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客觀評價王財貴教授的讀經教育運動?
我把題目修改了,旨在突出對讀經運動評價的客觀性。
對王財貴教授的讀經運動,網上多是一邊倒的反對,但很少聽到客觀的聲音。假若沒有親身參與過讀經活動,又本就不了解、甚至輕視中國傳統文化,你的觀點,怎能保證客觀中正呢?理論素養的基礎、細微深入的反思,最好還要有親歷親為的踐行,具備這些條件,討論者才能給出優質回答。我在目前知乎的讀經討論中,還沒有看到這樣的優質答案,有太多情緒偏見摻雜其中。知乎的讀經討論,鮮有讀經運動圈內人參與,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對讀經運動,主流媒體只見強勢反對,卻沒打開一個窗口,讓不同的觀點碰撞交融。在當下中國,讀經運動勢單力薄,支持者在主流媒體默不發聲,更無益於大眾對讀經的深入了解。下面的兩篇文章鏈接,代表了對讀經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希望各位答主,能把兩篇文章細細閱讀,客觀中正的對讀經運動做出評價;也希望更多的讀經圈內人,現身說法,讓讀經運動不再顯得神秘,不再被隨意曲解。相關新聞:讀經少年聖賢夢碎:反體制教育的殘酷試驗理性與非理性之爭,新京報反讀經之路能走多久
謝邀。 @馮夫子
這種與世隔絕,傻悶胡燉的教育不是傳統的私塾教育,也非儒學教育。所以我們的不滿主要集中在糟蹋經典,糟蹋小朋友天性上,而不是讀經這兩字上。大量被宗教背景和商業化裹挾的經典教育才是這些教育背後的真面目。他們不是經典教育,儒學教育,而是泛宗教教育。起個名字叫做聖賢教育而已。這是重點。而不是理性不理性的問題。
經典教育不是宗教教育。這是兩回事。經典教育是世俗教育,這要明理辨志,面向社會;宗教教育是信仰教育,要建立信仰,灌輸大量的宗教經文理念,面向的是宗教追求。他們這種又有宗教儀式,又有大量背誦宗教經典的做法不是經典教育,而是後者。而且兒童不適合信仰教育,這既違背兒童的天性,也違背我國憲法。並不是說你用了四書五經,就淡化了宗教色彩。太上感應篇是我道門經典,但我們也絕對不會得誰給誰推薦,都是有病才開藥。何況給這些小朋友了。被人用宗教模式裹挾捆綁的儒學經典,傳統文化已經成了社會公害。而這些的始動推動的力量往往在海外。
讀經沒錯,這麼讀根本不著邊,自然就錯了。
網癮要治沒錯,但方法錯了,不用因噎廢食。才是正路。
但政治正確,輿論導向,明顯有問題。就如這文章寫的調理清晰,文意分明,只怕不是一個讀經小朋友能寫出來的。或者你想佐證讀經很成功嗎?為了反對啥而用心機也實在沒啥好處。
我個人是接觸過讀經班的。被請去不同的讀經班不止一次了,其中就有類似文中的。我的一般考察的方式:上午聽半天課,轉轉住宿的地方,下午找幾個學生聊一陣子,然後和他們老師作個談,一起在食堂吃個東西,晚上再和相關人坐坐。一般大體什麼樣子也就有個眉目了。
今年或者明年,我如果能出來,帝都還會有個新的這樣的學校請我去,我也打算去看看。只不過並不是文中所說的這種了。教育確實不得不重視的,不然國將不國。
先上結論:
1.經典教育依然在於正己化人。自己水平不到家,推廣什麼都是商業炒作。
2.對於絕大部分兒童,現代教育,應試上大學最妥當。因為現實環境如此,這種山裡讀經是一種幻夢根本不現實,對於孩子成長前途好處不如正規的教育。
3.小孩子需要和自然,和同齡人多接觸,多學禮貌,而不是死背書本。背誦固然重要,但沒有重要到應該抹殺童趣的地步。更不能和時代脫節。他們要在這個現實社會中生活的。
4.現代應試教育,大學教育有很多問題,這個大家都清楚。但不等於是一無可取。學習經典最合適的時間其實是在大學。少年時期,能夠有一點點底子就可以了,還是要把精力放在正經學業上。
5.民間儒學的傳播不能和宗教混在一起。否則就是民國各種會道門的態勢了。又針對少年人,非常不利。此事和鄉村基督教,綠教兒童洗腦並稱鄉鎮毀人三大害。三大教在中國民間的傳播趨勢非常不妙。這個問題不重視,一旦有點啥問題,就會遍地爆發出來。恐成禍患。
就事論事,究其原因:
首先,儒家奠基,自有一套體系。而不是把弟子規這類解成非儒非道非佛的破爛,更不能攙和佛經道經。否則就是扭曲的方式。這種大雜燴對兒童的身心非常不利。佛道兩家都有克制消解之力,但是孩子就是春天的幼苗,還沒長成,你們不以生氣澆灌,反之以克殺之力壓制,能教出什麼身心健康的小孩?學規矩學禮貌在於應事事師當中,但這不等於扼殺童年。他們這些人根本沒有接受過儒學教育,也不懂得其中的奧秘,就是混雜一些宗教說法而出的地溝油。
原來的私塾可不是天天圈起來上課。半天上課,半天放羊才是常態。而不同年紀的學生背誦的東西並不一樣。離經辨志是第一年的功課要點。現在就是不叫玩,可勁死記硬背。再加上各種不適合兒童的宗教教條,完全不是儒學教育的目的和特點。
兒童需要和自然多接觸,和同齡人多玩耍,而不是死背書,或者自閉,天天打遊戲,這兩者都不好。
第二,師資有嚴重的問題。這些具體的執教老師,不是迷信某教,就是自己對經典的理解太過淺薄。曲解文意,不通經意者比比皆是,我幾乎沒見過一個可以講點明白話的老師。和古代私塾的先生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即便在古代,教育的主體也是有標準的。不是個秀才也沒有資格的。因為秀才不敢比肩大儒,但基本經典是有基礎的。而很多先生都是致仕官員。水平著實不低才敢託付蒙學。現在這些人根本沒有資格來啟蒙教育小朋友,也沒有資格教導儒學。即便有些是幼師畢業的,但迷信和這種會道門的洗腦使得他們失去了這種資格。
第三,背後推動的力量不純。往往是以此獲得更多捐助或者直接牟利。所以不需要考慮孩子和家長的真實情況,而是有面子,靠宣傳造勢就可以了。商業模式運作或者以慈善免費為旗號的這些組織者,各個都掙得盆滿缽滿是個事實。而實際的師生都受困於簡單的衛生條件,教育條件。教人非常懷疑他們的初衷,最起碼可以說是本末倒置了。而且很多這些人都在講,這些是功德之類,我每次聽到就想啐他們一臉口水。。。這種心態,自私自利,陰暗之極,對於小朋友其實根本不關心,他們就和買贖罪券一樣,把小朋友的童年,一生都賣給宗教信仰。為了能夠得到什麼利益。哎。
第四。大環境造就老百姓心靈上的缺失。國家主體思想體系對於鄉村的放棄,使得各種邪門歪道在鄉村在城鎮遍地開花。追求了三十年物質金錢,社會無信,物慾橫流,沒錢看病,心靈上的空白虛弱根本得不到重視,所以一旦有點可以填補的,就不加分辨全都吃到肚子里,然後就變成了傳教的主力。這就是這些人的真實面目,根本對什麼儒學沒多大興趣,就是以此填補心靈的空虛。這種空虛造成的需求非常強烈,他們不想自己的孩子也這樣,而又沒有分辨能力。所以才會造成了各種宗教偏門的勢利滲入其中,才會被各種「聖賢教育」的口號迷花了眼。
第五,大學教育應試教育的不足。這點不用我多說了,要是很好,不會出這麼多幺蛾子。但希望有心儒道之學的同學,好好利用大學期間,少打些遊戲,少看點動作片,足夠你們自學深入經典了。而不是把時間耽誤在這些事情上。我們還沒採到王財貴本人,但是我們採到一些放棄義務教育,參加讀經班多年的學生。他們已經長大成人,逐漸走入社會。所以讀經這條道可不可行,看看他們的遭遇吧。
很少有人的求學經歷,比濟南少年鄭惟生更曲折。
小學四年級時他離開體制教育,此後九年,輾轉八省,先後在十個讀經學堂求學。鄭惟生回憶,那是一種接近清修的生活,居於深山,無電無網,與經書為伴,每天背誦十小時。
鄭惟生退學的2008年,正是「讀經運動」在中國勃興之時。這種新的教育模式,宣稱能幫孩子找到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園,讓他們與孔、孟產生心靈呼應,造就大才,甚至聖賢。
這與家長們逃離體制教育、追捧傳統文化的熱忱不謀而合,此後在全國建起的上千所讀經學堂里,都是搖頭晃腦背著經典的學生。
如今,較早的一批讀經孩子已經成人。19歲的鄭惟生在背完20多萬字的經書後意識到,自己為之努力的一切都已付諸東流;20歲的江蘇姑娘李淑敏在大學旁聽時,被突然的震撼所包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文學的美。
從狂熱、受挫、困惑到反思,他們推翻了自己曾真誠信仰,並奉獻了全部生活的東西。
正如讀經界一位人士總結:現在回過頭去看,對孩子來說,這真是一場殘酷的實驗。
「你兒子是大才啊」
鄭惟生的書架與同齡人不同,沒有科幻小說,沒有日本漫畫,除了儒家經典,就是佛經。
《沙彌律儀要略增注》、《大佛頂首楞嚴經》……
過去九年,鄭惟生曾整本背誦過這些經書。但如今,他已不願哪怕再翻開一下。
這個炎夏,他正在備戰英文自考。19歲了,最基礎的小學英文都不甚了解,一切都得從頭再來,很是吃力。
8月12日,在濟南家中,說起兒子讀經這九年,鄭惟生的母親李璇感到迷茫,為什麼這條開局充滿希望的讀經之路,最終偏離了正軌?
2008年,鄭惟生在山東師大附小上四年級,他從小愛看書,但作文成績老是上不去。在李璇眼裡,兒子上學是在受罪,而受罪的根源是學校教育出了問題。
一天,學校發了一張光碟,是台灣學者王財貴的演講。王財貴,台中教育大學副教授,1994年在台灣發起「兒童誦讀經典」的教育運動,隨後來到大陸宣講。歷經20年,他一手締造了「老實大量讀經」思想體系。而這個體系被大量擁躉所追捧。
演講中,王財貴描述了李璇一直夢寐以求的願景——教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只要通過簡單的讀經,就能將孩子塑造成大才,甚至聖賢。
她被這種理念感召,送孩子去上讀經學校的作文培訓班。第一篇作文鄭惟生寫的是孔子,600多字,讀經班的老師感嘆:你這兒子是大才啊!千萬不要在學校里耽擱了。
李璇雷厲風行的性格在這點上體現無疑——立即給兒子辦了退學手續,送到了北京一家讀經學堂。此舉遭到鄭惟生父親的強烈反對,但沒有拗過李璇。
學堂的日常是背書、學書法、武術,不用每天都做作業了,鄭惟生並不抵觸,還覺得「好玩」、「新鮮」。
和李璇一樣,更多的家長並未讀過經典,他們有個樸素的想法:學堂里「不僅教知識,也教做人」。
2008年,江蘇常州,讀經學堂「吉祥之家」成了李淑敏母親心中,拯救叛逆女兒的救命稻草。
不只是李淑敏,這個學堂里招的20多個孩子,大多是因為不聽話被送過去的。說是讀經學堂,其實這更像所謂的「問題少年救助所」。
在這裡,李淑敏被要求每天清理衛生間。老師的要求是,檯面上不可以有一滴水,馬桶不允許用刷子洗,而要把手伸進去擦。墩地也不可以用拖把,必須跪在地上,一寸一寸,用手擦得乾乾淨淨。
在吉祥之家的封閉式管理中度過兩年後,母親對李淑敏的評價是,嗯,乖多了。
最好的讀經老師不是人,而是復讀機
對鄭惟生來說,讀經生涯的正式開端,是2009年,母親嫌北京的學堂太寬鬆,把他送進河北承德山中的新學堂。
那正是國學熱最盛的時候,這年《百家講壇》蟬聯「中國最具網路影響力的十大央視欄目」冠軍。數量巨大的人群支持傳統文化、學習儒家經典。遙遠的南方,深圳鳳凰山上開起了上百家讀經學堂。
但鄭惟生覺得,日子變得難熬起來。
新學堂在深山之中,滿山的草木長得瘋野。出山沒公路,得坐農用拖拉機。
十多個學生,每人一間十平方米的毛坯房,糊了粗糙的水泥,沒有自來水,沒有廁所,沒有暖氣。也沒有電子產品。學生們各佔一座山頭,不許互相來往。四下也沒有村落,傍晚時山黑雲暗,一兩盞燈。12歲的孩子,沒有這樣的生活體驗,不免有凄清之感。
漫長的冬日,四點半就要起床讀經。寒風瑟瑟,小屋子裡,只能聽見自己背書的聲音、窗外粗野的風聲,火炕下柴火燒裂時畢剝的聲音。
山上沒得吃,他們就整月的吃南瓜。沒有澡堂,整個冬天也就沒洗澡。有一年春節,他甚至不被允許回家。
鄭惟生說,他覺得最難克服的並不是生活的艱苦,而是求學的困惑。這裡說是讀經學堂,實際上是佛家的道場,堂主信仰佛教「凈土宗」,宗教化極強。
鄭惟生背誦的經典,雖然也包括四書五經的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凈土宗的佛經。老師要求學生要「銷落妄想」,以「禪定」的狀態來背經。
佛經中的《普賢菩薩行願品·別行疏抄》,全書十四萬字。鄭惟生背了整整一年。
背誦,不認字、不釋義地背誦,就是這所學堂課程的全部。鄭惟生認為,沒有老師講解,學生不理解文章意思,背誦是沒有意義的。老師的觀點則針鋒相對,反對學生在成熟之前大量讀書,「知道的知識越多,你的障礙越重」。
在一本經典背誦教材的序言中,編者明言:最好的讀經老師不是人,而是復讀機,或者會按下復讀機開關按鈕的人。
但老師之間也會意見不合。學堂里的老師,有些是體制內的小學教師,有些是佛教徒。鄭惟生記得,一位老師要求學生學《弟子規》,全天勞作,一天擦桌子200遍;另一位老師則篤信佛法,要求全天背經。兩人爭起來,吵得不可開交。
學堂里有大量藏書,但大部分都被明令禁止閱讀。如《史記》、《曾國藩家書》等都是禁書,理由就是老師反覆強調這些書「增長所知障」,禁止讀書是為了「培養清凈心」。
剛開始,鄭惟生被允許擁有一本《古代漢語詞典》。他發現詞典的詞條釋義中會引用古文例句,還能在背經典的間歇偷看零碎文句。但最後,老師發現他在偷偷理解詞句的意思,詞典也被沒收了。
入學一年後,他被允許獨立學習,便開始了一項冒險計劃:每天午夜十一點,等老師入睡後,溜進另一座藏書山頭的「往生堂」,打著手電筒讀書。
他此後回憶:「在往生堂的手電筒光照中,我發現了另一個國學經典的世界,這個世界是生靈活現、熠熠生輝的。」他覺得那些被幽閉的精魂,才是斯文所系的命脈,而私塾的「讀經教育」,則很可能是背道而馳的東西。
2012年,長長的書單也到了背完的時候。學堂生活的宗教化規定也變得更瑣碎嚴格。比如要進行宗教儀式的早課,念佛、繞佛、拜佛;上廁所要先拍手三聲,並念專門的咒語,提醒廁所里以排泄物為食的惡鬼;再比如不小心踩死昆蟲,需要進行一整套的宗教儀式,給它超度。
擺在鄭惟生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成為職業化的佛家居士,要麼離開。他選擇了後者。去了密雲山中另外一個學堂繼續讀經。
這個學堂更加偏遠。孤獨的大山中,加上他在內,總共只有三個人七條狗。發電靠太陽能,雨天和大雪,還會斷電。
這時,鄭惟生已經長成15歲的少年。沒有老師講經,他獨自背了1700多遍《弟子規》。
面目模糊的「最高學府」
浙江、福建兩省交界處的溫州市竹里鄉,「文禮書院」就藏在一片山谷中,山澗深邃,翡翠色的河流,兩岸是稠綠的樹林。
在讀經界,文禮書院是公認的最高學府,相當於體制教育里的清華北大。如果把讀經比作一個流派,那書院創始人王財貴,就是「讀經派」的教主。他提倡「老實大量讀經」已經多年。
文禮書院於2012年9月28日成立,每年招生兩次,現在有學生33人。由王財貴親自授課。
▲文禮書院門前,王財貴的巨幅廣告牌立在丁字路口。新京報記者羅婷 攝文禮書院入學條件極為嚴苛,學生們要通過「包本」,也就是對著錄像機,一字不漏地背下《論語》、《孟子》、《佛經選》、《莎翁十四行詩》等30萬字經典,才有入校資格。
文禮書院老師裴志廣介紹,保守估計,全國至少有50家50位學生以上的讀經學堂,宗旨就是幫助學生包本進入文禮書院。比如廣州的明德堂,北京的千人行書院。
「這麼算下來,已經有2500個孩子在等待進入這個書院了。」
按照文禮書院的規劃,十年讀經,十年解經,第二個十年的最後三至五年學習牟宗三全集。牟宗三,是現代新儒家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王財貴的老師。
看到這個培養計劃,鄭惟生覺得,讀經之路可能會使自己的人生越走越窄,最後竟然要限制到一個學派里的一個人。「教育不應該是這樣的,怎麼會所有人都要往這一個方向呢?」
中山大學教授賀希榮也認為,所謂30萬字的「包本」讀經,純粹是個噱頭,是交代給那些試圖從反體制的讀經教育中培養出聖賢的家長們的安慰劑。
儘管外界對這些學生前途的質疑洶湧而來,書院老師裴志廣卻胸有成竹:我們這些學生可不是做老師啊,要治國平天下的!
按他的想法,文禮書院教出的學生,要麼是像孔孟一樣的思想家;要麼是有思想的企業家;要麼是有格局的政治家,為天下蒼生謀福祉。
但實際上,書院里不教真正的政治和商業知識。裴志廣告訴記者,書院里教的是「道」,「天不變地不變道不變,你把道掌握了,做什麼都沒問題。」。
鄭惟生也曾去見過王財貴,問到前途何在,王財貴回答,如果還考慮前途問題,那你就不要讀書了。
記者探訪時,正趕上書院放暑假。8月15日,記者在文禮書院里讀到一些孩子的隨筆,一個女孩寫道,我體會不到生命的實感,我所接觸的只是義理,根本沒有去實踐。
導師王財貴在下面的批註則多是,「要靜下心來」、「只有一路,志道樂學,再無他途」。
一位台灣學生的家長告訴記者,已經有幾位學生以生病為由,暫停了學業。「這些學生都跟王財貴有淵源,所以沒有明確退學,都是請病假。」
書院老師裴志廣承認,如今已經入學的33位學生,有將近半數的孩子家中都開了讀經學堂。而在其他家長們看來,這些學生成為父母招生的「金字招牌」。
回到體制教育
鄭惟生最初的理想也是考取文禮書院。輾轉多家學堂,準備「包本」背完30萬字。
背了20萬字後,他意識到,一切努力不過是徒勞。「我不是怕困難和枯燥,是懷疑這麼做沒有意義」。
在海南一家學堂,他把書一扔,乾脆跟著漁民出海去打魚。
不僅是鄭惟生,從讀經學堂出來之後,很多學生都不願意碰書了,他們忘掉失敗感的方式,是迷戀電子產品,一個學生有一個諾基亞手機,俄羅斯方塊他玩了一個冬天。手機沒電了,就充著電玩。也有人看韓劇,一看就是整天。
2015年,鄭惟生終於下定決心,準備自考。自考、藝考,回到體制教育,這也是大多數讀經孩子最後選擇的路。
同年,近十位讀經孩子的家長陸續找到同濟大學人文學院教授柯小剛。柯小剛穿布衫,蓄長須,一副夫子模樣。他長期觀察民間讀經運動,常發表建設性意見。他自己也開辦書院,在業餘時間教授國學。
找過來的家長們,家庭情況大多相似:經濟寬裕,母親是佛教徒,堅持讓孩子讀經,有人多年陪讀,還有夫妻在是否送孩子讀經的問題上產生分歧,就此離婚。
母親們對孩子的未來有美好想像,希望他們脫離體制內的題海戰術,成為知書達理、通曉古今、能詩能文的君子,也為自己的家族企業培養出一個儒商。或許孩子還能成為一個偉大的人物。
希望破滅後,她們既焦慮又煩躁,悔的是耽誤了孩子的青春,不僅沒有成為君子、大才、聖賢,而且連書都不愛讀了。
家長們認為,柯小剛或許可以為他們出謀劃策,提點一下孩子們的未來。
柯小剛對他們的主要建議就是自考。這兩年,有近十位讀經學生跟著柯小剛學習,一邊在同濟大學旁聽,一邊準備自考。
柯小剛發現,這群學生的功底太差,識字量不行、錯字連篇、英語更是處在小學入門水平。一篇八百字的作文他們寫得吃力,他也改得吃力,要從標點符號改起。
不僅如此,學生們都處於一種相當不安的狀態,沒有學習興趣,沒有自覺能力。他們性情很亂,既自我邊緣化、又摻雜著傲嬌和自卑。
英語底子差,柯小剛就建了一個英語學習小組,讓他們每周聚在一起學習。學了兩次,學生之間就有了矛盾,幾個孩子天天找到他投訴,講別的孩子怎麼不好。
有三、四個不能適應的孩子,乾脆放棄了自考,又回到學堂里去了。
柯小剛顯得很沮喪,他曾對讀經教育抱有希望,希望能培養一些真正的能讀經、為往聖繼絕學的賢者和君子。但在這些孩子身上,他看不出這樣的志向。
▲鄭惟生的朋友圈,他已經對讀經教育產生的困惑。從狂熱支持者到堅定反對者
記者在採訪中發現,最早的一批曾被「聖賢教育」吸引的家長們,如今已從狂熱支持者變成堅定的反對者。
數十個微信群里,他們每天都在討論,如何以消防安全、辦學資質、非法集資等理由向政府舉報,讓文禮書院關門。
而少年們心裡,這種變化則更為微妙。
他們對十年讀經教育的反叛,是餘生再也不願接觸和國學有關的任何東西。
柯小剛發現,這些自考的學生,曾相信體制教育是糟粕,而現在,他們會很羨慕體制內的教育。
在對各種專業的憧憬里,他們更傾向於離國學遠一點的,比如設計、國際關係。
柯小剛曾建議一位學生,以健康的學習方法學完經典,開學堂教書。這位學生反應強烈,覺得像噩夢一樣,馬上拒絕了,「寧死我也不幹。」
「讀經給他們的負面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整整十年,沒有理智的樂趣,沒有感受力的樂趣,沒有想像力的樂趣,只有長年累月的無意義。」柯小剛說。
在鄭惟生這裡,反思讀經之路,那是血肉模糊的廝殺--他的青春就是在讀經中度過的,與局外人的反思不同,對讀經的每一點懷疑,都是對他生命意義的懷疑,讀經方法的所有失誤,都是他生命的失誤,他說,「我心如刀割」。
對讀經教育的另一種反叛,在於學生們與家長的關係陷入緊張。
鄭惟生讀經九年,母親陪讀至少五年。到了讀經末期,前路無著,母子倆都是一個頭兩個大,關係緊張,頻繁爆發爭吵。
2015年,他在內蒙古一所讀經學堂耗了幾個月,決定放棄包本。這決定是他獨自做的。他不再願意徵求父母意見。
十七八歲時,李淑敏在家裡呆了兩年。那段近似空白的日子裡,她每天都在復盤自己讀經的經歷,開始有真正的思考,和對自我認知的推翻。
說起去年去復旦大學旁聽過的兩節課,她臉色才變得鬆快,眉飛色舞起來。
歷史系教授韓生講魏晉史,無論是民族、部落還是農業、政治,都深入淺出,重在啟發學生們的思考。台下的同學們,則思維自由,發言踴躍。
一個半小時的課,上了一個小時,老師就抱著水杯跑掉。剩下的時間讓學生們「該玩兒玩兒去」。
還有一節是英裔女作家虹影的講座,主題是「我的文學之路」。
虹影講自己出生在重慶大院里,如何度過飢餓的童年,如何在艱難日子裡寫作。小小的教室坐滿了人。
她覺得受到震撼,「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文學的美,是這麼多年我聽過的,最浪漫、最感動的課程。」
李淑敏想起自己曾在讀經學堂里搖頭晃腦地背誦過,「博學於文,約之以禮」。十年里,她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卻在大學課堂里,真切地觸摸到了。這意味有些諷刺。
(應採訪對象要求,鄭惟生、李璇為化名)
新京報記者羅婷 實習生汪婷婷 付子洋 編輯 胡傑
(本文部分內容來源於新京報官方微信號 微信ID:bjnews_xjb 未經授權不得轉載)站在我們尊重理解掌握傳統文化的人士的角度,平心靜氣地來說,讀經運動就是邪教。這是非常客觀冷靜的評價。
你去看看讀經學堂的幾個老師寫的文章。跟傳銷似的。
我看完之後覺得,就你這破中文底子車軲轆邏輯就別出來禍害孩子了看了樓主補充。這讀經班已經開到海外。當年朋友拉我去過,然後我被震撼了。媽蛋一三歲小孩要從早到晚比吃飯都勤快的背經?你當我傻么?幼兒心理學能讀一點么?他們還有公眾號呢。那個文章哦,噢么。簡直就跟輪子功一樣。自設一個經就是真理就是一切只要讀不需要理解的前提,然後循環自證。答主不是啥國學愛好者,沒什麼古文造詣。但是,我也寫不出他們這麼乾澀無趣既無風骨又無典故看著就是村裡初中勉強畢業寫個大字報表紅心的文章。字裡行間冒出的傻氣和傳銷倒是一脈相承,惺惺相惜。我看過此人演講,一上來就是:「古人說,天不變,地不變,道也不變」,古人確實說過天不變,道亦不變(地不變大概是王教授的自我發揮,類似天靈靈,地靈靈),但是古人也說過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
古人曾經評價一本書:「能精此書者,無一事不可精,好學此書者,無一事不可學」,然而這本書是歐幾里得的幾何原本。
古人曾經評價一個人:「異人也。起事勇於勝廣,割據雄於曹劉,既已提三尺劍,開疆萬里,乃不僭位號,不傳子孫,而創為推舉之法,幾於天下為公,駸駸乎三代之遺意。其治國崇讓善俗,不尚武功,亦迥與諸國異。余嘗見其畫像,氣貌雄毅絕倫,嗚呼,可不謂人傑矣哉!」然而這是華盛頓。
有一位沒那麼古的人曾經說過:「我以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國書,多看外國書。」
我發現很多文化界幺蛾子都是台灣那邊過來的,什麼凈空法師,南懷瑾,加上這個王財貴,真令人感到不解!時代在發展,人類在進步,中華民族在復興,但是這樣的進步向上並不是一條向上的線,而是螺旋上升的。
這個道理同樣反映在人上,總有人想要開倒車,總有人想要否定科學技術,總有人想要逆時代而行,這個王財貴就是時代的渣滓,他在倡導,很多人跟上的讀經運動,或多或少對孩童們造成了殘害,搞不好還毀掉了他們的人生,在這個大時代,他們本該參與到時代之中,但卻被腦殘的父母,反智主義的媒體,和這些別有用心的讀經教師(以上排名不分先後)毀掉了。台灣那個地方給內地輸入了很多東西,比如說電信詐騙,比如說死灰復燃的會道門,比如說色情行業的規範,比如說各種非法的食品添加劑,還有這個該死的讀經教育。王財貴該殺,這就是我的評價。說國學,說經典的,我問一句,你從小學到初中的古詩詞能背誦嗎?那些古文經典你都細讀過嗎?別的鹹蛋別特么扯了一位朋友的話:這不是儒學,也不是復古,這是台灣傳來的邪教******另外,讀經這種,我很了解,但不想細說這玩意說的高大上,就是騙錢的我個人的評價是這樣的。
這些今人所謂的「經典」,我好多也看過,也追求過。南懷瑾,凈空法師的書也看過不少。也介入過讀經班的圈子。我們今天好多讀經的,讀的不是古人,不是孔子,不是老子,不是荀子,讀的是王大師,李大師,張大師的東西。我們這些人特擅長作偽裝,拉虎皮做大旗。
"這是聖人的吧,是真理對吧,都說對吧,你看,我寫的就是真理,我主張的就是真理,什麼?你反對我,你個欺師滅祖大言不慚的東西,聖人的東西你也敢反對?你算老幾?"但是,我反對的不是這個死了幾千年,屍首都化成灰的所謂的聖人,我反對的也不是哪一個哲學理論,政治理念,我反對的是你這個人,是你做事的方法,你自己的私貨。但是,我每次反對你時,你就躲在聖人的大旗後面,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才是那個欺世盜名之徒。國內的讀經的問題,就在這裡。很少有人意識到他讀得不是孔子,不是老子,而是李大師,王大師。他們一心希望死後升天成佛的願望,一心希望匡扶社稷的理想,不過是王大師,李大師撈錢的幻影,他們,也不過是人家的提款機。
讀經,不應該是狹隘的,不應該是孤立的,不應該是絕對的「中國風」「古風」的。如果只是追求一種「純粹性」,像是教徒跪拜一樣的「自我麻痹」而刻意的用一些儀式來強化這種「自我麻痹」,來強化這種自我陶醉和幻想。那麼,其心可誅。
你跪拜孔子,給菩薩上香,你一個七老八十的人,你知道啥意思,這個世界你早就看穿了,你當然覺得這就是在給自己「明志」而已。但是一個十幾歲的,幾歲的小孩,他們不會這麼想,他們會害怕,會幻想,他們會覺得這麼做真的會通達天意,會有福報。然後他們就沒有了獨立的,自由的思考,因為規矩太多,人為的在他們的孩子的腦袋裡,植入太多的禁忌和規範,而且還是愚蠢的禁忌和規範。你思想不自由,連獨立人格都沒有。你還敢說自己在拯救孩子得未來,拯救中國的未來。
這些讀經的,都把經讀死了。以為事物是靜止的,是孤立的,以為世界上有個絕對光明正確的樣子,以為只要拚命把自己的一切模仿成這個樣子,世界就天下大同了。他們和現代社會的巨大鴻溝就在於,他們覺得自己做點什麼,就能夠讓自己一輩子躺在功勞簿上永享富貴了。
這種堅持做什麼一輩子的儀式,然後就會怎樣怎樣的思想本身就是幼稚的,就是有害的,沒有前途的。真正的讀經是個學習的過程,學習,否定,批判,進一步的認知。我們藝術界有個話,做事的三個階段。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這是看的初期,看錶象,根據經驗的感覺在理解問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這是中期,通過實踐,通過活動,發現了初期的問題,開始否定初期的經驗,產生批判,進而引發革新。批判和否定就是進步的過程。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這是末期,經歷了否定與批判,經過了實踐,覺得第二階段的否定是既存在沒有深入了解事物所引發的錯誤式的批判,又有通過這種批判的過程重新解讀和理解了的新的認知和理解。我們今天讀經的,只有第一個過程,拒絕第二個過程,期望直接跳到第三個過程。他們不敢否定聖人,與其說不敢否定聖人,不如說,不敢經歷否定的過程。因為他們骨子裡希望的社會和世界,是一個靜止的,有重點的世界,是一個埋頭苦幹跪地磕頭多少年,然後一朝成佛成仙不再變化,躺著吃福利的世界。(讀了半天,陰陽圖的往複循環參悟明白了嗎?)
讀經是個吃飯喝水一樣,需要消耗的過程,但是很多人把它當成是不需要消耗,而是等同於積攢財富,積累積分,積累功德一樣的精緻的,不消耗,不變化,不需要否定,不需要批判,不需要打倒的過程。覺得讀懂了某某書,背下來了某某書,按照某某傳統做事,然後就能掌握真理,天下就大同了,自己就圓滿了。這是相當可笑的。
不信,我們看。
先說儒家
今天談到孔子,都說以和為貴,說儒家是和平的,是和善的。於是,大家都覺得,儒家就是順從,但是幾個人知道,孔子是大力士? 引用 《呂氏春秋·慎大覽》「孔子之勁,舉國門之關,而不肯以力聞。」引用《淮南子·主術訓》中寫作:「孔子力招(通翹)城門之關。」翹關是如何舉的呢?據漢朝人高誘的解釋:「招,舉也。以一手招城門關端而舉之。」城門關的重量只不過幾十斤,雙手握中間挺舉並不難,然而握一端翹舉就需要有強大的臂力,更何況是用一手翹舉。儒家可不是一群文弱讀書人,今天的儒生幾個能夠力能扛鼎啊?再比如,呂太后喜歡黃老之學,招來轅固生。
轅固說:「此是家人言耳。」竇太后惱怒道:「安得司空城旦書乎?」然後呂后怒而讓轅固生和野豬決鬥,給了一把利刃。轅固生進到圈裡,一劍刺死野豬,呂后沒辦法,只能認了。今天的讀經的人恐怕遇到這種事,早就「平時袖手談心性,臨危託詞水太涼」了吧。怒斥呂后有辱斯文了吧。禮、樂、射、御、書、數
六藝是哪六藝,今天的讀經人,能做到其中的哪幾項啊?臨著危險,你眉頭皺一下,都不是儒生,都不是讀書人。不會射,御,輕視數,你在古代都不配稱知識份子。「朝聞道,夕可死矣」。真正的讀經者,為了理想敢赴湯蹈火的,今天的這幫讀經的,有教孩子這個嗎?現在別人在批判你的讀經,你要是覺得你自己的理念是對的,是真理。你王大師也夕可死一個看看,估計早就「平時空口談心性,臨危託詞水太涼」了吧。「以直報怨 」又是怎麼傳成「以德報怨」的。人家孔老二是那種娘炮嗎?
古人舞劍你以為是老太太扭秧歌嗎?你覺得那個劍會連刃都沒開嗎?更何況,讀了經的,天然對其他的流派,有抵觸。嘴上叫「三人行,必有我師」。但是,又有哪個讀經的,會教孩子讀西方的那些哲學理論,以及那些政治理念呢?康德?盧梭?尼采?黑格爾?笛卡爾?更不要說馬克思主義毛選這些眼中釘,肉中刺了吧。
是啊,讀經的人,紅皮的書絕對不能讀,想要保護儒家,就要先打到「儒家」,打倒這群假的,依附於儒家名字的蛀蟲,看看儒家的主張都被這群府里廟裡的蛆蟲改成什麼樣了,一個個不事生產的傢伙,就把著儒家和傳統,祖制的名頭,就能吃香喝辣,飛黃騰達。你去消滅它,它就扯過大旗,說自己怎麼可憐,說你怎麼邪惡,說你消滅文化。發展文化,解放文化,首先就要打倒舊的假的所謂的文化。要讓蛆蟲再也不能利用和曲解中國人真正的儒家文化,來給自己謀利,要讓儒家成為天下的儒家。「有教無類」這話怎麼說的?
你要「有教無類」是吧,我先打掉你這群吃人的蛆蟲,我才能有教無類。你要「三人行,必有我師」吧,那就要看看馬克思怎麼說,看看康德叔本華都是誰,你不能害怕,對吧。你要「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吧,你要知道本,本是什麼?那就要先知道世界是什麼,知道自己是什麼。你不能依靠幻想和蹲屋子裡,躲在大山上讀經,一定要實事求,出去更廣闊的新天地才能真正明白自己對吧。不然拜一輩子聖人,早成了傀儡了吧「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什麼是任重?什麼是道遠?最關鍵的,什麼是弘毅?你在大山裡的弘毅?你上廁所拍手的弘毅?還是你跪拜菩薩的弘毅?你求籤問卜的弘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些東西,讀經的人,給你們從小這麼干,你們願意嗎?你們憑什麼替孩子做主,給孩子一個孩子本來不想要的,還要慢慢的洗腦讓孩子逐漸的認為這是他想要的。「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這話說的很明白了,王大師們,你們是哪一種人呢?………………
佛教
多少人信佛給自己信成了一個跪拜磕頭的木偶。佛教說「自救者天救」「佛渡有緣人」。那什麼是自救者呢,什麼是有緣人呢?你燒香燒的多就有緣分了?你跟寺院管香火錢的有緣分,你跟佛祖也有緣分啊?看新聞里說的,說在山上讀經,上廁所要先拍手三下,提醒餓鬼………
這算信仰嗎?這像是愚昧吧,如同有些穆斯林覺得自己不吃豬肉了,心裡騙自己,覺得自己就乾淨了。你上廁所拍手除了震響聲控燈,恐怕也有同樣的作用,讓你自己覺得自己心裡「乾淨」了吧。佛教說,「凡夫之人,不攝五根」,讀經讀了這麼久,學生們可曾做自己的主人?他們的五根可被攝之?嘴上說著不要「貪嗔痴慢疑」,結果做起來的都是貪嗔痴慢疑。「一切有為法,
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佛教自己的話,這麼客觀,這麼直接,就差直接告訴你,你的這些「有為法」都是「泡影」,都是自己的心裡安慰了,你不應該追求這種「如露亦如電」的東西,應該客觀,應該追求真理,應該「應作如是觀」。結果,你們除了背楞嚴經,准提咒,除了抄寫地藏經,心經外。你們的學生躲在大山裡,連自己的「五根」都管不住,模仿經書上廁所都要拍手,踩蟲子都要懺悔,還真是凡夫之人啊。有的人抄寫經典,為的是抄的時候思考想問題,有的人是為了背下來,一字不差,覺得自己背下來了,就功成名就了,好日子就從天而降了。所以,難怪人家佛祖要渡「有緣人」
「世人只知菩薩低眉,而不知金剛怒目」。我以前認識的讀經班裡,一個老師領著一群學生給地震念經,你念一遍,念兩遍,念一天,然後告訴我,還有幾十天,都要念。要祈福。
我當時小,沒說話就走了,後來我大了真想跟他說,你念一萬遍都比不上武警解放軍志願者在前面工作一小時的。另一個讀經班,領著學生給每年的死刑犯迴向,你迴向也就完了,然後說要支持廢死,理由奇葩,因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這個和伊斯蘭原教旨裡面的,生前殺人作惡,臨死前懺悔可上天堂數萬僕人還有處女有什麼區別。還有給我傳教,告訴我,自己領著學生出去施捨,給要飯的錢,還給我看照片,裡面是自己領著學生一起跪著要錢,然後捐給乞丐的。你覺得那群職業乞丐需要你這麼幫助?你真有這個心思,不如去中國最苦最遠的山村支教。你們太「懂得」菩薩了,不懂得金剛,你不知道金剛怒目不止代表有立場,還代表實際行動,更代表批判。真正的佛教徒不是聖母。
不過說到底,這麼做的人,還是,自我陶醉,自我滿足多一些,還是自私自利的。
四大菩薩知道怎麼說的嗎?
大行普賢,大悲觀音,大智文殊,大願地藏…………………道
讀經班的各位,你們講道是怎麼講的?易經裡面的東西,八卦的知識,你們是怎麼看的?「無為而治」,多少人理解為混吃等死,無政府主義。真要是這麼淺顯,他當的了中國哲學根基?我在歐洲老外教授都研究這個,他真的是「隨遇而安,隨波逐流」嗎?
我個人親身經歷的,一個讀經班,能把八卦的知識講成算命。休生傷杜景死驚開能當成風水???這麼明白的事物發展的曲線過程,由盛而衰,死而復生的哲學觀點,能被講成這個煞,那個煞。…………
我有時候懷疑,這幫人是不是洋教派過來毀滅中國文化的卧底。他們有時候的宣傳,像極了某些洋教徒。「中國不發達,因為儒釋道是死人的東西,中國人沒信仰,是因為不信上帝,外國人發達因為外國人信上帝」「外國人都是長毛,都是怪物,怪胎,他們都不懂仁義道德,怪不得喜歡吃生肉,中國人自然要信中國教」「異教徒死後下火獄,你們不要吃他們碰過的吃的,很臟,真主會降罪於他們」簡直是像極了。
……………就這幫讀經的,扛著紅旗反紅旗,拉著虎皮扯大旗,鼻子里插個大蔥,就覺得自己是中華文明衛道士了。幹了這麼多年,真正的儒家,道家,法家,墨家,佛教早就看不清了,剩下一群欺世盜名之徒。所以,你真愛傳統文化,是真正的粉絲□_□,就帶頭把「萬世師表」的牌子扔火里燒了,把後人做的神像砸了,你不燒不砸,這個牌子,這個傀儡,永遠有人利用,就永遠有愚昧的學生家長信,永遠有人利用古代偉人的名頭和血統,奪取某一個門派的正統性,解釋權,然後給自己謀利。只有你給他們欺世盜名之徒都燒了,打掉了,剩下的才是最真正的,最純粹的那個原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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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少年強則中國強,我們的少年在做什麼???看看世界,哪個國家的少年像七老八十的人一樣,跑山上給自己關起來閉關修行去啊???哪國的少年干這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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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翻來覆去,讀經的人都是讀,沒有做,這對於孩子以後的做事,是不利的。因為,現代社會,工業社會,看的是你發現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你會不會做事,怎麼做事,這個很重要。做讀經教育的,根本就沒有找到教育的點,要麼不客觀,都覺得,當一個「完人」是世界的終點,然後世界哪有終點。
犯錯要承認,被打要立正,王大師們如果是男人,就要勇於承認,他傳播的不是孔子的東西,而是自己理解的,所幻想的東西。他要借著孔子的皮來掙錢,但是,他也有他的小算盤,希望能夠名垂青史,中興儒家什麼的,但他看問題單一的很,所以他覺得,恢復古禮就行了。
孔子的思想怎麼了,那是孔子人家自己的事,跟他徒弟,和所謂的孔家後代都沒關係。更沒你王大師的事,不要總是拉著孔子的大旗來給自己裝門面。我曾經非常喜歡國學,身為一名文科專業的師範生,也曾經希望自己成為國學教育的一員,加上高中階段就看了王財貴教授的《百年震撼》,真的給我了很大震撼,我認為讀經教育可以拯救很多孩子。
在大學階段,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很多國學讀經的老師,我覺得他們真的很偉大,因此我決定一個暑假去在王財貴體系的國學讀經營當助教。------------------分割線-----------------------------
去當助教後,我也同時參加了國學師資培訓班,因此我也有了更新的體會,而我的體會就是,王財貴的教育很多時候會誤導一些人進入一種愚昧的「文化傳銷」。
我所在學堂的教育模式是 人人都可以教育子女,他們推崇大量讀經,無論是各種班,孩子的主要任務就是讀經。我們作為大學生,想給孩子們解釋經典的意思,給孩子們講講經典之外的科學時,老師們都非常嗤之以鼻,老師們推崇的是「老實的讀經」,其他都是在毀孩子,他們排斥應試教育,但他們本身往往又是應試教育的失敗者,我們國學班的主教老師,原來是養蜜蜂的,其他兩個助教都是高考落榜,農村家裡帶來的,他們都認為讀經就是一切。而這些老師的上課模式無非就是:「小朋友跟我讀。」我也就此我想談談我對讀經教育的一點看法:1,讀經教育有其深遠意義,對中華文化的傳播功不可沒。
2,夏令營讀經是有用的,在培養孩子的記憶力和作息時間方面非常好。3. 讀經教育本身是缺乏科學思維方式的教育,是一種精神傳銷,缺乏科學思維方式的教育,「學富五車」只會成為書獃子。4.「小朋友跟我讀」這種教育原則和方式,根本就談不上真正的教育理想,是一種找不到更好教育方式的無奈之舉。5,在這個社會高速發展的時代,讀經教育不利於跟隨世界的腳步,容易固步自封。6,教育應該因材施教,讓孩子有更多選擇7,讀經教育絕對不是古代的私塾教育,私塾教育比讀經教育強太多……至少人家也學算術,還會解釋。8,長期學儒家,會導致嚴重的思維缺陷。9,除了王財貴,基本上所有的國學大師多講學術,少講讀經。10,佛教尚且求悟,很多讀經的不求。11,小孩的教育離不開社會實踐和激發好奇,讀經欠缺。12,為什麼不給小孩玩益智玩具?我覺得這個很重要13,道德的形成於讀書無關,他是要家長和社會言傳身教的。14,社會需要一種獨立人格,自由思想的人,讀經教育不符合15,南懷瑾曾批判:讀死書,死讀書,書讀死。16,很多辦讀經學堂的人,往往是社會受挫,被社會邊緣的人,他們的教育,讓孩子本身缺乏對社會的靈活性。17,「小朋友,跟我讀"鼓舞了很多文化程度不高的人,讓他們相信奇蹟。18,收費過高,性價比不如。19,我國目前的教育存在問題,但我們的教育也在進步,且一直在發展。20.小朋友跟我讀這樣的教學模式對於我們這種每天寫教案,做課件,練習說課賽課,寫教學反思的老師太不公平了!21,在國學教育上,我非常感謝華南師大的一個老師,他很推崇理智國學,他當時問了很多讀經老師一個問題:3歲的孩子送去讀經好不好? 在場的人都說好,他是這樣回答的:」如果他是留守兒童,父母不能管他,就很好,如果父母都可以直接教育,就千萬不要去讀經「國學教育本身沒有錯,我非常推崇國學教育,但真的王財貴的追隨者搞的很不好,如果參加此種國學夏令營,我認為對孩子是有幫助的,總比在家玩電腦強,但如果讓孩子放棄學業,開始讀經,這可能有利於一些孩子,但對大多數孩子是弊大於利的。
信仰王財貴的人會說:」王財貴教授從小學讀到大學,既是博士又是碩士,他會不懂教育?你去給我讀讀王財貴教授的著作去!「但是我想說的是:額.我參加了師資培訓班,看了很多你們的著作,該你了,你去把九年義務教育讀了,再來和我談,另外,你讓你家孩子從小讀經,讓他也成為博士碩士啊!去聖乃得真孔子。
光靠神道設教在內陸是不行的,畢竟這裡從小就接受四化啟蒙。要不,王先生也學習一點先進經驗,死個爹毀個媽啥的,通過賣慘來製造轟動?最好能在拉上幾個墊背的,以後說起來也是跟誰誰交過手,沒準能感動不少看起來善良無害的愚民。
我說的是武訓。小學時讀過,不過不是他推薦的那些,而是諸子百家,孔孟老莊韓非之類,大學中庸什麼的,都讀過。
讀經好不好,好,但是你得讀得懂。文字這東西,是個指向,他指向的東西是什麼你得明白,不然,何異於去背圓周率?如果小孩子真的有時間,適當的,有選擇的,有合適的教學的學一下,將來裝逼和撕逼都挺有用。不過像這種國學班,就是個害人窩,不服,包分配敢嗎?現在更需要研究的問題是:
迅速剷除這種學校以利國家好呢?還是保留這種學校以淘汰智障呢?大是大非上,我不可能也不屑於保持任何中立。
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孟子對曰:「於傳有之.」曰:「臣弒其君可乎?」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王財貴曰:「聖賢書,讀就行了,瞎問什麼,你見過復讀機會回答問題的?」卒首先亮觀點:我對王財貴先生的讀經教育有褒有貶,貶大於褒。但我對讀經本身是提倡的,我不提倡的是王的反覆百遍不加講解的讀經方式。讀經本身的利弊,正如考試的利弊、讀研究生的利弊一樣,凡是人類社會的事物,都是有利有弊。所以,有人舉例說某人全家讀經得了精神病,沒有什麼說服力。中科院某研究所每年都有一個博士自殺,也不能說明研究生教育會導致人自殺。王財貴先生提倡讀經,在演講中舉胡適為例,證明讀經成就大才。但胡適的讀經方式卻不是王的百遍反覆法。胡適《九年的家鄉教育》一文講到:
王提倡讀經典,理由是四書五經是高度的文化、高遠的理想。這一點我贊同。王提倡兒童讀經,理由是兒童對經典是全面吸收,比成人容易得多。這一點我贊同。王對當前的小學語文、數學教育提出批評,認為違反了教育的規律。這一點我部分贊同。王認為讀經要以「小朋友跟我念」的方式反覆閱讀無需講解,這一點我反對。王批評當前的中小學教育經典成分太少,我同意他的意見。但是他的解決方式是建立專門的讀經學校、讀經中心,自編教材,我反對這種做法,但是理解他的難處。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努力讓正規中小學教育中以經典取代那些《我給江主席獻花》。我們家鄉的蒙館學金太輕,每個學生每年只送兩塊銀元。先生對於這一類學生,自然不肯耐心教書,每天只教他們念死書,背死書,從來不肯為他們「講書」。小學生初念有韻的書,也還不十分叫苦。後來念《幼學瓊林》,《四書》一類的散文,他們自然毫不覺得有趣味,因為全不懂得書中說的是什麼。因為這個緣故,許多學生常常賴學;先有嗣昭,後來有個士祥,都是有名的「賴學胚」。他們都屬於這每年兩元錢的階級。因為逃學,先生生了氣,打的更利害。越打的利害,他們越要逃學。
我一個人不屬於這「兩元」的階級。我母親渴望我讀書,故學金特別優厚,第一年就送六塊錢,以後每年增加,最後一年加到十二元。這樣的學金,在家鄉要算「打破紀錄」的了。我母親大概是受了我父親的叮囑,她囑託四叔和禹臣先生為我「講書」:每讀一字,須講一字的意思;每讀一句,須講一句的意思。我先已認得了近千個「方字」,每個字都經過父母的講解,故進學堂之後,不覺得很苦。念的幾本書雖然有許多是鄉里先生講不明白的,但每天總遇著幾句可懂的話。我最喜歡朱子《小學》里的記述古人行事的部分,因為那些部分最容易懂得,所以比較最有趣味。
同學之中有念《幼學瓊林》的,我常常幫他們的忙,教他們不認得的生字,因此常常借這些書看;他們念大字,我卻最愛看《幼學瓊林》的小注,因為注文中有許多神話和故事,比《四書》、《五經》有趣味多了。
有一天,一件小事使我忽然明白我母親增加學金的大恩惠。一個同學的母親來請禹臣先生代寫家信給她的丈夫;信寫成了,先生交她的兒子帶回家去。一會兒,先生出門去了,這位同學把家信抽出來偷看。他忽然過來問我道:「穈,這信上第一句『父親大人膝下』是什麼意思?」他比我只小一歲,也念過《四書》,卻不懂「父親大人膝下」是什麼!這時候,我才明白我是一個受特別待遇的人,因為別人每年出兩塊線,我去年卻送十塊線。我一生最得力的是講書:父親母親為我講方字,兩位先生為我講書。念古文而不講解,等於念「揭諦揭諦,波羅揭諦」,全無用處。
王財貴的「讀經運動」其實已經有十幾年了。想我十歲之時,父母聽聞王先生的演講,覺得有理,便給我購入了幾本。分別是《詩經》、《禮記》、《黃帝內經》。
若問「十歲的孩子能不能看懂?」。以我的記憶,是可以看懂的,但只是淺薄的理解。
讀《詩經》,《關雎》尚能看出內里意蘊,後邊的《伐木》、《鹿鳴》,便只覺得是「伐木」、「鹿鳴」。讀《天保》,只覺得那「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蘊藏著渾厚之氣。什麼「朋友之義」、「兄弟之情」,一概不知。
《禮記》與《內經》倒是容易理解,甚至更對我當時胃口。
《禮記》之中,最愛《樂記》,無它,唯其字句鏗鏘,音韻協和而已。可你當時若問我「清明象天,廣大象地」是什麼,我無法回答。更不論「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
《黃帝內經》最為有趣,詞句也不是十分古奧,那時只讀了《素問》諸篇,開篇「昔在黃帝,生而神靈」便吸引了我。而後「男子八歲……男子二八……」以及「女子二七……三七……」,更有意思。可我終究是未能細緻了解。當時見「天癸」,便一概略過,不詳查其含義。
而那「……今時之人不然也,以酒為漿,以妄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滿,不時御神,務快其心,逆於生樂,起居無節,故半百而衰也」當時亦覺得有趣,如今還可脫口而出。
可此等淺薄的理解有何益處呢?引胡適先生一句話:
「……(新經學)的教訓是要我們知道古代經書的難讀。博學如王國維先生,也不能不承認『以弟子之愚暗,於《書》所不能解者殆十之五,與《詩》亦十之一二』」
(《讀經評議》,胡適 1937)
的確,諸經之難讀,我們當有所認知。王財貴先生在演講中說,「我們不要低估孩子的理解能力」(《一場演講,百年震撼》),可是,王先生記得自己孩提時學習的經歷嗎?王先生四九年出生,今已近古稀,當真了解兒童之內心乎?
王先生既推崇兒童讀經,想必對此句不會陌生: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論語·為政》)
試問前文那等理解,可謂「思」乎?可謂「學」乎?如此讀經,罔乎殆哉!
可這些「經典」的確是值得讀的,鄙人也從中學到了些許。但大部分都非在十歲之時。先前《禮記》之中最好《樂記》,其他則生厭惡之情。而今,知《大學》大意,那「大學之道,在明明德」便越讀越有意味。讀《禮運篇》,方知「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是何意思。
音韻所帶來的閱讀快感,是難以與思想的光輝媲美的。
不考慮理解的「王氏讀經法」,期望通過童年的記憶,便可達致理解,產生「聖人」(語見「中華經典誦讀工程讀本」),是不切實際的妄想,違背教育之基本規律,絕非正道。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人說中國文化的正道在台灣,對於這一點我只能說呵呵。如果說在建國之後的三十年,中國大陸頻繁的政治運動的確對傳統文化的傳承有一定影響,而彼時錢穆、胡適、傅斯年等人在港台任教,堅持了文化之正統,這一點我承認。然而,改革開放之後,思想逐漸解放,至少在古代文化傳承問題上,大陸的學者也是可以暢所欲言的,錢鍾書、啟功、季羨林、張岱年等等學者的分量,不比錢穆等人輕吧?反倒是這時期的台灣,大師凋零,無數只在大學旁聽過這些人幾節課的所謂「學生」開始招搖撞騙,典型的就如王財貴、曾仕強、南懷瑾這些人,還有佛教界的XX法師。這些人的共同特點是,打著傳統文化的旗號,行斂財之時,每一個「大師」的身下都是如山的美元。
就說王財貴吧,一直以來就講「老實大量讀經」。讀經有用嗎?當然是有用的。但是,王財貴主張的所謂讀經有兩點核心:第一,不求甚解,只管背誦;第二,背誦範圍局限在他指定的幾本經典之內。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先說第一點,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求甚解,只管背誦」成了一種新興的社會風潮,但可以肯定的是主張這樣讀經的人基本屬於什麼都不會的人,甚至於連基本的歷史知識都不過關。從古至今,注經、解經都是經學教學中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熟悉中國學術的人都知道,中國學術有大學與小學之分,所謂大學指的是對於經典句意的解釋,而小學則是對具體字詞的考證——很顯然,小學是大學的基礎,中國歷史上的學問大家幾乎無一不精通小學。這個道理很容易理解,你連字詞的基本意思都掰扯不清楚,還談什麼理解經典。所以,在很多時候對於經典的「注」和「釋」與經典本身是同等重要的,甚至能代表一個時代的文化觀念。例如西漢時期的《毛詩》實際上就是毛氏家族對於《詩經》的註解,這是現代學者研究西漢文學觀念的重要材料。在隋唐科舉制出現以前,很多讀書人可以憑藉對儒家經典的理解去謀取一官半職,很多人拜師學習的目的就是為了「精解」一經,比如董仲舒就是憑藉對《春秋》的解讀才功成名就的。包括到了明清時期,很多人會延請塾師到家裡輔導孩子學習,你以為塾師是幹什麼的?就是逼著孩子背經?扯,塾師要幫孩子理解經文的內容並與歷史、時政結合,這樣才能取得考試而好成績。實際上,中國古代雖然文字系統非常穩定,但是社會文化的變遷是比較劇烈的,即便到了西漢時代,很多讀書人都已經不能僅從文字上去理解先秦時期的文化經典了,更遑論數千年後的現代人。盤點一下歷朝歷代為四書五經作注的著名的人物,包括董仲舒、鄭玄、馬融、孔穎達、朱熹等。到了明清兩代,科舉考試的確是以四書五經為主,但明清科舉考的四書五經是朱熹所注的四書五經,也就是所謂的《朱子集注》。靠死記硬背就能成才?就連西漢的人都會笑你SB好么。更何況,死記硬背有什麼用呢?唐代科舉分為明經與進士兩科,明經科考的就是背誦,進士科考的試詩文、策論以及對經義的闡釋。明經科和進士科的考試有什麼區別呢?明經科的考試大致是這樣的:子曰:--------,不亦說乎?(填空)進士科的考試大致是這樣的:1、請解釋「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的含義,談一談這句話反映了孔子怎樣的思想觀念。2、結合我朝自太宗皇帝以來的文化政策,談一談「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對大唐建設學習型國家以及文化建設有什麼指導意義。3、如今我朝藩鎮林立,節度使不服管束,競相叛亂。修文教可否讓讓國家重歸一統?結合孔子所說的「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談一談你的理解。以上只是模擬經義與策論考試,按照今天的表述方式舉的幾個例子,並非當時的真實考題。從上面可以看出,很顯然,進士科的考試比明經科的考試要複雜得多。有句話叫「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唐朝人都知道明經科的含金量比進士科低的不是一點半點,就算是真考上了明經,都沒幾個人好意思跟人說的。到了王安石變法,乾脆就廢除了明經科。這種「明經」現在居然成了時代潮流,這真是不可思議。第二,背誦的範圍局限在幾本經典之內。為了趕時髦,王財貴還加入了《莎翁十四行詩》這樣的東西。這種看似中西結合的方式,實則不倫不類。其實,不用說一個博古通今的文人,就算是死記硬背、以考上進士為唯一目的考試族,要學的內容都絕不止這麼點。唐宋時期進士科的主要考試內容是經義和策論,有時候還要考詩文。什麼是經義和策論?這有點大致類似於今天的馬列毛鄧理論和公務員考試中的申論。到了明代,張居正說得明白「國家明經取士,說書者以宋儒傳注為宗,行文者以典實純正為尚。今後務將頒降《四書》、《五經》、《性理大全》、《資治通鑒綱目》、《大學衍義》、《歷代名臣奏議》、《文章正宗》,及當代誥、律、典制等書,課令生員誦習講解,俾其通曉古今,適於世用。」也就是說,一個考生想要考好,不僅得熟讀四書五經,還得通歷史,懂政治,了解哲學,知曉時政,有好文筆,知道國家發展歷程。關於明代科舉考試試卷的探討(精品)看一下這篇論文,就知道明代科舉考試的大概內容了。至於清代,可以看下最後一節科舉考試的史論考題:1、周唐外重內輕,秦魏外輕內重,各有得論。2、賈誼「五餌三表」之說,班固譏其疏。然秦穆嘗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說亦以戒單于,其說未嘗不效論。3、諸葛亮無申商之心而用其術,王安石用申商之實而諱其名論。4、裴度奏宰相宜招延四方賢才與參謀,請於私第見客論。5、北宋結金以圖燕趙,南宋助元以攻蔡論。上面的幾道題目,你可以說它已經落後於時代,或者說內容陳舊,但不可否認要回答好上面的問題,絕不僅僅是只靠《四書五經》和莎翁詩選就可以的。如果想要做一個大學問家,那麼在科舉內容之外,還得讀更多的書。就好比今天我們說一個人的學問大,肯定不會是因為他高考成績好,而是因為他了解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知識。錢鍾書、李敖、傅斯年、陳寅恪、梁啟超等等許多人都是在少年時便名動一時,試問他們難道只是因為考試成績好么?最後說一點我的感想。我是「讀經」運動的堅決反對這。我不喜歡「讀經」這個叫法,如果想要復興和傳承傳統文化,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去做,甚至於你叫「國學」我也勉強能接受。中國傳統文化的教育要不要搞?當然要搞,而且應該大搞特搞,但「讀經」之流往好聽了說叫愚昧,往難聽了說就是邪教。中國文化之博大悠久,絕非幾本經書可以概括。想要普及傳統文化,方式有很多,而「讀經」是唯一不應該在其中的一種。如果有一天我自己也有時間、精力以及資本去開設一家屬於自己的書院,那麼我希望其中的課程至少應該包括以下方面:四書五經、老莊申韓、志怪志人小說、唐宋詩詞、史書、歷代文集、經濟學、金融學、基本自然科學知識(如有興趣,可進入大學或研究院所深造)、現代西方哲學與政治學、西方歷史研究及史學理論、近現代西方文學名著(以小說與戲劇為主)、經典影視劇欣賞、人類文明歷程、軍事史等。說到底,我只想讓我的學生明白一件事,只有看到的東西越多,才能越像一個人一樣進行獨立的思考,而不是成為一頭只會讀經的繞著石磨轉圈的蠢驢。對於王財貴,我只想說,都是警方不作為。這麼明顯的違反義務教育法的事情,竟然沒人管。天天就知道保護未成年人渣。
讀經的這幫子鼓吹者在一百年前就輸了,任何讀經的企圖和實踐,都是在意圖顛覆五四運動後逐漸形成的中國特色思想格局,這是歷史的逆流,必須堅決反對。這幫子人,任他鬧騰,黨國只要堅守底線,不予加持,翻不起大浪,照樣只是娛樂話題的一個豆腐塊。
那就由我來舉個鮮活的例子吧!
前年在某廣告公司工作,老闆綽號叫老鷹。之所以要特別提這事兒,是因為這時候開始,我對這個人的所有尊重和敬仰都化為烏有了。原來只是坨屎。由於實習的關係,我對這家廣告公司有一定好感,於是後來從XX離職之後選擇回到這家廣告公司。而在這時候,老鷹和我提出的福利待遇中涉及到了所謂的國學。
那時候太單純了,以為有人在乎國學了,還要推廣到企業,於是一拍即合就去上班了。
上班了我就蒙蔽了,早8.30分,早會,於是就這麼幾個人的公司,坐在會議室里,首先拍拍手掌,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於是他拿出《大學》。於是一群人開始:大學,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巴拉巴拉的開始了。到這裡我覺得我還能接收,畢竟經典嘛,讀讀挺好,自己也懂,只是少了個解釋的人。然後過了幾天就不對了。。。他開始說背弟子規了。
在他眼裡,弟子規就是部啟蒙的神作,要五體投地,要全身心的貫徹《弟子規》,這樣就能齊家治國平天下了。。由於我本不知這玩意,就跟著讀了,當時心裡想著,這尼瑪什麼破爛玩意啊,就是坨屎啊,你喂我吃屎幹什麼!
於是早會結束,我和同事討論,這玩意就是本偽學邪說啊。
其中1同事:讀讀挺好的啊。(這孩子現在依然還是和個小孩子一樣)另1同事:隨便讀讀好了么,都什麼東西啊(這傢伙現在統治上面這個同事)於是這一年,我對這本偽學進行了調研和解讀,就徹底更加厭惡了。
然後更可笑的來了。。
周六上午,要周會,要看《太上感應篇彙編》一個老和尚講解。。。再百度,蒙蔽了,道家經典和尚解讀。反正就是所謂的功德啊、報應啊、鬼神啊、輪迴啊、古代案例啊、勸人向善了。
於是聽了幾天蒙蔽了,尼瑪!這意思不就是說你做好事積功德換死後好命運嗎?尼瑪這麼功利。
於是我更反感了。日這些老和尚,就是邪教啊!還勸人向善!赤果果的交易威脅也敢提。
于是之後的日子就是每天談體悟,我就扯淡啊,哎呀,我要多行善事啊巴拉巴拉。
後來有一天出差,老闆在車上給我解讀了下什麼叫相敬如賓。。於是我蒙蔽了,這種解讀方式也可以,具體內容我已經忘記了,反正就這麼個詞語硬擠出了一堆夫妻觀,還是陳腐的那種。
大致的意思就是:女人要順從男人,這種順從還要全身心的,不可以說的不字。此時此刻我想到了——穆斯林
後來老鷹還和我們吹:他兒子臉上生了瘡,怎麼找醫生都治不好,於是他和她妻子就去廟裡燒香禮佛,一周後就好了。。。真是神跡啊
老鷹還喜歡聽講座,花過最多的錢就是聽《核能》貌似很貴,還會參加各種節食活動,也就是參加某某組織的辟穀活動,哇,辟完後說自己獲得了新生一樣。
就是這樣一個公司,員工福利就和屎一樣,年終獎是一年業績的提成,設計師參與多少項目,論功獎勵,這和年終獎的定義區別好大啊。。說好的一年一次旅遊,根本木有。
而老鷹經常提的是:你按照我說的國學學習方式學習,將來就能齊家治國平天下,做精英,不要問為什麼,只要學就好。
於是,後來受不了,我就辭職了,一時因為他這奇葩的國學理念,二是因為有錢不賺。
後來上面提到的兩個同事,同事2和我都在14年初走了,同事1於今年也走了,理由很簡單,受不了了。。。。
從此之後我成了堅定的反弟子規鬥士,徹底的無神論支持者。
就在這裡放四個字——格物致知
無知不是錯,亂吃藥是會死人的。。。。
所以我現在對市面上那些講佛的,談國學的講座,就只有三個字——一坨屎
鄙人以為國學就是個偽命題,理由很簡單,中國經典這麼多,就儒學裡就分了理學心學,再算上四書五經等等等一堆學說,真要研究起來就會有很多流派,一個國學概括不了。
回到題目:讀經不解,瞎讀,拿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就讀,就是胡搞瞎搞。如果講解的人還是個一般水平的,那就是渣渣。關於王先生的對錯,吾等才疏學淺未敢置評,不過我看了一篇很有意思的報道,可以與諸位合參:
南方周末走進深圳梧桐山:這更像是一個耗盡耐心的故事 十字路口的讀經村至於讀經本身的功過,我認為全民讀經大謬矣。儒家經典從來為誰準備的?是為士子,也就是准公務員,拿到如今,也是為高智商和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人們準備的。百分之九十九的芸芸眾生,完全用不上這些儒家經典的道理。
要說讀經,一定必讀的會有《大學》,那麼大學中那一句「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致知在格物」一定讀得滾瓜爛熟。那麼問題來了,什麼是格物?即使把儒家十三經倒背如流,也只會落得被杖荷老叟批評的下場,就差當面怒罵說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為夫子?反而是子張學干祿,腳踏實地、實事求是謀一份職業,在工作中尋求做人的道理,提高自身的修養,方是正途。
普通人,我說的不是那些高智商的天才,而是註定天天朝九晚五柴米油鹽的普羅大眾,不是說不能讀經,而是說讀經必須從實際出發。如果把一生人最好的時間用於灌一肚子的經典,最後落得一個屎坑關刀,那怪誰?旁邊那位被老爸關起來自己教育了20年的姑娘,我覺得她前途堪憂。幼兒讀經弄不好就是這個前景。當然不排除十萬個讀經人當中,總會掉下一兩個聖人,那是人家天生智商高,概率問題,跟讀經無關,不讀經照樣成功,說不定還更牛逼。
倒是幾十年前那句:學好數理化,走遍全天下。此雖不是真理,但不容忽視。現在讀了一肚子經典就能找工作不用愁了嗎?圖樣圖森破,即使拿著一本的畢業證,不懂寫代碼照樣請你走人。
往深一點說,儒家教人走的是正道,所謂中流砥柱,所謂寧折勿彎是也。但看看如今送子女讀經典的都是些什麼父母?說難聽一點,這些父母沒有能力正確引導自己的子女,就把子女送給這些私塾,希望這些私塾成為另一種終南捷徑。如果當今社會有這麼容易隨隨便便就能成功,那真的要說一聲窩那個大操了。不是我針對誰,從大明大清隨便划了來個秀才甚至童生,可以把這些所謂的國學大師爆出翔。所以過去的童生秀才個個堪比聖賢?
感謝天瀧叔燏的雅正,建議讀者閱讀怎樣評價《一個讀經少年的來信》以及其中反映的讀經教育? - 文化問題下天瀧叔燏的回答以作補充。8.30傍晚修改部分內容,並增設更多新聞來源————————————先上結論:邪教。昨天下午在騰訊新聞刷到了新京報的報道長文,看完之後先是震驚,轉過頭來再細細一想,真的是毛骨悚然。前幾天看到《父親拒送女兒上學自己教 20歲女兒做不完初中題》只是覺得個例,好笑罷了。 然而如今發現,在2016年,竟然還有成千上萬的家長認為,讓孩子脫離正常的校園環境,轉而在私塾里花費數年功夫通本背誦傳統的四書五經和莎翁的文學著作,甚至是德文法文版的《聖經》就可以成為大才,乃至聖賢。1、未經國家認可的私人開辦的全日制的讀經教育學堂違法
第四條 凡具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籍的適齡兒童、少年,不分性別、民族、種族、家庭財產狀況、宗教信仰等,依法享有平等接受義務教育的權利,並履行接受義務教育的義務。
----《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
在義務教育階段,無論是孩子自身要求退學還是家長逼迫離開校園,加入未經國家認可的私塾都屬於違法行為。而這些所謂的學堂內部,小到五六歲,大至十一二歲的小學員多得很。除此之外,私人開設的學堂的消防安全和食物安全也很難說達到正常學校的標準水平。甚至學堂里老師的資質也值得懷疑,家長陪讀併兼職讀經老師的現象屢見不鮮。
例如早在2012年新快報就發表文章顯示,廣州天河某家國學私塾違規辦學,孩子吃不飽,教師無資質,廚師無健康證明。私塾無資格,老師無資質。據孫小姐介紹,孩子今年4歲,一年前在朋友介紹下,其得知了「明德堂」,一向崇尚國學的孫小姐動了心,與家人商議後,將自己的孩子全托式送往「明德堂」學習。
然而,去年11月,孫小姐一次無意間的隨訪,發現了私塾的一些問題,「我當時看到孩子吃的菜特別少,只有幾根青菜,葷菜就是火腿腸,我當時就特彆氣憤。」孫小姐說,當時看到孩子的菜都吃完了,但還有很多白飯沒吃,就當即質疑,隨後老師把自己的菜給了孩子。
…………
隨後記者向陳老師詢問其師資力量,他告訴新快報記者,目前學校累計有教師20人,學歷分布在高中到大學,且所有教師均未持有教師從業資格證。
…………
談及做飯的師傅是否具有衛生主管部門頒發的健康證時,陳老師說:「雖然沒有健康證,但是他們都體檢了,這個肯定是有的,我都檢查過他們的體檢證明了。」
………
昨日,新快報記者就此事諮詢了屬地管理機構天河區教育局成教辦,一位曹姓工作人員告訴新快報記者,私塾教育開展了教育行為,且是全托住宿式的,按照國家法律法規及條文,必須前往教育主管部門備案,按照相關法律申請民辦教育資質。
「主要是要審查其辦學場地是否達標、師資是否合格、衛生環境是否合格等,如果審核通過,依法會批准進行民辦教育,但沒有審批沒有備案的,均為非法違規辦學。」教育局工作人員這樣告訴新快報記者。
…………
「像你說的這個『明德堂』,這樣開展私塾教育,肯定是不合法的。」工作人員這樣告訴記者,希望眾多家長不要把孩子送往沒有經過行政部門審批的私塾。----新快報《天河「明德堂」違規辦私塾 月交2500元吃不飽飯》
孩子營養得不到保證,私塾辦學無資質,收費昂貴且無發票,老師就是個滿口胡話的騙子。資質多數沒被認定
記者了解到,泉州市教育局不審批私塾等非學歷教育培訓機構,這類機構需經由工商部門登記審批,屬地教育部門負責把關機構教師的資質。但目前有的私塾「偷偷摸摸」辦學,沒有到工商登記註冊。
私塾沒有人管,身份沒有得到官方認可,私塾「先生」的教師資格及教育從業經歷就成了監管空白。「許多私塾看重的是老師的國學造詣,自稱長期學習傳統文化的,拜師國學大師學習多年經典的,他的知識水平就不好界定,招聘來的教學老師有沒有教師資格證、文化水平高低都難以保證。」劉先生說。
----未來網《國學教育調查:私塾並不「神秘」》
高二退學轉做老師。4月20日下午六點,正好趕上了私塾的飯點,一盆麵條,一盆炒土豆就是孩子們的晚餐,還有兩個男孩在分食中午剩下的涼米飯。
而張利民(該私塾老師,答主加)吃的是廚房單獨做的四菜一湯——紅燒茄子、白菜粉絲炒雞蛋、青椒杏鮑菇、香菇油菜,還有一盆湯麵。
…………
「先生」自述 是川大研究生 為南懷瑾弟子
在辦公室談話時,張利民自稱「老道」,還拿出了收藏的各種各樣的道袍向記者展示。他自稱生於1968年,早年曾在西北地勘局工作過,後來去學佛、修道、修密宗,最後一直研究國學至今。
「我的資歷沒幾個人能達到,本科在華東地質大學核工業專業,還是四川大學宗教所陳兵的研究生。作為國學教育的領導人,我已經研究國學18年了。」張利民顯得有些自豪:「我還是著名國學大家南懷瑾的弟子」。
辦學四年無資質 收費無收據發票
當記者提出要看一下辦學手續時,張利民直言:「我這裡沒有營業執照,私塾的資質,國家根本不給辦,我在北京辦了4年私塾,一直都沒有辦學資質。」
就是這個沒有資質的私塾,收費卻很高。「每個孩子每月交6000元,最少三個月一交,如果家長手頭寬裕,最好一年一交。交現金或銀行轉賬都可以」,張利民坦承,「我不開收據,也沒有發票,全憑心中的『君子協議』」。
…………
對於身份問題,張利民表示,自己確實沒有從四川大學宗教研究所畢業,但曾到四川大學聽過陳兵的課,算是他的學生,也認識他本人。張利民還稱,自己也曾追隨南懷瑾聽過他授課,雖然沒有拜過師,但也算是南懷瑾的學生。
---法制晚報《千龍網--北京--暗訪國學私塾:訓學生 私塾先生上戒尺(圖)》
2、讀經教育費財 百度一下王財貴這個人,排在第一的就是賣「國學機」的廣告頁面,點進去一看,這不正是熟悉的傳銷產品的畫面風格嗎?」 呵呵,產品價格昂貴,購買後再送一堆洗腦的DVD,這個手法同傳銷如出一轍。私塾老師吳太雪在高二時接觸到了讀經,那時她的學習不上不下。聽了王財貴的講座光碟,才恍覺原來經典的價值那麼永恆,立誓將《論語》讀完一百遍,說不定對數學也有幫助。還沒讀完,她就退了學,輾轉來到梧桐山。
---南方周末走進深圳梧桐山:這更像是一個耗盡耐心的故事 十字路口的讀經村
學費和相關學慣用具價格高昂,遠超正常家庭的負擔。3、讀經教育廢材 王財貴的「讀經教育」遵從「老實大量」的原則,所謂「老實」,就是只要求學生背規定範圍內的書,而不給予講解,老師相當於復讀機的存在;所謂「大量」,則是要求反覆地讀,反覆地背,直到可以面對攝像機連續完整地背誦整本書的程度。除文禮書院外,王財貴團隊在北京還擁有一家公司,名為北京文禮經典文化公司,為他打理讀書出版等事宜。
該公司官網顯示,學生讀經所用的標準教材,售價273元;智能桌面讀經機,售價2680元;家庭胎、早教套裝,售價9980元。
………………
據新京報記者調查,目前讀經學堂的收費在每人每年四萬元左右。一百位孩子,一年就是四百萬。多位堂主表示,確實有不少「阿貓阿狗」,是單純為了斂財開學堂。 --------新京報《「讀經教主」王財貴背後的產業鏈條》 村內的私塾大多採取學費議價制度,根據每個學生的具體情況和家長商議學費,每年學費在4.5萬元至10萬元之間,遠遠超過公辦學校的學費。 -----羊城晚報《深圳讀經村的尷尬聖賢夢:巨額學費遠超公辦學校》
不讓認字,不提供注釋,不提供講解。孩子唯一能做的,就是背誦在規定範圍之內的書籍。而外語書籍,則更為瘋狂,孩子的行為都難以稱之為背書,怕是「背音」才最為恰當。現代意義的兒童讀經運動,在中國大陸興起於上世紀九十年代。主要推動者是台灣學者王財貴。隨後二十年,他成為大陸民間讀經運動的精神領袖。
在一千餘場講座中,王財貴的理論一以貫之:中國的孩子需要學習中國的經典,學習的方法則簡單明了——大量讀經,大量背誦。
其中,最大的特色就是對經典的推崇。「讀童蒙不如讀唐詩,讀唐詩不如讀古文,讀古文不如讀四書五經」。讀了四書五經,其他的也就無需花時間,這被譽為「教育的經濟學」。
而讀的過程,也無需講解和認字,不認字的跟著老師讀就好了,學會拼音後就自己看,高深的內容小孩子本就無法理解,而且即使不理解,經典也自有妙用。 …………………… 「我們要培養的人物,能夠引領人類前進方向。」一家私塾的堂主說。在這家私塾的教學規劃表上,學生除了要讀背四書五經外,還要在六年的時間內,用同樣的方式,在完全不懂外語的情況下,跟著錄音機,朗讀背誦英文的十四行詩、德文《聖經》、法文《聖經》以及日文的《論語》。
—《南方周末走進深圳梧桐山:這更像是一個耗盡耐心的故事 十字路口的讀經村》
佛經中的《普賢菩薩行願品·別行疏抄》,全書十四萬字。鄭惟生背了整整一年。
背誦,不認字、不釋義地背誦,就是這所學堂課程的全部。鄭惟生認為,沒有老師講解,學生不理解文章意思,背誦是沒有意義的。老師的觀點則針鋒相對,反對學生在成熟之前大量讀書,「知道的知識越多,你的障礙越重」。
——新京報《少年退學讀經10年 回歸後識字卻成了問題》
稚齡之童,不好好地放在學校里學習正常的文化知識,反而脫離人類社會,在深山老林里的私人學堂里整日背誦書目,真的是悲哀。
背書就可以背成聖賢嗎?為什麼要做聖賢?只會背這些經典的孩子如何獨立生活呢?難道要走先人的老路,繼續在大陸開講座忽悠家長禍害更多的孩子嗎?4、讀經教育有宗教化的傾向「第一批推廣讀經的人,許多是佛教徒,讀四書五經和讀佛經的感覺差不多。」一位私塾堂主說了自己的理解。
—《南方周末走進深圳梧桐山:這更像是一個耗盡耐心的故事 十字路口的讀經村》
如果說讓孩子朗讀背誦儒家經典還有那麼一點點的益處,背佛經又算是什麼?這跟寧夏的幼兒園女童穿黑紗背《古蘭經》有什麼區別?甘肅省教育廳——甘肅省教育廳:堅決禁止宗教活動進校園5、讀經教育和楊永信的「集中營」有異曲同工之意鄭惟生說,他覺得最難克服的並不是生活的艱苦,而是求學的困惑。這裡說是讀經學堂,實際上是佛家的道場,堂主信仰佛教「凈土宗」,宗教化極強。
鄭惟生背誦的經典,雖然也包括四書五經的一部分,但更多的是凈土宗的佛經。老師要求學生要「銷落妄想」,以「禪定」的狀態來背經。
——新京報《少年退學讀經10年 回歸後識字卻成了問題》
第八條 教育活動必須符合國家和社會公共利益。國家實行教育與宗教相分離。任何組織和個人不得利用宗教進行妨礙國家教育制度的活動。 ---《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
「家長將孩子送來私塾的動機有兩種,一種是真的有傳統文化的情懷,另一種就是孩子太頑劣,在學校混不下去了,想用傳統文化在道德上『治病』。」一位私塾堂主說,現實是,後一種占的比例更大。
「有的私塾,完全成了問題少年學堂。」堂主們都認為,這影響了讀經教學的效果,他們抱怨道,管理問題少年,吃力不討好,耗費了大量精力。
—《南方周末走進深圳梧桐山:這更像是一個耗盡耐心的故事 十字路口的讀經村》
不用考試,只要交配就能做父母,真是莫大的悲哀。
總結一下, 家長送孩子在假日里上個正規的國學培訓班,陶冶一下情操,毫無問題。但把孩子退學送到上述的學堂里全日制朗讀背誦經典,呵呵,真的就是邪教了。 國學有用嗎?有。在現代有大用嗎?答案尚且不明。教育部舉報頁面 投訴舉報須知我能做的不多,寫一篇文章抨擊一下再寄一封舉報信,就是我能做的全部了。利益相關:大學在讀,每年選課時學校唯一選不滿人的課,是《論語今讀》和《莊子選讀》,道理不是因為學的內容沒人感興趣,而是因為這個台灣來的老師要求學生背誦《弟子規》,並按照背的水平給期末總分。呵呵。什麼時候我們的教育變得如此狹隘和簡單粗暴了?依靠囫圇吞棗地熟背經典就能成才?照我看就是浪費青少年的時間,缺失了邏輯訓練、通識教育和生活技能的少兒教育恐怕只能是空中樓閣。我不否定國學教育,也不否定讀經,甚至舉雙手贊成弘揚傳統文化,但這絕不是少兒教育的全部。那些將讀經與體制內教育完全對立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不客氣地說,是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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