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小說《道士下山》?


讀此書時,外面夏日炎炎,我坐在冷氣猛吹的辦公室里,一身倦怠,東倒西歪;讀此書時,便覺佛心道骨俠氣錚錚透出,不覺間身心透亮,精氣神陡升,遍室生輝。那江湖,那往事,如親歷,如追憶;早年喜歡佛道武,輾轉聽聞看過一些奇聞異事,回頭來看徐皓峰的書,便覺老一輩風采重現,不禁如慕如醉。

看完這本書,於之前所看所聞一些佚事互相照合,特地摘出自己記得的部分,做一個偽考據,記得住的搜出來,記不住的以後再慢慢補上:

1)何安下的原型便是道學大師胡海牙。摘錄胡海牙的《習拳悟道》以做驗證:

胡海牙——習拳悟道

胡海牙 講述  徐皓峰 整理

我最初是個藥鋪的小學徒,後來入山隨道士學印刷術,就此留下習道。山中清苦,道士們皆習武,一為防身,二因為靜坐時間久後,虛火上升,引得雜念叢生,還會有難以克制的情慾,而一趟拳打下來,便平復了這些。我原本膽子很小,在大荒林中天一黑便怕鬼。跟著道士們習武后,一天在山中獨自一人時,聽到有怪聲,便練起拳來,那聲音便沒了——這是心理作用。練武可以將人的膽氣練出來。我一度走到哪裡都是一副「氣壯山河」的模樣,這也不對,拳要往柔和中練,身體方能真正受益。我在山中學的也不知什麼拳,招術上也學得不詳細,學到了運力要領後,便隨意地打開來了。

  我三十歲下山在杭州作醫生,有一位朋友是衛生部官員,他說惠蘭中學的體育老師教太極拳,他拉著我去學。這位體育老師自稱是楊澄甫的最後一個徒弟,架子很大,早晨到我家從不走路,都是坐著黃包車來,吃了早點再回去,而且教一點新的便要加錢。開始有十來個人跟他學,最後就剩下了我一個,連介紹我去的那位朋友也跑了。我之所以堅持,是因為他對我說過:「三年後教你點穴。」到了第四年,我問他:「您看我的為人,點穴可不可以傳?」他說:「我有本點穴的書,還有把劍仙的劍,書存在五台山,劍在杭州,等取來書,一起給你。」但從此他不再提了,我也不再提,知道上當了。他教的太極拳只講起式的要領,後面就只教動作。我試著將起式的要領運用到所有的動作中,就有了進境。他有真功夫,所以我才會跟他四年。杭州廢棄的舊房,他一撞,整幢房子晃,青石板腳一蹬便斷了。楊澄甫以推手著稱,他卻不相信推手,所以我也不信。後來,我代表浙江到北京參加武術大會,楊澄甫是評委。我表演完,楊澄甫把我叫到一旁,說:「你打的是我的拳呀!」原來那位惠蘭中學的老師真是他的徒弟,見拳傳了兩代沒有走樣一點,楊澄甫很高興,我就問他推手的道理。他說,從前有個山東人叫王茂齋,出名後有人找來推手,王茂齋怎麼推都推不過,便躲起來用功了,可怎麼用功都不上路。有一天見到石匠鑿磨盤,提著釺子敲,一下就開悟了。楊澄甫接著解釋,就像釺子不是抵著一個點死敲,推手也不能只向一個地方死推,而要虛虛實實地來,千點萬點地推。然後教我口訣,為「取長補短,不吞不吐。」我才知道,那位杭州師傅在我面前批評推手,是因為他沒有學到。楊澄甫稱「用意為不老春,學著去用力,身體就完了。」有人在推手時,愛用眼神來指東打西,楊澄甫斥之為「看手」,批評為騙人的把戲。

  回到杭州後,當時劉晚蒼、黃元秀、韓蘭玉三人在,前兩位老師是著名的武術家,韓蘭玉無名,但功夫極深。我問他什麼是真功夫,他說:「兩人一動手,站著的是對的,倒下的不對。要這麼學,不要受騙。」他們在杭一共選中了兩個人教,一是我,一個是和尚,名照慈法師,住城皇山成華庵。我在三位老師中主要隨黃元秀。一塊練功時,我打拳,黃老師打拳意,兩隻胳膊貼著身子滾來滾去。黃元秀的師父是李景林,武當劍大師,張學良的結義兄弟,當時在浙江當督軍。他有一本書,據說可以練成劍仙,但因為他軍務在身,應酬多而未練。我對此有懷疑,認為如果是真的,這麼好的東西時間再緊也會練的。我把我的想法跟一些朋友說了,結果黃元秀聽到了,給我寫了封信,上面寫著「不能亂講。」他家中常有和尚、道士聚會,我去他家時他勸我學劍,學會沒多久,我便去北京定居了。

  我在北京也是作醫生,李景林在北京有個學生叫張俞昆,來找我看病(腰痛),我說:「老師教的拳你忘了嗎?」他說沒忘,我就拉他去打拳,治好他的腰痛。他家在北海邊,我倆練拳,有十來個人跟著一塊練。還就此認識了著名的「二條張」,他的手可以插冰。我親眼見過一次,手一下便插到冰里去,已非血肉之軀。我後來想明白了,不是他的手指如鐵器般,而是手指點在冰面上就已經將冰震開,手就著冰縫順勢插進去。

  「二條張」武功極高,然而壽命卻不長,令我想起黃元秀老師。他吃瓜從不吐籽,經常鬧肚子,每次都要我治。他不信西醫,我要他照X光,他不聽。到了冬天,每日拉稀,他夫人見有瓜籽拉出來,還是夏天吃的。他也是沒有得到長壽。所以練武人不要自恃體壯,沒有良好的生活習慣,一樣短壽。習拳對悟道有助益。我一次打太極拳時,忽然一閃念,對自己的生理有了非常透徹的了解,對於道家文化也有了不同以往的認識。我的道家老師是陳櫻寧,是當時道家的砥柱人物。

  一次我和陳師外出,馬路上人很雜,我問:「如這種情況下,有人偷襲,怎麼辦?」陳師回答:「打個寒顫,他就出去了。」

  意為偷襲人的拳頭打在身上,皮膚驚得一顫,不用還手,打到哪裡哪一抵觸,就把偷襲者彈出去了。我很意外,原來陳師是通武術的。我的老師陳櫻寧是位整日坐書房的學者,偶然談話中發現他是通拳學的,我便請他講武。陳師知我練太極拳,從太極拳古譜中揀出「萬法都在一激靈中」的話,評為「強身之要道,防身之至寶」,精要之精要。

  陳師講,太極拳古譜中,有些地方跟道士寫書一樣,用的是隱語。我向澄甫等老師詢問後,證實果然如此。比如「意氣均,骨肉沉」,按諧音寫成了「意氣君,骨肉臣」,一個實際練功的口訣,變成了可以人人點頭稱是的理論。隱語並不只是諧音,而且很有限,將太極拳古譜前後貫通地看,便能正確地理解,個別一兩個隱語字詞,並不能防礙真正有悟性的人。

  學拳不能下「死功夫」,要下「私功夫」,這個「私」指的是老師之「私」,以前的人為得到老師的秘密,是千方百計的。我年輕時遊歷安徽,農村人不種地時便請人教拳,一個村裡有好幾個教頭。給教頭結賬時,一貫貫銅錢立在桌上,教頭就知道要小心了,因為手上一拿錢,背後的偷襲就到了。不相信老師把東西都教出了,非要這麼試。人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緊張著,我認識的拳師中有五個人就是被徒弟打死的。有一位住在北京積水潭的朋友告訴我,王薌齋跟人說話的時候都保持距離,就是隨時加著防備。

  這位朋友名氣大,關於他有個傳聞。一個外省的拳師來訪他,他知是來比武,便讓兒子推託說不在家。一天他去打醬油,被訪客盯上了,他從窗戶里偷看過訪客的面貌,就提上了小心。訪客果然偷襲,一拳打來,勁卻打不進肉里,一下被彈飛了,如同敲在面大鼓上。訪客極其欽佩,當街磕頭,一定要拜師,他說:「拜師可以,過一百天再來。」他兒子知道了此事,問:「此人如此真誠,為什麼要一百天?」他不回答。結果一百天後,傳來訪客病逝的消息。因為訪客偷襲不成,胳膊肘彈回來打壞了自己的肝,他當時就看出來了。

  我問這位朋友:「別人都說你的東西好,可為何你一個徒弟都教不出來,總是差你好多?」他回答:「不敢教。」後來他在一次推手時被人掀倒,壞了一生打下的名聲,一直抑鬱不振。文革期間我去了南方幹校,歸來後去找他,發現他身體全壞,大小便失禁地躺在床上,家裡人也不大管他。我給他扎針灸,說:「我給你治。」他就哭了。每次去他家,他都是一見我就哭,我當時很感概:「如此有名的人,他老婆卻不拿他當人。」人活著,夫妻關係最重要。由於沉疾太久,他終於還是病發而死。

  老師要給學生喂拳,動手後學生全力以赴,老師則要留著分寸。喂拳比比武還危險。

  有的拳師年紀大了教學生,一下便吐血死了,因為在作示範時不知不覺超了負荷,時間太長。等於自己打死了自己。

  習武一定要和良好的生活習慣結合起來。

  舊時有俗話講:「一不打黃胖,二不打和尚」,這兩種人是不敢打的,因為他們用功。和尚整日無事,沒有世俗拖累,練武時間多,

  往往是高手。「黃胖」指的是此人很壯碩,略有點浮腫,皮膚是一種特殊的黃色,說這種人早晨一起來就練武,不解手,以至尿揮發到身上,皮膚成了尿黃色。連上廁所的時間都要節省來練功,當然不是一般的厲害。

  這說法有一定道理,我在杭州有位朋友,是公子哥,整日跳舞。他說他一天很少小便,甚至一年大便也就十來次。我不相信,問他父母,他父母說的確如此。一次我去他家,恰逢他上廁所。

  我是醫生,對這種生理異常現象要探究,進廁所一看,他的糞便細得跟筷子一樣,且近乎白色。當該正常排泄時卻作運動,讓身體強制性地吸收——這是可以做到的,但難說會對身體有益。

  「黃胖」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只練不養」只長功夫不養生,結果肝臟出問題,肝病患者就是「黃胖」。練武的人還容易心臟出毛病,因為練武過度,心臟承受不了,日子久了便沒有醫術可以治好。中醫講究一個「中」字,生理失衡便會得病,所以要調和陰陽,使之適中,便治好了病。習武也要講究這個「中」字,不要光盯著技擊。

  陳櫻寧老師批示的「強身之要道,防身之至寶」,將養生與技擊合為一體,這是拳學的大原則,可以用來檢驗自己的所學。以我的經驗而論,一種拳能夠養生便一定技擊厲害,而一種拳不能養生也一定技擊不行。

2) 司馬春夏的原型是還珠樓主李壽民,而非眾人口傳的平江不肖生。有給多家報紙供稿和吸大煙一事為據。

李壽民早年在青城派見過劍仙,又投身伍柳仙宗,摘錄一段百度百科:

四川長壽(今重慶長壽)人。他生長在山高水深的四川,從小隨著父親宦遊,曾經三上峨眉,四上青城,呂祖伍柳天仙法脈傳人,大好河山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雖然只上過私塾,卻對道醫卜星象都有心得。17歲時父親去世,家道中落。19歲時隨母親移居天津,在《大公報》供職,兼作家庭教師。

23歲進入軍界作幕僚。婚後為天津電話局局長秘書,兼寫京劇劇本。他的小說處女作《輪蹄》署名「還珠樓主」,自述奔波經歷和少年戀情,取唐代詩人張籍《節婦吟》「還君明珠雙淚垂」詩意。當時北方武俠小說十分流行,李壽民本人也很想把所歷的山水人物寫成筆記。

約在1930年前後,天津的《天風報》缺少一個武俠長篇,他在家人鼓動之下,就以《蜀山劍俠傳》為篇名,一天天地寫下去,而還珠樓主的名頭也就開始響了起來。他的創作慾望因此高漲,再加上生活的壓力,他最多的時候竟同時為8家報刊撰稿,過足煙癮之後,指天劃地,滔滔而談,請人代錄出來,即為美文。」

3)罕拿活佛的原型我疑是貢嘎活佛和諾娜活佛二者的結合。摘書中灌頂一節與南師《答青壯年學佛者問》和《諾那呼圖克圖傳略》書中一節比對:

「這批受灌頂的人中,有一位中統高官,但他是隱瞞身份的,其餘人是京劇武生泰斗黃天魁、山水畫大師段寶盈、著名學者牛多沉、《太平洋》報主編郭海民、銀行家劉路仁……共有二十三人,杭州的名流近乎聚齊。

凶宅二樓的中央大屋被布置成佛堂,供桌上點了十五盞油燈,燈架黃燦,竟是金子鑄就。供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高三米,寬兩米的巨大絹畫,是一個圓形圖案,花開一般,自中心向外繁衍,變出三角方塊半圓諸形,變出赤、橙、黃、綠諸色。

絹畫下是一個雕花木床,床上擺著一個木質椅背,鋪設著黃色坐墊,那是活佛說法的法座。兩個青海小喇嘛坐於床下地面,搖著銅鈴,念誦著長長祈禱文,語調怪音,不像發自喉嚨,而像發自肚腹。

銅鈴驟響,喇嘛的念誦停止。大屋裡站著的人彼此對視,有人小聲說:「時辰已到,我們該請佛爺了。」

隊伍中站出兩人,向裡屋走去。過一會兩人出來,小聲道:「佛爺只是搖頭。」隊伍中有人答:「唉,請兩位喇嘛再念一遍,我們等等。」

祈禱文念完,兩人又進了後屋。一會兒出來,小聲道:「佛爺吼了句『多事』,趕我倆出來了。」隊伍中有人答:「啊,我們還需等,請喇嘛再念經。」

半個時辰後,兩人第三次進去,終於請出了活佛。

何安下抬眼看去,見罕拿身量足有兩米,紫銅色一張大臉,瞪著一雙牛眼。他在青海政變時被打傷,腿部落下殘疾,為撐住自身,兩位小喇嘛走在他身前,他左右手如老鷹抓小雞般抓著兩個小喇嘛的後脖頸,更顯得身量高大,威猛得天神一般。

他行走幾步後,候場的人們便紛紛跪倒。

罕拿坐上床後,以手猛拍椅背,響起「啪」的一聲脆響,眾人均感心驚。

他以生硬的漢語道:「我即是佛!一切不管!」

說完,他招呼兩小喇嘛攙他起身,竟是說法完畢,要離去了。

一個人忙跑過去,跪在床下,道:「佛爺說法高超,只是我等魯鈍,實在無法領悟,請您還是宣說一點較低的法。」說完,連磕了三個響頭。

罕拿輕嘆一聲,眾人聽來,卻響如滾雷。他重新坐好,向左右小喇嘛揮手。

一喇嘛從懷裡掏出把草梗,放於供桌上,宣布:「依次跪到床下。」

有人輕聲道:「這是要給咱們灌頂了。」語氣十分喜悅。眾人排站整齊,一人出隊,恭敬跪到床下。罕拿揀出一根草梗,揮手,插於那人頭頂。」-《道士下山》

「各位,你們跟著我做一下,現在你就學我吧!學傻瓜吧!你注意啊!諸位來,提起精神叫一聲,呸!(眾:呸!)不是「屁」,不是放屁的屁。是呸!呸!(眾學:呸!)你這一念過後,還有沒有?

然後,你感覺到有,是後念,後念不怕,它馬上跑掉了,所謂過去不可得,就是現在不可得,過去的已經過去,「呸」一下,已經過去了。未來念頭還沒有起來,就不要管了。一來念頭就是現在,現在不可得嘛,呸!沒有啦!是不是這樣?你隨時注意,起心動念,念念在三際不可得,這樣用功下去,這就是話頭!什麼是話頭?《金剛經》告訴你,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辛師啊!你怎麼又拿紙跟筆去記啊!那是紙那是筆,不是你啊。你拿自己來體會啊。辛師啊,再叫一聲「呸」!你看有沒有?你還是有。哎,你「呸」到後面就是屁了。

  你們以為我傳給你們的是什麼?我告訴你,這是密宗「大手印」,無上大密法,最高的方法。當年我求這個法門,磕的頭花的錢,太痛苦了,最後師父上座,拍案一聲走了,我們大家等著,「不是傳大法嗎?師父怎麼走了?是我們不誠懇。你代表我們去求師父來吧!」我們懺悔,把師父請來,師父又坐在上面,「叫我來幹嘛?就這樣傳完了,不懂嗎?不懂,只好傳你第二等的。呸!」又走了。

  貢嘎師父很厲害哦,他個子很高,我走路,他手按到我的頭,我變成他手棍了。那麼寬的身體,他一天到晚雙盤坐在上面。晚上我們經常有個單獨的對話,也講笑話,有個喇嘛翻譯的。他曉得我學禪宗過來,我一進門,他已經知道,一叫師父,他就笑了。

  我說:「師父啊!您今天這個無上密法,我五歲就知道了。」

  他說:「你怎麼知道?」

  我說:「我是鄉下出生的,我走夜路怕鬼。」尤其當年鄉下夜路,會經常遇到「鬼打牆」,你們聽到過沒有?走路走走,忽然四面都黑了,一下就懵住了,沒有方向了,這叫鬼打牆,被隔住了。用什麼法門破它呢?有個種田的朋友告訴我說,不要怕,長袍一拉,對到黑的地方屙泡尿,呸,呸,呸……就衝過去了。貢嘎師父聽了哈哈大笑,說你們漢人啊,很有意思。後來我們就說別的笑話了。 」——《答青壯年學佛者問》

"  諾那呼圖克圖,原籍西康,本名春烈匠磋,同治乙丑年五月十五日降生,乃活佛轉世。幼被迎入西康諾那寺出家,皈依貝雅達賴喇嘛為師。精通佛學,成就密乘大法,為密宗紅教祖師,兼掌西康政務。清末民初,康藏失和,被囚於拉薩之土牢凡六年。數度遇害,均得不死。終藉神通法力,脫離拘禁,東來傳法,駐錫北平。睹眾生業重,為力挽狂瀾,廣傳密法,救度眾生。皈依弟子數以萬計,藏密紅教,因之勃興。內地門徒,得承法乳,均諾那活佛之賜也。

  諾那活佛,實相莊嚴,金剛面目,菩薩心腸。隨緣傳法,不拘形式,為人治病,不必預約。神通示現,方便自在,起死回生,呼風喚雨,應手可得。民國二十年夏,江南大雨成災。諾那活佛,應南京居士林之請,舉行息災護摩,忽然狂風大作,豪雨立止。至於治病驅魔,借屍還魂等神跡,不勝枚舉。民國十八年夏,由渝來南京,普傳密宗大法,凡數十種,法雨普施,眾生得度。行蹤遍及全國,寶幢所至,萬眾胡跪叩首,摩頂受灌者絡繹不絕。民國二十四年,返回西康。二十五年,在西康甘孜圓寂。玉珠雙垂,遺蛻縮如嬰兒。門弟子遵囑,將遺蛻運江西廬山火化,天空現五色虹光,曆數小時始散。骨呈紅白藍三色,心焚不壞,中空,外顯忿怒金剛相,鬚眉畢現,葬於廬山小天池。"——《諾那呼圖克圖傳略》

其實密宗之中有禪法,禪門之中亦有丹法和大手印光明法已不是秘事。

4)大痴法師原型為大愚法師,其中雪山僕人的六印一咒即為大愚法師所傳心中心法。

「大愚阿闍黎,武漢李氏子,俗名叔倍。參政于軍閥割據時期,目睹諸軍閥為爭霸稱王,搶奪地盤,互相殘殺,擄掠民財,置國家危亡,生靈荼炭於不顧,於痛心疾首之餘,乃奮而棄官出走,至廬山東林寺出家。初修凈土法門,後拜經,大病幾死,繼遇盜又幾死,雖屢遭厄難,曾不稍懈。嗣感人生苦短,佛法難遇,乃發奮修 「般舟三昧」(譯為「佛立三昧」,修法以七日或九日為一期,日夜經行,不可坐卧,能於空中感十方諸佛在其前立。)三、五日後,雙腿浮腫,寸步難移,師為貫徹初衷,決不後退,咬緊牙關,用手爬行。一、二日後,兩手也相繼浮腫,每進一步,須付莫大艱巨的努力,個中苦難實非常人所堪忍受。故近代凈宗行人絕少修此三昧,即修亦不能堅持到底,師於力盡爬不動時,立誓除死方休,以身滾動前進,經此一番艱苦卓絕的奮鬥,偷心死盡,泯然深入大定,感普賢菩薩現身,為之灌頂,授以心中心密法。並謂《大藏經》中原有此法,甚為善巧,可檢而參學。師檢之果然,乃按菩薩所授與《大藏經秘密儀軌佛心經品亦通大隨求陀羅尼》(二卷,唐菩提流志譯)所說之六印一咒修持。經七年苦行,成就下山,開印心法門,為印心宗之初祖。

  師下山後,為使世知有此善巧方便法門,所到之處,略顯神通,大江南北無不為之轟動,當時求法者不下五、六萬人,入室弟子近二百人。嗣之廣大信眾重神通而不重道,師乃易裝歸隱四川成都,囑得其心髓之弟子王驤陸老居士嗣法傳道,後人尊為印心宗第二祖。

  師約於50年代在其成都弟子家留詩一首:

  拈花怎麼傳,不妨密且禪,

  歸隱揚眉際,相逢瞬目邊。

  一期從古棹,三界任橫眠,

  臨行無剩語,珍重一聲○。

  置於硯間,不辭而別,至今不知所終。師說法,貴直指心要,不立文字,其留傳後世之著述,除早期所著《解脫歌》外,只此告別詩一首。 」

關於大愚法師的神通:

「我二十六歲時,在成都有一班朋友,當然這些人也不曉得我學佛。這些凡夫不懂,那時成都有一個高人,隱在成都,這個人在佛教史上你們找不到,同你們這裡有關係。

太虛法師當時有個弟子,叫大愚法師。大愚法師俗名是什麼?北洋時代,推翻滿清以後做過教育部的次長,地位很高。出家了,太虛是他的剃度師父。

他自己參禪,學禪宗的。民國初年誰都知道大愚法師有神通,真的有神通,參禪悟道有神通。因為他顯了神通,多玩神通多表現,犯戒的,很嚴重。佛不準大家玩神通的,有神通,不準玩,禪堂里更不準玩神通。

如果一個比丘悟了道有了神通,在禪堂用神通的話,遷單。戒律上叢林制度遷單就趕出山門,不準進來。趕出山門,老規矩跳門檻出去,還要倒轉來跳出去,以前老規矩很嚴。

禪堂里有個比丘有了神通,他忽然高興,半夜了,大家坐到半夜,那個時候都過午不食。他看鄰單坐的,看看這位師兄肚子餓了, 「你想吃東西嗎?」已經十二點了,過了子時,可以吃了。

「沒有東西吃。」

「那簡單,廚房裡頭有鍋巴」。

虛雲老和尚是嚴厲執行(持午),這講的不是虛雲老和尚的事。有些大和尚嚴厲執行過午不食,廚房的鍋巴都鎖起來,怕人家偷吃犯戒。

「那鍋巴怎麼拿得到?」

他說:「你要吃啊?」

「要吃。」

他把手一伸,鍋巴拿出來,「你吃吧。」

這個大和尚坐在方丈室,也沒有在禪堂,第二天宣布:昨天禪堂有人犯戒,站出來!

碰到大和尚沒有辦法,規規矩矩站出來,遷單。你做了什麼事你自己知道。」——《南禪七日》

5) 鈍刀陳的原型即是戴笠,在此不做多說。

(關於太極拳和形意拳的部分,以後慢慢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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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士下山》爛尾的應該去讀讀禪宗的書,就是那樣戛然而止!


這本書比較適合之前沒有看過《五輪書》《兵法家傳書》,《逝去的武林》,05年前後網上的各種武術段子,以及南懷瑾講的一系列故事的讀者。

當年聽大家稱讚這本書多麼玄奇有趣,結果看完以後,只能說,真後悔自己先看了上面那些東西。

從開頭到結尾,每一個人物,每一個梗,甚至每一句咒語都那麼似曾相識,強行揉成一條不明覺厲的劇情線。

當時就亮瞎了狗眼。

居然還拍了電影... ...


像是短篇集。

因為作者對武術有比較多的研究,所以能寫出一些普通人想不到的點。這是我個人覺得最好看的地方。

但寫的太散了,由武俠入玄幻,最後爛尾。這種奇怪而短促的變化很難想像發生於一個習武的作者身上。


《道士下山》,推薦給了不少人。我覺得這書有氣場。一本書寫出氣場是很難的,因為氣場往往由語言產生,而小說又是重情節的,兩者要結合到恰到好處,不是那麼好拿捏。這本書,操的是一種很獨特的筆法,起承轉合幹練,造句往往於拙處顯出鋒利。所以我推薦。張亮說得很對,最後爛尾,頗為不解。

他的《國術館》頗有幽默,也很有意思。


  這本書是諶斌推薦給我的。諶斌推薦的書都是很好滴書。

  

  看了前幾節感覺不錯,很平淡但平淡,簡單描述之中往往又有亮點出來。

  

  開始說的是太極,中間夾雜玄幻修仙的篇章,後面又說的是形意拳。典型的龍頭鳳尾,中間草包肚。虎頭蛇尾中間極平淡。但是其語言頗有特色,絕對不浪費一語一言,可謂十分之精鍊。

  

  再則,看完成個小說,又有空靈二字之評價。

  

  本以為故事到如松死,淞滬戰爭發,還會有延續……,卻在何安下尋到司馬時戛然而止,而且行文中多有留白不僅讓人浮想聯翩。

  

  再則,錄入幾段比較有感悟的問題。例如達爾文進化論那個。其實我也不怎麼相信進化論的。還有那個火苗向下的語言,說是電燈,感覺也有點好玩,令人恍然大悟,彷彿以前那本書里看到過。

  

  更則,解釋了許多佛教,道教中令人十分不解的問題。例如,觀音賜子是怎麼回事。閉關入定七天不吃不喝是如何做到的。

  

  更則,上半部分是去偽存真,中間部分則存質疑,後半部分才是又回到人間。彷彿書中常說三種境界,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在看中間部分,我總有種感覺,書好像不是一氣呵成的,中間彷彿有斷層。特別太極後,中間那些遇仙環境什麼的那些部分。我總感覺,前面太極後面形意是一篇,中間那些遇仙,修鍊什麼的是後加的。

 


個人很喜歡這本書,這是以前寫的書評,可作參考。

《一下青山萬里愁 何處安下一武者》

我現在看書基本以消遣閑書為主,其實心裡還是有一點點浪費光陰浪費生命的自責的,如果書又不好看那更是痛苦,就是雙倍的自責了,所以在選書時一定要選擇能抵消這種自責感的,不好看寧願不看,有時一本書看了幾頁不好看就扔到一邊去了,不必吃完一個雞蛋才知道是壞蛋,嘗一口就知道了。

  徐皓峰是我喜歡的風格,應該不會浪費我的時間。

  看到《道士下山》純屬無意,全因徐皓峰的名字引起我的興趣,此人是《王小波門下走狗》的幾大門徒之一,以前看他的《流氓家史》差點沒把腮幫子笑僵了,所以看到他的新作《道士下山》先以為也是一個路數的,一看才知道是屬於武俠小說——介紹說是硬派武俠,我還不知道什麼是硬派武俠。

  武俠小說看過不少,古典的《七俠五義》、《小五義》、《兒女英雄傳》,現代的《江湖奇俠傳》、《卧虎藏龍》、《蜀山劍俠傳》,最多的還是現代新派武俠,金庸、古龍、溫瑞安、梁羽生、黃易、陳青雲、卧龍生、基本看過了,覺得已經沒什麼武俠可看了,只有前兩年看過台灣九把刀的新武俠《功夫》還有點感覺。

  《道士下山》確實好看,內行人寫武俠加上有王小波門下的風格、語言,故事本身也引人入勝,小說想不好看都難。等不及買的書到先在網上看,看到中途斷了(商家的詭計),好在網上購書送書速度快,第三天書就到手上了,連夜看完,除了當年上學時班上多人傳閱金庸的《射鵰英雄傳》時有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夜以繼日的讀書了,好在書並不長。

  開頭毫無特別吸引人之處,民國期間道士何安下(哪裡可以安得下的意思)耐不住山中寂寞,跑下山來,不料卻連碗飽飯都混不上,從遇到藥材鋪老闆開始,他的人生也因此永遠改變,像走進一個迷宮,故事愈來愈奇詭,愈來愈複雜,愈來愈魔幻,迷越來越多,情節越往後越出人意料。

  請看一些出場人物:

  查老闆:享有「上海第一扮相」的京劇武生,遭奪妻之恨,與兩條狼狗同關了七年而精神失常,因身懷古戰場長槍絕技,被放出迎戰日本長刀武者,獲勝後以京劇《挑滑車》的手法,挑了仇人的轎車,得以雪恨。

  彭家七子:太極門百年一遇的天才,但因是外族女子所生,不能繼承掌門,遭遇兄弟相殘後,遠走海外另立門戶。

  柳白猿:武當山劍仙傳人,因懷疑師傅對自己藏私,憤而出走,走上武學邪道,但他發明的邪術,卻擊敗了來中國考察劍仙的日本忍者。

  大痴:晚清最後一批官派留美童生,自小受西式教育,卻想以神通拯救世人,自稱達到等佛之力,為中統高層作顧問,最終事敗法破,受到中統特務全面追殺。

  罕拿:以雙腿殘疾之身挖地道逃離監獄的青海高僧,被來華的納粹黨衛軍考察團認為有德國神族的血統,要對其進行生物試驗,於是他開始了又一次潛逃。

  ………………

  開始還是典型的武俠,太極拳、形意拳,師徒之間、同門之間的江湖恩怨爭鬥,與日本明、暗柳生武者的比武,中統、日本間諜、納粹等各種奇人異士不斷出現,出場人物越來越多越來越快,來得快也去得快,出場往往不出幾頁就非死即隱,然後又是新人出場,雖有些天馬行空,寫的還算是有因有果,起承轉合水到渠成。聽他書中人物講一些武功要訣、江湖逸事、刀兵奇聞也是酣暢過癮,中途雖然也穿插部分奇聞,比如王羲之書法原是槍法,史料記載王羲之寫字「入木三分」原始很高的武功;岳飛留下的《武穆遺書》原是形意拳的鎮派之寶等等,到了後來突然就冒出青海活佛顯神跡,連八百歲的狐狸精都出來了,成了聊齋了,越往後越奇幻,什麼老虎精、靈芝精、佛祖全出來了,連青樓門後的癩皮野狗原來都是佛,也不知該說「見鬼」還是「神了」!何安下與這一般形形色色人物遭遇,機緣巧合成為一代武功高手,到最後話題轉到天子輪迴轉世去了,而且隨著上海淞滬會戰開始就斷掉了。

  我覺得還沒寫完,因為記得哪裡介紹後面還有何安下槍挑日本坦克的壯烈之舉,等著他把書寫完!

  書後附錄的是《道士下山》的前傳,而且前傳多年前寫的,與本書風格迥異,文字當然不如本傳文字幹練、老道,讀起來也不夠流暢。

  書評稱本書為硬派武俠,是內行人寫武功一招一式都是真功夫,硬功夫(原來這就叫硬派武俠),往往是刀光火石間勝負生死立判,不像金庸他們的武俠小說中的招數都是編出來的,動不動鬥上幾十上百回合的花架子。作者對太極、形意門武術當是下過一番功夫的,對其淵源、精要都算說道說道,因作者曾拜形意拳傳人李仲軒為師。

  他還有本《逝去的武林》就是根據他師父李仲軒口述整理成書的,記錄了近代武林事件以及唐維祿、尚雲祥、薛顛(李仲軒的師父,他們在武林的地位與當時張大千與徐悲鴻在美術界的地位相當)等老一輩武術大師的思維意識,以及區別於西方技擊、為中華獨有的武功訓練體系,揭示中國武道的無上境界其實就是「禪」的境界,這本書還沒時間看,有空找出來看看。


」最後爛尾,頗為不解。「同意。。。

還有雖然徐皓峰懂得留白,但是個人感覺,他寫的每章的結尾幾句還不夠精鍊。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部很神奇的小說,前所未有的閱讀體驗、思考想法,和他的電影一樣可開山立派。


猛一看挺像回事,再看一塌糊塗,回想起來什麼玩意


道士為何在水底見到佛像?

《無極》是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搜索》是一次公交車不讓座引發的人肉。《道士下山》都是一隻荷葉雞惹的禍。

陳老師的電影總有小學生習作的痕迹——以小見大,見微知著。《無極》是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搜索》是一次公交車不讓座引發的人肉。《道士下山》都是一隻荷葉雞惹的禍。

暫不以方舟子思維去陰謀揣測陳老師爸比「代導」《霸王別姬》的可能性,畢竟對比一下劉鎮偉如今拍的《大話天仙》和之前拍的《大話西遊》就可以知道:周星馳在《大話西遊》里僅僅只是男主而已嗎?當然,不可否認劉鎮偉的《九二黑玫瑰對黑玫瑰》是個人比較偏愛的cult片。同理,陳老師能拍出《無極》這貨,還多虧了《蝶舞天涯》這樣的積澱。而《霸王別姬》似乎與陳懷皚的導演風格、戲曲藝術片造詣、特殊時期所經歷的莫須有罪名更加契合。按理說陳凱歌拍出的會是一部類似姜文《陽光燦爛的日子》的電影......同樣,不可否認陳凱歌獨立完成的《百花深處》是一部相當出彩的炫技之作。

這一次的《道士下山》同樣從陳老師偏愛的「吃」入手:

一:因為道觀里沒有吃的了,所以比武勝利的小道士何安下遵從師傅之命,下山找吃的。因為搶了崔老闆的一隻荷葉雞,又反過來救了崔,所以拜崔為師。崔本是道士,在髮際線還沒有明顯的時候邂逅了求籤的崔妻,兩人一拍即合,崔也不修仙了,崔弟也開始跟嫂嫂偷情了。捋一捋人物關係:崔是武大郎、崔弟是西門慶、崔妻是潘金蓮、何安下是武松。崔妻跟崔妻的房事成為了何安下的性啟蒙老師,崔妻跟崔弟的房事成為了何安下的惡啟蒙老師。一直向崔兜售大力丸的崔弟投毒害死了崔並奪得美人歸,然後何安下痛下毒手鑿船,沉了這對狗男女。故事到這裡其實更像馮小剛版的《哈姆雷特·夜宴》,何安下認崔喊「爹」,小叔子投毒上位,王子何安下不僅要替爹地復仇,還對婉後垂涎欲滴:我想同師母睏覺!上一次聽到如此直白而強烈的台詞還是從阿Q同吳媽講的。

二:殺了崔弟及崔妻的何安下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所以他看到了沉船四周有具象的煙幕彈在炸裂,其實是內心信仰的道家思想受到了挑戰:首先是崔老師的「不求活百年,但求心喜歡。」然後是殺生。於是信仰道家的何安下在水底見到了佛像,還跑到廟裡入定七日。結果發現如松老師並不能解決他的溫飽問題:如松遞給他一隻空碗,要吃,自己盛去。歸根到底還是一個吃字。陳老師在這裡試圖跟《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一樣去探討宗教信仰,只可惜是水壺裡煮餃子,他只看到了吃。

三:同樣還是因為吃,何安下吃了彭二代帶來的毒心,於是動了貪念夥同彭二代去偷廟裡的功德箱。然後又認了一個便宜師傅掃地僧周西宇,周西宇本是彭乾吾師弟,可惜師傅把猿基術傳給了周而沒傳給彭。彭乾吾一直苦苦尋覓周西宇下落,要把彭家的東西給拿回來。同理,同為徐浩峰所著《一代宗師》里宮家二小姐也是苦苦尋覓馬三要把宮家的東西給拿回來。徐浩峰的武俠奧義——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

至此,電影的前半段以「論一個吃貨的修仙之旅」貫穿,到後半段畫風陡轉,各種雜耍、戲仿、拼接,成為陳老師的「下山」之作,不再高高在上講大道理,而是主動去迎合市場,猝不及防熱臉貼了冷屁股:

1.如今CP大行其道,陳老師也讓周西宇與查老闆好好基了一把:

a:同為戰友的周西宇與查老闆在槍林彈雨中相擁於橋上,並大聲呼喚:「我們都不可以死!」——民國版《新橋戀人》。

b:緊接著剪輯師為我們送上了一份大禮:周西宇與查老闆深情相擁與草地上翻滾,著實在草地上撒了一把野——雙男修仙版《斷背山》。

c:水中的周西宇拉著查老闆:「今天是我們的生日!就讓我們好好重新活一回!」——功夫版《春光乍泄》「不如我們從頭開始?」,另外,聽到「今天是你的生日」這句台詞,為何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首慷慨激昂的愛國歌曲:「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國,清晨我放飛一群白鴿~」這裡的生日大同小異,都在講「生」,並不是何安下出生的那一天,也不是國家誕生的那一天,而是一個新的轉折,何安下看似下山,實則為了再次上山。「一山之隔,就是兩個世界」——去見識人世間的種種,然後上山修仙。

2.周西宇習得周星馳《功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奧義之後,被彭二代用槍活活打死。問題來了——既然月光能力使者周西宇竟然連子彈都躲不過,而太陽能量超人查老闆輕而易舉就躲過了趙笠人的子彈,那麼之前周西宇說到他跟查的修鍊過程,參透了大自然的法則——植物在白天活動,動物在夜間活動。照理講月光能量使者應該會很強,為什麼會被子彈給了結了呢?同理,明明被割中喉嚨的太陽能量超人查老闆,為何就是死不了呢?陳老師圓不下去了:因為我武功大,所以我武大欺理!不可否認,查老闆決鬥的背景樂、一躍而起藉助太陽神之力的畫面感,幾乎與阿星無異,而邪惡無比的彭乾吾對應的就是火雲邪神。同理,月光能力使者周西宇對應的,應該就是《美少女戰士》了。熟悉郭富城的朋友都知道,亞洲舞王可不是蓋的,周西宇掃地時,充分運用到了郭天王的舞蹈功底,而且猿基術的奧義,就在那首《芭啦芭啦櫻之花》之中。你以為周西宇呈給彭乾吾的是猿基術秘訣?錯!是《芭啦芭啦櫻之花》的歌詞本!

3.至於被刻意安插進來的軍閥趙笠人,除了跟查老闆貢獻了一場以一挑百的打戲,讓幾個嘍啰開了幾槍射了幾發子彈之外,幾乎對情節和故事沒有任何的幫助。所以《道士下山》打出了「暑期檔唯一視覺大片」的口號,主要貢獻有兩點:

a:將崔弟的西門慶特質與戲曲結合,使之相較無歡顯得更有文化底蘊一些。

b:創造性地將武戲與戲曲結合,使之相比較葉問打起來更具文人氣息一些,難怪陳老師在《對你說》里特意提到了張震那雙染過書香的眼睛。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查老闆徒手用木棍把趙笠人的車給撬到水裡爆炸。這一段也像極了《讓子彈飛》里的火車落水,只可惜罔顧了引爆汽車的基本常識。

4.陳老師創造性地用佛法禪宗解釋了《英雄》里長空與無名的那場意念之戰的可行性——禪定!查老闆與彭乾吾的終極之戰,用禪定打得難捨難分,直到太極俠陳虎一劍封喉,然並卵,查老闆還是代表太陽消滅了彭乾吾。

5.彭二代幾乎是本色演出——坑爹貨。先讓爸比把武高品佳甚至可以罔顧力學的趙心川弄死,只為給彭騰位置,彭更是把毒從戲外吸到了戲裡,把頭髮從戲外剪到了戲裡。子債父償命的彭乾吾到死都想讓彭二代把猿基術給拿回來,可惜直到結束我們也沒有看到彭二代。反倒是何安下又認了一個便宜師傅——查老闆,遂一起上山修仙。這一段的特效應該是從《鍾馗伏魔》劇組直接調來的,而猴子那一段的特效基本是從《大聖歸來》劇組租來的。

何安下在崔師傅那裡懂得了男女之愛,於是慷慨送子給送上門的王香凝。何安下從周西宇那裡懂得了男男修仙,於是跟查老闆不離不棄,雙男齊齊上山修仙。不知道徐皓峰看到自己形散神散的小說被陳老師理解並加以地道北京旁白之後作何感想?


單說前傳,文筆淡泊的不食人間煙火,寫何安下的一段道士上山,處處留著余意。進入正篇,節奏快了不少,可是內容散漫的讓人跑神。徐皓峰是個一肚子故事的人,難得又真正懂得了武術,總能講出一段石破天驚的話來再一磚頭一磚頭給你補上,給你一片從未現過的天地。所以,徐皓峰的口述史做得好,透徹又詳實;一寫到小說,就收不住那股子想要講故事的勁,不知覺跑遠了主題。書是好書,看也是值得一看的


一五年初我看了《一代宗師》,開始對編劇徐浩峰感興趣,接連看了《刀背藏身》和《武士會》兩本小說。《道士下山》知道會被改編成電影,又是名人導演,所以想先看電影之後再看書。最近電影上映,得知徐先生沒有參與之後,放棄了去影院的念頭,開始捧起書來讀。

我的評價是:「如果說《武士會》是一路殺到底的ACT的話,《道士下山》像是一個RPG,主角通過不斷加同伴、學技能,一步步見證別人打架(最後自己也沒強多少)的故事。

草草畫了幾個人物的人設,以下按著做RPG的路子劇透一下小說的故事:

主角何安下,下山的小道士,會一點道術,懂一點醫術。

(說到下山、道士,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小時候看的《太極張三丰》,不過是下山和尚最後成了道士,年輕的李連杰完全符合我心中何安下的氣質。)

一開始場景為杭州接頭,四處活動熟悉地圖界面的移動,到醫館發生劇情。

&<醫館主人過去也曾學道,可憐何安下於是留下他.&> 但要考察一下主角的道術水平,進入戰鬥模式教學:

戰鬥技能分為道術、佛法、拳術、兵器、特技五大類,遊戲開始只能使用道術。技能是通過和持有該類技能的同伴一起作戰習得,理論上主角可以習得遊戲中所有技能。但所有同伴都是只有固定情節才會在主角隊伍中,學滿技能幾乎不可能。。。

遊戲中的戰鬥大多發生在靈媒狀態下,類似大神那種。敵人腦補王國之心的小兵。

過關後大夫教給主角兩個基本技能,完成兩個簡單任務後發生劇情。

&<大夫吃補藥把自己吃死了,緊接著大夫老婆改嫁給了給大夫開補藥房子的名醫。何安下決定替大夫報仇,&>進入第一場BOSS戰。

名醫和大夫老婆在西湖上坐船賞月,何安下要做的是將船弄沉。BOSS是一隻湖底的魚怪,引誘魚怪裝上船底,往返幾次即可輕鬆獲勝。

由於殺了人(雖然是偽裝成迷船殺人事件),但心裡有愧。何安下來到岳王廟入定,在夢境中戰勝敵人後,來到靈隱寺發生劇情,結識如松大師(習得佛法系,大師成為同伴)。

如松大師,佛法系技能,本書最強。

何安下開了個藥鋪,有了大本營。(一堆小任務)

在竹林碰到正在練拳的太極拳者趙心川,發生學藝劇情(習得拳系技能,趙心川成為同伴)。

趙心川是拳系技能,被師傅忌諱自己武功太過高強而被逐出師門,現在是一名體育老師。(所以掛了個哨子)(我也老在工體碰見練拳的師傅,頗為敬重,所以畫的威武正氣一些)

之後藥鋪來了個冒牌高僧,拳系技能有特效。

BOSS戰:趙心川的師父彭乾吾,拳系

文字想起來再更新,畫倒是多畫了點。。。


剛開始還有那麼點意思,後面的狐狸精是什麼鬼。


《道士下山》的優點是個人風格強烈,很值得一看。但是這書卻算不上是本小說,稱其為故事比較合適。因全書結構散亂,大概是想借用《儒林外史》的體例,雖然作者文字很有些個人特點,可惜筆力不夠,行文凝滯甚至笨拙,估計不少人會讀之乏味。若單論故事,由武俠漸次說到修仙成佛,雜以民間的精怪傳奇,越來越玄,把前半部營造的亂世武林風給一鍋踹了,估計繼續寫下去,道士何安下成了神仙飛去另外一個星球建設自己的家園也不會奇怪。這書在何安下見司馬仙人時戛然而止,不知作者何意。另恕我愚鈍,竟看不出這書的價值觀。


初讀的時候是因為之前沒有讀過民國時間由仙入凡題材的書。想知道這段亂世里被驚擾的不安寧是怎樣的一種不安寧。況且,這本書的主角不是纏纏綿綿的佛學弟子,而是逍遙痛快的道家門人。

這是我的好奇。

後來發現書里的人物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大有太極拳一拳斃命的乾脆。然而,這並非短片似的合輯,而是通過何安下對於武功精進的悟道為推進的。從趙心川到周西宇,到彭家七子,再到後來參悟形意拳。

步步緊逼環環相扣,都是隨著何安下武功的發展為線索的。

這是眾多種武俠小說不用的,我醉心的《天龍八部》只講各種奇緣,我討厭的《白髮魔女》儘是愛恨痴纏、他們更注重人在社會中的紛世情緣。如果說入世與處世直接有道門,那麼,那些小說是從入世的門裡看外面來的人,而這部是從門外看入世的人。

這樣想來,何安下,不僅是亂世中,山中道人入世尋求生命維持的一個饅頭,更是出世修行中必修的入世不亂之道。在世上走過一遭,回歸道本凈土。

當然,這也是覺有普遍意義的,誰不想轟轟烈烈一路過來得道呢?

於道,我聽過最好的一句解釋,是來自某老師講道課的段子:

老師講了一個學期,最後要同學寫下自己對【道】的理解,

大家洋洋洒洒寫下滿滿答卷,因為這門課分數太難拿。

只一個同學寫了幾個大字就交卷了,最後拿了全班最高85!

他寫道:

有所得,不可說。


這本書是因電影而轉小說,平時如果有書籍改編影視作品,我一般都喜歡讀書,因為書更有意境和想像空間,我來談談讀完這本書的感覺。

一是覺得這本書得慢點讀,一天一章最合適。因為作者確實不適合寫長篇小說,故事沒有主線和暗線,連貫性不強,懸念無法貫穿,但是每個小故事有一定的可讀性,特別是解釋武學原理,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高手過招總是在幾秒間,也不見太多的描述,這是我這種看小白文人士無法接受的,總覺得此處應該省略了5千字,腦海中自動補錄了不少的畫面。

二是感覺作者想把自己知道的都抖出來,這些菜可能分開烹飪道道都是精品,但一起端上來又不見主次,最後就成了大雜燴了,呵呵,我見識淺薄,看不出那種玄而又玄的境界。

三是總覺得最後太監了可惜,但也能接受,哥按照書中所說讀紅樓的做法去讀,還是沒讀出啥。

總的來說:當散文來讀你覺得還可以,當小說來看你會比較受傷(主要是憋的內傷)


道士下山不是一部經過完整構思的傳統意義上的小說,

跟講一個故事相比,徐皓峰更傾向於把自己所知所見依照自己對民國武林的理解串起來,所以整個作品寫的比較散,這與作者當時心境和寫作狀態有關,不能算作是上品之作。

他另外寫的國術館和大日壇城更為完整,尤其是大日壇城是難得的佳作,同為再現現實原型,其中的揣摩明顯比道士下山更加深入。

但是道士下山為我們打開了一扇門,啟發我們去了解書背後所蘊含的的道理,我曾對太極拳極富興趣並在家父的引導下向90年代的北京武術圈請益過相關的知識,道士下山對我的一大幫助是在若干年後讀到時幫我把當時一時興起半熟不熟的拳理打通了。

從人物刻畫上道士下山過於粗疏,讀來像是流水賬,可能作者本意也不是要寫一個高度凝練的民國杭州武林,但是他涉及到的人物原型,例如前面提到的胡海牙先生,陳攖寧先生,諾那活佛,大愚禪師的思想內涵值得讀者深挖。

從故事上來說也不是很出彩,中外融為一爐,武俠西幻通成一氣的世界觀,讓邏輯在書中的世界失范了。讀罷更讓人感到像是經歷了一場白日夢,混沌混亂,在處處想追尋的寧靜中顯出一片浮躁。


這書像章回小說。前半部太極挺好。後半部形意,世界觀突然擴大,步子大了扯著蛋。


前半本,是我見過最有氣節也最善良的小說。講真,重塑世界觀。會覺得自己以前看世界的角度太自我太狹隘,會鄙視自己的心胸和計較,會覺得自己不夠豁達,會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因為一些無聊的事/人而糟心。

後半本,講真,目瞪口呆地看不下去...


最恨先看了半截電影,再來看書,一看見何安下就想到王寶強,把我閱讀體驗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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