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天皇說:「賀茂川之水、雙六的賭局與山法師,天下間唯有這三件事不如我意」這三件事都是什麼意思?

白河天皇_百度百科 中說了這麼件故事,請問這是什麼意思?在日本的網站白川天皇中,找到了原句「天下,朕が命を用い不る者無し。惟,意の如くなら不る者,鴨河の水。雙陸スゴロクの采サイ。山法師巳」。

山法師應該是感嘆當時的武僧勢力過於龐大,影響到了天皇政治權威,請懂的人找一下相關的歷史資料作介紹!但是雙六的賭局和鴨川的水,只是表達無法改變他們的感嘆而已嗎?有相關的歷史的故事嗎?


先說雙陸,古代的一種博具,雙陸棋子為馬形,黑白各十五或十二枚,兩人相博,擲骰子按點行棋。宋人洪遵的《譜雙》一書,就列出北雙陸、大食雙陸、廣州雙陸、日本雙陸等多種。當時在日本民間非常流行,以此為賭久禁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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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法師,這說的是延曆寺的僧兵。延曆二十三年(804年)最澄入唐參學,第二年返回日本,奉勒建大伽藍,開創了天台法華宗,將延曆寺作為鎮壓帝京的鬼門把延曆寺作為鎮護國家的道場。後來延曆寺發展成一綜合佛教道場,開創鎌倉時代新佛教的祖師如良忍、法然、親鸞、日蓮等人,多曾到此修學。因此該寺深受桓武、嵯峨等歷代天皇的尊崇。

本寺住持稱為天台座主。在第十三世之前,天台座主多為智證(圓珍)派門徒擔任,所以該派聲譽頗盛,後來因為第十八世良源極力擴張慈覺(圓仁)派勢力,以及永祚元年(989 年)智證派餘慶任第二十世座主時,遭到慈覺派門徒抗拒,所以發生了永祚宣命之亂。 於是智證派門徒於正歷四年(993年)移居三井園城寺。從此山門(延曆寺)、寺門(園城寺)紛爭不已。當時山上僧徒為維護莊園而組織僧兵,稱為山法師並常與園城寺法師、南都眾徒(奈良法師)交戰,並橫行於京都一帶,使朝廷幕府十分苦惱。

山法師,這些脾氣暴躁的修行者一不高興,就把廟中的神轎抬到市中橫置而去。神轎不是一般人動得的。總不能讓神為人間些小細事在露天經風櫛雨吧,所以最後總是白河上皇給出妥協條件,求法師們把神轎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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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川之水,這個最值得說,也是此句關節。劉曉峰對此有過專門論述,摘錄如下:

(不喜歡考證、引申、知著的人請無視。)

京都賀茂川發大水常會帶來災害,同時也有一利,發一次大水就是一次大掃除。因為在古代的京都,河原是棄置和埋放死人的地方。

但古代日本天皇家和貴族公卿們講究清潔,對於他們,有一樣千萬碰不起的東西就是「」。穢即不凈,是神聖的天皇和貴族們無論如何都要躲避的。什麼是穢呢?記載日本宮廷儀式做法的典籍《延喜式》中有明確的規定:人死、產,六畜死、產,吃肉等,都有穢。

死人和死動物的身體更是穢的源頭,對它們,那時日本人的做法就是儘快往河邊一扔。如果是有一點身份的,可能還簡單用砂土埋一下,立一塊木板做塔婆,如果是犯罪受死刑的,很多就是那麼一扔了事。

這麼草率地處理掉屍體,是因為日本人特殊的靈魂觀。日本淳和天皇有名的「散骨詔」稱:「人歿精魂皈天,而空存冢墓,鬼物憑焉。終以為祟,長遺後患。今宜碎骨為粉,散之山中。」也就是說,人的靈魂死後已經和肉體沒有多大關係。這種情況直到豐臣秀吉時代才有所改變。據《日本刑罰史》記載,當年豐臣秀吉處死自己的養子日本關白豐臣秀次一門妻妾子女幾十口,其中一位妾的陰毛特重,曝屍河原後,很多人專門擠著去看,一時成了庶民街談巷議的話題。於是有人進言說直接曝屍河原有欠風化,以後才大致都那麼簡單埋上一埋。儘管如此,河邊依舊是腥臭之地。只有每年雨季洪水下來,這些屍體才會被洪水衝進淀川,帶入大海。

既然屍體是穢,天皇家和貴族們當然自己不會去抬,老百姓上行下效,也躲之猶恐不及,那麼誰來處理這些屍體呢?處理這些屍體,在古代就是「河原者」的工作。

「河原者」是指古代居住在京都賀茂川河堤與河水之間灘涂地帶的特殊群落。他們居住的河堤與河水之間的地帶,日語叫做「河原」。要理解「河原」這個稱謂所包含的意義,就要了解日本人對於「界」的認識。日本人處理人際關係時,「內」和「外」分得非常清楚,直到今天依然如此。這一點其實有悠久的文化傳統。與此相關的一個文化現象,就是古代日本人非常發達的界限分隔觀念。在日本的神社前,通常都豎有兩柱橫一桿的「鳥居」。這個「鳥居」就是一條界,它標誌著由此向內已經是「神域」。過去在日本的村落入口,經常看得見掛有白色紙條的「注連繩」。「注連繩」的作用也是用來標明村落內外的邊界的。在日本人的生活中,除了這些用繩子和建築物表明的界限外,還有存在於觀念之中的各種界限,而在古都京都的歷史中,賀茂川的河堤就是一條重要的標明人與「非人」的界線。在這條「界」之外生活的「河原者」,儘管生活於都市的邊緣,但並不被看成是城市的居民,而是被歧視、被從社會排除掉的存在。

在古代日本,「河原者」是特殊的存在。「河原者」可以不交任何賦稅,因為他們已經被排除於社會之外,不被承認是社會的成員。同時,他們又是城市生活不可或缺的角色。他們從事大家認為骯髒污穢不肯做或不能做的活計——比如處理人和動物的屍體——他們是日本社會的暗部。他們所居住的,是河灘上搭建的簡易的、非永久性建築,這些建築只要發洪水就會被沖沒。在他們生活的周邊,河灘上扔棄和埋著大量的屍體。一四六一年日本出現大饑饉,死亡人多。《碧山日錄》記載洪水衝來時的情景說:「流屍無數,如塊石磊落,流水壅塞,其腐鼻不可當也。」想像一下「河原者」們所生活居住的河原,想像一下無數具「其腐鼻不可當」的死屍,可以想知他們生活景況的凄慘。為這些人爭取平等的社會地位問題,在日本後來成為「部落問題」。

這個特殊階層出現很早。按照大山喬平教授的考察,早在七八世紀,穢的觀念已經非常成型。有關「河原者」,就文字記載而言,公元十一世紀的《左經記》中已經有剝牛皮的「河原者」登場。如果從那時算起,今天日本社會的「部落問題」,已經存在一千多年了。儘管「死人的事情是經常發生的」,但「河原者」僅僅依靠處理死人維持生計還是困難的。因此除了做搬運、掩埋死者的工作外,這些人還從事諸如皮革業、造園業、盤灶鑿井、苫房補牆等等——他們其中甚至出現幫助看守囚犯甚至執行死刑的角色。當然,河原者中不乏能人高手,日本著名的銀閣寺的設計者善阿彌就是一位「河原者」。更有一些人為了討飯乞食方便,開始唱起日本的「蓮花落」——他們讀祭文、唱凈琉璃、彈三弦琴、跳蜘蛛舞,他們是日本藝術史一個重要的源頭。在日本傳統的藝能諸如歌舞伎、田樂、猿樂、相撲等領域中,都有「河原者」留下的深深的腳印。日本能樂的代表人物觀阿彌、世阿彌就都是「河原者」。江戶後半期,稱呼那些從事藝能活動的人為「河原者」,根源就在此。

「河原者」在日本還有其他的稱謂,諸如「賤民」、「穢多」、「非人」。正如這些稱謂字面所展示的那樣,他們是卑賤的民,是不潔的人,他們不被看成人。在京都之外,很多地方城市也都有這種「賤民」的群落。直到今天,對他們的歧視仍舊存在,日本的部落解放運動也沒有完全結束。

日本學者管孝行曾經撰寫著作《現代部落制度和天皇制》。按照他的分析,「河原者」們的存在是天皇制的制度性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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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天皇為人狂妄,直言「不如意」但仍無可奈何,那就是真的「不如意」了。

………………我愛日劇《平清盛》………………


鑒於目前排名第一的答案關於鴨川的解釋基本上是扯淡所以我說一下鴨川的事情……其他關於延曆寺的各種似是而非的部分暫時放著不談。請參照現在的京都地圖看下面的答案。

平安京的內里(請大致理解成天皇的居所,順便說一聲不是現在的京都御所那是近代的東西了)原來位置大致在目前的千本通(這條路是平安京的朱雀大路)的北部延長線上,和眼下叫作上立売通り的東西向道路的交叉點,天皇正式的居所在這裡。除了此處之外天皇在平安京內有別院,但是在白河之前,天皇的別院都在平安京的京域範圍內(西到現在的葛野大路,東到鴨川西岸),白河是第一個搬去京外住的。他在現在的岡崎公園的地方修了法勝寺,在不住內里的時候經常住那兒。但是鴨川的東岸在此前是鴨川泛濫時候的泄洪地(因為是京外),在白河遷居這邊以後喪失了泄洪地機能反而要防堵鴨川往這邊泛濫,所以你可以想像這時候的鴨川的水特別成問題……這個大致是白河這麼說的背景。

路上手機碼的字,可能有點混亂詞不達意的地方,歡迎指正


白河天皇在退位以後,仿效其父後三條天皇實行院政,
以上皇之姿重新掌控朝政 ,依靠中下層武士,招募軍隊,建立朝廷百官,頻頻頒布院宣,成為政務的仲裁者,仍掌握大權。上皇(出家之後稱法皇)的院的院宣甚至具有超過天皇詔令的權威。在這種情況下,
白河法皇才誇口:「賀茂川之水、雙六的賭局與山法師,天下間唯有這三件事不如我意 」

賀茂川之水,即京都賀茂川,常有泛濫。雙六是一種賭博,在2011年的大河劇平清盛里有所表現。

山法師即僧兵,僧兵主要指所屬於寺院的武裝集團。因為在平安時代,光是寺廟、神社依靠其佔有的廣闊領地而坐擁的雄厚資財,就能吸引來了不計其數的盜賊,以及連各種各樣的社會勢力都對其虎視眈眈。因此,有必要為保衛寺院神社而擁有一定的武力。基於這樣的時代背景,乍看之下似乎有點矛盾的「寺院武裝化」事業得到推進。

僧兵早先由在京都、奈良等地的大寺院中服雜役的大眾(堂眾)組成,平安時代末期發展成為強大的武裝集團。僧兵以興福寺、延曆寺、園城寺、東大寺等寺院為據點,不斷參與寺院間的爭鬥,甚至與朝廷展開強訴(通過武力逼迫對方滿足自己的要求)。在某些時間甚至能對政局產生巨大影響。

直到戰國時代末期,僧兵都是已知不可忽視的巨大力量。

圖片來自魚鷹社

ps.關於山法師 Osprey - Warrior Japanese Warrior Monks AD 949~1603 這本小冊子是很不錯的資料


這話其實與藤原道長的「此世即我世,如月滿無缺」異曲同工。表達了白河天皇把政權從攝關家重奪回來的志得意滿。


這句話表現出白河上皇(法皇)個人的狂妄。

賀茂川是京都的一條河,河水自然無法被他控制;雙六的賭局應該指的是指兩個六點骰子的賭局,擲骰子的點數自然不能隨意控制,而山法師是指比睿山延曆寺的僧兵,延曆寺是日本佛教天台宗的大本營,屬於密宗,為皇室所寵信,因此勢力強大橫行地方,之後產業龐大擁有私人武裝,令朝廷幕府都十分苦惱。


這不是很明顯嗎,河道水訊是管不住的,雙陸是隨機性的遊戲,他就是恨管不住和尚而已還給自己找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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