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昭和男兒是種怎樣的體驗?

偶然得知國內有一個自稱昭和男兒的群體,很好奇他們的生活狀態是怎樣的


1941年春,山西代縣城日軍警備隊長林銳在隨軍妓院中,突遇其弟妻,得悉弟已戰死,弟妻所得撫恤金為政府強迫儲蓄,生活無著,被迫充當營妓。當晚,他一反平日對士兵的宣傳,痛斥戰爭罪惡,並預言中國必勝,然後舉槍自殺。琢縣城一年長日本軍官,生有二子,也被迫來華參戰,長期沓無音信,其念子心切,鬱悶異常。突接國內兩兒媳來函,云:「汝等三人,遠離祖國,我二人無依無靠,生活無著,備嘗凍餒之苦,現決於某日卧軌自盡。想信到之日,即我等殉身之時。謹少焚香紙,以慰孤魂……」其悲憤交集,遂懸樑自縊而死,一時轟動全城。

估計他們的體驗會很好,應該經常做不可描述網站的主角。


你生在一個北九州的普通家庭,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父親是一家工廠的小工長,掙錢不多,勉強養家,母親溫柔賢惠。

你是一個小孩子,還不懂國家大事,也不懂國際局勢,但在學校里,老師教育你們要效忠天皇;回到家,哥哥跟你講大東亞共榮。父親看的報紙上,大日本帝國正在滿洲和華北收穫勝利,滿洲和華北離你太遠了,但是越來越吃不飽肚子的感覺是真實的。母親說,現在物資管制,能有東西吃就不錯了。父親說,現在為了國家,我們要稍微艱苦一下,等打贏了仗,我們天天吃四喜鍋。

再過了一陣子,你姐姐青梅竹馬的男朋友,以及你的大哥被徵兵上了戰場。出發的那天,你們去碼頭送他們,你的大哥說,能夠為國出征,是無上的榮譽,我們一定會奮勇殺敵,報效天皇。後來有一天,你看到姐姐哭得很傷心,妹妹偷偷告訴你說大姐的男朋友死在了一個叫瓜達爾卡納爾島的地方。又過了一段時間,天空上出現了美國的轟炸機,你的父母領著你們兄弟姐妹跑到山上避難,你看到腳下的城市在燃燒,你出生並長大的家也在火海中。

你的父母帶著全家去了城郊的一間破倉庫安身,沒過多久日本戰敗了,很奇怪父親並沒有難過。城市變成一片廢墟,而且出現了美國大兵,一開始你很怕他們,但是他們很和善,還給你和你的弟弟巧克力吃。父親工作的工廠被炸沒了,但頭腦靈光的他開始在黑市倒賣從美國大兵那裡搞來的罐頭和各種生活用品,你的姐姐也找到了工作,去專門接待美軍的俱樂部當服務員,雖然有時候會被大兵摸屁股揩油,但是一天下來能得到不少小費。生活雖然窘迫,但總算安定下來,你和你的弟弟妹妹又能上學了,只是你的母親每天念叨你的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然後有一天,你的大哥真的回來了。他呆立在門口,像是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野人般骯髒蓬亂的鬍子頭髮,眼神兇狠可怕。他回到家後,經常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言不發,但是一到半夜你總是能聽到他在噩夢中大喊大叫的求救聲。你問他怎麼了,他還是不說話,就是不停地喝酒,嘴裡咒罵著什麼。後來大哥總算出門去找工作,但每份工作都做不長,總是酗酒誤事。他認識了一個寡婦,兩個人沒有去市役所入籍,就搬到一起住了。大嫂跟你的母親一樣賢惠,但是大哥每次喝醉酒之後回家都要鬧事,砸東西,一邊罵一邊哭,嘟囔著自己在支那被中隊長逼著用刺刀捅死戰俘,嘟囔著自己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亞戰俘營被蘇聯看守毒打。大嫂總是一邊默默地收拾被砸壞的東西,一邊抹眼淚。

你長成一個小夥子了,想離開這個城市,於是你考進了東京的大學。你坐火車離開的那一天,你的全家去火車站送你,連瘋瘋癲癲的大哥也來了,你的父親緊緊地摟住你,說去了東京你就要靠自己一個人生活了,要加油哦。你的母親轉過身,不讓你看到她在流淚。你上了火車,向車窗外的親人們揮手。你打開母親和大姐給你裝好的旅行包,看到裡面的飯糰,以及一套嶄新的西裝,這是你父親省吃儉用給你買的,他希望上大學的你能有一身好衣服,不會被東京人看不起。火車開動了,緩緩地駛出了車站,你捂住了嘴,為了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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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這個問題下大部分回答(或者說,大部分高贊回答)都把昭和年代默認為二戰結束前的那一二十年,可是昭和這個年號一直用到了1989年啊。這裡我們很多人出生時,日本還是昭和年代呢。

不僅僅是戰爭年代服役於舊日本軍隊的那些軍人是「昭和男兒」,他們也是——

日本漫畫之神,手塚治虫(1928~1989)

日本劇場版動畫掌門人,宮崎駿(1941~)

桃李滿天下的木穀道場主人,木谷實(1909~1975)

任天堂總裁,山內溥(1927~2013)

昭和審美觀的代言人,硬漢男兒高倉健(1931~2014)

反例,平成男兒,昭和之恥,人渣,早點去見手冢


秋野乃薩摩示現流道場的師範代,同時也是北九州帝國大學的文學系學生,他每天最愛做的事,除了看報紙聽廣播得知日本皇軍在華北屢屢得手的戰況、滿洲國百姓歡迎皇軍的盛況、支那軍隊的落敗以及強迫支那百姓上戰場外,就是給雪子寫詩,啊,雪子,可愛的青梅竹馬。

一日,秋野被要求去前往體檢,身為道場的師範代,不能因為體檢被刷下來而不能去戰場,這樣會非常丟臉,況且,七生報國,不是每個昭和兒郎應該做的么,秋野和雪子做了最後的訣別,雪子吻了秋野的雙唇,發誓會等秋野回來。

最後秋野穿著兵裝,在船甲板上,看著碼頭上的父親沉默不言,母親和雪子失聲痛哭,秋野默默轉頭流下了熱淚。

在北支那,秋野面對著狡猾的支那游擊隊,秋野的戰友猴川被游擊隊埋伏的地雷炸斷了腿,雖然沒有當場斃命,卻因為覺得自己成了帝國的累贅,用手槍自殺了。

秋野不能理解,為什麼大日本要幫助支那人過上好日子,要將支那納入共榮圈,支那人卻反抗如此激烈,直到過了幾天,軍部進行了焦土策略,當地人除了女性被強迫做慰安婦外,其餘老小一律槍斃、燒死、扔井裡溺死…

日子很壓抑,但秋野從來不去找慰安婦發泄,他依然堅持給雪子寄信寫詩,只是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收到回信了。

……

日子越來越不好了,以前還能有牛肉、新鮮的蔬菜、甘甜的水果甚至一天發放四包香煙,如今這些待遇都嚴重縮水了,而從當地也無法搶到什麼東西了,秋野甚至到處找老鼠洞,希望老鼠儲藏了大量食物,結果發現,連老鼠都餓死在洞里了。

正當秋野想著何時能回去時,日本戰敗的消息傳來,一開始士兵都說是敵人的心理戰術,不可信,直到大家聽到了天皇玉音,所有人都哭了,秋野痛哭著,想快點回去。

但是他的部隊向蘇聯軍隊受降,他被迫去了西伯利亞,那些年,秋野像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他羨慕那些被美軍和中國軍隊俘虜的戰友們,他也漸漸開始決定逃亡。

又過了兩年,在和其他戰友的合作下,秋野躲過了紅軍,抵抗住飢餓和寒冷,越過邊界,來到滿洲,他發現當年渡來的一對妙曼的日本姐妹,如今都嫁給了一個當地農民,她們因為勞作成了四肢粗大的農婦。而另一個認識的日本人支那通天王寺,卻改名換姓,成了王,信奉毛派,他求助於王,王將其上報,讓秋野上了半年的課,才將其送回日本。

秋野踏上日本土地的那一刻,激動著下跪親吻了土地,開始尋找自己的家人和雪子,卻發現自己的家早就沒了,他求助自己的大學,發現他家人很早就在美軍的轟炸中失蹤了,他不得不睡在棚戶區,然後借著自己的身手,靠打鬥加入了黑幫…

有一次,秋野意外地看見了雪子,那時她被一名美國軍官抱著,雪子滿臉獻媚的笑容,將這名美國人拉近了店裡…

隨著歲月流逝,秋野在一次打鬥中,受了重傷,他組織也被大阪那兒的黑幫吞併,秋野成了街友,整日渾渾噩噩,最終在日本泡沫經濟最輝煌之時,他喝醉了睡在垃圾堆里,被一群信奉社會達爾文又占著未成年保護法保護的日本高中生點火燒死了。


你出生在1930年代,那是皇國最不可一世的時間,滿蒙的馬賊隊被討伐,大陸戰線的共產軍和國民政府軍節節敗退,「獅子奮迅」的皇軍甚至一度打敗了美軍。在這之後皇國國力江河日下,這期間你很幸運地躲過了東京大轟炸,挨到了日本投降。

用今天的話說,你的父親是一個標準的「大正人」,性格古板為人嚴肅,他經常在寒冷的冬天與你赤裸著上身進行劍術對練,而非常「昭和」的你,被他打得滿地找牙。

你並未遺傳到你父親的優點,你是一個軟弱的人,做事丟三落四,總是三分鐘熱度,總是喜歡躲在空地翻看漫畫——跟你兒子一樣。

你決定投身藝術,由於你出身貧困,你不得不離開家鄉,拜師於小有名氣的畫家門下,過著半工半學的生活。畫家倒是有真才實學,就是脾氣暴躁,對你非打即罵。你寫給父母的信件中說,自己過得很好,住在獨立客房裡,天天吃壽喜燒,其實你住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每日僅能以飯糰果腹。

直到有一天你收到了父親寄來的漫畫,裡面夾著一疊厚厚的錢。

你明白了,自己的謊言早就被父親識破了,他一定是在什麼時候偷偷來到了這裡,發現了自己干雜活時的狼狽身影。 打罵、飢餓、寒冷,都未曾讓你落淚,可是此刻,你卻蜷縮在髒兮兮的被子里哭了起來,不單為那個謊言的破滅,也是為自己內心深處某些柔軟的東西。

你終於出師了,你的繪畫技巧讓那個暴躁苛刻的畫家也無言以對,你在一家動畫製作公司工作,在那個動畫行業大發展的年代,儘管工作忙碌,生活卻一天天好了起來。生活讓你改掉了軟弱、丟三落四的壞毛病,你變得越來越像你的父親一樣。

你堅韌的意志與英俊的外貌使你得到了一位富豪女兒的芳心,她的父親承諾完婚後送你到巴黎留學,助你實現畫家之夢。

你拒絕了。

再後來啊,你認識了一位相貌平平的姑娘,她有著和你一樣堅韌的性格,你們很快相愛,結婚,並有了一個叫大雄的兒子。為了賺錢養家,你放棄了畫師工作,收起了心愛的畫筆,成了一名普通職員,為了這個需要呵護的家庭,你放棄了夢想。

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大雄還算健康地長大,可是他就像你小時候一樣懦弱,你曾經引用山中鹿之介的典故教育他,男人就應該頂天立地,即使再艱苦也要迎難而上!

但是,大雄和你不一樣,他有許多許多的朋友,在他們的陪伴下,大雄一天天快樂地長大。

你曾幾次對此表示異議,可是你轉念一想,自己那份時代強加給的責任和精神,真的是自己樂意接受的嗎?這個時代給了這個時代年輕人更多更多的選擇,卸下了他們本不該承擔的責任,就一點都不好嗎?非要他們像自己一樣過壓抑、充滿艱辛的日子嗎?非要讓他們承擔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嗎?整整一代人用命與血汗去拼搏,不就是為了讓後代有這樣美好的日子嗎?難道「昭和人」一出生就是那麼「昭和」的嗎?

你將煙捻滅,拾起了辦公桌上的鉛筆。

你要以大雄為主人公畫一部漫畫,送給那些和大雄一樣的孩子們。

「有一隻自稱來自未來的機器貓,他的口袋裡裝有各種神奇的道具。」

「他愛吃銅鑼燒,害怕老鼠。」

「有一天,寫作業的大雄感到書桌抽屜中有輕微的顫動………」

「他與大雄以及大雄的朋友們展開了這樣那樣的奇妙的冒險……」

「他們收穫了無與倫比的快樂與難以磨滅的友情,卻也經受了常人難以想像磨難…」

「然而,與他們的父輩不同的是,他們的生活,是由他們選擇的。」


——改編自《最後一課》

那天早晨上學,我去得很晚,心裡很怕中村先生罵我,況且他說過要問我們敬語。可是我連一個字也說不上來。我想就別上學了,到野外去玩玩吧。

天氣那麼暖和,那麼晴朗! 畫眉在樹林邊宛轉地唱歌;神社後邊草地上,中國人的士兵正在操練。這些景象,比敬語用法有趣多了;可是我還能管住自己,急忙向學校跑去。 我走過鎮公所的時候,看見許多人站在布告牌前邊。最近兩年來,我們的一切壞消息都是從那裡傳出來的:敗仗啦,徵發啦,總督府的各種命令啦——我也不停步,只在心裡思量:「又出了什麼事啦?」

鐵匠陳老扁帶著他的徒弟也擠在那裡看布告,他看見我在廣場上跑過,就向我喊:「用不著那麼快呀,孩子,你反正是來得及到學校的!」

我想他在拿我開玩笑,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中村先生的小院子里。 平常日子,學校開始上課的時候,總有一陣喧鬧,就是在街上也能聽到。開課桌啦,關課桌啦,大家怕吵捂著耳朵大聲背書啦……還有老師拿著大鐵戒尺在桌子上緊敲著,「靜一點,靜一點……」

我本來打算趁那一陣喧鬧偷偷地溜到我的座位上去;可是那一天,一切偏安安靜靜的,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樣。我從開著的窗子望進去,看見同學們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中村先生呢,踱來踱去,胳膊底下挾著那怕人的戒尺。我只好推開門,當著大家的面走過靜悄悄的教室、你們可以想像,我那時臉多麼紅,心多麼慌!

可是一點兒也沒有什麼。中村先生見了我,很溫和地說:「早くすわって,政男君,我們就要開始上課,不等你了。」

我一縱身跨過板凳就坐下。我的心稍微平靜了一點兒,我才注意到,我們的老師今天穿上了他那件挺漂亮的青色和服,穿著黃色的木屐。這套衣帽,他只在督學來視察或者發獎的日子才穿戴。而且整個教室有一種不平常的嚴肅的氣氛。最使我吃驚的,後邊幾排一向空著的板凳上坐著好些鎮上的人,他們也跟我們一樣肅靜。其中有蔡日文老頭兒,有從前的鎮長,從前的郵遞員,還有些別的人。個個看來都很憂愁。蔡日文還帶著一本書邊破了的初級讀本,他把書翻開,攤在膝頭上,書上橫放著他那副大眼鏡。

我看見這些情形,正在詫異,中村先生已經坐上椅子,像剛才對我說話那樣,又柔和又嚴肅地對我們說:「我的孩子們,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們上課了。南京已經來了命令,台灣的學校只許教漢語了。新老師明天就到。今天是你們最後一堂日語課,我希望你們多多用心學習。」

我聽了這幾句話,心裡萬分難過。啊,那些壞傢伙,他們貼在鎮公所布告牌上的,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的最後一堂日語課!

我幾乎還不會作文呢!我再也不能學日語了!難道這樣就算了嗎?我從前沒好好學習,曠了課去找鳥窩,到海上去游泳…想起這些,我多麼懊悔!我這些課本,文法啦,歷史啦,剛才我還覺得那麼討厭,帶著又那麼重,現在都好像是我的老朋友,捨不得跟它們 分手了。還有中村先生也一樣。他就要離開了,我再也不能看見他了!想起這些,我忘了他給我的懲罰,忘了我挨的戒尺。

可憐的人!

他穿上那套漂亮的禮服,原來是為了紀念這最後一課!現在我明白了,鎮上那些老年人為什麼來坐在教室里。這好像告訴我,他們也懊悔當初沒常到學校里來。他們像是用這種方式來感謝我們老師五十年來忠誠的服務,來表示對就要失去的皇道樂土的敬意。

我正想著這些的時候,忽然聽見老師叫我的名字。輪到我背書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條出名難學的敬語用日語從頭到尾說出來,聲音響亮,口齒清楚,又沒有一點兒錯誤,那麼任何代價我都願意拿出來的。可是開頭幾個假名我就弄糊塗了,我只好站在那裡搖搖晃晃,心裡挺難受,連頭也不敢抬起來。我聽見中村先生對我說: "我也不責備你,政男君,你自己一定夠難受的了,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這麼想:『算了吧,時間有的是,明天再學也不遲,現在看看我們的結果吧。唉,總要把學習拖到明天,這正是台灣人最大的不幸。現在那些傢伙就有理由對我們說了:『怎麼?你們還自己說是日本人呢,你們連自己的語言都不會說,不會寫!…不過,可憐的政男君,也並不是你一個人的過錯,我們大家都有許多地方應該反省呢。」

「你們的爹媽對你們的學習不夠關心。他們為了多賺一點錢,寧可叫你們丟下書本到地里,到紗廠里去幹活兒。我呢,我難道沒有應該責備自己的地方嗎?我不是常常讓你們丟下功課替我澆花嗎?我去釣魚的時候,不是乾脆就放你們一天假嗎?……」

接著,中村先生從這一件事談到那一件事,談到日本語上來了。他說,日本語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最溫柔,最優美;又說,我們必須把它記在心裡,永遠別忘了它,亡了國當了奴隸的人民,只要牢牢記住他們的語言,就好像拿著一把打開監獄大門的鑰匙。 說到這裡,他就翻開書講文法。真奇怪,今天聽講,我全都懂。他講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覺得我從來沒有這樣細心聽講過,他也從來沒有這樣耐心講解過。這可憐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在他離開之前全教給我們,一下子塞進我們的腦子裡去。

語法課完了,我們又上習字課。那一天,中村先生髮給我們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麗的手書體字: 「大日本」,「台灣」,「皇民」,「尖閣列島」。這些字帖掛在我們課桌的鐵杆上,就好像許多面小國旗在教室里飄揚。個個人那麼專心,教室里那麼安 靜!只聽見鋼筆在紙上沙沙地響。有時候一些金甲蟲飛進來,但是誰都不注意,連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們正在專心畫「太陽旗」,好像那也算是日文字。屋頂上鴿子咕咕咕咕地低聲叫著,我心裡想:「他們該不會強迫這些鴿子也用中國話唱歌吧!」

我每次抬起頭來,總看見中村先生坐在椅子里,一動也不動,瞪著眼看周圍的東西,好像要把這小教室里的東西都裝在眼睛裡帶走似的。只要想想:四十年來,他一直在這裡,窗外是他的小院子,面前是他的學生;用了多年的課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損了;院子里的胡桃樹長高了;他親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繞著窗口一直爬到屋頂了。

可憐的人啊,現在要他跟這一切分手,叫他怎麼不傷心呢?何況又所見他的妹妹在樓上走來走去收拾行李!——他們明天就要永遠離開這個地方了。

可是他有足夠的勇氣把今天的功課堅持到底。習字課完了,他又教了一堂歷史。接著又教初級班拼あ、い、う、え、お。在教室後排座位上,蔡日文老頭兒已經戴上眼鏡,兩手捧著他那本初級讀本,跟他們一起拼這些字母。他感情激動,連聲音都發抖了。聽到他古怪的聲音,我們又想笑,又難過。啊!這最後一課,我真永遠忘不了!

忽然台灣神宮的鐘敲了十二下,護國神社的鐘聲也響了。窗外又傳來中國士兵的號聲——他們已經收操了。中村先生站起來,臉色慘白,我覺得他從來沒有這麼高大。

「皆さん,」他說,「わたし——わたし——」

但是他哽住了,他說不下去了。

他轉身朝著黑板,拿起一支粉筆,使出全身的力量,寫了七個大字:「大日本帝國萬歲!」

然後他呆在那兒,頭靠著牆壁,話也不說,只向我們做了一個手勢:「放學了,——家に帰って!」


麥克阿瑟是個傻逼,如果說沒有廢除天皇制是「迫不得已」「因時制宜」,那麼沒有迫使裕仁退位、另覓皇族為天皇就是傻逼行為,沒退位就罷了連特么年號都沒更改就是傻逼中的傻逼,導致一批日本人對二戰中自己戰敗國的身份定位模糊,另一個負面影響就是模糊了「二戰前的昭和」與「二戰後的昭和」兩個截然不同的時代。

一般意義的、即日本影視劇等文化作品中通說的昭和男兒,是指二戰後、經濟騰飛時代的男性形象。

特點:積極進取、陽剛之氣、陽光健康、樂觀豁達、滄桑厚重。

代表人物:高倉健

反映到動漫中形象,以集英社、講談社、小學館三大出版社的當家台柱為例。

昭和時代:

進入平成時代:

轉變有二:主角低齡化+不良少年比重過大,當然,昭和與平成的分界線並非就標誌了日本國民心態的不同,真正的分界線在日本經濟蕭條前後,所以孫悟空這個橫跨兩個時代的人物沒算在內,龍珠Z更像是「昭和時代」國民心態延續的作品。

作為昭和男兒什麼體驗?

大家都在體驗咯!大亂之後社會重新洗牌又貧富分化,新舊觀念衝突,社會矛盾繁雜又並未有根本性危機,經濟騰飛,大國崛起,屁民滿懷夢想,殘酷的現實又砸來,等等。

永島慎二的《黃色的眼淚》,現在日本的平成人估計是看不懂了,但我覺得當下的中國人能看懂。


由理想國譯叢出版的《活著回來的男人》可以做一個回答,作者小熊英二的父親小熊謙二算得上是一個正經的昭和人,出生於1924年10月30日的北海道常呂郡,父親小熊雄次迎娶了片山芳七和片山小千代的女兒片山芳江。謙二的母親在1932年因肺結核去世,同年謙二來到了東京去投奔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在此之前和之後他的兩個哥哥和姐妹也去了東京。

外祖父伊七在東京市杉並區高圓寺開了一家糕點店,一家人住在一個二層木製小樓上,一樓二樓皆為9疊大,平時一樓賣糕點二樓用於起居。按照謙二的說法他們傢具於「底層中的底層」,平時吃飯「只要有米飯和帶有鹹味的東西就可以湊上一餐,幾乎沒有吃魚和吃肉的記憶。」1931年9月也就是九一八事變那年謙二上了小學,隨著日本開始進入這條不歸路國內對於天皇崇拜也日漸加深,每一所學校都蓋上了供有裕仁天皇御真影的奉安殿。每年的正月(日本是1月)、紀元節、天長節、明治節時謙二這些小學生都要在奉安殿前鞠躬聆聽校長的教育欶語,有感冒而又沒拿手帕的人只能把鼻涕吸回去,結果校長在宣讀時總能聽到吸溜吸溜的擤鼻子聲。


你叫昭和三次郎,你和家裡人為了蝗國的大東亞聖戰付出了一切。

你哥死在太平洋島礁上,被米畜噴火器燒成烤全羊。

你姐作為慰安婦,不僅每天要被幾十個蝗軍士兵輪流發生性關係,最後被餓瘋了的蝗軍士兵殺了吃肉。

你弟被送上皇國最終決戰兵器,滿載汽油和炸藥撞擊米畜航空母艦。

你妹在地下軍工廠里一日工作16-17個小時,活生生累死在了工廠里。

「為天蝗和國家而死是你們榮幸。」領到的撫恤金根本買不起商店堆積如山的滿洲大米,你的母親活生生餓死了。

至於你爹?早在死在米騷動中了。

當然,這些一切你都不知道,蝗國的宣傳機器要到1945年才徹底崩潰,此時你還以為家裡人幸福的吃著你從滿洲搶來的大米,嚼著台灣的甘蔗,用著你從上海掠奪的商品,僱傭著朝鮮來的奴工。

終於你在一場戰鬥中被滯納共產軍俘虜了,一個自稱是反戰同盟的日本人走了進來,要你和他一起當「日本八路」。

你在他口中,終於知道了被參謀本部隱瞞的事實,雖然這並不能讓你從法西斯野獸一下子變回人類,但你知道了這場戰爭打不贏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終於接觸了馬克思主義,徹底加入了反戰同盟,為了把天皇全家吊路燈而戰鬥。

然而日本無條件投降了,罪大惡極的天皇並沒有被吊路燈,美帝國主義沒有審判他!

你憤怒了,沒有登上回國的船隻,你決定留在中國。

你跟著人民解放軍一路東北打到了福建,你已經徹底愛上了這個國家,為了給自己和家人犯下的滔天大罪作成彌補,你決定用一生來建設中國。

在朝鮮戰爭爆發後,你向政委和指導員多次請求去朝鮮參戰,政委說:可是三次郎同志,你作為日本人加入志願軍,國際影響不太好。。。

你哭了出來:我不是日本人了,我現在想要當中國人。

終於,離開中國的日子終於來了,除了部分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離開中國的人,大部分曾經的日本八路都回到了日本。

而回到日本,沒有親人,年事已高的他們大多生活困苦。

你收養了一對孤兒,男的取名為平成二次郎,女的取名為平成萌二。


你是一個昭和男兒,家裡父母健在,還有哥哥姐姐和一個妹妹。

你的父親是東京的城市工人,工資不少,生活還算不錯。

沒過多久你的哥哥收到一張明信片,說是天皇需要他,要他去東北為天皇作戰。

哥哥離開之前你們全家開了一個歡送會,慶祝你哥哥成為天皇的武士。

好景不長,很快戰爭由局部轉換為全面,所有的配給都變成了管制的,你的生活質量迅速下降。

漸漸的你長大了,升入了中學。

你在學校結識了一位漂亮的女孩,慢慢的你們相愛了。

雖然日子很艱苦,但是有她陪伴的你卻依舊感到幸福。

又過了幾年,你有著從軍經歷的父親也被徵召入伍,你成為了家裡唯一的男人。

雖然報紙上報道的戰況依舊喜人,帝國的軍隊連連勝利,但是你卻隱約的覺得不對。

就在你即將升入大學的時候,你收到一封徵兵信。你並不想去,但是卻無可奈何。

你吻別了你的女朋友,並與她約下戰爭結束以後就回來與她完婚的誓言。

臨行前夜,你的母親晗著眼淚在你的腰間繫上她在火車站求來的千人針。

不似哥哥從軍時的榮耀,亦不是父親父親去時的擔憂,而是絕望的沉默。

—————————強征入伍分割線———————

經過簡單的再訓,我被分配到了一個位於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我所面對的敵人是兇惡的米國鬼畜。

我才來沒幾天米國鬼畜便攻擊了我所在的小島,他們的炮火彷彿要把整個小島炸進海平面,真是太可怕了。

我在第二輪炮火中被震暈了,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米國鬼畜的戰俘營里了。

戰俘營里的生活是痛苦的,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是母親給我的千人針,每次看到它我都會想起我的家人,嗯還有未婚妻。

在戰俘營里呆了一年後我被釋放了。

因為,我們戰敗了。

我並不感到悲傷,反而有一絲興奮。

是的,我可以回家啦。

-----------回家分割線-------------------------

家,溫暖的家,你打開門大喊一聲:「他大姨媽」

可是迎接你的只有你的妹妹。

這時的她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青澀的純潔的女孩了。

睡眼朦朧的面容上帶著疲憊,猩紅的嘴唇似血。裸露的肩頭上還殘留著青色的指痕和紅色的吻痕。修長的美腿上套著一雙尼龍絲襪,上面還有可疑的黃白色污跡。

你瞬間就明白了,再回家的旅途中你已經見過無數類似的女孩了。

昭和的阿吉!

在家裡,你見到了久違的父兄,他們被裝在兩個陶制的罐子里。

你冷靜下來向默默流淚的妹妹詢問母親和阿姊的去向。

妹妹告訴你:你的姐姐在你離開不久後就參加了女子挺身隊去到了中國戰場,如今下落不明。

而母親因為疾病和飢餓在戰敗後不就就去世了。

而你的未婚妻……在戰敗後不久,她被一群喝醉酒的美國佔領軍從家中拖到街上,當街輪姦致死。

得知這一切的你崩潰了,每天花你妹妹賣身換來的物資買兌水的工業酒精酗酒度日。

你以為你的一生會就這樣過去的時候你遇見了一個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有著彷彿無限的活力和異樣的狂熱。

他見到你說的第一句話是:同志,你聽說過嘩--主意XXX思想游擊隊嗎?


一幫1988年出生的強行昭和男兒一波。1990年出生就只能是平成死宅了。。。


你出生於1989年1月6日。當你剛剛離開母親溫暖的子宮,被護士用白毛巾包裹著送進保溫箱觀察的時候,昭和天皇裕仁駕崩了,曾經的皇太子,現在的平成天皇明仁繼承大寶。於是你在市役所登記的表格上,加蓋的是平成的璽印。

你的父親是終年勞碌的大商社小職員,母親是全職家庭主婦,全家或是住在公寓,或是住在一戶建。你或許有個哥哥,或者姐姐,再或者你才是長子。不過不重要,你和TA的關係並不緊密。你們都有自己的房間,除了上過同一所學校,每天走同樣的路外,並沒有太多聯繫。為了方便,姑且認定你是獨生子吧。

趕上了泡沫經濟的尾巴,生活在長期的蕭條里,你的童年並不怎麼快樂。深夜才會從居酒屋搖搖晃晃回家的父親滿身酒氣,看不出一絲笑顏。母親和他的交流也僅限於三言兩語。兩人同處一個屋檐下,態度卻恭敬像陌生人一樣。好在,你有自己的遊戲機,超能英雄玩具,模型,圖畫書…

你很優秀。從小到大成績名列前茅。高中考進了以變態地嚴格而聞名的「升學塾」,而你如魚得水地倖存了下來,以極高的偏差值考進了東京都的名校,一時間在鄰里傳為佳話。但是你並不是那樣的完美無缺。你靦腆,內斂,不善交際,青春年華對那個她的微妙情愫也無疾而終。不過在這樣一個自上而下整齊劃一的社會,沒有人會介意內向的你。

和你的父親一樣,你進入了大公司,成為打工戰士。你每天被繁重的業務壓得喘不過氣,面對前輩倨傲的訓斥畢恭畢敬,晚上還要陪著前輩去居酒屋小酌。你不再優秀。東京都太大了,你不過是個無名小卒。

你沒有目標,沒有野心,沒有愛情,像機器人一樣完成每天的任務。你也曾反思並痛恨這索然無味的生活,但是第二天的太陽升起,你又開始了例行公事。

你曾經以為這樣寡淡的生活會持續很久。知道那天你路過巨型屏幕下,屏幕里的動畫女孩說:

「にこにこに?

あなたのハートににこにこに~

あ?ダメダメダメ?にこにはみんなの?も?の!」


嘴上說著昭和男兒的人,一般都過著平成死宅的生活。


每天喊著八紘一宇,這盛世如你所願,看到皇軍這麼流氓我就放心了,願為大和流干最後一滴血

結果跑步怕累,洗冷水澡怕冷,每天不睡到十點不起床,學習起來便說什麼男兒志在沙場,何必當儒生

適時上海會戰打響,陸軍部緊急徵兵,一腔熱血便參加了,結果因為訓練時身體素質太差,被調往預備隊

後作為佔領軍駐紮上海,八年沒上過一次前線,在上海每天的日常就是用日語罵罵汪政府的皇協軍,去百樂門招妓,或者去猶太區刮一筆膩子

戰敗後,長官要求大家自盡,想了半天不敢破腹,準備跳黃浦江,後因水太涼作罷。

回到日本,朝戰爆發,便去了美國人開的食品廠當一名普通工人,因為乾的賣力,還受到了美軍的表揚

後平平淡淡度過一生,最喜歡跟戰後一代的青頭仔說,我這輩子有兩大遺憾,一個是殺的人太多,中國的,東南亞的,美國的,二個是辜負的女人太多,所以決定終身不婚

死宅穿越過去,這應該是下限了


昭和男兒的老爹因為反政府求民主被拉出去槍斃了。哥哥在蟹工船上當勞工過勞死了。昭和男兒自己被拉去中國當炮灰,戰爭期間聞訊家裡沒有米母親餓死了,妹妹去當了慰安婦。戰爭結束後準備回家,發現自己住的城市被核彈炸了。於是找了個地方渾渾噩噩的準備過一輩子,找了個老婆生了小孩,誰知道小孩長大參加赤軍被人打死了。


皆知昭和男兒,不知昭和烈女啊!

我要為強大的祖國流氓捐軀,你願意嗎? 帝國主義下的法西斯青年狂犬病。希望不要發生在華夏神州!!!(?)

昭和之烈女

1931年冬天,日軍佔領了中國東北。此時,侵華日軍中的大孤步兵第37聯隊的井上清一中尉新婚燕爾,正在大阪家中休假度蜜月,眼看又要推上前線,他在蜜月的最後兩天終日落落寡歡,突然產生了厭戰思想。要不是戰爭,他就能與嬌妻永遠廝守在一起,就不會再有生離與死別……這一切,新娘千代子都默默地看在眼裡。

這個看起來嬌小柔弱的女人卻一直在悄悄準備著一件驚天動地的「壯舉」。就在井上清一即將出征中國的前夜,21歲的井上千代子躺在丈夫身邊悄悄地用小刀切開了自己的喉管。由於她不諳此舉,這個殘酷的舉動持續了很長時間,而她始終一聲不吭,直到黎明前才默默地死去,鮮血淌滿了榻榻米。而在神龕前,千代子留下了一封題為「軍人妻子之鑒」的長長的遺書。遺書洋洋洒洒上萬言,大意是說她為了大日本帝國聖戰的勝利,為了激勵丈夫英勇征戰,為了不拖累丈夫以絕其後顧之憂,她只有一死盡責了。

次日清晨,井上清一發現妻子的仍有餘溫的屍體,閱畢遺書,他沒掉一滴眼淚,默默地收拾起行裝,將妻子的後事託付於家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在大阪港乘上駛往中國的軍艦。後來井上清一果真不負妻子的厚望,鬥志更加昂揚,成為中國戰場上最兇殘的日軍指揮官之一,指揮部下殘酷地虐殺中國人,成為雙手沾滿中國人鮮血的劊子手。1932年9月,日軍製造了震驚中外的「平頂山慘案」,其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井上清一,他是遼寧撫順日軍守備隊的指揮官。

千代子的死起到了劃時代的作用,日本歷史上最大的「婦女組織」——「大日本國防婦人會」產生了。千代子也被天皇封為「昭和之烈女」。與侵略戰爭相始終的「大日本國防婦人會」,是產生於軍國主義母體的一個怪物,它幾乎是一夜之間就成為舉世罕見的全國性婦女組織。

來源:《世界博覽》

非常時期最能檢驗一個民族的品質。在1931年至1945年的侵略戰爭期間,隨著戰事的擴大和戰線的延伸,越來越多的日本男性被派往戰場,越來越多的日本婦女在「總體戰」的方針下被動員起來,成為「後方」的主力軍,在侵略戰爭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1931年到1945年,不論對日本還是對中國而言,都是一個非常時期。對於日本來說,這是一個荒誕、狂妄、自大、兇殘、虛偽、文明毀滅殆盡的年代,它給日本歷史留下了最黑暗、最醜惡、最骯髒的一頁;而對於中國而言,這是一段承載無數屈辱和災難的歷史。日本對中國的入侵和犯下的滔天罪行,給中華民族留下了永遠難以抹去的記憶,成為中國人心中永久的痛。

「軍國烈婦」的「殉國美談」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一位名叫井上千代子的日本婦女的自殺轟動全日本。21歲的井上千代子是侵華日軍大阪步兵第37連隊井上清一的新婚妻子,為了激勵參加侵華戰爭的丈夫、使之無後顧之憂地在中國東北「效忠天皇」、「為國奉獻」,在丈夫出征中國的前夜,她在丈夫身邊刎頸自殺。她留下一封遺書,遺書中這樣寫道:「我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喜悅。如果讓我說為什麼而喜悅,那就是能在明天丈夫出征前先懷著喜悅的心情離開這個世界,讓他從此後不要對我有一絲的牽掛。」

有日本學者考證,井上千代子的死與日軍在遼寧撫順製造的「平頂山慘案」有著直接的關聯。當時,中國抗日遊記隊員在「九?一八」事變一周年之際襲擊了撫順煤礦,殺死了礦長為首的幾個日本人。日本守備隊為了逮捕游擊隊員,把平頂山礦區的村民們集中起來,並瘋狂地用機槍掃射,死者達3千人。據《撫順煤礦終戰記》記載:「當時撫順守備隊長是川上大尉,但在襲擊當天是另一位中尉值班,對平頂山村民的報復性屠殺應該就是他下達的命令。這位中尉的妻子在丈夫出發前自殺了。」日本女性史學家澤地久枝曾調查了獨立守備大隊的軍官人事任命表,並確認井上中尉就在其中,由此推斷出下達命令屠殺中國平民的應該就是井上中尉。可見井上千代子的自殺對於勉勵赴「滿洲」作戰的丈夫、對於鼓舞日本侵略軍的士氣起了很大作用。

從一開始,日本軍國主義發動的侵華戰爭與日本婦女之間就存在著微妙的聯繫。井上千代子的死不僅激勵了在海外進行侵略戰爭的日本士兵,也激勵了幾位普通的日本家庭主婦成立了一個稱為「大日本國防婦人會」的婦女組織。這個組織被報紙、雜誌廣泛宣傳,一時成為舉國皆知的「愛國烈婦」的典型。

井上千代子的自殺在戰爭期間並不是獨一無二的特例,還有一位信奉軍國主義的少女以自殺來勉勵軍人。1940年9月28日,日本舉行了第一屆「航空日」活動,並在11月23日在茨城縣茨城郡吉田村成立了陸軍航空通訊飛行學校。22歲的藤田多美子參加了學校的成立大會,四天後她留下了兩封遺書,一封是給家人的,一封是給「吉田航空通信學校各位空中勇士們」的。遺書中寫道她在得知接連不斷的飛行事故後受到了強烈的震動,在觀看了反映日本空軍的電影《燃燒的天空》後,她非常感動。「那電影與眼前在戰場上活躍的陸海空軍人的身影在眼前相互映照,我強烈感到女性的生命簡直賤不足惜。此時站在貴校成立大會的一角,領略了偉大的空軍陣容……我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來祈禱吉田學校無一人犧牲。今晚我特地來到這裡獻上我的生命。」她跳下校園內的一口古井自殺身亡。

像井上千代子和藤田多美子這樣「以死明志」的日本婦女被授予「軍國女性」、「烈婦」等稱號,她們的死被讚譽為是為了國家最高價值的死,她們的事迹被稱為「殉國美談」。

「軍國之母」

當局為了讓婦女參與戰時體制、支持戰,並充分發揮婦女的作用,將婦女作為妻子和母親的職責提高到了國家榮譽的高度,特別是在法西斯體制下戰爭導致人口大量減少的情況下,女性的生育職責受到特別重視。這一時期育齡期婦女的職責被嚴格規定為生養「皇國」的孩子。

戰爭時期,日本國內對女性的理想形象大多塑造為懷抱嬰兒的母親形象,這些形象充斥了婦女雜誌的封面和宣傳畫。太平洋戰爭開始後,政府每年都要表彰有兩名以上陣亡者的「皇國之家」,以教育母親們為天皇和國家生育、養育孩子,並「無私」地把孩子送上侵略戰爭的前線送死。偷襲珍珠港戰役中九位特別攻擊隊隊員戰死的事迹被報道後,大日本婦人會與東京市於1942年4月2日下午在日比谷公會堂共同舉辦了「表彰夏威夷海戰特別攻擊隊九勇士及其母親大會」。

在「為國家生育」的口號下,婦女只能毫無選擇地為政府服務,身體和心靈受到巨大摧殘,那些沒有生兒育女的婦女要承受著巨大的輿論壓力。曾有一位婦女寫道:「我多麼希望能為國家生育一個男孩,可我連個女孩也沒生,像我這樣的石女於君、於國都感到極端不忠,感慨唏噓,每天恨不得將自己粉身碎骨。我含淚並深感羞恥地寫了這封信。」這位沒有生育的女性所承受的輿論壓力之大,是我們身處和平年代所無法想像的。在為國家生育繁衍的年代,日本婦女只能毫無選擇地為政府服務,不節制地生養子女。

戰時把兒子奉獻給國家的「良母」形象備受尊崇,在侵華日軍進攻上海的戰鬥中陣亡的「肉彈三勇士」被廣泛宣傳,他們的母親作為「軍國之母」也受到了隆重的表彰。隨著戰局的擴大,在廣播、雜誌和報紙等政府宣傳工具中,「軍國之母」的手記和對「軍國之母」的介紹越來越多,

「姬百合學生部隊」

沖繩戰役是太平洋戰爭中唯一一場發生在日本本土的戰役。沖繩之戰是「一億玉碎」、以全體日本人民的生命為籌碼做最後一搏的一次嘗試。在90天的戰鬥中,日美雙方共死亡20餘萬人,其中12萬是沖繩居民。沖繩之戰前,沖繩師範學校女子部與沖繩縣立第一高等女校合在一起組成「姬百合學生部隊」,她們在戰場上看護傷病士兵、處理屍體、搬運醫療藥品和器械、運送食品和水等物資。在美軍的包圍圈中,這些戰場上的女學生走投無路而又不允許投降。她們有的被炮彈炸死,有的自殺,219名學生和教職員在戰鬥中失去了生命。

「姬百合學生部隊」的悲劇證明:日本婦女一直支持的侵略戰爭最終不可能給她們帶來安全幸福的生活,只能給她們帶來失去親人的傷痛,戰亂生活的顛沛流離,乃至個體生命的消亡。

大日本國防婦人會

在14年的戰爭期間,日本婦女不是作為個人、而是通過形形色色的婦女團體被捲入瘋狂的戰爭體制中的,這些隨侵略戰爭的不斷升級和擴大而急劇膨脹的婦女團體是在官方授意下成立的,並受政府和軍隊直接領導,是帶有法西斯性質的軍國主義婦女團體。這些婦女團體在日本國內組織和動員婦女進行了各種名義的軍事援助,還配合戰時經濟進行了包括資源回收、愛國儲蓄、生活更新、家庭報國等「銃後奉公」的活動。「銃後」一詞是日文,「銃」的意思為槍,「銃後」即後方之意。

大日本國防婦人會的前身是成立於1932年3月18日的大阪國防婦人會,同年10月24日正式更名,是戰爭期間日本國內異常活躍的一個婦女組織。

築港是日本軍隊出發和回國的一個重要港口,安田就住在築港附近大阪港區。有一天她應朋友之邀到棧橋為士兵送行,看到戰士們的孤單身影,她產生了「讓那些為國奉獻,不惜犧牲生命的人安心出發和歸來,是我們後方婦女的職責,也是上天賦予我們的責任」這樣的想法。於是,安田和住在同一地區的五十餘名家庭主婦成立了大阪國防婦人會。

1932年3月18日,在大阪市第五小學舉行了大阪國防婦人會成立大會,與會者發出「堅固的國防需要後方婦女和男子並肩協力」的狂呼。大阪國防婦人會首次登上歷史舞台是在1932年4月26日,這天從滿洲「凱旋」歸來的連隊到達大阪港。在印有「大阪國防婦人會」大字的帳篷里,婦女會員們設立了茶水接待站,她們殷勤接待著走下棧橋的士兵們。這些家庭主婦的身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報紙首次以《國防婦人會的歡迎隊伍引人注目》為題進行了報道。

大阪國防婦人會成立後受到當局的重視,當局希望這一地區婦女組織擴大為全國性的婦女組織。1932年10月24日,700餘名穿著白圍裙的婦女聚集在東京白木屋禮堂,正式組成了大日本國防婦人會,當天多位陸海軍相關人士出席會議。

國防婦人會的統一服裝是家庭主婦日常生活的裝束——白色圍裙,外面斜披上書「大日本國防婦人會」的字帶。其組織十分嚴密,會員不僅有主婦,還擴展到紡織女工、軍工廠女工、售貨員等各個行業的勞動婦女,就連女演員、女服務員和妓女也加入其中。

在1931年到1945年的侵略戰爭期間,日本婦女在以國防婦人會為代表的軍國主義婦女團體組織下,開展了一系列「銃後奉公」活動。會員們為士兵製作並寄送慰問袋、迎送出發或回國的部隊、召開慰問會、寄贈慰問品、弔唁陣亡者、寄贈供品、打掃墓地、慰問軍人家屬、照顧傷兵、宣傳國防知識等等,為前方士兵的侵略行徑保駕護航。另外,她們還儘力投入維持日本的國內經濟,支持戰時體制,客觀上對日本軍國主義發動的侵華戰爭助紂為虐。

戰時體制與軍國主義婦女團體

在戰爭期間,以國防婦人會為代表的軍國主義婦女團體直接充當了政府戰時政策的忠實執行者。當戰爭給日本帶來人口銳減、傷殘士兵結婚難等大量社會問題之際,後方支援工作範圍也迅速擴大。政府希望依靠婦女組織把後方支援政策貫徹到每一位女性,軍國主義婦女團體於是進行了積極的配合。

當國民總動員運動需要婦女支持侵略戰爭時;當大批士兵奔赴前線,後方經濟建設勞動力資源不足,政府發布一系列法令要求婦女進行勞動奉獻時;當戰爭消耗了大量人力資源、人口銳減成為重要問題時,婦女團體將全國各地的普通婦女組織起來,走出家庭,來到街頭、港口和車站為士兵服務。她們組織募捐活動,收集廢品並開展節約運動。她們鼓勵婦女提早結婚,嫁給傷殘軍人,為國家多生孩子……這些團體正好彌補了國家在後方支持工作上的不足,在一定程度上代替和補充了國家的行政職能。

不可否認,對一個女性一直處於從屬地位的國家來說,1931年至1945年期間的侵略戰爭是日本男性發動的,而在戰爭的進程中日本婦女間接參與了戰爭,並對戰爭持支持態度。戰爭期間,日本婦女的思想、生活和行動全部與戰爭聯繫在了一起,婦女團體、婦女運動家乃至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們所追求的目標與當時的政府保持一致。

以國防婦人會為代表的軍國主義婦女團體把普通的家庭婦女組織起來,積極從事軍事援助和「銃後奉公」等各種活動。她們為了「皇國」、「皇軍」而充滿熱情地工作著,全身心地為軍人服務,把支持國家的戰時政策看作無上崇高的事業,牢牢遵守日本傳統的「婦德」,培養對「皇國有用的孩子」。她們將這系列活動作為一種自覺自愿的行為,從支撐家庭到直接支撐社會、國家,逐步擴大自己的活動空間,將戰爭對女性的要求發揮得淋漓盡致,發揮了支持和推進戰爭的作用。

因此,在軍國主義發動的侵略戰爭中,日本婦女既是戰爭的犧牲者和受害者,同時對被侵略國家來說,又是侵略戰爭的間接參與者、支持者和幫凶。(原載《世界博覽》)


路過的那個殘廢,或者盒子里那把


我感覺他們可能就是看昭和的奧特曼和假面騎士看多了……


青梅竹馬的鄰家小妹手捧櫻花送你上了八嘎彈,回頭就陪美國佔領軍洗澡去了。

興高采烈地。

你瞅瞅她還在那謝人家呢。


之前看臨高啟明的同人漫畫,總有人評論說漫畫有一股子昭和風。我琢磨了下,從弱小到工業化,再到工業化支撐下強軍、對外擴張,華人面孔+工業初期的大艦巨炮,亞洲圈咱們見過的就這麼一個日本。所以,你都找不到除了昭和風以外的第二個描述這個場景的詞。當然這裡指的是昭和的前20年。

現階段咱們國家其實也是,不同就是沒有對外擴張這一步,工業化支撐下強軍是正在進行時。先不說目的如何,但過程類似的情況下,人民的感受就會有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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