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足利義昭？

01-03

是崇禎式的人物嗎？並非亡幕府之君，只是遇到了強大的對手。

足利幕府生於不義，不遵天皇，以武力得天下，名不正而言不順。天下人知暴力可得天下，遂追求暴力，幕府一旦武力衰落，必然成為強力大名的傀儡。這是足利幕府從誕生以來就定好的一種「規則」，並非足利義昭可以改變的。

1、足利義昭投奔信長之前

卻說室町幕府（足利軍政府）是日本名義上的統治者，前一代幕府將軍乃是足利義輝。幕府權力被近畿三好家架空，三好家的實權又掌握在頭號逆臣、號稱「戰國諾貝爾」的松永久秀手中。足利義輝不甘大權旁落、充當傀儡，暗地裡一面投名師訪高友鍛煉武藝，一面結交各地縣長，企圖引忠臣上洛，驅逐三好家，重振幕府權威。

義輝這一番舉動終於惹惱了松永久秀，三年前，久秀與三好三人眾（三好長逸、三好政康、岩成友通）帶兩千人馬把義輝圍困在將軍府，意圖殺掉這個不聽話的傀儡，另換他人。

那足利義輝師從當代兩大劍聖上泉信綱和冢原卜傳，身兼新陰流與新當流兩家之長，被譽為歷代將軍中空前絕後的無雙高手，自創「無限劍制」絕技，人稱「劍豪將軍」，豈能束手就擒，一場惡戰在將軍府爆發。

松永久秀等人一入將軍府，便聽足利義輝高聲吟唱道：

「此身為劍而生

鋼鐵為身烈焰為血

十年鑄劍十年磨劍

為斬奸臣之首

五月細雨杜鵑啼血

不如歸去直上雲霄

故如我祈求，無限之劍制！」

但見將軍府化作一片紅色荒野，遍地倒插名刀，義輝昂首立在刀叢之中，手持幹將莫邪雌雄雙劍，向松永久秀等人殺來。

眾嘍羅兵上前抵擋，將義輝圍在當中，那義輝不愧是足利尊氏之後，奮起先祖之威，雙劍合擊，激戰三小時，斬殺千餘人。幹將莫邪雖為名劍，卻也難耐苦戰，劍刃捲起，無法再用；義輝棄劍拔刀，將名刀一一用到無法再用，周圍已經屍積成山。三好三人眾嚇得面無血色，此刻大家身在無限劍制的結界之中，進退兩難，忙問松永久秀有何良策？

松永久秀叫三人繼續堅持，大招CD馬上就好。

這松永久秀精研鍊金術，有「戰國諾貝爾」之稱，在三人眾的拚死拖延下，終於等到大招CD結束，向義輝扔出一捆手榴彈，可憐這「劍豪將軍」劍法卓絕，被手榴彈炸的灰飛煙滅，血肉之軀果然難擋科技進步的潮流。

義輝死後，松永久秀立足利義榮為將軍，義榮懦弱膽小，被久秀牢牢掌握，再也不敢心生他念。

這便惱起了一人，義輝之弟足利義昭，此人自幼出家，但時時關心國事，與其兄一樣想著重振幕府。義昭知京畿一帶被三好家控制，非是久留之地，便四處流亡，尋找強力外援，意圖殺回京都即位為將軍，為兄長報仇。

這一日，義昭與細川藤孝、和田惟政等人趕往越前朝倉家，卻見大路之上一人身背兩桿鐵炮，長歌而來。歌曰：「天地反覆兮，幕府將殂；大廈將崩兮，一木難扶。山谷有賢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賢兮，卻不知吾。」

義昭聞歌，對細川、和田二人道：「此必是盜版書商，在為《三國演義》做廣告，我們要當心。」

細川藤孝道：「將軍大人，我觀此人器宇軒昂，二目有神，眉宇之間頗見風雅，也許是忠義之士，請主公邀其詳談。」這細川藤孝乃是原管領細川家之後，曾為足利義輝效力，義輝死後，扶保義昭四處奔走。此人才華橫溢，是義昭手下頭號家臣。

和田惟政道：「將軍大人，此人身背兩把鐵炮，必有過人之處，我們正在用人之際，不妨與其一敘。」這和田惟政乃是近江土豪，對義昭有救命之恩，也是義昭手下重要家臣。

義昭道：「既然兩位愛卿都這麼說了，那本將軍便召他過來問問。」

那歌者正是明智十兵衛光秀。光秀出身美濃土岐氏，胸懷大志，自幼習文練武，文能提筆寫和歌，武能雙手玩洋槍，因與齋藤道三沾親帶故，少年之時服侍道三，曾與歸蝶有染；後義龍殺父，光秀出奔，流浪各地，尋找值得效力的主公。

光秀流亡多年，聽聞義龍身死，本欲重回美濃故鄉，卻又聽說美濃被織田信長佔領，故土已被分封給了他人，失望萬分；遍訪多國，又屢屢被拒絕，一身才幹不得施展，如今人到中年，妻子久病不愈，膝下兒女成行，日子過得緊巴巴，故即興發出狂吟，恰好被義昭一行人聽到。

義昭問光秀天下大勢、古今興廢，光秀對答如流；又讓光秀表演鐵炮射擊，兩聲槍響，雙雁墜地。細川藤孝與和田惟政見光秀果然文武全才，勸服義昭收光秀為家臣。

光秀知自己一步登天成為了征夷大將軍的家臣，雖然是在野的，身價也比做一般大名的家臣要高了，便依據自己多年的經驗，積極為義昭謀划出路。

據光秀分析，毛利、伊達等西國奧羽大名距京都遙遠，上洛不易，不能投奔；北條家開下克上之先河，家風不正，恐引狼入室；武田信玄出身清和源氏，地位高貴，恐有取代將軍之心；上杉謙信雖忠於幕府，但先代將軍義輝公與上杉姐姐有過感情糾葛，不宜牽連其中；近江六角家與三好家勾結已久，多位將軍曾率兵討伐之，更不能依靠他們；其餘小大名勢力弱小，自保尚且不足，更無法完成上洛大業。

義昭道：「本將軍欲投越前朝倉，十兵衛以為如何？」

光秀道：「朝倉氏自孝景公自立以來，已歷五代，根基雄厚。然常聞富不過三代，自從朝倉宗滴公仙逝，當代家督朝倉義景安於享樂，家中瀰漫著『四風』。」

義昭道：「敢問是哪四風？」

光秀道：「四風就是形式主義、享樂主義、官僚主義和奢靡之風！據我觀察，朝倉家上下沉迷於先代基業不能自拔，早就喪失了開拓進取的勇氣，朝倉義景不重軍政，一心要將一乘谷城改造成日本之拉斯維加斯，不愛武裝愛紅妝。我看朝倉家氣數已盡，不出十年，便要為人所滅。」

義昭道：「十里外便是金崎城，既然已經來到了朝倉家的地盤，不妨前去一看，叫他們送點路費盤纏也是好的。」

義昭一行擺著將軍的架子進入越前，受到了朝倉義景的熱烈歡迎，義景待眾人為上賓，立即命令手下在一乘谷城內建造將軍行轅，每日與義昭探討京都文化，夜晚就連歌作樂，絕口不提起兵上洛之事。

義昭在外漂泊數年，風餐露宿，接受了朝倉家如此高規格的款待，雄心也大大減退，每日沉溺在溫柔鄉與侍女廝混，大有樂不思蜀的意思。光秀、藤孝、唯政三人看在眼裡，暗自著急，光秀以晉文公的故事激勵義昭，義昭終於振作起來，開始思考離開朝倉，投奔他人。

義昭問光秀：「何人可託大事？」

光秀道：「我遍觀諸大名，唯有織田信長可以託付。」

義昭道：「織田信長不是綽號『尾張大傻逼』么？他能上洛？」

光秀道：「信長能奪取美濃，定有其過人之處，現在他身家百萬石，帳下能人無數，具備了上洛的實力。但此人出身寒微，性格怪異，名望尚淺，難以號令群雄，上洛成功之後，若他膽敢對將軍無禮，我們便可邀群雄圍而攻之。屆時天下大亂，將軍坐鎮京都，亂中取利，積攢實力，必能再興幕府之名，成就義滿公之偉業！」

義昭大喜，當即辭別了朝倉義景，一行人往岐阜而來。

2、上洛之前的新聞發布會

林秀貞召來了全國各大媒體，《京都日報》《四國周末》《九州都市報》《春日山評論》《小田原晚報》等等齊聚一堂，準備報道繼今川義元之後的又一次上洛之旅。由於招待各家記者做大保健的經費被林秀貞貪污了，記者們只做了個足療，十分不爽，紛紛提出令織田家難堪的問題。

一位記者問足利義昭：「請問義昭大人，如果你老爸和信長公一起掉入水中你會先救哪個？？」不少人納悶：怎麼提這種問題？大家都關注義昭怎樣回答。

義昭肯定地說：「先救信長公！」全場嘩然，議論紛紛。

義昭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補充說了一句：「信長公幫我上洛，他就是我乾爹。」

義昭的機智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掌聲經久不息。

記者又問織田信長：「義昭大人已經說您是他乾爹了，請問信長公，您以後還會有多少乾兒子？？」不少人納悶：怎麼提這種問題？大家都關注信長怎樣回答。

信長肯定地說：「孤只會有兩個兒子！」全場嘩然，議論紛紛。

信長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補充說了一句：「親兒子和乾兒子。」

信長的機智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掌聲經久不息。

記者又問柴田勝家：「請問勝家大人，您對阿市公主選擇了淺井長政有什麼看法？？」不少人納悶：怎麼提這種問題？大家都關注勝家怎樣回答。

勝家肯定地說：「明智的選擇！」全場嘩然，議論紛紛。

勝家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補充說了一句：「幸虧她沒選德川家康。」

勝家的機智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掌聲經久不息。

記者又問前田利家：「請問利家大人，為什麼你對三間半的長槍情有獨鍾？？」不少人納悶：怎麼提這種問題？大家都關注利家怎樣回答。

利家肯定地說：「阿松告訴我的！」全場嘩然，議論紛紛。

利家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補充說了一句：「阿松常說我的槍再長一點就好了。」

利家的機智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掌聲經久不息。

記者又問佐久間信盛：「請問信盛大人，如果戰場上敵人追擊的速度比你撤退的速度快怎麼辦？？」不少人納悶：怎麼提這種問題？大家都關注信盛怎樣回答。

信盛肯定地說：「沒關係！」全場嘩然，議論紛紛。

信盛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補充說了一句：「我比友軍快就行了。」

信盛的機智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掌聲經久不息。

記者又問明智光秀：「聽說光秀大人的綽號是『禿頭』，請問還有比你的頭髮更少的人嗎？？」不少人納悶：怎麼提這種問題？大家都關注光秀怎樣回答。

光秀肯定地說：「有！」全場嘩然，議論紛紛。

光秀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補充說了一句：「本願寺顯如。」

光秀的機智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掌聲經久不息。

記者又問稻葉一鐵：「請問良通大人，您投靠織田家不怕別人罵你不忠嗎？？」不少人納悶：怎麼提這種問題？大家都關注一鐵怎樣回答。

一鐵肯定地說：「不怕！」全場嘩然，議論紛紛。

一鐵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補充說了一句：「我特么就是不怕，你想怎麼樣？」稻葉一鐵是個暴脾氣，說著就想打那記者，被大家攔住。

信長也看出氣氛不對，宣布發布會結束，但記者們依然不依不撓地圍著他問各種尖銳問題。

三好家御用媒體《京都日報》的記者緊追信長不放，不停提問，終於惹惱了信長，下面的《京都日報》的專訪節選：

記者：信長公，你知道三好家已經擁立足利義榮為大將軍了嗎？

信長：知道！

記者：你覺得義昭殿下取代義榮公當大將軍好不好啊？

信長：好啊。

記者：織田家都支持他嗎？

信長：當然啊！

記者：現在那麼早你們就說支持義昭殿下，會不會給人一種感覺，就是內定，武力干預足利家內政？

信長：沒有任何意思。還是按照幕府基本法，繼承法，去產生……剛才你問孤，孤可以回答你說「無可奉告」，你們也不高興，那怎麼辦？

記者：那義昭殿下……

信長：（後面都是敏感詞，不能發了）

3、上洛成功之後

卻說這一日，足利義昭來到京都，在信長的陪伴下面見天皇，正式就任征夷大將軍之位。

出得皇宮內院，義昭對信長道：「多虧信長公忠義無雙，本將軍才得以承繼先人正統。不過尚有一樁心事未了，不知信長公是否肯為本將軍分憂啊？」

信長道：「將軍大人，咱們現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您的事就是孤的事，但講無妨！」

義昭道：「家兄先代將軍義輝公，英明神武，卻不幸被松永久秀這個狗賊炸死，屍骨無存，只願信長公誅殺此賊！」

信長道：「哎呀……這個這個……」其實松永久秀早就通過「禿頭才子」明智光秀向信長獻上了著名茶器「九十九發茄子」，藉此表示降服。信長貪戀高級茶器，已經表示要放久秀一馬，早把足利義輝被殺的事情忘了，此刻義昭提起，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正尷尬間，眼角瞥見旁邊一個明晃晃的禿頂，正是明智光秀，信長連忙道：「十兵衛，你來向將軍大人說明一下我們對松永久秀這個……這個狗賊的處理意見吧。」

明智光秀道：「額……這個這個……松永久秀罪大惡極，按理說是罪不可恕！唯政大人，你說呢？」他在信長與久秀之間牽線搭橋，撈了不少好處，自然不方便說話，便將皮球踢給和田惟政。

和田惟政是個老實人，聽信長和光秀的意思好像要嚴懲久秀，便順口說：「我覺得松永狗賊實乃天下至惡，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藤孝兄，你覺得呢？」一記斜長傳，把球轉移到細川藤孝腳下。

細川藤孝心想我整天陪著公卿玩連歌，這裡有我什麼事啊，只得隨大流說：「兩位大人的話很有道理，我以為殺之也無不妥，但最終還是要請信長公定奪。」轉眼一個腳後跟磕球，回傳信長。

信長尚未答話，木下秀吉中途搶斷道：「啟稟主公，俺覺得您不該殺松永久秀！」

明智光秀喝道：「大膽潑猴，這裡是我們文化人的空間，哪有你說話的份！」

信長道：「我們織田家歷來是保護動物方面的先鋒，猴子雖然越來越像人了，但還是要保護他作為動物的權利，就讓他說說看吧。」

秀吉道：「俺以為理由有三點，松永久秀雖然是謀殺義輝公的元兇，但他作為近畿最大的勢力已經投降了主公，其他小勢力見他投降，一定也會望風而降，我們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奪取山城、河內、和泉、大和四縣，若此時殺之，怕絕了其他人的投降之念，會大大耗費我們的軍力，此為其一。」

信長點頭道：「有道理。那麼其二呢？」

秀吉道：「俗話說『殺降不祥』，據說『西楚霸王』項羽就是由於坑殺秦國降兵而受到了詛咒，最後兵敗身死。殺投降之人，費時費力，不但毫無意義，而且會拉到更多的仇恨，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災禍，此為其二。」

信長道：「對對，好像有這麼個故事，猴子最近看了不少書啊。其三呢？」

秀吉道：「松永久秀號稱『戰國之諾貝爾』，其技術研發能力不可小覷，一顆手雷就炸死了一代劍豪將軍，那威力豈不比鐵炮還要大？我們的軍隊雖然天下無敵，但也不能讓大家冒著生命危險去殺這樣一個危險人物，此為其三。」

信長道：「嗯嗯嗯，猴子這三點說的非常好，孤決定暫且留松永久秀一條小命。將軍大人，你覺得呢？」

足利義昭道：「這位猴子先生的話，乍一聽本將軍差點被說服！但實在是對不起，此種說法仍不能使人信服！實在是有失人性化！」

信長道：「那將軍大人的意思是？」

義昭道：「此事關乎將軍的人格問題！請信長公仔細考慮！」

信長道：「那我明天就撥給您50名足輕，請您親自前往信貴山城捉拿久秀，如有必要，可以不經審判就地正法，這樣可以嗎？」說罷便帶領一干人等揚長而去，把義昭晾在一旁。

義昭即位將軍後第一次發號施令就被拒絕，心中知道信長只是把自己當成一件統治工具，假如自己不能把權力爭取過來，下場將會與兄長足利義輝一樣。念及於此，不禁大為著急。

當夜，義昭秘密召來明智光秀、和田惟政、細川藤孝三人，對如何進行幕府統治問策。這三人數月以來領著織田家的俸祿，上洛之後更是高官得坐、駿馬得騎，已經把信長當做自己的主公，哪裡肯為義昭出謀劃策？只是說作為將軍要保護日本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搞好文藝宣傳，提高自身文化素養等等等……

義昭知道這些以往的心腹已經倒向了信長一方，無奈，只得密會老熟人前任關白二條晴良，詢問下一步的計劃。

這二條晴良與足利家兩兄弟私交甚篤，十五年前因政治鬥爭失勢而辭去關白之任，一直處心積慮要重登正一位，見義昭就任將軍，知道機會來了，便教義昭如此如此……

次日，義昭以弘揚日本文化為由，請織田信長觀賞日本的國粹：能劇，一眾公卿及織田家家臣作陪。

看了一會，信長道：「唱小花臉的這個演員不行啊。」

二條晴良道：「信長公，你說他不行，你行你上啊。」

信長道：「上就上，誰怕誰啊。」說著轟走演員，跳了一段《敦盛style》。

義昭拍手道：「好，書記官，記下來，某年某月某日，織田信長為將軍跳舞！」

書記官依言記錄。眾人駭然。信長手持摺扇，怒目而視。

明智光秀趕緊出來打圓場，道：「將軍大人自幼出家，聽說一手木魚神功出神入化，想必敲鼓也是極拿手的，不妨為信長公伴奏一下！」說著給和田惟政使眼色。

和田惟政伏地高聲道：「屬下恭聽將軍大人神技！」

義昭不得已，拿過太鼓胡亂敲了幾下。

信長道：「書記官，記下來，某年某月某日，足利義昭為織田信長擊鼓！」

書記官依言記錄。信長面色不善地重新入座。

義昭道：「欣賞完了傳統藝術，咱們搞點高雅的文化藝術，連個歌吧。」

二條晴良第一個附和，寫出了上句：「腳踏黃河兩岸手拿機密文件，」

近衛前久很快寫出了下句：「前面機槍掃射後面炮火連天。」

尾張眾臣不甘示弱，村井貞勝寫道：「來前百步緊，」

丹羽長秀寫道：「出後一身松。」

武井夕庵寫道：「大開方便之門，」

松井友閑寫道：「解決後股之憂。」

連了一陣，現場的氣氛活躍起來。木下秀吉暗道：「不就是說上廁所嘛……還搞得這麼高雅，文化人的世界我果然不懂。」

輪到足利義昭寫，只見義昭提筆寫道：「天下英雄豪傑到此俯首稱臣。」語句之間少了詼諧，多了幾分霸氣。義昭道：「這一句的下句還請信長公來寫。」

信長自幼不愛學習，對這類文字遊戲毫不擅長，拿著紙瑟瑟發抖，不知如何應對。

義昭嘲笑道：「哈哈哈，連歌都不會寫，還想讓天下英雄俯首稱臣？」

信長抓著筆就要發作，連歌高手細川藤孝用手指作筆，在信長的後背上一字一字書寫了下句，為他解圍。信長大喜，寫道：「世間貞烈女子進來寬衣解裙。」眾人讚嘆不已。

義昭見連續兩招都沒用，只得祭出殺手鐧，道：「信長公，此次上洛你功勞不小，我要賞賜你，你想要什麼就說出來吧，保證要星星不給月亮，當然了，星星也不給。」

信長道：「算了吧將軍大人，孤不需要你的賞賜。」

義昭道：「那你就當個副將軍吧，這可是僅次於徵夷大將軍的高位。」

二條晴良道：「這可無上的光榮了，信長公，快接受吧。」

義昭此舉，意在向天下昭告自己將軍地位獨一無二，哪怕是擁立他上洛的信長也只能是副職，而且是自己的臣子。

義昭的小算盤信長豈能不知，但當著滿座公卿，又不宜暴露與義昭失和的事實。正躊躇間，只見木下秀吉一躍而起，大喝道：「俺受不了了，將軍大人太過分了！」

義昭吃了一驚，道：「此話怎講？」

秀吉從懷裡掏出一張報紙，道：「上洛之前，將軍大人曾說過『信長公幫我上洛，他就是我乾爹』。主公作為您的乾爹，為乾兒子上洛，哪裡還需要什麼封賞？如今上洛大業已成，您理應趕快舉行認爹大典，讓全日本都知道您的孝心。」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秀吉將報紙一一傳閱，證明此事並非虛構。義昭心中悔道：「早知道當初就不那麼機智了。」

信長哈哈大笑，道：「也罷，認爹大典呢就不需要了，把這張報紙複印十萬份，派發到各地去。孤離開妻子很久了，非常想念，明天便要帶軍隊回岐阜去了。佐久間信盛、丹羽長秀、木下秀吉，孤命你們作為留守司令，抓好京都治安；村井貞勝、明智光秀、細川藤孝、明院良政，孤命你們作為京都奉行，搞好其他事務。你們七個要好好『輔佐』我的乾兒子，哈哈哈哈哈……」

眾臣道：「遵命！」

足利義昭與二條晴良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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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武東說戰國的微博

一個不幸運的弟弟、悲哀的還俗出家人，劉協式的人物，但是劉協至少比較幸運，晚年安定。

早年在寺院里當和尚，結果後遺症是女人玩的太多，啥事兒都做不好

一個末代君主的歷史使命有兩個，第一是讓王朝儘可能體面的謝幕，第二個是讓自己儘可能做到生存。然而足利謝幕的一點也不體面，自己的萬年也何其凄慘。

他的做法完全符合當時歷史背景下的普遍的思想和觀念，只是他碰上的是織田信長而已。副將軍都給你了還想怎麼樣，難道你要取代天皇。個人認為織田信長掀起的不是一次幕府的更迭，而是一場革命。只是當時懂他的人幾乎沒有。秉持老舊思想的不願變通的老臣幾乎們全被他流放和邊緣化了，留下的只是相對單純的羽柴秀吉等。而最後，織田信長還是死在了老舊思想的反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