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法國大革命後那麼亂還可以擊敗第一次反法同盟?

內憂外困在拿破崙成名前也成功擊敗了侵略者。


裝備優良、兵種平衡、訓練有素的軍隊竟被士兵未經訓練、缺乏騎兵、將領毫無經驗的敵人擊敗,這怎麼可能?

Blanning, The Pursuit of Glory, p. 639;Waldtst?tten, Erzherzog Karl, Ausgew?hlte milit?rische schriften, Berlin, 1882, S. 4.

開篇的「幼稚」文字並非我的發明,也不是劍橋「老反動派」布蘭寧教授的感慨,而是他對奧地利名將卡爾大公(Ezerherzog Carl)話語的概括性總結。大公在1795年以「一位奧地利軍官」(einen ?sterreichischen Offizier)的馬甲發表了雄文《論與新法蘭克人的戰爭》(Ueber den Krieg gegen die Neufranken),雖然此時奧軍尚未徹底戰敗,但方方面面敗相已露,這篇文章也可說是總結聯軍戰敗原因的早期作品之一。

以下是部分第一次反法同盟參與者在記憶尚屬鮮活時的總結,引用不等於贊成,但至少可以讓讀者體會到當時親歷者的些許感受:

1. 戰術型:

奧地利軍官德米安(Demian)《軍事科學自學手冊》:

在1792年戰爭爆發之初,法軍的組織已經陷於癱瘓:老部隊在一定程度上喪失了他們的軍人精神、信仰與紀律,新部隊則缺乏作為有用士兵的幾乎一切基本要素。法軍在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後,最終確信他們無力在開闊地帶野戰中與強大敵人手中經驗豐富、訓練良好的部隊相抗衡,他們留在要塞里,留在難以攻擊的營地里,躲在崎嶇的地形里,正當我們浪費時間以最強大的兵力圍攻上述地點時,他們則以小規模戰鬥襲擾我軍漫長的補給線,使得僅僅熟悉線式戰爭的我軍變得疲勞乃至虛弱,法軍則不斷積累小小的優勢,贏得了勇敢與信心,在兩年時間裡培養出了最優秀的輕型部隊。

…………

法軍步兵在分散與集結中都優於敵軍,表現得同樣迅速。雖然只裝備著普通的滑膛步槍,他們卻知道如何秘密接近,如何偷偷退卻,從哪裡可以安全地向敵軍射擊。根據鼓點的敲擊節奏,法軍步兵知道如何安全地在開闊地帶列成緊密或疏開隊形,在緊急情況下,甚至能夠迅速列成方陣擊退闖入的騎兵。法軍步兵捨棄了對散兵行動造成不必要困擾的衣物和裝備,他在夏季時常僅僅身著一件汗衫、一條輕馬褲和一雙鞋(不穿襪子),唯一的裝飾物就是頭上的軍帽,他裝備著一把帶有刺刀的步槍,彈藥則放在綁腿里,冰雪長年不化的阿爾卑斯山也無法阻止他,他的攀援能力足以與山羊相媲美,可以從鷹棲之地穿越無人觸及的雪地進入幽谷。他會赤身裸體地把武器放在頭頂上徒涉過河,能夠越過一切河流卻不喝進一口水流。他在無數個毫無薪餉又時常沒有衣服鞋襪的歲月里蔑視風雨和寒冷。然而,法軍步兵最終是在旺代(Vendée)接受了最高級別的訓練。在這場肆虐在旺代、暴行超乎此前一切戰爭的恐怖內戰里,法軍步兵面對著三倍於己的嫻熟獵手。這些獵手生長在旺代的森林裡,使用著狩獵中學會的作戰技能,在盲目的狂熱與絕望刺激下對抗他們所憎惡的共和國保衛者。面對著這些能夠跳過寬度難以置信的溝渠、以馬匹的速度來去如飛、在停下的一瞬間展開準確射擊的對手,共和國的士兵們無疑會面對更為艱苦的戰鬥。在民族天賦與氣質的驅動下,在接受了充分鍛煉和高度教育的年輕指揮者手中,這些豐富經驗得到了充分運用,必定會給法國帶來相較於對手的巨大優勢。而在法國人的灼熱腦袋裡,潛滋暗長的感受正在催生這樣的結論:對一位英勇的步兵而言,一切皆有可能,結合了勇氣與耐力的勇者可以克服一切可怕障礙。

法國步兵最令人矚目的力量在於,他們在步兵營列陣戰鬥和散兵線中表現同樣良好。

Demian, Anleitung zum Selbst-Studium der milit?rischen Dienstwissenschaft, Wien, 1807, Theil 2, S. 261-266.

漢諾威軍官沙恩霍斯特(Scharnhorst),此人1800年轉會普魯士,成為新普魯士軍隊的奠基者,以下引自沙恩霍斯特作品《關於法軍在革命戰爭、尤其是1794年戰局中獲勝總體原因的討論暨戰局歷史代序》(以下簡稱《關於法軍在革命戰爭中獲勝總體原因的討論》):

普通士兵的體能和智慧讓法軍散兵能夠利用地形和整體戰況提供的一切優勢,與此同時,冷漠的德意志人、波希米亞人和低地人則在開闊地帶列陣作戰,除了軍官下達的命令外毫無動作。

考慮到上述狀況,法軍……總是在起伏或植被密布的地帶發動戰爭,那裡的一切都取決於陣地的攻防,總是避免發生大會戰,轉而以散兵戰、前哨戰和叢林、谷地間的孤立進攻消耗聯軍。

Scharnhorst, "Entwicklung der allgemeinen Ursachen des Glücks der Franzosen in dem Revolutions-Kriege, und insbesondere in dem Feldzuge von 1794. Als Einleitung zur Geschichte dieses Feldzuges," Neues Militarisches Journal 8 (1797): 97-98.

在沙恩霍斯特檔案中還存有一位無名軍官的手稿《論擁有輕型部隊的必要性及其用途》(Von der Nothwendigkeit, leichte Truppen zu haben, und deren Nutzen):

之前的戰場上可能從沒有比此時法軍數量更龐大的輕型部隊,關於此類部隊的必要價值,軍事史上也沒有什麼能比這場戰爭提供更多的無可辯駁的案例。

要是人們研究這些戰役,他們會發現至少在法軍這一邊,這場戰爭就是一場輕型部隊的戰爭:共和國的絕大部分勝利都必定應當歸功於她的輕步兵。

Paret, Yorck and the Era of Prussia Reform, 1807-1815,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66, p. 253. 帕雷特錯誤地認為這是沙恩霍斯特手稿,但關於手稿的最新研究則表明,這篇文章作者是一位可憐的同時代無名氏,寫作時間在1793-1801年間。詳見Scharnhorst, Private und dienstliche Schriften Band 8 Tragischer Vollender, p. 542.

2. 戰略型:

卡爾大公《論與新法蘭克人的戰爭》:

敵軍的主要功力和我軍的主要錯誤便是:不論大戰小戰,敵軍總是處於攻勢,我軍總是處於守勢。

我們必須把(戰敗)完全歸結到我軍將領犯的錯誤和敵軍利用的戰機上……我們的不幸應當歸結於無知、懶散、自私自利。

Waldtst?tten, Erzherzog Karl, Ausgew?hlte milit?rische schriften, Berlin, 1882, S. 4, 11.

黑森軍官波貝克(Porbeck),此人日後轉會巴登,成為巴登軍隊的改革者,也是1809年戰局中法軍的得力助手,他著有《論革命戰爭中法軍在大陸(尤其是佛蘭德諸戰役)取得諸多勝利與成功的原因》,文章指出:

當法軍在佛蘭德和布拉邦特發起攻擊時,法軍將領們除非具備3:1的數量優勢,不然就不會在寬大正面上以橫隊發起攻擊,在尼德蘭的交錯道路上,他們多數情況下以縱隊發起攻擊,縱隊兩翼則部署成千上萬的散兵,縱隊能夠強行突破聯軍守備虛弱的陣地,只有在地形有利的狀況下,法軍才會展開成橫隊並掘壕固守。這種作戰方式非常適合法國士兵的特性,他們行裝輕便,但武裝相當有效,知道在個體交戰中如何利用每一個角落、灌木叢、林木、山頭或溝渠。在這種戰鬥中,每個(法軍)士兵都希望在戰友面前顯示出他的英勇和作戰技能,表現他在勝利中的貢獻,在勇敢和自負方面猛烈競爭,以高昂的精神越過柵欄、樹叢等障礙,通常情況下以襲擊敵軍陣地側面實現目的,迫使敵軍退卻。

法軍散兵大力發揚這種作戰方式,以至於在進攻梅寧(Menin)等許多地方時,本該伏在斜堤上隱蔽的散兵竟然時常為了殺死敵軍炮手而筆直地站起來,暴露在守軍的頻繁火力面前,向著炮口射擊。

這種「散亂的」(en debandade)戰鬥被最優秀的輕步兵發揮到了極致,這些輕步兵在挑選時不講究身高,而是由精選的英勇優秀射手組成,指揮他們的也是最好的精選軍官。法軍以擁有成千上萬散兵的部隊發起長達數個小時的小道迂迴,威脅到敵軍的側翼與交通線,這種做法也成為法軍將領進攻體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佛蘭德和桑布爾河(Sambre)畔襲擊聯軍陣地側翼時,尤其是在溝渠縱橫的地形上,使用輕步兵的藝術令哪怕與聯軍數量相當的法軍也具備優勢,因為聯軍受過訓練的輕步兵數量不足,只能以在訓練和裝備上並不適宜此類戰鬥的戰列步兵抵抗法軍。

但法軍將領們在青睞此類戰鬥的最重要原因在於:第一、龐大的人員數量可以讓他們在攻擊防守虛弱的聯軍封鎖線據點時對一線部隊實行多次輪換;第二、恐怖的氛圍使得他們不珍惜自己的士兵,因為各種損失都可以即刻得到補充,他們也不去考慮自己的損失。

Porbeck, "Ueber die Ursachen der vielen Siege und des Kriegsglücks der Franzosen auf dem sesten lande in diesem Revolutions-Kriege; besonders in Hinsicht der flandrischen Feldzüge", Neue Bellona 2 (1802), S. 357-360.

3. 制度型:

沙恩霍斯特《關於法軍在革命戰爭中獲勝總體原因的討論》:

同盟諸國在法國革命戰爭中的不幸緣由,必定與它們和法國的國內狀況緊密相關。否則便無法解釋前者幾乎在香檳、(奧屬)低地、德意志、荷蘭、西班牙、義大利、基伯龍半島、土倫悉數告負。

內閣或將領的錯誤決策可能導致一場戰役不利,下層指揮官的失誤可以讓一場會戰告負,背叛或許能夠導致要塞陷落,可五六支軍隊在五年時間裡幾乎無役不敗,歐洲最強大的諸多要塞連攻城壕都沒開挖就堅持不住,那麼,失敗的原因就不僅僅是偶發事件,也不僅僅是賄賂、分歧、陰謀、無知導致的個人失誤,必定存在更深層次的弊端。

Scharnhorst, "Entwicklung der allgemeinen Ursachen des Glücks der Franzosen in dem Revolutions-Kriege, und insbesondere in dem Feldzuge von 1794. Als Einleitung zur Geschichte dieses Feldzuges," Neues Militarisches Journal 8 (1797): 1-2.

沙恩霍斯特還認為法軍湧現了年輕、高效、熱情的指揮人員,他指出:

若沒有徹底粉碎一切內部關係,其他軍隊便無法實現這樣的變革。

White, The Enlightened Soldier: Scharnhorst and the Milit?rische Gesellschaft in Berlin, 1801-1805, Praeger, 1989, p.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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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里有不少人拿20世紀中國敘事套革命戰爭,說奧軍這種「舊式軍隊」怕逃亡,不敢大規模使用輕步兵,沒法運用散兵戰術,不能打運動戰只能集團作戰,分兵就失去兵員控制,這是沒什麼根據的想當然。以奧軍為首的聯軍多數時候犯的錯誤恰恰是處處分兵乃至一個戰場兵分多路,警戒線太過薄弱。而在輕型部隊(輕步兵和輕騎兵)運用上,反法聯軍也堪稱法軍老師,列出迪布瓦-克朗塞(Dubois-Crancé)在國民公會的一條發言便足以說明問題:

眾所周知,普魯士人和奧地利人在他們的營地前方部署著烏雲一般的輕型部隊。他們既能發覺我軍的行進,也能隱蔽己方的蹤跡,從而獲得雙倍利益。我軍在這一兵種上的相對劣勢令敵軍能夠成功地伏擊我軍,突襲我軍據點,有時甚至突破我軍戰線。

因此,鑒於目前的狀況,我軍必須增加輕型部隊數量。

共和2年雨月11日(1794年1月30日)刊登於《箴言報》(Le moniteur universel)

補個戰例,來自法軍輕步兵專家迪埃姆的《輕步兵論》:

我軍除了12個獵兵營外就沒有什麼輕步兵,奧地利人則投入了數目更多、戰鬥技能更優秀、經驗更為豐富的輕步兵。他們的蒂羅爾兵和勒盧(Le Loup)獵兵自交戰之初就聲名遠揚、令人恐懼。自瓦朗謝訥(Valenciennes)和里爾(Lille)出擊的縱隊之所以會出現恐慌、害怕和潰逃,應當歸咎於他們的出擊位置選擇:敵軍散兵藏身在灌木後方和溝渠里,射擊我軍那些英勇列成橫隊的營,他們還沒看到敵人就死傷慘重。許多優秀軍官被敵軍射手打傷。

Duhesme, Essai sur l"infanterie légère, Paris, 1814, p. 86.


革命政體??

要麼貼吧一堆人故意貸一堆款變革命啊。


這是一個超級大神和一批還算不錯的隊友,一起干翻了更加強大的敵人的故事。

看這種「似乎反常」的歷史事件,需要把必然因素和偶然因素結合起來,把環境因素和個人因素結合起來看,才能更加完整全面的理解真正的歷史。

比較中二的看法如「就是因為拿破崙法國才這麼厲害」,或者矯枉過正的「沒有拿破崙也會出另一個拿破崙,法國一樣會很牛逼」,都是片面而天真的。

時勢造英雄,英雄也在造時勢,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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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大環境和客觀因素:

1:法國3800萬人的龐大人口,歐洲第一,甚至略多於英普奧三大國之和,意味著法國可以動員相當大的兵力來參加戰爭。但總數仍然少於反法同盟聯軍。(1800年歐洲各國人口:法國3800萬,俄國3100萬,奧地利1200萬,英國1900萬,普魯士500萬)

2:大革命之後新的動員體系,使得法國的動員率遠超歐洲各國,進一步buff了法國的軍隊數量。

3:信仰加成。這個就很像土共的紅軍,經過大革命洗禮的共和國軍隊,為保衛共和國而戰,軍官從基層士兵中選拔,凝聚力和士氣極高。反觀反法同盟的舊式貴族軍隊,軍官從貴族空降,甚至出現語言不通民族不同的情況,部隊凝聚力和士氣與法軍難以相比。

那麼是不是不管誰指揮法軍都可以輕鬆取勝呢?很顯然不是,因為法軍的缺點同樣明顯且致命,首先是以少敵多,並且缺乏訓練和經驗,滿腔熱血卻紀律不足,而那個年代的戰爭,士兵的紀律對於維持戰線是至關重要的,最糟糕的則是缺乏補給。

這裡就要脫離歷史的客觀和必然性,而進入到主觀和偶然性的層面了。這也是讀歷史最有意思的地方。在這個層面上,法國能最終打敗第一次反法同盟,保住新生的共和國,就是因為有這個人的存在:

拿破崙·波拿巴

說拿破崙如何靠自己的天才扭轉乾坤之前,我們來看看局勢在不那麼天才的人中間會如何發展:

第一次反法同盟戰爭有三個方向,分別為:法國北部與英國的戰線,法國東部的主要戰場,和東南部的義大利戰場。

在最主要的東部戰場,法軍起初和聯軍互有勝負,直到法國的儒爾當將軍被著名的奧地利卡爾大公擊敗,法軍在整個主要戰線上的態勢岌岌可危,如果卡爾大公繼續進軍法國腹地,法蘭西共和國就要亡了!可是實際情況正相反:卡爾大公急行軍回撤至奧地利境內,隨後東線法軍抓住機會打出了瓦爾密大捷,共和國保住了!

那麼為什麼卡爾大公沒有繼續進軍呢?原因很簡單,奧地利首都維也納就要被拿破崙領導的義大利方面軍從阿爾卑斯山南面爆菊了。

法國政府組建義大利方面軍的目的本來是為了守住南方的領土,防止自己被爆菊,根本沒打算還能去爆奧地利的菊。所以安排了缺吃少穿的五萬雜牌軍,派了當時年方二十七,只是稍有名氣的拿破崙去做總司令。

拿破崙到任後首先奇蹟般的整頓了軍隊,鼓舞了士氣,接著通過一系列令人眼花繚亂瞠目結舌的戰役,先後打敗了反法同盟中的皮艾蒙特,撒丁,米蘭,威尼斯,甚至還順便去羅馬搶了一把教皇國,把整個義大利北部收進了法國的勢力範圍,給法蘭西共和國送去了源源不斷的財富和珍寶。

最後通過以利沃里戰役為代表的幾次戰役,擊敗了有名的奧地利老將阿爾文齊和博利厄,全面摧毀了奧地利在阿爾卑斯山脈南部的軍事力量,法軍和維也納之間再無阻擋,奧地利是斷然不能為了干涉法國革命而丟掉首都的。於是就發生了上面提到的那一幕,卡爾大公所率的奧地利大軍迅速後撤保衛菊(首)花(都),並與法國簽訂和約,第一次反法同盟瓦解。

義大利北部的一些列戰役極其精彩,生龍活虎,高潮迭起,絕對是軍事史上的經典,拿破崙的軍事才能展現的淋漓盡致。難以想像這是一個年僅二十七的初出茅廬的年輕將軍所領導的。把拿破崙換成資質平平的儒爾當,莫羅,甚至是後來的名將拉納,馬賽納,達武,也是絕不可能打出這樣輝煌的戰果,進而對整個戰局產生決定性的影響。

想具體了解拿破崙天才般的謀略和帶兵的能力是怎麼體現在這場戰爭中的,可以去詳細了解一下洛迪戰役,波河渡河戰役和里沃利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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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內憂外患的法蘭西共和國能擊敗第一次反法同盟,必然性的客觀原因是法國國力的強大,人才的充實,和制度思想的先進性; 偶然性的主觀原因就是法國剛好出了一個百年不遇的天才人物拿破崙!


大革命消滅了封建領主後,法國是中央集權國家了,資源調動能力遠超一般的封建領主,法國徵稅是直接中央政府對平民,封建國家是君主對親王,光稅收效率就10倍於封建國家了.

還有軍隊也一樣,沒有貴族了,任何平民都可以靠軍功升級了,軍隊的效率也提升了。

還有拿破崙個人能力不說了。


法國大革命的時候,德國、義大利都還分裂著,西班牙從路易十四時就只能演算法國的後花園提前出局了,奧地利哈布斯堡雖然名義上和法國波旁是齊名的頂級王族而且作為被砍的路易十六大舅家,算正經苦主了,但人家和法國不貼邊,打過來很麻煩的。而且奧匈帝國就沒真正強大過。英國倒是有實力,但人家君主立憲制,在整個歐洲王室都擔心被法蘭西革命的火苗感染時,他是最不擔心的,有閑心隔岸觀火。

結果就是法國這個大戶內部雖然上演豪門恩怨,內憂是滿滿的。但外困遠沒有人們所想像的那麼難搞定。而且除了保皇黨的,其它各黨派革命人士還是知道至少先一致對外的。


總體戰和動員體制萬歲。

順帶一提,發明總體戰的拉扎爾.卡諾的後代中有發明了卡諾熱機的科學家,也有日後的總統薩迪.卡諾(死於無政府主義刺殺)。


因為這些人啊!創造了歷史

 法國陸軍將領

尤斯塔奇·查爾斯·德·奧斯特

皮埃爾·弗朗索瓦·夏爾·奧熱羅

亞歷山大·德·博阿爾內

卡爾十四世·約翰

路易斯·亞歷山大·貝爾蒂埃

讓-巴普蒂斯·貝西埃爾

紀堯姆·布律納

讓·弗朗索瓦·Carteaux

讓·斯蒂芬·加皮耐特

Chapuis de Tourville

en:Adam Philippe, Comte de Custine

路易·尼古拉·達武

en:Louis Charles Antoine Desaix

en:Jacques Fran?ois Dugommier

en:Charles Fran?ois Dumouriez

en:Pierre Marie Barthélemy Ferino

Louis-Charles de Flers

en:Paul Grenier

埃曼努爾·格魯希

en:Jacques Maurice Hatry

en:Lazare Hoche

讓-巴普蒂斯·儒爾當

en:Fran?ois Christophe Kellermann

en:Jean-Baptiste Kléber

皮埃爾·肖代洛·德拉克洛

讓·拉納

en:Charles Leclerc

en:Claude Lecourbe

en:Fran?ois Joseph Lefebvre

埃蒂安-雅克-約瑟夫-亞歷山大·麥克唐納

en:Jean Antoine Marbot

Jean Baptiste de Marbot

en:Fran?ois-Séverin Marceau

奧古斯特·德·馬爾蒙

安德烈·馬塞納

邦·阿德里安·讓諾·德·蒙塞

讓·維克多·莫羅

愛德華·阿道夫·卡西米爾·約瑟夫·莫蒂埃

若阿尚·繆拉

米歇爾·內伊

fr:Pierre-Jacques Osten

尼古拉·夏爾·烏迪諾

en:Catherine-Dominique de Pérignon

en:Charles Pichegru

約澤夫·波尼亞托夫斯基

洛朗·古維翁-聖西爾

en:Barthélemy Louis Joseph Schérer

en:Jean-Mathieu-Philibert Sérurier

en:Joseph Souham

尼古拉斯·讓·德迪烏·蘇爾特

en:Louis Gabriel Suchet

Belgrand de Vaubois

en:Claude Victor-Perrin, Duc de Belluno

法國海軍將領Charles-Alexandre Linois

敵對軍事力量首領

en:Ralph Abercromby (英國)

en:József Alvinczi (奧地利)

卡爾大公 (奧地利-特申)

卡爾·威廉·斐迪南(不倫瑞克-沃爾芬比特爾) (普魯士)

Count ofClerfayt (為奧地利戰鬥的瓦隆人)

Luis Firmin deCarvajal (西班牙)

en:Karl Aloys zuFürstenberg (俄國)

弗雷德里希·路德維希(霍恩洛厄-英格爾芬根親王) (普魯士)

en:Friedrich Freiherr vonHotze (為奧地利服務的瑞士人) Countof Kalckreuth (奧地利)

en:Alexander Korsakov (俄國)

en:Pál Kray (為奧地利服務的匈牙利人)

en:Charles Eugene, Prince ofLambesc (為奧地利服務的法國人)

Maximilian Baillet deLatour (為奧地利服務的瓦隆人)

卡爾·馬克·馮·萊貝里希 (奧地利)

en:Rudolf Ritter vonOtto (為奧地利服務的薩克遜人)

en:Antonio Ricardos (西班牙)

en:James Saumarez, 1st Baron deSaumarez (英國海軍上將)

en:Prince Josias ofSaxe-Coburg-Saalfeld (奧地利)

en:William V, Prince ofOrange (荷蘭)

en:Edward Pellew, 1st ViscountExmouth (英國海軍上將)

en:PeterQuasdanovich (奧地利)

en:Prince Heinrich XV Reuss ofPlauen (奧地利)

亞歷山大·瓦西里耶維奇·蘇沃洛夫 (俄國)

en:Johann Mészáros vonSzoboszló (匈牙利人為奧地利服務)

en:Karl PhilippSebottendorf (奧地利)

Dagobert von Wurmser (奧地利)

弗雷德里克王子 (約克和奧爾巴尼公爵) (英國)


士氣加成


有個想說的,法革前國內最大的自由貿易區五大包稅區,面積與英格蘭相當。也就是說,法國仍然有很強的封建性,地區與地區間有關稅,彼此間制度迥異。富人不交直接稅,仔細想想,占國家大部分資源的人以免稅為榮,是不是有種士大夫的畫風?所以法革中存在一個整合過程,法革後的國家可以說告別了之前的封建狀態,而在這個過程中釋放出來的潛力可以想像。

法革前,法國憑著這種拖後腿的國內情況稱霸歐洲,法王在1750年的歲入能達到沙皇的六倍,這足以體現法國的國力了,但這還是法國被鎖鏈捆綁住的情況下。只可以法國釋放能量後這段時間工業革命開始了……


因為時代改變了,戰爭成為平民的戰爭而不是騎士的戰爭,火槍代替了弓箭和長矛,就像《反杜林論》裡面說的:美國革命所開始的事情由法國革命來完成,在軍事方面也是如此。法國革命同樣只能以訓練很差但人數很多的兵力,以全民武裝來和反法同盟的訓練有素的僱傭軍隊相對抗。它不得不以這些兵力去保衛巴黎,即保衛一定的地區,但要做到這一點,不在兵力眾多的野戰中獲得勝利是不行的。僅僅散兵戰已經不夠了;必須找出一種形式來使用兵力,這種形式就是縱隊。這種縱隊隊形使訓練較差的軍隊也能夠相當有序地運動,甚至行進速度比較快(每分鐘100步或100步以上)。這種隊形使他們能夠突破舊的線式隊形的死板形式,能夠在任何地形上,也就是說能夠在對線式隊形最不利的地形上作戰,能夠以任何適宜的方法去部署軍隊,同時能夠和散兵戰相配合來阻滯、牽制和疲憊列成線式隊形的敵人,一直到最後用預備隊的兵力在陣地的決定性地點上突破敵人的線式隊形時為止。這種新的作戰方式以散兵和步兵縱隊的配合為基礎,以軍隊劃分為由各兵種組成的獨立的師或軍為基礎,它在戰術和戰略方面都被拿破崙發展到了完善的地步。這種作戰方式之所以成為必要,首先是由於法國革命的兵士成分發生了變化。但是這種作戰方式還需要兩個非常重要的技術前提:第一,格里博瓦爾設計的較輕便的野炮架,它使野炮能以現在所要求的速度轉移;第二,1777年法國採用的按照獵槍仿造的彎曲的槍托(以前作為槍管的延長部分的槍托是直的),它使射手能夠向某一個人瞄準而不會屢擊不中。沒有這些進步,使用舊式武器是不能進行散兵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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