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光算是一個奸臣嗎?

宋神宗死後立馬全盤推翻王安石新政不說,連王安石主政時期發動對西夏戰爭奪取的土地都歸還西夏


宋史的奸臣傳其實真的是個笑話。平定荊湖的章惇進了奸臣傳,領著西軍打贏了西夏的呂惠卿進了奸臣傳,頂著司馬光試圖保住變法成果的曾布,蔡確進了奸臣傳,除了王安石的新黨大佬通通進了奸臣傳。可別的朝代這種奸臣秉政的時期都是民不聊生喪師失地,可這幫奸臣秉政偏偏對西夏轉入戰略反攻,地方上府庫充足。

倒是打算把熙河開邊辛辛苦苦打下來的領土送過西夏的司馬光,說出「為與士大夫治天下,非與百姓治天下」的文彥博沒進奸臣傳。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奸臣傳


司馬光認為「善理財之人,不過頭會箕斂以盡民財。民窮為盜,非國之福。」

司馬光的思想大體是一貫的,國家財政改善要依靠節約,而不是理財,司馬光認為理財就是向民眾斂財,先不論想法是否正確,但以上一條乃是司馬光反對王安石變法的根本。

司馬光此人,從仁宗年間就開始大量上書,針砭時弊,主要的針對是如下幾點,第一是冗官問題,認為「官吏繁冗, 十倍於國初之時。」這一點是承接范仲淹慶曆新政的主要思想,直指的是北宋蔭官過多,吃空餉者過多這一實情,可以說,司馬光的節約說是和范仲淹的慶曆新政一脈相承的。當然,所謂反對變法的元祐黨人,其中以歐陽修為代表,不少便是慶曆舊臣。

第二,司馬光反對鋪張浪費,反對對臣下大量賞賜。司馬光總結財政問題的緣由:用度太奢, 賞賜不節, 宗室縈多, 官職冗濫, 軍旅不精。用後世的話來說,司馬光就是想精兵簡政。他反對當時上層社會的奢靡之風是「窮天下之珍怪, 極一時之鮮明」。相反,王安石雖絕非貪財之人,但從不反對對大臣們的厚賞,認為司馬光的想法「未足富國,徒傷大體」,甚至說「國用不足, 非當今之急務也」。也就是說,王安石眼中,國家不差錢,士大夫們自然過得可以奢靡一點,這是國家的門面問題。

第三是輕傜役,其中比較重的一點是所謂里正衙前。這一點之前很多人都有提出,比如韓琦:州縣生民之苦,無重於里正衙前,兵興以來,殘剝尤甚。至有孀母改嫁,親族分居,或棄田與人,以免上等,或非分求死,以就單丁,規圖百端,苟脫溝壑之患。而司馬光提出「臣嘗行於村落,見農民生具之微而問其故,皆言不敢為也,今欲多種一桑,多置一牛,蓄二年之糧,藏十匹之帛,鄰里已目為富室,指抉以為衙前矣,況敢益田疇,葺閭舍乎?」至於解決方案,他提出可以「凡農民租稅之外,宜無所預,衙前當募人為之,以優重相補, 不足則以坊郭二戶為之」。其間思想,大致與王安石變法的免役法是相近的,唯獨司馬光反對收錢免役,反而是提出服役是僱傭,應當補助。這直接反對了對於百姓服役天經地義的想法。注意他自稱他的想法是民間考察的結果,如果此言非虛,可以得出司馬光並非一個想像中沉溺於前人書卷中的腐儒,而是深入民間,重視體察民情實幹者。

總體來說,司馬光的思想,根植於中國傳統的農業社會,一直強調利農惠農。他強調,「四民之中,惟農最苦。「他認為「農者不過二三,而浮食者常七八矣。「其原因司馬光則認為在於苛稅太重,而應當「養其本源而徐取之」,最終達到「農儘力」,「工盡巧」,「商賈流通」,這樣國家則自然富足了。總的來說就是官家需要花的錢能減則減,老百姓獲的利能增就增。如果放在今日,一個說要為國家增加財政收入以強國的,還有一個強調減稅,減少官員公款吃喝,出現的冗官都罷免,這兩個人去選舉誰更能得人心?個人猜測會是司馬光。

然後再說所謂元祐黨人,蘇軾和程頤的對立之激烈很著名,這裡不多贅述,也不評論誰對誰錯。只是想說,元祐黨人,只是一群反對王安石變法的人,都遭到了變法派的貶斥而已,並非真正的政治盟友。論私下關係,個人覺得,王安石和蘇軾,王安石和司馬光的私交都是好於蘇軾和司馬光之間的,更不用說蘇軾和程頤了。更別說元祐黨人碑里甚至還有變法派的重要領袖章惇,因反對徽宗即位而被其他變法派貶斥,可見所謂的朋黨說只是政敵立一個靶子打罷了。當然,所謂蘇軾遭到其他變法派排擠出知杭州之說個人也不認可。蘇軾自請外調固然有與朝中部分人不和的因素,然而要注意的是,蘇軾固然外調,而朝中蘇轍拜副相,兄弟二人同在朝中做位極人臣,容易給人口實,蘇軾於是自請外放,某種意義上是為了蘇轍的仕途考慮,他倆兄弟情深應該是眾人皆知的,並且他此時是以龍圖閣學士知杭州,龍圖閣學士在北宋諸閣學士之首,雖為貼職,但此職地位極重,再上一層的殿學士依例只授予擔任過相職的官員,也就是說,蘇軾當時是所有未曾為相的地方官員中地位最高者,這我認為非但不是貶斥而是榮寵。

所以,我不認為,司馬光作為一個經常性批評皇親國戚、高官世族的人,是一個保守官僚的保護者,是一個不願觸動既得利益的保守者,相反,我在其思想中,看到了很多理想主義的元素,當然王安石也可以納入理想主義者的範疇,甚至他們倆的性格都是相近的,蘇軾和范純仁稱司馬光「又是一個拗相公」。是非不論,司馬光認的一個死理就是向老百姓收錢收得越少,老百姓活得越好,國家也就越富強。

我並不認為一定要把兩位分出一個對錯,王安石和司馬光同樣認為宋朝當時弊政很多,同樣是對政局是不滿的,然而他們的具體政策不同,最後徹底分道揚鑣,他們兩人為政同樣有失誤,同樣也有黑點,這兩位過於執拗的性格對於北宋的政壇倒真是一個壞事,以致於北宋政壇最後不能取兩人之優點而行之,而是非黑即白,恐怕也是一件憾事吧。


司馬光奸不奸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箇舊黨赤幟把兩黨黨整的下限給打破了。慶曆新政失敗,范仲淹,富弼也就是出外,去判X州,王安石變法,韓琦,文彥博,富弼,包括司馬光,通通也都是要麼出外,要麼只是去洛陽。你看看司馬光上台做的什麼事兒!通通給我清洗倒算,通通滾到嶺南,通通團練副史。這就使得原本因為理念或者說利益的黨爭變成了單純的傾軋。這就使得:1.不管新黨還是舊黨上台,通通都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事兒做不做不重要,人先全部清算了,矯枉必須過正,國家反覆在新舊法中徒浩;2.為了獲得上台,兩黨都開始無原則的逢迎皇帝,這就使得宋朝士大夫階級可以制衡皇帝權力的功能消失,皇帝任意妄為的阻礙變得幾乎沒有仁宗被包拯拉著袖子罵,富弼對著英總還能說出伊尹之事,臣能為之,乃至章敦都能對著向太后打呼端王輕佻。到了徽宗朝,就通通都是像蔡京這樣無原則媚上的佞臣。


翻了一遍大家的回答,清醒人很多。說說我的觀點。

溫公不是奸臣。他在當政短短一年,就廢了變法以來的大好局面,外送土地,內起黨爭,影響之壞,可謂罄竹難書。但為何不是奸臣?因為他造成這個後果,並非其本意,而是他的能力見識不夠、心胸狹窄、晚年思想偏執扭曲造成的。

一言蔽之,奸臣也是要有能力才能當,溫公這種,腐儒而已。

多扯一句,歷史上腐儒當政,除此外,還有漢宣帝的兒子在位時。兩者的共同結果就是,一個原本強盛的帝國,從此走上不歸路。


奸臣也是需要能力的。。。奸不奸不知道,能力不足是肯定的


代表大地主利益的司馬光不是奸臣,誰是奸臣?


謝 @聞雞起舞劉越石 邀,我這個精分給司馬光洗地來了。

首先我們要搞清楚什麼是奸臣啊,就我不完全的了解,今天的歷史學家是不會隨便用「奸臣」這個評論的,這種詞多載於史傳,而流傳於民間。所以我們按照古人的價值觀考慮,司馬光怎麼會是奸臣呢,那可是道德標杆、正人君子。

即使按我們今天對奸臣的理解來,司馬光也是夠不上奸臣的。假如要給奸臣一個標準的話,以秦檜為標準有點苛刻了,畢竟這位簡直是奸臣中的奸臣,但以蔡京為標準大約是沒有問題的。雖然曾經有人吐槽過如果司馬光處在南宋初年的話,指不定就跟秦檜一樣熱衷於割地了,然而這終究是調侃,真過去也只是趙鼎之流而已。至於在為人處世上,也沒有同蔡京那般首鼠兩端,一味迎奉,毫無操守。所以說,司馬光從主觀上,一沒有勾結外敵,二沒有易幟變節,三沒有貪污享樂,他也不過是阻礙了歷史的進程,怎麼就成奸臣了?至少在大部分人眼裡,司馬光雖然迂腐,但到底是個君子,即使像我這樣認為他是偽君子的,也不認為他真有什麼禍國殃民的意圖。歷史上有些事情,是非對錯,黑白分明,站在對立面的人,很顯然就是壞;而另一些事情,蓋棺未必定論,千載之間,議論紛紛,變法正是這麼一件事,所以我覺著僅僅因為立場問題就把某一方打成奸臣,是很沒道理的。

再說了,別人脫脫還知道不讓王安石進奸臣傳呢,咱就是想報復,先給呂公著、劉摯、蘇轍定了奸臣的名分再說啊。


他主持把神宗收復的失地還給西夏,還不算是奸臣?

這種賣國行為現在那個國家領導人敢做?


不算奸臣,是個偏執狂。盡廢新法,只有偏執狂才幹得出來!


絕對是大奸臣,連國都賣了還不算奸臣


司馬光放在現在來說就是新自由主義,王安石就是個凱恩斯....變法的結果凱恩斯成了大笑話,鐵血強慫滅亡。

王安石的思想是「不加賦而國用足」。在有些人眼裡我大宋GDP世界第一,踹一腳就進資本主義世界了。開一下金手指直接工業社會了。這樣調調下,王安石的思想就很超前了。可實際宋朝苛捐雜稅多如牛毛,什麼鋤頭稅都有,已經為斂財無所不用其極了。而開支方面,宋王朝因為各種原因大量募兵,而又因為各種原因大量闕額。皇室耗費無度。官僚待遇高,腐敗又嚴重。宋王朝財政困難不是收的錢少了,而是收的那麼多依舊無法迷補開支的漏洞。王安石不過就是北宋的桑弘羊罷了。而其帶來的惡果比西漢的桑弘羊更甚。變法的最終結果就是吸幹了地方一切的財政資源,專給士大夫和皇室享用。

可司馬光那套能行嗎?放到現在來說,你叫ZF縮減開支,像利益集團動刀子,等著立馬下台吧。司馬光的變法思想都是向士大夫向禁軍向皇室開刀的。這樣的變法放在現在都很難,別說在古代了。


問:「人有強弱,由氣有剛柔,若人有技藝之類,如何?」曰:「亦是氣。如今人看五行,亦推測得些小。」曰:「如才不足人,明得理,可為否?」曰:「若明得盡,豈不可為,所謂『克念作聖』是也,然極難。若只明得一二,如何做得!」曰:「溫公論才德如何?」曰:「他便專把朴者為德。殊不知聰明、果敢、正直、中和,亦是才,亦是德。」
——《朱子語類》

朱熹這評價算是委婉而又中肯地指出司馬光的「無德」了。

司馬光從學識、個人品行與動機來看肯定稱不上奸臣——甚至可以說是世人楷模,但作為政治家缺乏政治才能從根本上說稱得上是「無德」的。從這一點來看一個「誤國」是跑不了的。

當然,也正如其他答主指出,王安石那一派也不是說就好到了哪裡去,甚至可以說北宋朝政之亂就是始於變法的黨爭。當政治傳統不再受到重視時,起決定作用的就只有行之有效的法規和領導人的個人威望,而這兩點新舊兩黨都沒有做到。

歸根結底,將一國之治亂歸結於少數人的責任,都是不合理的。


換一個角度思考一下,正統觀點認定某個大臣是忠臣還是奸臣,尤其是學者型大臣,很大程度上也要看這個大臣的儒學思想和儒家文化的掌握水平,在大多數情況下儒家就意味著政治正確,就好像現在說某個官員有黨性、主義真,不管其實際業績如何,政治上就首先立於不敗之地了。司馬光是不折不扣的大儒。


不算奸臣,但確實是一個無能的君子,這種人十分十分的不應該執政,不了解社會實際,憑自己想像亂來。一生沒有做過什麼實務,人生最後一年把整個國家搞得越來越亂。


就差把他砸的那個缸寫成奸臣了


那各朝各代文正公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反對高票答主的說法。

章惇陷害(這裡我表述有問題,章確實害過蘇軾,但不是陷害,多謝評論區指正)蘇軾的事情怎麼算?呂惠卿何等小人,你也好意思洗?

你怎麼不把這些拿出來說說?

奸臣並不是完全沒有能力。王安石新政提拔起來的人中,除了蘇轍,哪一個人品沒毛病?確實是要吐槽一下王安石的識人能力。

司馬光肯定不算奸臣,奸臣哪有不以權謀私的?他一心為公,與王安石雖有政見不和,但兩人還是互相尊敬的,你見過哪個奸臣會做這種事?溫公後期確實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是你們對太祖的評價里也沒有奸字吧?他只是做錯了一些事情而已,該批評,到絕沒到奸臣的程度。


偏執狂,學術上大概是個君子,不過他割地求和,事實上是奸臣了,跟汪精衛曲線救國有啥區別?書生誤國,王安石其實也不是啥好人,他們做錯了事,買單的是老百姓。

從客觀效果看,青苗法一方面給宋朝政府帶來了巨大的收入,對其「富國」、「強兵」有著重要意義,並且在一定程度上有利於農民,但另一方面由於青苗法實施過程中官吏個人意願及目的、地區差異、腐敗、制度缺陷等等因素的影響,總體上民戶深受其害,並未能夠實現王安石最初「富民」的目的。

後世對青苗法評價爭論較為激烈。其中,南宋人士對包括青苗法在內的王安石變法行為進行了尖銳的批評。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1.用是非觀去判斷一個事物,很矛盾,因為現實總是無情打臉。你信了,它就是;你不信,它就不是

2.A country does not have permanent friends, only permanent interests.

3.『』 司馬光砸缸『』,就這樣一個『』大奸臣『』的人物,小學課本還一直在傳頌他事迹。據說現在有人在為李鴻章翻案。

4.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一句能成事,一句也能敗事。你可以說他老奸巨滑,也可說他足智多謀,立場很重要。

對錯是非很難說得清楚,利益和立場往往才是最誠實的。重要不是別人怎麼說,而是你怎麼認為?


沒見過賣國割地買和平,對內欺壓黨同伐異還能是忠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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