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美國有許多反感後現代/結構主義的哲學家(相對歐陸)?

阿蘭索科爾著名的《知識的騙局》,以及喬姆斯基等等……他們認為拉康,德里達等人的著作存在大量沒有實際意義故弄玄虛的術語,這種批評有合理之處嗎?又有不合理之處嗎?


不好意思,我只是來搞笑的。以下是一個很簡單的對解構主義的解構工作,至少分析哲學家會這麼惡搞解構主義。只針對解構主義,因為後現代這個概念非常複雜,光是考古都要考半天,而作為考古廢物的我,拒絕做這種事。

根據一種解構主義的基本精神:解構是對既有的按秩序排布的話語集束的打破,由於按特定秩序排布的話語集束呈現為表意的一元性:即話語只為意義服務,而意義又被邏輯統攝,因此解構的最終對象是那邏輯中心主義。儘管解構主義的基本理念誕生於哲學界,但很難說它為哲學帶來了什麼,相反它對藝術領域的貢獻頗為深遠。

我並不想提起諸如德里達之流的基本無法自圓其說的理論,既然解構表現為一種精神,也就說我不必每提到到解構就必須要提起羅蘭巴特、德里達與福柯這這些人的理論。

問題是解構主義能給我帶來什麼?我剛剛說了,解構主義最基本的內核是對既有的按秩序排布的話語集束的打破。也就是說,這種方法的前提是你必須具有對你所要解構的對象的結構的洞察力。例如我們可以用A來表示一個給定句式:

1.春天是一個美好的日子,萬物復甦,生機盎然,真是詩意之處。

2.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3.如果你是一個戰士只為戰場而生,比如白起、甘寧

4. 我們每個人都隨叫隨到,我們素質過硬,平均拆散婚姻500起。

我們用a來表示給定句式所需要的語境匹配句,也就是說,1234句子需要其他的句子與其匹配,因為這些話語連接在一起維護了整個語境所以我們說它們是匹配的,也就是維護了整個話語集束。這樣的A-a句就形成了我們說的基於人類實踐中的語境集合:

1.春天是一個美好的日子,萬物復甦,生機盎然,真是詩意之處。-所以我們要在春天吟詩漫步

2.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所以不要低估小惡

3.如果你是一個戰士只為戰場而生,比如白起、甘寧-以及其他能征善戰百折不撓的人

4. 我們每個人都隨叫隨到,我們素質過硬,平均拆散婚姻500起。-這種人一定是惡貫滿盈

一種解構主義的表達手法的前提就是要先清楚這種語境結構,也就是構造自己要解構的對象。因此一個合格的解構主義者必然是某種程度上的結構主義者,他必須要明了人類文化中的那些基於歷史與實踐構合成的語境集合,即我們談的A-a這種基礎句式。

每一個A句都至少能構造出一種相對來說清晰的語境,比如1構造的春天氣息,2的諺語內涵,每一個a句都要維護前一個語境的邏輯系統,維護語境的邏輯系統,也就是說既可以是承認也可以是否定,只要這種承認與否定都同樣邏輯地維護了整個語境系統。

例如:1.春天是一個美好的日子,萬物復甦,生機盎然,真是詩意一片。-但春天也有它懶散的一面

儘管後半句有否定,但不是否定整個語境結構,而僅僅是語義上的否定,這種語義上的否定是對語境結構進行了補充。

而真正的解構正是立足於這些A-a的既有結構的基礎上展開再創作的,就像每一個會幽默的人都很懂生活一樣。解構的話語符號是A-非A。

1.春天是一個美好的日子,萬物復甦,生機盎然,真是詩意之處。-所以今天我要跟你們談談冬天

2.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所以永遠不要低估自己的力量

3. 如果你是一個戰士只為戰場而生,比如白起、甘寧-和灰太狼

4.我們每個人都隨叫隨到,我們素質過硬,平均拆散婚姻500起。-我們叫閨蜜

當我們經常使用A-非A的句子後,這些句子就會被人們的日常生活所容納,重新成為了既定結構的一員,就如段子不再令人發笑一樣。因此一個激進的解構主義者乾脆直接這樣陳述:「文本導向任何文本,始終都在游移不定,莫要尋找,終一場空。」他們不是說A-a,也不是說A-非A,而是A-B-C-D-E-F-G,我們叫它強版本的解構主義,如果我們說A是一個給定語境的句式的話,B有三種情況:(1)B=a,即支持A的語境。(2)B非A,即不支持A的語境。(3)B與A毫無關聯,既不支持也不否定A,也就是說任何人都沒辦法從兩個句式中找出語境關係,例如:解構主義,你吃早飯了嗎?

對於(1)與(2)我們無須多談,解構主義為了讓自己的理論不倒,大多堅持(3)。(3)不僅是能指的不斷漂移也是所指的斷斷續續,就像潛意識的瘋癲囈語一樣不可作考。但是堅持(3)的解構主義者必然不能完成自我當初的設想,就如當我們說人有潛意識的時候並沒有否定人的意識性狀態,當我們說有(3)這種情況的時候並未否定掉(1),無關聯指的是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也就是說堅持(3)的解構主義者只是自己在跟自己作戰。


謝邀。

我並不認為自己是回答這個問題的良好人選,因為我不太清楚戰後雙方的很多互動,對後現代云云讀得又不夠多……不過覺得自己大概還能說點東西,就答一番吧。

首先第一點,當代美國哲學界是分析哲學霸權。分析哲學對於大陸哲學的反感是有傳統的。不光是針對「結構主義」或者「後現代主義」,針對德國唯心主義(黑格爾之類)、存在主義(薩特等人)常常都沒有好感。分析哲學的創始人們之所以討厭這些人的路子是因為當年的分析哲學的核心精神是追求語言、概念和邏輯的清晰和嚴格,反對哲學上的故弄玄虛、玩弄概念和辭藻。他們的這個對大陸哲學的反感態度被當今的「分析哲學家」也繼承了下來,然而我覺得當今的美國「分析哲學家」的語言、概念和邏輯並不怎麼清晰和嚴格,常常對自己寬鬆對別人嚴格……當然,他們還是比很多歐陸哲學家說話清晰太多太多了……

第二點,很多後現代主義者據我所知就是滿嘴瞎說,比如說主張科學和巫術在生產知識的機制上毫無區別……美國分析哲學家就算再墮落也沒墮落到看不出這個是瞎扯或者和他們同流合污的地步……

第三點,關於結構主義,我同意 @劉鎮銳 的觀點,他們很難說是不是有足夠多的共有理念以至於真的構成一個好的「主義」。我個人覺得福柯即使很多理論言過其實,證據不夠充足,也是值得認真對待的理論(比如他對紀律的分析,對author-function的分析),並不是跳大神的玩意兒,不是原則上和分析哲學不能相容。我覺得現今美國政治哲學家不去讀福柯,很大程度上只是繼承了他們的傳統內對大陸哲學的不屑和敵意,並不是真的了解福柯之後有什麼合理的理由拒絕福柯(講真心話,我一點都不覺得羅爾斯比福柯更「分析」——我覺得他在理論上不夠清晰、嚴格的地方一點也不比福柯少,搞不好還多一些)。至於拉康,美國分析哲學家對他的反感則更有道理一些——別的不說,分析哲學歷來是支持科學的,然而精神分析可一點也不科學(雖然弗洛伊德自稱科學……)至於索緒爾我覺得他正經極了而且完全可以和分析哲學高度相容……但是美國語言學界喬姆斯基一手遮天結果估計很多哲學家甚至都沒有怎麼了解過索緒爾……


謝邀……

現在我對於結構主義了解不多因此不敢多說(當然,我也沒看過哪怕一個人能給我講清楚那是個什麼東西,因此我認為那些美國哲學家的意見是完全正確的)……甚至有可能,所謂的「結構主義」本身就是一種編造,實際上很難說那些「結構主義者」是否真的有什麼共同點,能使得他們被認為屬於同一個主義……

至於後現代嘛……因為他們是完全無用的……和很多其他的哲學一樣,他們傾向於清除一些假設……但是,他們不能告訴別人「你應該怎麼說」、「你應該怎麼想」、「你應該怎麼做」,反而使得別人無論說什麼、想什麼、做什麼,都成了一種犯錯……這無非只是一種用來堵別人的嘴的所謂「哲學」,而完全起不到任何指導意義……

至於針對拉康和德里達兩人,我個人完全認可對他們的批判……甚至就在法國,也有數學家說明了拉康其實完全是在濫用他所不了解的數學概念,他對於數學概念的使用是完全錯誤的……至於德里達,他就是那種只能堵別人的嘴的民科典型……

至於索卡爾的話,他寫出來的東西挺一般的,但是那個詐文事件真是妙啊……「但你被釣魚了」——我能拿這個扯一輩子……


好像也有很多學者並不是像答主描述的那樣,在討論原因之前先定個性吧,否則這個問題有可能變成對著稻草人的打靶大會。


解構主義對文學和藝術有巨大的貢獻但是對政治無用好像已經是基本共識,別的答案也說了。參考答主所列舉的那些反駁解構和後現代思潮的學者所在的位置便可對其原因略知一二。

反駁解構的大路有一,便是它對社會實踐毫無卵用,那是當然,在解構主義反對一元論和消滅二元對立的努力上就能看出,它與不論是近代還是現代的政治都是背道而馳的,因為現代的政治依然在一種類二元對立的語境中實踐著。在這樣的語境下幾乎所有後現代的思想都是「叛逆」的。

把解構主義看成是消極或者是搪塞的人估計是還未被那些個後現代偶像的魅力所吸引(笑)它們基本都是很積極很愛生活的。解構主義的內核之一是推銷【意義永遠無法被固定】,但並不僅僅是一種概念,其是與所謂跳躍的思考迴路相當契合的,它對一種無盡思考與反駁的鼓勵上是具有積極意義的,也是解構對文學和藝術有巨大貢獻的原因。當然你無法批判他們在推銷這一概念的時候也固定了一種概念,因為畢竟你想反駁一種無限的時候只能去證明1。


因為他們沒看懂。


後現代指現代以後,應該只是一種斷代式的稱呼,而並不是一種統一的思想理論。

另外,最好先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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