾人都以高大著稱,NBA的第一高人馬魯特.波爾,2.31米就是丁卡人。儘管有這樣的知識鋪墊,當我走進朱巴國際機場的入境大廳時…此刻讓我先吐槽一下這個大廳,毫不誇張的說國內縣城的長途車站也比這個入境大廳好,粗磚壘砌的牆壁上密布蛛網,沒有空調,只有海關人員的小房子里有電風扇,入關辦公室對面就是行李分揀處,一堆當地僱員手腳並用的把行李從擺渡車上卸下來,乘客自己認領…繼續身高問題,我的身高是1.83米,在全世界應該都不算矮個子了,然而當我排進入關隊列,我發現我的鼻子在前面那個人的…腋下!!回頭想找找隊友,我看到了又一個…腋下!!!前後兩個人目測都在兩米以上啊!放眼出去1.95米以上的比比皆是啊!我們隊那群1.75米左右的壞蛋在後面看著我壞笑啊「讓你長那麼高木哈哈哈」!出國之前剛做了鼻竇切除手術,黑人兄弟汗水和刺鼻香水混合的味道直達腦仁,那一刻,我真的是醉了,what the first impression!
我們是去接替第二支駐南蘇丹警隊的,也就是廣西警隊。2012年10月我們在廊坊中心列隊歡送他們出征,十三個月以後又在任務區見了面。住宿他們已經幫我們聯繫好了中國商人開的京華酒店,離UN Thomping基地也不遠,交通方便。去酒店的感覺挺好的,如果不是泥濘的路上布滿了半米來深的坑,如果不是看到路邊草棚子里的小黑孩用塑料罐子舀坑裡的泥水——然後開車的廣西隊員說他們鎮一鎮水裡的泥沙然後就喝掉,如果不是路過的男人瞪著紅色的雙眼。
朱巴街頭是嚴禁拍照的,尤其是京華酒店位於機場附近,背後是政府部門林立的部委路,在當地軍警眼裡這是涉及國際機密的,拍照被嚴令禁止。我們已經被無數次告誡不要在這裡舉起相機或者手機,否則等待我們的不止是設備被搶,被揍一頓關進小黑屋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沒有留下任何一張朱巴街頭的照片。
摘錄一段當時的日記「2013年11月22日 星期五 離開UN THOMPING基地去京華酒店的路上,我理解了為什麼南蘇丹人不允許拍照的原因:你不會希望比人知道自己生活在如此一個……百廢待興的地方。這裡是一個國家的首都,但幾乎沒有任何像樣的設施,即使是最基本的道路,硬化路面很少,坑坑窪窪且不說,不同路段常常是由土路連接起來的。離開主幹道的支路全是土路,已經不能用坑窪來形容,車輛必須以S狀蛇行以規避路上深達數十公分,面積數平方米的坑和水窪。從主路到京華酒店的支路大概兩百米,我們乘坐的小巴數次掛底。」遺憾的是,無圖無真相,攤手。
在朱巴的日子遠不及恩德培,雖然也是培訓,但是面臨著駕照考試,兩次考不過就會被遣返回國。一行人去練車的時候看到一頭奇怪的白色公牛在印度軍營外的路上閑逛,牛角一上一下,我們還笑「這牛莫非有佛性,學釋迦摩尼出生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後來才知道這是南蘇丹總統送給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的禮物,名字叫「潘基哞」,大家覺得很好玩,決定第二天找秘書長的寵物合影,可惜第二天再去卻沒看到它,不知道是去營地里什麼地方視察去了。2014年10月,南蘇丹武裝衝突形勢不減,「潘基哞」被護送到我所在的東赤道州torit任務點一個叫katire的小山村寄養,這是後話。
我有個關於非洲的個人公眾號,我可以幫你連載~~
很想看,繼續寫加油
你為什麼不接著寫下去呢?我很想知道你在那裡的一年都發生了什麼,因為我老公他也是警察,他也想去維和,可是我不想他去,我不捨得他離開我那麼久,所以我很想知道,那裡真正的樣子,你會寫嗎?
等待更新,希望你能寫完
你倒是繼續寫啊。我很期待著看呢!
作者沒有更新了,不知道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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