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的哪個譯本最好?

上海譯文的還是北京十月的還是三聯書店的?董樂山;劉紹銘;孫仲旭。哪種好?


我讀的版本是中華書局所出版的「國民閱讀經典」系列中的,譯者是余瑾。讀時全程無基於翻譯的理解歧義,個人覺得很不錯。暫時沒有讀其他版本的,所以向你推薦這個版本。

真是無語。第一次遇到刪評論的人。幸虧手快截圖。我不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多圖)

最後一次他的評論沒有截圖,大概也是諷刺人罷了。

2016.04.142016.07.13

在這裡有必要說明一下,我發這些截圖的目的並非引戰,只是有些生氣於無緣無故刪評論的行為。對於譯本的事情,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了解,希望大家都不要過於偏執的對待,互相多多包容體諒。


能夠出版的譯本,質量都是水準之上的,都有出彩的地方。當然,肯定也有改進空間。

但毫無疑問都比高票的自譯本要好的多。自譯本最大的問題在於,某些英文長句和複雜句的翻譯不符合中文的行文規範,需要懂英文,而且還要猜測才能看懂。這就是嚴復說的,雖譯猶不譯也。

這些句子可能所佔比例不大,但細節之處見功底。名家之所以叫名家,不是毫無緣由的。與其打到倒一切,不如虛心學習。


寫過董譯本和劉譯本的翻譯比較。舉兩個例子。

例1:

英文原文:Always in your stomach and in your skin there was a sort of protest, a feeling that you had been cheated of something that you had a right to. (Orwell, 2006, p. 52)

董譯本:你的肚子里,你的肌膚里,總發出一種無聲的抗議,一種你被騙掉了有權利享受的東西的感覺。(董樂山,1998,頁48)

劉譯本:你的肚子和皮膚每時每刻都向你抗議,使你覺得被剝奪了一些屬於你的東西。(劉紹銘,2011,頁57)

例2:

英語原文:With one hand in her pocket and a piece of bread and jam in the other, Julia wandered about the room, glancing indifferently at the bookcase, pointing out the best way of repairing the gateleg table, plumping herself down in the ragged arm-chair to see if it was comfortable, and examining the absurd twelve-hour clock with a sort of tolerant amusement. (Orwell, 2006, p. 126)

董譯本:裘莉亞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拿著一片抹了果醬的麵包,在屋裡走來走去,順便看一眼書架,指出最好么修理摺疊桌,一屁股坐在破沙發里,看看是不是舒服,有點好玩地仔細觀察一下座鐘的十二小時鐘面。(董樂山,1998,頁120)

劉譯本:朱麗亞一手插在口袋裡,一手捧著擦了果醬的麵包,在房間四邊瀏覽著。她對書架並不注意,對怎樣修理桌子又獨特之見。過後,她就倒在扶手椅上,要看看是否坐得舒服。那個古老的鐘她倒端詳了好久,覺得它雖然古怪,是滿好玩的。(劉紹銘,2011,頁137)

在例1中,董譯本沿用了原文介詞「in」的句子結構,譯為「在···里」;而劉譯本則按照漢語傾向於使用動詞,敘述呈動態化的習慣,將原文「protest」動詞化。

在例2中,原文是一個典型的英文長句,用一個介詞短語和四個現在分詞來描述Julia的狀態和動作。董譯本忠實於原文,譯文沒有使用連詞,句式也未做大的改動;劉譯本則根據句意,將一句調整為三句,並根據句中副詞indifferently 和形容詞 absurd、tolerant 的含義,將英文原句中隱含的轉折關係予以明晰,使之更貼近漢語的行文習慣。

這樣的例子在原文中還有很多。綜上所述,董譯本更加貼近原文,整體採用的是異化的翻譯策略;而劉譯本更貼近譯文,整體採用的是歸化的翻譯策略。而之所以造成這種區別,則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因素。

  • 政治因素

1978年董樂山開始翻譯《一九八四》時,中國社會剛經歷了文革的浩劫。與文革期間視外國文學作品為「資產階級毒素」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此時文學界掀起了第二次翻譯熱潮,英美文學作品被大量譯介進來。人們開始認真思考國家民族和人類的未來命運,希望通過閱讀西方文學著作來尋找答案。此時的譯者所擔任的是解放思想的使命,這種社會責任感驅使他們將忠實傳達原文內容作為首要目標。

劉紹銘在翻譯《一九八四》時,正是在1984年,當時的香港所提倡的是民主自由思想的傳播。因此,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譯者的首要目標是傳達思想,而比較少受內容框架的限制。

  • 譯者風格

在董樂山翻譯《1984》時,中國大陸所提倡的翻譯標準是嚴復的「信達雅」,其中「信」又居於首位。因此,董在這樣的翻譯思想和標準的影響下,認為「翻譯工作者的首要職責,就是把原文忠實地介紹給讀者。」

而身為香港散文五大家的劉紹銘,在接受採訪時則指出:「假如文學創作可以盡其情興,發揮個人獨特的風格,那麼,文學作品的翻譯,應該得到同等的待遇。」可見,劉在進行文學作品的翻譯時,更傾向於二次創作,在忠實原文意思的基礎上,發揮個人獨特的風格。

  • 出版社因素

董譯本的首次由《國外作品選譯》於1979年刊發,限「內部發行」,直到1985年,才由花城出版社出版,仍是「內部發行」,且只印製了420冊。

而劉譯本刊發於香港《明報》,該報紙以開放性的政治評論聞名,也因此給予了譯者更多的創作空間。

總而言之,在我看來,沒有最好的譯本,只有偏好的翻譯風格。喜歡「翻譯腔」的可以去讀董譯本,而偏愛漢語行文習慣的可以去看劉譯本。至於孫仲旭的版本,因為沒有讀過,所以不作評論。


http://ctr.naer.edu.tw/v09.1/ctr090104.pdf

個人看法: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譯本不存在唯一好的說法,建議多看幾個版本,保存一兩個即可。


之前讀過一個「哪些小說的開頭堪稱神來之筆」的帖子,當時還沒讀過1984,最喜歡的就是「四月間,天空寒冷晴朗,鐘敲了十三下」。

1984讀了幾頁,再看到那個帖子,發現我怎麼這個開頭居然是1984的,我剛讀完居然一點沒有印象,我正在讀的舒新譯文是:

4月的一天,天氣寒冷晴朗,13點的鐘聲還回蕩在耳畔。

而原文是:

it was a bright cold day in April, and the clocks were striking thirteen.

一個開頭被兩個阿拉伯數字毀的體無完膚。

首先13點我勉強可以接受,但是四月的四怎麼能是阿拉伯數字呢。四月作為一個整體,你看到它就像能看到綠綠的草地上鋪滿小白花一樣,這樣一個美好的意境怎麼能用阿拉伯數字代替!就像用正月15來表述正月十五一樣。全毀掉了!

而且,英文原文是客觀的語態,鍾是主語,主語怎麼樣,敲了十三下!而翻譯把人加進去了,鐘敲了十三下變成因為被人聽到而存在,變成主觀的了,本來沒有人出現的場景,被翻譯硬生生加了人進去,整個環境都改變了!更不要說「回蕩在耳畔」這個描述手法多麼土,簡直像八十年代的「描述文詞典」的例句。

就好比「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好好的一個人的場景,被改成「只見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加了「只見」,就是加了主觀的描述,誰「只見」?我!本來只有一個人的場景,被作者硬生生又加了一個人進去,兩個人還怎麼孤寂?!

讀了第一句氣得我想打翻譯。本來想要讀一流作家的作品,卻讀了一個三流譯者的作品。


如果英語足夠,請閱讀英文原版;

如果閱讀原版過於吃力,請先學好英文再閱讀;

沒有看到有好的譯本。


查了些資料,如下:

董樂山(1924-1999):翻譯家,作家,美國文化研究學者。生於浙江省寧波市。1946年冬畢業於上海聖約翰大學英國文學系。

1978年翻譯《一九八四》,時年54歲。

劉紹銘(1934-):1960年畢業於台灣大學外文系,1966年得美國印第安那大學比較文學博士學位。後出任香港嶺南大學中文系講座教授 。

1984年翻譯《一九八四》,時年50歲。

孫仲旭(1973-2014):畢業於鄭州大學外文系,曾長期供職於廣州某航運公司。1999年起開始從事業餘文學翻譯。

約於2002年翻譯《一九八四》,時年29歲。

所以從翻譯時間上看,我覺得應該先看董樂山的。


我不是很能接受為了語言習慣更改原文節奏的做法,所以儘管敬慕劉紹銘先生的文學功底,但還是最喜歡董樂山先生的譯本,或許不夠「雅」,卻有一種簡潔而銳利的力量。

「老大哥在看著你」


譯本好壞該由讀者自己判斷。

董樂山:

溫斯頓放下胳膊,慢慢地吸了一口氣。他的思想滑到了雙重思想的迷宮世界裡去了。知與不知,知道全部真實情況而卻扯一些滴水不漏的謊話,同時持兩種互相抵消的觀點,明知他們互相矛盾而仍都相信,用邏輯來反邏輯,一邊表示擁護道德一邊又否定道德,一邊相信民主是辦不到的一邊又相信黨是民主的捍衛者,忘掉一切必須忘掉的東西而又在需要的時候想起他來,然後又馬上忘掉它,而尤其是,把這樣的做法應用到做法本身上面——這可謂絕妙透頂了:有意識地進入無意識,而後又並不意識到你剛才完成的催眠。即使要了解「雙重思想」的含義你也得使用雙重思想。

舒新:

溫斯頓把手臂放了下來,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此刻他的思想,已經悄悄地溜到了雙重思想的迷幻世界中去了:明明知道,卻佯裝不知;本來對事實心知肚明,去偏要費盡心機去編造謊言;明知兩種觀點水火不容,卻硬要把它們捏合在一起,相信其必能共存共榮;本來已合乎邏輯,卻偏偏用邏輯推翻邏輯;明明批判道德,卻轉而吹噓道德;民主已是空談,卻偏偏要做民主的守護者;明明已忘卻該忘卻的一切,卻偏偏在需要時把它撿起來,然後在不需要時再把它丟出去。總之,最重要的是將做法用於做法本身——這就是雙重思想玄之又玄的地方:有意識地進入無意識狀態,然後對剛才的自我催眠裝作一無所知,統統拋於腦後。要想理解「雙重思想」的本質,就要首先了解雙重思想的使用規則。


必須董先生的


個人認為目前劉紹銘譯版最好。尤其是愛情的貼切描寫,十分動人。董版太硬。


前年買了上海譯文的董樂山,一直沒讀,昨晚看到有文章提到1984,就拿來翻翻,發現如同嚼蠟,比自動翻譯的好不到哪去——這就是有的人說的準確么。於是,想到是譯本的問題,對比前面的幾段,跟孫仲旭的對比(其他譯本沒有),看到有知友說董的「信、雅、達」,真是太搞笑了,都不懂是不是水軍來的。

多說無益,自己找來對比一下吧。至少,董的讀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讀不下去。誰要書,我寄給你吧。

我覺得譯本最重要的可能還是讀得懂、讀起來順暢甚至流暢,對大部分名著而言,在忠於原著的前提下,——也許這會失去一點點的「信」。重申一點,只是對比前面幾段,還沒開始讀。至於孫譯本是否有明顯的纂改,就不得而知了,還是自己去對比吧。


上海三聯書店孫仲旭譯的也不錯啊


因為工作緣故,翻出了多年以前購買的1984譯本又做參考,是董版。

董版閱讀時自然流暢,讀者理解無礙,是個人當下所認為譯者的至高境界,即「不賣弄,不妨礙」。

等下個項目結束再來填坑,逃)


我看得是人民文學企鵝經典系列,唐建清譯的,也不錯。


聞敏的也不錯


董樂山,上海譯文出版社的。超級愛董樂山翻譯的《第三帝國的興亡》和《1984》。做到了信達雅的標準。


晏天譯


居然沒人踩劉譯本?那我先來踩一腳劉譯本,同樣是夾帶私貨,但是劉譯本的私貨就是擺明了說老子語言功底天下第一的那種,賣弄成分偏多,最尷尬的是很多時候又賣弄得不好,妨礙了正常閱讀體驗,比如橘子與檸檬那段童謠的翻譯,這個童謠我見過四種譯法,劉譯本是最艱澀難懂不知所以的,強行把它湊成中文童謠,結果最後連最簡單最基本的字面閱讀都毀掉了,就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童謠在說什麼了(講道理你能在不看別的譯本和背景介紹的情況下看懂他翻譯的這個童謠概率略小於國足世界盃奪冠)別的地方像這樣賣弄翻譯功底的地方還有很多,總而言之閱讀體驗非常糟糕。

再踩一腳董譯本,神他喵硬派翻譯,看這個譯本感覺跟吞了塊鐵一樣,講道理我覺得董譯本跟谷歌翻譯六四開,具體例子前面都列過了不做贅述。

周譯本和舒譯本沒見過不做評價。

目前而言市面上電子書版本流傳的最廣的是董版,實體書而言劉版佔據了絕大多數,在我們這邊書店能有個劉版就極少見了,更別說多種譯版了。。。。。

建議如果英語OK儘可能讀原版,目前看過的董版和劉版都很差。


只買了董樂山和孫仲旭兩個版本的,個人覺得董樂山先生翻譯的更有味道。

貼一部分可以自己看一下,

董樂山:

孫仲旭:

兩本書分別是:

上海譯文出版社,2011年版,董樂山譯

南京譯林出版社,2010年版,孫仲旭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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