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反駁不可知論?
如何反駁?通過定義,不可知論的主要問題不在「不可」上面,而在「知」上面。「知道」的定義不同,結論也就不同,休謨採用的應該是最嚴格的定義。所以他認為世界是不可知的。(我這裡以休謨來分析不可知論,是因為休謨是休謨問題是不可知論的起源)
首先要澄清一個概念,「是否可知」與「唯物/唯心」是相互獨立的改變。唯物主義下也可以有不可知論。參考黑客帝國或者是缽中之腦實驗 [1]。而唯心主義下也可以有可知論,貝克萊或許算是一個不錯的例子。當然,唯物主義在哲學史上本來就不是太重要的話題。
其次,不可知論並不是完全的不可知,或者說,不可知論不會否認我們可能擁有任何知識。畢竟先天分析判斷還是可以進行的,比如說「貓是貓」,比如說「雪是白的或者不是白的」,再比如說「平面幾何中,直角三角形弦長的平方等於兩直角邊的平方和」以及「狗是動物」。前兩個命題為真的原因,是邏輯的,或者說是語言的。只要我們知道「是」、「不」、「或者」這三個詞的意思,並且保證第一個命題中「貓」的兩次出現含義相同,第二個命題中「白的」一詞兩次出現含義相同,那麼我們知道這些命題是真的。比較麻煩的是後兩個命題,以「狗是動物」為例,這句話認為是永真的,因為我們定義了狗是一種XXXXXX的動物,所以根據「是」的意思(這裡是屬性判斷),「狗是動物」自然也是真的。而數學命題的話,其中包含的符號會更多一些,要說明其有效性也會更為複雜,但是其本質和前面所有命題一樣,也是直接可以通過邏輯得到的。這些命題都是分析的。判斷其真假只需要在知道命題中的每一個詞的意思的時候就可以進行了,而不需要藉助經驗。因此,在澄清之後,用「不可知論中至少有一條知識:我們沒有擁有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這句話作為反駁不可知論的理由是不正當的。因為這句話是先天分析的,並不是不可知論的排除對象。
此外,不可知論並不會否認所有的經驗判斷。的確,當我說我面前有一隻筆的時候,很有可能僅僅是有人在紙上畫了一隻筆,然後通過放在合適的位置使我誤以為那裡有一隻筆。但是,如果我嚴格地彙報我看到了什麼色塊在視覺的哪一部分,那麼我的彙報是不會出錯的。一般來說,不可知論也不會否認我們直接的感覺材料,但是他們會否認進一步的東西。另一個無法被懷疑的例子是笛卡爾對於存在一個主體正在思考的闡述。[3]
事實上,不可知論者的論證格式只有一種,而具體出來有兩種形式。第一種是和特稱命題相關的,即認為你的感覺本身雖然是對的,但是你的感覺並不必然保證你感覺到的東西存在。比如說一個長相和味道都很像蘋果的人造物體不是蘋果,但是卻容易被人誤認為蘋果。第二種則是科學哲學中經常討論的歸納問題。當然歸納問題也有兩個,第一個是關於歸納法本身不保真的不滿,而第二個則是我們沒有辦法為歸納法給出一個非歸納的辯護,我們在辯護歸納法的時候似乎總是要使用道歸納法。
休謨質疑的主要對象是綜合命題,尤其是康德口中的先天綜合命題。[2] 休謨的質疑分兩部分,第一部分是關於歸納法的質疑,第二部分是關於因果律的質疑。
考慮這樣一個陳述:「太陽每天都從東邊升起。」這是一個先天綜合命題,因為我們沒有辦法檢驗一億年之後太陽是不是還從東邊升起,所以這個命題是否為真,是無法由經驗決定的,但是其為假倒是可以由經驗來反駁,如果哪一天太陽不是從東邊升起,那這個命題就是假的了。休謨第一個質疑是關於歸納法的質疑,我們知道我們對經驗做出的歸納都是不完全歸納,無論是物理學的、生物學的、化學的、心理學的,我們都是在通過歸納來做出結論,但是問題在於,歸納推理是不保真的,最經典的一個例子就是:「所有天鵝都是白色的。」 這個命題一直都被歐洲人認為是真的,直到他們去到了澳大利亞,發現了黑天鵝。
另一個問題是對於因果的質疑。休謨認為,我們沒有任何的理由認為一個事情是另一個事情的原因,我們唯一的理由就是 A 往往伴隨著 B。我們只有這個理由,而這個理由是不充分的。即便對於宏觀的事物,我們能找到圍觀的理由,我們又如何能證明在圍觀的層面上它就的確如此呢?別忘了,科學實驗的過程是這樣的,我們假設 有分子熱運動,那麼花粉就會做出布朗運動,誒,花粉做出了布朗運動,所以分子是有熱運動的。你覺得這個論證如何?這是一個很差的論證,它是無效的,參考一個類似的論證你就懂了:如果我拿刀捅你的心臟,那麼你會死,你死了,所以是我殺的。天哪!我就變成殺人犯了。但是科學實驗的意義在哪裡呢?在於找反例,如果找不到反例,就可以認為當前理論是正確的。比如說,如果你沒有死,那麼我顯然就沒有殺你。這是科學實驗的意義。但是休謨完全否定了這種實驗的有效性。你無論做 100 次、1000 次、10000 次實驗,你都不能證明這裡的因果關係存在。看到這裡,你可能會發現,這不就和對於歸納法的質疑一樣么?是的。這種質疑是類似的。
通過休謨的質疑,我們就可以看出來為什麼他會產生不可知論的觀點了。因為他對於「知道」的要求太嚴格了。他認為只有「不可錯」的真信念才是知識,但是,任何科學經驗理論,都是邏輯上可錯的。要不然你讓可證偽性怎麼辦?同時,你也應該知道為什麼「先天綜合判斷是如何可能的」會成為《任何一種能夠作為科學出現的未來形而上學導論》的根本問題。因為康德被休謨問題困擾了很久,認為必須要為進行這樣的判斷的可能性作出辯護。
解決不可知論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修改「知道」的定義。Nozick 在反駁不可知論的時候提出,如果我們希望處理 Gettier 問題,那麼我們實際上就是在要求知識同時具有兩個額外的性質。不過在此之前,先講一下 Gettier 問題。
Gettier 問題是對知識的 Justified True Belief (JTB) 定義的反駁。在定義知識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會把知識定義為(1)真的(2)信念外加一個條件。在過去(從 Plato 時期開始),J 就是第三個條件:得到辯護的(justified)。而「得到辯護的」其實是一個非常模糊的說法,這也就使得很多不夠充分的辯護讓不能成為知識的信念被判定為知識。
Gettier 的對於 JTB 定義的反駁基本上都具有相同的格式。並且都是某種思想實驗。我們來看下面兩個情況下,「我」是否有知識:
- 我開車路過一個農場,看到了農場上有一頭奶牛狀的東西,於是我相信農場上的確有一頭奶牛,並且這由我的視覺經驗所辯護,但是實際上我看到的只是一個做成奶牛狀的牌子,而在谷堆後面,農場上真的實際上有一頭奶牛。
- 我在課室里坐著,並且相信小明的口袋裡有一張五十元的紙幣,進而,我得到了一個得到辯護的信念:課室裡面至少有一個人的口袋裡有一張五十元的紙幣。但是實際上,並不是小明,而是老師口袋裡有一張五十元的紙幣。
這兩個例子事實上都是在說我碰巧通過推理(從感覺材料到判斷的推理,以及簡單的命題邏輯推理)從錯誤的前提出發得到了正確的結論,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說我有知識,但是根據 JTB 定義,我有知識,所以 JTB 定義是有問題的。
Nozick 指出,Gettier 問題說明我們需要額外的限制。至少,如果一個命題不是真的,我們就不應該相信它,否則這就不能成為知識。注意到,這裡的語境實際上是一個虛擬語境,而這裡的條件句是一個反事實條件句。如果反事實條件句和實質蘊含條件句用同樣的方法處理,那麼我們就不能增加任何新的東西,因為 p 的真會保證實質蘊含條件句「如果非 p,那麼……」的真,同時也會保證「如果……,那麼 p」的真。反事實條件句在某種意義上有一點像是因果關係條件句,在這裡就是強調了事實和相信之間的因果關係。而在這兩個例子中,我們能夠很容易的想到這樣的虛擬的情況:
- 我開車路過一個農場,看到了農場上有一頭奶牛狀的東西,於是我相信農場上的確有一頭奶牛,並且這由我的視覺經驗所辯護,但是實際上我看到的只是一個做成奶牛狀的牌子,並且,在農場上真的一頭奶牛都沒有。
- 我在課室里坐著,並且相信小明的口袋裡有一張五十元的紙幣,進而,我得到了一個得到辯護的信念:課室裡面至少有一個人的口袋裡有一張五十元的紙幣。但是實際上,小明口袋裡沒有五十塊錢,課室里任何人的口袋裡都沒有五十塊錢。
顯然在這種情況下,我依然會相信原來的命題為真,而根據新條件「如果一個命題是你的知識,那麼當它為假的時候你就不會相信它」,我所持有的信念不是知識。
而正是這樣的例子就會作為懷疑論論者的立足點。 因為對於任何一個命題,我們總能找到一個對應的可能情況,使得這個命題雖然為假但是我們也依然相信它,本質上是因為「p 為假,且 S 相信 p」並不是一個邏輯不一致的命題,所以這個命題總是有可能為真的。進而,我們不可能擁有任何知識。
但是 Nozick 指出,懷疑論者的論證假定了「對於任意的 p,如果 S 知道 p,那麼(如果非 p,那麼並非( S 相信 p))」與
「可能存在 p,p 為假,且 S 相信 p」是矛盾的。但是這個矛盾僅在「如果非 p,那麼並非( S 相信 p)」是一個實質蘊含條件句的情況下才成立。Nozick 在論文中沒有準確地形式化,但是如果我們形式化的話,可以通過將每個可能世界的通達關係限制在和這個可能世界相近的可能世界上,進而反事實條件句實際上可以改寫為對於任意一個與當前可能世界相近的可能世界 w,如果……。而後面可能存在 p(……)就會因為可能世界的限制而變為不可能存在。
更有甚者認為,當代認識論不應該考慮這些問題。或者說,我們應該改變視角。
以休謨對歸納法的懷疑為例,休謨的論證如下:- 歸納法不是演繹的,在邏輯上不能通過前提的真保證結論的真。
- 如果如果歸納論證在前提真的基礎上並不能保證結論真,那麼相信建立在歸納前提基礎上的結論就是不合理的。
- 因此,歸納推理是不合理的,人類不可能通過歸納推理得到知識。
對於一個這樣的論證,事實上正確的視角是通過否定結論來否定前提。顯然我們並不相信這個結論,當然, 有人可能會認為人類的確不是在通過歸納法,而是在通過試錯法或者是別的方法進行科學實驗,但是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既然人類能夠通過歸案法得到一定成都上的信息,即便這些信息是可錯的,但是這些信息正確的可能性也要比瞎猜所得的結論為真的可能性要大。因此,要麼前提 1 是錯的,要麼前提 2 是錯的。而顯然,這裡的前提 1 是正確的,因此我們要否認的是前提 2。
這種視角的轉變同樣適用於缸中之腦的思想實驗。事實上,這是由認知的本性所導致的:我們不可能像笛卡爾在沉思錄裡面說的那樣去從頭開始。Quine 引用的一句話說明了我們的現狀:「Wie Schiffer sind, wir die ihr Schiff auf offener See sumbauen müssen.」。我們不可能從頭開始,我們只有可能從內部來修補我們的認知信念和認知過程,因此,當信念衝突的時候,我們只能去掉那些最為不可能的信念。當然,最為不可能的信念本身就是根據我們現有的信念系統得到的。正如你很難說服一個普通的五毛去相信自由民主的那一套那樣。但是毫無疑問,這種方法是人類能夠有的最為可靠的方法。因為通過純粹的理性,我們無法建構除了先天知識外的其它知識,康德的先天綜合框架顯然是失敗的,當代的物理學和數學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當代認識論者的任務是理解知識。為此,他不需要反駁懷疑論者——我們已經知道懷疑論者是錯誤的。儘管如此,通過對懷疑論論證的研究,我們可以得出關於知識和認知辯護本質的重要結論。者是因為這樣一個論證構成了其前提的反證法,支持懷疑論論證的若干個前提中,總有一個是有問題的,是需要我們修改的。在決定哪些前提是錯誤的過程中,我們獲得了關於知識的新的看法。認識論者的任務不是證明懷疑論者是錯誤的,而是解釋懷疑論者為什麼是錯誤的。[4]
因此,包括像 Gettier 問題之類的問題,本質上是在偏離認識論的正確研究方向:我們並不真的關心知識是什麼,我們關心的是對於認知過程的辯護。從這從意義上來說,懷疑論甚至不是一個值得重點處理的對象。
[1] 其實,人類已經完全理解了神經生物學,並且製造出了計算能力足夠強的量子計算機。有一群科學家已經能夠通過微模擬神經電路將一個人的大腦連接在超級計算機上面,當然,科學家也需要一些實驗者來進行這樣的實驗。你或許以為我現在想問你願不願意參加到這個實驗中來,但是事實上,我只是來告訴你,你已經參加了這個實驗,你現在就是一個缸中之腦,你的記憶被我們改寫了,所以你不記得自己參加過了這樣的實驗。你又要如何否認這一點呢?
[2] 先天/經驗、綜合/分析,參考:是否存在這個可能,現代人類認為非常嚴密的邏輯推理,在更高級的智力眼中是漏洞百出的?
[3] 「我思故我在」符合邏輯上的證明嗎?如果不符合,有辦法可以證明自己本身的存在嗎?
[4] 波洛克,P. 《當代知識論》[M]. 陳真,譯. 上海: 復旦大學出版社, 2008: 8-19.大米有毒。
你不能反駁不可知論,也不用反駁,因為不可知本身就反駁自身。心態問題,能接受不確定的心態,才懂不可知論,懂不可知論才能反駁不可知,同樣包容不可知本身的缺陷。建議看WiKI,不同哲學家對不可知論的理解和解析。
目前我認為可知論是錯誤的。
宇宙中任何「事件」發生了,其傳播的速度將不會快過光速。如果「事件」遠離我們的速度比30萬KM/S還快,那這個事件將永遠不會被感知。即這個「事件」位於光錐之外。
而這種快速遠離我們的「事件」是存在的,不是因為「事件」的傳播速度比「光在空間里的傳播速度快」而是「宇宙中足夠遠的空間,其空間自身膨脹而相對觀察者的速度快過30KM/S」。這樣的事件永遠不能被觀察者感知到,因為它就算髮生了,我們也感知不到它發生。如果你什麼都知道,那麼你就無法理解無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舉個蘿蔔的例子吧:
如果你看到蘿蔔就隨口說出這是蘿蔔那麼你可能因為忽視了芋頭的喬裝而不幸失誤;如果再次教訓之後看到蘿蔔卻說這是芋頭,雖說確實體現了你吸收教訓的能力不過還是落入了獃頭獃腦的窠臼;如果你再看到蘿蔔只好一語不發,那麼你被兩下教訓弄成了啞巴。如果你突然猛醒,道不管是否落入語言窠臼,語言窠臼終究是人類一廂情願的設計,落入不落入窠臼不能讓自己的行為沒有出口,於是管它是不是蘿蔔就是要說這是蘿蔔,那你指鹿為馬空有魯莽思慮仍然不周。如果你這時候閱遍許多蘿蔔之後感到人生有限,怎能識破全部蘿蔔芋頭呢?那你開始落入不可知論的範圍了。如果你能夠試著跳出來,仔細想想,人什麼時候能夠真正追求到無窮的,正在發展的真理呢?難道僅僅因為數學等科學提供了分析無窮的指向牌就能在充滿反身性的人類社會中分析實際生活中的無窮變化嗎?這又是一重不可知論。
好吧,回頭再看呢?你可能又會想畢竟有多年的經驗在上,能保證一定的正確性就好了。這樣的話,則是把重點放到了拓寬安全邊際的實際視角上了。於是蘿蔔芋頭充斥在腦海之中,視角也隨著見識的增多而擴大,你可能一邊會用智慧的代價是矛盾來開解自己,一邊逐漸發現自己終究是在調和各種矛盾轉向認識自性發覺自己是吃菠蘿派狀態更好還是葡萄派更有步調。冥冥之中會不會有個蘿蔔芋頭之神在默默看著你的各種舉動呢?……請看看下面這是什麼?
下面這幅呢?那這個呢?
這是冬蟲夏草還是麵糰捏成的呢?是不是多少被我的話影響了思路或者因為之前已經思考的更深而不覺莞爾呢?畢竟上面的話是我在試圖對你做出思路引導,而實際上真實世界不是隨時都在牽引你的思路嗎?難道你還只走了短短的路程就要急忙給自己下定論要讓一切可知起來了嗎?或者說難道現在的科學認知真的成熟到能夠讓那照亮一切未知世界的終極理論出現嗎?
擁抱不確定性吧。今天碰到一個不可知論者,指天戳地的佈道也似的告訴大家不可知論的精髓和正確性,我上前問道:「那你覺得不可知論是不是對世界和宇宙的最終解釋呢?」 他連頭也沒抬,隨便就答了一句, 「不知道。」
這個問題讓我想有名的農場主理論。
一個農場主每天中午十二點都給雞投放飼料。經過一年多的觀察,一隻很聰明的雞向他的夥伴宣布:這個世界每天中午十二點就有食物降臨(他還可以順便說是某某神給他們的食物)。又過了半年,果然如此,其他雞都相信了。可是突然一天,農場主沒有給他們食物,而是將他們殺掉賣了…………
如果說我們所處的世界其實就雞的世界,我們生存在農場里,那麼我們現在所有的一切的理論視乎都是不復存在或虛假的。
這是我理解的淺顯的對知識的不可知論。
但這裡有個實際問題,那就是我們永遠無法知道我們是否是在農場里,也無法知道農場主什麼時候把我們殺掉。但「規律的餵食」卻進行足夠久,並且掌握這些根據「規律餵食」的現象總結出的模型和理論有助於人類自身的發展,至少在被殺掉之前有助於。
這種我們稱之為知識或科學的東西,它永遠可以被證偽,雖無法完全證實但尚未被任何一次觀測證偽。這就夠了。
如果有一天,人類幸運的掌握到了宇宙真理,以及所有一切的一切的知識。人類又如何證明這些真理和知識不是「程序員」寫好的呢?
對於有沒有神這問題,個人傾向於不可知無神論。「我不知道!」「你怎麽知道你不知道!」……(悖論是個好東西啊……)
為反駁而反駁嗎,先於判定的審判是沒有意義的
真正的哲學是平實的。
首先要反駁不知可論,你得知道不可知論的定義 。(不可知論也分了好幾個流派)怎麼樣才是「可知」 , 如果完全的可知才是可知那麼 不可知論是對的。如果局部的可知 一定程序時間和條件內的可知也是可知的話, 不可知論就是錯的。主流的哲學的反駁都是反駁後者,直接就把不可知論認為是完全不可知論從而進行反駁,得出不可知論是錯的。你可以這樣做。
我認為只能局部的了解事物而不能完全的了解事物。認知是有條件的。如力學規律, 當你把時間 空間都研究妥當時 你突然發現這隻在宏觀低速上有效 ,高速會有相當論(時間會改變), 微觀上有無序的運動時 你就會發現完全可知是錯的。 但難道你在宏觀低速上的努力沒意義嗎? 還是對的 ,只是只在這樣的條件才有效, 那麼完全不可知也是錯的。宇宙心想:OMG,我的複雜度需要被我孕育的誕生在某個星系的某種生物的產道尺寸所限制,我容易嗎我?
稍微跑個題說一下,我覺得這件事可能要從社會學角度尋找答案,不可知論能夠讓認知適當遠離可知論的邏輯束縛,減少腦迴路壓力,從心理學上看,它對處理「現象-認知」矛盾的大腦是一種廉價的保護措施,跟安慰劑一樣可以緩解認知失調導致的不適感,這應該也是很多不可知論者傾向它的重要原因。
所以從這個理由出發,反駁不可知論倒不如去探尋他使用不可知論麻醉自己的動力,比如一些迫害妄想症、X教洗腦者,其背後都有影響他主觀認知的深層原因,這樣可能最終無需反駁(其實反駁基本無效)而從根源解決問題
宗教和無神論在不可知論面前同等的不科學吧。一個人說自己不知道神存不存在,那他現在是真不知道,他只是說出了事實你又要如何辯駁,總不能說他知道吧(他明明是真的不知道)
既然不可知,又怎麼得出"不可知"的結論?
「他們總是回顧過去的蒙昧時代;因為在那個時代,幻想和信仰,跟現在的當然是一回事;理性的狂亂跟神相似,懷疑就是犯罪。」—尼采首先什麼是不可知論呢:除了感覺或現象之外,世界本身是無法認識的。你對不可知論的否認,也是出於自己的感覺,而你本身如何認知世界呢?恐怕這個問題你也無法解答。
1)什麼是不可知論,或者未可知論?參見百度百科,它主要是相對於有神論而言的。
2)不可知論是錯誤的嗎?抱歉我不覺得。如果是正確的,如何駁倒?首先要明確這個前提啊。別一上來就噼里啪啦。。
所謂「現實意義」只是人類第一視角下的訴求,不是判定一個理論是否正確的必要條件。
同樣的,是不是具有「正能量」,也不是一個論點是否正確的依據。
真相,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不知道題主的初衷是什麼,如果是要駁倒不可知論,我恐怕要給題主一個壞消息。
不管人類文明如何發展,人類的所有認知,大概只能無限接近於真相,很難完全掌握真相。因為這所謂的真相,都是從人類第一視角出發,沒有客觀的裁判,從而難以確知這是不是終極的真相。(正如科學的認知不斷在發展,何時算是終極?你能肯定有一天人類不會再一次否定日心說?)
如果我的表述還有漏洞,我建議把「不可知論」改為「未可知論」。。
客觀世界的真相人類還不能完全掌握,未來人類有沒有能力完全掌握,也不確定。所以,未可知論是正確的,無法駁倒。
不可知論存在的問題是沒有任何現實意義,它無法指導人在現實中完成什麼事情,只能帶來消極、悲觀、不作為。
就比如休謨關於因果律的批判。他認為因果律只是主觀意識中的幻覺,由「不同事物先後發生"的重複導致。於是然後呢?沒有了因果律豈不是什麼都做不成了? 迄今為止人類依靠因果律完成的各種進步難道就都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當然,如果非要說,休謨定義的」因果律「是指」真理性質"的規律,而我們人類進步依靠的各種理論、規律則屬於「歸納性質」的規律,兩個是不一樣的。那我也只能高呼不可知論必勝了。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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