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多殘酷?
鏡像問題:這個世界有多美好?
一點都不殘酷,溫情脈脈得很,如果你的比較對象是動物世界的話。
覺得人類現實社會很殘酷的人,都是被理想主義文藝作品慣壞了。
我不是開玩笑,我是嚴肅的在寫答案。當你覺得世界殘酷、人生艱難的時候,請你看看低等動物的求生、求偶、養育後代、政治鬥爭、同類相殘、躲避天敵。。。。。。再看看當今人類社會,你就會覺得當今人類社會太他媽溫情脈脈了,值得你活一生!
——————————
我在知乎寫了太多答案揭示人類社會的所謂殘酷,有可能打擊了一些人。我必須通過本答案告訴大家,只要大家換個參照系,我們生活在一個很溫情脈脈的環境中。
有朋友說要重溫動物世界,我推薦看與靈長類有關的節目或者書。
————————————
有極個別人看不明白還罵罵咧咧,被我拉黑了。我再解釋一下。
所謂人類社會的殘酷,翻來覆去無非如下幾類:
一、謀生不易,出人頭地更難。求偶難,養後代更難。
二、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純度不高,利益與套路很多。三、(家境與硬實力相當的前提下)搞厚黑學的人更容易得到資源,好人沒好報。用簡短的詞語來概括就是物質、情感、道德三個領域的殘酷。
這些殘酷的領域,在靈長類里都有而且殘酷多了。
如果你的參照物是理想主義文藝作品,你會覺得現實的感情與道德都特么是嚴重摻水的;如果你的參照物是靈長類動物,你會發現人類居然還是有很多真情、道德。
以兩性關係來說,如果你對人類社會的兩性關係感到失望,那是因為你沒了解過靈長類動物里的雌雄關係。一、
兩千多年前,中國出過一位思想家,叫墨翟,世稱墨子。在我心裡,中國真正的聖人不該是孔子,孔子固然令人敬佩,但還不夠寬博;更不該是老莊,他們只是夠聰慧,夠隨性罷了。真正稱得上聖人的,是墨子。因為他提出了一項我們今天想也不敢想的主張——兼愛,沒有差等的愛,許諾給這世上每一個人的愛。
或許,今天的人都會笑他傻,是啊,聖人都單純得像傻瓜一樣。然而,難以想像,墨家學說成為了先秦的兩大顯學之一。孟子有言,「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於楊,即歸墨。」想想那時候的人,心中真的有一種我們今天都無法想像的單純——他們單純到願意相信,人可以對這世界付出無差等,無條件的愛。
真是一件美好的事啊。
然而並沒有美好多久。秦統一六國之後,焚百家之言,其中自然包括墨家。在那個嚴刑重典大行其道的時代,人們彷彿忘了就在幾十年前,自己承諾過,要去愛全天下的人。
大漢盛世,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墨學,無奈地走向了遲暮。其後幾千年,再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全天下的人可以相親相愛了。人們漸漸忘了,有那麼一個傢伙,曾經四處奔走,摩頂放踵,以利天下。或許在讀《孟子》時,讀書人會看到他的名字,想起亞聖曾經罵他「禽獸」。
至於那一本《墨子》,傳著傳著,就沒了。後來人們發現《道藏》里收了這本書,摘出來想讀一下,卻怎麼也讀不懂——痴人夢囈罷了,抄書人怎麼會認真抄呢?後人讀不懂就讀不懂吧,反正,不會有人願意懂的。
或許墨翟是幾千年來,愛這世界愛得最深沉的中國人了吧?他把一生獻給了和平,科學和愛,卻被這世界按在冷宮裡這麼多年。
一個人的悲劇並不能證明什麼,思想往往比個體更重要,偉人難免一死,但只要思想活著,他的靈魂也就活著。
兼愛非攻,死了幾千年了。
墨家之哀,是民族之哀,是人性之哀。
墨家的悲劇,宣告了至純至高的善,敗給了這世界。
二、
耶穌·基督,也是一位聖人。
他為贖世人的罪,被釘上了十字架,以自己的血作為立約的憑證。
他創建的基督教,一直強調博愛,救贖,寬容,忍耐。
近千年的中世紀,幾乎都是被基督教教會控制著的。但這近一千年的時間,我們看到最多的,並不是什麼博愛,救贖,寬容,而是黑暗,蒙昧,絕望。教會不允許智慧玷污信仰——要知道,人的原罪,就來自於智慧之果!
人們就這樣活在無知中,唯一的希望就是死後靈魂的救贖:天父的獨生子為了我們被釘上了十字架啊,誓約一定會兌現的!
而擔任神職的人們,卻可以用最骯髒的貪婪,去玷污民眾的虔敬。橫徵暴斂之下,人們還要遭受戰爭和瘟疫之苦,十四世紀,黑死病奪取了幾千萬人的生命——在人人渴望著天堂之光的時候,教會卻借上帝的名義,把世界交給了地獄。
1096至1291,近二百年的時間裡,歐洲的封建主進行了八次十字軍東征,理由是奪回穆斯林佔領的聖城耶路撒冷。在這一百多年裡,這些念著《聖經》,歌頌著上帝慈悲的騎士,就是用燒殺搶掠來闡釋「聖戰」的。為了錢財,他們可以殺人不眨眼,可以把奪走異教徒的生命不假思索劃歸到功德的範疇之內。
是的,信仰,就這樣一直和狹隘、殘忍牢牢綁定在一起。
1517年,《九十五條論綱》揭開了宗教改革的序幕。之後,天主教與新教的對峙開始了。信仰教派的不同,帶來了大規模的屠殺和宗教戰爭,很多人到死沒有明白,同樣嚮往天堂,同樣渴望救贖,同樣尊崇聖父聖子,甚至一直都在用同一種語言誦讀《聖經》的兄弟姐妹,為什麼要互相殺戮。
信仰,以這最神聖理由的名義,人們竟曾犯下過最骯髒、最血腥、最不可理喻的罪孽!
三、
1492年,哥倫布到達了美洲。
新大陸的發現,對歐洲人而言是一件大喜事,因為美洲有著大量令人垂涎的資源。至於本地人,對於殖民者來說,根本不是這些資源的佔有者,自然也沒有成為談判對象的資格——應該說,連成為人的資格都沒有。有阻撓,殺掉阻撓者就好了;有反抗,殺掉反抗者就好了。手裡有刀,有劍,有槍,殺人,不比殺豬難多少。開始良心不安可能會多一點點,殺多了,適應過來,就好了。
土著人殺得多了,也會有讓人頭疼的事,比如說,沒人幹活了。不過殖民者也想得開,管他呢,沒人幹活也比有人搗亂好,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航路更通暢之後,「黑三角貿易」便開始了。歐洲那些被稱作「商人」的魔鬼,帶些工業產品來來非洲換成奴隸,再到美洲賣掉換成金銀和原材料,回到歐洲,讓大賺一筆的歡喜洗掉關於黑奴的不愉快記憶。
黑奴們在船艙里,人挨人人擠人,食物成了奢侈品,疾病肆意收割著人命,死者被直接交付給大西洋。黑人比印第安人老實些,有做奴隸的資格,但想作為人活著,仍然是一種奢求。
馬克思說:「資本來到人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
看來不管再怎麼髒的東西,能讓人賺一筆,總還是搶手的,大不了不看便是了。什麼淋淋鮮血,我只看到了波光閃閃;什麼森森白骨,我只看到了海天一色。至於大西洋底到底有多少命債,反正沒人有本事來討,怕他作甚?
骯髒的東西也並不是歷史的全部。18世紀,啟蒙思想家盧梭提出了「天賦人權」「人民主權」,他告訴世人,人人生而平等。
渴望思想武器的資產階級聽了,微微一笑,嗯,說得對。於是,啟蒙思想在反封建鬥爭中發揮了巨大的力量。
1776年7月4日,《美國獨立宣言》向他的國民承諾:人人生而平等!但是,這個新生的國家卻保留了奴隸制。
沒錯,一個向世界宣告人人平等的國家,保留了奴隸制。
1863年11月19日,林肯發表《葛底斯堡演說》,再次向世人強調,美國一直堅信人人生而平等的理念。而之後在徹底廢除奴隸制的過程中,不少議員仍然為林肯的倡議感到吃驚:「黑人也能算人?」
沒錯,一個因主張人人生而平等無比自豪的國家,在廢奴的道路上步履維艱!
1963年8月28日,馬丁·路德·金髮表演說《我有一個夢想》,那句話又一次被呼喊而出:人人生而平等!
當時,掌聲雷動。
五年後,馬丁·路德·金遇刺身死。
沒錯,一個宣揚了一百多年人人生而平等的國家,民權運動領袖遇刺身死!
每次,聽到人們說「黑非洲」這個詞的時候,我都彷彿聽到了大西洋底聲聲淚字字血的控訴。
四、
中東,五海三洲之地,新月之鄉。
這裡看上去很貧瘠,熱帶沙漠氣候下,黃沙漫天。
但這裡又可以說很富饒,因為這裡有全世界矚目的重要資源,工業的血液,石油。
石油是福,也是禍。
有了石油,就有了經濟支柱,就不用在貧困中苦苦掙扎。
但有了石油,也就會被列強死死盯住,不得安寧。
二戰之後,以色列和阿拉伯國家進行了五場大規模戰爭,歷盡千辛萬苦終於不用再流浪的猶太民族,在中東定居了千百年的阿拉伯民族,為了家園,為了信仰,拚死力戰。戰爭沒有解決問題,不管哪一個民族的血,都是生命的淚水,即使灑在聖城,這悲戚的澆灌,也滋養不出聖光。
1980年,兩伊戰爭爆發。
1991年,海灣戰爭爆發。
2003年,伊拉克戰爭爆發。
今天,敘利亞仍處於四分五裂之中,上網上隨便一搜,慘狀直催人點右上角的紅叉。孩子,婦女,老人,血,肉,骨頭,沒有人想到,生命竟能在如此程度上貶值。
哦,對,戰爭中生命一直很廉價,只不過一直沒機會看得這麼真切罷了。
各個有實力左右中東局勢,並毫無疑問都參與進去了的國家,都是滿口人權,公理,正義……這世界,最骯髒的交易,總是能借著最光輝的偽裝,偷渡到利益的狩獵場。
有多少兵戈之禍,腥風血雨,都是代理人在傀儡線下上演的鬧劇?
幾乎誰都知道,敘利亞反對派和ISIS絕不是一日之間突然壯大起來的,幕後人雖努力縮在暗中,但大家都不是瞎子,多少猜得到一二。精於算計的政客們,會不會沒有想到ISIS會進行大屠殺,會拿平民做肉盾,沒有想到來自敘利亞的恐怖分子會讓世界陷入恐慌呢?
沒有人是全知全能的,局勢的操控者不能預知一切,但混亂和災禍,甚至是任何一個智力正常的人都能料想到的。可能只是因為,和預期的利益比起來,那些黃沙中倒下的人,那些流離失所的人,那些與白骨分離的血肉,實在太微不足道吧。
我們只能感嘆,再勇敢的戰士,再無辜的婦孺,血也只能濺出七步,與布局者不怎麼願意裝出來的惻隱之心無緣相見。
石油!天詛咒的石油!
利益!天詛咒的利益!
五、
上初中時,課本就告訴我們,經濟全球化是不可抗拒的歷史進程。
我們傻傻地把這句話背了下來。
我們傻傻地相信,就像課本上說的一樣,經濟全球化對於發展中國家來說,都是機遇和挑戰並存,各國應該努力抓住機遇,迎接挑戰。
上高中的時候,政治老師講經濟全球化時,放了下面這張圖片。
那堂課上,老師告訴我們,經濟全球化,是很不公平的。
利益遊戲規則的制定者,總是會讓規則有利於自己。
二戰以後,大多數非洲國家獲得了獨立。而經濟全球化的開展,名義上是搞互助合作,其實,卻把把非洲牢牢按在了原材料提供者的位置上。為了在無理取鬧的利益遊戲中佔一個可憐的席位,非洲國家被迫老老實實交出自己的資源,看著自己原本就薄弱的工業體系走向崩潰的邊緣。
沒有穩定的局勢,沒有完善的經濟體系,甚至連政府財政都要靠國際援助,這樣的國家,在談判桌上怎麼可能有底氣?他們沒有選擇,只能接下高污染、高耗能的企業,交出自己廉價的資源。
黑色的皮膚,彷彿從來就意味著被奴役,受壓迫,遭剝削,被人戲弄、敲詐。就像狄更斯所說,他們犯下了一種叫做「窮」的罪。
因為貧窮,他們被疾病奪走生命。
因為貧窮,他們拿起武器,互相殺戮。
因為貧窮了實在太久太久,他們中很多人已經忘卻了什麼是希望。幸運的是,他們也無暇絕望。生命如此短暫,就快樂些吧,拼死拼活幹嘛,一輩子,樂呵樂呵得了。
現在,我沒有底氣說,經濟全球化是不可抗拒的歷史趨勢了。這如同說,那些因被掠奪走向貧窮,因貧窮走向死亡的人,就註定該死。這如同說,《飢餓的蘇丹》中那禿鷲死盯著的孩子,就註定早夭,註定被鬣狗和禿鷲開腸破肚。
好吧,經濟全球化受惠的人很多,所以,玩規則的人,並不願多想被貧窮咒死的孩子們。但我們能不能問一句,錢能買命嗎?繁華能換命嗎?進步能遮掩起逝去的命嗎?
殺二三人而利千百人,這樣的事太多了。
六、
很多人說,我是一個悲觀的人。
不。能看到惡可不能就說是悲觀。
甚至看到惡勝過了善也不能叫做悲觀。
樂觀不是看不到陰暗面,也不是時時刻刻感到邪不壓正。
所謂樂觀,就是即使看到這世界如此黑暗,仍感到善有最終戰勝惡的趨勢。
很多人都在罵敘利亞的男性青壯難民,都在鄙夷非洲人,說他們不懂感恩,說他們不求上進,說對他們殘忍是理所當然。
有人格缺陷的人的確需要苦厄的教育,但以死亡抹去他們剩餘生命的一切可能,是否太過於武斷呢?
很多人想問題真的很簡單:
有人打我怎麼辦?殺了他。
有國家侵略我們怎麼辦?滅了這個國家。
人口過多怎麼辦?戰爭,屠殺。
有的民族整體素質低怎麼辦?種族滅絕。
或許是這世界對生命和善意的輕蔑,已經浸透了一部分人吧。不被世界改變,其實很難的。
最後,希望被這世界傷害過的人,不要絕望,幾千年了,總體而言,這世界是越來越好的。
我特別小的時候,家門口有一個水塘,水特別清,也特別深。
有次獨自一個人跑出來玩,不小心掉到了水裡面。水岸又高又滑,一抓都是一大把泥巴。
那時沉得越來越深,水已經漫到了下巴那裡,就像有東西勒著胸口,出不了氣。那時候對死沒什麼概念,就突然有一種難過的感覺。
也許是受了上天偶然的眷顧,本來是往中間方向沉下去,突然變成了橫著漂。我漂了一會,然後漂到了前面的一棵歪脖子樹底下。
我一把摟住那個樹榦,萬念俱空。
也不知道在水裡泡了多久,直到家裡人找到我,那一次差點死了。
這可能是我有印象以來,能記得的第一件事(第一件事也有可能是學騎小自行車),但我在難過的時候常常想起它。
《老殘遊記》里這樣概括,人活一世,大約就總結為兩次哭聲。一次是出生時的落地啼哭,一次是安靜地躺著,親人嗚嗚掩面。
所以當我蠻難過的時候,就會想起小時候那件事。我想活都活下來了,比起太多因為意外和種種原因掉隊的人,我的哭聲沒有這麼快到來,也算得上是很幸運。
殘酷世界裡的不殘酷,就是活著。人有悲傷這種情感,所以就誕生了希望。活下去,就還有無限可能和希望。
我常常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也就常常變得不難過。因為能感受到殘酷的人,現在一定還存在於這個世上。
我存在於這個世上已經有二十來年了,雖然沒幹出什麼大事,給家裡人爭氣添光,但好歹也終於沒做過什麼壞事。
我還希望能無比真誠地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希望身邊的人都能開心一點,也許日子只要過得下去就足矣。
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出息,也許現在這種想法就蠻沒出息的吧。
但是我喜歡這樣,就像有點喜歡這種存在的感覺。世界真的蠻殘酷的,也沒必要撒雞湯安慰自己,既然大家要現實一些,那不得不承認,世界也挺美好的。
那就是它有多殘酷,就有多美好。一個是從上而下,一個是自下而上。
現在天氣蠻熱的,沒有空調就渾身難受。但想想以前夏天的時候沒有空調,拿那種小扇子搖一搖,吹一吹電風扇也蠻開心。
所以有時候時代變了,本來一些還不錯的東西,現在看來也很「殘酷」,即使它本身並不殘酷。可能你的殘酷,有時候就是別人的美好吧,起碼是土著人的美好。
我也希望能多多體會這種美好,最好有勇氣能一直留在美好身邊。
也許是我太年輕,閱歷淺,看不到更多黑暗的東西。但起碼論壇也像一個小社會,我也看到了如下種種:
出謀劃策,給人排憂解難的心理情感答主;還有學識淵博、認真解疑答惑的知識答主;我蠻喜歡看故事,故事話題里的許多作者寫的東西也很棒。
也許這一點點美好不足為道,但是大家的美好如果都能聚集起來。光是這些善良,就能成為我們一直前行的動力吧。
因為我們存在著,所以我們還有更多的機會。無論殘酷還是不殘酷,起碼就多了一次體驗的機會。
可能這種機會看起來太過平常,但我覺得它彌足珍貴,而且是十分的彌足珍貴。
好的東西就是好的,就算所有人都擁有,它的本質也不會因此而改變。
王小波說:「存在本身就有無窮的樂趣,它值得人拋卻一切虛名浮利」。
我境界不夠,後面一句暫時做不到,但我努力去體會前半段。我也不想平凡一生,同時希望能做出一番大名堂。
希望看完這些,你們可以開心一點。路還很漫長,起碼在流淚之前。
今晚你可能輾轉反側 淚濕枕巾 泣不成聲 甚至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但是第二天起床你還是要屁滾尿流地去趕六點四十五分的地鐵 在去單位的路上吃掉兩個三鮮餡的包子 豆漿剛插上吸管就掉地上摔爆了 到單位打卡差一點點遲到 經理又把你嘔心瀝血改的方案退回去了 晚上趕著人擠人的晚高峰地鐵回家 面對一屋子支離破碎的絕望和一片狼藉 無限循環
—————貌似應該有一條分割線—————想到了再補充一句 還有一個個人認為很殘酷的事情 就是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完全的感同身受的理解你殘酷的本源 殘酷不是一個自然概念,自然界是不會有「殘酷」這個屬性的,萬事萬物都可以被視作某種法則支配下的作用元件,它們的際遇都是一種機械決定或近乎決定的必然。非生物界自不必說,一般人想必也不會把岩石風華、恆星衰老、粒子湮滅這樣的現象看作「殘酷」。即使在生物界,所謂的「殘酷」,也只是生物演化的表象結果而已。滄海桑田式的世代交替、近乎史詩般的種群變遷、捕食者和被捕食者間激烈的「軍備競賽」、極度惡劣生境下的脅迫耐受,都是生物演化的必然,甚至有些可以還原到物理化學規則決定的必然。 自然界中典型的殘酷代表——捕食——其實也是被捕食者自己演化出的結果。植物是整個食物鏈的基礎,也是被捕食的起點,然而它本身就是推動捕食關係出現的根本動力。各位想必學習過生態學中的林德曼效率,能量從上一個營養級傳遞到下一個營養級的效率大概是10%~20%,但這是建立在有氧呼吸利用有機物中化學能的效率能達到40%的基礎上的,而無氧酵解或者利用鐵、硫等其它呼吸方式的能量利用率一般只有1%~2%。在生命出現的早期地球被嚴實地包裹在還原性氣氛中,整個生物界的能量代謝途徑都停留在上述無氧代謝模式,這時根本不可能發展出捕食者,因為能量傳遞一個營養級就枯竭了,捕食根本不能成為一種經濟的生存策略。數億年前某群藍藻偶然(其實這種偶然在足夠大的時間尺度上也是必然)進化出光合放氧能力,徹底改寫了地球化學環境,許多生物紛紛進化出更有效率的有氧呼吸——而以藍藻為代表的植物們,也成為最早被吃掉的生物。 殘酷是一個人為的概念,「殘酷」本質上是只屬於人的,所有向自然界(或者題目描述的「世界」)的推廣只是人類同情同理心理的延伸,這姑且不提。為了了解世界有多殘酷,我們有必要先想想我們為什麼會認為某件事物某個過程很殘酷,殘酷感究竟是怎麼形成的? 在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先來談一個概念,「自我意識」。自我意識的出現使得人類有能力把自己和周圍的環境區別開來。在這種區別過程中,人們會很自然地體察到自己是具有特殊性的,而且這種特殊性是超越物理化學組成的實在性的。一旦察覺到自己的特殊性,人便會向自然期望或者要求自己的特殊性(追求「特殊性」是一種比較抽象的說法,具體到人身上,一切高尚的、精神的、超越物質需求的行為都可以看作向物質自然爭取「特殊性」的做法,約莫等同於「自我實現」),這尤其體現在文明進程中。人類文明進程可以抽出這樣一條重要線索,它是人們對各種權利(包括生命權、財產權乃至近現代廣泛意義上的人權)的爭取,各種政治制度都是與各個爭取階段相伴生的。 請注意,這種「權利」是自然界沒有的,就是一種「特殊性」的體現。自然有的僅是規則,所有生物行為也只是規則約束下的有限格局。在除人以外的生物中,「權利爭取」也是不存在的(有研究顯示,黑猩猩、海豚、章魚等神經系統相對發達的動物,能夠從鏡子中分辨自己,表現出類似「自我認識」的行為。我認為,這只是最原始的「自我意識」,依據是它們尚未進步到為自己爭取特殊性)。在這裡我想區分一下生物學上的「利己」和自我權利爭取:誠然二者有重疊,但「利己」是建立在生物進化上的,本質是利於基因傳播;「爭取自我權利」或者說「爭取特殊性」則根本上側重的是時空中獨一無二的構型——「我」這個個體。 可以說,「自我意識」催生了人類特有的文化行為,也成為人類心理乃至意識的一塊基石。 接下來說一個論斷,「殘酷感」起源於自我意識的受挫或者對他人自我受挫的同情同感。在戰爭中,千百萬個體的生命在頃刻間凋敝,人像螻蟻般死去;在社會交際中,因為種族、信仰、立場的不同,人被簡單地分為刻板印象群體,而人個體本身的內涵和價值——無論多麼光輝——也在這種分群中被掩蓋甚至被否定了。這時,人類渴望認同的像紙一樣薄的「特殊性」便被無情地戳破。自我並沒有什麼特殊性,在物理化學組成上、在生物學特性、在「人被殺就會死」上,並沒有什麼不同。魯迅說:「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在某個層面上,悲劇和殘酷是相通的。自我的「特殊性」是人重要的依託,它是有價值的,然而它被否定甚至被摧毀了,(作為人意識基底的)「自我意識」受挫了,對受害者本人乃至我們旁觀者來說,在悲劇之中,更是一種浸骨的殘酷。 「殘酷感」的強弱跟人爭取的力度和受挫力度之間存在明顯的正相關。人「爭取自我特殊性」的努力越強越充分,「受挫力度」越大,旁觀者感覺也就越殘酷。想像某位學子,廢寢忘食地學習,終於學業有成,眼看就要光耀門楣,突然因為人為的惡意「死於非命」,而且真相出於各種原因被封鎖(沒錯,我就是在影射某件事),你有沒有感覺很殘酷。
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人權得到了廣泛的保護和尊重,「殘酷」的事發生的越來越少。而且,最重要的是,上述的「殘酷」普遍存在一個通解,那就是人精神的超越性。人的精神是高貴的、神聖的、獨立的,與物質世界平齊的,即使在現實中屢屢受挫,它也因自身意志的光輝而享有價值,不必藉助外物證明自己。
然而在上上世紀,陰翳開始出現了,比如叔本華的悲觀主義哲學。儘管被稱為「悲觀主義」,但我覺得它的內核是相當積極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實現自身目的和意志的相統一(有點繞口)。在形式上,他是支持「克己」式的生活的。他認為幸福完滿的生活需要充分的節制和不錯的運氣。他做了一個有意思的比喻,將人生的幸福簡化為人身的感覺:人要感覺很舒服,那他全身所有的器官都要有條不紊地工作,然而人要感覺很痛苦,只需要某個器官甚至幾個細胞細胞出毛病就夠了。因此快樂僅僅是暫時的,人生的目標不應在於享樂,而在於避免痛苦。
這還不夠悲觀,真正的悲觀是現代主義逐漸萌芽的,是我逐漸開始認同的、也是我整個答案最核心的一個觀點——對自我的認知不過是人的一種幻覺,人沒有什麼超越的意義,也只是被規則束縛的玩偶,而這我想就是最大的殘酷了吧。
簡單想想,人是靠什麼認識並確定自我的?或許是人際關係的參考,或許是物理邊界的確定,或許是主觀能動性的體驗,但是上述所有的參考確定標準,是否能經得起這樣一條拷問:我能確定我認識自我的標準是不是自我天然地、內在的、自明地存在於「自我」當中的標準?我自己的體驗是:很難。一個人自我的確認,似乎都是在外物的干涉下形成的,那麼哪裡才是我們自我的「界限」呢?
就以主觀能動性為例吧,這也是人類確認自我獨一無二的標準。在我們生活中,你真的體驗到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嗎?大腦似乎是有確定界限的決策機器,相比計算機而言的確先進太多,但遠遠不能說明自己的「自由」。在邏輯的約束、情感的約束、既有性情約束下,人的決策似乎是一種可預見的行為:你的學業方向、你的工作內容、你的日常安排,看似有你自己的影響,但很多時候一雙看不見的手已經決定了你未來的大概方向了。即使做出「主觀」決定,它又真的是「能動」的嗎?行為經濟學中最基本的假設就是人的行為並不是理性的,而且這種非理性的行為是可以預見的。
還有「精神」的特殊性,這也是值得商榷的。給予「精神」最大程度的崇高的評價,原因很大一部分在於,「精神」使得人能夠與世界分立,甚至能夠認識世界、超越世界(所謂「人定勝天」)、給世界立法(康德:為自然立法,我覺得這裡的概念是可以互換的)。且不說別的,單說認識世界。用科學去認識自然目前還是非常嚴密可行的,我無話可說;到了認識社會認識生活,情況就大不一樣了。觀念五花八門,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本沒有標準:即使兩個觀點互相矛盾,人們對待的實際態度也不是排中律一樣的必有一偽,而是兩個都被擱置都被包容甚至都被利用。這也是我對三觀認知撕逼感到無奈的原因——歸根結底,大家都是屁股決定腦袋,沒有什麼絕對標準,也就沒有什麼絕對對錯。從這個角度說,認識世界的原則甚至沒有邏輯一致性和自洽性。
在以往的研究中,自然科學和社會人文科學是涇渭分明的,描述世界時,我們也傾向於劃分出自然和社會兩大板塊。然而隨著兩邊研究的深入,某些跡象已經在晦澀地暗示,或許人類文化、人類社會乃至人類自身的感情、理性,都可以還原成某種規則支配下的物質活動。生命科學的基礎方向之一,生物行為控制的終極目標就是人類行為控制,最理想的情況自然是,在特定的約束條件下對系統(也就是人或人群)進行某種輸入,就能獲得某種預期內的輸出。神經科學、認知科學和心理學的一些證據已經暗示,人的思維活動是有跡可循的,只是這「跡」到底能夠確定到什麼成什麼程度,還是未知數。
人也許真的只是規則裹挾的產物,而非我們以往憧憬的自由的代表。
這個世界對人,乃至對智慧體,大概就是這麼殘酷吧!借個圖,侵刪
背景:小時候爸媽在鄉鎮上工作,為了方便照顧,我便在當地的鄉鎮學校上學。
我小學時的同桌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子,笑起來雙頰處有兩個深深的酒窩,他近視的厲害,戴著厚厚的眼鏡,即便如此,我仍記得鏡片下那憨厚的眉眼。
就叫他九哥吧。
九哥很喜歡恐龍啦、黑洞啦、星雲啦等一系列有關科學的問題。早讀時九哥會把書立起來偷偷給我講霸王龍的故事,晚讀時九哥會以給我背書為借口說哪哪個科學家的黑洞研究又怎樣怎樣了。當我聽完那眉飛色舞的演講轉過頭看窗外時,黃昏的最後一抹餘暉已消逝的無影無蹤,天空中早已掛上了幾點稀疏的星辰。那時的我覺得,九哥比班上我等凡人都要厲害。
九哥命途多舛,他曾被響炮炸傷了右手,即使是痊癒後寫字也是歪歪扭扭不堪入目,後來又被木板上的鐵釘扎了腳掌,因此癱了好久。
夏天穿涼鞋時,九哥的大舅二舅三舅統統會暴露出來,看著他那對如同迷你乒乓球般的大腳趾,我叫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蛋蛋腳」,他總會笑著沒好氣的回一句「條子腳」。(我比較瘦)
我曾經喝了滿滿一大口的紅糖水噴了九哥一身一臉,也曾惡作劇的把橡皮擦扔進他的嘴裡,也曾下戰書約戰拿著最好的彈弓去一決高下,只是還沒來得及我就畢業了,從此便再未見過這位同學,也不曾有半點與其相關的消息。
11歲的我沒想到,我的童年,便自此結束了。
我曾在夏日的夜晚,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等爸媽下班回家,你能想像的到嗎,整個小鎮亮著的燈都很少,沒有汽笛聲,也沒有燈紅酒綠,只有樹上的蟬鳴和抬頭滿天的繁星,還有,空氣中好聞的味道。即使是夜晚有些許涼意的微風,打個哆嗦我也覺得無比喜歡。
我曾穿著大褲衩在山間的河壩游泳,清晰地看見小魚從身邊游過,伸手去撲卻摔的一個趔趄。
也曾用小小的雙手掬起一捧清澈透涼的山泉一飲而盡,然後和小夥伴去摘漫山遍野的瓢子、野櫻桃、獼猴桃、魚腥草、蕨菜……
也曾在逐漸漆黑的傍晚打著需要裝一號電池的老式手電筒,蹲在陽台最西頭的水池邊看老媽洗魚,那是白天農民剛打的一些不大的小魚,拿一把尖尖的剪刀從肚皮處劃開,洗凈,腌制,油炸,便是一碟金黃的美食。
這個世界有多殘酷呢?殘酷到,我在努力記住這些不想忘懷的美好時,它們卻被強制的從我腦海中漸漸抹去,並使我不再擁有,我明明,還想再體驗一次。
也許我通過熟人還能再打聽到九哥的消息,只是沒這個必要了,我怕這個世界早已將我記憶中的那個同桌打磨的沒有了絲毫原來的樣子。能再遇見,很開心,遇不見,也不遺憾。就是這麼殘酷(攤手)
上面那個純屬玩笑的話,至今看過最心酸殘酷的話是這張吧世間的仁義,美好都是暫時的,只有慾望是永恆的。世間的理解,協作也都是暫時的,只有利益才是永恆的。我們只是在憑藉自己的努力換去資源控制者的一些生活資本,與那些博主人歡心贏得口糧的狗無異。一旦上位一點,我們依然遵循著冷酷的分配法則往下分配資源。世間沒有絕對的公平,只有虎視眈眈的相望。那些真善美只是猴子時代協作的殘存印記吧,只是我們用教育宗教加強,不使人類墮入無望的深淵,但那真的只是一劑雌性激素吧,藥性一過,獸性反撲。相信只要人性殘忍,世間便不會太平。
這麼說吧 這個世界的殘酷所在 不是那些看起來就殘酷的 而是那些看起來溫情脈脈 實則無比殘酷的——陷入消費主義的陷阱無法自拔 人自為戰 每個人生存的目的就只是生存本身的所謂文明社會 不見得就沒有動物世界殘酷
那麼要怎麼面對殘酷:「人們是為了另外更高的理想而生存,理性所固有的使命就是實現這一理想,而不是幸福。這一理想作為最高條件,當然遠在個人意圖之上。」——異曲同工的話是:聖人無私,故而能成其私。這個世界,只是少數人的世界
一個必須吞噬別的生命才能生存的世界。
走路玩手機撞到電線杆。
上廁所提褲子手機掉馬桶裡面。
點外賣商家沒給筷子。
下雨了自己沒帶傘,自己帶傘了又沒下雨。
吃火鍋臉上長痘。
滴滴打車被司機取消。
坐地鐵身上現金不夠。
洗澡熱水器沒熱水,想一個手的時候卻發現水溫高的要命。
上廁所本來想小便卻突然又想拉屎。
掏出香煙發現沒拿打火機。
公交車怎麼都等不來,剛點上一根煙車就來了。
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第一次覺得世界殘酷是我意識到再親近的人都有分開的一天。
而讓我覺得世界更殘酷的是我意識到即使和再親近的人分開,即使分開時再難過,我們都會漸漸釋懷。高估自己的潛力
一、 人類自詡的優越於「弱肉強食」的動物世界的所謂「文明」,例如科學技術、社會各個領域的規章制度、普世價值觀等不過是強者為了更加有效長久,更加安全合理地掠奪自然和弱者的工具罷了。 二、強者制定、利用理想,弱者接受、追求理想。
就舉知乎的例子吧。每天有這麼多問題出來,有這麼多答案給出。但大家就選好的答,就挑好的評論。如果說問題空在那裡就比作沒掙到錢,問題或回答越紅就掙得越多。那麼比較一下廣大的無名ID和少數大V的情況,就可以看出對無名ID而言的殘酷。
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本質從來沒變過
殘酷到美好無法長存
剛買了盒泡麵,真的沒有調料包 連勺子都沒有!
推薦閱讀:
※你和狗狗最難忘的經歷是什麼?
※你收到過最有意義的紅包有多少錢?
※烏鴉喝水故事為什麼只有一種特定形狀的瓶子才能讓水上漲?
※你做過的最「深藏功與名」的事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