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優雅地送別?
離別時的情緒總是五味陳雜/如何保持優雅/哪怕當我是浮誇
我說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車外看了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看那邊月台的柵欄外有幾個賣東西的等著顧客。走到那邊月台,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我再向外看時,他已抱了朱紅的橘子往回走了。過鐵道時,他先將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這邊時,我趕緊去攙他。他和我走到車上,將橘子一股腦兒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於是撲撲衣上的泥土,心裡很輕鬆似的。過一會說:「我走了,到那邊來信!」我望著他走出去。他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見我,說:「進去吧,裡邊沒人。」等他的背影混入來來往往的人里,再找不著了,我便進來坐下,我的眼淚又來了。
送男朋友回北京。
在車上想好,不浮誇不做作,盡量不引起周圍人注意。
結果。
在costa坐著,握著手還不願鬆開。成都那時降溫感冒了,他不停叮囑被子、衣物、運動等事項。
送到安檢口,他說「抱一個」。聞著他脖子上的氣味不肯收手。最後他忍不住輕輕親了下嘴。兩個人同時靦腆地笑了下。
他排隊安檢,我站著直到他背影消失。
下電梯回到達層趕回學校,上車拿出手機一看——
新信息 4個字「捨不得你」。
在車上哭成傻逼。
其實優雅什麼的在送別的時候真的做不到,送別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視線里消失了,也不管倆6尺男兒在機場擁抱是不是引起了旁人側目甚至反感,只要能多抱一秒這些我都能接受。
畢竟人怎麼也是感性動物啊。
學妹:你好遙記與學妹初見,鶯音偶啼,頗繚心扉。後為兄細細觀察,發現學妹實不食人間煙火之輩。
猶記小窗深處,學妹左提包包,右跨懸壺,煎茶烹水,渾然自得。學長無他,唯有以娃哈哈相贈,方才得見學妹歡喜真顏。此情此景,倏不敢忘懷。
後值皓月當空,玉繩暗轉。學長與基攜籃覆屢,飲西北風歌之,偶得學妹身影。看似煢煢,實則盈盈,蹦蹦跳跳,奔向澡堂。不想接連一周,日日見學妹如此。恕兄愚鈍,此情此景,細思深跪。兄於圖書館南頭,後驚覺學妹於同層北頭。正所謂詩云「我在這頭,學妹在那頭。」那日與學弟同送學妹回寢,言語之間,談及身高,學妹雲「以後就找你這麼高的」實戳心底。故敞胸懷,若空虛寂寞,可來圖書館找我。學妹莞爾,詢問地點,頻頻點頭。正當兄以為大事可期,後果不出所料,學妹沒來,實傷兄心意。所謂君子固窮,學妹固萌,屌絲固丑,學長固慫。然則君子處身立世者,以責任二字也。兄痴長几年,臨近畢業,不忍目睹驟然聚散,故以一「慫」字睹思學妹。今當遠離,不敞心中詩懷,豈不白慫?望學妹青樓夢好,學長好醉舟中。日後相見,定當送你一大頭脆。告辭!微笑目送遠去,轉身後再不回頭。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在漫天風沙里,望著你遠去,我竟悲傷的不能自已。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窮水盡,一生和你相依。」
送別,等你。緊緊擁抱,盡在不言。
再優雅的送別,也不及重逢一刻。
可惜,要等的人,回不到身邊了。這一世緣盡至此,我還好,你們也保重。
『芭洛瑪,願你的未來與期許相當』
自從看過刺蝟的優雅後,當我終將與某人久別,而且預感無再會的可能性時,我就會以這句話作為祝福。
這是荷妮臨終前最後的一個念想,也是她對芭洛瑪的告別,在我看來,是世上最美好的臨別贈言。送別不需要優雅。
記得關於李嘉誠的一個例子,等待客人走遠再輕輕地關上門,哪怕是冬天比較冷的時候。
「願君子前程似錦,高卧加餐,諸事順遂,覓得良人歸。」
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 .
最好的送別是就當做第二天還能再見面那樣隨口說句byebye
吶,你要是李白那樣天生放蕩不羈風流倜儻才華橫溢的美男子,作首詩為臨別贈言,優雅至極。你要是個凡人,都特么要離別了,能不能不談優雅啊!!!來擁抱,來親吻,來么么噠。鼻涕眼淚糊一臉還不夠,擦你一身洗都洗不掉才真愛!!!
明知還能再見的送別怎樣都優雅。
我媽說,曾經因為她沒有回頭看一眼,我的舅舅便早夭在不曾做燭火實驗的地窖里了。
所以她自此之後,永遠都養成回頭看一眼的習慣。
我可能在媽媽肚子的時候有個小哥哥,大概也是因為我的不曾回頭看一眼,小哥哥不小心咬斷了臍帶,被不會分辨食物的我吃掉了。
要不然,我怎麼也這麼多情,對即將告別的東西戀戀不捨,好的壞的,我都能像告別一段人生這樣認真。
可能這就是一段人生吧,剛剛走過的那條路,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走過;剛剛遇見的那個人,是這輩子最後一次遇見。
我的歷史消失在時空里。
更可怕的是,這樣的消失推著我慢慢走向死亡,走向終點。當21克靈魂從身體里飛出,像冬天最後一點雪在春日裡融化,我的痕迹絲毫不剩。
說得太遠了。
我記得史今複員的時候,操著兩件疊好的軍裝和許三多解釋:你看,當你的力量大到某個程度時候,就能跨過千山萬水,和你想遇到的的相遇。
當然啦史今沒說這麼文藝,畢竟他應該也沒看過張嘉佳。
可是事實上,許三多再也沒有去找過史今。
人與人的牽絆,可能就這麼一些些,太弱小了。我們和記憶告別的這麼輕易,和那段自己告別的這麼輕易。
我和我的高中朋友,每天晚上十點準時聊天,聊到十一點,互道晚安,關燈睡覺。
我們其實很久不見了,很難很難遇到,但我們還是努力的,努力的抓緊了這點羈絆。
畢竟活的像一縷穿過撒哈拉、穿過西伯利亞、穿過熱帶雨林不帶走一片葉子的風,太寂寥了,太空蕩蕩了。
雖然媽媽這樣教育我:人生需要斷舍離,捨棄冗雜的人際關係,把時間多留給自己一些。
我卻還是花了好多時間失落,在心裡和我剛剛走過的路告別,和我剛剛遇見的人告別。
回頭看一眼,再看一眼。
畢竟,是一輩子都不見了嘛。
何必再管什麼優雅。
摘自豆瓣 http://www.douban.com/doubanapp/dispatch?uri=/note/539866455/現代社會已經沒有所謂離別不離別了。差別你在不在他的朋友圈裡。
我的好朋友,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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