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大學有沒有一個能哭的地方?
可以是深夜空無一人的教室
也可以是傍晚冷風吹過的寢室走廊
還記得暑假留校的日子。面對如火的晚霞。我流下了眼淚
其實。只要你足夠失敗。足夠傷心。東南大學的每一寸土地都可以哭泣。可以在鋼菊可以在金智。深夜無人的街道都是放飛自我的舞台。可以在掛科之後也可以在失戀之前。哭泣不需要理由就像我的人生失敗不需要理由。
當然了。哭泣是要有聲音的。就像我的心跳。為了不到擾他人。為了把悲傷留給自己。有一個哭泣的聖地。他就是九龍湖。它優雅靜謐、它綺麗雄奇。它寄託了我無限的遐想和愛。在校區北部。距離經管樓不遠的位置。有一處靜謐的湖泊。在岸邊。如果你能夠去看一看。你可能會發現我。每每傷心的時候。我就會在月圓之夜在湖邊哭泣。不為別的。只為了湖底那一片凈土。堪比曾博的北極。傳說在湖邊連續哭泣七七四十九天。就會打開通向湖底極樂凈土的鑰匙。那裡沒有悲傷。是失敗人士永遠的家。桃園食堂。
牌區凌晨禮堂前主幹道梧桐樹下
怕一不小心穿越異次元大門夢回民國
文昌橋四牌樓這邊,離玄武湖特別近,湖邊幾乎每一個地方,都有地方讓你看,讓你哭。你可以看著紫峰大廈哭,你的眼淚全都寄托在玄武湖裡,風平浪靜。
可以在這一列東大好幾個校區的連接線上面哭,從沒有什麼人的九龍湖校區站,到浮橋雞鳴寺的四牌樓校區,再到玄武門的丁家橋校區。
在圖書館前面的大草坪裡面哭,在長椅邊哭,看著圖書館的燈光徹夜不息。離開湖區好幾個月了,其實還真的蠻喜歡湖區的,教七的一樓,教一的四樓五樓,教二教四曾經也去過的通宵自習室,圖書館的四樓走廊和保存本閱覽室,偶數樓層的頂樓,還有學校西北邊幾乎沒什麼人會走的那條路,感覺到每一個地方都可以讓你放心的哭。
重要的是,哭過了,記得笑著離開這個,曾經哭過的地方。凌晨四點的大禮堂前,可以隨便哭,除了有點冷。收起被心怡公司拒絕的悲傷,迎接下一場面試。中午十二點的教七,可以悄悄哭,別被人看見。忘掉追了七年的她吧,未來就算不會更好,也不會更壞。
各種樓頂
四牌樓校區文昌南操場
丁家橋校區綜合樓西側九龍湖校區橘園北土坡
以上全部親測可用。在食堂每當我吃到蟑螂吃到煙頭吃到鋼絲球的時候就會想起後台默默做飯的叔叔阿姨們,拿著微薄的工資,連抽一根煙的時間都沒有,甚至萬惡的資本家們都不給一個沒有蟲子的工作環境,每天除了辛苦做飯還要拿著劣質鋼絲球來收拾殘羹剩飯,想著想著眼淚就不爭氣的下來了......(手動微笑)
夜深的時候一個人從桃園往西門走,走過情人坡會有一座橋,孤身一人站在橋上,你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可以看到遠處的李文正圖書館,可以看到平靜的湖面,可以看到自己瑣碎的心事,可以看到自己的孤獨和嘆息,可以看到......
照片是我自己拍的,某年生日的凌晨一個人在西門的橋上,打著哆嗦拍著照,算是比較文藝(sha bi)的一件事。其實照片里有星星,其實......
當然是聽著《董小姐》,看著董小姐的動態,坐在董小姐的辦公室里哭啊ˉ\_(ツ)_/ˉ。
文昌十四舍庭院的天台文昌十二舍的地下車庫
對於建院狗來說,即便是文昌門口車來車往的車閘,只要回的夠晚,東大哪一個角落沒有或是不能哭的呢?
是的,確實哪裡都能哭,就像在家,在街上,在餐廳,可能一個簡訊就能哭得稀里嘩啦不能自已然後衝到洗手間整理好出來繼續活蹦亂跳keep learning
上周五晚上,821路公交車,班群里老王同學發了一句語音,當時正好要下車了,南京特有的冷風夾著眼淚壓得我快要窒息。(那天早上班主任突發心梗去世,還沒到不惑之年留下倆娃娃撒手人寰)從早到晚整個人都是懵圈的,從來沒有想過和自己聯繫這麼密切的人會突然離開……甚至語文老師告訴我們的時候我還笑了一下,老師身體好經常鍛煉,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心梗……
悵惘,迷惑,難過,內疚,傷心,一整天我都沒哭,擠不出來眼淚。但是當我聽到同學「我想起來以前堅強站在講台訓我們,我多希望堅強還罵我們一句」,所有的情緒全在那一刻爆發,像個傻子一樣從下車哭到宿舍,回到宿舍一邊哭一邊給媽媽打電話,不知道我在哪,要怎麼思考,要怎麼說話……
那天晚上寫的便簽……語無倫次不知所云有啊,而且很多。牌區不熟悉,湖區很大,可以一個人哭的地方很多。桃園體育場的看台,教學樓的樓頂,九龍湖邊上的步道,以及數不勝數的小樹林。壓力大嘛,可以哭,哭完繼續拼呀。
教1的樓頂,有個梯子可以上去,上面風很大
現在,機器學習課上,突然刷到這個問題,於是給我旁邊的逗逼看。他一本正經地說,有啊,曹磊的懷抱。
學校那麼美,不適合哭。從東門出去沿著南走,繞到南門,西門,北門,東門,再回去,可以邊走邊哭兩個小時。
記得要在凌晨。第二天好好睡一覺,該幹嘛還得幹嘛九龍湖大倒是大,但分外空曠、無趣。想哭的話,最西北角的湖邊,有野草,蘆葦,坐在木質階梯上,趁著傍晚無人可以一哭。人生天地間,唉。
深夜的梅園操場。
經常一個人在裡面踢球,主要是對著操場邊緣的柵欄踢,等著球彈回來,再來一腳。十點半之後去,備戰新生杯的大一孩子已經基本結束訓練,還剩夜跑的最後一批人。
再過一會,到了十一點半,操場可能就空了,頂多還有一兩對情侶無目的的轉圈。這種寒冷時節,再浪漫也撐不多久,他們十二點前會到別處辦事去。這時候就只剩一個人了。
晚上踢球,靠的是一旁跑操路線殘存的路燈。有時月光亮些,但作用甚微,就像楓糖糕上撒的幾縷紅綠絲,只是簡單的點綴。遠處倒有些不知名的燈火,讓你看清鋼菊的輪廓。鋼鐵的線條是冬夜最好的謎面,謎底已經刺入骨髓,冰冷。
過了十二點,慢慢挪到綠茵場。往柵欄上踢,明眼看上去是在磨鍊腳法,乃大家風範,實則圖撿球便利而已。機械重複,輕易就厭了,所以換地方。
整修三四月,梅園的人工草坪確有進步,踩著鬆軟厚實,穿著釘鞋也沒那麼容易傷腳。懶得跑,就走,幾步撥一下球,出了禁區線,大概五米,踩住。
可以面對球門了,沒有守門員,沒有觀眾。可以選個角度,助跑,然後蹭一腳。旋轉哪有這麼好控制,球多數會偏,摔到底線後的塑膠跑道上,繼續滾動著。這時應該跑起來,要不然球會滾更遠。跑過去把球抱住,再來,等待下一次的踢飛。
每一次大力射門,追趕滾動的皮球都是一次宣洩。哪一回踢飛後,再懶得去撿球,可以抬頭髮呆。亮光開始消退,由遠及近。夜晚持續的暗下去,緩慢卻全無盡頭,彷彿流沙吞噬誤入的人體。你可能會第一次感受到,黑色也有比較級。野貓隱匿在荒叢中,交配時的嚎叫,像嬰孩凄厲的哭聲,投射到風中顫抖的草上。交合本是歡愉之事,緣何泣血呢?這時候再想想自己的寵辱得失,灌幾口涼水進肚,也許眼淚就自然地滴落了。
岳陽樓外的范仲淹,幽州台上的陳子昂,在某種程度上,與你達成了精神的共鳴。只不過他們被你銘記,你死後悄無聲息。宿舍?
漆黑的操場?
決定放下喜歡的人也放過自己的時候,喝了半斤白酒,在不省人事的狀態下痛哭三小時,這是在宿舍。哭完真爽
覺得各種焦慮煩躁壓抑的時候,也在夜晚漆黑的操場上嚎啕大哭過。
看心情吧,難道這年頭,哭也一定要預先規劃好嗎?
本來是情緒崩潰無法控制的宣洩,
本來應該是諸多自由被限制的生活里難得能由自己操控的小自由
不如勇敢一點接受自己的或悲傷或委屈或焦慮或…
勇敢正視它們,逃避不是辦法,總有必須要面對的時刻,與其被強行推至恐懼面前,搞得一身狼狽,不如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必須要承受,那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能行呢,這樣想的話,反而不怎麼會害怕了,因為至少,我犧牲的部分是自己選的,還是在各種無能為力之下有點自由的。
這些話其實不過是在安慰自己罷了,祝大家都能過上有所選擇的生活,而不是被現實漫無目的地隨意流放。
ps:
最近看《一人之下》感觸頗深,才有這種略顯沉重的回答吧→_→安利一下這部非常有深度的作品嘻嘻o&>_&記憶中在東大好像沒怎麼哭過,來上海工作後倒是時常哭…真想回去再讀個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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