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願具足,為何不能舍壽求往生?

皈依近10年,念佛心愿具足,現在只等往生,為何不可舍壽早日歸西呢?


印光大師:

不得有求死之著心

  有人寫信給印光大師,自稱「隨時隨地,得死便死」,好像很瀟洒。聽聽大師怎麼回答他:「汝言『隨時隨地,得死便死』之話,亦是求生之本,亦是招魔之根。死固人所皆有,但不得有求死之著心,求速往生。唯在一心念佛。若不一心念佛,唯求速死,必定招起無量劫來怨家,令汝橫死。不但不得往生,待至將死,魔力已去,則苦不勝言,當生邪見,必致墮落。此執著心不可有,有即是病,不可不知……我等但老實念佛,只求臨終往生即已。至於現生之如何若何,一任其水到渠成,春來花放。倘先設一想念,則反成障礙。如斷其水源而欲渠成,正在嚴冬而欲花放。若能得者,便屬怪事。」(摘自文鈔·三編卷三《復唯佛居士書》)

不當刻期定欲即生

  也有人跟印光大師發誓「決欲年內往生」,他給自己限定了往生的期限。大師回復他:「所言『決欲年內往生』,此見不可執著。執則成病,或致魔事。念佛之人,當存即得往生之心。若未到報滿,亦只可任緣。倘刻期欲生,若工夫成熟,則固無礙。否則只此求心,便成魔根。倘此妄念結成莫解之團,則險不可言。盡報投誠,乃吾人所應遵之道。滅壽取證,實戒經所深呵之言(《梵綱經》後偈雲「計我著相者,不能生是法。滅壽取證者,亦非下種處」)。但當盡敬盡誠求速生。不當刻期定欲即生。學道之人,心不可偏執。偏執或致喪心病狂。則不唯無益,而又害之矣。凈業若熟,今日即生更好。若未熟,即欲往生,便成揠苗助長。誠恐魔事一起,不但自己不能往生。且令無知咸退信心。謂念佛有損無益,某人即是殷鑒,則其害實非淺鮮。祈將決定刻期之心,改作唯願速生之心。即不生亦無所憾。但致誠致敬,以期盡報往生。則可無躁妄團結,致招魔事之禍。」(摘自文鈔·三編卷三《復念佛居士書》)

不得自殺以求往生

  另外,更加不可以自殺以求往生。有人提出這個想法,印光大師呵斥他「此種邪見,自誤誤人,害豈有極。切勿說此話,免得無知受害」。大師說:「凡夫佛性,未曾親證,所有自性功德,均不得發現而受用,故一切隨業耳。現世之色身,名為報身,即前生所作善惡之果報也。念佛之人,不復作生死業,然宿業未盡,何能即得往生?若厭世心切,竭誠盡敬,專志念佛,求佛垂慈,早來接引,則亦有之。若自戕其生,以期往生,則便成枉死鬼矣。以彼工夫未到而自戕,當其正戕時,已經心失正念。況其戕之之苦,若不可喻。心失正念,何能與佛相應,蒙佛接引也」。(摘自文鈔·續編卷上《復吳滄洲居士書三》)


虛雲老和尚晚年晚年被誣告,挨打。期間入定見到彌勒菩薩。以下來自網路。

師言曰:「余頃夢至兜率內院,莊嚴瑰麗,非世間有。見彌勒菩薩,在座上說法,聽者至眾。其中有十餘人系宿識者即江西海會寺志善和尚、天台山融鏡法師、歧山恆志公、百歲宮寶悟和尚、寶華山聖心和尚、讀體律師、金山觀心和尚,及紫柏尊者等。余合掌致敬,彼等指余坐東邊頭序第三空位。阿難尊者當維那,與余座靠近。聽彌勒菩薩講『唯心識定』未竟,彌勒指謂余曰:『你回去。』余曰:『弟子業障深重。不願回去了。』彌勒曰:『你業緣未了。必須回去。以後再來』並示偈曰:

識智何分,波水一個,莫昧瓶盆,金無厚薄。

性量三三,麻繩蝸角,疑成弓影,病惟去惑。

凡身夢宅,幻無所著,知幻即離,離幻即覺。

大覺圓明,鏡鑒森羅,空花凡聖,善惡安樂。

悲願渡生,夢境斯作,劫業當頭,警惕普覺。

苦海慈航,毋生退卻,蓮開泥水,端坐佛陀。

業緣未了,說白就是不到死的時候,再說想死就去死不成邪教了嗎?



他們都沒正面回答你的問題。這個問題實則很重要。


會造成很大影響。做人要低調。


有的說法是:自殺破了殺戒。

如果信願具足,不如先試試燃指斷臂砍頭供佛。真足的話,那些肢體都是能立刻長好的~~~

不足的話,至少能領個殘疾證了~~~


首先,我是一個終身信仰因果論,二元相對論的人。我十分敬仰佛學,但是,我認為道,修行,是一個夾雜在眾生省悟中的過程。只要是能論證我信仰的思想,我認為都是真知。所以不僅限佛學一點了。

心愿具足,登極樂。也是說想超脫了,但是劫數可能未盡吧,所以還留在這人世的修行場。十年又算得什麼呢,皈依佛門,本是終其生,待其報,嘗其業果的過程。

大願亦是度化。凈其自身,而度普世。所以修行且聽天道,而非自凈即足。

順應天時,造化輪迴,以己心識而近自悟,度往生現世之困窘,且無法做到心愿具足,何談自言超脫呢?

人是愚昧的,所以六道間,人不過是眾生靈智的初成,需要修行才能得到大悟,以超脫人之道。而真正做到心愿具足,超脫這塵世,著實需要一個被天道認可的過程,被自我認可的過程。讓自我真正認可,有的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做到。


「舍壽往生」 ? 這種心態先mark,再分析。以下純粹個人意見,沒對的地方請指出。

舍壽你怎麼舍?靠自戕,還是隨死就死,還是靠阿彌陀佛提前來接你?

自戕——自殺肯定不可取。殺是一種攻擊,殺自己和殺別人是一回事,殺自己並沒有更高一等。

隨死就死——求生意志不強。這種心態很微妙。往生是「生」,不是「死」,你對生命是什麼看法呢?

我覺得這種心態容易和厭世情緒攪在一起,厭世情緒容易促進這種心態。可是,厭世 ≠ 厭生命。厭世之後,如果想著我捨棄生命吧,我不想呆在這個世界了,那麼生命在你眼裡是什麼?你理解「生」嗎?

靠阿彌陀佛提前來接——印光大師的文鈔裡面談到是有這種情況的:

「若厭世心切,竭誠盡敬,專志念佛,求佛垂慈,早來接引,則亦有之。」 「凈業若熟,今日即生更好。若未熟,即欲往生,便成揠苗助長。」

無論如何,「舍壽」 這個「舍」字就不對。可以提前離開這個世界也是屬於第三種情況,根本沒有半點「舍壽」的心態。第三種情況的心態主要是「竭誠盡敬,專志念佛」,人家在勇猛精進地修凈業呢,哪裡有心思去想到「舍壽」呢?

現在,你對照自己,哪裡躺槍了?答案應該出來了吧。


祝福吧,求仁得仁


不昧因果,不落執著


「能」這個字有好幾個意思:

1、勝任,如:能夠

2、會,如:你能打字嗎

3、應該,如:你不能罵人

等等等等。

您題面中的這個「能」是哪個意思呢?


信願具足是你自己的看法。你既然提問,就是向別人告知你具足。問題是你一旦告知就需要自己給出證明你能往生啊。

現在你告知別人了,告知天下了,告知眾生了。那麼你如何證明你具足?如何證實你能往生?


哎呀,才修10年就急不可耐了。信願具足了,那行呢?信、願、行三資糧啊。信願最終都要落實的到行上了啊。不去修行,那願都白髮了。發願是指菩提大願啊,度眾生的大願。你不去落實到行動上,去度眾生,那不是發的是空願嗎?同樣,信佛就要按照佛說的去做。佛讓修行人修六度萬行,你都修了嗎?知道六度吧,去按照修啊。

修成這樣,怎麼能往生?還舍壽,家裡人都不要了?父母怎麼辦?你要真舍壽了,他們還不恨壞了,將造成多大的社會影響,你想過嗎?凈業三福第一個就是孝順父母,你做到了嗎?佛能接引你嗎?!


信願真俱足 往不往生有啥區別


如何舍,怎樣舍?你能保證舍壽之時,心不顛倒?要知道這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如果因為舍壽一念痛苦就會墮入地獄。你說你信願行具足了,並不見得,如真具足,阿彌陀佛自會前來接引,並且預知時至,你這預知時至都沒有就敢說具足了信願行?勸你多念佛,順便看看印光法師怎麼說的,理還是要弄清的。不要老想著舍壽往西,你只要知道,念念無常,趁未死我還能多修會,我一直念下去,資糧就會越積越多,在這裡修行,比在極樂世界修行的功德多,念到老死,自見分曉。


知道輪子不阻止剖腹的下場嗎??


前例詳見

續高僧傳卷第二十九上

遺身篇第七 正傳十二 附見二。

  南齊蜀部會州寺沙門釋法凝傳一。

  周益部沙門釋僧崖傳二。

  周雍州逸沙門釋普圓傳三。

  隋終南山沙門釋普濟傳四(又普濟)

  隋京師郊南逸僧釋普安傳五。

  隋九江廬山沙門釋大志傳六。

  唐偽鄭沙門釋知命傳七。

  唐京師弘福寺釋玄覽傳八。

  唐京師弘善寺釋法曠傳九。

  唐終南豹林谷沙門釋會通傳十。

  唐梓州沙門紹闍梨傳十一。

  唐雍州新豐福緣寺釋道休傳十二。

 釋法凝。會州人也。俗姓龐氏。初齊武帝夢遊齊山。不知在何州縣。散頒天下覓之。時會州父老奏稱。去州城北七里。臣人山是舊號齊山。武帝遣於上立精舍。度僧給田業。凝以童子在先得度。專心持戒道德日新。月六年三齋供不斷。但以坐禪為念。出禪則誦經。恆常入禪。百姓爭往看。而不敢入。唯於窗中遙見。動經一月。出猶不食。大德名僧多往勸之。雖復進食漸漸微少。後年至七十。於佛像前置座而坐。初燒一指晝夜不動。火然及臂。諸人與弟子欲往撲滅。及有叫喚者。復有禁止不聽者。臂然火焰彌熾。遂及身。七日七夜。時俗男女有號哭自捶者。又有頂禮讚嘆者。至身盡唯一聚灰。眾共理之。於上起塔。今唯有一精舍在。余皆摧滅。

  釋僧崖。姓牟氏。祖居涪陵。晉義熙九年。朱齡石伐蜀涪陵獽三百家。隨軍平討。因止於廣漢金淵山谷。崖即其後也。而童幼少言不雜俳戲。每游山泉必先禮而後飲。或諦視不瞬。坐以終日。人問其故。答曰。是身可惡。我思之耳。後必燒之。及年長從戎。毅然剛正。嘗隨伴捕魚。得己分者用投諸水。謂伴曰。殺非好業。我今舉體皆現生瘡。誓斷獵矣。遂燒其獵具。時獽首領數百人。共築池塞。資以養魚。崖率家僮往彼觀望。忽有異蛇長尺許。頭尾皆赤。須臾長大乃至丈余。圍五六尺。獽眾奔散。蛇便趣水。舉尾入雲。赤光遍野。久之乃滅。尋爾眾聚。具論前事。崖曰。此無憂也。但斷殺業。蛇不害人。又勸停池堰。眾未之許。俄而堤防決壞。時依悉禪師。施力供侍雖充驅使而言語訥澀舉動若痴。然一對一言時合大理。經留數載無所異焉。至玄冬之月。禪師患足冷。命之取火。乃將大爐炎炭。直頓於前。禪師責之曰。痴人何煩汝許多火。乃正色答曰。須火卻寒。得火嫌熱。孰是痴人。情性若斯何由得道。禪師謂曰。汝不畏熱。試將手置火中。崖即應聲將指置火中。振吒作聲。卒煙湧出。都不改容。禪師陰異之。未即行敬。又以他日。諸弟子曰。崖耐火。共推之火爐。被燒之處皆並成瘡。而忻笑自如。竟無痛色。諸弟子等具咨禪師。禪師喚來謂曰。汝於此學佛法。更莫漫作舉動或亂百姓。答曰。若不苦身焉得成道。如得出家一日便足。禪師遂度出家。自為剃髮。但覺鬢須易除猶如自落。禪師置刀於地。攝衣作禮曰。崖法師來。為我作師。我請為弟子。崖謙謝而已。既法衣著體。四輩尊崇歸命輸誠。無所吝惜。或有疾病之處。往到無不得除。三十年間大弘救濟。年逾七十心力尚強。以周武成元年六月。於益州城西路首。以布裹左右五指燒之。有問燒指可不痛耶。崖曰。痛由心起。心既無痛。指何所痛。時人同號以為僧崖菩薩。或有問曰。似有風疾。何不治之。答曰。身皆空耳。知何所治。又曰。根大有對。何謂為空。答曰。四大五根復何住耶。眾服其言。孝愛寺兌法師者。有大見解。承崖發跡。乃率弟子數十人往彼禮敬。解衣施之顧大眾曰。真解波若非徒口說。由是道俗通集倍加崇信。如是經日。左手指盡火次掌。骨髓沸上涌。將滅火焰。乃以右手殘指。挾竹挑之。有問其故。崖曰。緣諸眾生不能行忍。今勸不忍者忍不燒者燒耳。兼又說法勸勵。令行慈斷肉。雖煙焰俱熾以日繼夕並燒二手。眉目不動。又為四眾說法誦經。或及諸切詞要義。則頷頭微笑。時或心怠。私有言者。崖顧曰。我在山中初不識字。今聞經語。句句與心相應。何不至心靜聽。若乖此者則空燒此手。何異樵頭耶。於是大眾懍然莫不專到。其後復告眾曰。末劫輕慢心轉薄淡。見像如木頭。聞經如風過馬耳。今為寫大乘經教故燒手滅身。欲令信重佛法也。闔境士女聞者皆來繞數萬匝。崖夷然澄靜。容色不動。頻集城西大道。談論法化。初有細雨殆將沾漬。便斂心入定。即雲散月明。而燒臂掌骨五枚如殘燭燼。忽然各生並長三寸。白如珂雪。僧尼僉曰。若菩薩滅後。願奉舍利起塔供養。崖乃以口嚙新生五骨。[打-丁+犬]而折之。吐施大眾曰。可為塔也。至七月十四日。忽有大聲狀如地動天裂。人畜驚駭。於上空中或見犬羊龍蛇軍器等象。少時還息。人以事問崖曰。此無苦也。驚睡三昧耳。吾欲捨身。可辦供具。時孝愛寺導禪師。戒行清苦耆年大德。舍六度錫杖並及紫被贈崖。入火揵為。僧淵遠送班納。意願隨身。於時人物喧擾。施財山積。初不知二德所送物也。至明日平旦。忽告侍者法陀曰。汝往取導師錫杖紫被及納袈裟來為吾著之。便往造焚身所。於時道俗十餘萬眾擁輿而哭。崖曰。但守菩提心。義無哭也。便登高座為眾說法。時舉目視於薪[廿/積]。欣然獨笑。乃傾右脅而寢。都無氣息。狀若木偶。起問曰。時將欲至。仍下足白僧曰。佛法難值宜共護持。先所積柴疊以為樓。高數丈許。上作干麻小室以油潤之。崖緩步至樓。繞旋三匝。禮拜四門便登其上。馮欄下望令念般若。有施主王撰懼曰。我若放火便燒聖人。將獲重罪。崖陰知之。告撰上樓。臂摩頂曰。汝莫憂造樓得罪。乃大福也。促令下火。皆畏之置炬著地。崖以臂挾炬。先燒西北次及西南。麻燥油濃赫然熾合。於盛火中放火設禮。比第二拜。身面焦炘。重複一禮。身踣炭上。及薪盡火滅。骨肉皆化。惟心尚存。赤而且濕。肝腸脾胃猶自相連。更以四十車柴燒之。腸胃雖卷。而心猶如本。兌法師乃命收取葬於塔下。今在寶園寺中。初未燒前。有問者曰。菩薩滅度願示瑞相。崖曰。我身可盡心不壞也。眾謂心神無形不由燒盪。及後心存。方知先見留以一心之不朽也。然崖自生及終。頻現異相。有數十條。曾於一家將欲受戒。無何笑曰。將舍寶物生疑慮耶。眾相推問。有楊氏婦欲施銀釵。恐夫責及。因決舍之。有孝愛寺僧佛與者。偏嗜飲啖流俗落度。隨崖輿後。私發願曰。今值聖人誓斷酒肉。及返至寺見黃色人曰。汝能斷肉大好。汝若食一眾生肉。即食一切眾生肉。若又食者。即食一切父母眷屬肉矣。必欲食者當如死屍中蟲。蟲即肉也。又曰。有六時念善大好。若不能具一時亦好。如是一念其心亦好。皆能滅惡也。見其言詞真正音句和雅。將欲致問。不久而滅。於是佛與翹心精進繞塔念誦。又聞空中聲曰。汝勤持齋。願令眾生得不食身。又令餓鬼身常飽滿。觀其感被皆崖力也。初登柴樓。沙門僧育在大建昌寺門。見有火光高四五丈廣三四丈。從地而起。上沖樓邊。久久乃滅。又初焚日。州寺大德沙門寶海問曰。等是一火。何故菩薩受燒都無痛相。崖曰。眾生有相故痛耳。又曰。常雲代眾生受苦。為實得不。答曰。既作心代受。何以不得。又曰。菩薩自燒。眾生罪熟各自受苦。何由可代。答曰。猶如燒手一念善根。即能滅惡。豈非代耶。時普法師又問曰。二家共諍大義。終莫之決。一雲。佛智緣無相理。理是緣境。智是能緣。一雲。除倒息妄即是真諦。何者為定。崖曰。佛即無相。無別異相。海法師曰。佛即無相。無相之相本無異相。若如此者。菩薩即釋迦觀音。崖曰。我是凡夫。誓入地獄。代苦眾生。願令成佛耳海曰。前佛亦有此願。何故早已成佛。答曰。前佛度一時眾生盡也。又問。藥王等聖。何故成佛。今菩薩獨未成佛。而救眾生。是則前佛殊墮。答曰。前段眾生已得藥王意。今眾生未得我意。由我始化如將落之花也。故其應對一時。皆此之類。乃謂侍者智炎曰。我滅度後。好供養病人。並難可測其本。多是諸佛聖人乘權應化。自非大心平等。何能恭敬。此是實行也。坐中疑崖非聖人者。乃的呼其人名曰。諸佛應世形無定方。或作醜陋諸疾乃至畜生下類。檀越慎之勿妄輕也。及將動火也皆睹異相。或見圓蓋覆崖。有三道人處其蓋上。或見五色光如人形像在四門者或見柴樓之上如日出形並兩諸花。大者如兩斛兜許。小者鍾乳片。五色交亂紛紛而下。接取非一。棖觸皆消。又聞大鼓[石*殷][石*殷]深遠。久久方息。及崖滅後。郫縣人於郫江邊。見空中有油絡輿。崖在其上。身服班納黃。偏袒紫被捉錫杖。後有五六百僧。皆罩竹傘乘空西沒。又潼州靈果寺僧慧策者。承崖滅度。乃為設大齋。在故市中。於食前忽見黑雲從東南來翳日蔭會。仍兩龍毛五色分明長者尺五短猶六寸。又雨諸花幡香煙滿空繽紛。大眾通見。又初收心舍利至常住寺中。皆見花叢含盛。光榮庭宇。又阿迦膩吒寺僧慧勝者。抱病在床。不見焚身。心懷悵恨。夢崖將一沙彌來。帊裹三[百*斗]許香並檀屑。分為四聚以繞於勝。下火焚香。勝怖曰。凡夫耳。未能燒身也。崖曰。無怖用熏病耳。煨燼既盡即覺爽健。又請現瑞。答曰。我在益州詭名崖耳。真名光明遍照寶藏菩薩。勝從覺後。力倍於常。有時在於外村。為崖設會。勝自唱導曰。潼州福重。道俗見瑞。我等障厚都無所見。因即應聲。二百許人悉見天花如雪紛紛滿天映日而下。至中食竟。花形漸大如七寸盤。皆作金色。明凈耀日。四眾競接都不可得。或緣樹登高。望欲取之。皆飛上去。又成都民王僧貴者。自崖焚後舉家斷肉。後因事故將欲解素。私自評論。時屬二更。忽聞門外喚檀越聲。比至開門見一道人。語曰。慎勿食肉。言情酸切。行啼而去。從後走趁。似近而遠。忽失所在。又焚後八月中。獽人牟難當者。於就嶠山頂行獵。搦箭聲弩舉眼望鹿。忽見崖騎一青麖。獵者驚曰。汝在益州已燒身死。今那在此。崖曰。誰道許誑人耳。汝能燒身。不射獵得罪也。汝當勤力作田矣。便爾別去。又至冬間。崖兄子於溪中忽聞山谷喧動。若數萬眾。舉望見崖從以兩僧。執錫杖而行。因追及之。欲捉袈裟。崖曰。汝何勞捉我。乃指前雞豬曰。此等音聲皆有詮述。如汝等語。他人不解。余國言音汝亦不解。人畜有殊皆有佛性。但為惡業故受此形。汝但力田莫養禽畜。言極周委。故其往往現形豫知人意。率皆此也。具如沙門忘名集。及費氏三寶錄。並益部集異記。

  釋普圓。不知何許人。聲議所述似居河海。周武之初來游三輔。容貌姿美其相偉大。言顧弘緩。有丈夫之神采焉。多歷名山大川。常以頭陀為志。樂行慈救利益為先。人有投者輒便引度。示語行要令遵苦節。誦華嚴一部。潛其聲相人無知者。弟子侍讀。後因知之。然而常坐繩床。斂容在定。用心彌到不覺經過晨夕。有時乞食暫往村聚。多依林墓取靜思惟。夜有強鬼形極可畏。四眼六牙。手持曲棒。身毛垂下。徑至其前。圓怒目觀之。都無怖懾。不久便退。其例非一。又有惡人從圓乞頭。將斬與之。又不肯取。又復乞眼。即欲剜施。便從索手遂以繩系腕著樹。齊肘斬而與之。心悶委地。村人明乃聞知。因斯卒於郊南樊川也。諸村哀其苦行。爭欲收葬。眾議不決。乃分其屍為數段。各修塔焉。

  釋普濟。雍州北山互人。初出家依止圓禪師。儀軌行法。獨處林野不宿人世。跏坐修禪至於沒齒。棲遲荒險不避豺虎。雖游浪物表。而手不釋卷。嘗讀華嚴。依而結業。自佛法淪廢。便投太白諸山。行不裹糧依時啖草。咀嚼咽飲都不為患。願像教一興捨身供養。修普賢行生賢首國。開皇之始大闡法門。思願既滿。即事捐舍。引眾集於炭谷之西崖。廣發弘誓自投而殞。遠方填赴充於岩谷。為建白塔於高峰焉。近貞觀初有山居沙門普濟者。立操標勇貞專自固。恆游名山習誦經典。大品法花偏所通利。其所造集多誦兩經。仍隨文句時重解釋。聲氣所及周於一里。故使數萬眾中無不聞者。以武德十八年西入關壤。時經邑落還居林靜。貞觀度僧。時以濟無貫。擢預公籍。住京師光明寺。眾聚山結樂聞經旨。濟弊斯喧擾。遂遺名逃隱。不測所之。有說。今在終南幽岩獨坐。傍饒山果。須者負還。重更追尋。便失來徑。余曾同聚目悅斯人。衣則百結相連。缽則才充受用。汲灌瓦瓶麻繩系頸。坐則籍草脅無著地。驍悍果敢睡蓋莫欺。節約儉退利賊潛跡。言論所指知足為先。談授正義如行為最。所以一坐說法施積如山。曾無顧涉。任委監護。乃重惟曰。城邑所屬五欲為根。餘力既微。無宜自陷。遂逃遁矣。

  釋普安。姓郭氏。京兆涇陽人。小年依圓禪師出家。苦節頭陀捐削世務。而性在和忍。不喜怨酷。或代執勞役。受諸勤苦。情甘如薺。恐其事盡。晚投藹法師。通明三藏常業華嚴。讀誦禪思准為標擬。周氏滅法。棲隱於終南山之楩梓谷西坡。深林自庇廓居世表。潔操泉石連蹤由甫。又引靜淵法師同止林野。披釋幽奧資承玄理。加以遵修苦行亡身為物。或露形草莽施諸蚊虻。流血被身初無懷憚。或委卧亂屍用施豺虎。望存生舍以祈本志。而虎豹雖來。皆嗅而不食。常懷介介。不副情願。孤踐狩蹤冀逢食啖。於時天地既閉。像教斯蒙。國令嚴重不許逃難。京邑名德三十餘僧。避地終南。投骸未委。安乃總召詳集洲渚其心幽密安處。自居顯露身行乞索。不懼嚴誅。故得衣食俱豐修業無廢。亂世知士安其在歟。時有重募捉獲一僧賞物十段。有人應募來欲執安。即慰喻曰。觀卿貧煎當欲相給。為設食已俱共入京。帝語此人曰。我國法急。不許道人民間。爾復助急不許道人山中。若爾遣他何處得活。宜放入山不須檢校。又周臣柳白澤者。奉敕傍山搜括逃僧。有黨告雲。此楩梓谷內有普安道人。因遣追取。即與俱至。澤語黨曰。我不得見。宜即放還。於是釋然復歸所止。前後遭難曾無私隱。皆見解勉。例如此也。時藹法師避難。在義谷杜映世家。掘窯藏之。安被放還因過禮覲。藹曰。安公明解佛法。頗未寬多。而神志絕倫不避強御。蓋難及也。安曰。今蒙脫難。乃惟花嚴力耳。凡所祈誠莫不斯賴。因請藹還山親自經理。四遠承風投造非一。藹乃與安更開其所住。具如別傳。隋文創歷佛教大興。廣募遺僧依舊安置。時楩梓一谷三十餘僧。應詔出家。並住官寺。惟安欣茲重複不為名馳。依本山居守素林壑。時行村聚惠益生靈終[寢-(宋-木)+穴]煙霞不接浮俗。末有人於子午虎林兩谷合澗之側。鑿龕結庵。延而住之。初止龕日。上有大石正當其上。恐落掘出逐峻崩下。安自念曰。願移余處莫碎龕窟。石遂依言迸避余所。大眾共怪。安曰。華嚴力也。未足異之。又龕東石壁澗左。有索頭陀者。川鄉巨害縱橫非一。陰嫉安德恆思誅殄。與伴三人持弓挾刃。攘臂挽弓將欲放箭。箭不離弦手張不息。怒眼舌噤立住經宿。聲相通振遠近雲會。鄉人稽首歸誠請救。安曰。素了不知。豈非華嚴力也。若欲除免但令懺悔。如語教之方蒙解脫。又龕西魏村張暉者。夙興惡念以盜為業。夜往安所私取佛油瓮。受五斗背負而出。既至院門迷昏失性。若有所縛不能動轉。眷屬鄉村同來為謝。安曰。余不知。蓋華嚴力乎。語令懺悔。扶取油瓮。如語得脫。又龕南張卿者。來盜安錢。袖中持去。既達家內寫而不出。口噤無言。卿尋歸懺復道而返。有程郭村程暉和者。頗懷信向。恆來安所聽受法要。因患身死。已經兩宿。纏屍於地伺欲棺殮。安時先往鄠縣。返還在道。行達西南之德行寺。東去暉村五里。遙喚程暉和何為不見迎耶。連喚不已。田人告曰。和久死矣。無由迎也。安曰。斯乃浪語。吾不信也。尋至其村。厲聲大喚。和遂動身。旁親乃割所纏繩令斷。安入其庭。又大喚之。和即窟起。匍匐就安。令屏除棺器。覆一筈筌以當佛坐。令和繞旋。尋服如故。更壽二十許歲。後遇重病來投乞救。安曰。放爾遊盪非吾知也。便遂命終。時安風聲搖逸。道俗榮荷。其例眾也。皆來請謁。興建福會。多有通感。略述一兩。昆明池北白村老母者。病卧床枕失音百日。指撝男女思見安形。會其母意。請來至宅。病母既見不覺下迎。言問起居奄同常日。遂失病所在。於時聲名更振。村聚齊集。各率音樂。巡家告令。欲設大齋。大萬村中田遺生者。家途壁立而有四女。妻著弊布齊膝而已。四女赤露迥無條線。大女名華嚴。年已二十。惟有粗布二尺擬充布施。安引村眾次至其門。愍斯貧苦遂度不入。大女思念。由我貧煎不及福會。今又不修當來倍此。周遍求物閴爾無從。仰面悲號。遂見屋甍一把亂床用塞明孔。挽取抖捒得谷十餘。挼以成米。並將前布擬用隨喜。身既無衣待至夜暗。匍匐而行趣齋供所。以前施物遙擲眾中。十餘粒米別奉炊飯。因發願曰。女人窮業久自種得。竭貧行施用希來報。輒以十餘黃米投飯甑中。必若至誠貧業盡者。當願所炊之飯變成黃色。如無所感。命也奈何。作此誓已掩淚而返。於是甑中五石米飯。並成黃色。大眾驚嗟未知所以。周尋緣構。乃雲田遺生女之願也。齋會齊率獲粟十斛尋用濟之。安辦法衣仍度華嚴。送入京寺。爾後聲名重振。弘悟難述。安居處雖隱。每行慈救。年常二社血祀者多。周行救贖勸修法義。不殺生邑其數不少。嘗於龕側村中。縛豬三頭將加烹宰。安聞往贖。社人恐不得殺。增長索錢十千。安曰。貧道見有三千。已加本價十倍。可以相與眾各不同。更相忿競。忽有小兒。羊皮裹腹來至社會。助安贖豬。既見諍競因從乞酒。行飲行舞焜煌旋轉。合社老少眼並失明。須臾自隱不知所在。安即引刀自割髀肉曰。此彼肉耳。豬食糞穢。爾尚啖之。況人食米。理是貴也。社人聞見一時同放。豬既得脫繞安三匝。以鼻[蟲*豕]觸若有愛敬。故使郊之南西五十里內雞豬絕嗣。乃至於今。其感發慈善皆此類也。性多誠信樂讀華嚴。一缽三衣累紀彌勵開皇八年。頻敕入京。為皇儲門師長公主營建靜法。復延住寺。名雖帝宇常寢岩阿。以大業五年十一月五日。終於靜法禪院。春秋八十。遺骸於終南起塔。在至相寺之側矣。

 釋大志。姓顧氏。會稽山陰人。發矇出家。師事天台智者顗禪師。顗睹其形神灑落高放物表。因名為大志。禪誦為業。苦節自專。四方名所無遠必造。而言氣清穆儀相貞嚴。故見者眄睞知非凡器。開皇十年。來游廬岳住峰頂寺。不隸公名不豫僧伍。誦法華經。索然閑雅絕能清囀。使諸聽者忘疲。後於花山甘露峰南建靜觀道場。頭陀為業。孑爾一身不避虓虎聞有惡狩輒往投之。皆避而不啖。山粒本絕終日忘餐。或以餅果繼命而已。外睹不堪其惱。而志安之容色如故。經於七載禪業無斷。晚住此山福林寺。會大業屏除流徙隱逸。慨法陵遲一至於此。乃變服毀形。頭擐孝服。粗布為衣。在佛堂中高聲慟哭。三日三夕初不斷絕。寺僧慰喻。志曰。余嘆惡業乃如此耶。要盡此形骸伸明正教耳。遂往東都上表曰。願陛下興顯三寶。當然一臂於嵩岳用報國恩。帝許之。敕設大齋。七眾通集。志不食三日。登大棚上。燒鐵赫然用烙其臂。並令焦黑。以刀截斷肉裂骨現。又烙其骨令焦黑已。布裹蠟灌下火然之。光耀岩岫。於時大眾見其行苦。皆痛心貫髓不安其足。而志雖加燒烙。詞色不變言笑如初。時誦法句。或嘆佛德。為眾說法聲聲不絕。臂燒既盡。如先下棚。七日入定加坐而卒。時年四十有三。初志出家至終。結操松竹。冬夏一服無御縑纊。布艾粗素自此為常。形極鮮白唇如丹畫。裙垂半脛足躡蒲屨。言氣爽朗調逸風雲。人或不識。怪所從來者。便捋眉告曰。餘九江廬山福林寺小道人大志耳。又善屬文藻編詞明切。撰願誓文七十餘紙。意在共諸眾生為善知識也。僧為強御難奉信者。有見此誓無不掩淚。今廬山峰頂每至暮年。諸寺見僧宿集一夜。讀其遺誓用曉道俗。合眾皆酸結矣。

  釋智命。俗姓鄭。名頲。榮陽人。族望清勝文華曜世。詞鋒所指罕有當之。初仕隋為羽騎尉。班位斯薄。逃官流俗。備歷講會餐寢法奧。就耕於寧州。大業初年。僕射楊素因事往彼。乃通名謁見。與語終日。素曰。觀卿風韻。殊非鄙俗所懷。乃廊廟偉器耳。且權抑忍辱。尋當徵召。及元德作貳。搜訪賢能。素遂拔之。對晤宣傳應變不一。有令試以三百對語。一遍授之覆無遺漏。致大重敬。遷為中舍人官至五品。及元德雲薨。不仕於世。游聽三論法華。研味積年逾深信篤。皇泰之初越王即位。歷官至御史大夫。偽鄭開明連任不改。深謀廣略有國惟寄。於斯時也。今上任總天策。御兵西苑。李密鴟張蟻詰咆休洛汭。世充獨固一都。內外煎迫上下同懼。頲弊斯紛梗情慕出家。頻請鄭主為國修道。既不遂志。惟思剪剃不累形科。夜則潛讀方等諸經。晝則緝理公政斯須不替。經四十日誦得法華。暢滿胸襟決心出俗。又勸婦氏歸宗釋教。言既切至即依從之更互剃髮。頲語妻曰。吾願滿矣。不死而生。當啟鄭主不宜爾也。便法服擎錫。徑至宮門雲。鄭頲輒已出家。故來奉謁。世充不勝憤怒。下敕斬之。頲聞喜曰。吾願又滿矣。欣笑泰然。行至洛濱。時惟旭旦未合行決。頲曰。若為善知識者。願早見過度。不爾尋應被放。不滿本懷。於時道俗圍繞勸引至暮。而頲厲色昌言不許。因即斬之。尋有敕放。既所不救。舉朝怨恨。即偽鄭開明之初年也。初頲從吉藏法師聽講。有僧告曰。觀卿頭顱額頷有富貴相。但以眄睞後顧。怨不得其終。頲曰。豈非傷死耶。必如所相乃是本願。嘗見諸死者。疾甚危弱心不自安。紛擾不定便就後世。生死終一期也。定不能免。何如發正願緣勝境心力堅明不有馳散。刀落命終。神爽自在豈不善乎。故頲之臨刑。遍禮十方。口詠般若。索筆題詩曰。幻生還幻滅。大幻莫過身。安心自有處。求人無有人。與諸知故別已合眼。少時曰。可下刀矣。尋聲斬之。面貌熙怡有逾恆日。妻為比丘尼。見住洛州寺也。

 釋玄覽姓李。隨州房子人。毗季五人。最處其末。伯父任蒲州萬泉令。久而無子。養之若親。年十三心慕出家。深見俗過。遂逃迸山谷。北達汾州超禪師所。見其言情博遠。即依而出家。令既失之。遣人羅捕。雖復藏竄不免捉獲。口雲身屬伯耳。心屬諸佛。終無俗志。願深照也。伯乃愍而放之。貞觀年初入京蒙度。配名弘福。常樂禪誦禮悔為業。每語法屬曰。雖同恆業而誓欲捨身。至貞觀十八年四月。初脫諸衣服。總作一襆。付本寺僧。惟著一覆單衣。密去至京東渭陰洪陂坊側。且臨渭水稱念禮訖。投身瀅中。眾人接出。覽告眾曰。吾誓捨身命久矣。意欲仰學大士難捨能舍諸經正行。幸勿固遮兩妨其業。眾悟意故乃從之。即又入水。合掌稱十方佛。廣發弘願已投於旋渦中。三日後其屍方出。村人接之起塔本寺。怪其不歸顧問無處。便開衣襆乃見遺文。雲敬白十方三世諸佛。弟子玄覽。自出家來一十二夏。雖沾僧數大業未成。今欲修行檀波羅蜜。如薩埵投身屍毗割股魚王肉山。經文具載。請從前聖教附後塵。衣物眾具任依佛教。臨終之人多不周委。名學等見其遺文。往尋究雲。

  釋法曠。姓駱。雍州咸陽人。少有異節。偏愛儒素。後聽弘善寺榮師大論。榮即周世道安之弟子也。創染玄業便悟非常。資學之勤不出門院。年十六。講解前論道穆京華。酬答冷然無替玄理。專修念定無涉時方。無量壽經世稱難誦。曠聞試尋。一日兩卷。文言暗了。故其誦持罕有加者。自爾藏經披讀。以為恆任。文理所指問無不知。顧諸布薩人多說欲。乃自勵心力立誦千遍。數旬之間便得滿願。性樂儉約不尚華靡。故其房中無有氈席。滿院種莎。用擬隨坐頭陀行也。勖誡門人惟存離著。以末代根機隨塵生染故也。年登知命。便袒三衣。瓶缽以外一無受畜。卓然正色懍潔風霜。人有與語惟言離著。至時分衛一食而已。每曰。余惟生死滯著無始輪迴。生厭者希死厭又少。常懷怏怏欲試舍之。以貞觀七年二月二十一日。入終南山。在炭谷內四十里許。脫衣掛樹以刀自刎。既獨自殯無由知處。諸識故等。至八月中。方始訪得其遺身頌雲。又近有汾州大乘寺僧忘名者。常厭生死濁世難度。誓必捨身。先節食服香。至期道俗通集。香花幡蓋列衛。而往西山子夏學岩。面西斂容。眾唱善哉。咸送隨喜。乃放身懸壑。至地起坐。及眾就視方知已逝。博訪遺身其類甚眾。且隨疏出。示為一例。余者蓋闕。

  釋會通。雍州萬年御宿川人。少欣道檢游泊林泉。苦節戒行是其顧習。投終南豹林谷。潛隱綜業。讀法花經至藥王品。便欣厭舍。私集柴木誓必行之。以貞觀末年。靜夜林中積薪為窟。誦至藥王便令下火。風驚焰發煙火俱盛。卓爾加坐聲誦如故。尋爾西南有大白光流入火聚。身方偃仆。至曉身火俱滅。乃收其遺骨為起白塔。勒銘存焉。貞觀之初。荊州有比丘尼姊妹。同誦法花。深厭形器。俱欲捨身。節約衣食欽崇苦行服諸香油漸斷粒食。後頓絕谷惟啖香蜜。精力所被神志鮮爽。周告道俗。克日燒身。以貞觀三年二月八日。於荊州大街置二高座。乃以蠟布纏身至頂。惟出面目。眾聚如山。歌贊雲會。誦至燒處。其姊先以火柱妹頂。請妹又以火柱姊頂。清夜兩炬一時同耀。焰下至眼。聲相轉明。漸下鼻口方乃歇滅。恰至明晨合坐洞舉。一時火花。骸骨摧朽。二舌俱存。合眾欣嗟。為起高塔。近并州城西有一書生。年二十四五。誦法華經誓燒供養。乃集數束蒿干籠之。人問其故。密而不述。後於中夜放火自燒。及人往救火盛已死。乃就加柴薪盡其形蔭。近有山僧善導者。周遊寰寓求訪道津。行至西河遇道綽部。惟行念佛彌陀凈業。既入京師廣行此化。寫彌陀經數萬卷。士女奉者其數無量。時在光明寺說法。有人告導曰。今念佛名定生凈土不。導曰。念佛定生。其人禮拜訖。口誦南無阿彌陀佛聲聲相次出光明寺門。上柳樹表。合掌西望。倒投身下。至地遂死。事聞台省。

  紹闍梨者。梓州玄武人也。俗姓蒲氏。未出家前。山行見一蟲甚瘦。又將一子於澗中取鰕子。鰕子又不可得。紹乃嘆曰。此蟲應在深山。今乃出路。饑渴甚矣。等是一死。不如充此饑渴。乃脫衣往卧蟲前蟲乃避去。後方出家。唯誦經行道而已。更無異行。大業之初。汝州界蟲暴非常。三五十人持仗不敢獨行。害人既多。紹乃往到其處立茅苫坐。蟲並遠去。道路清夷。年一百九歲乃見疾。謂弟子曰。我欲露屍乞諸蟲鳥。而彪嫌我身。生尚不食。豈死能嘗。可焚之無餘燼。弟子等不忍依其言。乃露屍月余。鳥獸不犯。乃收葬之。

  釋道休。未詳氏族。住雍州新豐福緣寺。常以頭陀為業。在寺南驪山幽谷。結草為庵。一坐七日乃出其定。執缽持錫出山乞食。飯缽滿已隨處而食。還來庵所。七日為期初無替廢。所以村野有信。克日至山。路首迎逆。而休歡笑先言。卑詞問訊。行說禁戒誨以慈善。諸俗待其食已。從受歸戒。送入山門。然後乃返。積四十餘載。貞觀三年夏內。依期不出。就庵看之。端拱而卒。眾謂入定。於傍宿守。乃經信宿。迫而察之方知氣盡。加坐不腐。儼若生焉。仍就而掩。扉外加棘刺。恐蟲傷也。四年冬首。余往覲焉。山北人接還村內。為起廟舍。安置厥形。雖皮鞭骨連。而容色不改。加坐如故。乃於其上加漆布焉。然休出家已來。常袒三衣不服繒纊。以傷生也。又所著布衣。積有年稔。塵朽零破。見者寒心。時屬嚴冬忽然呻噤。即合脫三衣露背而坐。汵厲難耐。便取一重披之遂便覺暖。自誡勸曰。汝亦易誑。前後俱泠。俱是一衣。如何易奪。遂覺暖也。汝不可信。當為汝師。或時欲補衣。以布相著。欲加縫綴即便入定。後出之時收而乞食。斯季世以死要生業道者罕有蹤也。余曾參翻譯。親問西域諸僧。皆以布氈而為袈裟都無繒絹者。縱用以為余衣。不得加受持也。其龜茲於遁諸國。見今養蠶。惟擬取綿亦不殺害。故知休之慈救與衡岳同風。前已廣彰。恐迷重舉。自余服玩。安可言矣。

  論曰。竊聞。輕生徇節。自古為難。苟免無恥。當今為易。志人恆人之傳。列樹風猷。上達下達之言。照揚經典。皆所以箴規庸度開導精靈。惟道居尊。惟德生物。故能兼忘通塞。兩遣是非。體流縛之根源。曉想倒之條緒也。是以達人。知身城之假合。如塵無性。鑒命算之若流。惟心生滅。由斯以降同是幻居。安有智者而能常保。然則宅生附世纏取未捐。寄以弘因用清心惑。或挫拉以加惱辱。或抑制以事奴駘。或焚灼以拔貪源。或刳剔以窮痴本。纏身為炬且達迷途。然臂為明時陳報德。出燈入鐵之相。其蹤若林。肉山乳海之能。備聞前策。斯皆拔倒我之宏根。顯壞形之可厭。以將崩之朽宅。貿金剛之法身。經不云乎。誠至言矣。若夫厚生所寶極貴者形。就而揆之其實惟命。大聖成教豈虛構哉。故藥王上賢焚體。由其通願。下凡仰慕灼爛。寧不失心。然僧崖正身於猛焰。言聲不改。大志刳臂以熱鐵。神操逾新。玄覽致命於中流。雖出還沒。法安亡形於縲紲。放免來投。是知操不可奪。行不可掩。誠可嘉乎。難行事矣。復有引腸樹表條肉林中。舒顏而臨白刃。含笑而受輕辱。並如本紀。又可嘉哉。然則四果正士。灰身而避謗徒。八千受決。護法而逃忍界。彼何力而登危。此何情而脫苦。自非懷安曠濟行杜我人。觀色相為聚塵。達性命如風燭。故能追蹤前聖。誠宗像末之寄乎。或者問曰。夫厭生者當拔生因。豈斷苦果而推集本。未聞其旨。請為陳之。斯立言也。不無恆致。且集因綿亘。如山之相屬。我為集本。如煙之待構。生重惟身。隨重而行對治。如世之病任形而設方術。故焚溺以識貪嗔。謙虛以攻痴慢。斯業可尚。同靜觀而緣色心。斯道可崇。等即有而為空也。必迷斯跡謂我能行。倒本更繁徒行苦聚。故持經一句。勝舍多身。世該所質惟斯人也。但患聞而不行。更增常結。何如薄捐支節。分遣著情。聖教包羅義含知量。自有力分虛劣。妄敢思齊。或呻嗥而就終。或激激而赴難。前傳所評何世無耶。又有未明教跡淫惱纏封。恐漏初篇割從閹隸。矜誕為德輕侮僧倫。聖教科治必有深旨。良以愛之所起者妄也。知妄則愛無從焉。不曉返檢內心。而迷削於外色。故根色雖削染愛逾增。深為道障現充戒難。尚須加之擯罪。寧敢依之起福。又有臨終遺訣露骸林下。或沈在溷流通資翔泳。或深瘞高墳豐碑紀德。或乘崖漏窟望遠知人。或全身化火不累同生之神或灰骨塗像以陳身奉之供。鑽膚劓刖謂遣塵勞。剜目支解言傾情慾。斯途眾矣。因而敘之。且夫陳屍林薄。少祛鄙吝之心。飛走以之充饑。幽明以於熏勃。得夫相補鮮能兼濟。遂有蟲蛆涌於肉外。烏隨啄吞狼籍。膏於原野傷於慈惻。然西域本葬。其流四焉。火葬焚以蒸新。水葬沈於深淀。土葬埋於岸旁。林葬棄之中野。法王輪王同依火祀。世重常習余者希行。東夏所傳惟聞林土。水火兩設世罕其蹤。故瓦掩虞棺。廢林薪之始也。夏後聖周。行瓦棺之事也。殷人以木槥櫝。藤緘之也。中古文昌仁育成治。雖明窆葬行者猶希。故掩骼埋胔[古*朋]而瘞也。上古墓而不墳。未通庶類。赫胥盧陵之後。現即因山為陵。下古相沿同行土葬。紜紜難紀。故且削之。若乃裨行紀言。導後業之清緒。施輪樹塔。表前德之徽功。阿含之所開明。即世彌其昌矣。至於埋屍塔側。尚制遠撒邊坊。親用骨塗。寔乃虛通諂附。又有厭割人世生送深林。廣告四部望存九請。既失情投僶俯從事。道俗贊善。儐從相催。嚬戚不已。放身岩壑。據律則罪當初聚。論情則隨興大舍。余有削略贅疣。雖符極教而心含不凈多存世染。必能曠盪無寄開化昏迷。故非此論所詳。自可仰歸清達。而世或多事妄行斷粒。練形以期羽化。服餌以卻重屍。或呼吸沆瀣。或吐納陰陽。或假藥以導遐齡。或行氣以窮天地。或延生以守慈氏。或畏死以求邪術。斯蹤極眾。焉足聞乎。並先聖之所關鍵。後賢之所捐擲。方復周章求及追賞。時澆負[钁-(目*目)+賏]陵峰。望五芝之休氣。擔鍬赴壑。趣八石之英光。以左道為吾賢。用淫祀為終志。畢從小朴未免生涯。徒寄釋門虛行一世。可為悲夫。是知生死大期自有恆數。初果分齊余未詳論。而忽廁以凡心籌諸聖慮。通成愚結知何不為。然則寒林之動。庸識因悟無常。捨生而存大義。用開懷道。全身碎身之相。權行實行之方顯妙化之知機。通大聖之宏略也。水清有著。終果言於厚葬虛心不賓。則任物之行藏。斯道不窮固略言矣。

「貞觀之初。荊州有比丘尼姊妹。同誦法花。深厭形器。俱欲捨身。節約衣食欽崇苦行服諸香油漸斷粒食。後頓絕谷惟啖香蜜。精力所被神志鮮爽。周告道俗。克日燒身。以貞觀三年二月八日。於荊州大街置二高座。乃以蠟布纏身至頂。惟出面目。眾聚如山。歌贊雲會。誦至燒處。其姊先以火柱妹頂。請妹又以火柱姊頂。清夜兩炬一時同耀。焰下至眼。聲相轉明。漸下鼻口方乃歇滅。恰至明晨合坐洞舉。一時火花。骸骨摧朽。」

佛教自殺自殘大觀

釋法凝。

【初燒一指晝夜不動。火然及臂。諸人與弟子欲往撲滅。及有叫喚者。復有禁止不聽者。臂然火焰彌熾。遂及身。七日七夜。。。。至身盡唯一聚灰。眾共理之。】

【白話略譯:法凝和尚焚燒自己的手指一晝夜,火焰蔓延到手臂,然後火焰更猛,全身最後燒成灰燼】

釋僧崖。

【禪師謂曰。汝不畏熱。試將手置火中。崖即應聲將指置火中。振吒作聲。卒煙湧出。都不改容。。。。以周武成元年六月。於益州城西路首。以布裹左右五指燒之。有問燒指可不痛耶。崖曰。痛由心起。心既無痛。指何所痛。時人同號以為僧崖菩薩。或有問曰。似有風疾。何不治之。答曰。身皆空耳。知何所治。。。。左手指盡火次掌。骨髓沸上涌。將滅火焰。乃以右手殘指。挾竹挑之。。。。雖煙焰俱熾以日繼夕並燒二手。眉目不動。。。。而燒臂掌骨五枚如殘燭燼。。。。。吾欲捨身。。。。先所積柴疊以為樓。高數丈許。上作干麻小室以油潤之。崖緩步至樓。。。。崖以臂挾炬。先燒西北次及西南。麻燥油濃赫然熾合。於盛火中放火設禮。比第二拜。身面焦炘。重複一禮。身踣炭上。及薪盡火滅。骨肉皆化。】

【白話略譯:僧崖和尚為了展示自己不怕熱,把手指伸進火中,噼噼啪啪的發出響聲,濃煙也冒出來。

後來用布包裹自己的左右手,點燃焚燒。左手的手指燒沒了,火焰蔓延到手掌,這時骨髓因加熱而湧上來,骨髓快要熄滅火焰,和尚用自己殘缺的右手拿竹子撥弄一番,讓火復燃,火苗和煙四起,最後一雙手像燒殘的蠟燭而不全了。

患了「風疾」,別人勸他,也不去治病。

僧崖和尚後來堆積柴草為高樓,準備自焚,捨棄身體,和尚用殘缺的手臂夾著火把,依次點燃柴草堆,還在熊熊燃燒的火堆上禮拜,第二拜臉和身體就焦黑了,再一拜就撲到在火堆上,。。。。。。】

釋普濟。

【即事捐舍。引眾集於炭谷之西崖。廣發弘誓自投而殞。遠方填赴充於岩谷。】

【白話略譯:普濟和尚在山崖上跳崖自殺,吸引後來的模仿者紛紛來此地自殺,屍體填滿山谷】

釋大志。

【志不食三日。登大棚上。燒鐵赫然用烙其臂。並令焦黑。以刀截斷肉裂骨現。又烙其骨令焦黑已。布裹蠟灌下火然之。光耀岩岫。。。。。臂燒既盡。如先下棚。七日入定加坐而卒。】

【白話略譯:大志和尚用火紅的烙鐵烙自己的胳膊,讓雙臂都烙到焦黑,又用大刀砍剁,皮肉裂開,白花花的骨頭露出來,然後用火紅的烙鐵烙雪白的骨頭直到焦黑,又用布包裹然後灌進蠟油,點火燃燒,火光照亮了山谷。。。胳膊燒沒了。。。。。七天後死去】

釋玄覽

【且臨渭水稱念禮訖。投身瀅中。眾人接出。覽告眾曰。吾誓捨身命久矣。。。。眾悟意故乃從之。即又入水。合掌稱十方佛。廣發弘願已投於旋渦中。三日後其屍方出。】

【白話略譯:玄覽和尚投河自殺】

釋法曠。

【以貞觀七年二月二十一日。入終南山。在炭谷內四十里許。脫衣掛樹以刀自刎。】

【白話略譯:法曠和尚用刀自殺】

釋會通。

【讀法花經至藥王品。便欣厭舍。私集柴木誓必行之。以貞觀末年。靜夜林中積薪為窟。誦至藥王便令下火。風驚焰發煙火俱盛。卓爾加坐聲誦如故。尋爾西南有大白光流入火聚。身方偃仆。至曉身火俱滅。乃收其遺骨為起白塔。勒銘存焉。】

【白話略譯:會通和尚學習法華經而萌生自殺念頭,然後自焚而死】

貞觀之初。荊州有比丘尼姊妹。

【同誦法花。深厭形器。俱欲捨身。節約衣食欽崇苦行服諸香油漸斷粒食。後頓絕谷惟啖香蜜。精力所被神志鮮爽。周告道俗。克日燒身。以貞觀三年二月八日。於荊州大街置二高座。乃以蠟布纏身至頂。惟出面目。眾聚如山。歌贊雲會。誦至燒處。其姊先以火柱妹頂。請妹又以火柱姊頂。清夜兩炬一時同耀。焰下至眼。聲相轉明。漸下鼻口方乃歇滅。恰至明晨合坐洞舉。一時火花。骸骨摧朽。】

【白話略譯:尼姑姐妹學習法華經而萌生自殺念頭,兩個人用浸透蠟油的布匹包裹自己直到頭頂,只露出臉的部分,姐姐點燃妹妹的頭頂,妹妹點燃姐姐的頭頂,兩團火焰登時照亮了晴朗的夜空,火焰燒到眼睛,二個人誦經的聲音更響亮,火漸漸燃燒到鼻子,兩個人就沒聲音了】

近并州城西有一書生。

【年二十四五。誦法華經誓燒供養。乃集數束蒿干籠之。人問其故。密而不述。後於中夜放火自燒。及人往救火盛已死。乃就加柴薪盡其形蔭。】

【白話略譯:一位年輕學生學習法華經而萌生自殺念頭,夜裡自焚而死】

近有山僧善導者。

【有人告導曰。今念佛名定生凈土不。導曰。念佛定生。其人禮拜訖。口誦南無阿彌陀佛聲聲相次出光明寺門。上柳樹表。合掌西望。倒投身下。至地遂死。】

【白話略譯:一個修凈土的人爬上柳樹枝頭,摔死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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