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科幻小說的發展歷程是什麼樣的?


野生野長的中國新生代科幻

我是因為很偶然的原因(十歲嬌兒逼著講故事),而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懵懵然上了科幻這條賊船,從此再沒下來。我當時並不知道,中國科幻那時正處於最艱難的境地。此前,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它受到一場不公平的、所謂「科幻就是偽科學」的全國性批判,國內所有的科幻發表陣地全部失守,只餘下四川的《科幻世界》勉力維持,但銷量銳減,作家流失,雜誌質量下降,在生死線上艱難掙扎。那時該雜誌被主管部門推出門外自負盈虧,以楊瀟、譚楷為首的一批「殉道者」臨危受命,接下這個攤子。為了生存,他們業餘出版教輔來為科幻輸血,社長楊瀟脫下高跟鞋,親自蹬三輪去推銷教輔。老友譚楷曾告訴我,在雜誌生死一線的時候,他甚至不得不「賣身」,個人去辦了一期「帶色的」低俗刊物,再把賺來的錢交給雜誌社干正事。他曾笑言,那次的強烈感受是:這種不幹凈的錢賺著太容易了,他都奇怪自己嘗到甜頭後怎麼沒有墮落。

即使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科幻世界》雜誌仍堅持舉辦每年的銀河獎,舉辦作者筆會,甚至承辦國際科幻年會。為了爭得舉辦權,社長楊瀟坐了一星期的火車(沒錢買機票)趕往荷蘭,腿都坐腫了,被參會的國外作家們看成「很科幻的事」,最後硬是以這樣的精神掙得在中國舉辦世界科幻年會的權利。在這樣的堅持下他們艱難保住了國內唯一的科幻發表陣地,也造就了該雜誌在中國科幻界中的王霸地位。中國科幻銀河獎雖然已經聲名顯赫,其實只是該雜誌的獎項,按「出身」論檔次「很低」的,但它在中國科幻界的地位無人能撼動。我常說,沒有他們的堅持,中國科幻的復甦至少要推遲十年時間。所以,在科幻初步復甦的時候請大家記住以下的名字:第一任社長和總編楊瀟、副總編譚楷、財務負責人莫樹清、資深編輯吉罡(已去世)、田子鎰、現任副總編姚海軍、楊楓(已離職,創辦了一家推介科幻的公司),以及楊瀟之後的幾任社長阿來、秦莉、劉成樹等。

自從那場批判之後,很長時間,科幻在國內是被看作異類的。寫科幻是一件非常寂寞清冷的事業,無名無利,稿費低,不被社會關注,被文學界和文學批評界徹底忽視。當然,主流文學創作也是寂寞清冷的事業,但至少在獲得茅盾獎、魯迅獎等大獎之後會迅速竄紅,作者能吃上商品糧,能當上本地的文聯副主席等,而科幻作家是無法躋身主流文學獎項的,而銀河獎在圈外默默無聞,這種狀況在《三體》走紅之後才有所改變。圈外人可能不知道,很長時間內,劉慈欣寫科幻在單位里是保密的,有人問起「寫科幻的劉慈欣」,他就搪塞那是同名之人。我在工廠里因為在技術上資歷老,是專業帶頭人,受到的待遇相對寬容得多,但也被黨委書記在私下裡批評為「不務正業」。那時寫科幻是養活不了自己的,所以作者大多為業餘。當時唯有的兩個專職科幻作家,北京的星河因為是體制內的合同製作家,又得北京的地利,經濟狀況相對好一些;另一個專職作家鄭軍則很苦,寫作累得顔面抽搐,但寫了好多部長篇無法出版,生活難以為繼,我和劉慈欣都曾資助過他,但我們能拿出的資助也是微乎其微。可以說,90年代的科幻作家能堅持到今,全靠興趣和愛好,靠著一腔熱血,靠著自身「甘於寂寞」的生性。

在科幻同仁的堅持下,中國科幻從90年代中期逐漸復甦,直到今天的初步繁榮。這個時期的中國科幻現在一般稱為「新生代科幻」。新生代科幻與五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科幻有很大的不同,它完全野生野長,因而更早適應了商業時代,比其它文學雜誌有更強的生命力,其銷量在中國原創文學雜誌中名列前茅。而且,回顧往日,我們可以自豪的是,在如此艱難的條件下我們沒有沉淪,沒有媚俗,沒有去賺那些譚楷說的「很容易賺」的錢,而甘守寂寞,堅守著文學的正道,堅持著仰望星空,謳歌真善美,弘揚時代和民族的主旋律,展現一個泱泱大國和民族復興時代的沉雄心態。中國科幻也經常寫末世災難,但決不是誨盜誨淫宣揚頹廢,而恰恰是在宣揚昂揚奮爭,只不過救世者不再是美國電影中常見的「白人男子救世主」,而換成了地道的、更多秉持集體主義而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的中國式英雄。

從總體上說,科幻文學是俗文學,這是毫無疑問的,它的首要功能是向讀者提供閱讀的愉悅感。但科幻又是比較特殊的俗文學,由於它是以科學為源頭之一,而科學是一個博大深邃的體系,是人類認識自然和自身的望遠鏡和顯微鏡,所以科學常常賦予科幻作者以俯瞰歷史的、跨越時代的、甚至超越物種的眼光。所以這種俗文學天然具有很濃的雅文化的特質。

野生野長的中國新生代科幻作家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群體,因為寫科幻需要基本的知識儲備,所以他們大都受過高等教育,一般為本科以上,不乏名校碩博和一線科學工作者,從作家群體的平均學歷水平上看,無疑是各類型作家中最高的。但他們又大多不安本份、思想狂放、玄天虛地、自我放逐,屬於精英階層的邊緣人(科幻理論家吳岩語)。其實我覺得,對他們更合適的稱呼是「草根精英」,這些草根精英們大多具有比較廣博的、比較超前的視野,又因其草根地位具有比較超脫的觀察角度和思想自由,正因為如此,他們的作品具有獨特的價值,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與迅猛發展的科技時代有更深的契合度。可以說,「草根精英意識」是新生代科幻作家的群體意識。上述這兩個特點:俗文化中的雅文化,草根中的精英,只有理解這兩個特點,才算是掌握了新生代科幻作品的源代碼。

中國科幻目前已達到初步的繁榮,由於科幻作品所具有的影視改編的潛力,大量資金進入科幻圈,一方面提高了作者的收入,讓這個文學品種能夠良性運轉;另一方面,無可諱言它也帶來了一些銅臭味兒。世事皆是如此,不能兩全,沒人願意科幻作家們回到過去的貧窮和默默無聞。在商品社會,我們不得不遵循商品社會的規則,只希望金錢更多成為助燃天才之火的油,希望它不會改變科幻作家們的「草根精英意識」,則中國科幻幸甚。


(先做一個說明:本文是拙作《星空的旋律——世界科幻小說簡史》第三章《風風雨雨 暖暖寒寒 處處尋尋覓覓——中國科幻小說史》的縮寫版,意在普及科幻知識。)

與美國科幻史相比,中國科幻史最大的特點就是斷代斷得特別厲害,而且各代之間幾乎毫無聯繫。這與20世紀中國社會的變化多端相關。

第一階段:清末與民國

清末,正值中國國力衰退到歷史最低點,內憂外患,「乃是三千年未有之危局」,亡國滅種之危險迫在眉睫。有識之士心內焦急,眼觀世界,尋求救國濟民之道。梁啟超就是其中最為盡心竭力的一個。

1898年,戊戌變法失敗,梁啟超亡命日本。途中,他從艦長那裡看到柴四郎(東海散士)的政治小說《佳人奇遇記》,大感驚訝,不但親自翻譯了該小說,還發願要親自進行類似寫作。但直到1902年才在《新小說》上連載《新中國未來記》。他在緒言中說「顧確信此類之書,於中國前途,大有裨助」。

《新中國未來記》開場是1962年,「我國維新五十年大祝典」,「萬國太平會議新成」,而孔子旁支裔孫、教育會長孔覺民先生在上海博覽會上演講「我們最喜歡聽的」「中國近六十年史」。於是以六十年後的視角,「追述」作者想像中的未來事。「過去」與「未來」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特殊的敘事氛圍。

這部小說並未寫完,或許是因為梁啟超內心最深處是支持改良的,然而他卻勾勒不出改良之後中國是如何雄飛於世的過程。巧合的是,在梁啟超所設想的「維新成功」的1912年,爆發了辛亥革命,而革命的元勛之一黃興,其表字正是「克強」。對此,梁啟超心情極為複雜,他說:「今事實竟多相應,乃至與革命偉人姓字暗合,若符讖然,豈不異哉!」然而此後的世事變遷,睿智如梁啟超也未能預料。

《新中國未來記》是一部開時代風氣的著作,影響了整整一代甚至更長時期的小說創作。首先表現在小說的文體形式方面,和古典小說相比,它開創了諸多的寫法,如展望、講演體、論辯、遊歷等,被晚清小說家廣為模仿,極一時之盛。

然而,《新中國未來記》是科幻小說嗎?在我看來,《新中國未來記》將未來作為已知事實來敘述這種寫法本身就符合科幻的要求。至少可以這樣定位:《新中國未來記》是一部以政論為主體的具有科幻色彩的小說。

1904年的《繡像小說》雜誌上,連載了一篇名為《月球殖民地小說》,葉永烈認為,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篇中國科幻小說。後來諸多研究科幻的學者也沿用了這種說法。作者署名「荒江釣叟」。因為當時小說的地位不高,所以作者大都署筆名。至於「荒江釣叟」究竟是誰,已經淹沒在歷史的塵埃里,無從考證。

《月球殖民地小說》共三十五回,大約13萬字,沒有寫完。

1904年夏天,徐念慈的朋友包天笑把所譯的《法螺先生》前後兩卷給他看,他「讀之,驚其詭異」、「津津不倦」,於是來個「東施效顰」,寫下《新法螺先生譚》。至於天笑生所譯《法螺先生》,是根據日本岩谷小波的譯著翻譯,原著為德國童話《閔希豪生歷險記》。

「法螺」兩字取自日文,荒誕不經的意思。「譚」指談。整個題目的意思就是荒誕不經的故事。《新法螺》於1905年6月由上海小說林出版社出版,包含《法螺先生譚》《法螺先生續譚》和《新法螺先生譚》三篇作品,前面兩篇為包天笑的譯作,第三篇是徐念慈原創。

在《新法螺先生譚》中,宇宙強「風」將主人公的靈魂與肉體分割,隨後靈魂四處遊盪,訪問了包括太陽在內的諸星球,回到地球上,不但去了北極,還深入地下尋找中國人的祖先。主人公在觀察了各種世界的生活後,也反思了當前中國人的種種弊端,甚至還提出了解決中國問題的一系列方法。小說中涉及的科學範疇極為廣泛,力學、天文學、動植物學、醫學、電學、化學等無所不包。

《新法螺先生譚》是中國第一部完整的科幻小說。

必須注意,晚清之時並無科幻這種說法——科幻一詞要等到新中國成立後翻譯自蘇聯——當時通行的說法是「科學小說」。

以現在的眼光看,晚清時標註為「科學小說」的作品大體上可分為兩類,一類是介紹當時已經存在的科學知識,以普及科學知識為目的的科學啟蒙小說,另一類描寫未來社會、幻想科技發展前景的科學幻想小說。事實上,當時就有人注意到了兩種小說的區別,把第二種小說標註為「理想小說」。

「理想小說」大體上又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科學+制度」,主要以漫遊的形式,幻想幾十年後的情形。陸士諤(1878-1944)的《新中國》是這一類的代表作。

還有海天獨嘯子的《女媧石》、蕭然郁生《烏托邦遊記》、我佛山人(即吳研人)《新石頭記》、包天笑《世界末日記》等。

「理想小說」的第二種類型是科學+戰爭,主要以戰爭的形式,幻想強大的中國依靠種種高科技武器克敵制勝。碧荷館主人的《新紀元》是這方面的代表。

還有陸士諤的《新野叟曝言》、包天笑《空中戰爭未來記》等。

此外,理想小說還有兩種類型,一種是科幻+科技,比如高陽氏不才子的《電世界》,淋漓盡致地展現了作者對於電的想像;另一種是科幻+諷刺,比如吳研人的《光緒萬年》,講世界末日降臨,皇帝終於下令立憲了。

顯然,以今天的眼光來評判一百年的科幻小說本身就不夠公平。要知道,他們只是寫自己想寫的小說,何況那個時候,全世界都還沒有科幻小說這個名目哩。

文藝創作不可避免地帶有時代特徵。晚清科幻小說是在國弱民貧的情勢下創作的,因此,在主題上首先表現為呼籲科學救國,其次是批判迷信陋習,喚醒民族意識,培養民族自豪感等。但由於作者本身的科學素養良莠不齊,對科幻小說又缺乏較為準確的定位,是以,難免出現「用力過猛」的現象。一方面,不切實際地誇大科技的作用,科技至上論泛濫無比。另一方面,古典神魔小說影響十分巨大。於是,清末科幻小說呈現出一幅科技與魔法相交織的光怪陸離的畫面。

事實上,在清末出現的「理想小說」不過數十篇,許多還是未完成的殘卷。當辛亥革命一聲炮響,送走了光緒,迎來了共和,國人發現,想像中的和平、民主、自由、繁榮等等並沒有自然而然地到來,失望之餘就連幻想也不要了。於是科幻小說迅速沒落。於是這一波科幻小說被迅速遺忘,消失在歷史的煙塵里。如果不是後世科幻復興,科幻人出於尋根認祖的目的,於故紙堆里翻檢出晚清時數十篇處帶有濃烈科幻色彩的理想小說,那麼它們可能會永遠被歷史的塵埃所埋沒。

進入三十年代,中國的國情進一步惡化。1932年,東北軍不放一槍一炮退入關內,拱手將東三省讓給日本,舉國震驚。是年老舍(1899—1966)33歲,已經在中國文壇佔有一席之地。在九·一八後,中國「軍事與外交種種的失敗」,使老舍看到了現世的渾濁,既絕望又憤懣。於是,提筆寫下了一生中唯一的科幻小說——《貓城記》。

在我看來,《貓城記》不但當時是另類,在老舍800萬字的創作史上是另類,而且在整個中國現當代文學史上,也是一個另類。《貓城記》刻畫的,不是一個人,不是一件事,而是整個民族在腐朽中衰敗,在墮落中沉淪的時代悲歌。閱讀《貓城記》不會是一次愉悅的體驗。字裡行間,它有一種古怪的魔力:讓你想笑,又笑不出來;讓你想哭,又哭不出來;哭與笑之間,你只能選擇沉思。寫作,讓人笑,不難;讓人哭,也不難;最難的是讓人思考,用自己的腦子思考。而這些,《貓城記》都做到了。

許地山是另一位曾經嘗試過科幻寫作的文學家。他的小說充滿異域情調和獨到的人生見解,被茅盾先生稱之為「獨樹一幟」的作家。《鐵魚地腮》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講的是愛國科學家雷教授發明了國防上十分有用的「鐵魚地腮」(一種潛水設備),卻報國無門,最終溺死海中的故事。

顧均正(1902—1980)是另一位民國時期必須提到的作家。1939年,他與索非先生合辦起科學雜誌《科學趣味》,在第一卷上以「振之」的筆名發表了科幻小說《倫敦奇疫》,描述納粹在倫敦製造災難。

《和平的夢》是顧均正影響最大的作品。小說虛構了「極東國」和美國之間的戰爭。《在北極底下》的故事則發生在北極,科學家卡梅隆發現了埋藏在冰層下方的「磁北極」,準備以毀掉磁北極為要挾,要世界各國支付使用磁北極的費用。

1939年,顧均正以《在北極底下》的名字,將上述三個短篇結集出版,這是是中國科幻史上第一部科幻小說集。顧均正共創作有六篇科幻小說,是第一個系統創作科幻小說的中國作家。

幾乎是同年,美國傳奇科幻編輯約翰·坎貝爾入主《驚人科幻小說》,標誌著美國科幻進入黃金時代。顧均正不但寫科幻小說,也是雜誌《科學趣味》創始人和編輯,然而,他卻沒能能夠成為中國的坎貝爾。因為,那個時候,中國科幻只有顧均正一個孤獨的先行者。一個人是不可能形成黃金時代的。

1943年,還是武漢大學學生的熊吉出版了兩部長篇科幻小說《千年後》和《世外天》,只是影響不大。

第二階段:建國17年

1949年,新中國建立,這是劃時代的大事件。150年以來,中國第一次可以在自己的國家裡擺脫戰亂,走上工業化之路。社會環境迅速穩定,教育迅速普及,科普事業納入國家規劃,這都是有利於科幻文學發展的社會大背景。

建國初期的中國,深受蘇聯的影響。科幻也不例外。事實上,科學幻想小說一詞就是翻譯自俄文Научно-фантаст ическ ий Расскаэ ,科幻是科學幻想的縮寫。這也是後世有人將科學幻想小說直譯為英文,卻發現與根斯巴克發明的詞語「Science fiction」不一致的原因。1952年蘇聯著名作家阿·托爾斯泰的《加林的雙曲線體》翻譯出版時,後記里提到這是幻想的小說。1954年,中國青年出版社的一套蘇聯文集,包含別利亞耶夫和葉菲列莫夫等人的作品,已經用的是科學幻想小說的名諱了。1956年6月,蘇聯作家胡捷《論蘇聯科學幻想讀物》一書由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更給中國科幻作家提供了理論上的營養。由於蘇聯科幻界推崇凡爾納,因此,1957—1962年間,中國青年出版社翻譯俄文版《凡爾納全集》,並隆重出版。

在中國作品中,1950年,張然在天津知識書店出版了《夢遊太陽系》,這是可以考證到的新中國第一篇科幻小說。鄭文光1954年暑假在《中國少年報》上發表《從地球到火星》時第一次使用科學幻想小說的稱呼。《從地球到火星》的發表激發起北京地區青少年天文觀測熱潮,成為社會新聞。

當時,一些少兒雜誌和科普雜誌的編輯熱心發展科幻,在一時找不到作者的情況下,幾位編輯自己就上陣創作。這種局面自然難以維持,於是編輯們就硬性邀請一些科普和兒童文學作者來創作科幻,戲稱為「抓壯丁」。最終形成了一支不大的科幻創作隊伍。

受國家政策的影響,這時的科幻作品基本上都是少兒科幻。不僅主人公多選擇少年兒童,用兒童視角來寫,而且文筆淺顯、結構簡明,不涉及複雜的成人世界。加上多數作家都是業餘創作,在科幻方面的創作時間有限,創作數量也有限,以短篇為主,最長的作品也只有兩三萬字。從某些角度講,甚至不如晚清的科幻小說。

但是,並不能因為以上種種不足而否定新中國早期的科幻創作。

1954年,新創刊的《中國少年報》需要科幻小說,找鄭文光幫忙。他就虛構了幾個小孩,偷了一隻火箭船,飛到火星去,繞著火星轉了一圈。這篇名叫《從地球到火星》的作品,是新中國出現的第一篇有影響的科幻小說。

此後兩年間,他在各種兒童、青年期刊上,先後發表了《第二個月亮》《太陽探險記》《征服月亮的人們》等作品,並於1955年由上海少兒出版社輯成《太陽探險記》一書出版。這是新中國第一部科幻小說集。1957年,他的科幻小說《火星建設者》,在世界青年聯歡節上,獲得了科幻小說獎。

1955年,遲書昌在某編輯部任抄稿員,正好抄寫到凡爾納的科幻小說譯文,被其魅力所吸引,嘗試自己創作小說。在編輯葉至善(於止)的指點和修改下,遲書昌發表了處女作《割掉鼻子的大象》。隨後,遲叔昌發表科學文藝和翻譯作品,成為了專業作家。《三號游泳選手的秘密》《大鯨牧場》《起死回生的手杖》《凍蝦和凍人》《人造噴嚏》《機械手海里的兵器》等作品。  

遲叔昌的科幻小說涉及多門自然科學前沿,而以生物學為長項。他的作品可以看到物質匱乏時期的影響。    

順道介紹一下,遲叔昌的兒子遲方自幼年就在父親的影響下學習創作科幻小說,1979年開始發表科幻、科學童話等科學文藝作品,出版有科幻小說單行本《外星人來犯》《瓊島仙蹤》《小清河上的警報》《火鳳凰》等。他還有許多短篇作品,不少作品獲獎。更有意思的是,遲方的兒子遲迅也走上了科幻小說與科學童話的創作道路  

1959年,童恩正寫作了第一篇科幻小說《五萬年以前的客人》,並於1960年發表在《少年文藝》第三期上。這年夏天,童恩正跟著四川大學著名考古學家馮漢驥教授到巫山大溪去參加一處新石器時代墓葬的發掘工作。這次考察令童恩正感受格外強烈,使他回到成都以後,在一個星期的時間內寫出了《古峽迷霧》,於1960年由上海少兒出版社出版。

畢業之後,童恩正一邊忙於考古工作,一邊寫出了《電子大腦的奇蹟》《失蹤的機器人》《失去的記憶》等科幻小說。在1963年他完成了《珊湖島上的死光》,卻沒有出版社肯出版,而整個國家的形勢還在進一步惡化。   

十年浩劫開始了,童恩正因為《古峽迷霧》受到批判。工宣隊員說,《古峽迷霧》中的秦軍就是人民解放軍,巴國王子則是蔣經國。因為蔣介石是從重慶逃到台灣的,而巴國王子也是從重慶逃到黃金洞的。結論是《古峽迷霧》是為蔣介石招魂的。 

  劉興詩早在1944年就發表過作品,五十年代初,就讀北大時開始科普創作。六十年代初,他被四處「抓壯丁」的編輯找到,請他寫科幻小說。1961年,劉興詩發表了生平第一篇科幻小說《地下水電站》。這一年,他30歲。

劉興詩的早期科幻著重強調改變環境、改變生活。《北方的雲》是中國最早寫到天氣控制的科幻小說,故事中的「我」是北京天氣管理局的一個天氣調度員,工作就是按全國各地的需要,控制這些地區的天氣。但一場地震使內蒙古沙漠地區陷於乾旱,必須及時對那個地區進行人工降雨。故事由此展開。

在1966年之前,劉興詩一共寫了6篇科幻小說,但在文革中,劉興詩因為這6篇科幻吃盡苦頭,發誓決不再寫任何文章。

葉至善(1918—2006),父親葉聖陶,一生以編輯為職業,在50年的編輯生涯中,為少年兒童編寫了大量優秀的作品。葉至善寫科幻小說常用「於止」的筆名發表,以《失蹤的哥哥》最為有名。

王國忠(1927—2010)筆名石焚,一生以編輯為職業,主編了影響巨大的科普叢書《十萬個為什麼》,還主編了《少年科普佳作選》《兒童科普佳作選》《幼兒科普佳作選》等。他的科幻小說以《黑龍號失蹤》最為著名。

還有林彬、趙世洲、郭以實、楊子江、楊志漢、崔行健、梁仁寥、魯克、徐青山、陶本艿、王天寶、冷虹、李永錚、蘇平凡、嵇鴻等人。

第三階段:中國科幻的黃金年代

1976年10月,四人幫被粉碎。從1977年起,科普和科幻創作都有回暖的跡象,舊作被翻印,國外的科幻也開始引進。就在很多人都還持觀望和懷疑態度的時候,1978年5月,上海召開了全國科普創作座談會。高士其與鄭文光、葉永烈、肖建亨等作家悉數到場。劫後重逢,作家們都很興奮,同時會議也給了大家創作的信心,作家們相約共同為繁榮中國的科學文藝創作作出貢獻。

從1978年開始,國內許多科技出版社、科普刊物或創刊,或恢復正常出版,科幻小說成為這些新刊物的組稿重點。老一批作家紛紛重新執筆寫作,一批新作者也被吸引到科幻創作中來,作品發表量和影響力與日俱增,呈現出井噴的壯觀景象。

當時,大陸科幻文學界先後湧現了五個專門的發表園地:北京的《科幻海洋》(海洋出版社主辦)、天津的《智慧樹》(新蕾出版社主辦)、成都的《科學文藝》、黑龍江的《科學時代》以及黑龍江的《科幻小說報》,被業內人士稱為「四刊一報」。專業科幻園地的數量超過了前蘇聯、日本和英國的同期水平,發行量均在幾十萬冊之間,在世界上也屈指可數。

同時,大量主流文學刊物也發表科幻,包括《人民文學》《當代》《小說界》、《北京文學》《上海文學》《新港》《四川文學》等都曾經在那個時候發表過科幻作品。童恩正《珊瑚島上的死光》和魏雅華《溫柔之鄉的夢》都獲得過全國性的主流文學獎項。

據統計,1981年,發表的作品有三百多篇,約為1976年到1980年這五年的總和,科幻作者的隊伍也從一九七八年的三十多人,擴大到二百多人。

這段時期被稱為中國科幻的第二次高潮,也有學者稱之為「中國科幻的黃金時代。」

然而,這黃金時代來得艱難,去的卻很容易。幾乎是在科幻崛起的同時,就已經埋下了沒落的禍根。要想明白個中緣由,還得從對科幻的認識談起。

五十年代,官方對科幻的定位是科普與少兒,但這種定位顯然極大地束縛了科幻的創作。文革結束後,一部分作家繼續寫少兒科普類科幻,並且獲得了巨大的成功,然而更多的科幻作家開始嘗試寫作成人化的科幻。

同時,科幻理論也發生了變化。首先是童恩正在1979年6月的《人民文學》上發表了《談談我對科學文藝的認識》,指出科幻無法以普及具體的科學知識為目的,至多也只能普及一點「科學人生觀」。隨後,童恩正又寫了一系列的文章闡述自己的觀點。童恩正的說法立刻引起了廣泛反響,鄭文光、肖建亨等先後撰文表示支持。

科幻小說不再以科學普及為中心價值,這導致了一些人對科幻的不信任。不少人撰文指責童恩正的科幻新理論背離了科幻的科學屬性。

本來文學創作中,合理的批評和質疑不但不會阻礙創作,反而會促進創作。問題是1982年之後,對於科幻到底是屬於文學還是屬於科學的爭論開始升級。這種升級,一方面表現為作家個人的無端指責,另一方面表現為越來越多人參與到了對科幻的批評當中。

1983年,對科幻的批判上升到政治高度,直接將科幻姓文還是姓科的學術爭論定性為科學與反科學之爭,是科幻創作中思想政治傾向之爭。當時社會上正在開展一場反對精神污染的運動,科幻被拉進這場運動,定性為「精神污染」,受到最正面的直接打擊。官方文章批評科幻「散布懷疑和不信任」,宣傳「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資產階級自由化思潮和商品化的傾向,正在嚴重地侵蝕著我們的某些科幻創作。」「極少數科幻小說,已經超出談論科學的範疇,在政治上表現出不好的傾向。」一時間,所有的科幻出版部門風聲鶴唳,噤若寒蟬。隨後,出版管理機關多次發文禁止刊發科幻小說,相關雜誌紛紛停刊整頓。

當時,鄭文光剛完成的長篇《戰神的後裔》,預計作為《科幻海洋》頭條發表。雜誌都已經制好版,突然接到上頭命令,《科幻海洋》停刊,海洋出版社作為科幻出版重鎮,被勒令整頓。1983年4月26日,編輯葉冰如把這個壞消息告訴鄭文光,並約好第二天去辦公室取迴文稿。

  但是第二天鄭文光沒有去取稿,他早上突發腦溢血,癱瘓了。他的創作生涯從此結束——這一年,他54歲。

鄭文光是新中國科幻之父,也是第一個倒下的科幻作家。隨後,葉永烈、魏雅華退出科幻界,童恩正和肖建亨先後出國,其他科幻作家紛紛封筆。

清理精神污染運動對科幻的影響極其影響,不但直接終結了中國科幻的黃金時代,使中國科幻至今都沒能恢復元氣,而且直到二十多年後,科幻創作都還能感受到它駭人的威力。

1978-1983,短短六年,中國科幻的黃金時代。一批科幻作家在這短短六年里,寫出了他們成名作與代表作,其中有不少作品達到了世界級水平,在多年以後依然有老讀者在回憶,新讀者在欣賞,研究者在研討。對中國科幻而言,這是一筆無比寶貴的遺產。

黃金時代的科幻作家除了將在下文重點介紹的主力作家外,在校大學生也是寫作科幻的重要群體。事實上,這一特徵也延續到了現在。黃金時代主力作家共同的特點是:其一,他們大多是真正的科學家,即使不是科學家也從事過多年科普工作,對於科學有著最為真切的體會和認識。其二,他們的人生閱歷都無比豐富,對生活對社會對人生都有深刻的思考。他們對於科幻的中國化,居功至偉。從這個角度上講,他們是無法超越的。

第四階段:新生代崛起

在中國第一次科幻高潮中,北京和上海是中心。在第二次科幻高潮中,四川成都和黑龍江崛起,與前兩者共同構成科幻四大重鎮。清理精神污染運動之後,其他三處的科幻幾乎歸零,唯有四川成都還保留有一線血脈。正是這一線血脈,在困境中艱難求生,保存了中國科幻的力量和希望,竟然在九十年代初掀起了中國科幻的第三次高潮。

1979年,《科學文藝》在四川成都誕生,成為當時「四刊一報」之一。1984年,清理精神污染運動之後,四川省科協提出,如果《科學文藝》想繼續幹下去,就得自負盈虧。在民主選舉主編中,楊瀟當選,從此走上歷史舞台。

楊瀟,l948年出生於山西。就任主編時,《科學文藝》內外交困。楊瀟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15人的編輯部,她揮刀砍去一半。隨後,又出版了一套識字卡片和一套科幻故事集,賺了好幾十萬。

解決了自身的生存問題,他們決定同天津《智慧樹》(鄭文光主編,新蕾出版社主辦)共同開展銀河獎評選活動,建立中國科幻的獎勵機制。

1986年,第一屆中國科幻銀河獎在成都頒發。吳顯奎《勇士號沖向颱風》、魏雅華《遠方來客》、王曉達《陶博士和電子鎖的悲劇》、劉興詩《失蹤的航線》、吳岩《白痴》、宋宜昌《禁錮》等獲獎。要知道,在頒獎前夕,《智慧樹》宣布停刊,是《科學文藝》一家雜誌獨自組織和承辦了銀河獎的頒發,使這次頒獎顯得格外的悲壯。在逆境中,楊瀟和她的團隊沒有放棄,將銀河獎一屆一屆地頒發下去,最終使銀河獎成為中國科幻的最高榮譽,中國科幻作家都以獲得銀河獎為榮。截止2010年,銀河獎已經頒發了22屆,獲獎者大多成為了現在科幻創作的中堅力量。

1989年5月,楊瀟受國際科幻專業協會(簡稱WSF)之邀,赴聖馬利諾參加世界科幻大會。隻身與會的楊瀟向大會提出申請,1991年世界科幻大會在中國成都舉辦,得到了大會的欣然批准。

然而事情比想像中還要複雜。先是有人誣告編輯部與境外組織勾結,這事兒好不容易說清楚,部分WSF成員國又借口政治風波抵制科幻年會在中國舉辦。1990年,楊瀟一行三人為節省經費,從北京乘火車,經過八天八夜的漫長旅程,橫越歐亞大陸,到達荷蘭海牙,在當年世界科幻大會上為中國申辯。經過楊瀟他們的努力,WSF再次以壓倒性多數票通過了在中國成都舉辦科幻年會的決議。

1991年世界科幻年會如期在成都舉行。會議由四川省外事辦公室和四川省科協聯辦,由《科學文藝》雜誌社承辦。年會開得隆重而熱烈。在閉幕式上,WSF當屆主席英國出版家愛德華說:WSF1991成都年會是歷屆年會中最成功的一屆。

對外宣傳的同時,對雜誌本身的改造也在同步進行。1989年,《科學文藝》雜誌曾更名為《奇談》,但定位模糊,於是編輯向社會徵集刊名。有三個讀者不約而同地建議他們集中力量搞科幻文學,並建議將刊物更名為《科幻世界》。楊瀟意識到,重點打理科幻文學,他們的雜誌可以成為中國大陸地區惟一的科幻雜誌,創造出中國科幻雜誌的第一品牌。於是,1991年,在世界科幻年會舉辦的同年,《科幻世界》亮出了嶄新的刊名。

年會之後,編輯部醞釀著新一輪改革。他們和香港漫畫家阿恆聯繫,辟出版面來刊登科幻漫畫。1993年,新版《科幻世界》正式亮相,當年的訂閱量一舉突破三萬的生死關。

鄭軍在《第五類接觸》中這樣評價說:「大陸科幻事業的第三次高潮可以從一九九一年《科幻世界》雜誌社主辦國際科幻大會算起,也可以由一九九三年《科幻世界》改版為面向中學生的刊物算起。這兩個事件都大大恢復了科幻文學在中國的影響力。」

從那以後,《科幻世界》走上了良性發展的道路:訂閱量增加,引來了優秀的作者投來作品,優秀的作品引來更多的讀者。1994年訂閱量突破10萬冊;l995年,為l5萬;接下來幾年,訂閱量直線上升。

1997年,《科幻世界》雜誌社在北京再次舉辦國際科幻大會。這次大會,中央媒體進行了大規模的報道,狠狠地為中國科幻高歌了一曲。

1999年7月,《科幻世界》刊登了王麟描寫記憶移植的科幻《心歌魁影》。7月7日,當年高考作文題出來了:「假如記憶可以移植」,輿論嘩然。這一事件讓《科幻世界》聲名大噪,2000年的訂閱量達到歷史性的38萬,成為世界上銷量最大的專業科幻雜誌!

楊瀟總結說,《科幻世界》的成功靠了三道:天道酬勤,道法自然,得道多助。2002年,楊瀟54歲,從社長的位置上功成身退,把《科幻世界》的接力棒完全交給了年輕人。

這批年輕人中,有1997年加入編輯部的阿來,後來因《塵埃落定》獲得2000年矛盾文學獎而名噪一時,他從編輯干起,一直干到總編輯和社長;有秦莉,l997年舉辦世界科幻大會時,楊瀟發現聘請的翻譯秦莉能力過人,便設法將她調來編輯部,秦莉後來長成為雜誌社的社長兼總編輯;還有全國科幻迷的頭兒——姚海軍。

姚海軍1966年5月30日出生在黑龍江伊春市紅旗林場。初中時,一本《奇異的機器狗》將姚海軍帶進了科幻世界,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1986年,還在讀技校的姚海軍意識到,當時中國科幻界的資源零星分散在全國各地,應該建起一座溝通編輯、作者、讀者的橋樑。於是,姚海軍成立了中國第一個科幻愛好者組織——「中國科幻愛好者協會」。許多後來科幻界的風雲人物都是會員。姚海軍用最原始的方法,手刻蠟紙,用油印機出版了第一期屬於科幻愛好者的《星雲》雜誌。「星雲」那兩個字還是已經癱瘓的鄭文光所寫。

1989年,姚海軍技校畢業,被分配到紅旗林場當工人。他在業餘時間繼續辦《星雲》雜誌。鄭軍在《中國科幻之路》里寫到:「《星雲》成了溝通中國科幻界作者、編輯、研究者、讀者之間的最重要渠道,形成一種凝聚力,也間接促進了中國科幻圈的形成。」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後期,《星雲》完成了它的使命,悄然落幕。在十餘年中,《星雲》雜誌每年一般出三期,共三十餘期。

1998年,姚海軍應邀來到四川成都,加入了《科幻世界》雜誌社。這一年,姚海軍32歲。

姚海軍最開始乾的是打雜的活兒,後來主編阿來力排眾議,把姚海軍調入編輯部,正式成為編輯。先負責封面故事,「科幻世界」的子刊《驚奇檔案》發行之後,他成為該刊的主要編輯。

但真正使姚海軍成名還是他主導的「視野工程」。姚海軍有一個理論,科幻發展會經歷從雜誌時代到圖書時代的變遷,目前科幻圖書市場還是空白。於是,在姚海軍的大力倡導下,「視野工程」於2003年啟動,迄今為止,已經出版了國內國外圖書兩百餘本。

2006年,姚海軍任科幻世界雜誌社副總編兼《科幻世界》《奇幻世界》雜誌主編。2010年,姚海軍參與組建世界華人科幻協會,並任副會長。

楊瀟和姚海軍是科幻世界雜誌社眾多優秀編輯的代表。譚楷、向際純、莫樹清、阿來、秦莉、唐風、說書人、遲卉、劉維佳、楊楓、李克勤、明先林、屈暢、拉茲等也是這個團隊中優秀的成員。科幻世界雜誌社對於中國科幻的貢獻之一,就是培養了一批目光敏銳、具有市場洞察力的科幻編輯。這些編輯,即使離開了編輯的工作崗位,也在為中國科幻事業做貢獻。

2007年,《科幻世界》雜誌社再次在成都舉辦「2007國際科幻·奇幻大會。這是一次真正的幻想嘉年華,中、美、俄、英、日等國近百位科幻奇幻作家、編輯、學者、宇航員以及不可計數的科幻迷參加了大會的各項活動。據不完全統計,有近萬人參加了這次大會,國內外數十件媒體進行了密集的深度報道。不遺餘力地宣傳科幻,這也是科幻世界雜誌社為中國科幻所做的第二大貢獻。

科幻世界雜誌社的第三大重要貢獻便是培養了不可計數的中國科幻迷。在它培養的讀者中,年紀最大的一批人已經邁上工作崗位。其中有一些人工作於編輯、記者、影視等文化傳播崗位上。他們編輯科幻小說、報導科幻新聞,為中國科幻「可持續發展」作出直接貢獻。

科幻作者是科幻繁榮必不可少的條件。科幻世界的第四大重要貢獻就是培養和團結了一大批科幻作者。

從1991年,《科幻世界》正式定名開始,《科幻世界》成了中國科幻作品的主要發表園地。創刊於1994年的山西省太原市《科幻大王》雜誌是另一個發表園地,雖然發行量相差很多,但在科幻界內部也起一定的影響力。此外,很多科技類、少兒類刊物如《少年科學》《青少年科技博覽》《中學生百科》《青少年科苑》《大科技》《科學大觀園》《課堂內外》《少年發明與創新》《大眾軟體》等雜誌都長期開辦科幻專欄,發表科幻小說。它們是中國科幻發表園地的外圍陣地。

據鄭軍統計,1999年,中國大陸共出版科幻圖書276種。目前,大陸科幻圖書(原創、譯作、合集)出版穩定地保持在每年一百部以上,基本相當於美國科幻圖書出版在五十年代的水平。

九十年代初中國科幻第三次復興,一大批優秀的科幻小說作家井噴似的出現。他們被稱之為「新生代作者」。(這個稱呼暗含著一個意思,即上一代科幻作者是「中生代作者」,他們也像恐龍一樣被「天災」所「滅絕」。而晚清和民國的科幻作者大概可以叫做「古生代作者」了)其中有四個人作品數量較多,作品質量也普遍優秀,在讀者中產生了廣泛而持久的影響。他們四個被稱為中國科幻新生代「四大天王」。

光戀:何夕

什麼樣的戀愛最令人絕望?男人和女人在宇宙深處相遇了,相愛了,但是,他們一個是物質人,一個是反物質人,一旦相互接觸,就會泯滅為能量。然而他們又是那麼想相互接觸啊!這種戀愛不是最令人絕望的么?其實,這是何夕的科幻小說《光戀》的情節,發表在1992年的《科幻世界》上,獲得當年的銀河獎。

何夕,原名何宏偉,生於1971年12月,自幼愛好科幻,1991年開始創作。何夕說,是「對科學現象的好奇,至今未泯的童心,以及講故事的慾望」使他走上了創作科幻之路。1991年,他發表了自己的處女作《一夜瘋狂》。隨後,以每年一到兩篇的速度穩定地創作與發表作品。

在何夕的早期作品中,值得一提的有:《小雨》(1994)運用散文化的筆調,一個漂亮而善良的女子徘徊在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之間,為了不傷害他們中的一個,於是,在科學家的幫助下,她把自己變成了以分時狀態存在的人;《本原》(1995)實際上是一篇故事性科普,量子論里的反決定論思想貫空了這篇作品;《盤古》(1996)用現代科技重新演繹神話故事,一個巨人被培育出來,製造他的目的是拯救180億年後的宇宙,文中表現出對神話精神的嚮往。

此後,因為個人感情原因,何夕一度停止科幻創作。1999年復出,正式用「何夕」的筆名發表作品。這個筆名出自杜甫詩句「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用「何夕」作為筆名是因為他姓何,「順帶抒發自己面對時間這個永恆命題時的迷惑」。

1999年,何夕創作了三篇風格迥異思想深刻的小說:《異域》《田園》和《禍害萬年在》。《異域》堪稱何夕的代表作:

科學家藍江水發現了「時間尺度守恆原理」。根據這個原理,人們可以任意改變某個指定區域內的時間快慢程度。藍江水同時也意識到了運用這個原理可能會給人類帶來危害,所以密不外傳。但他的學生西麥為解決人類的饑荒問題,應用該原理建造了西麥農場。農場時間比正常時間快四萬多倍,正常時間十多分鐘就能收穫一次。正常時間二十年後,西麥農場時間九十萬年後,農場出現故障,一隊特警奉命前往調查。他們發現,農場里的玉米高如森林,然而某種動物已經在九十萬年的時間裡進化為擁有智慧的妖獸……

小說告訴讀者:科學上有了新的發現,它的應用在帶來好處的同時卻潛藏著巨大的危險。姚海軍這樣評價:「妖獸是一種象徵,象徵著神聖的自然法則。它蟄伏於人類進化的歷程中,等待著我們在向自然無度索取時被喚醒。」

進入二十一世紀,何夕依然保持了寫作速度不快,但篇篇質量都可以保證的習慣。2000年《愛別離》寫愛滋病的治療;2001年《故鄉的雲》是何夕唯一寫到宇航的故事;2002年,《六道眾生》,這又是一篇經典之作。

科學家金夕發明了「非法躍遷」技術,能夠修改阿伏伽德羅常數,結果「創造」出另外五個地球。於是地球人滿為患的問題得到了解決,多餘的人通過「眾生門」被「發送」到新地球。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六個疊加在一起的地球開始互相干擾,而且一個名為「自由天堂」的非法組織在一個來無蹤去無影的自稱為「神」的傢伙控制下,開始在每一個地球上爭奪統治權。幸好,還有一個人具有在六個地球自由穿梭的本領……

《六道眾生》是《異域》的姊妹篇,都是為了解決人類面對的危機而提出科學的解決方案,只不過一個是時間,一個是空間,但這些解決方案最終都導致了新的危機。

2003年的《傷心者》是何夕另一部值得關注的科幻小說。故事很貼近現實,就發生在今天。數學天才「何夕」發現了「微連續理論」,因為是純理論,又太超前了,沒人理解,在當今這個追求實際利益的社會又沒有實用價值,根本就出版不了。因為執著於自己的學術,女友棄他而去,種種打擊令他最終瘋掉。然而200年後,科學家從「微連續理論」中受到啟發,完成了統一場論,並實現了時間旅行……《傷心者》和前面提到的《田園》是姊妹篇,表達了一個共同的主題:「現在所有人都盯著那棵巨樹上漂亮的花和葉子,並徒勞地想長出更漂亮的花和葉子來超過它,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不起眼的樹根。」

此外,何夕還發表了《缺陷》《審判日》《天生我材》《我是誰》《假設》《十億年後的來客》《人生不相見》等作品。

縱觀何夕的作品,題材十分廣泛,幾乎沒有重複的,構想大都新穎而獨特,並且大量借鑒流行小說的技法,使他的小說讀起來懸念叢生,很有吸引力。他對於科學有著深刻而透徹的認識。他也是將科幻中國化做得比較好的作者,在他的小說中,處處能見到佛陀悲天憫人的情懷。何夕不足之處在於故事上有重複,兩個優秀的男人同時愛上一個女人的框架用了好多次。語言上有時失於雕琢,讀來不夠流暢。另外,長篇上還沒有作品。

亞當回歸:王晉康

小兒子很喜歡聽故事,當父親的講了很多。以前講的都是別人寫的,這天晚上,父親決定自己編一個:有一個宇航員叫王亞當,在太空中飛行了兩百年後回到地球,發現地球早就不是當年的摸樣。最大的改變就是人人腦子裡都植入了第二智能,在智力得到大幅度提升的同時,也改變了人類自身,他們稱自己為新智人。但仍然有少數人抵制第二智能,包括第二智能的發明人。這少數的反對派把希望寄托在了王亞當身上……父親講完,覺得故事還不錯,就寫下來,加工潤色一番後寄給了《科幻世界》。這個名叫《亞當回歸》的故事不但得到了發表,而且為父親獲得了1993年銀河獎。從此,45歲的他走上了科幻之路。

王晉康,1948年11月24日,生於河南南陽。1978年以優異成績考入西安交通大學,1982年畢業,分配到南陽油田石油機械廠,曾任該廠研究所副所長,高級工程師。

1993年,王晉康發表了處女作《亞當回歸》,由此開拓出自己人生的一片新天地。

王晉康閱歷豐富,又有極好的科學與文學素養。在整個九十年代,他以每年兩到四篇的速度發表作品,是那十年中,發表數量可觀質量也有保障的核心科幻作家。

早期王晉康主要寫短篇,涉及的題材非常廣泛,值得關注的作品有:《科學狂人之死》,講科學狂人與物質傳輸的;《天火》講文革中一個科學天才的悲劇;《追殺》將追捕外星間諜的;《生命之歌》講機器人與人類關係的;《義犬》講智力提升者與普通人之間的矛盾和衝突;《西奈噩夢》講一個人試圖改變歷史,卻把自己變成了敵對的民族;《生死平衡》對當前醫學提出質疑,提出了廣受爭議的「平衡醫學理論」;《七重外殼》,當機器可以虛擬一切的時候,如何區分虛擬與現實,《三色世界》,假如實驗證明,黃種人比其他人種更容易成為超能者,世界將會怎樣;《解讀生命》,面對進化自外星的生命,我們會以怎樣的方式進行解讀;《養蜂人》,篇幅極短,內涵極深,是關於群體智慧的佳作。王晉康獲得了9屆銀河獎後宣布退出銀河獎的評選,將獲獎的機會讓給年輕人。科幻世界雜誌社出版有《王晉康科幻小說精選》4卷本。

進入二十一世紀,王晉康從石油機械廠退休,有了更充裕的時間寫作。他一方面繼續寫作短篇:《替天行道》《新安魂曲》《水星播種》《50萬年後的超級男人》《數學的詛咒 》《沙漠蚯蚓》《決戰美杜莎》《關於時空旅行的馬龍定律》等,另一方面,將早期作品改編為長篇,如《生死平衡》《類人》《豹人》《追殺K星人》等,也直接寫作長篇,如《癌人》《海豚人》《蟻生》《十字》等。

《豹人》講美籍華人青年謝豹飛以9.39秒的成績打破了世界記錄,震驚了世界,也贏得了中國姑娘田歌的芳心。但月圓之夜,謝豹飛強暴了田歌,並將其咬死。這一切皆因謝豹飛的基因里被嵌入了少量獵豹的基因……前面劇情波瀾起伏,後面法庭辯論針鋒相對,讀罷令人深思良久。

《蟻生》是以王晉康年輕時的下鄉知青經歷為背景,真實地再現了當年那段一言難盡的歷史。農場里,青年顏哲命懸一線,不得不利用父親研製的「蟻素」控制了整個農場的人,建立了一個小小的烏托邦,自己和女友充當了管理這個小烏托邦的上帝,最終,卻因與人類本性格格不入而走向破滅。在這部小說中,科學幻想的成分融入了現實世界。讀這部小說,那些匪夷所思的事件彷彿真的發生過一樣。  

《十字》(2009)是王晉康的集大成之作。作者描寫了美麗的病毒學家梅茵在旁人眼裡是個慈善家,暗地裡乾的事情卻和生物恐怖分子相差無比。當消失已久的天花病毒在中國大規模流行之後,人們發現始作俑者正是梅茵。然而,梅茵卻宣稱這是為了全人類的將來……到底梅茵是主動獻身科學的殉道者,還是陰毒狠辣的生物恐怖分子呢?作者通過一個極有張力的故事,把人道主義和科學思想融會貫通,最終為保障人類及多樣生物的合理存在找到了一條理想的出路。《十字》獲得2010年世界華人科幻協會首屆星雲獎最佳長篇科幻小說獎。  

王晉康作品風格蒼涼沉鬱,冷峻峭拔,富有濃厚的哲理意蘊。語言典雅流暢,結構精緻,構思奇巧,善於設置懸念,作品具有較強的可讀性,是嚴肅文學和通俗文學很好的結合。迄今為止,他已經創作和發表了200萬字的作品。

鄉村教師:劉慈欣

在一個愚昧落後的鄉村裡,有一個身患絕症的教師,在用自己最後的生命之火,為這個鄉村的孩子打開了知識的大門;在銀河深處,一場星際戰爭剛剛結束,獲勝的碳基文明為確保勝利,決定在硅基文明周圍修建隔離帶,隔離帶內的所有恆星將被摧毀。鄉村教師死了,碳基艦隊來到太陽系,對地球文明進行等級測定,他們隨機抽取的對象恰好就是那幾個學生。他們能通過測試,使地球文明得到延續嗎?這個叫《鄉村教師》的故事,將中國最原本的現實與宏大的宇宙戰爭有機地結合在一起,為劉慈欣贏得2001年銀河獎讀者提名獎。

劉慈欣,出生於1963年6月,祖籍河南,山西陽泉長大,1988年畢業於華北水利工程學院水電工程系,後于山西娘子關電廠任計算機工程師。劉慈欣長期關注科幻並嘗試寫作,1999年發表第一篇作品《鯨歌》,同年以《帶上她的眼睛》第一次獲得中國科幻銀河獎一等獎,此後連續9年獲得銀河獎。

早期劉慈欣的創作集中在短篇上。《流浪地球》(2000)講述太陽提前熄滅,地球人為求生存,傾全球之力建造行星發動機,驅動地球,離開太陽系,開始在宇宙中流浪,尋找新家園的悲壯之旅。《全頻道阻塞干擾》(2001)講北約向俄羅斯發起全面戰爭,為拯救祖國,年輕的宇航員將太空站「萬年風雪號」撞向太陽,製造出全頻道阻塞式干擾,為地球上的戰友爭取到了寶貴的反擊機會;《中國太陽》(2002),一個中國民工水娃最終踏上飛出太陽系的夢想之旅。此外,《夢之海》《朝聞道》《天使時代》《吞食者》《光榮與夢想》《地球大炮》《思想者》《贍養上帝》《鏡子》《歡樂頌》《贍養人類》《魔鬼積木》《白堊紀往事》等中短篇也為讀者所稱道。

2003年1月,劉慈欣的第一部長篇科幻小說《超新星紀元》由作家出版社出版。這是個噩夢般的故事:所有的大人都因為突如其來的輻射死去,整個地球只剩下孩子。這些孩子肩負傳遞人類文明的重任,但他們鍾愛的是遊戲。於是,在南極的冰天雪地里,由各國孩子組成的軍隊開始了血腥搏殺……

2004年,劉慈欣的第二部長篇科幻小說《球狀閃電》通過對「球狀閃電」的研究,結果發現了宇宙的奧秘。

但真正使劉慈欣聲名達到頂點的,還是「三體」系列的寫作與出版。《三體》2006年5月到12月在《科幻世界》上連載,當時就引發了讀者的狂熱追捧。作者試圖講述三體文明二百次毀滅與重生的傳奇。

三體人在利用魔法般的科技鎖死了地球人的科學之後,龐大的宇宙艦隊殺氣騰騰地直撲太陽系。面對前所未有的危局,地球人組建起龐大的太空艦隊,同時,利用三體人思維透明的致命缺陷,制訂了神秘莫測的「面壁計劃」,精選出四位「面壁者」,秘密展開對三體人的反擊。三體人自身雖然無法識破人類的詭譎計謀,卻依靠由地球人中的背叛者挑選出的「破壁人」,與「面壁者」展開智慧博弈……

2010年12月,在萬眾期待中,劉慈欣推出了「三體」三部曲的最後一部《三體3:死神永生》。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售出10萬本,出版社不得不緊急加印,以滿足讀者狂熱的購買需求。

劉慈欣的科幻小說成功地將極端的空靈和厚重的現實結合起來,同時注重表現科學的內涵和美感,努力創造出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科幻文學樣式。劉慈欣獲得了極大的讚譽,有人稱之為中國科幻第一人,有人說他僅靠一人之力就把中國科幻提高到了世界水平。劉慈欣擁有數量眾多的忠實粉絲,他們自稱為「磁粉」。2010年,劉慈欣獲得世界華人科幻協會首屆星雲獎最佳科幻作家獎。劉慈欣自己倒很謙虛,說自己不過達到了美國科幻黃金時代的水平,而他的科幻之路還只是走到中途。

沒有答案的航程:韓松

生物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不再記得以前的事情,便向自己發問:這是什麼地方?我是誰?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來到這裡?……可是一切的問題都沒有答案。接著,生物遇到了同類。同類也失去了記憶。他們一起拚命回憶,企圖將往事連接成一個完整的故事,然後他們大概記得他們身處宇宙飛船之中,外面是茫茫星空。但他們到底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這一切都不得而知。而且,飛船駕駛艙有三把座椅,第三者是誰?又在哪裡?他們猜測著,幻想著,最終開始相互殘殺,即便是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是一次《沒有答案的航程》,詭異,驚悚,同時發人深思。這是四大天王之一的韓松發表在1994年《科幻世界》上的作品。

韓松,多數時間用本名發表作品,有時也用小寒、小青、金小京等筆名。1965年8月生於重慶(我的老鄉)。畢業於武漢大學英文系、新聞系,獲文學學士學位及法學碩士學位。1991年,他以優異的考試成績進入新華社,歷任記者、《瞭望東方周刊》雜誌副總編、執行總編,對外部副主任兼中央新聞採訪中心副主任等職。在此期間,他撰寫了大量報道中國文化和社會動態的新聞和專訪,還參加過中國第一次神農架野人考察。

韓松是四大天王中最早發表作品的,早在1988年,他還是個大學生,《科幻世界》還叫《科學文藝》的時候,就發表了短篇科幻小說《天道》,並獲得當年銀河獎。

1991年,韓松的《宇宙墓碑》獲得了台灣《幻象》雜誌主辦的「全球華人科幻小說徵文」大獎。這篇科幻小說,獨闢蹊徑,描寫散布在各個星球的宇航員墓碑,通過這一獨特到極點的視角,寫出了人類在宇宙面前的卑微與渺小,同時又蘊藉著偉大。

2000年,黑龍江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韓松的第一部長篇小說《2066年之西行漫記》。在小說中,他預言了西方的金融危機,將由崛起的中國來拯救,而且居然在美國9.11事件之前一年,預言了紐約世貿大廈被恐怖分子的飛機撞毀。

他最為人稱道的小說,是2004年由上海科學普及出版社出版的長篇科幻小說《紅色海洋》。這部40萬字的巨著內容極其龐雜,從遙遠的過去一直寫到十萬年後的將來:一個叫海星的水棲人剛剛出世,在母親的哺育下成長。這時的海洋已被嚴重污染,全部變為了紅色。人類文明已經嚴重倒退,海星就是要在這個時代重建文明。但這個文明極具顛覆性,與我們習慣的文明相去甚遠。事實上,它揭露出的是文明面紗下真實而殘酷的現實。吳岩在《紅色海洋》序中對這部書崇高的評價:「筆者相信《紅色海洋》將不但被列為最近20年內中國最優秀的科幻文學作品之一,也將被列為最近20年最優秀的主流文學作品之一。」

2010年12月,韓松出版了又一部長篇巨著《地鐵》。這部小說依然「妖風陣陣」,散發著濃郁的韓松特色。在小說里,韓松對於地鐵這一城市文明的新生物予以了科幻化描寫,使其成為人類文明演化的承載體與觀察者。

  韓松的作品極富文學情趣,結構精巧,內蘊深遠。他的寫法很接近主流文學,但他不是新浪潮的繼承人,因為他一個人就掀起了中國的新浪潮。韓松的作品多次獲得銀河獎,2010年,韓松獲得世界華人科幻協會首屆星雲獎最佳科幻作家獎。國外媒體也談論過韓松科幻文學的成就,並給予過高度評價。  

思考和寫作是韓松的最大樂趣。他的創作不局限在新聞報道和科幻小說。《想像力宣言》《鬼的現場調查》《人造人》《妖魔化中國的背後》是其中的代表。此外,韓松還有很多構思奇特的作品在網路上流傳。《美女狩獵指南》《春到梁山》《逃出憂山》《柔術》等等都是這樣的作品。韓松從來不在乎作品的發表與否,更不注重個人名望。每日的寫作本身,就是他的享受之源。

2,其他新生代作者

新生代作者最大的特點就是年齡差距很大,五零後、六零後、七零後,年齡相差三十年的人全都在九十年代開始寫作科幻,共同營造出中國科幻第三次高潮。儘管年齡差距很大,與黃金時代作者相比,新生代作者還是具有如下共同的特點:

一,新生代作者大多是從小就是科幻迷,對於科幻有種近乎宗教的虔誠。他們體會過科幻獨特的美,深信科幻有著超越一般類型文學的價值。

二,與第二次高潮中,很多科學家寫科幻相比,新生代作者真正從事科學工作的很少。他們的本職工作遍及各行各業,因而有著截然不同的人生閱歷,寫出來的東西更是各不相同,使科幻呈現出更多的多元色彩。但也因此表現良莠不齊來,有些作者筆下的科幻甚至不如八十年代初。

三,新生代作者中,只有星河是專職作家,其他——包括剛才提到的四大天王——全部是業餘作者,創作時間有限,作品還是以中短篇為主。

四,因為《科幻世界》一枝獨秀,新生代作者大多在《科幻世界》上發表作品,《科幻世界》雜誌社也很重視培養和團結作者,從而在事實上形成了一個「科幻世界作者群」。但在《科幻世界》之外,同樣有作者在寫作和發表作品,大概可以稱作「非科幻世界作者群」。

五,去兒童化成為這個時期很多科幻作家的共識,但同時,有很多兒童文學作家寫作少兒科幻並獲得了成功。在交往上,兩類科幻作家幾乎毫無交集,就像一個是火星人一個是金星人。

代表人物:吳岩、星河、鄭軍、綠楊、柳文揚、潘海天、趙海虹、凌晨、潘家錚等。

第五階段:更新一代

二十一世紀,曾經是很多科幻作者筆下的未來。當2000年真的到來的時候,人們發現,很多幻想並沒有自動地實現了。但有一個科幻作者筆下的東西幾乎是在一夜之間遍及中國並世界,那就是互聯網。互聯網的出現,使整個中國乃至整個世界變得鄰近,「咫尺天涯」在這個網路時代有了全新的含義。

正如互聯網改變其他事情一樣,互聯網也改變了科幻。零星分散在全國各地的科幻迷依靠互聯網聯繫在了一起,他們組建科幻迷團隊,開辦網站(科幻桃花源、清韻論壇、太空瘋人院、大江東去等等),發表作品,推廣科幻資訊,爭議科幻創作與理論,忙得不亦樂乎。由商業機構掌控的大型文學網站如起點、龍之天空等也先後建立,科幻是其重要的組成部分,但與傳統媒體上發表的科幻小說有較大的區別,因此引發了不小的爭議。經過近十年的組建、解散、分流與合併,堅持下來的科幻迷網路團隊主要有這些:以收集、整理科幻資訊為主的科幻網(楊波主持)和幻想評論(古火拉茲等主持)、以豆瓣網為主要活動中心的雙峰駝小組(翻譯為主)和新幻界小組(出版電子雜誌《新幻界》並頒發「星空獎」,還出版實體圖書)、以網路課堂講座為主的暗物質講堂(寫作培訓)等。另外,各地高校的科幻迷組織也初具規模,如北京的42、上海的蘋果核、重慶的深空、西安的Zion等。

進入二十一世紀,奇幻崛起,帶走了一部分作者,更帶走了一部分讀者。同時,在二十一世紀初,娛樂方式進一步多樣化,尤其是泛濫的網路遊戲對科幻的主要消費群大中學生極具誘惑力,帶走了更多的科幻讀者。因此,在那2002—2005年之間,科幻經歷一次低潮。

這次的低潮對中國科幻的總體影響並不大。但受此影響,在此期間,先後有《科幻迷》《科幻畫報》《科幻·文學秀》《世界科技博覽》《科幻時空》《科幻海洋》《幻想1+1》《幻想小說》《世界科幻博覽》等十幾家科幻刊物創辦或復刊,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停辦了。

也就是在低潮開始的時候,科幻世界雜誌社及時調整出版策略,一方面創辦了《科幻世界譯文版》和《飛·奇幻世界》兩個子刊,另一方面,開始了規模宏大的圖書出版計劃——「視野工程」。「世界科幻大師叢書」「世界奇幻大師叢書」「世界流行科幻叢書」「中國原創科幻基石叢書」「星雲系列」等五大系列,截止2010年,已經出版了圖書兩百多本。在引進的圖書中,既有黃金時代的經典,也有眼下歐美最為流行的作品,對於開闊讀者的視野,拓展科幻圖書市場,發揮作用不可估量。同時,「中國科幻原創基石叢書」和「星雲系列」也使中國科幻從雜誌時代,開始進入圖書時代。

從九十年代開始,隨著科幻創作的復甦,科幻理論研究工作逐漸發展起來。進入二十一世紀,越來越多的博士論文、碩士論文選用科幻課題。

2009年和2010年,科幻電影《阿凡達》和《盜夢空間》在全世界熱映,使科幻開始進入越來越多的媒體和出版社的視野。一批重量級出版社也加入到科幻的出版和發行。

2010年註定成為中國科幻史上一個值得記憶的年份。在這一年裡,還有一件大事:籌備已久的世界華人科幻協會在成都成立。這個協會由科普與科幻元老董仁威一手打造而成,它建立起了跨越地域和職業的聯繫,把編輯、作者、出版社、科幻迷、理論研究者,把包括大陸、香港、台灣、北美和歐洲等地的點狀分布的科幻力量第一次歷史性地整合在一起。2010年8月8日,世界華人科普協會在成都以奧斯卡獎的形式頒發了第一屆星雲獎,盛況空前。

2000之後,新生代作者出現了分化,有的不再寫作,有的改寫其他類型的小說,但更多的堅持下來,繼續寫作,在新世紀里繼續成為中國科幻的中堅力量。與此同時,一批更年輕的作家登上了科幻舞台。這批普遍是八零後個別是九零後的作者被稱為「更新代」。與「新生代」作者相比,他們有如下特點:

一,更新代作者受遊戲和動漫的影響十分巨大,有些作品直接就是某款遊戲或者動漫的同人作品。一部分作者受歐美文學的影響較大,另一部分作者受日本文學的影響較大。

二,在更新代作者中,女性作者的比例進一步增加,在讀者中的影響力也在同步增加。

三,更新代作者普遍接受過高等教育,文字功底普遍比新生代作者強。

四,網路對更新代作者的影響非常巨大,網路已經成為他們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們掌握了大量的信息,追求與世界同步,對於科技有著第一手的同時又是獨特的感受。因此,他們筆下的科技與故事結合得更為緊密與自然。

五,更新代作者寫科幻,但並不局限於科幻。他們往往是左手科幻,右手奇幻,甚至還要留一手去寫武俠、推理和恐怖。他們在幾個領域活動,更加追求娛樂。

更新代作者沒有歷史包袱,能夠輕裝上陣。但顯然,他們更大的優勢在於他們的年輕。也許閱歷還不夠豐富,思想還不夠深邃,只要一直走下去,就會和中國科幻一樣,「鮮花自會在路旁開放」。

遲卉,女,1984年生於吉林省。2003年7月以筆名發表《獨子》後一直寫作各種各樣的幻想題材。2006年10月科幻世界雜誌社擔任編輯工作,先後擔任《科幻世界》「校園之星」「回聲」「不可信詞典」等欄目的主持人,因為個性直爽,樂於與讀者交流,而為讀者喜愛。2010年7月,辭去編輯一職,開始全職寫作。代表作有《歸者無路》《蟲巢》等。2010年出版長篇科幻小說《卡勒米安墓場》,屬於國內少見的「太空歌劇」,很受讀者的歡迎。

錢莉芳,江蘇無錫人,是一所中學的歷史教師,對秦漢時期的歷史爛熟於心。錢莉芳自小就喜歡寫作,崇拜錢鍾書,希望有一天能憑自己的筆為自己贏得榮譽。2004年,其創作的長篇科幻小說《天意》取得全國性的轟動,風靡一時,總銷量達到15萬,創造了自1983年以來長篇科幻小說的歷史記錄。《天意》以科幻的手法講述一代名將韓信的故事,歷史細節逼真考究,故事情節曲折離奇,整個故事充滿了戲劇張力。

飛氘,原名賈立元,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研究生,主攻科幻方向,現就讀於清華大學中文系。目前已發表數十萬字的科幻、奇幻文學作品,短篇科幻小說《一個末世的故事》被翻譯成義大利文,收錄在世界科幻奇幻年選集《ALIA》。除了寫小說,他根據自己同名小說改變的科幻電影劇本《去死的漫漫旅途》還榮獲了「第二屆扶持青年優秀電影劇作計劃」獎。 

長鋏,原名劉志鵬,1984年5月23日,湖南邵陽人,中國地質大學(武漢)資源勘查本科學位,礦產普查與勘探碩士學位。2000年開始科幻寫作,在《科幻大王》上發表處女作《同情自己》。2004年12月第一次以「長鋏」為筆名在《科幻世界》發表小說《男人的墓志銘》,迄今為止在《科幻世界》、《世界科幻博覽》、《九州幻想》等各大幻想雜誌發表科幻、奇幻作品20餘萬字。主要作品有《男人的墓志銘》《萊氏秘境》《崑崙》《止戈之武》《羅馬第一軍規》《百里溪山莊》《佛指傳奇》《674號公路》等。作品中現代與歷史交錯,古典作品裡時聞慷慨楚歌,現代作品裡漸露綺麗西風。

拉拉,原名鍾欣,1977年3月27日,生於重慶,是雙胞胎中的弟弟,書堆中長大,大學選擇了現代教育技術專業,畢業後從事教育部門的技術工作。2002年,憑處女作《春日澤·雲夢山·仲昆》,拉拉一舉摘得中國科幻銀河獎「最佳新人獎」桂冠,此後陸續發表《彼方的地平線》《真空跳躍》《綠野》《多重宇宙投影》等多篇風格獨特、想像奇絕的科幻佳作,獲得讀者和評論界一致好評,被譽為「最優秀科幻作家中的佼佼者」。

江波,男,1978年1月15日出生,清華大學微電子專業研究生畢業,現在上海某外資企業從事半導體研發。2003年發表處女作《最後的遊戲》,迄今已發表中短篇科幻小說二十篇,其中以《隨風而逝》、「洪荒世界三部曲」、《濕婆之舞》、《追光逐影》最受讀者喜愛,其代表作《濕婆之舞》曾被譯成日文,在日本科幻雜誌上發表。江波的作品內容豐富,語言簡潔,風格冷峻,想像汪洋恣肆,充滿硬科幻獨有的藝術魅力。

陳楸帆,生於1981年,廣東汕頭人,畢業於北京大學中文系中國語言文學專業,藝術學院影視編導專業雙學位,目前從事互聯網工作。其作品風格較為多元化,遊離於現實與虛構的夾縫中,視角獨特,注重語言的節奏感及結構上的形式感,題材涉獵廣泛,具有較濃厚的宗教思辨意味。代表作有:《誘餌》《O》《墳》《寧川洞記》《遞歸之人》《鼠年》以及中長篇小說《深瞳》等。

陳茜,女,出生於1986年,畢業於中央民族大學博物館專業,目前在做文獻修復工作。大二開始走上寫文賣稿生涯,為《科幻大王》雜誌一線作者。作品之簡潔,文筆之精鍊,為同時


對這個問題也很有興趣。竟然發現了這樣一篇論文:

晚清科幻小說研究 (1904-1911):目錄

我粗粗看了下目錄,方法還算靠譜。大家不妨一起來參詳下。這樣引用不知道版權如何,罪過罪過。希望題主你不是藉此盈利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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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小說史》 杭州 浙江古籍 1997

鄭振鐸 《中國文學中的小說傳統》 台北 木鐸 1985

鄭觀應 《盛世危言》 台北 學術 1965

《盛世危言增訂新編》 台北 臺灣學生 1965

鄭謙 〈神話與科學的交界點及分界點〉 《山茶》1984:5 頁73-77

賴芳伶 《清末小說與社會政治變遷(1895-1911)》 台北 大安 1994

鮑家麟 編著 《中國婦女史論集》 台北 稻香 1988再版

《中國婦女史論集續集》 台北 稻香 1991

《中國婦女史論集第三集》 台北 稻香 1993

顏廷亮 〈中國小說理論近代化的正式開端—略論梁啟超的小說理論〉 《社會科學》1989:2 頁27-33

潘吉星 主編 《李約瑟文集》 瀋陽 遼寧科學技術 1986

瞿立鶴 《清末西藝教育思潮》 台北 中國學術著作獎助委員會 1971

《清末民初民族主義教育思潮》 台北 中央文物供應社 1984

離難秋 《中國科學文獻翻譯史稿》 安徽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 1993

羅嘉慧 〈論《鏡花緣》的荒誕意識〉 《廣州師院學報社科版》1990:2 頁12-15,70

羅盤 《小說創作論》 台北 東大 1980

譚令仰 注譯 《古代經典微型小說—神話志怪篇》 北京 中國人民大學 1995

嚴廷亮 《晚清小說理論》 北京 中華書局 1996

蘇恩文【加拿大】 〈科幻與創新〉 《中外文學》1994:22:12 (1994.5) 頁27-48

饒忠華 主編 《中國科幻小說大全》 北平 海洋 1982

顧長聲 《傳教士與近代中國》 上海 人民 1981

(不著編者) 《九七北京國際科幻大會論文集》 (不著出版處所)


劉慈欣沒的說


最主要的不是缺少科幻作家,而是缺少大眾對科幻文學的了解,現在的中國科幻文學還是太小眾了,大多數人對這個領域了解甚少,很多人沒聽過克拉克,阿西莫夫,海因萊因,劉慈欣,王晉康,何夕,吳岩等等,很多人連《三體》都沒聽過,大多數中國人對科幻文學的認知還停留在小學的科幻作文上,所以很多人覺得科幻小說很幼稚,可悲的不是他們不了解,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想去,不屑去了解。


2005年夏天,讀小學四年級的我再暑假的一個晚上陪媽媽逛春熙路,回家前在離公交車站沒多遠的成都通報亭買了人生第一本科幻世界,從那時開始明白閱讀的樂趣,十多年來一直津津有味。到現在都記得裡面有一篇小說是寫熱島效應的,把熱島效應和蛇聯繫起來。

可以說科幻世界就是中國科幻界再生父母,科幻小說直到我讀高中之前都被認為是異端,也就是2010年之前都是不太受認可的。我從九眼橋騎自行車到四中旁邊的成都圖書館能借到的科幻小說兩隻手數的過來,春熙路的新華書店科幻小說只佔一樓角落的半個書架,還都是破破爛爛的舊書,還和一堆網路玄幻小說混一起。

科幻世界本身質量過硬,長篇連載的基本都是後來的大手筆作品,印象中三體最開始就在科幻世界連載。中篇短篇也很有意思,經常讓我嘆為觀止。最重要的是初步塑造了我科學理性的世界觀,具有了基本的科學素養,特別是對天體學,物理學啟發了基本的興趣。科學和文學結合起來真是趣味無窮,很有啟發意義,老科幻人的堅持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以前還有個欄目是小作者投稿,然後編輯選出一兩篇較好的,有代表性的刊出並點評,既給年輕人寫作基礎功的建議又給出了科學理論上的深層次指導,真正的寓教於樂。

那個年代絕大多數國外科幻小說都是科幻世界翻譯的,科幻世界每期最後幾頁都是郵購書目,還有幾頁出版小說的廣告。在網路並不普及的年代給讀者留了幾乎是唯一的接觸大量外國科幻小說的途徑。加上舉辦的各種活動,以前參加的人是真不多,學生時代的我從來沒鼓起勇氣參加一次至今都抱憾。

中國科幻,沒有科幻世界可能早就亡了。中國科幻的發展史的基礎就是科幻世界的發展史,二者不可分離


不知為何漏掉了,新中國成立後最為重要的"小靈通漫遊未來"。這應該是大多70,80後最早能接觸到的科幻小說了。


柳文楊英年早逝,可惜了,唉。

推薦《一日囚》


科幻世界呀,我讀小學的時候開始從親戚那裡拿來看,太贊了,裡面的故事有些到現在都還記得


我上高中的時候,2004-2007,記不清楚了,有一個新的科幻雜誌。這個雜誌貌似叫世界科幻博覽,沒多久就停刊了。我那時候的生活費大概是兩個星期一百吧,沒什麼閑錢的,我只買得起過期雜誌,一塊錢一本。每到周末的時候都會有一個眼鏡,騎著三輪摩托車過來賣書。當時我們是兩個星期休一天,中間這個周末半天假,眼鏡會在這天下午過來。他的三輪車,車廂周圍會碼放好心靈雞湯、智慧背囊、世界名著這些,中間的區域就是各種過期雜誌啦。我會在裡面亂翻,就這樣我竟然慢慢的收集齊了05、06年的科幻世界,甚至還有01年的貨,還有全球通史,還有他改變了中國!!!,等等。這個世界科幻博覽,就是這樣意外的找到的,上面刊登了一篇好像是葉永烈的文章,大概介紹了中國科幻小說的歷程。詳細內容過了十年,我想不起來了。這個文章的結論是中國科幻小說始於1904年的《月球殖民地小說》,比中國電影還早一年。在這本雜誌裡面好像還有親王的作品,還有個挺有趣的關於螞蟻的小說。挺遺憾,這個雜誌停刊了,只有科幻世界的中國科幻挺單調的。三體的第一部就靠這些過期雜誌慢慢看完的,後來上大學,不知何故只是偶爾去期刊閱覽室看看科幻世界了,還有迷幻湯裡面的國產科幻基本都看了。映像中比較深刻的是2010年。那一年我畢業,我投簡歷時得知了李昶事件,編輯們造反啦。我跟著激動的討論了一下午,簡歷都沒搞好。後面工作了,看了三體3,pdf拍照版,在豆瓣下的。到了11年,買了精裝的三體,又看一遍,再後來就基本沒看科幻了。

提中國科幻科幻,不能不提科幻世界。我第一次看這個雜誌還是小學,我喜歡看書,啥都看。有一天,我在大舅家看一本《毛主席指引我們前進》裡面的戰鬥故事,老表說看書不能亂看,啥都看,然後丟給我一本科幻世界。初中期間我的錢更少,上文提到的那個眼鏡會在中午來初中校門口賣書,我也收集了不少。初中高中收集的科幻世界摞起來大概有一尺多厚吧,幾十本吧,在老師父母的圍追堵截之下,真是難以想像啊,呵呵。這是我的科幻歷程,不太貼題。


倪匡的衛斯理系列,好多當年的科幻想像,現在都實現了


可能除了《科幻世界》就是《衛斯理》系列了吧!那時候幻想各種奇遇。


求一本科幻小說,1997年讀到的,現在想重溫一下,不知道有沒有有緣人也讀過的,還記得名字?

書的開始就是從一個冰河時期原始部落說起,主人公是一個部落小夥子,與村裡的一個姑娘相愛。部落世代生活在那,外面的環境很惡劣,很冷。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主人公和姑娘開始出去冒險,很長,有很多奇遇,在歷練過程中,他漸漸明白他們其實是之前一個先進強大的文明因戰爭毀滅後倖存下來的人的後代。主人公發現了祖先留下來的文明遺迹和一些為後人準備的設備(好像是個巨大的機器人),並通過這些得到了之前的文明記憶,明白了一切,然而不幸的是,機器人開始按照設定的指令清除入侵者---部落的村民。他必須想辦法阻止。 故事寫到這裡結束,留了懸念,不知道有沒有第二本。

書名中好像有一個「冰」字,中國作者寫的。

謝謝了(*^__^*)


劉慈欣,韓松


羅伯特 索耶的《觸發》和《人性分解》也出翻譯版了。

中國科幻原創是方向,目前更有影響力的大多還是美、加翻譯版的,日版小川一水的正在準備中,國內原創除了大劉的《三體》外,其他的都還在慢慢的熬著。


鄭軍寫過《科幻小說史》,很詳盡。


並不覺得中國有科幻,作為科幻世界的老讀者,和早期的科幻愛好者。越看中國的作品越覺得中國的科幻要不缺乏信心,要不包含野心,每每翻開一股舊時代文人以古非今的朦朧感充斥全篇。

後來我開始看神怪作品什麼龍與地,龍槍,地精,直到我看到聊齋和子不語。我明白了。

中國的科幻就是一群遠古時代文人加上激光槍的神怪作品。

我不是針對誰,中國的科幻從來就沒有真的把自己當成科幻過。

不知道各位怎麼想我是看夠了投槍匕首。


九十年代開始看科幻世界。

第一檔:大劉,何夕。所有文章都值得讀。

第二檔:王晉康。大部分文章都很好

第三檔:沒所謂了。隨便看看吧。

前期前兩檔的這三個人經常出現在雜誌上,後期這幾年幾乎都看不到了。大概五年前開始,只有他們三個的名字之一的科幻世界我才會騰出時間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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