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有些母語者可以輕鬆做到的發音,非母語者後天學起來會非常困難,甚至難以學會?
發聲的器官都是一樣的,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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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的問題。不光學習第二語言是這樣,就連方言都有這樣的情況,儘管是兩個相鄰非常近的方言區,方言互相差距也很小,但是一個該方言的學習者(比如我在上海念大學的時候喜歡和舍友學習上海話)儘管最後能說一口流利的方言,還是讓母語者覺得一聽就是外地人。
方言都有關鍵期嗎?
關於這個問題,有一個我在前面回答中反覆提到過的科普視頻(小寶貝的秘密【BBC:地平線】)給出了比較確定的回答:嬰兒在出生以後,根據自己所處的環境,根據周遭所接觸的語言,大腦做出相應的調整----修剪掉了不用的神經突觸,以給那些適應於當前環境、當前主要語言的突觸更好的生長空間。
所以,針對題主的問題,儘管發音器官都一樣,但是人類行為的中樞控制系統----大腦在人類嬰兒時期修剪掉了當時不需要用到的語音的感知的能力。所謂的神經突觸的適者生存的道理。那麼感知能力喪失了,產出能力也沒有了嗎?如果感知的不準確,作為產出的基礎,導致產出一定也會有偏差。
仔細說說這個科普視頻的邏輯和內容吧。以上結論是視頻綜合東京女子醫學院、東京大學、慶應大學、芝加哥大學和西雅圖大學的實驗得出的結論。
首先,東京女子醫學院讓一個月的新生兒在熟睡中聽一段日語故事,發現新生兒的大腦語言區是有明顯反應的,這說明,儘管在熟睡,新生兒對自己的母語是有感知的,相反,當把這段日語故事倒序播放(就像「從前有座山」變成「山座有前從」),新生兒的大腦毫無反應。-----這說明,新生一個月,嬰兒的大腦對語言和非語言已經有了區別能力。人類的大腦是不是非常牛逼?!
接著,研究者(慶應大學?女子醫院?忘了,是日本的研究機構)讓三個月的日本嬰兒分別韓語中的u和?音,對於成年日本人來說,他們是無法分別韓語中的u和?音的,(相同的實驗好像被西雅圖大學重複過,用的r和l這一對成年人無法區別的輔音),然而,核磁實驗顯示出日本嬰兒在聽到一連串的u音後,當大腦逐漸適應u音而不在起反應時,一個突然出現的?音又引起大腦的劇烈反應。----這說明,成人日本人無法分別的輔音對,嬰兒有分別的能力!(感謝知友 @imseekingu 提供?音)
以上是嬰兒的語言能力的研究,下面還有兩個其他能力的研究:
1. 研究者通過眼動實驗讓三個月的兒童和成年人分別做猩猩臉的識別能力,發現三個月的嬰兒能明確分別出新出現的猩猩臉和過去見到過的猩猩臉----嬰兒的目光明顯在新面孔停留更長時間。成年人在兩張臉上停留的時間、範圍相同。------這說明,不僅對於語言,嬰兒的面部認知能力也比成年人更加完備,他們可以甄別細微的差別。這似乎也能說明為什麼中國人能明確分別同胞和韓國人、同胞和日本人,分別日本人和韓國人可能稍差,分別歐洲人和美國人就更差,對於美國人來說別說分別中日韓,她們簡直長得都是一樣的!人對面部識別的能力也由於所處環境的作用而修剪掉了不常用的,而保留了需要常用的。2. 再接著,東京大學通過紅外技術分別檢測嬰兒一個月、三個月、六個月時候的四肢運動軌道,發現,一個月的嬰兒的四肢運動範圍、方式是雜亂無序,胡亂張牙舞爪的,三個月的時候運動範圍和幅度明顯減少,而六個月時,嬰兒的四肢運動開始出現有序的運動軌跡,比如雙手對稱運動。-----這說明,嬰兒的運動能力在早期也是非常「全面的」,然而經過適應環境,只保留了有利於該環境的運動方式。假設把一個嬰兒扔給一個猴子養,他的四肢活動能力就會和猴子更像。
芝加哥大學的一位教授通過對嬰兒不同時期的神經突觸的個數統計發現:
神經突觸在嬰兒出生八個月大時達到巔峰,甚至超出成年人的1.5倍,視頻將這位教授的發現和以上幾個研究結合,得出了我開頭提出的那個結論。
回到這個問題上,是不是就可以得出,非母語者在出生到1歲這個階段如果沒有接觸過該語言,那麼他的大腦已經幫他做出了選擇,無法感知和分辨該語言的某些語音因素,尤其是自己的母語中不具有區別意義的語音對(日語中的r和l)而在該語言中有區別意義的作用的(中文的r和l,英文的r和l)就會頻頻出現發音錯誤。也直接導致了不能輕鬆發出某些音。
那麼從作為中樞控制系統的大腦到我們的行為中間發生了什麼?目前還沒有結論,可能如Poem所提到的發音器官的問題。的確有可能是大腦神經系統和發音器官沒有建立聯繫,但是我還是更傾向於非母語者的大腦不能感知某些發音的細微差別,所以不能很好的體會,也就更沒有辦法發出來了。
那麼可不可能通過對發音器官的操練達到母語者水平呢?所謂熟能生巧,多練會出奇蹟。我覺得對於語言學習的語法、辭彙方面實現母語者水平是可能性很大的,但是關於發音方面並不樂觀,只有無限接近的可能。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大腦神經機制所起的重要作用。
P.S. 和該科普視頻相關的幾個回答:語言天賦是否存在? - 青格樂的回答如何在多語環境下教會孩子三到四門語言? - 青格樂的回答可能
一是後天學習新語言時受到母語發音的影響。題主啊,說不同語言所用到的口腔器官其實是不一樣der!!母語中倘若沒有這個發音,那麼發該音的時候就像是調動口腔中從未使用或甚少使用的部位。大概就像每個人都是一台手自一體的車,但從來都開自動檔,在切換到手動檔的時候,就容易一下子卡住or something,有可能是生鏽了 。反之亦然。
二是我們用外語畢竟沒有母語熟練。熟能生巧嘛。說不同的語言對口腔的不同部位要求也不同。英語說快了就容易覺得舌頭攪不過來 還記得大一發dreary這個單詞咬到了舌頭被老師說是因為practice太少(捂臉…)這也大概就像常騎的自行車鏈條不容易銹吧。
雖然我覺得個體差異也是有的。但對母語來說,環境因素使得母語學習者有更多的機會練習母語。
啊!在學習西班牙語努力發大舌音的時候就感受到了語言學習者的不易。不過聽說有西班牙人這輩子也發不出來大舌音心裡就舒坦多了 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回答 配一張讓我感同身受的圖吧!看了半天別人的答案。基本就是說嬰兒以後耳朵神經自動屏蔽了一些音,12歲以後發音和聽音分辨就定型了。。。只能說明這些參加實驗的人學過的語言太少。。日韓、滿蒙、德、藏梵這些語言都學過發音的話,就發現聲音的感覺又回來了。沒有很難區分。
剛學日語的時候,覺得有些音中文裡沒有,但聽聽就會了。後來學韓語很容易可以分辨 青格爾說的一些音。
德語的小舌音只有一種,而滿語的小舌音和大舌都有細分。德語小舌音不拼聲母,滿語還要拼kagaha。大舌音也要拼不同的韻母。藏語和梵文對音位的區別更加細微,而且規律度高。我還是初學,不多做分析。——所以,我覺得什麼嬰兒以後耳朵和神經屏蔽的說法,也不對。只要學過兩三門以上的外語,聽音的能力就又回來了。。再學第四個外語,很容易分辨聲音和聽出發音時的口型與舌位置。大腦是會老化,但沒有那些科學家說的那麼可怕。很多是意識的問題,我們耳朵實際上聽到了分別,而意識中認為沒有什麼差異,就不引起大腦注意。如果一旦知道世界上很多語言把一些聲音區別字母,也就會聽了,說得如何就是練習多少問題(除了天生問題以外)。哪裡很輕鬆!沒有!我們學了多少年漢語?從還是個受驚卵的時候爹媽就開始和我們對話,落地之後都抱著小北鼻不停的說話說話啥的。就醬過了一年多才能說幾個字,這一點兒都不輕鬆啊。我六歲之前就是文盲啊文盲,只會拼音不會寫字(小時候光傻玩了,沒有一點特長),然後我蛋疼的開始了自己的小學生涯,經過義務教育9年我才能寫一篇差強人意的文章,說話才能有條理以及合理的運用典故成語。直到現在我還在不停的練習練習練習(從日常生活)並且還有n多字不會讀不會寫。龘龘龖?乛?乛? so,學習語言一定要練習練習練習,唯手熟爾。
這個問題好有意思,我也不明白,拉語言學博士老公給我解釋明白了,於是叫他來答答這個題,以下是他寫的答案。
題主的問題很好,提問中卻有一個小問題,即「發音器官一樣」這一說法有道理,但是該說法並不準確。
說「發音器官一樣」有道理,是因為人類所有健康的新生兒出生時的發音器官是一樣的,所以放到任何一種語言環境中,輔以其他條件(足夠的輸入,語言習得關鍵期大腦沒有重大的病變等),都可以很自然的習得這種語言。
說「發音器官一樣」並不準確,是因為新生兒在語言習得關鍵期接觸的語言(一般是單一的語言環境)往往成為TA的母語。習得母語的過程,也是TA的發音器官按照這種語言的發音特點開始發育的過程。
一旦過了關鍵期(關於關鍵期的時長說法不盡一致,一般認為關鍵期止於十二三歲,恰恰是青春期開始,當然,現在有些孩子激素攝入過量,青春期開始的早不在討論之列),人類發音器官的發育趨於定型,這也就是為什麼十二三歲開始學習另一種語言雖然可以說得很「流利」,但是往往還能夠聽出來不是Native Speaker,這是因為語音(包含語氣)才是一種語言最難學的,我們分辨一個人的家鄉,或者判斷一個人是不是Native Speaker,靠的就是語音,或者通俗的說,靠的就是那個調兒調兒。
說句題外話:我國很長一段時間的英語教育是從初一開始的,所以他們學得也格外辛苦。隨著關鍵期假說被接受,後來才從小學開始,有的家庭從嬰兒開始,其實這是科學影響一般人生活而一個案例。
當然,並不是說一旦過了關鍵期就不能夠學會其他語言,有很多人成年後學會好幾種語言,但是要知道,學會說一種語言與把這種語言當母語來表達不是一個量級的(想想你出離憤怒的時候,家鄉話脫口就知道你的家鄉話是多麼深入骨髓。
再說句題外話,我個人覺得,看一種語言是不是達到了母語的程度,就看這種語言是不是能夠被用來吵架),有語言學家在美國呆了幾十年(也是初中開始學的英語),英語可以很流利,但是一些細膩的語言現象依然需要Native Speaker來確認。這是因為即便是再流利,他也很難有母語者所具有的語感。比如,讓留學生讀這句話:大學裡有兩種人沒有談戀愛:一種是誰都看不上,一種是誰都看不上;戀愛後分手的原因是:原來是喜歡一個人,現在是喜歡一個人。
說完關鍵期(其實關鍵其本身就是一個很大話題),再回到題主的問題。很多人知道語言可以用來塑造思維(語言是思維的工具,聾啞人也有自己的語言體系;想一想你的語言系統沒有「披薩」這個概念,你的任何思維過程都不會涉及披薩,當你看到披薩時,也只會用你已有的辭彙來表達,比如「大餅」;名詞尚且如此,那些抽象的概念等就更不用說了);其實上文說的關鍵期的問題就是想說語言同時也可以重塑你的發音器官。
之前有一則新聞:
我們並不能說韓國的舌頭出生的時候就有問題,因為出生在韓國的嬰兒在關鍵期內把TA放在英語國家,TA說的英語會跟本地人一樣的。現任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的英語也廣受吐槽,其實這就無關乎句法、辭彙,只是語音了。
簡而言之,一個人母語形成的過程也是其語言器官被重塑的過程。
還剩下一個問題:為什麼有的人說另一種那個語言時沒那麼費勁?只有兩個原因,要麼是經過反反覆復練習模仿(李陽的瘋狂英語就是這麼操練的),要麼是受過專業的訓練,比如語言學大師趙元任,可以在短時間內掌握一種語言的發音特點。
其實,人類與生俱來的發音器官是功能齊備的,可以發出任何一種語言的所有聲音,後天的語言環境(往往是母語)和練習只把這種母語使用的發音反覆輸入和練習,其他用不到的部位,比如很多回答中提到的小舌(發小舌音的主要器官),就慢慢閑置了,其功能也慢慢「退化」了。但是如果需要,經過反覆練習也會掌握的。比如每天含水仰頭漱口的動作(發音),堅持一個月,就可以發小舌音了。(有人說這個方法不行,但是我有師兄就是這麼練會的)
最後打個比方來說明來說明題主的問題:你本身在世界各地有10套房子(先天的齊備的發音器官),但是時常光顧的就六個國家的某6套房子(母語所需的發音器官和發音部位),其他的房子由於比較偏遠一直也用不到,所以慢慢就被廢棄了(母語之外的發音並不需要所以某些發音器官「退化」了),變得很臟蒙了塵。但是它們一點也不影響你的生活,因為你的生活有這六套房子就夠了。如果有一天你想去看看那些國家/房子的景觀(新的語言),那麼你就得改變現在的一些習慣(克服母語發音帶來的負遷移),以適應那的氣候飲食等。
當我們聽到「to」這個單詞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tù」而不是 [t?]
溫州人,普通話二級甲等。持有語文教師資格證。
小時候學習普通話差不多就是學外語一樣的學的。最大感受是翹舌音好痛苦,還有兒化也好痛苦,還有前鼻音後鼻音很難讀的好……因為在我的母語之中,不存在翹舌音不存在兒化音(溫州話的兒就念ng)也沒有前後鼻音。樓上有人提到了日本人發不了r音,溫州人好些,比起日語五十音來溫州話里多一個「e「的音和「?」的音,以及一些難以形容的發音,還有八聲調(比普通話還多四個)。但是,翹舌音是什麼鬼啊……前後鼻音是什麼鬼啊……兒化音是什麼鬼啊……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聯繫的時間。外國人學中文很難區分平舌翹舌等,你以小時換算他們學習中文的時間肯定遠不及一個同齡中國人從出生到現在練習這個音的時間。拋開學習語言的年齡階段優勢,其實只要你聯繫的時間足夠方法正確都是能做到的。很多人用「無法」來解釋某件事其實要麼是為偷懶解釋,要麼是希望有不存在的捷徑。
語言習得機制(LAD, Language Acquisition Device)。以喬姆斯基為代表的先天論者認為,這是人腦與生俱來的內在功能。再進一步介紹語言習得機制之前,有必要提及行為主義的語言習得理論,因為喬姆斯基的先天論正是在對行為主義的批判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以心理學家斯金納為代表的行為主義學者認為,人類語言行為只是刺激和反應。看見、聽見和感覺到的東西是刺激,說出的話是反應。刺激—反應的哲學基礎是洛克的白板論, 強調後天經驗的重要性。行為主義認為語言也是種行為,學會某種語言就在後天環境中養成某種習慣,兒童的語言能力來自一系列的刺激(成人語言)他們通過模仿做出反應,如果反應正確就會得到強化,一定的刺激和相應的反應多次重複就成為習慣從而學會語言。這套理論能夠解釋人類在形式層面上的語言習得,正確的發音需要不斷地模仿和練習,然而,在句法層面的問題上,行為主義是有很多問題的。喬姆斯基將問題總結為以下三方面:
第一,預料輸入的缺乏。根據行為主義的觀點,境中實際的語言材料對兒童的語言學習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兒童的語言學習從模仿大人開始。然而,專門的研究發現,對於正在學習母語過程中的小孩,他們所處的語言環境有很多缺陷。首先,大人在平時說話過程中,為了交際的方便,會省略句法成分。其次,大人在平時說話過程中也可能犯一些語法錯誤。這必定對兒童的學語言學習造成干擾。然而,正常情況下,小孩在七歲左右就能掌握母語的語法。可見,母語的習得並不完全依賴於環境中預料的輸入。而且,更值得注意的是兒童能夠說出許多他們未曾聽過的句子。可見行為主義理論在語言的創造性方面也無法做出合理的解釋。
第二,認知能力的局限。在語言的形式層面,兒童確實需要進過一個模仿、強化並最終形成習慣的過程。而句法層面,人為的試圖強化並不能收到好的效果。在母語逐漸形成的過程中,兒童不可避免地會出現語法錯誤。但大人的糾正並不能使他們改正過來。錯誤會在一段時間後自然消失。這與兒童認知水平的發展有關。在學習母語的階段,即七歲左右以前,兒童並不能建立起語法規範的概念。對兒童講解母語的語法規範是沒有意義的,所以刻意糾正錯誤並不能收到效果。只有等待語法錯誤的自然消失。這表明兒童母語的習得,有著很重要的內在因素,外在環境在有的方面是沒有作用的。
第三,發展模式的普遍性。我們可以做這樣的設想,如果兒童的語言發展由環境決定的話,那麼語法的不同方面的習得順序是因人而異的。然而,兒童語法的發展是遵循普遍的順序的。拿英語動詞來說,ing形式先於過去式而習得。這是每個以英語為母語的小孩都遵循的順序。這就推翻了環境決定論。
綜上所訴,人類在母語習得的過程中,起基礎性、決定性的作用的並不是外界刺激,而是人類的大腦本身。根據喬姆斯基的假說,人類大腦中有一個掌管語言習得的機制。兒童在進入語言的環境中後,語言習得機制產生作用,生成語言能力。
那麼,語言習得機制是怎樣發揮作用的呢?主要有兩方面的功能。
第一是儲存普遍語法。喬姆斯基認為,人從出生時起,大腦里就具有了關於人類語言的知識,這些知識並不是某種特定語言的具體特徵,而是適用於所有語言的規則,喬姆斯基稱之為普遍語法(Universal Grammar)。普遍語法體現了人類語言的共性,是語言中最基本的東西,適用於任何語言,高度抽象的規則。存在於所有人類語言的深層結構中。這些語言普遍原則是以參數形式出現的,處於待定狀態。進一步舉例做解釋,任何語言都會涉及到定中關係,但是不同的語言定於和中心語的排列順序是不同的,漢語將中心語放置在最後,所有定語放在中心語之前。例如:昨天買的紅蘋果。而越南語、法語等語言一般將修飾成分即定語全都置於中心語之後。例如法語的同一個句子:une pomme courge acheté hier. 其中Une pomme 是中心語「一個蘋果」,置於最前。另外還有在像英語這樣的語言里,這個句子應該是:a red apple bought yesterday. 當存在多個修飾成分時,將與中心語關係最近的成分置於被修飾成分之前,其他修飾成分則置於之後,形成了定中關係的第三種格局。在上面這個例子中,其實問題很清楚,首先人腦中先天具有關於定中關係的知識,然後有能力確定定中關係中各成分間的位置關係,也就是設定定中機構中參數的值。這種能力將在下面做出進一步解釋。
第二方面,語言習得機制給予人類先天判斷和評價信息的能力。也就是賦予了兒童對他所接觸的語言參數定值的能力。兒童聽到一些具體的話語,首先根據語言的普遍特徵,對某一語言的結構提出假設,接著運用評價能力對假設進行驗證和評價,從而確定母語的具體結構。即為語言的普遍範疇和規則賦予具體數值,嬰兒就獲得了母語的能力。也就是說語法規則不是由輸入的材料歸納而來的,是由語言習得機制中的普遍語法轉換而來的。就上面所舉得例子,兒童大腦里的語言習得機制能夠自行識別定語和中心語成分,並確定他們之間的遠近關係和位置關係,最終確定了母語中定中結構的特徵。
沒那麼輕鬆,我見過不少西班牙人發不出rr,都是囫圇帶過,但聽起來也並不違和。語言,還是用來交流的。
我覺得我們在學習第二語言的時候往往都帶有第一語言的發音習慣,這個很難矯正
先佔個坑 這個我認為可以用語言學的知識來答 不過凌晨一點了還是明天再答吧
坑佔得有點久,剛旅遊完回來哈哈來編輯了
由於只有用德語學過語言學,所以例子只能用德語舉了。有誤的還請各路高手指點指點。
一、 器官都是一樣的
這個問題該歸到語音學範疇,語音學研究的就是該語言的自然屬性。
總體來說發音的器官的確是一樣的,都是用口腔來進行發音。然而如圖所示,我們中文裡常用的發音器官其實不多,雙唇音,唇齒音等等。
(圖1:http://www.dozedu.com/files/201010/20101016110239961.gif 發音部點陣圖)
(圖2http://www.putonghuaworld.com/putonghua/100526/shengmutu.gif 發音方法表)
我得拿自己的筆記來做對比了
(圖3 德語發音方法表)
對比下來我們可以發現,兩個語言中發音部位與發音方式還是相差甚遠的。
塞音對應著爆破音,而塞擦音就是爆破音與摩擦音的組合。觀察可得,歐洲大部分語種都流行的顫音在漢語中並未出現。(包括英語中也沒有)
而沒有了解過顫音的同學,可以觀察一下摩登家庭中Gloria的發音,她在發r的時候是尤為突出的。她說的西班牙語,發的是大舌音;德語與法語發的則是小舌音。具體部位可參見圖1。在語言中表示顫音基本上都是用字母r。
(圖4 :https://www.google.de/url?sa=irct=jq=esrc=ssource=imagescd=cad=rjauact=8ved=0ahUKEwjb77v8xqvSAhWBVSwKHaq_A_EQjRwIBwurl=https%3A%2F%2Fwww.pinterest.com%2Fmodernfampins%2Fmodern-family-gloria%2Fpsig=AFQjCNF_jwk96CMWo5VcfHGXq4HRMyP-1Aust=1488122610342821)
因此可見,雖然大家的發音器官都長得基本一樣,而由於我們的母語中並沒有運用到這個部位(如小舌音,大舌音等)來進行發音,所以後天的學習中,這個會成為一道較為陌生的阻礙。這個就是對應著題主的問題,為什麼母語者能夠輕鬆發出來的聲音,而我們卻不能。就好像武俠小說中,同樣有著一雙手,為什麼張無忌能使出乾坤大挪移,而我只能搓搓麻將。對於外國人來說,發出sh, ch, zh等翹舌音也是有難度的。
二、 語言的社會屬性
在語音這一塊,除了語音學,還不得不提一下音位學。
王京平教授在她的語言學教程中寫道:語音學研究對象是語音的自然屬性,音位學研究的是語音的社會屬性。換言之,就是發出來的語音,在社會中所起的作用。音位(Phonem),就是能夠起辨義作用(bedeutungsunterscheidende/distinktive Funktion)的音素(Laute)。
而這裡面,最重要的,就是這個辨義作用。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為什麼廣東人(我就是廣東人。。。。。。)會「你」「李」不分,「牛姥姥」和「劉姥姥」是同一個姥姥。就是因為在粵語中,n與l這兩個音素並不起辨義作用,也就是說在粵語中,「你」和「李」這個發音在意義上沒有區別,要區別這兩個字只能通過組詞來進行辨別。
再來德國版的例子
德語中,ich的標準讀法是[?i?],而部分德國人也會讀成[?ik]。但是其實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這個是歸到音位變體Allophon中的自由變體。原因也是在這個語言環境下,這兩個發音並沒有引起不同的意思。
總結一下,在中文裡,我們的某些發音並不能對意義造成影響。(通俗地說,就是我們用這樣子的方式說話別人也能聽得懂)所以,我們在學習新的語言的時候,很可能會把這一種習慣照搬過去。例如中國人在學英文的時候,很多人會無意識地在後面加上s, t, d, 諸如此類的尾音。這就是因為,在中文裡面,我們這樣子加了對我們說話並沒有影響。當然這個在英文里影響可大了。
同樣的,外國人在學習中文的時候,也遇到了很多問題。在中文裡,我們的四個聲調擁有辨義功能,如翻,煩,返,泛。而德語與英語中並無此類發音。
更多的例子就不一一列舉了,寫了這麼多,朕乏了,還是繼續擼論文去吧。(*^__^*)
參考文獻:
1.《德語語言學教程》 王京平 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2003年3月 P58-62
很近的一個例子就是生下來講普通話的人後面去學粵語比生下來講粵語的人後來說普通話的人講得好得多。很多香港明星在大陸發展十多年普通話還講不利索大陸明星在香港拍戲,粵語不說發音十分標準但是還是講的十分不錯了,這些還只是在香港只呆了最多一兩年的那種。這還是語言相通的情況就有這麼大的反差了。還有就是義大利語那種有彈舌或者爆破音的,中國因為沒有這種音所以很難學,舌頭各種僵硬抖不出來
舌頭吧,以英語為例,老外發音時,舌頭活動範圍更大……參見pronunciation workshop
這個問題讓我想起來在讀索緒爾的la langue générale之前老師介紹的語言學的一些基本知識,大概涉及到了音位學,有關語言發音問題,這是個深刻的大問題呢……
非母語者學外語時可能會用母語中類似發音的方式來發外語的音,所以發不準。要是完整學一遍國際音標的話,會好很多。
我去北方上大學後才發現原來不是所有人都能很輕易地發出 清齒齦邊擦音...
可能和基因有關係吧?朋友能輕鬆發小舌音,學鳥叫,吹各種口哨,他哥哥也行,但兩個姐姐和另一個哥哥就不會。他們的母語里也沒有小舌音。
泰語的? ,在泰國當地都有簡化發音的跡象…
題目已經解答了:你適應了什麼,自然其他的不好接受啊。這時,來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什麼困難的發音,你應該都可以handle;壞消息就是,你要花很長的時間。我的學生練習tr-這個輔音叢一般需要兩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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