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電影《通天塔》?


《通天塔》:站在塔頂,我們就能碰到天嗎?

文/米新磊

2007年第79屆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當馬丁·西科塞斯憑藉《無間行者》從好萊塢電影三巨頭的手中接過最佳導演小金人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極其複雜的。馬丁是我最喜歡的導演,他能加冕作為影迷的我來說自然是激動萬分的。但是拋卻這層心理原因後不可否認的是,《無間行者》並不是他最好的作品,這個獎項的安慰性質太過明顯。單純論實力的話,當年的最佳影片毫無疑問應該屬於《通天塔》。

群戲:六度分割理論

六度分割理論(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是在20世紀60年代由哈佛大學的斯坦利·摩根(stanley milgram)提出的。簡單來說,在這個社會裡,任何兩個人之間要建立一種聯繫,最多只需要六個人(包括這兩個人在內)。無論這兩個人是否認識,生活在地球的任何一個地方,他們之間只有六度分割。

《通天塔》就是這一理論的最好體現。

北非摩洛哥境內,黑人兄弟倆正無憂無慮地放著羊,而他們手上拿著的,是父親買給他們打狼護羊的一把獵槍。可兄弟倆少不更事,拿遠處駛來的旅遊巴士當靶子打賭射擊。

此車上坐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其中一對美國夫婦理查德與蘇珊來荒涼的非洲旅遊完全是為了挽救他們瀕臨崩潰的婚姻,只留下心愛的孩子在美國由墨西哥保姆照顧。在經過了反覆的爭論以及內心的掙扎之後,兩人依然擺脫不了悵惘的心結,正搭巴士奔向下一個目的地。不料悲劇突然降臨,一顆子彈穿過車窗,擊中了妻子。為了挽救愛人危在旦夕的生命,理查德千方百計四處求救,怎奈人生地疏、語言不通,任何一件簡單的情況解釋起來都遇到重重障礙。美國政府很快得知消息,立即展開外交求援;當地的警察也迅速發現了肇事的父子,將三人包圍在山坡。

與此同時,遠在美國家中的墨西哥保姆很想在離家長達9年之後回去參加兒子的婚禮。於是,她說服侄子陪她帶著理查德的兩個美國小孩兒同回墨西哥。在參加完婚禮的歸途中,由於人種與膚色以及語言不通等原因,他們被警察當成綁架孩子的嫌犯而遭追捕,繼而又與小孩失散。

在遙遠的日本,曾贈與非洲朋友步槍的日本人亦面臨著重重的困境,不久前妻子莫名自殺,聾啞的女兒在母親自殺後更加自閉,並且還靠勾引她遇到的每個男人來宣洩心中的痛苦。

十二個人、三個國家、四種不同的命運、一次偶然的事件,皆源於那一聲無意的槍響……命運交織的羅網將不同種族、地域、文化背景下的靈魂納入其中,百態人生構成了一部典型的群戲。

「群戲」,這個由美國著名導演羅伯特·奧爾特曼獨創的電影類型,因其紛繁各異的人物角色,多個故事平行交叉進行的敘事方式,以及各個故事之間的矛盾所造成的強烈戲劇衝突,在影史上佔有重要的一席。最有影響力的群戲除了奧爾特曼幾乎所有的作品之外,昆汀·塔倫蒂諾的《落水狗》和《低俗小說》,蓋·里奇的《兩桿大煙槍》和《偷搶拐騙》,保羅·托馬斯·安德森的《不羈夜》和《木蘭花》都算是個中翹楚。而自2005年同為群戲的《撞車》擊敗《斷背山》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通天塔》斬獲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和金球獎最佳影片之後,更是讓這個類型的電影登上了一個新的高峰。

延續和突破:從《愛情是狗娘》到《21克》再到《通天塔》

其實縱觀導演阿加多·岡薩雷斯·伊納里多的所有作品,就會發現多線索交叉敘事手法其實是他的電影一個最明顯的特徵。他顯然不滿足於簡單的平鋪直敘講故事,所以他在本來就人物眾多的群戲中採取交叉敘事的表現方式,打亂故事的時間和空間,然後又通過剪輯把它們巧妙的組合在一起。隨著紛繁的線索和情節逐個出現又一步步顯現端倪,那種不斷完整的結構和觀眾層層疊加的心理懸念達到了天然的契合。於是隨著導演最終把多條故事線索分條縷晰的展現出來的時候,一幅形形色色的人性浮世繪也隨之呈現在了觀眾面前。

於是百種滋味頓時湧上心頭,很多的時候我們過於關注於自身,當這樣的多個故事把這些個體都串聯起來的時候,它引發我們的思考會豐富的多,那種悲憫和厚重,與讀完巴爾扎克《人間喜劇》後的感覺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岡薩雷斯從處女作《愛情是狗娘》開始,就已經展現了自己強大的整合故事線索的能力;到《21克》時,雖然影片的涉及的人物較前作減少了,但多線索交叉敘事的手法無一例外的延續了下來,而且在對人性的刻畫上《21克》無疑更加出色。當《通天塔》以群戲多線索形式再次亮相時,有人質疑說導演在重複自己慣常的手法而沒有任何創新和突破。這種說法可謂「只見樹木不見森林」。

這三部影片雖然基本架構相似,但其實是一個不斷傳承不斷突破最後升華的過程。如果說《愛情是狗娘》尚且是一部趣味橫生的本土作品的話,《21克》則用尖銳和小眾的風格軟化了影片的表現手法而深化了人性命題 。《通天塔》在前兩部作品的基礎上全面升華,結構和主題上都更加宏大與深化,以宗教故事為題的片名更揭示了導演想要探討命題的野心:全世界人類之間溝通的隔閡。

《聖經》:通天塔的宗教隱喻

通天塔(又名巴別塔,Babel)的故事出自《聖經》創世紀:世界分化前,人類之間只存在一種文字和語言。為了防止洪水再次來臨時無處可躲,同時為了揚名於世,開人們開始著手建造一座能通天的巨塔。這種做法違背了上帝的意願,於是他弄亂了建造者之間的語言,使得他們無法溝通。失去了溝通的能力,這項必須依靠齊心協力才能完成的浩大工程最終夭折。

由此可以看出,通天塔的故事是導演貫穿全片的一個宗教隱喻。影片的四個故事涉及的12個不同的個體之間,因為種族,信仰,感情,生理等種種原因所產生隔閡,像烏雲一樣籠罩在大地之上人心之中,而人類所渴望的心與心之間完全的理解和信任,則像是那片浩瀚而清澈的天空,那麼遙不可及。

影片中的人與人之間、種族之間、乃至國家之間,都被這種隔閡深刻的籠罩著,因此看似偶然的不幸事件,實際上原因全都集中在了這個命題上。

摩洛哥的黑人兄弟打傷來美國遊客蘇珊之後,美國政府介入此事,當地警察很快通過獵槍查到了他們頭上。兄弟倆以為自己殺了人恐慌的逃離了。被警察阻截之後的一陣草率的槍戰讓其中一個孩子失去了生命。一場慘劇的源頭僅僅是一個誤會,而這個誤會所造成的結果卻永遠無法挽回了。

蘇珊中槍之後亟待救治,可旅遊巴士上的乘客卻紛紛表示要儘快遠離那個地方,他們可能覺得自己的留守並無任何意義,也可能害怕同樣的恐怖事件會降臨到自己頭上。總之任憑理查德如何勸阻和挽留,那幫人還是執意離去,只留下車身後的濃煙塵土瀰漫心間,蘇珊最後沒有死,因為當地人的救助,而同胞間的漠然卻讓人絕望的心如死灰。

美國夫婦家中的墨西哥保姆帶著兩個孩子參加完婚禮後的歸途中,衝動的侄子為了防止檢查出現麻煩駕車逃離了關卡,又在途中魯莽的放下保姆和孩子想要獨自先擺脫警察的追捕。茫茫黑色,戈壁沙漠,三個無助的人迷失其中。保姆放下孩子先去求援,可找到警察後他們卻怎麼也不相信她所的話,她含淚乞求,可無濟於事,就因為她是一個沒有地位受人佣使的墨西哥人?

發生在遙遠的日本國度的故事看起來與前三個的聯繫並不是那麼緊密,集中點僅僅是日本人曾送出的一把槍。可它卻是《通天塔》四段命運中揭示溝通障礙問題最極端但最有力的一個。聾啞少女和他的父親都是深陷隔閡之中痛苦失意的人,女兒因為生理的原因無法正常表達自己的欲求,長期積壓在心底的痛苦無人能了解,而惟一懂她母親也在不久前自殺。於是這種壓抑被她用一種極端的方式表現了出來,她在燈紅酒綠中肆意放縱,她在嘲笑她的男人面前裸露自己。但她孤獨依舊,痛苦依然。他的父親雖然表面看起來是正常的,可是內心同樣創傷累累,從她妻子自殺我們可以隱性的讀出他們之間曾經的隔膜,現在惟一的親人離他也越來越遠,他嘗試靠近並關心自己的女兒,但卻無法滲透進她的痛苦根源。

如果說前面的幾個故事中的隔閡源於一種宏觀的信仰,種族,國家之間的差異的話,最後一個故事則是人與人之間的微觀表達。導演剝離了少女和周圍人溝通的基本方式,實際上是把現在社會中人與人的不理解和不關心無限放大的隱喻。

獻給孩子:最暗的夜,最亮的光

通天塔象徵著人類的團結,而上帝所在的天空則是人們溝通與理解的終極目的。現在我做一個假設,如果人們克服了溝通的障礙,最終修成了這座塔,站在塔頂,他們真的就能碰到天嗎?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為什麼在全球聯繫越來越密切的今天,語言樊籬都不再成為阻礙的今天,即使是我們擁有著同樣文化處於同一個社會下的人們,溝通卻越來越難了呢?

如果《通天塔》僅限於把人性的痛苦和人類的苦難都冷靜的揭示出來,那它就不會達到現在的高度。導演在描摹人類不幸的同時並非冷酷的斬斷了一切希望之光。也正是那些苦難之後的真情流露,才讓影片籠罩了一層深深的人文主義關懷。

在我看來,人文主義的極致即是一種大愛,那是一種對人性的寬容。你可以感覺到導演內心的溫柔,在它的感染下,就算是一些異常奇異的光景,也無法不為之動容。

《通天塔》的結尾,聾啞少女找來了調查父親的警察,卻在他面前脫掉了衣服。她覺得自己永遠無法得到理解,所以想要不顧一切的放縱。警察最終沒有答應她的請求,他可能理解她,同樣也同情她,但卻幫不了她。

父親回來了,在狼藉的屋子裡只看到了女兒的衣服,卻不見她的身影。陽台的門開著。

我的心和父親同時收緊了,略過心頭的恐懼讓人顫抖。來到了陽台上,還好,女兒站在那。沒有穿衣服,身後是深邃的夜空和閃爍的星星。

父親來到女兒身邊,把她摟在懷裡,女兒開始無聲的啜泣。

鏡頭一直停留在這兩個悲傷的人身上,慢慢開始拉遠,慢慢的他們開始隱入千萬盞燈光之中,在它們的背後,是無垠的夜空。這一刻其實構成了一個非常奇特的光景:父親就那麼抱著女兒,站在陽台上。女兒潔白的胴體與周遭的夜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乍一看來,這幅光景與漆黑的夜是如此格格不入。

可就是這個看似突兀的鏡頭讓我再次體味到了深沉的感動。這一刻是如此的平靜,女兒和父親的心第一次靠的如此之近,無需語言,無需解釋,隔閡在此刻的無形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站在塔頂,我們就可以觸到天嗎?

在這個慢慢拉遠的鏡頭最後,導演用一句話給了我答案:「獻給我的孩子,最暗的夜,最亮的光。」

泰戈爾說:「站在暮空俯瞰人世,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有不完美和不正常之處。然而,不拋棄一切,廣收博納,卑微的,受挫的,變態的,全部擁抱著,世界坦蕩地展示自己的美。整體即美,美不是荊棘包圍的窄圈了的東西,造物主能在靜寂的夜空毫不費力地向世人昭示。」

個人主頁:

十一月的雨


等同於蝴蝶效應的感覺,就是一個小小的事情,可能會把萬里之外從未相識的人牽連在一起。


《通天塔》:最暗的夜,最亮的光

文/大陸 微信訂閱號:CCTV6_m1905

那時天下人的口音語言一樣,於是在平原上他們商量建起一座通天的塔來。

耶和華見人如此,曉得今後將不再有他們做不成的事了,就下去變亂了他們的語言,又使他們彼此分散在世上。

——《聖經·創世紀》

這座傳說中造就了世上不同語言和種族的通天高塔,又名巴別塔(「巴別」即「變亂」的意思)。

彼得·勃魯蓋爾1568年所作的《巴別塔》

16世紀荷蘭尼德蘭畫派巨匠彼得·勃魯蓋爾曾多次以「巴別塔」為題材進行創作,其筆下「巴別塔」的魅力主要不在於它的主題,而在於其完美的細節,逼真的寫實和恢宏的氣勢。

400多年後,墨西哥導演亞利桑德羅·岡薩雷斯·伊納里多將「巴別塔」的故事,搬上了銀幕。

該片榮獲了戛納導演大獎在內的多項大獎和無數提名,講述了一個涉及四個不同國家不同家庭的連鎖人生。

在被戰火摧殘得像貧民窟的摩洛哥、燈火璀璨奢靡現代的東京、動感奔放混亂野性的墨西哥,以及繁華到缺少陪伴的聖地亞哥。四個國家四座城市的短短11天,發生了幾盡濃縮了這世上所有的不幸,而所有的不幸幾乎源於溝通的不暢。

從此,每一個人成為一個國家,布滿了疆界和關卡;從此,每個人成為一顆星塵,來不及理解和應答。

因妻子飲彈自殺而去非洲打獵愈傷的日本男子(役所廣司飾),將那把難以直面的獵槍贈送給摩洛哥的老導遊。

這位老導遊將獵槍賣給了同在摩洛哥的牧羊人,於是,這桿槍成為了兩個兒子驅趕豺狼的武器。彼時兩個小傢伙還不明白,自己手裡的武器意味著什麼。

同樣在擁有著卡薩布蘭卡的摩洛哥,一對美國夫婦來沙漠中旅行,嘗試令痛失愛子的婚姻死灰復燃。

不同於《卡薩布蘭卡》的那句話「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城鎮,城鎮中有那麼多的酒館,她卻走進了我的」,這一次,輪到凱特·布蘭切特飾演的美國女人說:世界上有那麼多大巴,大巴上有那麼多座位,他卻打中了我的。

這顆少年玩鬧時打出的流彈,擊中了美國夫婦所在大巴,擊穿了妻子的左肩。在遠離都市的荒漠,大巴只能前往年輕導遊所在的村莊,在等待救護車前來救援的同時,找僅有的一位獸醫草草縫了針。

儘管與美國夫婦同車的乘客,扔下他們二人自顧自開走了旅遊大巴,但在這生離死別的患難里,夫妻二人不再尷尬於向對方吐露心聲,他們互相抱歉,垂淚親吻,請求著對方的原諒。愛到盡頭,情歸此處。

隨著布拉德·皮特飾演的丈夫通過親友向美國大使館的請求救援,槍擊事件上升到國際事件,定性為恐怖主義襲擊,並造成了美國與摩洛哥的局勢緊張和救援的阻塞。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新宿,日本男子的聾啞女兒(菊地凜子飾)遭遇了裁判的誤判後,再次受到了搭訕少年的歧視。

於是,一心想要得到愛的她開始了自我放逐之旅,先是勾引牙醫,被趕出了診室。

回到家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她,看到有新聞說起發生在摩納哥的槍擊事件,一抬手便厭煩的轉了台。

接下來,心緒飄零的她,被初識的少年以威士忌送服迷幻藥,在紅藍光影的舞廳中,笑容綻放到了極致。

然而,那個自己中意的男孩吻了最好的朋友。她白玉般的面孔閃過無聲的陰霾,好似水蓮凋落在沉暗的湖畔。

最後,少女向前來調查槍支事件的年輕警察裸露了她的身體,一具瘦弱、可憐、嘆息的身體,露出的是孤寂,是發泄,也是哀戚。

此時調查槍擊案件的摩洛哥警方,鎖定了少年一家,在追捕過程中,弟弟在警方的鳴槍警告中,反擊擊中了警察,而自己的哥哥也被警察擊斃。悔恨的他舉手投降,只想讓自己的哥哥獲救。

而終於盼來的美國醫療直升機,也將美國夫婦送到了大醫院救助。在等待妻子手術的過程中,丈夫聽見遠在美國的孩子的聲音,激動得泣不成聲。

而負責照顧他們孩子的墨西哥保姆,卻因為要參加兒子的婚禮,不得不讓侄子前來帶他們越境回家,邊參加婚禮邊照顧他們。

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中。然而,在酒醉返程的夜裡,他們卻遭到邊境警盤查,被疑為拐帶幼兒。

在驚嚇中,三人倉皇逃遁,卻又在旱熱的荊棘中彼此失散。

儘管最後分別得到救助,但被永久驅逐出境的保姆問起失散的孩子們,邊境警察卻對這個從小照顧孩子的保姆說,這與你無關。

從此以後,和從前無關的不光是這位可憐的墨西哥大媽,還有那個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摩洛哥少年。

所幸,中槍的美國妻子和他的丈夫舊情重燃,並最終平安出院,繼續著和兩個孩子的陪伴。

所幸,晚歸回家後找不到女兒開始憂心忡忡的日本父親,終於在陽台上發現了如午夜般靜默的赤身含淚的女兒。

在新宿的夜空下,遍布高樓大廈的都市如黑綢緞鑲滿珠寶,璀璨流麗。無言的少女撲進父親的懷裡,一口氣哭出了十幾年的委屈。

之後鏡頭越拉越遠,讓這一扇窗,成為了萬家燈火中普普通通的一個,遙遠、陌生,卻又柔情、溫暖,好像融化在了大地的星辰之中。

無需語言,擁抱和眼淚終於讓人們逃離了「巴別塔」。

正如在片尾,導演岡薩雷斯打出的那句溫暖的字幕:謹以此片,獻給我的孩子——無盡黑夜中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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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部電影都在講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做蠢事!


我站在你左側,卻像隔著銀河。——《巴別塔:A.T.Field》


通天塔源於聖經,傳說人們為了到達天堂聚在一起修建通天塔,上帝得知後非常憤怒,他給人們懲罰,讓每個人成為不同的種族,後來由於人們語言不同無法溝通而放棄修建巴別塔。本片的主題也是一樣,那就是種族,語言和溝通。

旅行在外,來自美國的皮特夫婦,他們想用旅遊來拯救因為喪子所帶來的婚姻危機,可是由於來自一對摩洛哥牧民家庭兄弟倆的小打小鬧,妻子不慎被他們的獵槍擊中,這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波及了許多人,包括負責照顧皮特子女的墨西哥外籍勞工,以及遠在日本的獵槍原主人打獵愛好者和他的家庭。

這是四個不同國家,不同種族,不同語言的家庭,然而他們之間卻同樣存在著溝通的問題。皮特夫婦由於缺乏溝通,他們在摩洛哥村莊遭遇窘境,同行者將他們拋下,村民們冷眼相待,大使館不作為。玩槍少年由於缺乏和警察的溝通,導致家人遇害,自身難保。墨西哥保姆由於缺乏和孩子還有美國邊境警的溝通,導致被誤會懷疑,甚至被拘捕驅逐。日本少女的故事深化了這個主題,獵槍原主人的女兒凜子是聾啞人,不久前遭遇喪母,導致她一直沉浸在痛苦與迷惘當中,她試著用浮世麻痹自己,然而又一次被打擊。由於各種緣故,一名警探的出現改變了這些,他沒有拒絕了凜子的裸身勾引,不但沒有責備,他還安慰了凜子,且跟她進行了心靈的溝通,凜子終於解開了一直以來的心結,影片以痛哭的凜子結束,點明了溝通的主題。

雖然每個人之間的確存在不小的差異,但是溝通可以縮小這一切的差異,無論是文化差異,種族歧視,警民對立,殘疾歧視,這些都可以用溝通來解決,是源自於內心的溝通。隨著全球化的深入,世界越來越小,人們都在互相了解,但相當一部分仍存在著隔閡,所以源於內心的溝通是相當重要的,它凌駕於種族,語言之上。

最後說說影片本身,菊地凜子的表演稱得上驚艷。亞歷桑德羅導演運用了相當一部分蒙太奇手法,用音樂與畫面相結合,雖然沒有台詞,但更能表現細微的情感。凜子在夜場那場戲讓人驚嘆,嘈雜的背景與無聲的凜子視角來回切換,光線明暗交錯,鏡頭大幅搖擺以及快速往複的剪輯,這與凜子的內心形成強烈的對比,令人嘖嘖稱奇。


命運不是影片的主旨,生活才是,傳說人們因語言不通最終放棄了建造通天塔,但只要我們衷於內心,終會通天


我看到了任何人生歷程階段都不可缺的信仰的力量。


最後得到好的結果的只是美國人和日本人,而墨西哥人和摩洛哥人則永遠失去了自己曾經擁有而且珍惜的東西,這是不是導演和編劇無意中展現出來的潛意識中種族歧視的一角呢?


『傳揚我們的名,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無論人類補完,巴別塔,我們永遠在渴求沒有隔閡,然而亦如賢者之愛真由對百合說每個人都是孤獨的。鳥人和荒野獵人的導演,反而前兩部把獵人比下去了。這種層層增加的壓抑恐懼,至結尾達到窒息的高潮。不太懂這種藝術手段,卻喜歡的難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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