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St.Vincent2017年新專輯《Massedu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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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於10月13日發行，目前metacritic總評8家90分

先說八卦：這張專輯跳票了，從預定的春季跳到下半年。記得年初她接受《吉他世界》採訪，還留著蓬蓬頭髮型呢。

手裡的吉他是她和吉他製造商合作的聯名款。

不過發行日期確定後，宣傳造勢立刻開始了：什麼雜誌宣傳照啊訪談啊偽紀錄片啊，單曲加愛慕微一首首往外放，一波猛似一波。2013年，St. Vincent從4AD轉簽Loma Vista，後者的創始人是華納唱片前CEO，手上自然有大把資源。如果St.Vincent留在4AD，不一定有這般宣傳優勢。

老粉絲經常討論Strange Mercy、同名和Masseduction三張專輯，誰是職業生涯最佳。這三張專輯在St.Vincent的職業生涯中都有重要地位。我個人最喜歡同名專輯，其中一個原因是，此前St.Vincent寫旋律都有點「扭曲」——我第一次聽Actor（那是2009年）感嘆道：不愧是難聽的獨立音樂啊.....所以雖然明白質量上乘，但都算不上喜歡。而我對同名專輯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旋律性佳，和強大的編曲相得益彰。同名也是她邁進主流市場的標誌性專輯。Masseduction則更加悅耳，以至於有老粉絲嚷著「太流行啊啊啊啊！！！」。

的確，這應該是St.Vincent最親民、最「流行」的專輯。從風格看，Masseduction應該貼另類流行標籤，和一幫走另類流行路線的主流流行歌手競爭去（這話真拗口....）。首發單曲New York發布後，大家嚷著「吉他跑哪去啦？別忘你是操琴狂魔啊！！」而Masseduction一口氣放了四首芭樂：Happy Birthday,Johnny、New York、Slow Disco、Smoking Section，旋律優美動人，很適合圈粉；只是製作上過於簡約，缺乏上張專輯的...實驗氣質。Pills、Sugarboy、Savior這些單曲則延續電氣化和art rock/art pop的融合，時而狂躁，時而跳脫，是她以往特點。另一方面，她又寫了Fear the Future和Young Lover這種適合現場的大歌。如前所說，這真的是一張非常適合大眾的流行專輯，如果這都接受不了...那隻能聽XX、XX和XXX的專輯了。

Jack Antonoff正成為炙手可熱的製作人，今年參與了三張重量級流行專輯的製作，讓人感嘆風水輪流轉。他並沒有在專輯中添加過多的個人印記，畢竟從Strange Mercy起專輯製作就已很完整成熟。所以他給專輯帶來了什麼？多變的節奏？ Masseduction依然是屬於St.Vincent的專輯。另外，Jack Antonoff今年以Bleachers的名義發行了個人專輯，反響平平；Rostam Batmanglij今年也發行了個人專輯，反響平平。製作人的個人專輯往往並不出彩，可能有的人天生適合當綠葉吧。

St.Vincent很擅長以一個閃過的小概念寫歌詞。她在天體活動中撞見響尾蛇，嚇得不輕，於是寫了Rattlesnake。但Masseduction到底要表達什麼？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想明白。有人說Pills「諷刺名人對藥物的依賴」，其實沒那麼嚴肅。有段時間她依靠安眠藥入睡，所以寫了Pills。由於感情八卦，大家都期待為前任寫首歌。「you"re the only motherfucker in the city who can stand me是說她嗎？」「看起來很像哎...」但一篇訪談說是寫給死黨的；另一篇訪談則提及她搬離紐約、來到洛杉磯生活的感受。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她在專輯中緬懷逝去的愛情。Actor時期她的歌詞很「虛」，也可能尚未成名，沒有解讀機會。現在她不得不一再對歌詞進行解讀（「我對媒體比跟我媽媽聊得都多。」），大眾也將歌詞與她自身進行聯繫，所以...大家就捧著歌詞本仔細解讀吧。不過我不理解為什麼有人能接受Perfume Genius的形象卻不接受St.Vincent，Perfume Genius更符合LGBT人士的刻板印象吧？

這些年來，我目睹了St.Vincent從獨立歌手成為流行明星，就像...某天突然發現The xx紅遍大江南北走進千家萬戶。這是好事情。當然，她的感情生活也帶來很多知名度：和超模/影星談戀愛，分手；和更知名影星約會，未果。正如網友感嘆：姬圈果然是個圈兒....和她的知名度成正比的，是她開始搗鼓artwork——這似乎是每個成名獨立歌手和主流歌手無可避免的道路。如果某個樂隊公眾形象依然是圓領T恤、牛仔褲和匡威鞋，那是因為他們不夠紅（霧

我說過頗厭倦性冷淡的獨立音樂；要同時滿足「好聽」、「酷」和「不性冷淡」這幾個條件可不是容易的事；會寫熱單的獨立音樂人更是珍寶般的存在——請給Ezra Koenig小天使點個贊。和Beyonce的情況類似，我也不想爭辯「同名專輯和後面一張專輯誰更好」。Masseduction在「流行」和「酷」之間保持微妙的平衡，希望這一平衡能在下張專輯保持下去吧。雖然P4K給Jessie Ware的Glasshouse的分數更高，但看著我真摯的眼神啊不對頭像表情告訴我：你確定Glasshouse比Masseduction更好嗎？確定嗎？？確定嗎？？？啊，希望Jessie Ware能把製作第一張專輯的酷炫製作人Dave Okumu請回來，求求你啦！！

原文首發於我的專欄【樂評】MASSEDUCTION：匆忙的後現代主義一瞥，更多樂評、音樂隨筆，歡迎關注閱讀理解

Jack Antonoff的加盟讓St. Vincent的MASSEDUCTION在音樂上增加了大大區別於前作（同名專輯St. Vincent）的可預測性，而可預測性在藝術領域並不是什麼正面概念。不過St. Vincent的確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獨立風骨，某種程度上，這種風骨與具有流俗傾向的可預測性碰撞出了有趣的火花。至於樂迷期待中的閃耀著人格光輝的偉大作品，很遺憾，是確實地不存在的了。

專輯：MASSEDUCTION

藝術家：St. Vincent
發表日期：2017年10月13日

Jack Antonoff是近年來在歐美樂壇里最受歡迎的製作人之一。他參與了Taylor Swift的專輯1989的製作，專輯中的Out of the Woods就是他的手筆。他主導了Lorde的專輯Melodrama的製作，這張專輯是2017年最受評論家青睞的專輯之一。對合成器和節拍的運用是他的強項。當然了，吉他手出身、曾與Brian May同台演奏的他，對吉他的把控也有自己的心得。

St. Vincent是近年來歐美樂壇里最受歡迎的獨立音樂人之一。她音樂氣質獨特，吉他演奏技術出眾。在MASSEDUCTION之前，她的四張專輯都口碑甚佳，且媒體評分呈現出明顯的上升趨勢。著名獨立音樂評論媒體Pitchfork對她鍾愛有加，樂迷戲稱她為「Pitchfork的親女兒」。

兩人在St. Vincent的新專輯MASSEDUCTION中走到了一起——按理說，兩名履歷光鮮的音樂人一同合作，樂迷應該感到高興。但不少樂迷實則疑惑：加入新元素是好事，不過在主流圈子裡過得如魚得水的Jack Antonoff，能幫助長期活躍於獨立圈子的St. Vincent做出一張像樣的獨立專輯嗎？還是說，Antonoff會將St. Vincent的新專輯做成一張快餐式的流行作品？

當專輯中的第二首歌曲Pills作為先行單曲之一與樂迷見面時，這種擔心似乎並非多餘。Pills副歌部分的旋律十分上口，上口得甚至有些油膩，讓人認不出這是St. Vincent的手筆。歌曲進行到3分23秒也即Bridge段開始變化時，鼓點切入，目的顯然是增強歌曲的層次感——然而Bridge段頭八句的處理分明預示了鼓點的切入，因而切入並沒有給聽眾帶來什麼衝擊感；St. Vincent用到的鼓點節拍也並不罕見，Anotonoff在Fun.樂隊時期就用過與之類似的、慢速而試圖營造出廣闊感的鼓點。就整張專輯來說，這種充滿了可預測性的質感還未到頭，畢竟在專輯中Pills只是第二首曲目。第六首曲目Happy Birthday, Johnny、第八首曲目New York、第12首曲目Slow Disco和第13首曲目Smoking Section，雖然都由St. Vincent用不同的合成器和鼓點為其各自注入了獨特的元素，但細究起來，它們的基底都不過是鋼琴主導、結構簡單的類Ballard式歌曲；原則上這也並不過分，畢竟從實際效果來看，這些曲目多少體現了她運用吉他以外的音樂元素的嘗試。然而在St. Vincent這樣一位vocal演繹能力並不出色的音樂人的專輯裡出現四首——也即數量上占專輯三分之一的——Ballard式歌曲，不客氣地說，相對St. Vincent在以往所表現出來的創作能力，有偷懶的嫌疑。快歌部分，St. Vincent的某些處理也是值得商榷的，起碼Fear the Future和Young Lover這兩首高密度使用合成器的曲目的背靠背排序會將聽眾的聽覺轟炸得非常疲勞。作為過渡性短曲目，第11首曲目Dancing With a Ghost算是完成了它應該完成的任務；然而退一步說，如果在創作時St. Vincent能將這一分段內的曲目做得合乎一般聽覺接受一些，又何需再加一首沒有實質性內容的過渡呢？

好在細聽下來，St. Vincent還是有自己的獨立風骨，這讓MASSEDUCTION擁有不少閃光的碎片。開場曲Hang On Me能成功地在不到三分鐘內的時長內吸引到聽眾的高度注意並提起他們對專輯後續內容的興趣，St. Vincent輕盈得有些脆弱的vocal在簡潔的合成器演奏的包裹下進入聽眾的耳朵，恰如其分地營造了第一句歌詞所描述的氛圍：「I know you』re probably sleeping.」而對於這個世界中的亂象，她一概無能為力，只能請求對方「Hang on me」。第三首曲目、專輯同名曲Masseduction收到了不少人的好評，在可預測性極強的第二首曲目Pills過後，St. Vincent似乎提起了精神：歌曲開頭是日語「政權腐敗」的採樣；由她本人演唱的第一句歌詞是「Black saint and sinner lady, playin』 knockoff soul」，聯繫她在過去的音樂里表現出的對Jazz的偏愛，不難聯想到此處她指涉的是Charles Mingus的名作The Black Saint and Sinner Lady。創作該專輯時，Mingus處於極大的心理矛盾之中，Black Saint和Sinner Lady就象徵著他人格中不斷交戰的兩面。St. Vincent似乎是借古懷今，她本人在Facebook上解釋「masseduction」這個組合詞時，便提出：「Am I being seduced, or am I the seducer？」我是被引誘的那個，還是說，我就是這場引誘遊戲的始作俑者？與Mingus的名作相類似，St. Vincent也試圖用聲音來模擬人格兩面的交戰狀態：被高度電音化的採樣音「masseduction」幾乎貫穿全段副歌，而St. Vincent的本嗓則用一種近乎崩潰的語調反覆吟唱I can』t和I don』t。電吉他的嘯鳴隨著歌曲的推進漸漸加劇了音色的失真，從音樂層次上讓歌曲所喻示的人格交戰更具說服力。儘管整張MASSEDUCTION並沒有呈現出明顯的音樂結構性，但St. Vincent似乎還是少許保留了Jazz中常用的主題寫作：第五首曲目Los Ageless主歌部分的主旋律，在上一曲目Sugar Boy中已經以一種更活潑的形式出現過。在Los Ageless中，St.Vincent玩的文字遊戲就比在Masseduction中的要簡單得多：她顯然是在指涉每天都有無數荒謬事發生的Los Angeles洛杉磯。這世上沒有長生不老（ageless），在Los Ageless/Los Angeles卻有——這隻能是人工的虛偽，而人工背後的推手，雖St. Vincent未曾明示，但依照她在主歌部分描述的種種怪像，指向的就是名利。第八首曲目New York顯然與第五首曲目Los Ageless相對，不過此處St. Vincent收起了她擅長的文字遊戲，直呼紐約其名，這與她在該歌曲中試圖表現的真摯情感是一致的。如筆者前述，New York的基底只不過是鋼琴主導的Ballard式歌曲；但它對專輯的主題呼籲——專註於某人的真摯感情——的呼應可算恰當，副歌部分引入了合唱效果，配上「I have lost a hero, I have lost a friend, but for you darling, I』ll do it again」的歌詞，似乎讓人聽見了溫和版的Perfect Places。

MASSEDCTION是一件典型的後現代主義作品，它脫胎於世界的光怪陸離，走向對個體微小价值的堅守。St. Vincent清晰而不失幽默地描述了她的想法，並表達了她對未來的某種念想——從專輯最後一首曲目Smoking Section中回蕩足足一分半鐘、從而收束全專輯的那句「It』s not the end」來看，對於未來，她斷不是萬物皆空。只是遺憾，這張有著明顯缺陷的專輯，只能算作她的新嘗試，而難以成為一張閃耀著人格光輝的偉大作品。

這張專輯可能會是我的年度最佳。

評分： A（94）

就像Pure Comedy和Melodrama的思想相碰撞跌入深淵後，有了它。St.vincent小姐在這張專輯中花費了大量的筆墨去追尋「自己」，並在此基礎上精確配比了繁雜和簡略結構的Parts。她批判了整個都市生活的「距離感」使人逐漸喪失對愛的追求，一切盡在娛樂狂歡中逐漸死亡，在兩點都曾在上述兩張專輯中的主題裡頭出現了，而St.Vincent把它們揉雜在一起重新進行自我理解。

你可以聽到最富動態感的Pills，你也可以聽到將情緒膨脹至極點的Slow disco。她在專輯的尾曲里唱到"what could be better than love』時，會令你以為這是在治癒你，但她的態度卻是冷漠而壓抑的。她通過pills去展現一個「消極人格」的圖景，又在slow disco里「絕望「的唱著Don"t leave me to slow dance to death。

我們或許可以文藝一點說，整張專輯的底色都是悲涼的，她在麻痹自我，她如此清晰地明白能夠解脫自己的東西是什麼，但同時又深知那或許是此生可遇不可求的妄念。

她在這張專輯中逐漸「走向」死亡，這種死亡不是肉體的消亡而是她自我精神上的一場暗殺，她唱著摯愛離去，她孤寂地為對方唱著Happy Birthday，而在這個時代她的英雄主義又逐漸死去。

最後用Lorde一般的嗓子唱著的，描繪著留下的是一個呆在Smoking section里行屍走肉般的軀殼。有什麼比愛更好呢？

它很好，但即使拚命去觸碰它卻連衣角都碰不到，有什麼比永遠追求不到自己想要的更痛苦的事情呢？

這也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心碎的作品了。

7月份聽到這張專輯的先行單曲《New York》，內心暗暗驚訝了一下：我很難將封面和歌曲聯繫一起（封面是洋紅色背景下穿著皮靴的三雙腿，充滿暗示和挑逗意味；同時歌曲卻是一首柔情芭樂）；而且似乎和上一張《St. Vincent》風格大相徑庭，不誇張的說完全不在同名專輯和《Strange Mercy》的體系內，真要說的話可能讓我聯想起《Marry Me》這張專輯之前的Annie製作出的稍加打磨的demo吧。聽完全專之後內心更加疑惑了。

Masseduction是一張碎片化的、矛盾的專輯（沒有貶低St.Vincent的意思）。專輯彷彿分成了迥然不同的兩部分，專輯裡有St.Vincent最誇張炫目的實驗搖滾歌曲，下一首可能就是出人意料的、一點也不St.Vincent的鋼琴慢歌，對比強烈有到點人格割裂的感覺。在這張專輯裡面我們既能聽到典型的Annie Clark式拉扯變形的甚至充滿攻擊性的吉他和合成器和懶散的假音聲線，同時也會在聽某些歌曲的時候感嘆「St.Vincent」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流行」了？techno鼓點節奏、花邊新聞潛質的爆料歌詞、Jack Antonoff ？然而看著封面上紅色背景前豹紋緊身衣+粉紅絲襪的女人對著鏡頭撅起屁股，Masseduction - 「大眾吸引」，這到底是St.Vincent 對流行音樂的一次嘗試，還是通過音樂形式表達的一次行為藝術？我不確定。對此Pitchfork給出的結論是：

Masseductionisn』t a pop album so much as a deeply, admittedly personal communique with a pop veneer.

聽懂St.Vincent的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的歌詞總會表現出很大的跳躍性，充滿聰明比喻的描寫和晦澀難懂的內心剖白讓歌曲充滿模稜兩可的感情色彩。但是這張專輯裡有些東西是與我們熟悉的St.Vincent一脈相承的：浪漫化的自毀情結、戲謔的自我剖白和作為藝術家的誠實和疏離。

開場《Hang on Me》，Annie就唱到「You and me, we are not meant for this world」。在採訪里Annie說到了這一點：

All human beings create their own mythologies, and I』m in the somewhat bizarre circumstance of creating a big mythology that gets shared with a lot of people. In some ways, doing the work that I do is about reinventing a value system. More or less, there』s a ubiquitous value system in America...
But I always felt a little bit like an alien cocking my head to the side at various cultural milestones, going, 『I would never aspire to that.』

這種將自己從大眾社會價值觀中剝離的傾向也在專輯同名歌曲中延續。歌曲中晦澀的雙冠語表達了整張專輯的概念：masseduction？my seduction？Either way，I can"t turn off what turns me on.舊愛、處方葯、離開的城市、失聯的朋友、演唱會上的歌迷，也許整張專輯寫的都是這些關於吸引者和被吸引者的喪失、羈絆和慾望的矛盾故事。聽完全專之後你會意識到，與masseduction這個詞天然的帶有對社會現象品頭論足的含義相反，這些歌曲都是非常私人而且非常主觀的。

《Pills》來源於Annie在某個人生階段中和處方葯的愛恨關係，配合前女友Cara Delevingne重複唱著廣告歌曲一樣的旋律，幾乎像電台打榜歌曲；《Sugarboy》寫的是與歌迷之間的關係，通過幾乎是挑逗性的歌詞鼓勵他們與她之間感情的互相交付；《Young Lover》是整張專輯最有話題性的一首歌，歌曲中的一對戀人都有自己的惡魔（雖然各種跡象表示這首歌寫的就是Annie和前女友Cara，我還是覺得歌曲其實是充滿藝術化的誇張的），A希望B戒掉處方葯成癮的生活，B指責A對酒精的依賴，歌曲最後的升華像一場巨大而絢爛的幻滅，一遍一遍唱著「愛人請你醒來吧」，華麗的旋律中唱的卻是愛情的毀滅。

除了這些充滿St.Vincent 簽名式製作風格的單曲外，專輯中竟然有幾首極簡的抒情芭樂式歌曲（p.s.專輯結構的安排我覺得多少有些類似melodrama）。其中《Happy Birthday, Johnny》作為專輯中少有的敘事風格歌詞的歌曲是我最喜歡的一首。Annie說：「Doesn"t anybody knows a Johnny?」。她的Johnny染上毒癮淪落街頭，當她遲疑要不要給予幫助的時候Johnny卻指責她有了名氣忘了朋友。誰知道呢，也許這個Johnny就是Marry Me和Prince Johnny中的那個也說不定。另一首《New York》緬懷了她在紐約的舊生活和舊友，與專輯中另一首歌《Los Ageless》成隊，一個東岸一個西岸，都是Annie生活的地方，一個用吵鬧的合成器電吉他與激烈的鼓點描繪了一個物慾橫流名氣至上的城市怪獸，一個低聲吟唱著失不可尋的惆悵和懷念。《Slow Disco》緬懷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只有一起慢舞的片刻實在，愛情總不能維繫於一起跳舞的片段，最終一起跳舞也變得毫無意義了。最後以一首Glam Rock《Smoking Session》結尾，專輯的結束和開始都是同一個主題：Annie作為藝術家那浪漫的自毀傾向。

音樂上也許整張專輯不像同名專輯一樣另類，確實那充滿不安感的轟鳴的吉他聲出現的不那麼頻繁了，Annie的聲音表現也不再尖銳囂張。但是通過歌詞會發現Annie還是從前的Annie，依舊有著藝術家的敏感和創造性。在這裡還要表揚一下Jack Antonoff，前有Lorde後有St.Vincent，真是遇強則強。

要是雞蛋裡挑骨頭的話。。。額其實這個見仁見智吧，我覺得這張專輯沒有了同名專那種「驚艷」的感覺，當年那張專輯給我感覺像靈感井噴，十八般兵器七十二變的炫目感，牛逼到如果新磚她去搞實驗音樂或者電影配樂了我也不會驚訝。相比之下這張就有些遜色的感覺，個人品味上講我不是特別喜歡《masseduction》的製作和《New York》的鼓點以及合成器選擇，《Fear the Future》在專輯中的位置我覺得也很尷尬，因為歌詞不知道寫了些什麼（可能確實太隱晦了我確實get不到）也不知道這首歌在專輯的後半部起了什麼作用，在芭樂之間安插這樣一首有些噪音流行、工業搖滾風格的（Sleigh Bells的即視感）「硬歌」不知道是什麼用意。如果讓我在《Melodrama》和《Masseduction》中選擇的話我會選前者吧（這兩張專輯從題材到專輯結構真是越聽越覺得像，還都M打頭）。我會給一個結結實實的8分！

推薦：Pills, Happy Birthday Johnny, Smoking Session

安妮在描述這張內容的時候，就已經表明這是all about sexs, drugs and sadness，並且說自己之前的專輯Strange Mercy是家庭主婦的急效葯，St.Vincent是未來邪教的頭頭，但是Masseduction則與它們都不同，它是以漂亮的第一視角寫的，及時你沒有見到大佬本人，但也可以通過這張專輯了解她的生活。

打頭的Hang On Me道出了「We』re not meant for this world」等句子，這與安妮以前經常出現的旁觀者視角就很不一樣；順著Pills（並不是毒品）以自己為例子，講述了自己有段時間由於各方面的壓力需要服用安眠藥的同時順帶大家複習了一遍自己在14年巡演年最iconic的時刻—癱在粉紅色梯子唱歌(My mind on the gap, my head on the stairs)，教導年輕人不要依賴藥品，出來混遲早是葯還的道理，之後的同名歌曲順帶抱了Charles Mingus大腿，稱自己的歌迷為Sugar BoysGirls，把自己與觀眾的關係比作一個拔河比賽一樣（Push Me， then I』ll push back），但是whatever，操琴狂魔解釋道這是只是自己表達自己對歌迷的尊重的方式罷了。

結果不然，大佬在背後陰人，在生日快樂腳尼里吐槽觀眾只注意表面的表演，說舞台的上自己只注重舞台上的自己而不是真正的自己（這當然也是好基友腳尼對安妮的責問），同樣這位腳尼也在St.Vincent里出現過，安妮也給了他很多很好的評價。

在落山雞的MV中的美髮美甲洗腳，以及其中包含的大量的整形外科的圖像是對好萊塢對保持年輕的痴迷的諷刺。可以聽出NY和LA都是心碎的聲音，但是扭腰更短更甜，落山雞更長更狂野。當然，自己漫無目的的在城市中開車，最後只能躲進大海里才能睡覺。在喃喃自語中，這一切都已成為誤解，她所愛的都已悲傷結束，失去了愛人，也失去了理智。相對的，在NY裡面的blue blood應該是指cara，但僅僅懷念的不只是愛人，還有友鄰（開頭）、偶像（David Bowie, Prince等，其中王子還去看過她的演唱會）。從NY搬到LA住了，從東邊到西邊，從「handle me」, 「stand me 」到「forgive

me」。

Savior中有與上張專輯的宗教口吻（本身宗教行為也有這首歌里的一些SM的味道），大佬的制服誘惑角色扮演，強化救世主身份，可是人們總是說她是一個奇怪的女孩，在Fear The Future也是一樣的（What can I do?）。

Young Lover帶領大家回味了粉紅色的回憶，並且也奉獻了完美的高音。之後的插曲為Slow Disco開場並進入尾聲，回到現實里滿滿的愧疚之情，心碎到極點，說「痛苦的感覺不能在再清晰了」；在Smoking Section與愛人產生的間隙與矛盾，產生了各種負面情緒（槍、跳樓、卧軌）。And then I think what could be better than love, than love, than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